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有故事
发表于 2013-7-7 15:53:09
即便已带上镣铐,莫尔蒙依旧看起来是个长着大而结实的臂膀和倾斜背肩的巨兽,危险万分。他胸膛上那些粗暗的毛发则更让他看起来像个野兽而不是人。他的双眼都淤青了,在怪异的肿胀的脸庞上形成两个暗坑。一边脸上留下一个烙印:怪兽的面具。
当奴隶蜂拥至 Selaesori Qhoran号时,乔拉爵士与他们长剑相向,在被制服前已手刃其中的三个。他们船上的水手本会很乐意杀掉他,但是船长阻止了他们;战士可是能卖个好价钱。所以莫尔蒙被拷在一根桨上,大到半死,挨饿,烙印。
“这个,大而强壮,”拍拍卖师大声宣布。“斗志昂扬。在斗兽场会为您呈上一台精彩演出。起价300,谁有幸第一个加价?”
没人。
莫尔蒙对台下各色混杂的人群熟视无睹;他的视线越过围城圈,紧锁在远方城市古老的多彩城墙上。提利昂能像读书一样轻易就读出那个眼神的含义:咫尺天涯。这个可怜的混蛋回来的太迟了。丹尼莉斯·坦格里安已经嫁人,栏杆那的守卫这样告诉他,大肆嘲笑。她将弥林奴隶贩子纳为她的国王,他富有高贵,而当和平条约签署盖戳后,弥林的斗兽场又将重开。别的奴隶坚称守卫在扯谎,说丹尼莉斯·坦格里安绝不会与奴隶贩子妥协。“弥莎”,他们是这样叫她的。有人告诉他它的意思是“母亲”。很快银女王就会从她的城中出来,碾碎渊凯人,打碎禁锢他们的锁链,他们一直如此口耳相传着。
而很快她就会给我们大家烤个柠檬派,然后亲亲我们的小伤痕,它们就好转了,侏儒想。他对女王的营救可没什么信心。若是真要的话,他会自己来料理他们的解脱。那些压在鞋尖的蘑菇对他和佩妮来说绰绰有余。咬咬狗和美丽猪则得自求多福了。
保姆仍然在训诫他主人的新宝贝们。“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原原本本照做,就会活的像小大人一样,受尽宠爱,”他保证。“找茬的话……但你们不会那么做的,会么?我的小可爱可不会。”他弯腰戳了戳佩妮的脸颊。
“那么,200银币,”拍卖者说。“这样的一头猛兽,他值得这三倍的价钱。他会是多好的一个保镖!没有敌人敢于再骚扰你!”
“来吧,我的小朋友们,”保姆说道,“我会给你们看你们的新家。在渊凯,你们会住在喀加兹的金色金字塔里,用银盘子进餐,但是现在我们住的很普通,在士兵的简陋帐篷里。”
“有人想出100银币吗?”拍卖者带着哭腔。
竞拍最后还是开始了,尽管起价只有50银币。出价者是一个穿着皮围裙的瘦子。
“再加一块,”穿紫色托卡的老太婆说。
一个士兵举起佩妮放到骡车的后面。“那老女人是谁?”侏儒问他。
“扎丽娜,”男人说,“她手下那些廉价角斗士是竞技场英雄们的开胃菜。你的朋友很快就要死了。”
角落有故事
发表于 2013-7-7 15:53:10
他不是我的朋友。但提利昂·兰尼斯特发现自己转向保姆说,“你不能让她买下他。”
保姆眯起眼睛看着他。“你在聒噪些啥?”
提利昂指出。“那是我们表演的一部分。狗熊和美少女。乔拉是狗熊,佩妮是少女,我是去拯救她的勇敢骑士。我跳舞然后打他的老二(我是故意这么翻的,嗯嗯),多么滑稽。”
督察眯着眼睛看着拍卖区。“他?”为乔拉·莫尔蒙的出价已经上涨到了200银币。
“再加一块,”穿紫色托卡的老太婆说。“你的熊,我知道了。”保姆从人群中疾速挤过,欠身对轿子上的渊凯大黄胖子耳语了几句。他的主人点了点头,下巴的赘肉随之颤动,然后扬起了扇子。“300,”他气喘吁吁的说道。
老太婆扇了扇鼻孔转身走开。“你干嘛那么做?”佩妮用通用语问。
问到点子上了,提利昂想。我干嘛那么做呢?“你的表演越来越无聊了。每个戏子都需要只会跳舞的熊。
她责备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她退回到货车后部坐下,环抱着咬咬狗,好像那条狗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真心朋友。或许是的。
保姆带着乔拉·莫尔蒙回来了,他们主人的两个奴隶士兵把他丢进了螺车上侏儒之间的地方。骑士没有挣扎。当他听说他的女王已经结婚了便丧失了战意,提利昂知道。一句轻语便完成了铁拳和硬棍和皮鞭不能做到的事;它打垮了他。我真该让那个老太婆买走他的。他就和胸甲上的乳头一样有用。
保姆爬到骡车前部抓起缰绳,接着他们就离开穿过营帐的重重包围来到他们新主人——高贵的耶赞·祖·喀高兹——的营地。四个奴隶士兵伴着他们前进,一边两个。
佩妮没哭,但是她的眼又红又悲伤,从没从咬咬狗身上移开。难道她以为只要不看一切就会慢慢消失么?乔拉·莫尔蒙则对一切人和事都熟视无睹。他缩成一团在锁链的囚禁中想着些什么。
提利昂看着一切人和事。
渊凯人的营地不仅仅是一个帐篷,而是上百个呈新月形环绕着弥林城墙的帐篷群。弥林,一个丝绸与帆布之城,它有着它的大街小巷、旅馆妓院、豪华的街区和贫民窟。在围攻的前线和海湾之间,散布者想蘑菇一样的帐篷,有的小而寒酸,说是块避雨遮阳的褪色帆布还差不多,但旁边也有的大到足以容纳百个人的大兵营帐,顶杆闪耀着鹰身女妖的宫殿大小的柔光华亮的行宫。有些营地看起来井然有序,以篝火为圆心,营帐则排列成同心圆环绕着它,武器和铠甲堆在里面的圈里,马匹栓在外围。但除此之外,大部分营地看起来混乱一片。
环绕着弥林的干燥的火光冲天的平原一马平川的荒芜,几里格内都没有一棵树,但是渊凯船只从南方带了很多原木和兽皮,足够做六个巨大的投石机。他们排列在城市的三个方向,另一面靠河的方向则堆满了待投掷的石块、成桶的沥青和松脂。一个跟着骡车走的士兵看到提利昂在看,自豪地对他说每个投石机都起了名字:碎龙者、老泼妇、鹰身女妖之女、狡猾老姐、阿斯塔波之鬼、玛兹达罕之拳。它们比帐篷还高40尺,成了围城营地的主地标。“只消看上一眼,那龙后就该下跪了,”他吹嘘道。“那儿才是她的归宿,舔希兹达哈的老二,除此之外,我们还会将她的城墙砸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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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7 15:53:11
提利昂亲眼看见一个奴隶受鞭笞的样子,一下接着一下,知道他的后背只剩下血和猩红的肉。一列带着镣铐人的列队经过,每一步都伴着金铁交鸣的咣当声;他们提着长矛挂着短剑,但是手腕脚踝上都连着锁链。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味道,而他看见个人正为他的炖锅准备剥皮狗。
他也看见了已死的,听到了将死的。在飘散在四周的烟雾中,有马的气味,而掺杂在海湾的咸味里最浓烈的是血和粪的恶臭。
为逃跑添了更多理由,而且得快。
四分之一里外,他又找到了个好理由。一群人围着三个试图一同逃跑的奴隶。“我就知道我的小宝贝既可爱又顺从,”保姆说。“看看试图逃跑的人的下场。”
被俘的奴隶被拷在横梁上,一对投石者正对着他们磨练手艺。“托罗西,”其中一个守卫告诉他们。“世界上最好的投石者之一,他们用软铅球替代了石头。”
提利昂看不出投石有什么优点,弓箭的射程比它远多了……但是他的确从没看过托罗西干活。他们的铅球比其他投石者用的石块造成更大的伤害,更别提弓箭了。其中一块砸中了其中一个俘虏的膝盖,使其碎成一团血骨的杂合体而男子的小腿则仅剩下暗红的筋腱相连。好吧,他是再跑不了了,当那个人开始尖叫时提利昂认定。在早晨的空气里他的尖叫混合在营妓的笑声和赌投石者会打偏的那些人的诅咒声里。佩妮移开了眼,但是保姆紧掰她的下巴迫使她扭回头去。“看好了,”他命令。“你也是,大熊。”
乔拉·莫尔蒙抬起头冷盯着保姆。提利昂看到他手臂青筋暴露。他准备拧断保姆的脖子,这样我们三个就全完了。但是骑士只是苦了一下脸便转过去看那场血腥秀。
东边,弥林巨型砖墙在晨温中闪着光芒。这是这些可悲的白痴们希望逃去的避难所。但它作为避难所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
在保姆重新架起缰绳前,三个试图逃跑的奴隶就已经死了。接着骡车吱呀呀的开动了。
他们主人的营地在“老泼妇”的东南方,几乎遮蔽在它的阴影中,绵延数亩。传说中耶赞·祖·喀高兹的陋帐其实是个柠檬黄丝绸搭造的宫殿。鎏金的鹰身女妖屹立在它中央顶杆的九个尖顶上,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其他的次要帐篷则众星捧月般环绕着主帐。“那些是我们高贵的主人的厨师,小妾、战士和一点不受宠的亲戚的住所,”保姆告诉他们,“但你们这些小宝贝有幸睡在耶赞自己的行宫里。他很喜欢留自己的小珍宝在身畔。”他对着莫尔蒙皱了皱眉。“不是你,大熊。你又大又丑,得拿链子栓在外头。”其实没什么回应。“但首要任务是给你们每人配个项圈。”
项圈是铁制,外面镀了薄薄一层金这样在阳光下就闪闪发光,上面着用瓦雷利亚语写耶赞的名字,在耳朵下面的位置还追追着一对小铃铛,这样佩戴者每走一步都伴随着一阵悦耳的铃声。乔拉·莫尔蒙阴郁默认了他的项圈,但是佩妮在武器匠将她的项圈扣上时叫了起来。“太重了,”她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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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7 15:53:12
提利昂抓了抓她的手。“它是纯金的,”他撒谎。“在维斯特洛伊,高贵的小姐们做梦都想拥有这样的项链。”项圈总比烙印好,项圈能取下。他想起了雪伊,在她的脖子被那条金链一点一点勒入时,它就像这样金光闪闪。
之后,保姆将乔拉爵士的链子拴在厨火旁的一根柱子上,将两个侏儒带进了主人的行宫,给他们展示了睡觉的地方,那是一个与主帐用黄丝绸隔开的铺了地毯的隔间,他们和耶赞的其他珍宝们同住:长着扭曲多毛的“山羊腿”的男孩,来自(还是穿着)Mantarys的双头女孩,长胡子的女人(瑟曦?),一个穿着密尔纱丝戴着月石首饰的苗条的叫糖果的人。“你大概试图猜测我是男是女了,”当她被带到注入面前时说。接着她掀起了裙子给他们展示了下面的景观。“我两种都是,而主人最爱我了。”
一个双性人,提利昂明白了。神灵不知道躲在哪儿笑呢。“真可爱,”他对糖果说,他有着紫发和紫罗兰色的眼睛,“我们都曾一直希望自己能变成那些漂亮的人。”
糖果咯咯笑出声,但是保姆没被逗乐。“把你那点笑话留到晚上吧,到时候你得为我们高贵的主人演出。若你逗他高兴,便重重有赏。但若不的话……”他横掴了提利昂一掌。
“对待保姆你可得小心点,”督察走后糖果说。“他才是这里真正的魔鬼。”胡子女用一种难以分辨的吉斯卡里混合语说,而山羊男孩用的是水手说的叫贸易语的混杂语。而双头女孩则是个低能儿;其中的一个头还没橙子大根本不会说话,另一个头长着锉刀一样的利齿,对每个靠近她笼子的人都含糊咆哮。但糖果对包括高等瓦雷利亚语的四种语言都应用自如。
“那个主人是什么样的人?”佩妮担心的问,“他有着黄眼睛,臭味遍身。”十年前,他去了索瑟罗斯,自那开始他便从内到外的开始腐烂了。只要让他忘记他快死了,就算只是一小会儿,他也能变的非常慷慨。对他,别拒绝任何事。“
他们只剩一个下午来认识奴隶们的分类。耶赞的贴身奴隶挤满了一个盛着热水的浴盆,侏儒被允许沐浴——佩妮先来,接着是提利昂。容纳后另一个奴隶给他的后背的伤口上了药防止坏疽滋生,但是弄的他后背被弄的刺痛不已,接着伤口上覆盖了一层凉膏。佩妮的头发被剪掉了,提利昂也剃掉了胡子。他们得到了柔软的拖鞋和新衣服,虽然普通但是整洁。
接着夜幕降临,保姆回来告诉他们他们骑士秀的时间到了。耶赞要招待渊凯军的最高将领,高贵的雅克哈兹·佐·扬扎克,他们的节目很受期待。“我们要不要把你的熊解锁?”
“今晚不行,”提利昂说。“这次就让我们为主任表演骑士秀,熊留着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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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7 15:53:13
“就这样吧。你们的小丑秀结束后,还有端茶倒水的工作。到时候小心点别洒到客人身上,否则有你好受。”
一个杂耍者开启了晚间的余兴节目。接下来是三个精力充沛的筋斗演员,他们之后是山羊腿男孩伴着一个雅克哈兹奴隶骨笛跳的不协调的荒诞舞步。提利昂的脑中闪过是不是要问奴隶他是不是知道“卡斯特梅的雨季”的念头。在他们等待自己节目上演期间,他自己观察了耶赞和他的宾客们。坐在荣誉座的人型西梅干是渊凯军的最高将领,正像坨稀屎一样表情可怕的环顾四周。(提利昂的比喻还是那么犀利==虽然那个词有糖稀的意思,但是以提利昂的神吐槽,那也太给面子了)几个其他的渊凯大人陪着他。两个雇佣骑士长官也列席在场,每个都带来不少他们军团的人。其中一个是个优雅的灰发潘托斯人,周身裹着丝绸,但是依旧披着件由多条血污浸染的碎步拼接成的斗篷。另一个长官则是早上试图买下他们的那位,留着黑白掺杂胡须的褐肤竞拍者。“褐色的本·普棱,”糖果说出了他的名字。“次子团的长官。”
一个维斯特洛人,还是个普棱家的。好之又好。“你们下面就上,”保姆告知他们。“秀的有趣点,小宝贝,要么你们到时候等着祈祷,悔不当初吧。”
提利昂连格罗特那些老把戏的一半还没掌握,但是至少他能骑上母猪了,在该掉下的时候掉下,打个滚,再弹站起来。事实证明这一切都得到了良好的回应。一看到小矮子喝醉酒一样兜着圈,用木制武器与对方搏斗,就像在君临乔佛里的婚宴上时一样,奴隶湾围城帐的这番表演依旧滑稽欢闹。轻蔑,提利昂想,这是通用语。
他们的主人耶赞每当他的侏儒摔到或者鞠躬时都是笑的最响最长的那个,他整个宽广的身躯都像个地震中的板油似的晃动;他的宾客则等着看雅克哈兹·佐·扬扎克的反应后才决定举止如何。最高将领看起来脆弱的要命,提利昂担心笑一下他就可能归西。当佩妮的头盔被打掉飞进一脸酸苦穿着金绿条纹的渊凯人膝上时,雅克哈兹像个孩子似的咯咯笑起来。他将手伸进头盔拽出一个滴着汁液的巨型紫甜瓜,直喘到他的脸变成和水果同一个颜色。他转向东道主低语了些什么,于是主人便哈哈大笑舔了舔嘴唇……但提利昂看来,那对细长的黄眼睛里似乎蕴含着些许怒意。
之后,侏儒们脱下了他们的木质铠甲和里面汗津津的衣服,换上了干净的用作仆人服的黄色宽上衣。派给提利昂的是一大壶葡萄酒,而佩妮的则是水。他们在帐中转前走后的斟满杯盏,穿着拖鞋的脚步在厚厚的地毯上也只轻轻作响。这个工作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很快他的双腿就开始严重抽搐,而背后的一道伤痕也开始流血,红色直渗透他上衣的黄色亚麻布料。提利昂咬紧舌头,继续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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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7 15:53:14
大多数宾客对他们和其他奴隶一样没多看一眼……但是一个显然醉的不轻的渊凯人则称耶赞应该让两个侏儒操起来,另一个则想知道提利昂丢失鼻子的故事。我用它戳进你老婆的阴道,然后她一口咬掉了,他几乎就这么回答了……但是当初那场风暴已经让他明白自己还不想这么早死,所以他改口说,“割掉它是惩戒我的傲慢无礼,大人。”
接着一个穿着蓝色托卡虎眼镶边的大人想起来在拍卖台上提利昂曾吹嘘过他锡瓦斯棋的高超技艺。“让我们试他一下,”他说。一个棋桌和一副棋子很快便呈了上来。才一会儿功夫,那位大人便又恼又羞的满脸通红狂怒的推翻了棋桌,在渊凯人的笑声中将棋子崩的到处都是。
“你该让他赢的,”佩妮小声说。
褐色的本·普棱笑呵呵地扶起游戏桌。“下次换我吧,侏儒。我年轻时候,次子团曾和瓦兰提斯有契约,我就是在那儿学会的这游戏。”
“我只是区区一个奴隶。我高贵的主人才决定何时何人由我来奉陪。”提利昂转向耶赞。“主人?”
黄色的大人看起来对这个提议颇感兴趣。“你建议用钱作赌呢,长官?”
“若我赢了,这个奴隶便归我,”普棱说。“不行,”耶赞·祖·喀高兹回答。“但是若你打败了我的侏儒,你就能得到我买他花的那么多金子。”
“成交,”雇佣骑士说。散落的棋子从地毯上收集回来后,他们便坐下来对弈。
提利昂赢了第一局。普棱则在第二局赢回来,为了之前下的双倍奖金。当他们开始第三轮博弈时,侏儒研究起他的对手来。他的皮肤棕褐,双颊和下颚则覆满了剃短的灰白掺杂的粗立胡须,他的脸沟壑交错满是皱纹,还有几块旧疤。普棱在他看来长着一副和蔼面相,笑起来便更显慈祥。忠实的仆人,提利昂清楚。每个人最爱的叔叔,总讲些笑话、旧时轶事、有些民间智慧。(好吧,谁解释下roughspun是个什么东西,认为这句是提利昂在怀念他叔叔笑狮子吉利安,所以开始翻译的那种智慧是满嘴跑火车的……詹姆和他都学习了这点……色太后好像也是==不过色太后从来木有回忆过这个叔叔)这一切都是假象。笑容从来没触及普棱的眼,在小心谨慎的后面掩藏着贪婪。饥渴,但谨慎,这就是这个家伙。
雇佣骑士差不多和渊凯的大人一个水平,但是他走的每一步都感情内敛坚韧不动,而非鲁莽。他开局布兵每次都不一样,但有一点不变——保守、防御、消极。他不是为赢而玩。提利昂发现。他只求不败。这让他在第二局得胜,这次小个子因为一次不完善的猛攻而铩羽而归。但是在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这套战术便失效了,而第五局便成了他们的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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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7 15:53:15
在最终局即将结束时,他的堡垒已尽数摧毁,龙业已被屠,大象在前,重骑兵则围着马尾绕圈,普棱抬头笑起来说,“尤罗又将了我一军,我已经死了四次。”
“三次。”提利昂拍了拍他的龙。“我很幸运。也许你需要在下次比赛前揉揉我的脑袋,长官。我的些许好运气也许就搓到你手上了呢。”你还是会输,但是你也许能让我玩的尽兴点。笑了笑,他从棋桌下退出,重新拾起酒壶,又为耶赞·祖·喀高兹斟满,而为褐色的本·普棱就显然少倒了不少。他那巨型的主人在第三局便已醉到人事不省,他手上的高脚杯滑落,里面的酒全洒在地毯上,但当他醒过来大概会挺高兴。
当最高将领雅克哈兹·佐·扬扎克在一对健壮的奴隶护送下离席后,其他宾客也普遍似乎收到了离席的信号。在帐子空了以后,保姆告诉仆人们他们可以用剩下的食物饱餐一顿。“快点吃。这些在你们睡觉前得清理干净。”
提利昂跪在地上,腿疼得要命而那该死后背的疼痛又开始叫嚣了,依旧试图擦掉高贵的耶赞洒在高贵的耶赞的地毯上的那块酒污,这时督察用他拿鞭子的末端拍了拍他的脸颊。“尤罗,你干的不错。你和你老婆。”
“她不是我老婆。”
“那么就是你婊子,你们两个,都站起来。”
提利昂摇晃着站起来,一条腿在身下颤抖。他的大腿又打结了,痉挛的厉害导致得靠佩妮搭手他才站起来。“我们做了什么?”
“不少,而且还会更多,”督察说。“保姆说过你们若是逗乐了父亲便能被奖励不是?虽然高贵的耶赞不愿意失去他的小珍宝,你也看到了,但是雅克哈兹·佐·扬扎克还是劝他说自己留着这样的滑稽秀太自私了。欢呼吧!庆贺和平条约的签订,你们有幸能在达兹纳克的大斗兽场表演骑士秀。上千人都会看到你们!一万人哪!还有,哦,到时候我们得笑成什么样子!”
48 詹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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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保留原汁原味,对照原文的斜体字对中文翻译做了同样处理。水平有限,如有任何错误及不妥请不吝赐教,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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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树城历史悠久。古老砖石的缝隙中长满了厚厚的苔藓,城墙上密布的蜘蛛网就像是干瘪的老妇人腿上的血管。城堡正门的两侧耸立着两座巨大的塔楼,几座小塔楼则守护着城墙的每个拐角。所有塔楼都是正方形。圆形突出于外墙的鼓楼和半月形突出于城墙的塔楼更有利于防御投石机的攻击,因为弧形能更有效的反射飞石,但是显然鸦树城比建筑师积累起这条特殊智慧的年代更为久远。
角落有故事
发表于 2013-7-7 15:53:16
城堡高耸于宽广肥沃的谷地间,地图和当地居民都把它叫做黑林谷。它确实毫无疑问是块谷地,但是数千年来已经没有过一棵树木在此生长,无论它是黑色,棕色,还是绿色。也许曾经有过,是的,但此刻早已砍斫殆尽。一座座民房,磨坊和城堡在这曾经长满橡树的土地上拔地而起, 荒凉而泥泞的地面被一堆堆正在消融的积雪弄得斑驳不堪。
然而在城墙里面,还保留有一片小小的树林。布莱克伍德家族守护着旧神,像安达尔人来到维斯特洛大陆之前的先民一样敬仰旧神。他们的神木林中,有些树木据说和鸦树城的方形城塔一样古老。尤其是心树,巨大的鱼梁木树枝像瘦骨嶙峋的手指一般伸向天空,最上方的枝条甚至在几里格以外都能看见。
詹姆和他的卫队逶迤前行,穿过连绵起伏的丘陵进入谷地,曾经环绕鸦树城的土地、农场和果园已经消亡殆尽——只剩下泥土和灰烬,以及四处散落的烧焦的房屋和磨坊的断壁残垣。废墟上生长着野草、荆棘和荨麻,除了这些以外,连一点庄稼都没有。路边时而出现一撇而过的尸骨,哪怕是在这些尸骨上,詹姆都能感觉到父亲那双曾经无情扫过这片土地的巨手无处不在。尸骨中的多数是绵羊骨头,但是也有马的、牛的,以及不时出现的人头骨,或者肋骨中已经长出野草的无头骨架。
和前一段奔流城的情况相比,鸦树城并没有受到强有力的包围。这次围攻显得更像是家庭事务,而上一次发生此类事件可以追溯到好几百年之前。裘诺斯?布雷肯在城堡周围最多只有五百人,而且詹姆没看见攻击塔楼、投石机和弓弩。看来布雷肯并无攻破鸦树城大门或者冲击高墙的打算,眼看这座城堡没有被救援的希望,他满足的期待着把敌人饿死在里面。毫无疑问,在围困的初期这里有过突围和小规模的战斗,双方箭来箭往,但是半年过去,每个人都为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感到疲倦。取而代之的只有厌倦和单调的例行公事,而这些正是维持军纪的天敌。
一切都已结束,詹姆心想。随着奔流城安稳地落入兰尼斯特手中,鸦树城就成了少狼主那短命王国最后的领土。一旦它投降,詹姆在三河流域的差事就结束了,然后他就可以回到君临。回到国王身边,他对自己说,但是身体里另一部分自己轻声低语,回到瑟曦身边。
他必须得面对她,他想。姑且认为当他回去的时候她还没有死在大主教手里。“立刻回来吧,”她在信中写道,那封他在奔流城让小派烧掉的信。“帮助我。拯救我。我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立刻回来吧。”她确实需要他,詹姆毫不怀疑。至于其他的……就我所知,她和蓝赛尔、奥斯蒙?凯特布莱克,甚至,月童上床……然而即使他赶回去了,他也不指望救得了她。她确实犯下了他们指控的每一项叛国罪,而他少了握剑的那只手。
角落有故事
发表于 2013-7-7 15:53:17
詹姆的卫队快步行进穿过田间,对方哨兵看着他们的眼神里,好奇多过恐惧。非常配合詹姆的是,并没有人发出警报。布雷肯伯爵的帐篷并不难找,因为那是营地里最大并且位置最好的一个,坐落于小溪边一块平缓丘陵的顶部,对鸦树城的两座大门有着非常清晰的视野。
帐篷是棕色的,中心旗杆上飘扬着同样棕底的布雷肯家族的金盾红色骏马旗帜。詹姆命令下马,并且告诉他的兵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跟布雷肯的士兵套套近乎。“除了你们俩,”他对他的旗手说,“在这呆着,我不会进去很长时间。”詹姆跳下“荣誉”,大步迈进布雷肯的帐篷,腰上的配剑在剑鞘里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看到他靠近,帐篷外的守卫们忧心忡忡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大人,”其中一个说道,“需要为您通报吗?”
“我自己通报。”詹姆用金手掀开帐篷门帘,低头走了进去。
当他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干得很专注。专注到两人谁都没注意到他的到来。女人紧闭双眼,双手揪住布雷肯背后粗糙的棕色毛发。每次他进入她,她都发出重重的喘息。伯爵大人将头埋在她的双乳间,双手环绕着她的臀部。
詹姆清了清嗓子,“裘诺斯伯爵。”
女人迅速睁开双眼,发出一声受惊的尖叫。裘诺斯?布雷肯从她身上滚了下来,伸手去抓剑鞘,结果只抓到了金属的剑刃。“他妈的七层地狱,”他大声咒骂,“谁敢——”当他看见詹姆的白袍金甲,手里的剑跌落在地,“兰尼斯特?”
“非常抱歉坏了你的好事,大人。”詹姆微微笑了笑,“不过我有点急事,我们能聊聊吗?”
“聊聊……可以。”裘诺斯伯爵还剑入鞘。他没有詹姆那么高,但是块头更大,宽厚的肩膀和粗壮的手臂会让铁匠都感到嫉妒。棕色的胡茬爬满了他的面颊和下巴。眼睛也是棕色的,里面透出隐藏不住的怒气。“你让我措手不及,大人。我可没接到您要过来的通知。”
“我似乎也坏了你的好事。”詹姆对床上的女人笑了笑。她用一只手护住左胸,另一只手挡在两腿之间,于是右胸便赤裸在外。她的乳头比瑟曦的颜色要深,而且个头大三倍。她感觉到詹姆的注视,立刻伸手遮住右胸,结果又把她的三角地露了出来。“所有营妓都是这么害羞吗?”他问道。“如果有人想卖芜菁,最好把它们摆出来。”
“从你进来起就在盯着我的芜菁看了,爵士。”女人找到一张毯子,把它拉起来盖到自己腰部,然后伸出一只手拨开遮住眼睛的长发,“而且它们并不出售。”
詹姆耸耸肩,“如果对您的身份有什么误解,我表示抱歉。我敢肯定我弟弟上过一百个妓女,但是我只上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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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7 15:53:18
“她是个战利品。”布雷肯从地上捡起他的马裤抖了抖,“本属于布莱克伍德家的一个效忠骑士,直到我把他的脑袋砍成了两半。把手放下,女人。兰尼斯特大人想好好看看你的乳头。”
詹姆对此置若罔闻,“你把裤子穿反了,大人。”他对布雷肯说。当裘诺斯大声咒骂的时候,女人滑下床,捡回她散乱的到处都是的衣服。当她弯腰、转身和伸手拾捡的时候,手指紧张地在双乳和私处间抖动。她努力地把身体遮起来,却比直接赤裸着跑出去更显出一种古怪地刺激。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詹姆问她。
“我妈叫我希尔蒂,爵士。”她把一件脏裙子从头上套了进去,再从领口甩出长发。她的脸和脚一样脏,双腿间毛发茂盛,使她看起来像是布雷肯的妹妹。即便如此,她仍然有着吸引人的地方,塌鼻子、浓密的头发……和她穿上裙子之后微微屈膝行礼的样子。“您看见我的另一只鞋了吗,大人?”
这问题看起来惹恼了布雷肯伯爵,“我是你该死的女仆吗,给你拿鞋子?要走就光着脚出去。快出去。”
“就是说伯爵大人不打算带我回家跟他的小妻子一起祈祷了?”希尔蒂笑着,没脸没皮地看着詹姆,“您也有个小妻子吗,爵士?”
不,我倒是有个姐姐。“你看我的袍子是什么颜色?”
“白色,”她说,“不过你的手是金的,我就喜欢这样的男人。您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大人?”
“纯真的。”
“我是说女人,不是女儿。”
他想起了弥塞菈。我也得告诉她。不过多恩人可能会不高兴。毕竟道朗马泰尔当她是劳勃的血脉,才给她和自己的儿子订了婚。真是一团乱麻,詹姆想,希望自己能干净利落地一剑砍断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发过誓。”他不耐烦地对希尔蒂说。
“那芜菁就不卖给你了。”女孩儿傲慢地说。
“滚!”裘诺斯伯爵朝她吼道。
她出去了。但是当她溜过詹姆身边,抓起一只鞋和一堆衣服的时候,俯身隔着马裤捏了一下他的老二。“希尔蒂,”她提醒他,然后半裸着冲出了帐篷。
希尔蒂,詹姆若有所思。“你怎么打发你的伯爵夫人?”女孩消失之后他问裘诺斯伯爵。
“我怎么知道?问她的主教去吧。当你父亲烧掉我们城堡的时候,她就认为是诸神在惩罚我们,现在她的生活只剩下祈祷。”裘诺斯终于把他的马裤找对了方向,然后从前面系好。“您到此有何贵干,大人?为了黑鱼吗?我们听说了他是怎么逃跑的。”
“是听说吗?”詹姆找了张凳子坐下来,“恐怕是从他本人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