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什么书?”
“大卫科波菲尔,我和狄更斯肯定之间有隔阂。难看得我费心。”
“谁不是呢。”
这个对话被我轻放在心里,时不时拿出来:最多次用在电话里,面对面的对话里我都要捡个便宜,提一提的。不,这不是偏见或者谈资。若真是那样,我何不翻来简介,攒分用的小题多看看,反像小鸟一样的企图把它咬嗜完。
应该算一种旁观。
拿到书的时候,把它的英文原名放嘴里嚼念了几下,思量一思量:The personal history of David Copperfield。“personal”让我觉得这是一个鲜亮的个人化开头,虽然教我的老师一直强调“private”效果更甚,我却一定要认为这个词在地道的文法里面书面而附庸,可以说和这本书的中文译名一样的效果。
翻开书的时候,是一种预料中的不同光景。译者的成果有些不尽人意,掺着一种循规蹈矩的乖僻:有人需要他说出一些乖僻的话,一些他们能懂的乖僻。不是他的需要了,就不可能是狄更斯的需要了。那些需要的人也许唤作高层,叫出版商,亮领导的牌子。所以我想尽可能的不对这本书语言所呈现的文法和韵味说话,而只是闲聊它的情节的生长。
我时常听见用标签分割情节的俏皮话,如果我想讨个俗雅共赏的意味,就会做这样分割:狄更斯漫长无趣的描述了一个苦娃早早受尽社会沧桑,结识各路侠士,遭逢恶妇薄夫,收获爱情再成为狄更斯的个人史。俗的是我过度的学着现代人讲话,雅的是狄更斯与人的感觉。但是这种村言村语却是真正的交战点。
大彻大悟,毫无;苦心竭力,甚少。所以他人谈起,我对我自己谈起这部书的形象时,只有一个茫然的定位。卫总是没有贫穷到什么地步,所以我不能说我对自己现状的珍惜加强了多少,这么说可能无情,可他对于写作的意趣在后半部分突然被激起,未免让我觉得是增加生活贴济的出路罢。逐梦的意思,不能算。他对人的结交与判断我也是失去兴趣了的,施朵夫的虚伪他从未留心,米考伯先生数次的寅年吃了卯年的粮,没有任何质疑。这真是卫的愚钝还是我主观情感的断裂,我只能言,这是一种我无从接受的性格和判断。
我们还是要从头开始,我不能认同有人把它归成一部苦难励志的作品,(如果真是那样,你的向前和努力该多没有逻辑)而就像狄更斯早在名字里申明的那样:Pesonal history,一个人的一生。Personal就决定了我看他的角度应该是旁观,施朵夫,考坡堤,朵拉,艾弥丽,全是非虚构的。作者对他们一定会有一种无法说清的感觉,正是我,作为一个读者无法真正感受的。
旁观也有旁观的好,或许他们所有人,不像原来钩心的小说那样让我觉得不舍了。我没有真正看清卫和他朋友的样子,因为狄更斯私藏了一部分在自己心里,看似是一种断裂,误解,才让我了解:每个人的生活,一定都是自私而幸福的。
毕竟大卫是狄更斯所有孩子中最爱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