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说书 发表于 2013-7-9 01:24:36


  然而,6个月后,正于惠普实习的亚伦·波美兴奋地告诉我:他现在正与设计过惠普35计算器的工程师一起工作。我认为惠普35可是最惊人的发明。


  高中时,我是计算尺能手,所以面对计算器时也有说不出的惊喜。计算尺类似直尺——必须精确地读出它的值。所能获得最精确的数字仅有3位数。但是,即便如此,结果也不一定完全精确。而有了计算器,就无需计算尺,只需准确地按键,就会立即得到答案,还可精确到10位数。例如,假设答案是3.158723625,都比此前工程师计算的更为精确。


  而惠普35则是第一代科学计算器,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代的掌中计算器。它能用于工程师在工作中所需的所有计算,比如正弦、余弦、对数等所有几何运算,以及指数/对数的函数。计算器在1973年备受关注,尤其是便携式计算器的出现更是万众瞩目。


  亚伦那时就在计算器部门实习。他告诉我,他跟经理谈过我的情况,我擅长设计,设计了各种类型的电脑。于是,很突然的,公司的副总裁就面试了我,我还与他的员工们见了面。我想他们都对我印象深刻,因为我很快就收到了他们的聘书。他们说我可以参与惠普科学计算器的设计。我当时的感觉就是:噢,上帝!


  我也喜欢在伊智的工作,整天忙于测试和修复电路,并且乐在其中。我与同事相处融洽,也交了许多好朋友。所以当我透露惠普给我的聘书时,他们都竭尽全力地挽留我。他们允诺完全给我工程师待遇,并提供与惠普同样多的薪水。我喜欢那家公司,所以当时很是难过。


  尽管伊智的工作很棒,但不能与全世界最完美的工作相媲美:在一家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公司开发便携式科学计算器,没有人可以拒绝。


  早在伯克利分校时,我就是惠普迷了。我甚至用400美元(相当于现在的2000美元)买下惠普35。


  毫无疑问,计算器会让计算尺在商界销声匿迹。事实上,2年后甚至都买不到计算尺了,它已完全过时。突然我就有机会参与下一代计算器的设计,感觉这也是在创造历史。


  在惠普,我完全是如鱼得水。就如我所说,我早已准备好立志成为一名工程师。在这里工作实在太妙,因为我研发的是当时全世界都为之瞩目的产品——科学计算器。对我而言,这是我所能拥有的最幸运的工作。


                  第35节:疯狂波兰人的惠普生涯和夜间活动(2)


  如果要举例说明惠普是家多棒的公司,以下则可以体现。就在20世纪70年代,即大萧条时期,失业率极大。即使是惠普公司,也会必须降低自己10%的开支。但是,它不是通过解雇员工,而是让每位员工的工资减少10%,这样的话,就没有人会失业。

大道说书 发表于 2013-7-9 01:24:37


  父亲总这样教育我:工作是你拥有的最重要的东西,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失去它。


  我也持有同样的看法。我认为公司就像一个大家庭,在这里我们要相互关心。我从不赞同普遍的观点,认为公司由竞争所驱动,首先解雇的总是最差、最年轻和资历最短的员工。


  顺便说一句,我进入惠普时仅仅22岁。


  进入惠普后,我遇到很多人,与他们都成为了好朋友,其中有工程师、技师,甚至还有市场部人员。我喜欢这一氛围,非常自由。我仍留有长发和胡子,似乎无人介意。在惠普,员工因能力而得到尊重,而不是外表。


  我还记得有间小屋以供休息,第一次进去就觉得轻松自由,可以走来走去,与他人聊天。大家还可以随意对产品表达自己的见解,并与他人争论。而惠普也让这种方式变得轻松自如。每天上午10点和下午2点,都供应油炸圈饼和咖啡。这种作法既贴心又精明,因为所有人都可在此交流自己的观点。


  数年前,在上学途中,我就决定了自己将忠于事实,从事计算类工作。我清楚自己从不想玩社交游戏。即使到22岁,我也如此肯定自己并不想从工程领域跳至管理层。我不愿进入管理层,进行政治性的争斗,或是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


  我知道在惠普我能如愿——也就是,做长期工程师,而永远不进入管理层。得知这一可能是因为我遇到年资甚高的工程师,而他们也不想参与管理。自从我遇到他们,就相信自己的愿望有可能实现。


  关于惠普的更多信息


  斯坦福1934年的毕业生布尔·休利特和戴维·帕卡德于1939年在他们的车库里创建了休利特-帕卡德(惠普)。如今有很多人都将此与苹果的创立相混淆,以为苹果也是在车库创建起来的。事实并非如此。惠普的确是创建于车库。而苹果,则是由我在自己公寓的房间、斯蒂夫在他的卧室完成。直到最后,我们才在斯蒂夫的车库里共同完成。


  也许传闻就由此而来。


  惠普第一个产品是精密音频振荡器,叫做模型200A。它用于测量声波,成本只需50美元,相当于其他公司价格的四分之一,且质量更值信赖。很酷的一件事是,沃特·迪斯尼是惠普的最早期客户之一,他们将8个模型200B音频振荡器用于测试电影《幻想曲》(Fantasia)的声音系统。


  我在惠普工作了近四年,却还没有大学学位。我向经理许诺自己会在附近的圣·荷塞州立大学上夜校来获取学位。


  我无法想象辞掉工作,整天学习,因为我所做的事太过重要。


  我在惠普研究计算机电路,学习他们如何设计,学习发明这些计算处理器的工程师的基本思维。同时,我也能对那些零件加以修改。

大道说书 发表于 2013-7-9 01:24:38


  但我在那里工作越久,就越感觉自己远离了以前的电脑爱好:电脑、处理器、记录、零件和逻辑门,它们建立了所有我曾为之着迷的东西。此时我的生活虽顺顺利利,但我却把对电脑的追求放置一旁。


  我甚至不知道,现代电脑的大脑——微处理器在那时已逐步完善且作用强大。我错过集成块的出现,甚至错过当时的一件重要事情——电脑的主要作用部件,即中央处理器(CPU)已可置于一小片集成电路板中。


  我不再紧跟电脑的发展步伐。事实上,我也不认为计算器是电脑,尽管它们是。它们内部也有一些零件可放于微处理器——我承认这有点怪,但那时你就得别出心裁,出奇制胜。那时的集成块都更为简单,无法把100多个晶体管安置于上面,就更别提如今的数亿个晶体管了。


  那时一切还很落后。因为对于工作,我是如此的乐于其中,以致从未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


  什么是CPU?


                  第36节:疯狂波兰人的惠普生涯和夜间活动(3)


  关于CPU,你可能已很耳熟,但它真正是什么呢?而它的发明又给如今的电脑革新带来了什么改变?


  CPU为中央处理(central processing unit)的缩写,通常也叫做“微处理器”,即位于一块芯片的中央处理器。当我初次制造电脑时,比如“奶油苏打电脑”,还没有位于一块芯片的CPU,即微处理器。


  英特尔于20世纪70年代中期推出第一代真正的微处理器,叫做4004。


  CPU相当于电脑的大脑,它的任务就是找到并执行电脑中储存的指令,即程序。如果你编写了一个对文件进行拼写检查的程序,CPU能够找到这一程序(程序在机器中都以二进制1和0表示),并让电脑的其他部件运行该程序。


  有时候,我们一群工程师会驾驶一辆小型飞机去某个地方吃顿午饭。我们中大多人都有飞行员执照。我的第一次飞行驾驶是在麦隆·塔特尔的飞机上。麦隆也和我一样是位设计工程师,我们一同在工作室工作。那天他让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我觉得太棒了。


  当时后座上还有三位我们部门的其他同事。我们几人前往萨克拉门托的Rio Vista共进午餐。


  麦隆着陆时,我们都从座位上弹起来好几次。之前我从未坐过这样的小飞机,所以我想,这真是太有趣了。因此这也许就是小飞机的特点,着陆时颠簸不堪。


  午餐时,其他人都在私下议论。(我后来发现他们在决定回去时是否还让麦隆驾驶飞机。)最后他们决定,这只不过一次飞行,而且圣·荷塞的机场跑道约有10 000~12 000英尺长,麦隆回程时可能会飞得好一点。


  因此,午饭后,我们又飞了回去。但那仍是一个非常颠簸的着陆,我再一次将此归咎于这是一架小飞机。第二次抖得着实厉害,随后又听到刮擦的声音,之后就开始不停地抖动,仿佛有100万次才降落于跑道。

大道说书 发表于 2013-7-9 01:24:39


  我的脸像纸一样惨白,我想每个人都一样。大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哪怕在出租车里的几分钟,我们三人仍是无语,一个字也没有说。


  这种沉默让人不安。最后我觉得必须得说些什么,就算只是一些关于纯技术的事情,毕竟他只是一名工程师。在我们走出飞机后,我对麦隆说:“真是有趣,螺旋桨能折成那样,是因为空气动力学的原因吗?”


  麦隆回答:“不是。”然后再也没说什么。


  我意识到自己说了最坏的可能。


  麦隆是在着陆时弄折了螺旋桨。


  公平地讲,我在副驾驶座位上做了什么而导致抖动更厉害,也不无可能,或是由于惊吓而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无论如何,麦隆在那以后就不再驾驶飞机。他也不得不买下弄折的螺旋桨。我们将其挂在实验室墙上,作为那天的纪念,仿佛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大多上白班的人都喜欢在回家后做些完全不同的事情。有些喜欢在家看电视,但我则喜欢做电子工程。我热衷于此,并以此为娱乐。


  在业余时间做工程项目是我对自己的奖励,尽管在外我从未得过什么奖,没有什么奖金或是其他物质奖励。


  其中一个项目叫做“拨号听笑话”。它开始于我进入惠普的2周后,此后并继续了数年。


  很多人要建立自己的公司,所以很多人读这本书可能仅仅是因为我创建了苹果公司。但我却希望更多的人是通过以下事情而了解到我:创立了湾区第一条“拨号听笑话”热线。


  “拨号听笑话”服务是我那时很想做的一件事,主要因为我曾用蓝盒子拨打全世界的笑话热线——还记得“快乐的本”吗?因此,我也清楚很多地方都有笑话热线,比如悉尼、澳大利亚和洛杉矶,但旧金山湾区却没有。怎么会这样?我几乎不能相信。相信你们都了解我,我总喜欢站在时代的前方,所以我决定首当其冲地建立热线。


  不久,我的确在湾区创立了第一条“拨号听笑话”,而且受到出奇的欢迎。事实上,由于打进的电话太多,我只能坚持几年。后来我每天都要接上数千个电话,终于再也应付不过来了。


                  第37节:疯狂波兰人的惠普生涯和夜间活动(4)


  要做“拨号听笑话”热线,首先需要有一个电话答录机。不能购买,私自与电话线连接是违法行为,所以只能从电话公司租用一个。请记住那时墙上并没有电话线插孔,线都直接与螺钉相连。


  我知道电影院有电话答录机,他们用来预先录好电影标题和播放时间。无论如何,我都尽力要租一个,每月须付50美元。对我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这真是价格不菲。但为了快乐,绝不能让钱成为我的拦路虎。至少,最初是如此。

大道说书 发表于 2013-7-9 01:24:40


  接下来需要的便是笑话。我的笑话都来源于拉里·王尔德的《官方波兰人及意大利人笑话大全》,这本书一直都是笑话书籍的销售冠军。


  所以,我连好机器,录下笑话,用我最擅长的斯拉夫口音,说道:“你好。欢迎拨打‘拨号听笑话’。”然后又说:“今天的笑话是:知道波兰人为什么死于喝牛奶吗?因为奶牛坐了下来!哈哈。谢谢拨打‘拨号听笑话’。”


  刚开始我只将号码给了一些同事,让他们叫孩子们试试。


  接着我又在机器中录了个新笑话,此后每天更新一次。打入“拨打听笑话”线路的电话难以置信地越来越多。第一天时只有几个电话,然后到十几个,第二天,大约有15个。然后就突然飙升到100个,之后每天都有200多个电话。两周后,这条线就一直忙个不停。工作时,我打过去竟然都难以接通。那年当学校放假时,这一号码打进的电话达到了每天2000个。我决定把笑话尽量缩短到15秒以内,这样一天中就能接收更多的电话。难以相信,这条线如此受欢迎。


  那真正是一次快乐而兴奋的经历。下班回家后,我还时常在线接听,与人们开开玩笑。我会说:“你好。谢谢拨打‘拨号听笑话’。”我与很多人进行交谈,并收集他们学校、老师和其他学生的奇闻趣事。例如,我问别人在什么高中就读——当然是用我的波兰口音,他们回答“橡树林学校。”我就会说:“嗨,威尔逊老师还穿那条奇怪的红裤子吗?”


  他们会因此而大吃一惊。他们收听录音,但也知道我有时在线。他们感到惊奇的是,这个波兰老头竟知道他们的一切!我说我的名字叫斯坦利·泽巴拉如斯克尼斯基。


  那时,我还买了些讽刺性笑话书——两卷本的《2001则讽刺笑话》,其中大部分笑话都很有趣。有时我会对拨打人发表一些批评,比如:“你不太聪明,是吗?”只是想让他们清醒一点。通常他们也会反驳,对我说一些难听的话,比如放屁之类。当我开始讲书中的讽刺故事时,聪明人会出言不逊。但是,不论他们如何努力,我总能在口角之战中取得胜利。


  就在那时,我受到波兰美国人大会的抗议,说我破坏了波兰人的名誉。身为波兰人,却又讲述波兰人的笑话,于是我问他们是否可以换成意大利笑话,他们同意了。


  瞧,那时可并没有识时务的概念。只要无关波兰人,波兰美国人并不介意我的种族笑话。


  想了解笑话热线吗?


  第一条笑话热线据说是由纽约的贝尔在20世纪70年代早期创立的。想听吗?登录http://www.dialajoke.com ,你就可以听到当时的一些录音资料。


  有趣的是,12年后,同样是波兰美国大会颁给了我“传承奖”——奖给波兰美国人的最高奖项。

大道说书 发表于 2013-7-9 01:24:41


  由于我的大多听众都是青少年,成年人没有时间和耐性不断拨打一个总也接不通的电话。


  但孩子们由于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电话,很容易就拨错号码。有次,在周末,我接到一位女士的电话,她说:“请停止这条热线吧。我丈夫上夜班,白天需要睡觉。而我们白天却接到一百多个找你的电话。”所以为了她,第二天我就让电话公司给我换了号码。


  此后的一个月里,我再没听到任何报怨,我想是换号码起了作用。但电话公司的经理却告诉我许多人怨声载道。


  这让我极为沮丧,因为我并不想制造麻烦。所以我想使用一个更易拨打的号码。由于我住在库比提诺,号码以255开头,所以我想255-5555怎样?这很易于拨打。后面只需连续按同一个键,不再移动。我试着拨打了一下,发现是空号。同时还发现255-6666也是空号。


                  第38节:疯狂波兰人的惠普生涯和夜间活动(5)


  我打给电话公司经理——“拨号听笑话”如此轰动,以至于害羞的斯蒂夫·沃兹都会与电话公司经理通话。我提议,换一个易拨号码就可解决误打的现象。我先问255-5555是否可以,但他们不能给予5000范围内的号码。于是我就,“那255-6666呢?”他查询后回答:“可以。”就给了我这个号码。


  然后,我张贴了一些告示:“疯狂波兰人。最近在听吗?请拨打255-6666。”


  我以为误打问题就此结束,但仍是存在。还记得那天从惠普回到库比提诺的家,有三人正等着我,他们说是“任意一座大山”的员工,那是一家加州的滑雪用具店,如今还在。他们的号码是255-6667,只有一字之差。他们说最近总接到一些奇怪的电话,大多来自一些古怪的人和小孩,以至于他们不能接听自己的电话!我甚至有点骄傲,自己的小答录机竟能影响这么大的商店。但是,我也真的很愿意改变自己的号码而保护他们的利益。所以我这样做了,将前面三位换成575,然后是575-1625。575实际上都是用于热线电话,像电台比赛之类。这个号码一直用至“拨号听笑话”停止。


  但“拨号听笑话”的费用颇大,仅是答录机的费用就足以让我捉襟见肘。


  我曾想,也许从听众那里我可以收取一些“拨号听笑话”的费用。于是我写了一条便条,“请将钱寄往加州库比提诺邮局67号信箱。”3个月内我仅收到11美元。只有一次得到的是1美元,通常只是用报纸包好的5分、1角或25分的硬币。


  正如我所说,“拨号听笑话”最大的问题就是费用。不仅租用答录机需要大笔费用,我还经常不得不从电话公司租用一些新机器。


  这么说吧,在剧院里,这些机器可用上几年,但在我这里,它们只能用1个月。所以每个月我都不得不告诉电话公司,“你们必须到这里来修修答录机,有问题了。”

大道说书 发表于 2013-7-9 01:24:42


  我实在喜欢这样做。因为他们收的租金太多,一旦机器坏了,我没必要忍受下去,当然,我也喜欢他们破费。这样我下班回家后,修理工就会在下午5点带一个全新机器来。我会让他到我的公寓去把机器装好。


  有一个月,我回家后,没有修理工等我,而仅有一张纸条,说他是在下午2点过来的。


  下午2点?我打给电话公司。“他只该在下午5点后过来。你最好让他明天下午5点后来。”而第二天,仍是只有一张纸条,说是他3点过来的。我非常生气——我很少生气成这样,又打给电话公司,说道:“你们最好让他5点后来。”但接下来的一天,等着我的仍是一张纸条,上写:他下午2点来过。怎么回事?我实在不知道。


  但是,机器连着3天都不能工作,我却还为此而付费,这可并不好笑。


  因此我决定玩一个游戏。我再次打给了他们,非常礼貌地问是否可以让修理工5点来。然后,我非法接上了一台答录机,用斯拉夫口音留下口讯给孩子们,告诉他们机器坏了,只因电话公司,如果他们喜欢“拨号听笑话”,最好拨打611(即电话维修电话)投诉,并让他们转告其朋友。


  次日,我整天都在惠普开会,回家时已是下午4:45,刚好可以在修理工来之前断开非法答录机的连接。然后,打给611说:“我要投诉。”


  对方马上说,“又是‘拨号听笑话’。”


  “你何以得知?”我问。


  “今天几乎每个电话都是为了‘拨号听笑话’打来。”她回答,听起来甚是沮丧,而我喜笑颜开,感觉这是自己制造的欢乐时刻。


  那天,修理工的确5点就到了,还与他的上司一起。我让修理工进去换上新机器,却把他的上司留在雨中,读一本K·奥珀瑞·斯通的《对不起,你要的垄断缺货》。这是一本言词锋利的书,但我认为他值得一读。


  最终,我还是不得不放弃“拨号听笑话”,因为惠普微薄的工程师薪水让我无法负担下去,尽管我非常喜欢。


  关于“拨号听笑话”,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就是这样遇到第一任妻子,爱丽丝。她也是一位听众,而当时刚好我在线。我听到一位女孩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说:“我打赌,我比你先挂。”然后我就挂断了。她再次打了过来,我就用平常口音与她交谈,不久后我们就开始约会。她那时非常年轻,只有19岁。


                  第39节:疯狂波兰人的惠普生涯和夜间活动(6)


  见面后,与她交谈越多,我就越喜欢她,而她还是个女孩。那时我只吻过2个女孩子,甚至很少跟女孩说话。


  2年后,我们结婚了。而我们的婚姻仅比我在惠普的职业生涯长一点点,真是不幸的巧合。

大道说书 发表于 2013-7-9 01:24:43


  因为,我以为她和惠普的工作都会伴我一生。


  好号码总是让你百转千回


  我提到过255-6666,这是我此生中第一个好号码。多年后,我的住宅电话为996-9999,有6个数字相同,这是我的又一里程碑。当我住在加州洛思佳时,我的号码有353-3333、354-4444、356-6666和358-8888。


  在电话号码上,我的目标是,得到一个7位都相同的号码。圣·荷塞和旧金山的电话号码都划分在旧金山地区。例如,777-7777是《旧金山观察家报》(San Francisco Examiner)的电话。但是,由于电话号码都以区号开头,所以前几位数都相同。除非圣·荷塞区某日的电话号码以222、333、444此类开头,我的愿望才可能得以实现。


  手机推出的早期,我就有一个能让我听到人们手机呼叫的扫描器。它能显示出呼叫者的电话号码。有一天,我的朋友丹发现我们408号区可以以999为开头。我立即打给电话公司,想要获得999-9999这一号码。不幸的是,有人已预订了那一组号码。


  几周后,丹又发现了以888开头的号码,这次我成功了。


  888-8888就这样成了我的手机号码。但是不太顺心。因为我一天可接到100个电话,而且都无人应答。有时我可以听到些支吾的声音。我会大喊大叫或是吹口哨,但还是无人回应。


  通常,我都会听到不停的按键音,这让我想起,可能是个婴儿,在一遍又遍地按8这个键。我大概计算了一下,圣·荷塞408号区可能有三分之一的婴儿都曾拨打过我的电话。这让我放弃了这一号码。


  我想告诉你的最后一个号码是221-1111,它极具数学风格。全部都是二进制数字——神奇的电脑数字。但更有意思的是,这个数字很小,只有1和2;根据美国电话号码的排列,没有号码能比221-1111更小了。也就是,它是能得到的最小电话号码。


  在拨盘电话上,这个号码所需手指移动的距离也是最短的。


  与888-8888一样,这一号码所出的错误也是层出不穷。有天我定机票时发现泛美航空公司的电话是800-221-1111。


  我接到过一个电话,有人在我说“你好”时就准备挂上电话。于是我高呼:“你在拨打泛美航空的电话吗?”一位女士回答,“是的。”然后我问她需要什么服务,并为她定下了泛美航空的机票,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做。


  接下来的两周里,我预定了许多机票。我完全视为游戏,看看到底能多么疯狂地定价和航班时间,却还是有人预订。再过几周,我开始感到内疚,易于自责。我不想被逮捕。所以此后两年,接通每个电话我都会说:“泛美航空,国际服务台。我是格雷格。”我的朋友们打来时,不得不大叫:“嗨,斯蒂夫,是我。”我会开人们的玩笑,让他们疯狂地预订,但此后总会告诉他们这不过一个恶作剧,这里并不是泛美航空。

大道说书 发表于 2013-7-9 01:24:44


  例如,我会告诉他们,航班会于凌晨3点在圣·荷塞起飞,所以大多时候他们都会放弃。我还让他们参与“草蜢特惠”,即如果他们飞往荒废的机场,将会降低费用。我总叫他们先飞往蒙大拿州的比林斯市,再到德克萨斯州的阿马里洛市,此后又折回到爱达荷州的莫斯科,之后再去肯塔基州的莱克星顿市,最后才到他们的目的地——波士顿。


  这种电话大概数百通,或许在过去2年里有上千个。任何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的电话总是占线。我还会把“草蜢特惠”扩大到其他国家,比如,我告诉他们到达悉尼前,必须先停留于香港、曼谷、东京和新加坡。


  我还告诉一些人可以运输货物,但他们得穿厚一点。


  我一直板着面板,态度不好,因为每个人都冲着低价而来。有时,我还告诉他们螺旋桨飞机比喷气式飞机更为便宜。第一次这样做,是因为想让一个人定下通往伦敦34小时的航班,但他并不满意。我还让一些人预订下从圣·荷塞前往纽约长达20小时的航班。


  最疯狂的一次让我至今想起都不禁莞尔,叫做“赌徒特惠”。我告诉他们,首先飞去拉斯维加斯,到达后,去我们机场的柜台拨打“7”,另一半飞行则可免费。


                  第40节:疯狂的计划(1)


  疯狂的计划


  在惠普的4年里,即从22岁到26岁,我总在业余时制作自己的电子工程,其中不乏佳作,但并不包括“拨号听笑话”。


  回头望去,从我儿时的科学工程到父亲所教的知识,再到之后的那些工程,我发现所有知识都在第一、二代苹果电脑设计中得以体现。


  “拨号听笑话”之后,我仍然与爱丽丝约会,仍然住在我在库比提诺的第一幢公寓,仍然在回家后收看《星际旅行》(Star Trek),并进行我的工程制作。我总有各种工程项目来完成。因为不久,惠普的同事向他们的朋友谈及我的设计天赋,于是总有这样的电话找我。比如,我是否可以去谁家帮助设计一个电子设备?一些类似小器具的东西。我得说,我从没有为此收费。他们只需送我到洛杉矾,我就能进行设计并让其工作。我从不收费,因为这是我今生的爱好——设计——我喜欢做的事情。就像我所说,这是我的热情所在。


  有一次,我的老板斯坦·明斯让我帮忙做一个家用的弹球游戏机。他的朋友想要用弧型杆、按键和遥控器做一个弹球游戏机,就像你们所玩的街机。我将这一装置设计成数字型,具有观察系统、跟踪信号、展示分数以及发出蜂鸣音等功能。但是,斯坦被其中有一个巧妙的电路迷惑了,我还记得他说:“不,错了吧,这不能运转。”而我告诉了他可以运转的道理。

大道说书 发表于 2013-7-9 01:24:45


  当其他工程师,尤其是老板惊叹于我的设计时,我都怡然自得,并因此而快乐。


  很快我又加入一项让人叹为观止的工程中。有人让我帮助设计第一代酒店电影系统的数字部分,且以早期的录像机设备为基础。那时没有人拥有录像机。噢,上帝!这真是难以置信,竟让我设计酒店电影系统。我无法拒绝。


  他们的方案如下:用6台录像机,让每个房间都有特定的电视频道,然后在频道里播放电影。每间房都有种装置能锁住这些频道,但位于大厅的店员可以输入信号将其打开,这样客人就可以欣赏自己点播的电影,录像机房的人会依照指令播放。这在当时可是很先进的系统。


  我还为一家公司做过一项工程,那家公司曾经生产了第一代大众录像机,先于Beta制录像系统,叫做Cartrivision系统,它的内部有一个神奇的驱动器,由其密集的电路板发动。换而言之,实际是电路板在保持驱动器的运转,真是奇特!


  在惠普时我就听到传言,这家小公司因为破产要处理掉近8000台彩色录像机。那时学校购买黑白录像机都要花费1000美元,Cartrivision却以极低的价钱卖出如此多的彩色录像机。我和朋友们开车到他们的圣·荷塞录音器材店,进入大楼,就惊叹眼前的数百台彩色录像机,那不是你们见到的盒式录像机,而是开放式的,所有电路一览无遗。不管怎样,我们带了一大帮工程师去,最后以60美元一台成交。


  此后,研究这个就几乎成为我生活的全部。我研究录像机使用的电路,它们如何工作,并查阅所有相关手册。我还尽力学习它们如何加工为彩色并记录进盒带,以及能源如何得以供应。正因为这段学习经历,我在开发彩色苹果电脑时才得以对这类知识信手拈来。然后我买下木盒子把这些裸露的彩色录像机装了进去。当时,我在库比提诺的公寓里就有这么一台,而那时世界上还没什么家庭拥有录像机。


  那时只有很少的电影可以买到录像带,我在家看的第一部是《制造者》(The Producers),就在我的Cartrivision机上。我打开电视,想找到录像信号从哪里进入,以及如何与Cartrivision系统相配。我也录下了一些电视节目,其中就有尼克松辞职的电视讲话。所以,我应该是世界上唯一拥有这一录像带的人。因为如果你回到1974年那一天,会发现市场上绝对没有录像机销售。


                  第41节:疯狂的计划(2)


  现在我们再谈谈Pong。记得吗?这是第一个成功的电子游戏,由一家叫雅达利的公司开发。当时我与未婚妻爱丽丝一起漫步于家园街的保龄球场,当我发现了那台Pong的时候,立即就被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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