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该系列作品最惯常被人们贴上的标签。心理变态的系列杀人狂,这是惊悚作品永恒的主角之一。然而真正的惊悚片爱好者却并不认为这是一部合格的惊悚片:无论是剥人皮的Buffalo Bill(野牛比尔)还是连续做出灭门案的Tooth Fairy(牙仙),作品都没有将之渲染得足够恐怖;至于Hannibal the Cannibal(食人魔汉尼拨)更是以其优雅的格调和渊博的学识打动无数读者,从而成为该系列当之无愧的主角,哪里有惊悚可言?
Thomas Harris习惯于让杀人凶手早早出场,直接描写其心理活动以及犯罪活动的准备过程,这使得该系列作品的“悬疑”标签也显得名不符实。可能有悬疑爱好者会因为无法从这些作品中体会到分析谁是凶手的快感而感到失望吧。
失去了悬疑的外衣,作品的推理成分便淡了很多,换言之即是需要读者细细品尝其中味道。在《The Silence of the Lambs》中,年轻的实习探员Starling从一个“简单”的任务——访谈Dr.Lecter——开始,在Dr.Lecter的提示下从案件卷宗中发掘追捕Buffalo Bill的线索。其中条分缕析的推理过程,掩藏在Dr.Lecter的嘲弄、Starling的回忆、Chilton和众人的干扰中,需要读者也像Starling一样,一步步抽丝剥茧,看到结果。如果说悬疑式作品需要的是读者的推理,推理出事件的真相,那么“羔羊沉默”系列作品需要的则是读者的元推理(Meta-reasoning),推理出主人公的推理过程。而自指(Self-reference)的东西总是很酷的,这是人类心理最主要的特征之一。
不单单是Starling和Lecter。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着自己成长的烦恼、乃至噩梦:
Margot在浴室遭到Barney不能自已的举动时斥骂他是“同性恋”;
Sammie把他“最好的东西”献给了主,他的基督却来得太迟;
Jame Gumb在为精心筹划已久的“工作”做准备时观看录像带里“妈妈”(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否认错了人)的美丽身姿;
Francis Dolarhyde在纽约布鲁克林博物馆努力吃下红色巨龙时艰难地吞咽;
……
如果能够不被"Abnormal"误译为“变态”蒙蔽了眼睛,用心体会,你能看到他们的失望、寂寞和挣扎。
Thomas Harris文字中的情感描写堪称神来之笔。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个细节是Mr.Crawford把准备为刚刚过世的妻子买一双鞋子的钱交给Starling,让她跟随她自己的感觉去调查案件;Starling走后,他一个人站在清晨的阳光中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