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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与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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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雨
近日,我偷闲读了德福芦花(日)的《自然与人生》,该书洋溢着一种引人向上的自然之美。我从《自然与人生》中感受到了一种向上的力量——一种上天对我的启迪:生活是顺从心灵呼唤的自然之美。
德福芦花在《自然与人生》里,讴歌自然之美,对生活怀抱积极的态度,并以清醒的头脑,冷峻的目光,透过社会的表象,洞察了一些现实生活的底蕴。而让我感受最深的是德福芦花用精湛的文笔,富有流韵而色彩饱满的语句,精确地描摹了大自然的千变万化,在竭力召唤自燃之美中,引人入胜,引人向上,于细微之处深含作者的独特心灵感悟。
德福芦花是日本近代作家,《自然与人生》曾在日本文坛有着深远影响,被誉为进行美感教育的范文。他的代表作是《黑潮》,成名小说《不如归》早在1909年由林纾译成了中文。
我读书的收获,是要心灵与作者的文字沟通,用你的想象拓展文字的内涵与外延,并与作者连心创造一个共鸣的意境。当然,这需要一定的时间与精力,因为你要了解本书之外的许多其他的背景资料,通常这是针对一本好书而言的,就好象你对那人感兴趣了,才会了解更多一样。喜读书之人一生总有几本爱不释手的好书伴其左右,那说明或已领悟到了书中自有的奥秘。
有了那种读书的境界,我和德福芦花一起来到了大河岸边看看,就如同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他在《面对自然的五分钟·大河》里写道:“我想,站在大河之畔,……更能感受到“永远”二字的涵义。”这自然的法则的确是高于历史的法则,然而,这不正好适合于人类心灵的法则去有所创造、有所前进么?!
德福芦花的文字活动正值中日甲午战争到日俄战争这一历史时期,这十几年可谓是日本近代史上最黑暗、最反动的时期,尽管这样,他还是大胆地写出了历史要前进的步伐:一切都要流去, 一切都要流来。这自然,这历史,对人来说是“永远”的,不过,人对自然和历史的能动性不也是“永远”的么?!我从中领略的便是一种哲理的美啊!
当他看着田野上的流水,我仿佛又听到他那心灵的喃喃呓语:“溶溶的,滑滑的,包孕着无限的春意。”这“无限的春意”就是一种引人入胜,引人向上的美。难怪法国大画家库尔贝说:“美,象真理一样,是和人们生活于其中的时代有关的,是和能够抓住它的个人有关的。美的表现是和艺术家所能获得的思想力量成正比例的。”原来,自然景物只有同人的社会生活相联系,或者成为人生活的环境,或者作为人们及其生活的象征,才能进入文学艺术表现的范围。也只有这样,你所讴歌的自然之美,才能给人一种引人向上的心灵力量。
他写水是这样的,写山呢,则更体现了一种做人的傲气和力量—“抬头仰望,这些山峰总是泰然自若地昂着头颅。”这还不算,他的理想是把做人的美,高矗于自然美之上了。他说:“头颅点破富士山的紫色,身影立于水中的富士之颠。”美哉,人来自于自然,高于自然,这不能不激起我们做人的力量与希望!
你看,他在《面对自然的五分钟·山百合》里,写山百合是“清香熏德,永葆洁白之色。生在荒草离离的浮世,而不杂于浮世。她虽然悲天悯人,泪滴凝露,面对忧愁,但时常仰望天日,双目充满希望的微笑。……盛开时不矜夸,哀谢时不悔恨。清雅过世,归于永恒的春天。”这既是百合的精神所在,难道不又是暗示做人的一种标准么?!
正因为他有这种做人的宗旨,无怪乎他在面对晚秋初冬,听到“秋风在如海的天空里咆哮。夜里,人声顿绝,仿佛可以听到一种至高无上的音响”。其实,这种“至高无上的音响”,不正是他面对那个黑暗时代的“咆哮”吗!尽管是“每次都被大风压下来,重新落到河面上,”但鸥鸟还是“尽情地展开羽翼,迎着风雪搏击。”这正如他在《湘南杂笔·同大海作战》中写道“危险里也会昂扬一种豪壮、誓死决以胜负的浩然之气,”所以他表白道“我爱霜,爱它清凛、洁净;爱它能报知响晴的天气,”这样一来,即使面对黃昏落日,都“大有守侍圣哲临终之感。庄严之极,平和之至,”而那荧荧的明星,“看起来仿佛在昭示明天的日出呢。”
对于一个喜爱从审美角度感知自然的作家,他总是按自已的社会地位与个人经验和自已的智力、道德与审美的水平而获得有个人灵性的感受。他在下面的文字里说:“有时看到栗子的外壳自动爆开,果实掉落地上。我听到了‘闲寂’本身到底是一种什么声音。”说真的,这种“闲寂”的声音,在我们这个抓錢至上的时代是很难有心感受到的。闲寂本无声响,只因他的灵魂与大自然的呼吸融在了一块,才有了这么一种特定的心灵之声。这如同炼气功之人,能在闹中得静,听到或看到常人所感觉不到的境界。其实,这栗子自爆外壳的声音,隐喻了一种做人要时时剖析自我,正视现实,倾听心灵的呼唤之声。 虽然这声响好象在他的心底回旋——“春,再不会来了吗?”但终于看到了“村边,茶花泛红,梅花渐发。”这不正好印证了雪莱著名《西风歌》里的不朽诗句么……
正是这样,一本好的书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把你引向了无限希望的明天。也正是这样的好书,如同读了一位可心的人儿一样,各种各样的联想,包括社会性和个人的联想,才得以发挥其积极的美妙作用,才唤起相应的深深情愫和依恋……
不错,生活就应该是顺从心灵呼唤的自然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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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云
《自然与人生》札记
“伊豆山已经衔住落日。太阳落一分,浮在海面上的霞光就后退八里。夕阳从容不迫地一寸又一寸,一分又一分,顾盼着行将离别的世界,悠悠然沉落下去。终于剩下最后一分了。它猛然一沉,变成一弯秀眉,眉又变成线,线又变成点——倏忽化作乌有。举目仰视,世界没有了太阳。光明消逝,海山苍茫,万物忧戚。
“……日落之后,富士蒙上一层青色。不一会儿,西天的金色化作朱红,继而转为灰白,最后变得青碧一色。相模滩上空,明星荧荧。它们是太阳的遗孽,看起来仿佛在昭示着明天的日出。”
青色、金色、朱红、灰白、青碧……这些色彩的搭配和转换让我想到了日本的浮世绘。不止是色彩,描摹细腻却含分寸的节制,勾画精心但不失韵度的自然,手法和气韵都与浮世绘肖若。它也是来自东瀛日本,然而却不是浮世绘。它是德富芦花笔下相模滩的落日,它是《自然与人生》里众多让人惊艳动容的章节之一。
《自然与人生》是日本近代作家德富芦花的代表作,成书于一九〇〇年,由东京民友社出版。
德富芦花,本名健次郎,日本近代小说家、散文家。出生于熊本县的一个贵族家庭。18岁时皈依基督教。1898至1899年因发表连载小说《杜宇》而逐渐闻名。
《自然与人生》中收录的文章多写成于1898年,先后断断续续在日本《国民新闻》上发表过。对于书名,芦花说“题目定为‘自然与人生’,并不是运用科学的方法,论证大地和人类的关系,只不过是将几页关于自然界以及人生的写生文字公布于众罢了。这些文字都是作者经过耳闻目睹,心中有所感,随即亲手直录下来的。”“写生”和“直录”当然是作者的谦辞。《自然与人生》是本随笔文集,在我看来也是一本东瀛美景的“精美图册”,德富芦花用他的斑斓彩笔为大自然描绘出一幅幅瑰奇美丽、细微传神的图画。富士山的黎明、相模滩的落日、利根的秋晓、香山的云雾等等,在在从他笔下复活、升华。日出日沉、潮涨潮落、四季草木、雨雾烟气比比透着一种恬淡和静的温润,却又有一种惊心掠骨的清美。一说《自然与人生》“隐含着作者对社会现实的讥讽”,不过在美文美景面前,那却不是今天的我所关心的了。
四季轮转下的山容川貌、河海风情在日本作家笔下表现得最是舒心洽宜、细微入画。描写自然、关爱四季对于日本作家既是一种偏好,也是一项传统。在这方面,如清少纳言、铃木牧之、岛崎藤村、永井荷风等等,好手众多,但是对自然景致描摹最为出色专注的,在我看来,怕非德富芦花莫属了。《自然与人生》曾被列入近代日本国民情感教育的通读书目,堪称自然散文经典中的经典。
《自然与人生》中译本常见有陈德文、晋学新、周平三种。三人译笔各有风姿,相比晋、周两种译本,我更喜欢陈译的精雅和通达。陈译现有百花文艺、人民文学、人民日报和台湾志文等几种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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