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若能重新来过
你是否也曾拥有过这样一段最初也最单纯的爱情?你们遇见、相爱,在爱情里经历种种甜蜜,却又因为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彼此远离。
有过温暖,也有过伤心;有过笑容,也有泪水。
这是最虐心的一段感人初恋,也是最温暖的现世爱情;
是最令读者感同身受的一段年轻过往,
时光若能重新来过,我们是否还是当初模样?
那些被称之为寂寞的时光,
就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
两年前,一场车祸,改变了唐思晨与乔远川的一生。
她再难拿起画笔,选择了离开,而他再难相信那种名为爱情的东西,醉心工作。
时光荏苒,他们站立在现在,心却停留在过去。他与她的身边都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温暖。
但时光若能重新来过,他们又该怎样面对彼此的爱情与亲情?
治愈系天后无处可逃2013最新力作,一场用青春时光写就的最感人至深的爱恋,爱情与伦理的至强交锋!
作者简介
无处可逃,
青春言情界“治愈系天后”,
笔下的人和事,大约都是美好念想,
期冀他们美好,也但愿能让人看到希望。
曾出版
《那一杯咖啡的爱情》
《桃花流水》
《如果梦醒时还在一起》
《有一种爱谁敢言说》
《尘尘三昧》
《你的天堂,我的地狱》等多部畅销作品。
时光,若能重新来过(网络名:值得)(出书版手打完结)
作者:无处可逃
(继《你的天堂我的地狱》后倍受期待的时光新作,与张爱玲、亦舒、三毛、张小娴一起感悟初恋的欢喜与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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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读者飙泪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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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可逃倍受期待的时光新作,本本热卖后的最强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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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叫做寂寞的时光,就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数万读者飙泪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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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若能重新来过,我们是否还是当初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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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被称之为寂寞的时光,
就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
两年前,一场车祸,改变了唐思晨与乔远川的一生。
她再难拿起画笔,选择了离开,而他再难相信那种名为爱情的东西,醉心工作。
时光荏苒,他们站立在现在,心却停留在过去。他与她的身边都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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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们的故事
爱就爱到值得
错也错的值得
是执着是洒脱
留给别人去说
——《值得》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唐思晨,乔远川,徐泊原(好吧,不分先后) ┃ 配角: ┃ 其它:敦煌
1
初秋的傍晚,落日熔金。带了余热的光线顺着尚且葳蕤繁密的枝间落下来,流淌在唐思晨的颈上、臂上,和着海边城市特有的润泽气流,有着微妙的温润舒适感。
不由自主的张开五指,遮了遮刺眼的阳光,而地上的光影,顺势将指尖拔得更为修长。思晨的目光落在这双无比熟悉的手上,又猝然收回,重新插回裙兜里。如果是两年前……这双一模一样的手,大概还沾满了各色油料吧……至于现在,有些自嘲,又有几分无奈的勾起唇角,唐思晨继续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思晨?”
似乎有人大声的在路的另一边招呼自己,思晨摘了耳机,有些迟疑的往身后望去。
团委的小费老师已经飞快奔至面前,拉了她的手腕就往小路上跑:“来来来——帮个忙思晨,一时间找不到人了——”
思晨只来得及将耳机扯下来,问了句“干什么”,已经气喘吁吁的站在了大礼堂台阶下边。
说是“小费老师”,其实费祎平是唐思晨本科时的同学,只是留校工作,现在见面的时候,思晨就半开玩笑的喊她“小费老师”。
“DAB今天宣讲会,帮忙守下侧门,那几个学生赶不过来……”费祎平焦头烂额的模样,实在无法让思晨说出一个“不”来,才点了点头,就只瞧见她的背影了。
思晨重新将双肩包背好,拦住了一个女生:“同学,有票吗?请出示一下。”
被临时抓来的时候是五点四十分,而宣讲会是七点半,但是随即而来的人潮,依然将这个海大最宽敞的大礼堂挤满了。
唐思晨百忙之中看到竖在一旁的宣传板,清爽干净的页面, DAB的LOGO简单却极有存在感,叫人无法忽视。从今天的热烈的反响看来,这家年轻而充满活力的高科技企业,对于海大的莘莘学子来说,有着无可比拟的号召力。
说真的,唐思晨之前的一年多一直在外地的小城,许久没见过这样闹猛的场景了。
七点钟的时候,有工作人员逆着人流从礼堂里边艰难走到侧门,大声喊:“好了同学们,礼堂已经满了。不再进人,对不起,请离开吧。” 然而有票的同学在往前挤,而门边还眼巴巴的等着好多没票、却希望借机混进去的学生,这让出入依然成为一件困难的事。
唐思晨却松了口气,心想自己应该也可以离开了吧?
只是人群中却骤然起了一阵喧哗,有愤怒的声音在喊:“我们明明有票,为什么不能进去?”随即引起了一阵回应,那股由人流汇成的巨大力道,开始势不可挡的向窄小的侧门推进。
组织工作出现了纰漏,这是思晨后来才知道的。而当时,唐思晨就站在这股迎面而来的力道最前沿,眼前一黑,顿时喘不过气来。混乱之中,进退不能,唐思晨被人推搡着,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叶小小的扁舟,被放在了樯倾楫摧的怒浪中,随时可能被撕碎——这种感觉,模模糊糊的有些似曾相识。那个时侯,身前还有一个人,他用尽全力的将自己保护在角落,低头望着她的眼睛,沉静的说:“把手放在胸前,别怕。”
而最终将自己扯离这段记忆的,却是脚上的剧痛。
唐思晨彻底清醒过来,眼前人山人海,却并没有那个什么人……仿佛之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罢了,隐隐而来的失落,周遭的闷热与汗湿,直觉的让思晨起了恐惧。她……会不会在这里被人踩死?
东倒西歪中也不知坚持了多久,直到人群外响起了扩音器的声音:“同学们,请不要再往前挤。大礼堂前会有投影屏幕,大家可以就地观看,请不要再往前拥挤——”
人群在瞬间便是一静。巨大的冲力渐渐和缓下来。
也就是这瞬间,又有几个年轻人挤了进来,拦在侧门前,重新筑起一道人墙,终于把里外隔离开了。
微微有了空隙,思晨终于忍不住蹲下去,手指抚在被踩肿的脚上,疼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有人扶起她:“同学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谢谢。”思晨深呼吸一口,“没关系。”
“小叶,你陪这位同学去医院看看吧。”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来——之所以说是“截然不同”,并非是说这个声音如何的特别或是悦耳,可单单是声音中那一份沉稳,却是在大学男生中很少能听到的。
唐思晨离开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穿着黑色Polo衫与灰色长裤的挺拔背影,被人群拥簇着,从另一个门进去了。
几个团委的同学忙着组织纪律去了,在那个被叫做“小叶”的年轻人的坚持下,思晨到底还是被送去了校医院。
车子是银色的沃尔沃,思晨坐上去的时候略略有些不安。
“校医院是在……”小叶十分有礼貌的回头问她。
“往前开一点儿,就那幢灰色的房子。”思晨指着路,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不用送我去的,很近……”
“不行。”小叶没有回头,却彬彬有礼的拒绝说,“DAB的企业文化中最受重视的一项是以人为本,我们来海大宣讲,却置受伤的同学不理,传出去不成了自毁招牌吗?”
“哦。”思晨没有再争辩,有些好奇的问,“那你的职务是?”
“我是徐泊原先生的助理。”
后边没有发出意想之中的一声惊讶的“啊”,小叶不禁抬起头看了看后视镜。
受伤的女生安静的坐着,脸色发白,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露出几分茫然,倒是有几分漠不关心的样子,似乎没听说过“徐泊原”这个名字。小叶尴尬,又有些诧异的清了清嗓子。
事实上,唐思晨对这个名字,确实很不敏感……甚至对于DAB,她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刚刚看到的企业LOGO上。从艺术角度来说,这个设计很不错,简洁,却不简单。
“哦,那个徐先生是你上司吗?”思晨礼貌性的接了一句,“刚才是他说让你送我去医院的吧?”
这姑娘是从真空里出来的吗?小叶无奈的勾了勾唇角,点头说:“是。”
校医院早就关门了,只剩急诊室亮着灯,小叶扶着思晨坐下,又摁了摁电铃,皱眉问:“不会没有医生吧?”
“值班医生可能出去了。我在这里等等吧,谢谢你了。”
小叶皱眉,十分负责的说,“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找人。”
这一等就是整整一个小时。
坐在冰凉的塑料椅上,思晨几乎要睡着了,才听见有脚步声赶过来。
白大褂的医生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说:“不好意思啊——”至于她身后的小叶,脸色看上去不大好。在讲究效率的DAB工作,让这年轻人难以忍受学校体制下的散漫和怠职。
医生简单检查了下思晨被踩肿的脚趾,唰唰的开始在病历上写字。
“她没事吧?”小叶转过身问医生,“严重吗?”
“别的科室下班了,这里检查不出来。”医生耸耸肩,“我开张证明,你们去中心医院做下检查吧,拍张片看看有没有骨折。”
小叶没有接口,转身压低了声音接电话:“是,我还在校医院。您稍等一会儿……好的。”
挂了电话,小叶十分果断的拿了医生开的证明说:“我去安排车子,现在去医院吧。”
思晨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的拿起了自己的书包。
一直走到校医院门口,她才不着痕迹的推开了小叶的手臂,微笑着说:“就到这里吧。您一定很忙,不打扰你了。我自己可以回宿舍。”
小叶有些愕然。
“我先走了。”唐思晨挥了挥手,没有给他多考虑的时间,“我的脚真的没事。不浪费你的时间了。”
徐泊原和DAB的王副总走在海大校园里,一边谈论着今晚的宣讲会时。不得不说,之前组织活动的不力,让这位习惯了凡事井井有条的DAB帝国决策人有些失望和不快。当然,出现了这样的混乱,和他的亲自出现不无关系——这一点,徐泊原一时间也没想起来。
他不会出现在DAB每一场宣讲会上。之所以今天抽空来了,于公,DAB从不放过最出色的人才,而海大的计算机系排名一直是全国第一;于私……徐泊原放松的在校园中呼吸着日暮后的空气,脑海中却想起了那个熟悉的年轻人。
银色的车子停在路灯下,助理小叶看着渐渐走近的两人,扬声招呼说:“这里。”
“那个女孩没事了么?”徐泊原坐上车后,才想了起来。
小叶刚刚插上车钥匙,无奈的伸手夹起前座上那张医生诊断证明:“她说自己没事了,刚走。”
白色的纸张唰的响了响,从眼前一晃而过的时候,借着车内的灯光,徐泊原觉得自己抓到了一眼那个名字。
沉默的抿了抿唇,他淡声问道:“那女生叫什么名字?”
“唐思晨。”小叶很快的说,发动了汽车。
车子平稳的启动,滑进夜色中。
记忆深处似乎还带着小小的阴影,徐泊原忽然出声,“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最好去中心医院拍片看看,有没有骨折。”小叶说,“不过那女孩子坚持说不用了。”
“麻烦停一下车。”徐泊原即便是对自己的助手,从来都是极有礼貌的,“小叶,你和王副总现在这里下车吧,坐后边的车走。我还有些事。”
车子追上唐思晨,并没有花多少时间。
她正走在海大最美的一条大道上。路边是一幢幢的小楼,墙壁上满是爬山虎。因是初秋,有些叶子落了,有些却还没有,带着脆生生的焦黄,被微风拂着,唰唰作响,有如天籁。直到身边有刹车的声音,思晨从这样的静谧中抽身,退了一步,眯起眼睛看着从车上下来的男人。
黑色Polo衫,灰色长裤,这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一手扶着车门,侧了身子打量自己,彬彬有礼:“唐小姐?”
思绪有片刻的停顿,尤其是目光掠到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目之时,唐思晨忽然察觉出自己心跳的些微加快。
自己……似乎总是能遇到这样的男子,你望着他的眸子,却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就像是大海,无垠无际,便是纵身而入又如何?小小的漩涡,便能叫你吞噬,而他,若无其事。
“徐……”思晨回过身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记不清那个名字了,小心翼翼的顿了顿,试探性的说,“徐原泊先生吗?”
徐泊原浅浅笑了笑,低头望向她的脚,并不甚在意的说:“徐泊原。”
“哦。”微微涨红了脸,思晨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我想确认一下,你的脚没事吧?”
“唔,没事。”
“是不是没事,医生说了才算。”徐泊原替她扶住车门,“上车吧。”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长篇……清水慢热。
发现自己很久没写正剧了……姑且说它是正剧吧……
每周一三五更新。欢迎批评指正,鞠躬。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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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里那样抗拒去医院拍片,思晨坐上车之后,才有些恍惚的发现,自己怎么会……被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给说服了呢?
一模一样的话,小叶助理之前说过,徐泊原未必多有新意。可是当他认真看着你,用不疾不徐的语速,温和妥帖的告诉你该做什么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在无理取闹了、又或者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了?
唐思晨不禁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男人,心中暗暗的揣测着他的年龄。
修剪得颇短的黑发,看得出很是浓密;眼窝处微微有些下陷,与极挺的鼻梁两相映衬,愈发显得五官的立体……如果他只是这样坐着的话,她猜他可能二十七八岁?
许是察觉到思晨的打量,徐泊原索性侧过头,微笑着询问:“唐小姐是海大的学生吗?”
“哦,是。”思晨回过神,礼貌的迎上他的目光,笑了笑,心中在想的却是……他的语气像是在询问一个孩子。
“我猜你……不是本科生吧?”
“毕业两年多了。”思晨有些自嘲般摸摸脸颊,她看起来这么老了哦?
“那现在?”
“研一。”思晨微微扬起下巴,有些出神的望着窗外流逝而过的夜景,路灯的光影如琉璃色般在视线的尽头连绵。
徐泊原不动声色的将她的神色掠在眼底,目光从她身上那件简单到毫无特色的白色T恤上移开,浅浅问道:“唐小姐是艺术系的吧?”
“不——”这一次,唐思晨隔了许久才回答,“我是历史院的学生。”
徐泊原有些微的惊讶。而这个问题似是触到了什么阴冷而难以言说的禁忌,唐思晨一下子沉默下来,转头望向窗外,再不说话了。
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一下,思晨掏出来看了看,是当日的新闻彩信。随便拉了几页,直到科技讯息那里,顿了顿:DAB最新的一款音乐播放器上市,粉丝疯狂抢购限量版。经济版的第二则新闻,却是关于DAB与国外某知名软件公司的战略合作协议签订,还配了一张图片。
图片上的人,就坐在自己身边,沉默而专注的开车。
唐思晨不禁挑起眉,打量这个说要对她的伤势负责的人。隔了许久,才开口说:“徐先生,手机报上有你,很有名的样子。”
徐泊原一愕,随即舒展了眉微笑:“这要看你怎么定义名气。”
这句话说得异常轻松,仿佛名气于自己,并不是一件必需品,也不需为此付出什么代价,这份豁达,倒让思晨微微一怔。
车子开至停车场,徐泊原扶着唐思晨下车,轻托她的右臂,十分巧妙的使着力,尽力让她轻松一些,却又技巧性的保持着彼此的距离,不会让年轻女生觉得尴尬。
“你介意我称呼你思晨吗?”徐泊原微笑着说,“在我们公司,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我们要求同事间称呼都省去姓。”
“哦,当然不介意。”
“所以思晨,你好像有点紧张。”徐泊原笑了笑,急诊大厅的灯光落下来,让他的侧脸看上去有几分瘦削,“拍片又不会痛,不用怕。”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气息拂过唐思晨的耳边,带起一阵阵痒意。思晨情不自禁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却是浅浅一涩,似是有些勉强的说:“我当然不是在怕。”
“那就好。”徐泊原摁下电梯的上行键,微笑着说,“很快就好了。”
思晨后来才颇为迟钝的想到,徐泊原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否则一切就不会这么顺利,这么迅捷。
她拍完片子,从骨科出来的时候,便看见徐泊原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手指在膝盖上打着节拍,一下又一下,沉稳而宁静。
尽管印象单薄得几乎只剩下模糊的光影了,可记忆中有一个人……一直在等着自己。他不像徐泊原,假若徐泊原如同百年发酵后的名酒,醇厚甘冽,那么那个人并没有那么好的耐性,热烈青葱,灼烧得盛夏的太阳。
只是此时此刻,唐思晨忽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即便是等人,这位徐先生也永远是风度最为优雅的那一个。
倚在门边顿了顿,徐泊原便已经敏锐的抬起头,微笑着站起来说:“好了?”
思晨点点头。
“实在对不起,公司里有一些亟需处理的事,我必须得回去。”徐泊原仔细的观察她的神色,“我的助理和你们学校一位老师正在赶过来,马上就到了。”
“你有事就先走吧。我没事的。”唐思晨连忙说,摆了摆手,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真的没事。”
徐泊原颔首,略略沉吟一会儿:“抱歉,没有带名片出来。思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方便留下你的手机号码吗?”
唐思晨报了一串长长的号码,道了别,看着这个身形挺拔的男人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才慢慢坐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应付这样一个滴水不漏的男人,她觉得难以抗拒,所以愈发的吃力。
微微仰头靠着木椅后边的墙面,却又出人意料的听到一阵脚步声,像是什么东西失而复得。
思晨睁开眼睛。
徐泊原并没有走,就在自己的身边,俯□,皱着眉打量自己,并没有掩饰起担心:“我还是在这里陪着你。你的脸色很不好。”
唐思晨伸手抚抚自己的脸颊,她猜自己的脸色一定白得太可怕了。她重重呼吸了一口:“我不喜欢医院。”
走廊上的白色灯光倾泻在她毫无生机的两颊上,她的气息……似乎微弱得难以察觉。徐泊原很深的凝视她,良久,在她身边坐下,却伸手过去,握了握她已经放回膝盖上的手。
唐思晨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她……并不喜欢与人肢体接触。可是眼前的徐泊原,似乎又是一个例外。
他的掌心十分温暖,摩挲过女孩的手背,微微有些粗糙。只是握了握她的手,很快的放开,没有任何其他的意味,只是鼓励而已——而这一握的含义,又远胜于一句“别紧张”。
脸颊上红晕如轻雨般拂过,思晨笑了笑,轻声说:“谢谢你。”
坐了一会儿,走廊尽头,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
费祎平小跑着过来,一把抓住思晨的手,喘着气说:“你没事吧?”
思晨反过来扣住了费祎平的手腕,轻轻晃了晃,小声说:“没事。”
费祎平的脸色不比唐思晨好,眼神里全是小心翼翼,似是触到了什么不堪的往事,端详了她足足有十秒时间,才舒了口气。
片刻之后,小费老师将目光移到了思晨旁边的男子身上,嘴巴十分技巧的张成一个小小的圆形,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完全说不出来。
假如唐思晨是天外来物,对这个人一无所知的话,那么费祎平绝不是的。
她亲眼见识了海大学子的热情——这种热情实在是过了头,竟然有人下午三四点就溜进大礼堂占座,这也导致了一部分有票的学生进不去,最后差点酿成践踏事故。而素来以理智著称的海大学生们,并不是对谁都抱有这样高的热情的。
“徐先生?”费祎平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红了脸,“您……还在这里啊?”
“你好。”徐泊原和善的笑了笑,低低对助理说了几句话,便对唐思晨说,“看起来我也不用陪在这里了。”
“当然,您请便吧。”
“小叶,有了结果告诉我一声。”徐泊原和两个女孩子一一道别,这才妥帖礼貌的离开。
思晨看着费祎平想问却又强忍着的痛苦表情,微微笑着转开脸,却看见医生探了头出来,招呼了一声:“唐思晨?”
用力抿住了唇,手指掐在了费祎平的手臂上却毫不自知,唐思晨深呼吸一口,尽量平静的说:“是我。”
“过来吧。”
费祎平抚慰般拍拍她的肩膀,扶着她站起来。
白色的走廊,阴冷的过堂风,古怪的气味,影像层层重叠,思晨强忍住轻微的晕眩感,抬步走向那件办公室。
“我就说结果没事的嘛。”一道走出急诊大厅的时候,已近深夜,费祎平笑嘻嘻的说,“谢天谢地。”
“我也说了没事。可是就是有人不信啊。”思晨半开玩笑的望向小叶,“谢谢你了。如果见到徐先生,也请一并代我谢谢他。”
车子开至海大的学生宿舍,费祎平扶着思晨上楼,一边悄声问她:“怎么回事?徐泊原亲自送你去医院的?”
唐思晨有些茫然的搔搔头说:“是啊。”
费祎平露出“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加重语气感叹说:“徐泊原哎!”
唐思晨忍不住沉思:“他应该没什么可能看上我吧?”
“狗屎运能走两次吗?”费祎平轻嗤了一声,不屑一顾。
思晨低头找钥匙,手轻轻一抖,串着玩偶的链子便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思晨……”
正当小费老师发现自己又一次说错话的时候,有些忐忑的扯了扯好友的袖子。
她还是在摸索着那个仿佛忽然隐性不见的钥匙孔,直到“咔”的一声,扭开了门锁。
顺手摁下开关,唐思晨侧头向不安的好友的露齿一笑。日光灯跳亮的那个瞬间,忽明忽暗的光影转换,无声的落在思晨长长的睫梢末端,眸色灵动又狡黠——这让费祎平有些恍惚,像是看到了本科时那个喜欢捉弄自己、又爱笑爱闹的糖糖。
“糖糖……”
听到这个名字,唐思晨下意识的怔了怔,很快的掩饰起了表情:“你要不要和我挤一晚上?今天挺晚了。”
“好啊。”费祎平连忙掩饰起适才的表情,笑着说,“你看,报到晚了还有这好处,能住到博士生的单人宿舍,还说你运气不好吗?”
她大咧咧的在书桌边坐下,目光便扫向了那一排足有砖头厚的书上。大多数是敦煌卷子的影印版本,甚至书卷的旁边还放着一个放大镜。费祎平回头望着在倒水的唐思晨,眼神倏然间便黯然下来……她认识的唐思晨,难道不是那个整日泡在画室、在色彩与线条间毫不吝啬的泼洒自己天分的艺术系女生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却只能埋首在故纸堆里,终日检校史籍了呢?
“哎,你小心哦。”唐思晨一把拍掉费祎平抚着书页的手,“这些书原本不让带出资料室的。弄坏了我可没钱赔。”
讪讪笑了笑,费祎平小心的打量着思晨的神色,开口说:“思晨……那个时侯……”
仿佛预料到了她会说什么,唐思晨若无其事的转过身:“睡觉了,小费老师。明天我还要早起呢。”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是每周一、三、五更新。
3
3 ...
翌日是周一。费祎平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起床的声响,摸索出手表看了看:“你怎么这么早起床?”
“习惯了。”唐思晨扎起马尾,看了看时间,“你再睡一会儿吧,还早呢。”
到底还是爬起来了。费祎平一边打着哈欠穿衣服,一边问:“改作息啦?以前你不是最爱熬夜睡懒觉的吗?”
“在敦煌的时候没办法,早晨是光线最好的时候,很早就要进窟龛了。”思晨喝了口水,一边查看着资料,一边说,“而且那边天亮得也早。”
“那边……真的有这么好吗?”费祎平洗脸的动作滞了滞,“思晨,你对我说实话,不要赌气。”
“赌气?”唐思晨失笑,伸手托了下颌,慢慢的说,“我和谁赌气去?”
费祎平张口结舌了一阵,却始终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闷闷的洗完脸,说:“我去吃早饭,你去不去?”
“一起去吧。”思晨站起来,略略收拾了一下,“我要去博物馆。”
走出海大的校门的时候还很早,甚至没到工薪族们上班的时间。
踩在舒脆金黄的梧桐树叶上,唐思晨步行前去文岛市的博物馆。
空落落的大街上还披着淡淡一层薄雾,像是尚未拉下轻纱的少女,若隐若现间,这个城市尚未露出狰狞、且弱肉强食的一面。等红灯的时候,唐思晨若有所思的望向那幢风格凝重的青灰色建筑,拢了拢肩膀,发现秋日的凉意,已经渐渐的渗进了这个城市的风声中。
敦煌艺术大展会将于下星期在文岛市举行。而唐思晨的导师,国内外赫赫有名的敦煌学专家钱之焕先生,作为展览方特邀的顾问,也投注了不少心力。于是每日赶去博物馆,与工作人员商讨布展事宜,也成了唐思晨这段时间最重要的工作。
今天将会检查最后一个洞窟的电子导游录音。思晨一边听,一边记录要点以便比对:
“仿248窟,北魏时期。中心塔柱式,西向……佛陀袈裟边缘的石青色,与整体的红色对比十分强烈。这个洞窟是莫高窟早期洞窟中的代表……”
差不多快结束时,手机响了。号码是陌生的,可是声音非常的熟悉,一句“徐先生”便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