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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诗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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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走
一个叛逆的异教诗人——威廉·布莱克
缘于一个美国外教Bill先生的推荐,我阅读完了英国诗人威廉·布莱克的诗集。译序者称他为无神论者,我认为这样的定位是不准确的。布莱克不是一个无神论者,准确的应将他称为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异教徒。他的诗歌气势恢宏,溢发辽阔的宇宙感和强烈的宗教感。他的诗歌中不乏有“ 渎神的”语言,比如:“向天国俯瞰”而不是向天国“仰望”这种大胆而充满挑战性的诗句。但这个“天国”指的是当时社会环境中教权被人所操控,导致教士们依仗自己荒谬的逻辑推理自封为上帝的唯一授权者而胡作非为,把现实变成空洞的虚幻世界,把真正的“天国”扭曲成自己所奴役的王国。布莱克的诗句中有对上帝的“十诫”进行质疑:“你的格言与律法,/为何却晦暗而朦胧?”,那“晦暗”与“朦胧”的结果均是由世俗化的愚人教权的专横所致,使“十诫”蒙羞,对“十诫”僵滞化和教条般的恪守玷污了圣化的宗教原则。蒙昧的世俗宗教体系使他对教权进行质疑和愤怒。在《致上帝》中他说:“如果你造了圈套让人去钻/你先钻进去,看看你该怎么办”。还有对教权的训斥:“神父提倡战争而士兵提倡和平。”这句诗的矛头大概直指打着宗教旗号以上帝的名义进行横征暴戾的“十字军东征”,教权对人权的专横褫夺。导致了人世间的自我毁灭和互相的毁灭。更极端的诗句有:“耶稣之死使我摆脱羁绊;/那我何必和你(上帝)在一起?”这个“上帝”是指当时普遍被世俗化所造成的思想昧晦中扭曲化的“上帝”形象。那时的上帝是被视为教权的象征而成了一个抽象空泛的概念和符号。是黑衣教士们将上帝的形象变成了布莱克心中的形象。在《大地的回答》中他写道:“因自私而善妒、胆怯,/这个人类自私的父亲(上帝)哟:/你用黑夜/链住欢悦/少女和黎明怎能忍受?/....../砸碎这沉重的锁链!/它冻住了我周身的筋骨/....../用奴役把自由的爱捆住。”。教士们用各种欺世盗名的方式编造出一整套压抑人性的世俗化教规,才引发出布莱克这样非常极端的诅咒。上帝的仁慈、宽容、博爱的精神在现实中不仅没有发扬光大,反而营造出一片阴霾覆盖世界,呈现出萧索的景象,真义的宗教已流于形式礼仪而被庸俗化。这使布莱克由压抑而最终迸发出愤怒的呐喊。还有在《对别人的悲伤》中写道:“他(上帝)给了我们愉悦,/我们的悲伤他也会消灭;/他总是坐在一旁叹息,/只等到我们的不幸离去。”其中反抗之声又充满了一种迷茫的困惑和是非价值观的模糊性。类似“渎神”的语言很多,但我认为他对上帝的质疑和挑衅是源于对世俗化的教权专制的痛恨,他骂神父是“渡鸦”,正是世俗教权无限的扩大化,功利化所涂抹的浓重的渎神色彩,导致了貌似宗教社会化的现实被拖进了一个没有出路的死胡同。布莱克反对的是一种原宗教被世俗扭曲的专制化宗教政体,正如同时代的英国思想家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指责的那样:“把教会退化成幼儿园的人伪装成宗教拥护者......宗教,现实苦海中给人慰藉的纯净源泉!你的清澈的流水怎样被那些戏水者弄脏......把永远流向上帝的活水——世间万物的崇高海洋,限制在狭窄的沟渠里!”他反对的是一种宗教外延的无限制拓展对人性精神的压抑。这造成了他思想中的一种反抗的偏激化。而我在他的其他关于自然的诗歌却读出了浓郁的宗教氛围。类似人子对童稚的悯怀之心泛湲于言词之中。如《摇篮曲》:“将你的眉毛编织成童稚的花冠”;《扫烟囱的孩子》:“后来来了个带着个亮钥匙的天使,/他打开棺材让他们自由的离去,/......”充满了博大的爱感,不仅仅是局限于母爱或父爱,而是一种天父之爱,也许他自己就成为了那个“带亮钥匙的天使”。布莱克的心灵充满了矛盾,这矛盾促使他创造了自己的宗教神话体系,以一种异教徒般的先知勇气改写以成为普适性的宗教神话,自创一套宗教神话体系,他成为一部我称之为“新圣经”的书写者,书写爱、自由和自然之力,这些勇敢的遐思在《先知书》中已得到最高境界的发挥。他是改写《圣经》的异教徒,绝对不是一个所谓的无神论者,而是一个有神论者!认为他是一个无神论者的读者是对他灵魂本质的最大谬读!他是一个有神论者!他有自己原创性的宗教体系的各种人物:“挥舞火焰”的“林恰”——那火焰是毁灭传价值体系之火;“比尤拉”神在为后者哭泣时看到了幻像,在《鸟与花》中,夜莺和云雀带领诸鸟歌颂“春之歌”,将太阳唱醒,“带着赞美与爱”歌颂天空。而在“永在之门”前,怪兽“沃格”和“阿拉克”在守卫,但在花蕊的中心,“永恒依然顽强”的“扩张”,顽强的弥漫......“美之威仪”的玫瑰“一跃而起”,所有的花朵都“打开了各自的天堂”......自然之美和动感之力跃出纸上!这是布莱克心中美轮美奂的天堂幻境。谁说他是一个无神论者?他是一个唯美的泛神论者!那些自创的宗教人物是他忤逆传统对教权符号的颠覆性置换......这个唯美的泛神论者如同传统大家庭中的一个具有俄狄浦斯情结、具有弑父意识的叛逆之子,他自我放逐、飘泊,如尤利西斯或俄狄浦斯一般......他一直在追寻有所皈依的天国,一种新神话意义的宗教,这种最终的追寻驱使他转入自己的内在心灵中,由一种全新的方式构筑一个具有原创性的宗教神话框架,而他的自我在这个宗教框架中表达出一种美的原动力。在《自由之歌》中,他吟唱道:“在那些无限的光明之山上,在繁星之王(上帝)面前,站着被大西洋挡出去的新生之火!”他被推入一种境界,便表达出对“神圣规矩的蔑视”,昭示出一种宗教自我更新重新淬炼的必要!他企盼着:“那张神圣的面庞可曾/照亮我们阴云中的山峦?”他骄傲而自豪的宣称:“把我那灼亮的金弓带给我//把我那烈火的战车带给我,//直到我们建起耶路冷,/......”他渴望在英格兰的土地上建立起新的宗教圣地。《耶路撒冷的姊妹”》,威廉·布莱克的这首诗成了英格兰民族精神之魂,在每一年的“逍遥音乐节”上由BBC广播交响乐团带领成千上万人激昂澎湃的歌唱,回荡在海德公园的上空,其地位仅次于英国国歌。他具有形而上化的力之美的诗句使某些貌似形而上实则形而下的浅薄的忧伤和充满尘世肉欲的诗歌黯然失色......
他的绘画和插图也充满了浓郁的宗教感,又杂糅着古希腊古罗马神话的精神元素。或幽默晦昧或敞朗飞逸,荡漾着摇曳闪泯的光影,呈现着梦幻的场景......勿容置疑,他是一个典型的宗教主义者,是一个超越传统宗教重塑新宗教的异教开拓者。他叛逆的姿势如天鹅般傲然立于鹅群,既俯视众生又仰首远观苍穹。他的笔尖流淌出张扬自我的文字和绘画确立了自己在欧洲文化史上的独特地位。他的内心在挣扎的过程中突破了时空的局限,辉耀着辽阔宏大的地平线之曙光......他的绘画是他的诗性的宗教体系理念的另一种纯美的诠释和表达,他的画既描绘天堂又描绘地狱,是“天堂和地狱的联姻”。他的宗教的希望是复苏一种对人格尊严予以高度肯定的宗教,虽然不合时宜,但标榜出一种高贵的价值取向,一种张扬人性原创力的宗教!这种宗教如马拉美所言:所有的一切经过“精神苦修”之后,为“选择的一瞬”所照亮,恃着自己的尊严而上升!
无可置疑,他是一个典型的宗教主义者,他叛逆的时空囊括了宗教无所不包的世界......他的绘画是他的宗教体系理念的另一种纯美诠释......他的诗和画交相辉映,升华着这个近代异教体系先知的灵魂,也涤净观阅者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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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霎
一沙一世界 一花一天堂
掌心握无限 霎那成永恒 --纯真预言 (Auguries of innocence)
(To see the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hour. )
作者威廉.布莱克,是个神圣、无畏、单纯的诗人、孤独的先知。虽然布莱克现在被誉为伟大及独一无二的富想象力的英国诗人,但对于他,我们知道的无疑太少了,长期以来国内外对于他的译介也不多。威廉·布莱克(William Blake,1757——1827)是英国第一重要的诗人,主要诗作有诗集《永恒的福音》、《天真与经验之歌》、《先知书》、《伐拉,或四天神》等。他是一个商人的儿子,住在伦敦百特街(Broad street)28号,由于不喜欢正统学校的压抑气氛,而没有受过正规教育。他从小就喜欢绘画和诗歌,并表现出非凡的艺术才能。后来为了家庭,他去雕版印刷作坊工作。他的一生靠绘画和雕版的劳酬清贫为生,同时从事诗歌创作并配上自己的插图出版。
布莱克四岁就看到了宗教景象,并且时常有特有经历。他曾看见过缀满天使的大树,曾见到过安葬在威斯敏斯特教堂中的古圣先贤,并给他们画过画像。他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用绘画和诗歌表现出来。人们称他为不可思议、能见异象的人,他拥有双重视野,能看透视觉世界的虚伪外衣。大部份人对事物均是一样一样的去留意,布莱克则通晓灵性力量,知道不同事物均有联系,他告诉人们他的能力:“我不是以外表的眼睛看事物,我只是透过它看事物,而不是依靠它。”早在孩提时代他的神秘力量已有显现,有一次他在花园里摔了一跤,母亲把他抱起带走,他便喊着说:“我看见所有的树满是天使!”另一次,有人问他:“当太阳升起,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像钱币的火圈?”威廉回答:”啊!可不是!我看见无数天国主人的同伴大唱『神圣,神圣,神圣。』”
作为一个雕刻艺术家与作家,布莱克认为他负有帮助英国建立以爱为基础的新社会秩序的使命,他称之为“耶路撒冷”。他感到他一定要揭露社会的错误,唯一的方法是令人知晓灵性的价值,而不再只想着物质的利益。在同时代人眼中,威廉.布莱克是一名才华卓绝的的圣者。有人说“布莱克,你见过他一次便永远不会忘记。他的知识博大精深,他谈吐非凡,和他在一起散步就是在接受美的灵魂……他是一个不带面具的人,是那种我们在整个生命旅程中所见到的绝无仅有的人。”正是这样一个单纯的人,在不为人注目的一生中,默默地做了一次超尘绝世的内心旅行,抵达了人类精神的核心和时代苦难的深处。
布莱克生前默默无闻,死后亦长期倍受冷落,直到19世纪中叶之后,叶芝等人重编了他的诗集,人们才惊讶于他的纯真与深刻,重新发现了这位大师,他的作品日渐成为热点。布莱克诗歌的超验性、原始性、梦幻性以及对力与美的探求,对华滋华斯等后世诗人影响深远。时至今日,不少批评家把布莱克列为英国文学史上与莎士比亚、华兹华斯齐名的最伟大的诗人之一。他的画开启了不重形似而重精神力量的新路,被赞誉为“英国艺术方面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剑桥大学菲茨威廉博物馆(Fitzwilliam Museum)为布莱克开设了馆藏十分丰富的专馆;剑桥大学会有有关布莱克研究的课程。布莱克的成就及魅力由此可见一斑。正如国内一学者所断言的,对于后来者来说,布莱克是挖掘不尽的———无论从思想、象征、神话出发,还是从诗艺或绘画艺术出发。对于这样一个独特的诗人以及他的诗,只有充满敬畏的潜心阅读也许才是较恰切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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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hour.
每个人都那么独一无二,相似的人组成群体
在每个不同类型的人群里面,我独独青睐于你;
旁人身上体现你的特质,只加深我对你的思念。
尊敬这个黑暗与光明的世界,尊重每个独立的人格;
谎言或是蜜糖,嫉妒或是婴儿;
让真理重新降临世间,上帝在你我心中。
it is right it should be so;
man was made for joy and woe;
and when this we rightly know,
thro' the world we safely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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