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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科摆 - 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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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3-4-13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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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尔看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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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5-23 22:41:2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对于一般读者而言,《傅科摆》恐怕是一本比《玫瑰的名字》更难读的书,它有太多的地方简直像极了数学、物理学、神学、史学、政治学乃至历法学的论文。不过,任何一位非专业的读者也都可以抱着游戏的态度去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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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沙发
    发表于 2013-8-27 09:41:32 | 只看该作者
      其实吧
      <傅科摆> 就是一位叫eco的大忽悠
      通过描述他笔下over-think 不务正业的仨宗教爱好者
      机缘巧合自掘坟墓杜撰的一个子虚乌有的关于圣殿骑士的故事
      来表达自己妄图篡改欧洲宗教史的野心
      顺带还捎上了文学史科学史以及符号学巫术炼金术还有二战
      简直玩弄整个欧洲于股掌之间
      莎士比亚培根塞万提斯笛卡尔希特勒海森堡
      还有大量因翻译关系没认出或没记住的著名人士们纷纷表示躺枪
      不过最大的躺枪人士应该还是傅科和他的傅科摆
      不是所有的故事都要有寓意
      如果真有
      那这个故事的寓意应该在于玩火者必自焚 eco除外
      
      eco的文字可以给五颗星 可是翻译勉强只能给三颗星  

    该用户从未签到

    板凳
    发表于 2013-9-4 10:54:52 | 只看该作者
      这位大牛的作品之前看过玫瑰之名。
      刚刚总算在kindle上把这本也看了。说实话,严重的不推荐。
      首先是翻译,小错误就先不说了。如果原著也是译本的这种语言风格,原著也是不推荐。给人一种游离之外的感觉,完全没有第一人称作品的代入感。
      第二,如果对于西方的这段历史没有相当的了解,还是不要尝试了。绝对的一头雾水。
      如果有英文版不如直接攻英文版。没准也不会比这本译本难太多。当然,你如果能懂意大利文的还是原著最佳。
      说了这么多,结论就是如果想休闲一下,又不想看穿越什么的脑残书,可以一试但是千万不要抱太高期望。

    该用户从未签到

    地板
    发表于 2013-9-4 11:42:28 | 只看该作者
          这本书……说实话看的我有点晕,比玫瑰之名难搞N多
        作者故意的!真的假的混在一起,看到后来,觉得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最后的1/3基本都是翻翻完的
      
          说真的,我需要一本注解书=   =

    该用户从未签到

    5#
    发表于 2013-9-15 20:44:26 | 只看该作者
      如果说纳博科夫赐人以讽刺之眼,那么埃柯则会让这眼睛灵动起来。纳博科夫小说中的感官触须戏仿了生活;埃柯,小说里的知识建构戏仿了历史。
      
      当蒲宁的船驶向德聂伯河的纵深处,基辅地区那些古老的往事逐渐变得暗淡,闪亮着的是眼前两岸的新生活:喧闹的商务码头,身穿白俄罗斯鲜艳衣服的人们,成百幢掩映在花园绿荫中的白色 农舍,以及白色农舍旁边上姑娘们甜美的歌声……外乡人的一瞥 ,让平凡的乌克兰景致焕发出诗意的情愫——它们羞怯地轻叹,甜蜜地低吟,想必也为自己能进入诗人的笔端而欢呼雀跃。是的,它们有理由兴奋,作为微小的音符,历史的书写总是将它们遗忘——仿佛,历史的乐章,就该由那些强音谱写。
      
      《傅科摆》,埃柯似乎不露声色地嘲讽了一下所谓“历史的书写”,将自中世纪顺延而下的西方历史洪流稍稍更变了河道。故事在一群博学多识者中间展开。主角卡素朋和贝尔勃偶然的机会里 获得一份中世纪由密码写就的原件抄本,内容被解释为十四世纪欧洲圣堂武士溃灭前一个秘密计划:每过一百二十年,逐代延绵而分散在欧洲各地的三十六个圣堂武士重新聚合一次,拼合信息 ,从而掌握一种可以操控世界的巨大力量,“地底之潮”。
      
      卡素朋和朋友们被“计划”吸引,着手收集各种资料,贝尔勃也会将进展情况以文学语言写入个人电脑阿布拉非亚之中。在整理资料的同时,欧洲的文化与历史,变为圣堂武士团“计划”的增殖,而以一副陌生面貌呈现我们眼前。十七世纪的玫瑰十字团,十八世纪的共济会,以及各种隐秘社团、组织,皆为寻求圣堂武士的神秘力量而存在,欧洲历史便从这寻宝历程的主线中发散开 来。
      
      埃柯把中世纪视作“欧洲近代文明的坩埚”,近代文明的各种倾向都根植于中世纪。《傅科摆》中,埃柯再现大量中世纪知识与掌故,并使其成为一柄“重写历史”的利刃。埃柯曾对再现中世 纪的方法作出多种类型判断且加以说明,许多类型在《傅科摆》中出现了。例如:以讽刺的口吻再现中世纪——尽管小说以详实史料将重写的历史作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但当莎士比亚、培根招 摇成贝尔勃档案中的文学骗子,当临近结尾“计划”被举重若轻地另类解读时,我们不禁要会心一笑,轻易便捕捉到作者那嘲讽的笑容,对“重写的历史”,或许也是对我们所熟知的“真正的 历史”;成为传承之地——圣堂武士的秘密得自更古老的知识,“这种对中世纪的再现,孕育了神秘的诸教混淆的源流,吸引我们分别对失去的信息进行永无止境的解读”(《埃柯:符号的时 空》[日]筱原资明著,P19);成为孕育期待千年王国的地方——被解读的圣堂武士的“计划”,秘密开启当在世纪末,而自认为是圣堂武士传承者的刺客集团,将慌称已发现秘密地图的贝尔勃绑架,我们悄然窥到了恐怖主义的影子;作为民族统一性的模式——在叙及卡素朋和前女友安柔的巴西生活时,埃柯对脱离于异民族的神和密教仪式作过有趣描绘。而当卡素朋与安柔参观密教仪式,安柔不由自控冲进灵媒中跳起舞来,仿佛受到超自然神力的左右。而作者也借小说中人物奕礼格之口说道,“种族——或是文化——是我们无意识之心灵的一部分。而在这无意识的另一个部分则充满了原型,是不分古今的所有人都相同的形象……”
      
      知识的建构散发出摄人魅力。纠葛于考证“计划”的卡素朋们开 始被“计划”拖着走。狄欧塔列弗被拖垮了,患上癌症。他终于意识到,执著于“计划”是对世界的篡改,而身体的每一部分都 可在世上找到对等物——“当我们在追寻字母的密格意义时,我们都失去了理性了。我的细胞们也一样,顺从而尽职地……”卡素朋和贝尔勃身陷“计划”的泥淖无力自拔之机,莉雅却凭极有 说服力的理性与知识揭示道——他们深信的中世纪计划不过是一张洗衣店的送货单,仅此而已。秘密只是圣堂武士故事虚假的增殖传说。“重建历史”的大厦顷刻间覆灭。
      
      多么具有讽刺性。在理性与知识、诸多因果事件推导之上罗织成型的“历史”只如泡沫般虚幻。那么,我们会不会生出另一层怀疑,指向我们所熟知的“真正的历史”,那同样书写与理性与知 识、诸多因果事件推导之上的“历史”,就一定足够真诚?
      
      比起大“历史”的飘渺与无从把握,个人的“历史”则显得坚定而真实。个人的故事似串延的珍珠,触手可及,从过去到未来,包含着梦想、失落、羞愧、幸福、欢笑、泪水……它们构成了人 的一生。也许贝尔勃如此沉迷于计划和在阿布拉非亚的书写只因从来都自认为缺乏创造力,生命中缺少与真理相系的澄明时刻。他第一次向卡素朋讲述童年往事,是刚从游行队伍中成功逃脱之 时,而回忆的故事同样是一次逃跑。那是一九四三年,贝尔勃还是不满十三岁的孩子。一晚,他爬上山丘去买牛奶,树上突然传来“呼、呼”的声响,那是法西斯党与游击队在交火。他开始向 山谷跑去,但就在这时,“嚓嚓嚓”的响声在贝尔勃四周的田野响起。他后来明白,要是有人从高坡往山下射击,那你该跑上山坡,你跑得愈高,子弹便从你头上愈高的地方飞过。他对卡素朋 说道,“你可以一辈子都感到后悔,并不是为了你选择错误——你总是可以悔改,赎罪的——而是为了你从没有机会向自己证明你大可做正确的选择……”那如影随形,与我们一起成长的梦魇 ,又何尝不是我们每个人身上的失落与疼痛。
      
      贝尔勃太过在意发生于自己身上的故事。在“计划”中,他似乎已找到了通向觊觎已久的天国与永恒喜悦的道路。但“计划”破灭了,是否人与故事本身就可断绝关系?埃柯不禁追问,人如果不借助故事如何赋予人生以意义——“为何而生?又为何而活着?并且,时而(向听信忏悔的神甫或精神分析医师诉说,或者写 回忆)探询自己的故事。有时候。个人的故事也会同宇宙的故事相重叠。”
      

    该用户从未签到

    6#
    发表于 2013-9-19 08:09:28 | 只看该作者
      如果说纳博科夫赐人以讽刺之眼,那么埃柯则会让这眼睛灵动起来。纳博科夫小说中的感官触须戏仿了生活;埃柯,小说里的知识建构戏仿了历史。
      
      当蒲宁的船驶向德聂伯河的纵深处,基辅地区那些古老的往事逐渐变得暗淡,闪亮着的是眼前两岸的新生活:喧闹的商务码头,身穿白俄罗斯鲜艳衣服的人们,成百幢掩映在花园绿荫中的白色 农舍,以及白色农舍旁边上姑娘们甜美的歌声……外乡人的一瞥 ,让平凡的乌克兰景致焕发出诗意的情愫——它们羞怯地轻叹,甜蜜地低吟,想必也为自己能进入诗人的笔端而欢呼雀跃。是的,它们有理由兴奋,作为微小的音符,历史的书写总是将它们遗忘——仿佛,历史的乐章,就该由那些强音谱写。
      
      《傅科摆》,埃柯似乎不露声色地嘲讽了一下所谓“历史的书写”,将自中世纪顺延而下的西方历史洪流稍稍更变了河道。故事在一群博学多识者中间展开。主角卡素朋和贝尔勃偶然的机会里 获得一份中世纪由密码写就的原件抄本,内容被解释为十四世纪欧洲圣堂武士溃灭前一个秘密计划:每过一百二十年,逐代延绵而分散在欧洲各地的三十六个圣堂武士重新聚合一次,拼合信息 ,从而掌握一种可以操控世界的巨大力量,“地底之潮”。
      
      卡素朋和朋友们被“计划”吸引,着手收集各种资料,贝尔勃也会将进展情况以文学语言写入个人电脑阿布拉非亚之中。在整理资料的同时,欧洲的文化与历史,变为圣堂武士团“计划”的增殖,而以一副陌生面貌呈现我们眼前。十七世纪的玫瑰十字团,十八世纪的共济会,以及各种隐秘社团、组织,皆为寻求圣堂武士的神秘力量而存在,欧洲历史便从这寻宝历程的主线中发散开 来。
      
      埃柯把中世纪视作“欧洲近代文明的坩埚”,近代文明的各种倾向都根植于中世纪。《傅科摆》中,埃柯再现大量中世纪知识与掌故,并使其成为一柄“重写历史”的利刃。埃柯曾对再现中世 纪的方法作出多种类型判断且加以说明,许多类型在《傅科摆》中出现了。例如:以讽刺的口吻再现中世纪——尽管小说以详实史料将重写的历史作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但当莎士比亚、培根招 摇成贝尔勃档案中的文学骗子,当临近结尾“计划”被举重若轻地另类解读时,我们不禁要会心一笑,轻易便捕捉到作者那嘲讽的笑容,对“重写的历史”,或许也是对我们所熟知的“真正的 历史”;成为传承之地——圣堂武士的秘密得自更古老的知识,“这种对中世纪的再现,孕育了神秘的诸教混淆的源流,吸引我们分别对失去的信息进行永无止境的解读”(《埃柯:符号的时 空》[日]筱原资明著,P19);成为孕育期待千年王国的地方——被解读的圣堂武士的“计划”,秘密开启当在世纪末,而自认为是圣堂武士传承者的刺客集团,将慌称已发现秘密地图的贝尔勃绑架,我们悄然窥到了恐怖主义的影子;作为民族统一性的模式——在叙及卡素朋和前女友安柔的巴西生活时,埃柯对脱离于异民族的神和密教仪式作过有趣描绘。而当卡素朋与安柔参观密教仪式,安柔不由自控冲进灵媒中跳起舞来,仿佛受到超自然神力的左右。而作者也借小说中人物奕礼格之口说道,“种族——或是文化——是我们无意识之心灵的一部分。而在这无意识的另一个部分则充满了原型,是不分古今的所有人都相同的形象……”
      
      知识的建构散发出摄人魅力。纠葛于考证“计划”的卡素朋们开 始被“计划”拖着走。狄欧塔列弗被拖垮了,患上癌症。他终于意识到,执著于“计划”是对世界的篡改,而身体的每一部分都 可在世上找到对等物——“当我们在追寻字母的密格意义时,我们都失去了理性了。我的细胞们也一样,顺从而尽职地……”卡素朋和贝尔勃身陷“计划”的泥淖无力自拔之机,莉雅却凭极有 说服力的理性与知识揭示道——他们深信的中世纪计划不过是一张洗衣店的送货单,仅此而已。秘密只是圣堂武士故事虚假的增殖传说。“重建历史”的大厦顷刻间覆灭。
      
      多么具有讽刺性。在理性与知识、诸多因果事件推导之上罗织成型的“历史”只如泡沫般虚幻。那么,我们会不会生出另一层怀疑,指向我们所熟知的“真正的历史”,那同样书写与理性与知 识、诸多因果事件推导之上的“历史”,就一定足够真诚?
      
      比起大“历史”的飘渺与无从把握,个人的“历史”则显得坚定而真实。个人的故事似串延的珍珠,触手可及,从过去到未来,包含着梦想、失落、羞愧、幸福、欢笑、泪水……它们构成了人 的一生。也许贝尔勃如此沉迷于计划和在阿布拉非亚的书写只因从来都自认为缺乏创造力,生命中缺少与真理相系的澄明时刻。他第一次向卡素朋讲述童年往事,是刚从游行队伍中成功逃脱之 时,而回忆的故事同样是一次逃跑。那是一九四三年,贝尔勃还是不满十三岁的孩子。一晚,他爬上山丘去买牛奶,树上突然传来“呼、呼”的声响,那是法西斯党与游击队在交火。他开始向 山谷跑去,但就在这时,“嚓嚓嚓”的响声在贝尔勃四周的田野响起。他后来明白,要是有人从高坡往山下射击,那你该跑上山坡,你跑得愈高,子弹便从你头上愈高的地方飞过。他对卡素朋 说道,“你可以一辈子都感到后悔,并不是为了你选择错误——你总是可以悔改,赎罪的——而是为了你从没有机会向自己证明你大可做正确的选择……”那如影随形,与我们一起成长的梦魇 ,又何尝不是我们每个人身上的失落与疼痛。
      
      贝尔勃太过在意发生于自己身上的故事。在“计划”中,他似乎已找到了通向觊觎已久的天国与永恒喜悦的道路。但“计划”破灭了,是否人与故事本身就可断绝关系?埃柯不禁追问,人如果不借助故事如何赋予人生以意义——“为何而生?又为何而活着?并且,时而(向听信忏悔的神甫或精神分析医师诉说,或者写 回忆)探询自己的故事。有时候。个人的故事也会同宇宙的故事相重叠。”
      

    该用户从未签到

    7#
    发表于 2013-9-19 09:02:59 | 只看该作者
      我已经想不起当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将近十年前,作为一个十几岁的愤懑LOLI,我能做到的只不过是抱着“不文艺会死”的傲娇魂把文字逐个看一遍。反正坚持到底就是胜利,能不能看懂另当别论。
      
      PS:埃柯的四部小说给我这样的感觉:
      用《玫瑰之名》引导你推开百科全书式小说殿堂的大门。
      再用《傅科摆》的威严把你赶跑。
      如果你没被吓跑…………
      ↓
      ↓
      ↓
      ↓
      ↓
      ↓
      那么恭喜你!
      因为接下来你终于可以在《昨日之岛》和《波多里诺》中找到【阅读的乐趣】了……
      
      
      PSS:话虽如此,我还是没勇气把书找出来再看一遍……

    该用户从未签到

    8#
    发表于 2013-10-22 08:26:14 | 只看该作者
      1984年6月21日,卡素朋博士发现他的好友杰可波贝尔勃从寓所神秘失踪。为了寻找线索,他必须进入贝尔勃的电脑阿布拉非亚。电脑的口令必定是七个或少于七个的字母或数字,包括重复的可能性。这样的组合共有60亿多,而每一组字,阿布拉非亚得花上十秒发问并澄清。因此,要查清所有的可能性,得费时两千年。
      卡素朋没有这个时间,他开始尝试最接近的可能性。神秘主义术语,特殊数字,上帝之名,永恒女性之名——机器却一次又一次礼貌地问:你有口令吗?
      口令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你还没看过《傅科摆》,是时候去看了。这是艾柯的手段,而我的使用远远没有他那么从容,愉快和妙趣横生。第一次翻开《傅科摆》,看到那些陌生的名词和复杂的符号时,千万不要被吓倒,因为即使对数学、史学、神学、物理学一无所知,也绝不会妨碍读这本书的乐趣。欣赏着艾柯的如珠妙语,穿行于真真假假的片段之间,选择相信或怀疑——如果想要做一名疯狂的读者,那就在各门类学科浩如烟海的卷帙中尽情地剔抉爬梳吧,对整部西方文明史重新进行一次“考古”。
      艾柯的老友卡尔维诺在《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中写道:“当代小说作为百科全书,作为一种知识的方法,最重要的是,作为一种网络,连接世界的人、事、物。”《玫瑰之名》、《傅科摆》和《昨日之岛》正是这样一种“百科全书”,翻开书页,会撞见许多似曾相识的面孔。炼金术士卡格里奥斯特罗和他的情人罗伦莎,喀巴拉派的宗师阿布拉非亚,甚至《三个火枪手》里那个和波尔多斯斗剑死不投降的比斯卡拉。博尔赫斯的佐治,巴斯克维尔的威廉……那些熟悉而隐蔽的名字,带着此前阅读的印记,令人沉湎于无尽的联想。也许会掉进艾柯故意设置的陷阱,有时走入的却是自己经验与想象构筑的迷宫。
      《玫瑰之名》中的威廉修士来到一座陌生的修道院,通过山道上的种种痕迹,他推断出修道院长最喜爱的一匹马走失了。这匹马是“马厩中跑得最快的一头牲畜,毛色暗黑,尾巴很长,小圆蹄,但步伐稳定;头很小,耳朵敏锐,眼睛很大”。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知道那匹马的名字是“勃内拉”。因为他“不仅知道该如何阅读大自然伟大的诗章,也了解修士们怎样研读圣经,以及他们对整本圣经的想法”。
      或许是基于同样的理由,1988年出版的《傅科摆》中,竟然有一段情节令人莞尔地“预言”了《达芬奇密码》的风行:
      
      “……耶稣并没有被钉上十字架,因此圣堂武士才会否认耶稣受难像。亚利马锡之约瑟夫的传说隐藏了一个深刻的事实:耶稣,而非圣杯,登陆法国,混在普罗旺斯省的密法家之中。耶稣是世界之王的隐喻,而世界之王便是蔷薇十字会的真正创始人。而谁又和耶稣一起登陆的呢?他的妻子。在福音中,为何没有告诉我们在迦那成亲的是谁?那是耶稣的婚礼。因此那是个不能加以讨论的婚礼,因为新娘是个公众罪人,玛丽亚抹大拉。所以,自此之后,所有的先觉者,自西蒙梅古至波士多,都追寻在妓院之中永恒女性的原则。而耶稣同时也是法国皇家血脉的创始者。”
      狄欧塔列弗说:“没有人会信以为真的。”
      “正好相反,那一定会非常畅销。”
      
      当然,艾柯写《傅科摆》时多半没有预言的意思,但我愿意这样愉快地猜想。如果知识能够造就神探,或许也能够造就预言家。并无贬低丹布朗之意,然而艾柯所展现的无疑是一个更加广阔,深远,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如果《达芬奇密码》驱使我们相信,《傅科摆》则让我们想象并怀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读艾柯的任何一本小说都像是一场游戏。从不缺乏悬疑的气氛和紧张的情节,可以当作侦探小说一口气读到终点;但如果不是那么急着冲刺,林中的每条小径都可能通向一个尚未知晓的未来,尽可以悠游地漫步其中。艾柯说他每一次拿起杰拉尔德奈瓦尔的《西尔薇》时,即使对它的了解已经达到解剖学的程度,也会马上再次爱上它,就像第一次读它的时候一样——对他本人的小说,我有同样的观感。在一次又一次的阅读与猜测,寻找与印证中领略它们不同的风韵,即使被绕进了自己的迷宫,也是一种幸福。
      用艾柯本人的话来结束吧,那本同样趣味盎然的文学评论《悠游小说林》。“无论如何,我们不会停止阅读小说,因为正是从小说中,我们才能找到赋予自己存在意义的普遍公式。在我们的生命里,我们总在找一个与我们的来源有关的故事,让我们知道如何出生,又为何活着。有时我们寻找一个广大无边的故事,一个宇宙的故事,有时则是我们个人的故事。有时候,个人的故事会和宇宙的故事恰好一样。”
      
      P.S:《悠游小说林》
      安贝托艾柯出生于1932年,现在还愉快地活着,并且又出版了两本新的小说。这真是件很奇妙的事情,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大师应该都是死了的……但就在我键入这句话的同时,他竟然身处同一个世界上,可能在看书,可能在讲坛上作报告,可能在电脑前敲键盘,可能在看世界杯。我喜欢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他笔下没有一点暮气,在书里可以随时遇见史奴比、汤姆和杰瑞,还有后面跟着一群敌人的印第安纳琼斯。
      同艾柯的其他作品一样,《悠游小说林》也是一本令人愉快的书,令人忘记这是一本理论著作的书。无意中撞上大灰狼和小红帽,看看《纽约时报》怎样报道炖在锅里的秘鲁老头,三个火枪手在路易十三王朝的巴黎徘徊于一条并不存在的路,罗塞蒂在但丁的神圣诗篇里不无绝望地寻找鹈鹕……那都曾经是读书岁月里闪亮的瞬间,而如今,它们在艾柯的树林中以另一种方式悠然飘落。如果我过多地使用了“愉快”这个词,那只能是因为,这是对阅读艾柯作品最好的描述。
      

    该用户从未签到

    9#
    发表于 2013-10-26 06:21:20 | 只看该作者
      这本书大概是我看的时间最长的一本书了。过程之艰难基本相当于《现代建筑:一部批判的历史》(那本书是我的一个评判书的困难程度的标杆。)读到1/5的时候,我是真有点想放弃了。于是我忍不住看了结局,——我看推理小说就有看结尾的毛病。一般来说,我对过程更感兴趣,结局给我带来的震撼反而不那么强烈,所以我不怕泄底。当看了结尾以后,我踏实了,坚定了我一定要看完的决心。因为这个结尾让我明白了,埃科究竟打算干什么,讲个什么样的故事。抱着这种态度读这本书也更容易理解埃科写在字里行间的深意,才明白有些地方他为什么这么写。
      每次看他的书,我总是觉得他躲在他的文字游戏后面,坏笑着看着我们这些深陷在他的文字中的读者。我无法自拔,我甘心情愿做他的读者。
      埃科的游戏态度从一开始就明白无误的告诉了读者。他的主人公之一的贝尔勃的存放档案的磁盘有个口令。卡素朋面对电脑的提出的问题“你有口令吗?”开动了全部的脑筋,却始终无能为力,直到最后他恨恨的打了“NO”。一切豁然开朗。
      这书的中文我是每个字都看了。但实际上,如果对欧洲的历史没兴趣,可以跳过那些大段的讲历史的部分,因为他所要表达的观点其实可以说是“放之四海而皆准”,而并不针对于所谓圣堂武士的“计划”,或者是欧洲秘密团体的历史。书中的始终保持着清醒头脑的莉雅说:“人们对计划贪求无厌。如果你给他们一个,他们就如狼群般对它扑击吞咽。你发明,他们便照单全收。在已存在的事物上再加上发明物是不对的。”而书中的主人公之一、参与发明了“计划”的卡素朋说:“我们发明了一个并不存在的‘计划’,而‘他们’不只相信这计划是真的,且相信‘他们’自己许久以来便是这计划的一部分,或者,他们将他们那混沌神话的片段视为我们‘计划’的时刻,这些时刻交织成一个合于逻辑的、无法反驳的类推、相似、疑问的网。”这段话基本可以概括了这本书的主要内容。
      这个计划可以是欧洲的圣堂武士们的,也可以搬到中国是白莲教的、天地会的等等。就如书里所写“如果你发明了一个计划,再由其他人将它实行,那就好似这‘计划’真的存在。在那一刻是存在的。”
      埃科的反讽实际上制造出了一种类似于舞台上的“间离效果”。所以张大春在书前的导读里说:“举凡遇到书中言之凿凿、却由于文化教养之差异而令人感觉陌生难明的文本时,千万不要犹豫,一定要‘坚疑不信’到底。”其实,我倒觉得无论是信还是疑,都会被埃科堆在面前的无数材料所困惑。如果看不懂,就索性当它们不存在吧。当然,如果把他的书当作一个索引,去查阅他所有提到过的书、历史人物和事件,一定会享受到更大的乐趣。其实,我是很下了决心要享受这个乐趣的,查了几个之后还是退缩了。中世纪的历史实在令人望而却步。
      当初看《达芬奇密码》的时候,想起了《玫瑰之名》。有人也曾经把这两本书相提并论。其实,《铁鼠之槛》才是该和《玫瑰之名》相比,或者我认为是有点抄袭的嫌疑。而《达芬奇密码》倒是和《傅科摆》沾点边,都是与圣堂武士有关。(《达芬奇密码》中翻译为圣殿骑士。)我想,如果我先看了《傅科摆》再看《达芬奇密码》,那一定会再次拜服于埃科的先见之明。感觉丹布朗真的像他书中的主人公那样煞有介事的发明了一个计划,然后全世界为之风靡。如此精彩怎样的反讽效果,一定是埃科最乐于见到的情景。可惜我看的顺序恰恰相反。所以我几乎相信了丹·布朗,然后现在轮到我嘲笑自己当初的轻信了。埃科所写的主人公们在破译那所谓的圣堂武士的秘密文件时所玩的数字游戏和他们的各种貌似合情合理其实匪夷所思的类推,一下子就让我想起来《达芬奇密码》里的情节。我简直怀疑丹·布朗是为了更好的说明埃科的观点,而写了那本书来现身说法。
      
      最后我得说,这本书的翻译严重增加了阅读的难度,但愿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更好的译本,至少是带注释的译本。没有注释的埃科的书完全是个灾难。
      
      ——“你有口令吗?”
      ——“没有。”

    该用户从未签到

    10#
    发表于 2013-11-10 01:49:13 | 只看该作者
      活动的果汁机:《傅科摆》
        这句话其实不是形容这本书的,是形容好不容易结束这本书的可怜的我的。
         
        安伯托埃柯本是意大利的一个符号学家,写过一大堆只有业内人士才看得懂的著作,诸如《读者的角色----记号语言学的探讨》之类。  
        忽然有一天,他觉得应该写小说了,就利用自己的符号学,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知识,鼓捣出一本小说,叫做《玫瑰的名字》。老大爷喜滋滋的认为,自己这本披着凶杀侦探小说羊皮的有关神学和符号学的叙述混乱的大灰狼会被摆在严肃文学的神龛,书店阴森的积满灰尘的角落里,等待一两个真正懂行的人来守着台灯安静翻阅。结果,不幸的事情发生了,20世纪80 年代的一天早上,他一觉醒来,更加喜滋滋的编辑告诉他,他的那本本该摆在严肃文学书架上的厚如砖头的小说,已经移驾到了畅销书专柜,席卷欧美的畅销书排行榜,得了N个文学大奖,并且被翻译成了N种语言。于是他迷茫了,他明明是为了寥寥的作家们写作,结果一个不小心给自己招来了数百万计的崇拜者。
      于是他不信这个邪,再接再厉,写出了更加晦涩和意识流的这本《傅科摆》。结果,再一次不幸的畅销数百万册。其实,真正看得懂的人,又有几个呢?估计肯定不包括我在内。
       埃柯的小说,可以被视为《达芬奇密码》等小说的2.0 版。更加严肃,更加学术,想表现的主题更加哲学化。虽然《傅科摆》和《达芬奇密码》都披着圣殿骑士和圣杯传说的外衣,可是内容,却是完全的两个极端。
       学者卡素朋,编辑贝尔勃和狄欧塔列佛通过一个上校的失踪案,发现了一系列联系在一起的事物,抽丝剥茧的发现了圣殿骑士隐藏数个世纪的奥秘。他们称之为“计划”。其实,看到最后,已经分不清所谓掌握着宇宙终极奥秘的“计划”,究竟是真实存在,还是几个精神病患的呓语了。整部小说都充斥着现实和虚幻的交替,混乱的叙述和冗长的心理描写,还有大段充满专业术语的对话让读者分不清哪里是事实,哪里是猜想。
        就像里面卡素朋形容自己的话,“我就像一部活动的果汁机,将各种奇怪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整个故事,经过善于捏造历史的埃柯的创造,更像一个虚构的,却拥有各种佐证的谎言。明明是虚幻,却有无数人用最正式的语言和记录来证明它。好像以前在上海双年展上看过的一个作品,来自台湾的艺术家虚构了一个叫卜湳的文明,利用现有资料拼贴出一系列的资料照片,有房舍,民族,宗教活动,甚至遗址和学术论文,新闻报道,关于一个不存在的消失文明的一切。蕴含着奇怪的讽喻和荒谬。
        写到这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鉴于我缺乏足够的背景知识和耐心,看小说的时候只能从别的方面寻找乐趣。
        比如,埃柯大叔的坏心眼儿。
        抛开里面暧昧的讽喻不谈,那些显露在明处的讽喻和一本正经的口吻说出来的虚假历史,就足够让人发笑。
      
      比如,编辑贝尔勃一本正经的说,居里夫人发明了X射线。
      
        再比如,贝尔勃和他的搭档狄欧塔列佛计划着创办一所不存在的学校,甚至连课程设置都写好,其中有“赫拉克利特静电学”,“斯巴达人的奢侈享乐”,“不讲求文法的语法课”等等,一系列相互矛盾的古怪学科。后来卡素朋也加入他们的创造,并且乐此不疲。
        再比如,关于出版社和自费出版人的那一段,简直就是对出版界赤裸裸的讽刺。还有诸多自以为是的作者,“研究”出了纳粹党是七矮人和美人鱼的后代。以及研究犹太教神秘主义的学者认为犹太人说“犹太语”。(其实应该是希伯来语,那学者不过是个骗子而已)。
      由于大多数细节让我疲惫,于是又职业病发作的找起翻译上的漏洞来。相信我,这本书的不好理解,汉语翻译起码要负一半的责任。本来已经够多奇怪的术语和地名,而那个奇怪的翻译居然还没有按照通行的译法来翻译,于是看书的时候,人们不得不把一个古怪的名字再换成另一个不太古怪且熟悉的汉字组合,而这里面古怪的名字太多,有时候难以区分哪个是我们本就知道的,哪个是被埃柯创造的。
      好像译者把“赫尔墨斯”非要翻译成“赫米斯”,把著名的“图坦卡门法老”翻成了“杜唐卡门”,“和”图坦哈蒙”,把圣经里的“抹大拉的玛丽亚”翻译成“玛丽 麦德琳”,把“普罗旺斯”偏执的翻译成“普洛文斯”。还有,最郁闷的,把所有人都知道的“圣殿骑士”硬是翻译成“圣堂武士”。
        而且更诡异的是,在同一本书里,不同的章节同一个历史人物或神话人物的译名居然是不一样的。让我很是怀疑,究竟是不是只有一个译者,而校对又是干什么吃的。或者是,译者没有这一方面的学术背景?可这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吧。
       花费了N长时间之后,我终于看完这本非常难以消化的小说。最后还是没有弄明白什么才是事实真相。看来我对于埃柯的理解,也就只能停留在《玫瑰的名字》了。
      如果有人有志于把这本小说看个差不多明白,好读书要求甚解,那么,估计您要先看看以下几本书:
      詹姆斯 佛雷泽《金枝》:人类学的奠基之作,记述了各地的巫术神话之间的联系。很好玩的书呢,新世界出版社。被我买来作工具书,至今没有看完三章。
      任继愈主编的《基督教史》:据说是国内比较好的版本了。凤凰传媒。只在图书馆的书架上看见过。
       迈克尔 拜根特 /理查德 利/亨利 林肯《圣血与圣杯》:畅销小说〈达芬奇密码〉不过是把这本书小说化了而已。最近本书的作者又对丹布朗提起诉讼指责他抄袭,不过丹被判无罪。可怜啊,难道畅销书作家都会陷入郭小四的怪圈么?这似乎是最畅销的关于圣杯的学术著作。当年借着〈达芬奇密码〉的东风被译介到了国内,还是挺好看的。要是实在嫌麻烦,不如直接去看〈达芬奇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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