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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芝芬芳華蓉 |
最新书评 共 3 条
素丝春
渡过行云流水,飞跃光怪陆离,踏过平湖烟雨,阅尽岁月山河。周五黄昏,三味书屋,给你一本书,一些话,一段心灵旅程。
让我们一起想一想,十五岁的时候,我们在什么地方,干些什么呢?
舍友说:“十五岁时,我在福安一中,生活有如死水无澜。最让我难过的,也许是,被迫的习惯了独自一人回家的昏暗小路,还有一直相伴左右的被路灯拉的长长的影子。 ”
我说,十五岁时,我在三明二中,生活无波无澜。记忆最深刻的,也许是每天在元素周期表和物理计算公式里沉沉浮浮,靠着幻想一年后投奔文科的美好生活,然后继续顽强的生活在高手云集的保送班里,痛并快乐着。
我们的十五岁,是在各自的小世界里,演绎着孤芳自赏的独角剧,独自经历着旁人永远都不会注意到的离愁别绪。我们的十五岁,也许,只是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
今天,三味书屋为你带来的,是年龄永驻十五岁的少年—吴子尤的遗作《英芝芬芳华蓉》。他短暂却波澜壮阔的十五年华,是怎么样一步一步经历过来的呢?
之于一个身患重症的人来说,写下这些文字,总不该太欢乐,话说的太轻巧了,似乎是轻视了他所经受的痛苦。可是我知道,子尤肯定不希望这样,这篇书评要是写的太沉重,他铁定不高兴。
也许你会问,子尤到底是何许人? 那就让他自己来说吧:
九零年四月出生,从小在北京长大。小学过得很快乐,初中学得也不差。
前年三月二十四,胸腔肿瘤闹开啦。从此搬进医院住,从此医院成我家。
十五岁的子尤,胸腔里长了一颗肿瘤。他才十五岁,在一个少年最美好的青春韶华里,他理当是鲜衣怒马,轻狂不羁的。在这个年岁上,或许还有一点轻浮,一点少年意气,一点点只属于十五岁少年特有的美丽与哀愁。
但是,这些瑰丽的少年梦,都被万恶的癌症打碎了。几次鬼门关前的徘徊,几次化疗的痛苦难言,任是人世间行走数十载的成年人,都得承认这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如果你认为,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就这样被轻易的击倒,哭哭啼啼的不肯面对突如其来就砸在眼前的肿瘤,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刚拿到这本书时,我以为,这本《英芝芬芳华蓉》,是一本写尽人生的悲痛沉重,悲欢离合的书。在书中,子尤也许还会和我们一起探索生命的本质,聊聊生命中最值得珍藏的是什么。
但是,当我读完这本书,掩上最后一页,我感叹,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带给了我太多的惊喜与赞叹。在书中,多少普通人无法承受的痛苦都被他轻描淡写,插科打诨地一笔带过;多少无法用文字描摹的悲恸,子尤却云淡风轻的一笑而过。 子尤之所以成为那个在他离开人世的五年后仍有人念念不忘的子尤。是因为,他的十五岁,是多么波澜壮阔,多么生机勃勃。癌症阴霾的乌云之下,他却一路高歌,且歌且行。他的十五岁,痛苦下面,埋藏着欢笑的种子;泪水滴下,却从尘埃中绽开一朵花来。
子尤在《英芝芬芳华蓉》中说:“根本不应该有病人和健康人之分,大不了只有个生没生病的区别就可以了。因为人都会生病,住院,还会病好。我展现了一个普通的初中生,一个原本健康的初中生,如何突然进入了医院,从此被隔离在了另一个世界,经历着非凡的旅程。与朋友交往,是他旁观周围世界的纽带。如今,又是一年到头了,人生在走,梦在继续,有些人离去,有些人前行,我也到了再次梳理的时候了。”
俗话说,韩剧有三宝,癌症车祸和失忆。太多的小说和电视剧里,把爱情参杂着癌症,当成赚取观众眼泪的噱头。那些参杂着泪水与永别的悲剧爱情,似乎比大团圆的喜剧结局更让人刻骨铭心。
然而,当真正的癌症砸在子尤眼前,砸在一个从未体会过爱的滋味的少年面前的时候,纵使这个少年再来去潇洒,也有了眷恋尘世的理由。子尤曾说:“疾病代表着苦难,女生预示着希望。身在病房我与疾病为伴,享受不尽;和女生一起,则初尝思念的滋味。当疾病之神不停地将死亡的烟花爆炸在我头顶时,我却每日高歌着女生的名字。”
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我喜欢子尤,也许是因为,子尤有一种类似于贾宝玉的气质。通俗的来说,我预测,子尤要是活到了现在,肯定是个风流才子。他并不惧怕死亡,他惧怕的,只是在这短短的十数载人世游里,没有爱其所爱,恨其所恨,去留随意,往来随心。
生也潇洒,死也豪迈的子尤在书中写道:“进了手术室,大夫们在我脚上打点滴,刺眼的等救灾头顶,他们让我再说点话,我就背起了when you are old 。事后想,我要是死在手术台上,那我光辉的一生干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背诗。”当然,死神不舍得带走子尤,手术成功了,恍惚中,子尤听到了妈妈在手术室外的呼唤。
看子尤写这段文字的时候,真想对他说一句,你是在是太酷啦。
《英芝芬芳华蓉》这本书,是子尤留给这个阴霾忧郁的世界最后的礼物,他将他的乐观与欢笑用文字传达给了世人,亦让世人永远铭记这个轻狂不羁的十五岁少年。
实话说,子尤的文字,稚嫩了一些。但凡是写字的人,都会经历这种年少的浮躁与骄纵轻狂,又有些炫技的时期。所以,子尤的文字,也许读起来有些酸有些浅,但是,却异常真实,读他的文字,总会让我想起自己的十五岁,那些暗夜里,熬夜写文的惴惴不安感。
子尤曾说:“我这一生生活得多生机勃勃,波澜壮阔;我每一秒钟都和上一秒种不一样;妈妈,我们幸运又幸福。”
子尤离开了,带着对生命的美好回忆,带着来人世潇洒走一遭的感激。斯人已去,音容犹在。欢脱的少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短短的十六年,却活出了有些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精彩。在那个世界,也许没有女生,没有母亲,却有永恒的安详。子尤,天国安好。
节目的最后,送给大家一首子尤写的小诗:
我是你家台阶前的参天树,
呼唤你名字的岁月流进旋转的年轮。
我是你窗外徐徐蔓延的爬山虎,
记录下那无奈光阴的皱纹。
我只愿化作那满城的飞花,
飘过你生命的清晨。
融作地平线升起的第一缕阳光,
陪你直至落日黄昏。
如果我是那默默无言的参天树,
会扯下肢体,为你做一扇护风的门。
如果我是那绵连无边的爬山虎,
就固执地依偎在你左右,感受那跳跃的体温。
当你欢笑,我是你忘情的眼神,
悄然藏在风中,与你共享落英缤纷。
当你失意,我爱抚那破碎的伤口,
擦净你独自流下的泪痕。
或者,我是个无名的邮递员,
每天早上只为看你接信时睡眼发困。
不要嘲笑我春心萌动的痴情,
人生何曾再有过这记忆的稚嫩。
忘记我,我们从未相逢,
我只是你身旁陌生的过路人。
但看看我,再看我一眼呀!
因为我们那永恒的名字,青春!
不觉之间,韶华偷换,时光暗转。一期一会的三味书屋又到了和大家说再见的时候了。
我是播音高山,代表编辑芃悦,感谢你的用心聆听。
下周五,还是老时间,老地点,三味书屋准时与你们在空中相遇。
《国境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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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为什么我们在健康的生命历程中时常感觉痛不欲生?是不是我们对待生命和生活的态度根本就有问题?子尤教会我,热爱生活,包括热爱生活中一切不如意的事情,以及所有的磨难和挑战,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去发掘和制造生之乐趣。接受自己,包括接受自己的一切缺点和不足之处,喜爱肯定这样的自己并且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幽默,展现出一个人乐观开朗的生活态度。子尤的幽默,想必来自于他喜欢的相声和搞笑片的熏陶。我们又何尝不能在生活中更加幽默风趣一些呢?太多的烦恼和琐事,原本不值一哂,一笑而过也就罢了,何须苦苦纠结。
看完此书,最后悔的事是,有生之年竟然未能去亲自拜访过这个有趣的少年,虽然认识和关注他由来已久,可以追溯到我还在高中的时候。2006年我只是个大一新生,当时从他的博客上得知噩耗,痛惜不已,今生已经错过。一晃6年过去,我比子尤痴长3岁,尚在世间摸爬滚打,亦喜亦忧,何尝活得如他那般生机勃勃、波澜壮阔?一直以来,与子尤的文字对话,用精神交流,他让我明白,我有什么资格抱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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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输
对于得重病的人,书评中一向不能欢乐太多,好像正襟危坐才对得起他的疼痛。拿到子尤的这本书,已经有很多人说你一定要把握好尺度,别乱开玩笑。等看完书后,我还是觉得能放开讲,否则他会不高兴。如玩笑过分,等我哪天去见马克思,一定提两斤水果再去看看他。
2004年2月,外出,子尤14岁,站在天桥上对妈妈说,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个传奇的人生。一个月后,他的话就应验了。开始得重病,无法停止的恶化。可怕的不是死亡,是无能为力的过程。这让我想到小学时惨痛的动了两次包皮手术,第一次失败了,然后有了屈辱的第二次。那会儿小学,少不更事,老父还在旁鼓励我:“儿子,你要想着手术后学习成绩会变好就能挺住”。我竟然信了,像黄继光一样走进手术室,像司马迁一样抬了出来。等到第二次的时候,手术灯一亮,眼泪就再止不住。后来翻书发现,据说犹太人小孩一出生就要割包皮,这样会减少另一半很多妇科病,我常想以后结婚,会在新婚之夜,无限深情的对爱人倾诉,我对她爱得深沉。
说来惭愧,打小生得膘肥身健,鲜少得病,只能用此少得可怜的手术体验与其将心比心。子尤在书中鲜少提到痛苦的感觉,最多也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吐了,不能走路,仅此而已。我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状态。他说:“这不是本讲治病经历的书,在这些文字中疾病倒为辅了。我要描写的,是一抹病房春色如何一洗黑暗凄婉”。我喜欢这个“春”字,这让我想到了老色鬼文怀沙,有次手术没有麻醉药,老汉硬是没叫一声做完,术后两位面容姣好的护士夸他厉害,老汉色迷迷的说,两位美女相伴,就是最好的麻醉药。
照此来看,子尤真是个小色鬼,喜欢的女生很多,不止一抹春色。如果不是因为生病,说不定是个小徐志摩。他会在某一天的早自习,突然觉得天朗气清,人们幸福安康,一时心情激动,对坐在前头学习的女生喊:“丁超,我真喜欢你”。这句话死拉硬拽的把我拉回那个年纪,拉回对爱情最简单的想象。像吴秀波说七十年代的爱情: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有车,有房,而是那天下午阳光很好,你穿了件白衬衣。我喜欢他的多情与暂时的专一,都曾有过怀春的年纪,只有他敢叫嚣出来。我承认他可能分不清哪个是喜欢,哪个是爱情,但这些情感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希望。女生在他眼里是一个美丽的抽象,承载着他对任何美好事物的想象。所以会把缪斯之神,爱神等都想象成迷人的女性,没人愿把她们想成跑马的汉子威武雄壮。而似乎也只有女生,一张照片,一颦一笑,就能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暂时忘记我们身在阴沟里。据说林徽因每次写作时,都要书桌对院前荷花,身穿一袭白色蕾丝花边长裙,静心凝神方才动笔。我每次认真敲字时,总错觉她正坐我旁边。
老实说,子尤的文笔有点酸,不如16岁的韩寒写《三重门》的老辣。但我极喜欢这种酸,像每一个正常的写字青年所度过的青涩时期,喜欢夸张情感,堆砌华丽的辞藻。这与学识无关,而有关年岁。像我高中那会儿自以为很浪漫的给老师写了首情诗,最后一句是“让彼此的泪流入对方的心里”。最近吃咸了的时候,总会想这个来开胃。年少时总怕不够,现在摸每个字都像用舌头舔自己的牙齿,有棱有角,不多不少。不过他是浪漫的,在手术室里,大夫在他脚上打点滴进行麻醉。让他再说点话看药效扩散程度,躺在手术床上的他,背叶芝的《when you are old》直到睡着。事后他想,要是死在手术台上,那光辉的一生干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背诗,真他妈帅。我还喜欢他的一段小诗:我只想变成一个安静的小胖熊,坐在山坡上,远远地看着你,让你吃新鲜的果子,听新鲜的和风,还有新鲜的人心,新鲜的空气。像顾城写出的句子。
也许他死了也好,他失去的是生命,我们失去的是青春。我还能预料到其后人生的每个阶段,都会与怅然若失、彷徨失措纠缠不清。我们活着,七情六欲需要满足,还要混红尘。学不了保尔柯察金,倒还真想学他。但愿结束时能如他一样满意自己生命,他说:我这一生生活得多生机勃勃,波澜壮阔;我每一秒钟都和上一秒种不一样;妈妈,我们幸运又幸福。
含笑九泉是最大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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