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13-4-13 19: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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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夺贤(三)
高拱在府中等着,虽说不急,但也坐立不安。
这严讷也不知要在郭朴府中呆多久,也不知郭朴是否真的听信了他的,这些都让高拱担心不已。好不容易等到家丁的回报,说见着严讷走了。高拱一听立刻要再去郭朴府中,也顾不得那么多规矩,得先问清楚才好。
然而他刚一走到门前,还没来得及上轿,便被一人从背后叫住:“高大人,高大人,请留步。”
高拱回头一看,却见是一个陌生人,穿着普通平民的衣服,也瞧不出是什么身份。
那人还没到高拱身旁,便被一旁的家丁给拦了下来:“是什么人?我们老爷的轿子也敢拦?”
“不得礼。”高拱看见那人的腰牌,若没猜错应该是出入宫中门禁之物,那这人定是宫里的。高拱上前,道,“是何人?”
那人先是一拜行礼,抬起头时环视了周围人一眼,有些顾虑:“可否请大人入府说话?”
高拱想了想,却觉郭朴的事要紧,便道:“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先在府里等我,很快就回来。”
谁知那人却拦住了高拱:“大人,此事事关重大,遣小人来的人交待过,这事儿必须立刻告诉您。”
高拱一想莫不是陈洪来的信儿,若真如此那定是出了事儿了。想到这里,便也没心思去找郭朴了,立刻带着那人进府,到自己的书房说话。
那人这才将事情说了一遍:“高大人恕罪。小人孟冲是尚膳监佥书,与陈洪一道入宫,也是旧识。今日恰逢小人出宫......”
“捡重点的说。”
“是。陈洪让小人转告大人,皇上的病又重了。”
高拱闻言惊讶,连忙追问:“又重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皇上......”
孟冲一脸为难:“这个小人也不知,皇上身边是黄爷的人在伺候,小人只是尚膳监的,而陈洪他在司礼监地位本不高,上黄爷卡着,谁也近不了皇上的身,就连冯爷这日也被赶到了裕王那里。”
冯保去裕王那里,高拱顿觉不妙。冯保此人并非善类,如此接近裕王,想必也是有所图谋。自己不在裕王身边,王爷可断不能为其所惑。高拱越想越不放心,担心裕王中了冯保的圈套。眼见着眼前这人既是陈洪派来的,那定还可用,于是道:“有件事还要帮我。”
孟冲正愁找不着机会巴结,一听立马点头:“大人尽管吩咐。”
高拱立刻写了封书信,密封好交给他:“这封信帮我送进宫,交给裕王。”裕王在宫中,高拱始终不便与他联系,否则被皇上知道,恐怕对王爷不利,这次刚好趁这个机会。信中他不光提醒裕王注意冯保,还写明了昨日胡应嘉弹劾的事实,其中指明背后是徐阶在指使。说此人奸诈,要裕王小心提防。
孟冲连忙接过,高拱命管家亲送他出去,临走时还塞给他五十两银子,也算是让他尽心办事了。
孟冲离开后,高拱便再要准备去郭朴府中。谁知他刚一叫管家,还没来得及吩咐被轿,门外便有家丁来通:“老爷,郭朴郭大人来了。”
高拱一听,连忙亲自去迎。郭朴见他先一拜赔罪:“家中下人慢,不知肃卿兄来过,未及时通,我这趟是专程来请罪的。”
“妨,只府中有贵客,我家仆便不敢叨扰。”高拱意味深长,还不等郭朴再开口,便先将他迎入府中,“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郭朴跟着他进了书房,见桌上放着半杯茶,心想莫不是有人来过,他也不避忌,直接问了出来:“肃卿府中刚才莫不是也有什么贵客?”
高拱随着他的目光望向那半杯茶,不禁一笑,道:“就属眼毒,不错,来的是宫里的人。先别急着问我什么事,若想知道就得先回答我个问题。”
“倒算得精。”郭朴一笑,“只是我若不好奇呢?是不是就不用回答?”
“不会不想知道,为这件事不光关系着我,还关系着整个朝廷。”
郭朴见他认真也略有诧异,不过也不像是开玩笑的子,于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且说来听听。”
高拱却笑:“质夫是忘了。”
郭朴奈:“好吧,问吧,不过先说好,我最多只回答三个问题。”
“多的我也不问了。刚才严讷在府中,们都说了些什么?”
郭朴只说了句关键的话:“我只说他若能赢我一局棋,我便听他说明来意。”
“结果呢?他赢了?”
郭朴摇头:“没有,输的一败涂地。”
高拱一听反笑,心中大悦:“真有的,竟然想出这么个法子,不答应他,那便是要答应我了?”
郭朴闻言却并表示,而是道:“肃卿可否先听我一言。”
“请讲。”
“肃卿还记得那日吗?就是皇上圣体违和,裕王代为主持常朝那日。若我没猜错,当时裕王出马,也是肃卿的主意吧。”
高拱点了点头,也不想瞒他。
郭朴又道:“这皇上不适是肃卿当众说的,我虽不知从何得来这消息,但见那日朝臣们听到这消息的脸色,便知此事定是宫中有所隐瞒。”
“倒是瞒不过。”
“只是这件事内阁当真没有人知道吗?”
郭朴说这话,高拱当他是怀疑到居正,心想自己定不能把太岳说出去。但转念一想,郭朴怀疑太岳也没有理由啊,谨慎问道:“质夫此话何意?莫不是怀疑谁?”
“不是怀疑,是肯定。”郭朴说得果断,“当时我就站在首辅和李阁老身后,其他人听到的消息都面有惊讶,唯独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却都叹了口气。”
高拱若有所思:“这么说来,徐阶和李春芳是知道的。”高拱忽然想起那日居正对自己说的,李春芳和他一同面圣,途中被拦了回来。看来这李春芳平日里虽性子软弱,倒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啊。高拱沉思片刻,忽然冷笑一声:“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李春芳与徐阶走得近,自然是耳闻目染,早就是一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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