kerry$ 发表于 2012-8-22 17:54:17

  《三体》和《黑暗森林》完全展现了恢宏大气的风采!
  
  介于《银河系漫游指南》系列的荒诞和《太空漫游》系列的冷静之间。
  
  没有银河漫游那样展示出那么多光彩夺目,斑驳陆离的生命存在,只是提出在宇宙这个黑暗森林最不缺乏的就是捕食者。罗辑诅咒的恒星被消灭了,说明了更强悍的生命体的存在,而地球三支太空舰队的覆灭则更具体阐述了这种存在,三体文明基于罗辑诅咒的恐惧而妥协则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
  
  没有像太空漫游那样充满理性和冷静的陈述,知识更像是首诗,跌宕起伏,宇宙变成黑暗的森林并不是一个偶然,而是必然。残余的太空军、新国家—新舰地球的人类从文明的婴儿期过渡的第一步竟然是谋杀大多数、且已不多的同胞,人类意志可以将自己缔造成魔鬼。而冷血的三体先遣“水滴”也可以由“温柔”的三体人建造控制,因为他们还有所畏惧,他们愿意接受“爱”。
  
  必胜主义没有市场,说明部分人类很有自知之明,面对浩瀚,实在微不足道。失败主义成功了,而成功的秘诀是洞悉了事物背后的真相。逃亡主义是失败主义的变化或分支,同样也是自知的表现,现在没能看透,就把它往后推延一下。一个全无“秘密”的宇宙终会到来,光亮定将普照黑暗森林,只是看我们人类处在那个时段罢了。
  
  几百页的铺垫,只为那最后“破壁”的高潮。
  
  人类可以在面对同一条件下作出不同的选择,每一次似乎都可能是“最正确”的判断,但却可能引发不同的结局。地球上的幸存者可以继续生活,傲立于三体文明的武力。而新舰地球的军队将迷失在黑暗森林中,等待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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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废de$ 发表于 2012-8-22 17:54:17

  刘慈欣。何夕。刘慈欣。何夕。
  粘哪一个其实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不过相比把看似抽象混乱的宇宙讲个和它本身那么顺序从容是件不易的事情。
  尤其有这么多草泥马。。。看一遍就觉得自己白活一年。结果我现在心智严重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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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隼$ 发表于 2012-8-22 17:54:17

  这学期捞到个机会给本科生开社会学导论课,本没指望他们读什么参考书目,不过更没想到的是,我自己反而被布置了两本“课外读物”。
  
  
  
  事情是这样,一天下课,一位好心的学生向我推荐说:“老师,你该读一下《三体》,里面提到了一种‘宇宙社会学’!”
  
  
  
  “宇宙社会学!”我当时就震撼了!直接想起了朱海军的“面对面”和网上某社会学爱好者发明的“人生论”等等山寨社会学理论,不过这个名词象个黑洞一样,听起来更加具有诱惑力。联想起众多朋友的推荐,我没有理由拒绝相信这是一本好小说。于是诚心诚意地借了来攻读之。
  
  
  
  书很好看,“宇宙社会学”出现在刘慈欣“地球往事”三部曲之二——《三体:黑暗森林》里面,主人公罗辑依靠“社会学知识”而非物理学知识战胜了外星人,在公众对社会学认识度不高的当今中国,一部“硬科幻代表作”中把社会学提到这样的高度,很出乎我的意料。
  
  
  
  作为一名跨世纪的“社会青年”,总免不了被问到的两个“终极问题”之一就是“社会学有什么用啊?”我以往储备的答案比较低调,比较无厘头:“学了社会学可以教社会学啊!”,令闻者侧目。现在,我知道我可以抛出一个高调得多的答案了:“学了社会学至少可以保卫地球,大战外星人啊!”作为一个业余的(伪)科幻迷来说,这个答案简直太拉风,太合我的心意了!我要向大刘老师致以崇高的敬礼!
  
  
  
  不过敬礼归敬礼,这个“宇宙社会学”还是要从专业角度好好考察一下的。“科学幻想”一直把“社会科学”排除在外,其实是个不正常的现象。除了社会科学“准科学”的尴尬地位之外,其实也跟科学界对社会科学研究的特殊性认识不足有关。借这个考察“宇宙社会学”的机会,或许可以看一下,社会科学的专业知识对于丰富我们对未来世界的幻想起着多么重要的作用。而缺了这个视角,对于一部幻想人类未来的小说来说又是多么大的遗憾。
  
  
  我们知道,知识的建立有两个途径,经验归纳和理论推导(演绎)。经验归纳服从实证批判,理论推导服从逻辑批评。而理论推导必须要有起点,归根结底要建立在经验归纳基础上的。所谓“公理”,是理论的基础,往往是在一定普遍的尺度上不证自明的常识。所以从原则上说,经验世界是所有知识的来源,公理也不例外。公理阶段的偏差,往往直接影响到理论是否正确,或者至少是理论适用的范围大小。
  
  
  
  那我们就来看看在杨冬墓前,叶文洁传授给罗辑的宇宙社会学知识,有几分站得住脚。说实话,这一幕总让我联想到上帝向摩西显现。
  
  
  
  宇宙社会学第一公理: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
  
  
  
  宇宙社会学第二公理:文明不断增长和扩张,但宇宙中的物质总量保持不变。
  
  
  
  罗辑说:“叶老师,从社会学角度看,这两条公理都足够坚实……”
  
  
  
  很遗憾,从社会学角度看,这两条公理都不成立。
  
  
  
  先说第一条。逻辑学上,“是”是个极其关键的词汇,“应然”或是“实然”都可以用“是”来表达,但其中的含义是截然不同的。第一公理这个命题,是“应然”还是“实然”呢?“生存应该成为文明的第一需要?”还是“生存确实是文明的第一需要?”
  
  
  
  大刘在这两本经天纬地的奇书中已经展现出了他深厚的自然科学素养。但是对于社会科学,他显然没有把握住其中的关键。前面提到社会科学的特殊性,在我看来,就是“意义”二字。原因无他,因为社会科学研究的现象无论再怎样被“忽略细节,浓缩成一个点”,面对的集合体也是由有意志有情感的个人组成的。涉及人的地方,一定存在意义。宇宙社会学第一公理到底是应然命题还是实然命题,这在自然科学中无足轻重。因为恒星和原子是不会涉及意义的。无论“应该这样转”还是“确实这样转”对它们来说都是一样,总之他们就是这样转。但是对于人类文明来说,情况完全不同。
  
  
  
  人有意志,可以选择,而且他们的选择并不总是依据自己真正的需要,哪怕是学者眼中的“第一需要”!现代社会的“成瘾性”现象就不必说了,古人的事例更是多不胜数。不必烦引现象学社会学的理论,简单举例即可。古龙说过一句话:“每个人都有一样比自己的命更要紧的东西,酒鬼眼中的酒,色鬼眼中的美人,赌鬼眼中的赌局,都是如此。”其实已经把这个道理说得很清楚。人之所以为人,正因为他并不像动物一般,把自己的生命看得重于一切。谈论到“文明”,尤其如此。“文明”必然涉及“互惠”和“利他”,有时候,生存的第一需要也是可以被牺牲的。
  
  
  
  当然人有为了基本生存不惜一切的时候,社会学从来不否认这一点。但是作为“公理”,应该是个极强的论断,只要有反证就可以被推翻,何况是如此大量的“反证”。只能说这个公理本身有问题。
  
  
  
  假设宇宙社会学的对手辩驳:“不,你说的是微观层次,作为整个文明本身,是不会为了另一个文明牺牲的。”
  
  
  
  我同意,但是既然上升到宏观层次,我就要提醒对手,他在摆脱了一个问题的同时,面对着一个新的问题:文明本身是有重量的。
  
  
  
  这个诗意的说法借自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用社会学术语来说,文明社会必然是个分化的社会,其运行是有成本的。生存的需要并不必然可以清晰地传递到决定文明命运的阶层心中。如果从“生存是第一需要”的公理出发,五世纪的罗马帝国应该重整尚武精神,把蛮族迁移到边疆才对,不应该大量雇用蛮族军队。清王朝末年应该整顿吏治,推行新政才对,不该把施行宪政的日期一推再推。可惜我们知道这一切都没有机会发生,有权力为文明选择未来的人往往已经被文明局限住了视野,一个文明运行的成本决定了它无力去选择另一种可能。
  
  
  
  用一个诗化的说法总结就是:“文明自身是自身的敌人”。探寻历史上文明盛衰的轨迹,无不如此,所以说,无论“应然”还是“实然”,第一公理都是站不住脚的。
  
  
  
  宇宙社会学第二公理不成立的原因,和第一条有联系。
  
  
  
  宇宙中总量保持恒定与否和社会学没关系,可以省略,重点看前半句。
  
  
  
  如今地球上生存的人,总属于这种或那种文明,所以当我们回顾文明的历程时,总不免产生“文明在不断增长和扩张”的幻想。可事实呢?地球上曾经存在过的所有文明中,延续到今天的绝对是少数。大多数文明都已经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王铭铭在碰到有人质疑历史的重要性时,总要反问对方:“你说自古到今,死人多还是活人多?”面对宇宙社会学第二公理,我们可以这么问,只不过主体换成文明而已:消失的文明多还是延续下来的文明多?
  
  
  
  假设我的对手这样辩驳:“你说的这都是地球上的状况,宇宙中不适用!”并且引用创始人叶文洁的话:“宇宙社会学比起人类社会学来呈现出更清晰的数学结构!”
  
  
  
  对不起,还是不对。人群的量级是个问题,不过不是核心的问题。哪怕在一个社会内部,只要从统计入手,大量社会事实也会呈现出清晰的数学结构,例如离婚率、自杀率、教派人数兴衰等等,并不需要放大到宇宙级别。问题是你采取什么路径去看。坚持实证方法,用自然科学手段研究社会的人,也会得到一些成果,但是从概念界定开始(什么叫做“婚姻”和“教派”),他就会遭到“意义”问题的持续困扰,直到他解释这些现象为止(为什么离婚率会上升?为什么教派兴起又衰落?)。他会发现数学可以帮他一些忙,但是关键的问题他都必须从意义入手才能解决。照《三体》的世界观看,三体人或许比较先进,比较特殊(不能隐藏内心意图),但是与人类一样有精神觉悟,有自由意志的生物,能制造、交流和读解意义。宇宙中的其他文明数量再多,构成的“宇宙社会”再复杂,只要能互相交流,那么“宇宙社会学”就一定会涉及到意义问题,绝对不可能用数学来解决的。
  
  
  
  所以说穿了,所谓“宇宙社会学有清晰的数学结构”,其实只是理工科背景人士对于社会的一种幻想(不客气地说是无知),跟宇宙不宇宙倒没什么关系。
  
  
  
  接下来谈谈两个重要概念:“猜疑链”和“技术爆炸”。
  
  
  
  猜疑链不新鲜,博弈论中的“囚徒困境”就是典型的猜疑链造成的——两个囚徒互相猜疑对方的选择,难以决定自己的下一步如何举措。这个假设的前提是两人处于完全无知的黑幕状态,并且彼此之间缺乏信任和共同利益。
  
  
  
  这个假设听起来没错,因为两个陌生人之间是完全可能发生这种博弈的。它的问题在于,它假设社会有一个起点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不熟悉的陌生人各自本来是孤独的,彼此之间是陌生的,好像是穴居的动物一样,在这种起点状态下,人和人开始交往并结成团体。卢梭的社会理论就是建立在这种起始状态之下的。
  
  
  
  然而在我看来,这种状态并非人类社会的常态,毋宁说是一个非常态。人是群体生活的动物,绝大多数的人类都是在社群中长大的,人类社会的常态应该是聚众而居。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抛弃猜疑,把信任当作是社会学理论的起点,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是一个动态的过程,猜疑和信任都只是这个过程中的一部分。如果要我为社会学理论选择一个起点的话,我会选择人和人之间有猜疑的信任,或者说有误解的交流,而非绝对的猜疑。
  
  
  
  对方可能会提出反对意见:宇宙中文明之间的遭遇,更多与穴居动物的遭遇类似,而与已经建立了信任关系的社群无关。所以即使猜疑链在人类社会中不合适,在宇宙中却是绝对合适的。
  
  
  
  我的意见是,猜疑链这个概念用来描述人类社会过于高估了猜疑,而如果用在宇宙社会中,恐怕是高估了信任,准确地说是文明与文明之间的了解。
  
  
  
  事实上猜疑链这个概念本身就已经包含了了解的成分,正是相信对方又与我类似的价值观和行为模式,所以才有“以己度人”的余地。因此,即使我觉得章北海率领的舰队之间的勾心斗角可以接受,我还是忍不住要怀疑,宇宙中的文明遭遇,会有这样的前提么?
  
  
  
  假如A星球的文明与B星球遭遇,他们能马上了解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么?假如对方有意掩藏起了自己的实力怎么办?假如对方的科技水平并非单纯反映在对外层空间的探索上怎么办?又或者,假如对方对于生命和宇宙有跟我完全不同的态度怎么办?率先攻击会不会反而招来飞来横祸?那是不是不攻击反而会是更为明智的选择呢?
  
  
  
  最后一条:技术爆炸。
  
  
  
  这一条没什么好驳的,因为在我看来是顺理成章地不成立。现代人被现代以来的人类历史框住了思维,总是以为近五百多年来的技术持续进步是顺理成章的,甚至以为加上人类所有历史的过去,就是一个理论不断上阶梯,技术突破瓶颈的历史。这是典型的进化论的宏伟叙事。
  
  
  
  回首人类的历史,我们会发现许多古代的工艺至今难以复现,而很多技术,实际上经历了一个重复失落和再发明的过程。近几百年来的技术爆炸到底是个偶然还是必然,现在还无从知晓。再往深了质疑,连近几百年来的技术爆炸是否成立也成问题,因为随着现代性的演进,人类一边在不停地发明出新的技术,一边在不停地失去旧的技术。我们的社会从没有现在这样先进,也从没有现在这样单一。技术在未来到底是会不停地爆炸下去,还是会反过来将人类吞噬,现在是个谁也说不准的事情。因此断定技术爆炸是文明的一条支配法则,显然是过于短视了。
  
  
  
  还要提宇宙的特殊性的话,我只能说,依据小说的内容,连三体文明都是技术匀速发展的,凭什么断定这个概念的合理性呢?
  
  
  
  最后谈谈理论的取向问题。
  
  
  
  在自然科学里面,我们常说“发现”了一条原理,包含的意思,是说客观规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只等着人类的意识去接近。而在社会科学里,尤其是八十年代以来,我们常说某人“发明”了一条原理,因为我们承认,社会科学的理论(或者更前卫一点说,我们认为人类所有的理论)都是“发明”出来的。是带着特殊用意的建构。《三体》中的宇宙社会学也是这样,用意无非是要营造出一种残酷的宇宙丛林法则来,好支撑小说情节的展开。
  
  
  
  然而即使我承认这只是小说的笔法而已,我还是要挑剔一番,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一部充满了坚实的自然科学细节的幻想小说,在社会科学方面出现这样不成熟的设想。这与天马行空的前瞻性幻想不同,大刘的“宇宙社会学”再现出来的,其实只是社会学早在四五十年前就已经抛弃的一些陈腐思想,有些想法的渊源,甚至可以上溯到启蒙时代一些自然科学家和政治学家对于人类社会所做的臆测,以及从自己学科出发的轻率比附。尽管充满童趣,然而很遗憾,这些“人对人是狼”、“社会遵循数学模型”、“技术不断进步”之类的幻觉,在社会学里已经属于史前史了。
  
  
  
  从理论根源上去追溯这种社会观是一条路径。让我更感兴趣的小说中具体的思想路径。叶文洁从自己文革的经历中得出这样的社会观,可以理解。我也可以理解经历过文革的一代人这样去认知社会。但是,与他们认为“文革把整个人类社会还原到了原点”,故此可以通过文革中的人际关系去认识社会不同,我认为文革状态是人类社会的一种极端形态,就此把“社会”定义成一场“无仁义的战争”,恐怕有失偏颇。
  
  
  
  值得大力肯定的一点是,《三体》这部瑰丽的科幻小说第一次从正面肯定了社会学的价值。作为一名社会学从业者,我深深感谢大刘老师对于这门学科的推重,同时感佩于大刘老师的眼界之宽广。如果有说得不对的地方,欢迎讨论。
  
  
  
  
  读完这本小说,我的心里多了一个幻想。我憧憬着,有一天我从梦中醒来,赫然发现两位黑衣人站在我的床头:“嘘……先生,对不起,请跟我们来一趟,外星事务司现在急需一名社会学学者的帮助。”
  
  
  to 某些看官:鉴于这个文下面的海量回复,却营养偏低。各位的奇思妙想,恕在下不一一回复了。你们大可以当作已经打败了我,同时成为了宇宙社会学的第一代开山伟人,侍立在大刘老师左右护法。嗯嗯,我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只要别再跟贴骚扰我就行,因为豆瓣是关不掉回复提醒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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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表伟$ 发表于 2012-8-22 17:54:17

  刚刚看完了刘慈欣的《三体II-黑暗森林》,是在网上找的txt,不过,出于惭愧,我还是在卓越上订了一本实体书,以此向大刘表示敬意和支持!
  
  刘慈欣在这本小说里,表达得最透彻、也最深刻的内容,是他的黑暗法则,或者说“宇宙社会学”,而对于这样一个学说,我没看到什么像样的反驳,或者说,因为看得比较少,我还没有发现。
  
  而我,恰恰不能同意这本小说的核心内容。下面一一分析:
  
  1、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
  
  这个作为公理,当然没有问题,但是,这个公理无法推出:“任何时候,一个文明都会只从生存出发,考虑问题。”否则,这个公理就变成了:“生存是文明的唯一需要”。
  
  2、文明不断增长和扩张,但宇宙中的物质总量保持不变
  
  这个公理,却不构成对立关系。文明的增长和扩张,需要的是资源而非物质。当然,资源的基础是物质,但是,物质是不灭的。为了文明的增长和扩展,所消耗掉的,并非物质而是资源。随着技术的不断增长,对于同样的物质,是不是可以作为一种资源,是变化的。能够做到资源的循环利用,能够做到怎样程度的循环利用,本来就是一个文明是否先进的标志。
  
  3、猜疑链
  
  猜疑链的形成,是由于交流障碍造成的。因此,如果技术的发展能够打破交流障碍,也就能够缩短猜疑链。书中的一位面壁者希恩斯研究的解析摄像仪,就是试图解读人类思维的一种技术探索。虽然最终没有成功,但是并不能证明:“文明之间,无法借助技术,做到尽可能少的相互猜疑”,换言之,我相信技术的进步,能够最终消除猜疑链。
  
  4、技术爆炸
  
  大刘一方面对于技术的发展信心不足,一方面有对技术的发展爆炸某种神秘主义的看法。似乎技术发展是完全不可预料的。在我看来,技术发展的速率,也许可以建立某种数学模型来进行预测, 比如:一个社会的技术进步,可能与以下一些要素相关:个人思维的活跃度、思想交流的便利度与准确度、工业化的发展程度、理论验证的能力等等。假设一个外星文明,发现了地球文明,他们完全可以设立N个监测点,来观测地球文明的发展速率,以便做出较为准确的预测估计。而在大刘的书里,技术的发展变成完全无法预测的事情了。
  
  当然,有人为以距离遥远,时间漫长为理由来支持技术爆炸。但是,我认为这样的恐慌,建立在:“技术发展可能莫名其妙的停止,也可能莫名其妙的飞速发展”的前提上的。这个前提,并不成立。
  
  在大刘的书里,也有类似的表述,在经过大低谷之后的人类文明,为什么能够突然进入快速发展期,大刘也给出了较为令人信服的解释。
  
  5、博弈论
  
  也许大刘需要去更多的了解一些博弈论的知识。多种不同水平的宇宙文明之间,怎么会只有你死我活一种结局?就算是在书中,人类与三体文明,不也达成了某种共生的结局吗?
  
  哪怕文明之间不能相互理解,难道就不能相互忌惮吗?
  
  在大刘的感觉里,似乎谋略是某种非常神秘的东西,也是三体人无法掌握的。但是,如果将谋略问题,转化为博弈论问题,我想,三体人也是可以演算的吧。
  
  6、共生意识
  
  我能够设想的任何一种宇宙文明,都不可能是单一物种的。也就是说:“每一个文明,在它能够飞向宇宙之前,肯定有着极为丰富的,与其他物种共生的经验。”这样一种共生的经验,是文明之间共生的意识基础。
  
  一定要置之于死地,斩草除根,赶尽杀绝,反而是一种非常另类的策略选择。
  
  总而言之,我不相信宇宙是一个黑暗森林。在宇宙这个无限巨大的森林里,一定存在着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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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jxian$ 发表于 2012-8-22 17:54:17

  见: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5f2bc80100d7vl.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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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vino$ 发表于 2012-8-22 17:54:17

  不算小时候看的《珊瑚岛上的死光》这类现在看来不高明的科幻小说,我看科幻小说是从大学图书馆里偶然发现的一本《我,机器人》开始的。这个起点不错。
  
  熬夜看完本书,我总结出一条,我喜欢的科幻是这一类:给定一个或几个基本假设,和一个初始条件,然后推导可能的情况。《我,机器人》就是这样,在机器人三定律之下,由不同的初始条件推导出不同的结果(实际上是反向推导,利用三定律为看似匪夷所思的结果找出原因)。
  
  本书一开始,就给出宇宙社会学的基本假设,其实结论挺明显的,在《三体》中已经知道了。
  
  本书的问题是,给定地球人类的基础科学发展受限、人类仅有的优势是战略水平(或阴谋水平),在三体舰队迫近的情况下,推导出世界将会怎样。好在科幻小说只要给出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而不像推理小说要给出一个必然的答案。虽然我也觉得罗辑醒来后的世界太过乐观,不太符合热力学第二定律,但毕竟是可能性之一。其他的内容都合乎情理,体现了作者对人性的观察。实际上,我也会是一个失败主义者。
  
  本书全景式的描绘展现了作者宏大叙事的能力,面壁者与破壁者的对决也很精彩。当然也有一些细节缺乏推敲。比如舰队国际怎么会仅凭推测就把全部舰队全去捕获所谓的探测器,连个预备队都不留,又比如那愚不可及的方阵,难道200年来舰队都没有战术演练?
  
  很期待第三部。延续本书的乐观结尾,我来猜一猜。由于文明之间的交流往往会带来突破,也许第三部里能因此破解地球文明与三体文明之间你死我活的僵局。不过,这也太乐观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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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 发表于 2012-8-22 17:54:17

  说实话,不知道该打几星。从“三体”到“黑暗森林”,还是有落差的,虽然还是以一种热忱的劲头一气呵成的把他看完了,但是藏不住俺内心一点点的失落,文章里面刘慈欣很明显的开始努力“塑造人物”了,可能是以此回应之前人们评价他的这个软肋吧,但是并没有成功,花费在人物形象上的笔墨没有让人物活起来,反而让原先他的小说中平实的人物变的怪异起来,不过大史还不错。整本书比起“三体”有不少让人觉得枯燥的地方,可读性稍弱了一些。
  虽然有以上小小遗憾,但还是我爱的刘慈欣,尤其是快到结尾处,跟着书里一起遥想无边宇宙是个危机四伏的黑暗森林,那种宇宙之大何处是我的感觉又毛骨悚然起来,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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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蔚$ 发表于 2012-8-22 17:54:17

  罗辑和庄颜。像怪蜀黍和小洛丽。动不动就是“像个孩子一样”,尤其描写泰勒看见庄颜和她小孩的那段,说像罗辑的妻子像一个一周岁小孩的姐姐。。。简直雷得外焦里嫩@@@@@@@@@@@@@~~~~~~~~~~~~
  
  看了三分之一,感觉不如三体1。刘对女性的赞美实在是缺乏想象力,比起他对宇宙的想象力差了几光年,实在是不会写爱情就别写了,或者叫你lp帮忙润色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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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人$ 发表于 2012-8-22 17:54:17

  封面上明显打着“地球往事三部曲”,所以当我看完第一部看第二部的时候,心里是想着第一部作为“铺垫”,第二部作为“过渡”,第三部才是作为结尾来看的。
  谁知道看第二部的时候就觉得情况有问题了,果然第二部就是结局了。
  那么这个“三部曲”究竟是何意啊?
  是大刘要写三个系列,三个系列都是和他解构地球和宇宙文明有关系的?还是本来是要打算把“三体故事”写成三部,不过由于种种客观原因最后作罢了?
  希望知情的朋友们多多赐教。
  我看科幻小说比较晚了,以前都是看科幻电影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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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F$ 发表于 2012-8-22 17:54:17

  追寻“ 造物主的活儿”——刘慈欣的科幻世界
  严锋(《新发现》主编)
  原载《书城》2009年第2期
  
  二十多年前,在一片“ 向科学进军” 的口号声中,我加人了“ 科幻”迷的庞大队伍。那时我最喜欢的作家是郑文光、童恩正、叶永烈,最喜欢的刊物是《科学文艺》和《科幻海洋》,最喜欢的小说是《小灵通漫游未来》。当时像我这样的孩子一定很不少,因为《小灵通漫游未来》一销就是三百万本,足以羡煞今天畅销或不畅销的所有作家们。可惜好景不长,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席卷中国的科幻狂潮就像恐龙那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里面据说有些内幕。不过据我看来,读者的唾弃恐怕是更主要的原因。那时候的绝大部分“科幻小说” ,既没有科学,也没有幻想,更谈不上文学。即使是像《小灵通漫游未来》这样最优秀的作品,充其量也不过是毫无情节的科普读物罢了。比如说,里面写到将来有一种“电子报纸” ,可以调节旋钮在屏幕上阅读——哪有今天我们用鼠标点击那么方便?
  
  在本国科幻热退潮后,很多像我这样的读者转向了外国科幻作品,不幸的是那时候外国作品我们常常挑最糟糕的引进,除了飞碟就是水怪,翻译的数量和质量都差强人意,当然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了。在这些萧条的日子里,我常常会哀叹我们文学家科学意识的薄弱,科学家人文素质的低下,更怀疑国人是否存在幻想能力的先天不足,总之,很有点本国科幻虚无主义的味道。我一直顽固地认为当代中国文坛上,像王安忆、韩少功、莫言这样的“纯文学” 作家,早已具备了向马尔克斯们叫板的实力,但我们的丹·布朗在哪里?我们的罗琳在哪里?我们的阿西莫夫在哪里?
  
  转眼间走进了新时代,我渐渐开始闻到一些新的气息,感觉到新的潮流的涌动,耳边也开始听到人们又在喊喊嚓嚓地说一些名字。我终于读到了一个叫做刘慈欣的人的作品,然后我对中国人幻想能力的所有的悲观和怀疑仿佛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事情是从我无意中闯入《科幻世界》论坛开始的。我发现大家都在那里谈论一篇叫做《乡村教师》的作品,便忍不住找来看了。平淡的书名很可能恰恰是吸引我眼球的理由。这部短篇读到快一半的时候,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二这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科幻的味道啊。一个极度贫困山区的平凡的乡村教师到了肝癌的最后时刻,他用微弱的生命的最后一点余烬,给小学生们上了最后一课,他想努力再塞给孩子们一点点知识,哪怕这些知识很可能对这些孩子的将来不会有一点点作用。这难道不就是《凤凰琴》的翻版吗?
  
  但是我读下去了。因为即使不是科幻,出色的煽情已然把我卷人了在我童年似曾相识的情境。突然,出现了这样的文字:
  
  在距地球五万光年的远方,在银河系的中心,一场延续了两万年的星际战争已接近尾声。那里的太空中渐渐隐现出一个方形区域,仿佛灿烂的群星的背景被剪出一个方口,这个区域的边长约十万公里,区域的内部是一种比周围太空更黑的黑暗,让人感到一种虚空中的虚空。从这黑色的正方形中,开始浮现出一些实体,它们形状各异,都有月球大小,呈摧眼的银色。这些物体越来越多,并组成一个整齐的立方体方阵。这银色的方阵庄严地驶出黑色正方形,两者构成了一幅挂在宇宙永恒墙壁上的镶嵌画,这幅画以绝时黑体的正方形天鹅绒为衬底,由纯净的银光耀眼的白银小构件整齐地镶嵌而成。这又仿佛是一首宇宙交响乐的固化。渐渐地,黑色的正方形消溶在星空中,群星填补了它的位置,银色的方阵庄严地悬浮在群星之间。
  
  这后面的转折绝对是大家难以想象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乡村教师的最后一点徒劳而可悲的努力,被作者融入了一个在时间和空间上都极为壮阔的太空史诗。而这个教师的意义,也被发挥到了一个广袤的宇宙的尺度,一个在普通的文学作品中难以企及的尺度。
  
  刘慈欣的世界,涵盖了从奇点到宇宙边际的所有尺度,跨越了从白里纪到未来千年的漫长时光,其思想的速度和广度,早已超越了“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 的传统境界。在他的许多作品中,世界都面临着各种巨大的危机,而在种种匪夷所思的解决方案中,正隐含着对种种现实问题的深切思考。在《微纪元》中,人类通过基因技术把自身缩小到细菌的大小,只要有很微小的生态系统,消耗很微小的资源就可生存下来。这恐怕是针对能源和生存空间危机,我们所能想象的最另类的解决方案了。
  
  在读过最新出版的《三体》以及《三体II·黑暗森林》以后,我毫不怀疑,这个人单枪匹马,把中国科幻文学提升到了世界级的水平。别的不说,光里面那个三体游戏,想象之奇崛恢弘,与任何世界科幻名著相比都毫不逊色。三体星系由于拥有三颗太阳,其不规则运动使得三体文明的生存条件极为严酷。为了应对变幻莫测的自然环境,他们随时可以将自己体内的水分完全排出,变成干燥的纤维状物体,以躲过完全不适合生存的恶劣气候。对于这一个极为奇幻的想象世界,刘慈欣充分发挥了他在硬科学上的特长,赋予这个世界完全真实可信的物理特性和演化发展规律。作为一个电脑工程师,刘慈欣甚至设计了一个三体程序,来模拟三体世界的运行轨道。刘慈欣以虚拟现实的方式,借用地球文明的外套,来讲述这个遥远文明二百次毁灭与重生的传奇,三体与地球遥相辉映,在最不可思议的生存景象中蕴涵着触手可及的现实针对性,既是对地球文明自身的一种独特反省,又是在宇宙级别上的一种超越。要是换了别人,《三体》写到这个程度,早已可以满意收场了,但是对刘慈欣来说,好戏才刚刚开始。在构造了一个丰满坚实的三体世界以后,他进一步让三体世界、地球,甚至还有更高级的文明,发生更加猛烈而意味深长的碰撞。
  
  步人新世纪,中国的文学生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传统现实主义大有式微之势,科幻小说逐渐登堂人室,奇幻小说更是异军突起,仿佛预示着那种认为中国人缺乏想象力的时代终将一去不返。但是我们好像总是喜欢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多少作品笔走龙蛇,随心所欲,天马行空,却脱离大地,轻忽逻辑,漠视人性。对此刘慈欣又是具有宝贵的意义。当我们为他空前的想象力而迷醉时,又会被他锐利的思考和批判所震醒。如果说,我们的文学往往要么太现实,要么太虚幻,刘慈欣给我们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或者说一种宝贵的平衡。刘慈欣是新时代的,又是中国的。他仍然属于那个心系现实的伟大传统。民族国家、社会问题、城乡差别、地缘政治这些尖锐的问题从来没有从他的笔下消失,甚至连“文革” 这样沉重的话题都可以从宇宙的视角来展开。在《光荣与梦想》里,人们设想用奥运会上的竞技替代战争血与火的厮杀,解决国际争端。在《魔鬼积木》中,处于弱势的非洲国家用基因工程来对抗世界强权。在《中国太阳》中,进城民工在三万六千公里高的同步轨道上,承担起清洁面积达三万平方公里的人造太阳镜面的使命,通过改变大气的热平衡来影响大气环流,最终改善了家乡的干旱与贫瘠。
  
  在中国庞大的科幻大军中,刘慈欣一直被认为是“硬科幻” 的代表,他痴迷于世界的构筑,科学的根据,细节的可信。这应该是一种褒扬,因为我们的大多数科幻作品,实在是太软太空了。但刘慈欣绝不仅仅满足于对技术的描写,而是自始至终都贯穿了对人类命运的深切思考。而这种思考,一旦从大尺度的时间与空间的角度展开,便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开阔视野,其结论也往往令人震惊。在“零七中国成都国际科幻·奇幻大会” 期间,在女诗人翟永明开办的“白夜” 酒吧,刘慈欣和上海交通大学江晓原教授之间有一场十分精彩的论辩。刘慈欣的旗帜很鲜明“我是一个疯狂的技术主义者,我个人坚信技术能解决一切问题。” 在全世界敢这样直接亮出底牌的人不多,在中国就更久刘慈欣举了一个例子,假设人类将面临巨大的灾难,问在这种情况下可否运用某种芯片技术来控制人的思想,从而更有效地组织起来,面对灾难。
  
  这样的观点当然会引起巨大的争议,这正是在《三体II·黑暗森林》中出现的场景。作为一个长期饱受人文主义思想熏陶的人,我本应对刘慈欣的科学主义倾向大加挞伐。但是,在看完《三体II·黑暗森林》后,我知道他看似极端的“科学至上” 和“唯技术主义” 的旧瓶子里面,其实已经装了很多的新酒。这也正折射了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重大转折精神、人性、道德、信仰,这些原先是哲学家、伦理学家、神学家的专属论题,如今正日益受到科学家的关注。而理科背景、又是作为科幻小说作家的刘慈欣,恰好站在一个难得的位置上,从科学的角度审视人文,用人文的形式连释科学。他超越了传统的道德主义,以惊人的冷静描写人类可能面临的空前的危机和灾难,提出了会被认为是极其残忍的各种解决方案,但是我们将理解他对人性的终极信念。刘慈欣相信最美的科幻小说应该是乐观的,中国的科幻作者们应该开始描写美好的未来,这是科幻小说的一个刚刚开始的使命。
  
  在这样一个终极的高度,刘慈欣涉及了信仰的问题。这本来就是中国传统文化中一种稀缺的元素,在科学飞速发展的今天,在偶像的黄昏,在“上帝已死” 的现代,更是显得尴尬和不合时宜。但是,信仰不死,只是转型。未来、理想、乌托邦,这些都是人类永恒的心理需求。这些渴望在不同的时代会呈现出不同的面貌,在一个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时代,在宇宙大爆炸和坍缩的背景下,光年和基本粒子的尺度上,信仰又会采取什么样的形式,科学又会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在刘慈欣的心目中,科幻小说的最高境界是幻想宇宙规律,并以此构建一个新世界。“这是最高级的科幻,因为没有比幻想宇宙规律本身更纯粹的科学幻想了同时也是最难写的科幻,比如把万有引力与距离的关系改一下,成线性或三次方,那宇宙会变成什么样这绞尽脑汁也难想出来。” 他认为这是“造物主的活”。
  
  从《流浪地球》、《微纪元》、《超新星纪元》到《三体II·黑暗森林》,这个世界已经卓然成形,日趋丰满。对刘慈欣,我们有大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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