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无线行
发表于 2013-8-9 10:07:16
我是否已阐述了全部的奇迹呢?没有。我还得提醒大家注 意许多忽略掉的细节,其中小酒杯的活动就是一例当它的薄膜 破裂,露出黏性小球时,它便立即提起下边的边缘部分,好让昆 虫没运走的花粉包在黏液中维持良好状态。此外,我们还应注 意到昆虫脑袋上面连着花粉的短茎,有一种非常奇妙地化合而 成的辐散,这和所有植物共有的某些化学措施是一样的;加斯 顿•博尼埃先生最近做的实验,似乎证实了每_种花卉都能分 泌毒素,破坏或抵消任何外来花药,以保持自身种属的完整性。 上述情况大致就是我们看到的一切;不过正如在任何其他情形 中一样,在这里,我们的目力所到达的极限,也就是真正的伟大 奇迹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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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9 10:07:33
刚才,我在橄榄园尚未翻种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支绚烂 的羊臭兰,我不知道达尔文为什么疏忽了对这个品种的研究,也 许是它在英国极为少见的缘故。这个品种确实是我们当地所有 兰科植物中最值得注意、最奇特也最令人惊奇的。假如它能长 成美国兰那样高,你也许就会断言再也没有比这更奇异的植物 存在了。你不妨想像一下它的聚伞圆锥花序,就像风信子①的 那种,不过比它要稍高一点。花序上对称地装饰着其貌不扬、长 有三只角的花朵,花色浅绿,点缀着几许淡紫。下花瓣生出的地 方,饰有古铜色的种阜®、大把的胡须和模样不祥的淋巴结这 花瓣,肆意乃至夸张地伸得非常冗长,形如一条螺旋形的带子, 其颜色令人想起河中浸泡了一个月之久的溺尸。这种花卉不禁 令人想起最可怖的疾病,似乎绽开在某个充满讪笑的梦魇和魔 法的不明地带它浑身就像令人厌恶的山羊,散发出强烈而糟糕 至极的恶臭,臭味熏得老远,以证明自己古怪的存在。这里我指 出并描绘这种令人恶心的兰花,是因为它在法国相当常见,根据 它的高度和器官清晰度容易将它识别出来,很适于作为实验之 用。事实上,我们只要将火柴尖探入花朵,小心探到底部的蜜 腺,就可用肉眼看到授粉的连续变化过程。蕊喙因火柴棒经过 时的碰擦而垂落下来,露出支撑两根花粉茎的一个黏性小圆盘 (羊臭兰只有一个这样的小圆盘)。火柴头一被小圆盘紧紧抓 住,两只含有花粉球的花粉囊就会纵向打开;火柴棒一旦抽回, 火柴头上就会牢牢戴上两只分叉的硬角,每只角的末梢都长有 一只金色小球。可惜的是,就像阔叶兰的实验一样,这里我们也 不能欣赏到这两只角精确而逐渐倾斜的迷人景象。为什么它们 并不下垂昵?现在我们只要把戴着花粉角的火柴探到附近一个 蜜腺中去,就会证实这样的举动无济于事——这花比阔叶兰的 花要大一些,当背着花粉块的昆虫进入巧妙布置的花蜜角时,这 些花粉块却能刚好够着柱头的水平高度,使之受孕。
附带说一下,为使实验成功,选择一朵比较成熟的花是很重
①被誉为"西洋水仙",属百合科多年生草本。植株高约半尺。花能散发出阵 阵香味。
@外种皮延伸形成的突起
要的。我们不懂得花朵什么时候成熟,但昆虫和花卉却能领会 得到,因为花卉只有当自己所有的装置准备投入运行的时候,才 摆出花蜜,邀请它需要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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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9 10:07:53
上述授粉方式是我们这些地区的兰科植物所采用的基本方 式。不过这种植物的每一个种、每一个科,都会根据自己特殊的 经验、心理和利益,来改变、完善授粉方式的细节。比如兰科植 物中最聪明的一种——红门兰,它的下唇瓣上额外长有两个小 小的隆脊,可以引领昆虫的喙嘴伸向蜜腺,诱使它准确完成自己 期待的一切。达尔文非常怡当地把这个巧妙的附件,比作引线 穿过小小针眼的小巧工具。这里还有一项很有趣的改进:两只 携带花粉茎、浸泡在酒杯里的小球,却被一只独特的马鞍状黏性 圆盘所取代。如果我们把一根针尖或刷子毛,顺着昆虫喙嘴推 进的线路探入花朵,就会观察到这种比较简单但更为实用的设 置的优越之处。刷子毛刚碰到酒杯,酒杯就会沿一条对称线裂 开,露出马鞍形圆盘,而圆盘则粘住了刷子毛。如果你迅速抽走 刷子毛,你就会有机会看到这个马鞍子美妙的动作它坐在刷子 毛或针头上,往里收起两个侧翼,以便抱紧托住它的物体。这个 动作的目的是加强鞍子的粘力,尤其是确保花粉茎必不可少的 分叉——这个分叉要比阔叶兰精确得多。一旦马鞍子抱住了刷 子毛,长在上面的花粉茎则因马鞍子的收缩而分离开来,于是花 粉茎就开始了第二个动作,俯身冲向刷子毛的一端,这种方式和 我们已经研究过的兰科植物的情形是一样的。上述两个组合动 作,一般在三十至三十四秒钟内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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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9 10:08:10
人类的发明创造,不正是通过不断革新和修正的方式,点点 滴滴取得进步的吗在新近的机械工业方面,如点火装置①、燃 料汽化、离合器、变速器,我们就完全取得了许多细小但却持续 不断的改进。看来花卉的思维和我们确乎是一样的。它们在同 样的黑暗中摸索,遇到同样的障碍、同样的敌意和同样的未知。 它们拥有同样的规律、同样的失望以及同样艰难而缓慢来临的 胜利。它们仿佛具有和我们同样的耐心、毅力和自爱,具有同样 多彩多样的智慧,怀有几乎同样的希望和理想。和我们一样,它 们也同巨大的惰性力量作斗争,而结果,这种惰性力量反而成全 了它们。它们富于创造性的想像力,不仅追求同样细致入微而 深谋远虑的方法,摸索同样令人疲倦、狭窄而蜿蜒的道路,而且 同样有着不可预期的跨越和跃进——在突然之间,把某种不确 定的发现确定下来。比如兰科植物中一个由大发明家组成的家 族就是这样的:卡塔塞蒂兰,一个奇特而丰富多彩的美洲种族, 出于某种强烈的灵感,就在一夜之间,改变了对它来说无疑显得 过于原始的一系列习惯。首先,性的区别毫不含糊:每一种性 别,都有其特定的花卉。其次,花粉块或花粉包不再把茎浸泡在 盛满胶汁的小酒杯里,不再有点呆板地或者被动地坐等良机,好 让它固定到昆虫头上,而是在所谓的子房小室里往后弯曲,坐在 一根有力的弹簧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吸引昆虫特地前来这个小 室。令人骄傲的卡塔塞蒂兰和普通兰科植物一样,也不依赖于 来访者这样或那样的动作:你尽可以认为这样的动作是精确制
①指内燃机的发电火系统。 导的,但毕竟是不可预测的。不,昆虫闯入的不再只是一种具有 令人赞赏的装置的花儿,而是一种富有活力、简直可以说具有灵 敏感觉的花儿。一旦昆虫降落到华丽的、紫铜色丝绸的外庭,它 无法避开的、敏感的细长触须,就会对整个宫廷发出警报。子房 小室立即裂成数块,里面的花粉块则分为两个花粉包——花粉 块被囚禁在向后弯曲的花粉茎„上,而花粉茎则被一个黏性大圆 盘支撑着。这时,由于突然被解放,花粉茎就像弹簧一样挺起, 两个花粉包和一个黏性圆盘随之拖走,被猛烈地弹射到外面。 由于经过了弹道学方面严谨的计算,圆盘始终飞在前面,去拍击 并最终粘住昆虫。昆虫被打得晕头转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全 速逃离这个攻击性的花冠,到附近的花朵里去避难。而这,正好 中了这种美洲兰花的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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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9 10:09:02
此外,我是否可以描述一下另一种引进的兰科植物——杓 兰①,它对整体机制所做的有趣而实用的简化工作?这里举个 有趣的反证,让我们继续铭记人类发明创造的迂回曲折性吧。 想像有一天,一名装配工在发动机房里,或者,一名配药师或学 生在实验室里,对他的头头或指导老师说:
"如果我们试着倒过来做怎么样?如果我们反过来操作怎 么样?如果我们颠倒顺序混合液体怎么样? ”
就这样,试着再做了 一次,结果出人意料的事情却突然从未 知中产生了。
也许你会轻易相信所有杓兰之间都会有同样的交流。我们都了解杓兰(俗称贵妇人的便鞋):长着鞋状的大下巴,一副刻 薄、恶毒的模样,它是我们温室里最有特点的花卉,看上去是最 典型的兰花。杓兰大胆地废除了所有复杂而敏感的装置:富有 弹性的花粉块、分叉的花粉茎、黏性的圆盘和灵巧的胶汁等等。 木屐状的下巴和光秃秃、盾牌状的花粉挡住了入口,迫使昆虫的 喙嘴经过两小堆花粉。这还不是重要的地方,事情完全出人意 料而且异乎寻常的则是:不再是柱头这种雌性器官,而是花粉本 身才是黏性的,这和我们观察到的其他所有兰科植物品种的情 况刚好相反;花粉的颗粒也不是粉状的,而是穿上了一件可以拉 长成细线的胶质外套。这种新颖的构造究竟有何利弊呢? 一方 面,令人担心的是,被昆虫运走的花粉将会粘住任何物体,而不 只是柱头;另一方面,好处在于柱头再也用不着分泌旨在使任何 外来花粉失去作用的液体了。但不管怎样,这个问题需要专门 的研究。同样,杓兰还有一些创造发明,其功用我们一时也无法 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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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9 10:09:20
在结束兰科植物这个奇特族类之前,我们还得就一种附属 器官说几句。我指的是蜜腺,是它启动了整个装置的运行。正 由于此,它成了物种体现自身才能,开展探索、尝试和实验的对 象。这样的探索行为,和不断改变基本器官组织的行为一样,都 是充满才智而丰富多彩的。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那样,蜜腺基本上是一种类似于花距的 修长器官,一种修长、带尖的角刚好敞开在花的底部、花梗旁 边,多少对花冠起着平衡作用。它含有的甜汁——花蜜,是蝴 蝶、甲虫或其他昆虫的食物,蜜蜂享用后就变成蜂蜜。因此,它 的任务就是吸引那些必不可少的客人。它必得迎合昆虫的身 材、习惯和口味,总是按一定方式行事,使昆虫只有细致、成功地 执行了花卉有机规律所规定的所有正当要求后,才能插入或抽
回喙嘴。
我们已对兰科植物的神奇特性和想像力作了充分了解,可 以预见它们富于创造、注重实用、善于观察和不断探索的精神, 本身就给这种精神带来了自由拓展的空间——这不是_时一地 的,适应性更强的器官往往能使自己获得更多的灵活性。比如 其中一种叫万带兰①的,可能因为努力失败,无法合成能较快硬 化以使花粉块粘到昆虫头上的黏液,便只好尽可能延缓来访昆 虫的喙嘴在通往花蜜狭窄通道上耽搁的时间,以克服这种困难。 花卉设计的迷宫如此复杂,以至达尔文那位技巧娴熟的插图画 家——鲍尔,也不得不认输,放弃绘图的打算。
有些花卉从简化即是改善这一绝妙原则出发,勇敢地取消 了花蜜的角状物,代之以一些奇形怪状、明显多汁的肉质赘生 物,让昆虫来啃咬。这些赘生物随时待命,等待客人前来大饱口 福,从而不可避免地启动花粉的全部装置,这一点,是否有必要 再作补充说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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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9 10:09:44
还是让我们研究一下拉美大花兰的"诱饵"来结束这些神 话般的故事吧,而不再继续在兰花数目繁多、形形色色的小小机 谋上绕来绕去。实际上,我们已难以笃定,自己到底在跟什么样 的生命打交道了。这种令人吃惊的兰花做了这样的设计:下唇
①兰科多年生附生草本,是世界上栽培较多和最受欢迎的热带兰花之_。
瓣长成大吊桶状,接受来自上方两只角分泌的、几乎是纯净的、 不断滴落的水滴;一旦吊桶快盛满水时,水便通过旁边的一条边 沟或滑槽流走。整个水利设备本身非常引人注目,但这个组合 装置却产生了可怕的,我甚至认为是残忍的一面。角分泌出来 的液体聚集在缎子般的水盆里,但这种液体不是花蜜,也根本不 是用来吸引昆虫的,而是有着更为微妙的作用——奇特的兰花 确实诡计多端。我上面提到的肉质赘生物散发出一种甜蜜的芬 芳,诱使天真的昆虫落到陷阱之中。这些赘生物长在吊桶上方, 犹如房间,两侧有洞门作为入口。来访的大蜜蜂开始啃嚼美味 的种阜一这种大个子花卉几乎只引诱最笨重的膜翅目昆虫, 仿佛其他昆虫都有点羞于进入如此高大、华丽的厅堂。如果蜜 蜂单独前来,用餐完毕,它就会静悄悄地飞走,连碰也不碰一下 盛水的吊桶、柱头和花粉;这样,兰花指望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然而聪明的兰花却注意到了周遭骚动的活力。它知道蜜蜂是个 数目庞大、贪婪而忙碌的群体,经常在阳光明媚时成千上万地飞 出,只要芳香犹如轻吻一般颤悠在敞开的花朵的门口,就会诱使 它们成群结队地赶赴新婚帐篷里准备的宴席。于是甜蜜的花室 里就会有三两只争着采蜜的蜜蜂:空间是狭窄的,墙壁是打滑 的,而客人们却是粗鲁的。它们相互挤作一团,争抢美味,结果 总有_只蜜蜂跌进等在危险餐宴下面的吊桶。跌进吊桶的蜜蜂 得到了一次意外的沐浴,不小心弄湿晶亮、轻盈的翅膀,但无论 多么努力,也无法振翅重飞。这就是这种诡异的兰花埋伏以待 的地方。要想离开神奇的吊桶,只有一个出口,那就是相当于废 水管、用于排水的边沟。边沟宽度正好适宜昆虫通过,昆虫背部 首先接触到柱头的黏性表面,然后碰到花粉块——这些黏性腺 体正沿着拱顶在等待它呢。这样,它就带着黏着的花粉逃脱了 飞到附近另一朵花中,重又上演宴会、推挤、跌落、沐浴、逃跑的
悲剧,从而必定使携带进来的花粉与贪婪的柱头发生接触。
我用无线行
发表于 2013-8-9 10:10:01
这,就是我们所看到的、熟悉并善于利用昆虫激情的一种花 卉。兴许有人认为,所有这些都不过是多少有点罗曼蒂克的解 释。不,这些事实都是作了精确而科学的观察的,以另一种方式 解释这种花卉不同器官的用途和设置是不可能的。我们应当接 受这明摆着的事儿。这种难以置信而又灵验的机谋,并不试图 满足直接而急迫的饮食需求(最迟钝的智力也会因这种需要而 变得敏锐),因而更为令人惊奇;它只有一个遥远而可见的理 想种属的传播。
不过,我们也许会遭到质疑:为什么这些奇异的复杂装置结 果只会带来风险机会的增加呢?对此我们不必急于作出判断和 回答。我们对这种植物的种种理性行为一无所知。我们理解这 种花卉在逻辑和简化方面遇到的障碍吗?我们完全理解它的生 存和生长——哪怕只是一种有机规律了吗?当我们竭力要征服 空间,假使有人正从火星或金星的高度观察我们,或许他会发 问:
"模仿飞鸟,装上两只够用的翅膀就可以了,事情就这么简 单,可为什么还要那些奇形怪状、丑陋不堪的装置气球、飞 机、降落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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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9 10:10:35
出于有点幼稚的自负,人类常常会用传统的见解反驳这些 智慧的明证是的,它们创造了奇迹,可这些奇迹,永远是守旧不 变的。花卉的每个种与变种,都有自己的体系,一代又一代,没 有明显的改进。自我们观察花卉以来,也就是说在过去五十年 里,我们并没有看到拉美大花兰或卡塔塞蒂兰对"陷阱"装置的 改进,这确是事实——这就是我们所能说的一切,但这实在是不 够的。我们是否差不多把最基础的实验都做完了?还有,如果 我们把那些令人惊奇、诱使蜜蜂洗澡的兰花放到截然不同的环 境里,放到并不适应的昆虫当中,一个世纪之后,它们的后代又 会做些什么呢?此外,我们给予目种、变种的命名,也会最终骗 了我们自己。我们就这样"创造"我们自以为固定不变的、想像 的种类,然而它们很可能只是随缓慢变化的环境持续缓慢改变 自身器官的、同一种花卉的代表而已。
花卉先于昆虫降生在大地上,因此当昆虫出现,花卉不得不 以全新的构造系统,适应这些意外造访的合作者的习性。在我 们一无所知的一切事物当中,就这么一个地质学上无可辩驳的 事实,也足以证实了什么是"进化"——这个含义有点模糊的词 语,在根本上,难道不正意味着适应、变化和智力的发展吗?
再说,就是不借助这一史前发生的事情,搜集大量能证实适 应环境、智力改善之能力并非人类独有这样的事实,也并非难 事。这里无须重读我曾经就这个主题在《蜜蜂的生活》中写作 的详细章节,我只想简单回忆一下三两个其中提到的、跟这一主 题有关的细节比如蜜蜂创造蜂箱这件事。蜜蜂在处于野生原 始状态,还在它们诞生的故土上生活时,它们都是露天工作的。 由于我们北方季候既不稳定又寒冷,蜜蜂只好在岩洞或树洞中 寻找庇护,但这个聪明的想法,却使原先围着蜂巢不动以保持必 要热量的蜜蜂,恢复了争先恐后采蜜的工作,并有时间照看蜂 卵。在异常温暖的夏天,蜜蜂重又回复它们祖先的热带生活方式,这样的事并非是不常见的,特别是在南方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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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9 10:10:52
另一个事实黑蜜蜂被转移到澳大利亚或加利福尼亚后,就 完全改变了习性。过了 一年或两年后,它发现常年都是夏天,花 儿常开不败,于是天天只是采集日常所需的花蜜与花粉对这些 新特点的认真观察,使它抛开了代代相传的经验,因而它不再事 先储备过冬的粮食。布科纳提出了一个类似的事实,同样证明 蜜蜂对环境的适应不是缓慢、长期、无意识而且消极待命的,而 是迅即的、有意识的在巴巴多斯® ,群居在提炼厂厂区中心的 蜜蜂由于在这里常年能找到大量食糖,因而完全用不着去拜访 花卉了。
最后让我们回忆一下蜜蜂向两位博学的英国昆虫学家科尔 比和斯潘思先生提出的有趣反驳。这两位学者这样说道:
"请向我们出示哪怕一个这样的证据,即蜜蜂受情势所迫, 产生了用黏土或灰浆代替蜂蜡或蜂胶的念头;只要向我们出示 这个证据,我们就会承认蜜蜂具有思考的能力。"
他们刚刚表达了这个有点骄横的意愿,另一位名叫安德 烈•科奈特的博物学家,就把_种蜡和松脂调成的混合物涂到
①我刚写完这些字句时,也正是布维耶先生在科学院宣读一篇论文的时候。 论文主题是有关在巴黎观察到的两只露天营巢:一只巢筑在日本槐树上,另一只巢 则筑在七叶树上。后一只巢挂在一根小树枝上,小树枝的两个枝杈靠得很近。后者 对特别艰难的环境表现出了明显而灵活的适应性,因而在这两个例子当中比较突 出。
"这些蜜蜂,〃德.帕维尔在1906年5月31日《争鸣日报》科学专栏的一个提要 中写道,"立起结实的柱子,采取确实非常巧妙的保护措施,最后把七叶树的两个枝 杈变成坚实的顶盖。一个心灵手巧的人也未必能做得这么好
"为躲避雨水,它们安装了篱笆,还搭建加厚的顶棚或遮蔽物,用于遮阳。现在 这两只营巢都在博物馆里,你也许并不了解蜜蜂完美的劳作,除非你亲眼仔细看了 这些巢是如何搭建的。〃——以上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