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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比亚的倒影 - 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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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3-4-22 19:28:39 | 只看该作者
  与众无异,经由陈丹青的着意推介,初读木心《哥伦比亚的倒影》一书,自然震惊于作者之文贯八荒思接千古,不啻若一介布衣后生踟蹰荒漠既久,于半饥半饱不痛不痒的满腹青菜屎一地野鸡毛之间突然得入精舍雅座得见琼林盛宴赫然于前,只知其贵美之所然而俱不知其贵美之所以然。
  
  或许仍是孤陋寡闻,仍不过盲人摸象,但这次我不屑以“见惯不惊”的伪淡定来掩饰这点真切的小市民咋呼心态。尤其是,一个遭逢大陆红祸的落魄画家和文人,在粗砺阴狠的中国式迫害之后,在母国几代风流宿耆尽被雨打风吹去后,何以在流寓北美异邦的嬉皮士性解放后现代几波西方社会蜕变中,还硕果仅存出污不染地以早年博雅温深的中西学养古今教养投诸笔端,悠游文坛,无远弗届,不独视大陆《现代汉语词典》的既有词汇如无物,更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邀古今中西先贤相畅叙。到后来,居然给他不由长篇巨著而仅凭片鳞只羽便重开了一番中华正韵的泱泱气象,并具泰西人文之品貌逻辑。
  
  这些文笔文风,竟如出土文物一般,虽是旧物,却尽新意,本应熟悉,惟余陌生。如此文字,本不该只他一人经营,如此人物,本不该只活一世。
  
  每读每叹自是应有之举,常读常新尤其难能之遇。即便在勉强捱过了最初海量情愫意象消化不良的文化休克,转过了原版中西文化生态与时下不土不洋的畸形文化生态的双重文化时差后,在来得及见识下一位木心之前,我仍愿更多的人与我分享这样的文字妙境,即使只把玩文字就取之不尽的快意。
  
  在纷纷而至如晃眼云烟的文化快餐和时髦笑语之外,早该有这样的一己高贵持守,一隅瑰丽存在。多元不一本是美的玄谛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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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22#
发表于 2013-4-22 19:28:41 | 只看该作者
      最近跟一个朋友聊天,常会聊到“生命的意义”这一主题。人为什么活?活着做什么?这些问题想必是每个人人生在世都难以回避或遗忘的思考与追寻。但大多数人努力地结果应该是无解吧,抑或是随着年龄的疯长而囤积了诸多的解释,多到无心整理,便也干脆连着原来的问题一同遗忘了。当朋友面色凝重地质问我(或是她自己)“活着干什么?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时,我木木的无言以对,片刻后空空地说“就是承受吧,承受远比快乐多得多的痛苦,平心静气地接纳生活所赋予的全部。”
       近日在看木心的书,《哥伦比亚的倒影》,其中一篇名为《同车人的啜泣》,读过之后颇有触动,木心先生说他曾谬以为“人是一个容器,盛着快乐,盛着悲哀。”但他之后似乎渐渐明白“人不是容器,人是导管,快乐流过,悲哀流过,导管只是导管。各种快乐悲哀流过流过,一直到死,导管才空了。疯子,就是导管的淤塞和破裂。”
       也许仅是这几行字倒不必引起我诸多的思考与感到,巧在前几天刚刚读完《穆斯林的葬礼》,书中确凿的文字,我也不再翻找了,大致的意思是,英国的古玩商劝解韩子奇时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劝他把那些他看得比命还重的玉统统卖掉,换来真金白银以便战时傍身。韩子奇一惊,自是不肯。亨利叹说,人生在世总想把无数珍奇据为己有,但无论帝王将相还是贫民百姓其实都是这世上的过客,因此,也难免沦为这些物件的守护者、陪伴者。正如这些玉,它们不是“你的”,你只能说有幸或不幸陪了这些物件走完了片刻岁月,待你往生之后,自有后人赴你的后尘,再沦为这些玉的奴隶。
      昏昏地沉浸在这些文字带给我的思索中,仍是不明白为什么而活,活着为什么。但心中倒有些坦然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即便是导管,也该让这各色滋味都流经一回。愣愣地不知何时,我也许也成为了别人的一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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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13-4-22 19:28:42 | 只看该作者
  记者采访木心,谈及木心名字由来,乃孔子弟子称颂老师的话“夫子木铎有心”。限于识见,我未找到此语的出处,倒是论语中有“天将以夫子为木铎”之语。木心解释“木铎”,系号角之意,不过按朱熹《四书章句集注》所注:“木铎,金口木舌,施政教时所振,以警众者也”,此物该是一个铃铛,使用方法当为摇动而非鼓吹。
  
  如果说木心之文鼓吹了什么,的确难见,若说木心是铃铛,摇曳有声,还是贴切的。偶然风过,木心摇曳多姿震出一串铃音,不是钧天广乐的气派,只是一串细碎的颤声,转瞬隐去。
  
  初读木心《哥伦比亚的倒影》,文字的特色最为触目。多文言,多僻字,行文古奥。目下杂志、报刊乃至图书内的诸多文章,一味的平淡拖沓,乏味无趣,与传统断裂。失去了中文应有的简洁、明快。木心的文字,乍观之下,有典丽古意,对于久失古典文化浸润的现代国人,自有耳目一新之感。对木心的观感,分歧多在思想,有称其“刻薄”的,亦有赞其有见识、有见地,而对其文字倒是赞誉颇多。一直为木心鼓吹的陈丹青评价道:“可能是我们时代唯一一位完整衔接古典汉语传统与五四传统的写作”,也是针对其文字风格而言。只是细细读罢《哥伦比亚的倒影》,沉心琢磨他的文字,却总觉有点像仿造的古董,譬如仿定窑的瓷器上绘了一座摩天楼,老有什么东西让人如鲠在喉,周身不快。
  
  若因文章中少用俗字,便是衔接“古典汉语的传统”,那只能说木心承继了古典汉语传统中的末节。古人月不可称直呼为月,要称“冰轮”“姮娥”,明明可叫“书的墓园”,木心偏要说“书这窀穸”。不用俗词,目的应是增加文章的质感,木心的僻词,在古文中亦属罕见,嵌在现代文里,没有新鲜精警的意思,不可替代的表达,只能看作为冷僻而冷僻。如“桥堍”,说成桥头又何妨?“籀读”写作“阅读”“览观”又如何?如李商隐,喜用绮丽的词汇与华赡的字句(顺便说一下,木心在文章中有 “华瞻”一次,赡是富厚之意,华瞻则不明所以。我相信是校对的问题,而非木心本意。木心虽常用僻语,但用错的极少。如“钧天齐乐的庆典”,虽有词意错用的嫌疑,但也不算太荒谬),但目的还是与其诗风相符,与诗境相和。木心的僻词则完全孤立于文章之外,成为才学的炫耀。除了增加文章阅读的难度,看不到其他意义,只见独自玩赏的趣味。貌似对平白俗陋文风的反驳,其实不过在词汇的雨林里搜求些腐败的落叶。木心说:“汉赋好大喜功,把金、木、水、火边旁的字罗列殆尽,再加上禽兽鳞介的谱系,仿佛是在对自然说:‘知尔甚深’”,此语若作为木心文字的住脚可谓恰如其分,木心熟读《诗经》《楚辞》,却没承继下多少明朗和苍翠,落笔反而陷进汉赋的雕琢空洞,只是少了汉赋的铺陈,多了枯索瘦冷的阴寒气。
  
  玩赏文字原也无妨,只是这类文字将一篇文章弄得支离破碎,不堪卒读。木心不是没有警句,也不乏妙句,诸如“异域的春风旁若无人地吹,芳草漫不经心地绿,猎犬未知何故地吠,枫叶大事挥霍地红,煎鱼的油一片汪洋,邻家的婴啼似同隔世”,“京菜——源出山东,以鲜嫩香脆为特色,倚仗宫廷款目,煞有富贵介事,引人想入非非,而调理纯正,盘式雍容,菜中之缙绅也”。木心的妙句,妙在文白协调,行文跌宕,可惜这样的妙句总是散金碎玉,放到长文中就滞涩了。读木心,最揪心的是其文气之斑驳,刚一番冷峭精辟的论点,转瞬又甜腻如小女儿态,似乎要长江大河滔滔而言,他却期期艾艾,扭曲盘结。看惯了一包香精勾兑一吨水的现代白话文劣品,难免让人怀念古汉语的美感和尊严。恢复汉字的美感、质感,重寻韵律和节奏,光影和色彩,这是当代写作者的责任。但美感要出于自然,用僵死的文字替换滔滔不绝的口水话,不过是由一个极端滑入另一个极端。先秦诸子、唐宋八家,无不明白晓畅,古文中擅铿锵的节奏,多精丽的词采,只要运用得当,自可相得益彰。木心的文字却精致地矫揉,着力地做态,像一个沉疴难愈的病人,气息奄奄。若纯然以古文的形式写就,怕也属佶屈聱牙的一派。
  
  然而,木心又非纯粹的古文派,他还有五四的传统,文章中常见五四时代西化的痕迹。诸如“连绾表现着平等参透的关系”,有五四时代学者论文的味道,用似是而非的概念来统括语句,说好点是专业,说坏点是拿大词汇唬人。“初受政治教条的控制时,华嚣折腾中,来不及联想到人的极权乃是神的极权的变相和加剧,等到有所察觉,人的极权的机械器械系统性的完备程度,早已超出神的极权的模式之上了”,这样的话,俯拾皆是,木心一边在文章中夹杂拗口词语,一边用长句和连环的介词、副词,把一段中文割裂成西化的绕口令。文的生硬,西的晦涩,说木心学贯中西也许不假,只是文章中有太多中西的糟粕间杂。从这点上看,木心确有五四的遗韵,五四时代,白话初倡,文言和西化并行,因而很多人的文字中西生硬揉合一处,如两款不睦的菜品,强硬地一锅烩,味道如何,读者自己去品味吧。
  
  说到文字感觉,骤读之下,木心有点知堂的味道,这也许是五四传统的又一例证。可惜不堪细品,郁达夫评价周作人的散文“枯涩苍老,炉火纯青,归入古雅遒劲的一途”,知堂枯冷中蕴苍秀,浑厚归于内敛,木心的寒涩里只见窘迫,浮薄现于张扬,知堂冲和中有情致,木心是精雅地孤高。木心不能抒情,抒情就现了本相,露出内里的空芜,因而常见的木心总是闪烁迷离,故作随意。
  
  贵族的心态是木心的基调,看似世情看透,其实仍旧端着“落难公子”的酸涩和怅怨。《上海赋》通篇是对金粉世界的依依萦恋,各种衣料和食品名称不厌其烦地堆砌。对上海人的精巧世故明着讽喻,暗地里透着自得,世情看透了,人情也看冷了。木心的不合时宜不是苏东坡的狷介,是世家子弟居高临下的鄙薄。走在琼美卡的大街上,想着的还是“法兰西的租界”“似是而非的巴黎风”,那才是木心的巴黎,真在香榭丽舍大街上彳亍,脑中旋绕着恐怕还是伪造的巴黎,回不去的镀金时代。
  
  冷冷嘲弄着他人的悲喜,玩味摆弄着自家的才情。木心有思想吗,有!有古典文学的功底吗?当然有,不但有,且属厚重。可惜木心太钟情于自己了,每每顾影自言。伍尔芙的意识流也好,唐宋八大家,桐城、公安也好,木心似乎都能取而用之,却有形而无神,意识跳来跳去,跳不出狭隘的一方天地。无论伯里克利还是嵇康,木心都写小了。写来写去,是车上哭泣的男人,荒屋中散落的信件,看来看去,依旧是木心的孤影徘徊。所以莫干山的一桌菜能写得生意盎然,最后却归结为“人害怕寂寞,害怕到无耻的程度”,他那时不知道山民一家不是爱吃素,是吃不起肉,到如今恐怕也不知道,山民没时间寂寞。
  
  同样是落难公子,张岱的《陶庵梦忆》,曹雪芹的《红楼梦》,有繁华遍历后的清醒,绮丽云散后的顿悟。木心却迟迟未从自己的旧梦中挣脱,痴痴昧昧独酌着一点点才情,熏然若醉。可惜了,这颗木铎。可惜了,那些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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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13-4-22 19:28:43 | 只看该作者
      题目起的大了点,我只读了《哥伦比亚的倒影》,是从陈丹青书中寻到他的。
  
       对木心有几个感觉,
  1.是老人物,说话写文章的口气感觉是旧时代的,不过不讨厌。
  2.家境好,阅历广博,见识多。
  3.这个人读书一定是不少,到了一个地方,就能和经典古籍联系上。
  4.有见地,特别是关于上海的见解,不刻薄,但非常到位,如一把手术刀慢慢的刨给你看肌理,觉不到疼,套用我们长春一个俗到家的无痛人流广告,“病人睁眼徐徐的问,开始了么?大夫回答,已经结束了!”
  
  比较不错,适合心静的时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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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13-4-22 19:28:47 | 只看该作者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33ae81d0100bfpt.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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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3-4-22 19:28:48 | 只看该作者
      虽然我也极不喜欢那些生僻的字,但是木心文字中的那种韵味还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说他故弄玄虚也好,卖弄也好。。。人的气质是与生俱来,后天很难做太的改动。非常喜欢木心那些对于童年和青年生活的回忆,至少这个人相当有情趣。
       《温莎墓园日记》个人感觉比《哥伦比亚的倒影》更有味道,更加犀利、睿智令人思考。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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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13-4-22 19:28:49 | 只看该作者
  木心先生写的文字能让我感受到气味和颜色
  日常的琐事都变得鲜活及有乐趣
  
  是一本可以让我快乐阅读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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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13-4-22 19:28:51 | 只看该作者
     刚刚读完,本来不想写什么,因为书里还有些地方没有想通,准备以后再读。
     随便一看,大多是否定的言论。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陈丹青?因为那本小册子?还是因为木心的文字?
     我是在没有陈丹青的推荐,没有那本什么小册子的情况下无意间读到它的。在书店的角落,随手翻到那篇《遗狂篇》,潇潇洒洒,我被震撼住了。多久没有读到这种文字了?
   不想对书评论太多,前面说过,有些地方因我知识的不足没有看到底,没法给与确切地说法。但是,喜欢这种文字,平淡中的警醒,不经意的瞬间引人深思。
    为什么会不喜欢呢?陈丹青么?很真实的人,现在在物欲面前还能保持这种真实的人越来越少了~为什么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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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29#
发表于 2013-4-22 19:28:54 | 只看该作者
  我一口气看完了豆瓣上所有对此书的评论,实在是很高兴,因为大家对木心褒贬不一。木心的书不是人人都能看懂,因为不是人人都能与之产生共鸣。但这并不能说明木心的伟大或者渺小,木心并不需要证明。
  
  但我完全理解陈丹青力荐木心,他太想与大家分享木心了呀。这也就是我一口气看完所有评论的原因。我不会傻到来这里评价木心的文学作品,因为知道我做不到。但是分享看完此书的感受无妨。
  
  知道木心此人也是因为蔡康永,于是买来决定一读。
  
  一开始比较匆忙,加上自己从前语文、历史真的很差劲,所以初翻此书的时候并不能每篇都看懂。可是后来再仔细通读的时候,发现太多太有意思的东西了。老实说,我仍然并不能理解木心文章里表达的所有内涵,但是每当读到与之心有灵犀的一瞬间时,总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这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快乐,溢于言表。
  
  正如那本白色小册子里面那个郭某的评价,木心达到了所谓的“彼岸”,却并不声张,偶尔在字里行间泄露一两句幽默调侃的局外人式的评价,却一语点醒梦中人。让人感叹,木心爷爷洞察力之敏锐,思维之跳跃,想象力之丰富,语言组织之巧妙,表述之诙谐。在读他的书的时候,时不时就会遇到一些“金句”,这便成为了我看木心书像挖宝藏一样的神奇经历,既刺激,又回味无穷。
  
  所以,看木心书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边两眼放光一边感叹: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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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30#
发表于 2013-4-22 19:28:55 | 只看该作者
      前儿看了木心的《哥伦比亚的倒影》,遍目所及,皆是“连绾、猾癖、钟毓、迂阔”这般的生造词,好似粗使丫头趁主母入庙拈香礼佛时穿戴起来,头上挽着堕马髻,钗啊簪啊华胜啊步摇啊插的叮当作响,敷了迎蝶粉,涂了螺子黛,头油胭脂锦衣华服一应俱全,临了临了,叉着的一双粗手还是露了行径。在这一点上,他完全有和余秋雨PK的资格……当年看《文化苦旅》的唯一感觉就是此人真是惜墨如金,吝羽如己,分明要两三个词才能说完满的意思非要综合在一起,俨然有日语デジカメ的气象。
  
      其文阴毒凉薄,已过了愤青愤老的年岁了,却无半点忠厚长者的雪泥鸿爪相。比如广为人诟病的“老妇不可怜,那灯可怜”,读罢真令人齿寒。他连子贡都不如,哀怜的竟是那无情物。人生相见唯有礼的古训于此被轻轻拂去矣。若说年少时不知老来的诸多感慨流连尚可理解,同处桑榆晚景的他,怎能尖刻如彼?而且总是不自觉的想到张爱玲死于洛杉矶的公寓中七八天后才被警方发现的凄楚难言。这里面有影射么?不得而知。难道他从未想过身后事?还是一厢情愿的以为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势自己遇得着,树倒猢狲散的结局亦避得开,因此,无所顾忌无所着意。他当年在文革中貌似也曾受了迫害,但不切肤不致命,按说受虐以至的反扑应该不会很严重,那他这种心理从何而来?他在美国混的确实并不如意,若没有不知当年是否仅是受了束脩便称师排辈的陈丹青的极力褒扬,也许今日他不过是一末流文人,做着个己的酸腐春梦,偶尔想想旧上海的繁华绮靡也便罢了。
  
      那篇《上海赋》是我极不喜的,可以想见他作此文时,必是将《佩文韵府》《骈字类编》之类的书置于案头,狂翻一气,这样的文字,连被讥作“如七宝楼台眩人眼目,碎折下来,不成片段”的梦窗词也高他何止数等,披了件百衲衣尚不自知,以为是一领锦襕袈裟呢。记得当时最先出版的是小说《温莎墓园》,我是因了筌才拿起来看的,末了,却被那鱼硬生生吓得落荒而逃。小说没有小说的样子,依然是在贩卖兜售他的造词秘笈,意识流的手法很显然只有范进中举的水准,生涩无比,再加中西杂陈、体势逼仄,真不忍卒读也。后来,又从别处看到此老最着力的竟是小说和诗歌,而非散文,遂无语。
  
      当然全书最发指的还属《遗狂篇》了,俨然是世说语林诸书的五四白话翻译版。且不说他把俺那叔夜哥哥写的如此不堪,气得我指天咒地呼爷喊娘的,单道他抹煞了时世的残酷,而将魏晋风度彻底孤岛化的处理方法便让人长叹:此老的心智远未成熟,白白历练过文革,又打美国走了一遭。
  
      套用他被人引滥的那句“生命是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结束此文,木老啊木老,我真是不知该拿你的文字如何是好了,算了,且打入另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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