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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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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心曼
鳳飛千仞──歐陽江河長詩《鳳凰》 張心曼
六月中,白先勇與蘇州崑劇團帶來了《南西廂》和《長生殿》,終又迷上了俞玖林的《鳳求凰》:「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張生琴挑崔鶯鶯,一如潘必正為陳妙嫦寸斷肝腸,相思成災,形神皆在一曲古琴音韻。回來再聽音樂人鄧偉標《傾國傾城》裡的《丹鳳求凰》,琴音古樸天然,洞蕭悠悠蕩蕩,木魚點點四百年同驚夢。鳳逐凰,凰隨鳳,對照著歐陽江河的《鳳凰》,今夕何夕見此良人,翩翩舞起一段千古風流。古今多少女子常恨此身非文君,溫婉淑女,才情四溢。更恨世上乏人才,相如因何不轉世?奈何才子佳人兩下廚,終是個鏡花水月,可讀不可即的傳奇。
如隱士般,隔詩十餘載的大陸詩人歐陽江河,驚訝他竟如古時諸葛亮寫的《鳳翔軒》般--「鳳翺翔於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於一方兮,非主不依。樂躬耕於隴畝兮,吾愛吾廬;聊寄傲於琴書兮,以待天時。」。待得天晴人未老,到他真的想再寫詩了,提筆一揮而就,渾然天成,不造不假,這就是大手筆。詩人歐陽江河,不以古人詠物詩為引,反而以現代詩一唱三嘆這古往今來為人神往的神鳥--鳳凰,皆因他亦受現代新詩派的啟蒙和影響。
這樣的一個冬日清晨,於庭園泡茶,閒聊家常。本是尋常日子,卻因愛詩的友人來了,手拿一本單行本《鳳凰》,信手詠了一段:「一種叫做鳳凰的現實,/飛,或不飛,兩者都是手工的,/它的真身愈是真的,愈像一個造假。/鳳凰飛起來,茫然不知,此身何身,這人鳥同體,這天外客,這平仄的裝甲。」如聞鳳凰因蕭舞動之聲,詩之境界大如郭璞注《爾雅》引天老雲的神話傳說:「出於東方君子之國,翺翔四海之外,過昆侖,飲砥柱,羽弱水,莫宿風穴。」蕓蕓人海,知音難覓,良辰美景,怎不動容?
古人寫詠物詩,常因「情」忘「物」,也許歐陽江河明知「物」的缺席是傳統詩歌的美學缺陷,故讀他的長詩「鳳凰」時,眼前是形神兼備的「鳳凰」。是關於她的傳說,關於她放諸於中國文化主體上的價值和定位。更將她擬人化,濃得化不開的時代感,卻不失傳統詩文化意蘊上的承傳,這些都直接映照到詩的字裡行間。「物」沒有被忽略,形不散神亦不散,反而成為詩裡語言美學的重要組成。可意會亦可言傳者,是為「情」。
早期,歐陽江河的詩裡,寫作方式及寫作靈感不乏來自對古典詩歌,但不似深受古典詩詞影響的詩人鄭愁予那短小精緻、溫婉可人的詠物詩,如在《玻璃工廠》裡那種連語言都透射出物件的冷清特質,也透露出現代詩人中,歐陽江河少有的冷峻與理性批判。傳統古詩,上思源《詩經》、《楚辭》,下追溯至唐詩與宋詞,講究音韻、分行及形式,但從歐陽江河的詩作《懸棺》開始,他已想放棄古詩歌的限制。這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不需驚訝,只因古時詩人也有前中晚期風格,何況是現代詩人呢?於是告別詩壇十多年的歐陽江河,寶刀未老,重出詩之江湖,便光芒四射。
今年,他來香港浸會大學參加以「書寫大都會」為主題的國際作家工作坊,亦在香港中文大學剛開了個與詩人北島唱吟詩歌的小型新詩《鳳凰》發佈會,另外亦參與以「鳳凰」為主題的詩歌融合裝置藝術展。當日新詩《鳳凰》發佈會上,中大師生聚首一堂,聽著名詩人北島和歐陽江河讀詩,竟有種神聖不可侵之感。詩在這物欲橫生的小時代,特別是在香港這樣一個拜金主義的資本主義小特區,還是有魅力的。有那麼一個美好瞬間,你會偶爾忘了寫詩,是多麼不可思議的荒謬存在。
於是你會想起辛波絲卡的一首小詩《種種可能》:「我偏愛綠色。/我偏愛不把一切都歸咎於理性的想法。/我偏愛例外。/我偏愛及早離去。/我偏愛和醫生聊些別的話題。/我偏愛線條細緻的老式插畫。/我偏愛寫詩的荒謬勝過不寫詩的荒謬。/我偏愛,就愛情而言,可以天天慶祝的不特定紀念日。/我偏愛不向我做任何承諾的道德家。」當詩歌與愛情的野心一併發,如鳳凰千仞,高飛千里。在這無愛紀的世代,此情何時已?偏愛又豈可再收拾?
(原文刊於《信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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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蒙
北岛主持,欧阳江河朗诵自己的诗《凤凰》,《星期日的钥匙》,《手枪》.. 后有观众点《傍晚走过广场》…-11.8日于香港中文大学大学书店
作者写凤凰这首诗的灵感来源就是徐冰在北京CBD里用工业费料造的一个五吨重的现代凤凰。而诗人却用语言把“凤凰”抽离成一个概念,它不再是我们所熟知的凤凰,也不是用有神性的凤凰,是一个人造的神物,而是一个虚有的概念。
现代性已经深深嵌入诗人的骨髓。诗中,词语的概念被重新定义,而人所需要求的东西也一样被定成了概念,概念成了一个意识形态,反过来控制人的思考。
“树上的果实喝过奶,但它们更想喝冰镇的可乐,因为易拉罐的甜是一个观念化” “人不会飞,却把房子盖到天空中中”
“甜” 就是一个观念化的词语,对于具体的事物来说,甜所对应的物是不一样的:雨水对于树来说是甜的,而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可乐是甜的。常理说来,两者是不能替换。但“甜”一旦变成了观念,象征了一种能够让人得到愉悦体验的概念。 )“飞”也是一个被重新定义的概念(诗人说,飞和男女同体一直是人类的梦想)。飞本是指人自身的飞,而化成一个概念则是,房屋把人带到天上也是飞, 物体本身在物质的运动也是飞。“飞” 变成了一个“观念化”的词也来控制着人的思想。而人的局限性则会让他创造更多的办法去“飞”。也如诗人在此提到“飞翔玄学”,在现代物理中,其实所有的事物的内在结构都是在飞。
“凤凰彻悟飞的真谛,却不飞了”, ,凤凰不飞了,是因为凤凰需要明白的是“飞”这个“观念”已经远离了事物本身的特性了,“现代性”产物凤凰本身在飞出了“凤凰”这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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