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是我美丽的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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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初稿暂露尖尖角

海子也不告诉江副局长真相，顺着江副局长的话，说，住队日子比较清闲，正好可以抽出时间，静下心来，好好读一点调文，对省市区的发展有一个全面了解。

听海子这么一说，江副局长不好再打搅海子，吃了晚饭，一个人沿着乡间小道漫目的转，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从材料中爬出来，海子头昏脑胀。海子来到户外，望着夕阳下的田野、山川，望着江副局长优哉游哉的身影，忽然来了灵感。

海子挑选出一个最具全局性的选题，也是最难以驾驭的选题----《江州市未来城市空间发展前景究》。

海子的选题让梅娘吓了一大跳，梅娘纤纤玉指直戳到海子鼻子尖上，说，（）个脑壳的，想害死本宫啊，这么大的一个选题，叫本宫怎么写啊？

海子抱住梅娘，深深吻了一口，就好比沙上刚刚回来的旅人，在梅娘嘴里找到了甘霖。

海子说，难得写也好，不好驾驭也好，要想得第一名，就要选这种难上难，让人望而却步的选题。

这的选题，别人都望而却步，却明知前路有艰险，越是艰险越向前，走自己的荆棘小道，让别人裹足不前吧。

马蒂尔德，着急上火干什么，着急上火的人应该是我，我们明天就去江州市，一是查阅江州市未来城市规划布局，二是找一些世界顶尖城市发展规划，三是了解全市当前建设情况。

梅娘还要做一件事，那就是通过区建设、土地、规划、房产、城管、工业、商贸、金融、交通、农业、水利、林业以及园林绿化部门，让他们提供一些省市相关的专业资料，供我参考。

海子床上床下满了各种各的资料、图片，农户家里腾出来的一个小小房间，变成了一个小型资料库。笔记本摘录了一本又一本，材料纸写满一本又一本，海子足足花了三个星期时间，总算拿出了初稿。

接下来该梅娘亲自出马了，海子让梅娘拿着初稿到全区各个相关部门征求专业人士意见，做好详细记录，好让海子作进一步修改。

海子调文的初稿，思路之宏伟，观念之新颖，目光之独到，震惊了区内那些专业人士，让他们深受启发，在这篇调文引导之下，他们提出了很多大胆的意见和建议。

海子吸收了方方面面的意见和建议，再作修改，易其稿。梅娘将海子为她代笔的这篇调文和其他部门选送上来的文集中在一起，区委办公室调科先进行了一次初审。

梅娘这篇调文在调科同仁们比惊讶，呆若木鸡（形容别人是鸡，梅娘高兴）的目光中，毫争议通过了。

区委办公室主任会议审定以后，梅娘这篇调文被排在全区第一的位子，上报到市里。

如此同时，区委组织部按照区委常委会决议，重新为梅娘另谋职位。前车之鉴后车之师，组织部长有了上次团区委换届的教训，这次外小心谨慎。

组织部长找遍了全区所有正处级职位，暂时还没有一个空缺，这让组织部长实在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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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探望病人有收获

那天，组织部长代表区委去同济医院看望一个病人，区委政室主任，还有个月就58岁了，写了一生的材料，是全区有名的笔杆子。

按照干部7（57岁）上8（58岁）下的惯例，政室主任还有个月就要退居二线，离职退养了。

交谈之中，区委政室主任流露出退意，请求区委早点让他退下来，腾出位子，让年轻同志早点到一把手位子上来。

组织部长正愁找不到正处级的空缺，曙光就在眼前，组织部长知道心急吃不了热粥，一步一步给政室主任下套。

组织部长说，是全区第一笔杆子，谁个不知谁人不晓，为全区改革和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是区委、政府的得力助手和参谋。

区委每一项重大决策都离不开政室，区委领导都指望早点康复，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为全区人民再作新贡献，再创新辉煌。

政室主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感谢您和区委对我给予这么高的评价，我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力不从心，为了政室的工作，我更应该早点退下来。

组织部长听政室主任又一次提出退下来，就不再假客气，绕弯子，说，要是退下来，人能够担此重任啊。

政室主任苦笑说，没了我地球就不转了啊，我们政室齐副主任就可以接我的手。

组织部长一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心下暗喜，说，齐副主任虽然有一定能力，但是文字功底不怎么，一手软，一手硬，有目共睹，区委不放心把这个重要岗位交给他啊。

政室主任对自己下属再熟悉不过，知道齐副主任最大的硬伤就是不会写文，一个政室主任不会写文，这是不容忽视的致命伤。

政室主任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金足赤，人完人，齐副主任在指挥协调，联络沟通方面能力很强，在文字材料方面的确有所缺，蜀中大将，廖化作先锋，部长说谁可担此重任?

组织部长认为时机已经成熟，说，我给推荐一个人，看怎么。政室主任饶有兴致起身，问道：谁啊？

组织部长说，区委办公室副处级干部、分管调工作的梅娘。

政室主任认识梅娘，对梅娘的文字功底比较欣赏，梅娘频频在省市发表调文，为他们政室也挣了不少光。

但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同志，这么快就被提拔到这么重要的岗位上来，政室主任一下子还转不过弯来。

政室主任说，任写作能力，梅娘这个丫头的确不错，我很欣赏她；可是任领导才能，她是不是稍微嫩了点。

组织部长笑着说，不瞒您说，生病期间，梅娘已经代替这个主任完成了一件重要任务，全市调文评选工作。

组织部长说起这件事，政室主任倒还记起来了，区委办公室主任到医院跟他商量过这件事，说，政室目前没有业务过硬的人手，调文评选工作由区委办公室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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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捷报传来气全消

政室主任没想到区委办公室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梅娘，政室主任忧心忡忡，说，调文评选关系到江城区调工作在全市的地位，区委办公室怎么能够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下小丫头呢。

组织部长说，人都在医院了，就别再为工作上的事情操心了。一心养病，等着评选结果下来，如果我们区里在这次评选之中取得了好成绩，那么就放心把身上的担子交给梅娘，怎？

政室主任说，只要这次我们区里在全市能够拿到一个二等奖，我就放心把担子交给这个丫头。

组织部长急匆匆从同济医院赶回来，把梅娘叫到办公室，询问全市调文评选工作进展情况。

梅娘说，市里给了我们一个月的时间，现在一个月已经过了，全区调文已经通过初审、复审，上报了。

组织部长关心的是能不能获奖的问题，问，们有把握能够拿一个二等奖吗？

梅娘笑着说，我们可是冲着一等奖第一名去的，结果如何，现在还不知道。

组织部长关切地说，还不赶快到市里活动活动。梅娘又笑，说，部长，您怎么关心起我们区委办公室的内政来了啊？

组织部长又不好把前后果给梅娘挑明，只好含含糊糊说，这不是们区委办公室内政，这关系到个人的政治前途。

部长这么一说，梅娘心里有底了，梅娘说，部长您放心，我们常委主任亲自到市里找过相关领导，我们马上跟进，再进行公关，不拿第一名誓不罢休。

市里对这次调文评选非常重视，市委主要领导指示，要通过这次调文评选，取得一批高质量的调成果，在全市大兴调查究之风。

各个区县也非常重视，有的甚至组织了写作专班，集体创作，可见竞争激烈之程度非同一般。

市里评选程序也相当缜密，请来全国和省市专家组成评审团，搞得像高考阅卷一般，封闭阅卷，流水作业。专业分，文字分，选题分，各有比重。

专家评审团评分结果出来之后，市委办公厅提请市委常委会究定夺。

梅娘他们为了联络感情，往市里送江城土特产，把肩膀都压肿了，最后的作用是提前得到消息。

第一个得到消息的是区委办公室主任，已经晚上8点多钟，知道市里正在开常委会最后定夺，他一直在办公室焦急等待。

市委办公厅一位列席市委常委会的领导在第一时间将评选结果告诉了他，江城区大获丰收，一个一等奖，一个二等奖，两个优秀奖。

区委办公室主任兴奋不已，紧接着往梅娘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梅娘一直忐忑不安等待结果，就好比等待法庭审判一般。

接到主任电话，梅娘一路小跑，来到主任办公室。一看主任笑逐颜开，梅娘顿时长吁了一口气，这口气从团区委换届一直憋闷到现在。

功夫不负有心人，海子没有白白下功夫，一等奖自然是梅娘那篇《江州市未来城市空间发展前景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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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犒劳三军尽欢颜

出人意料之外，海子居然获了一个二等奖。梅娘在上报调文时，为了展示全区调文的整体实力，将海子历年在全区获奖的调文选了一篇，通过了区内评审。

梅娘并没有指望海子那篇文能够获奖，她没有告诉海子这件事，所以连海子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参了这次调文评选。

完成了梅娘强与身的艰巨任务，海子终于可以睡安稳觉了。

谁知道海子再次被梅娘半夜鸡叫（这次梅娘高兴，也不避鸡讳）吵醒，海子不耐烦说，亲，别学周扒皮好不好，半夜钻鸡笼，不怕公鸡非礼啊？

梅娘说，（）个脑壳的，本宫就等着这个公鸡来非礼，等不及了，快来。来晚了，别的公鸡非礼了我，别后悔。

海子知道一定是调文评选取得了好成绩，如若不然，一直为团区委换届落选，结梅娘不会这么开心，这么主动。

海子再次闻鸡起舞，披挂上阵，跑步来到村外马路边，等待梅娘派来的车。快两个月时间了，灵儿不在家，海子还没有沾过一次荤腥。海子实在憋不住了，再憋下去，海子恐怕要憋出毛病，男人的那点功夫恐怕要被废掉。

临出门，慌忙火急的海子还没有忘记给梅娘打个电话，提醒说，给朕洗干净了晾着，等着朕来好好幸一夜。

时间太晚，梅娘顾不了先前跟海子约定不在江城过夜的规矩，梅娘早早在江城宾馆开好房间，乖乖按照海子要求，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对着浴室镜子胡思乱想一番，裹着浴巾躺在床上等着海子过来。

海子一进门，二话不说，抱起梅娘，按到床上，快如闪电进入到梅娘柔软温暖滋润的紧握之中，连梅娘最喜欢、最渴望的深吻都忽略了。梅娘还没有反应过来，也容不得她做出反应，海子已经偷袭成功，进入阵地。

梅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海子海陆空三军齐发，协同作战，在梅娘身上摆开战场。海子在梅娘港湾深处掀起轩然大波；在梅娘山峰上俯冲、拉起，又拉起、又俯冲，一阵狂轰乱炸；在梅娘腹地展开拉锯战，左奔右突，不停打击。

梅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快如闪电风卷残云的战斗，失去抵抗的梅娘只知道狂呼乱叫，手脚乱抓，拼死回击。

一阵冲击波将她击晕，又一阵冲击波将她击晕。接连不断的晕眩，溶解了梅娘，梅娘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心灵全都吸附在了海子身上，梅娘遗失了自己。

海子醒来的时候，由半夜鸡叫的故事，联想到另外一个故事，不由自主笑出声音，梅娘大惑不解，说，（）个脑壳的，莫不是快活过度，疯掉了啊。

海子说，马蒂尔德，劳资突然想起一个故事来。说，一个卖鸡娃的到一家农户推销，农户问卖鸡娃的，母鸡还是公鸡？卖鸡娃的说，全都是母鸡，不生蛋，不要钱。

农户听信了卖鸡娃的如簧巧舌，一下买了60只鸡娃。没想到，鸡娃长大了，50多只都是公鸡，只有一只是母鸡。

农户了上当，气得顿足捶胸，大骂卖鸡娃的让他吃了哑巴亏。

旁边那只母鸡听了，暗自神伤，说，吃哑巴亏算什么，小女子我比悲惨千倍、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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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意犹未尽夹生饭

鸡娃长大成鸡以后，开始发情，50多公鸡围着唯一那只母鸡不停求爱，争风吃醋，大打出口。可怜那只母鸡被那些个公鸡围在中间，一口我一口，啄过来，啄过去，身上美丽的羽毛所剩，真个变成了秃头歌女。

为了保全自己美丽的羽毛，公鸡们一求爱，母鸡就将头颈躲在鸡笼里，屁股高高翘到鸡笼外边，说，搞、搞、搞、搞，随们搞，搞够。

梅娘先是颤抖着笑，笑完了开始骂，（）个脑壳的，哪里听来这么个短阳寿的故事，海子越来越低俗，越来越粗了。

海子说，马蒂尔德，不喜欢劳资粗吗，劳资哪天不粗了，让没有了幸福感，哭都没有眼滴。

们女人就是这，千百年流下来的那个名言绝句说的一点没错，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心里大地龟裂，嘴巴却抿得紧紧，强撑着说一点不渴。

梅娘说，（）个脑壳的，本宫都被搞糊涂了，一进来就疯了似地发泄，接着又是一顿胡说乱款，也不问一问本宫为什么召见。

海子说，天天身边有人陪着睡，劳资一个人冷冷清清，还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帮写文，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单身汉，真孽，帐子了用纸贴，*硬了用手捏，一捏断成好截，拿去找铜帮到接，铜说，一不是铜，二不是铁，叫我铜怎么接。

梅娘压在海子身上，用手捂住海子嘴巴，说，（）个脑壳的，鬼话连篇，又来了。本宫找来，是要跟分享一个好消息----我的愿望实现了，得了个一等奖。（）个脑壳的坐到屋里天上掉馅饼，缘故获了个二等奖。

海子知道梅娘偷偷把他原来的文拿去参选了，海子连续年在区里获得调文评比一等奖，这次市里评选应该有他的文。

其实海子这次得了两个奖，一个一等奖，一个二等奖，海子自信心上升到空前的高度。

梅娘在全市调文评选中大获全胜，用实际行动为自己争了一口气，也让组织部长松了一口气。

组织部长紧锣密鼓，在原来考察基础上又上梅娘这次突出表现，考察人员去同济医院征求政室主任意见，政室主任履行承诺，大力举荐梅娘。梅娘任职问题再次被提到议事日程。

这次常委会上没有听到不同的声音。区委书记说，梅娘刚刚在团区委选举中落选，副处级任期只有短短个月时间，一下子被提拔到政室主任这个重要岗位上来，有些难以服众。为了稳妥起见，建议梅娘担任政室副主任，主持全面工作，待时机成熟，再提拔为主任。

组织部长稀里糊涂煮了一锅夹生饭，如果中间不发生团委书记选举落选的闹剧，倒也功德圆满，立下大功一件。

现实就是这作弄人，梅娘让组织部长意犹未尽，现实回报梅娘让她也意犹未尽。

组织部长本想将未尽事业完美收官，让梅娘在床上感激涕零，防线大开，不曾想最后落得个言结局。

梅娘再次跟组织部长上了床，两人表现都不尽兴。梅娘仍然像上次一闭关锁国，组织部长奈,问自己为何总是徘徊在心门之外。即使被挡在外面，组织部长也能够得到发泄，得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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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交流感情接进城

转眼间，海子在杨林铺住队的时间已经过半。一年之计在于春，周局长忙完了局里的工作，又一次来到杨林铺村。

看到海子和江副局长垫着厚厚的稻草，睡在低矮潮湿的土房里，唱着茅屋为春风所歌，天天在农户家里吃百家饭，喝百家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听完江副局长的满腹牢骚，他下决心要改变目前这种状况。

周局长将杨林铺全体村干部接到财政局，先在局会议室开了一个座谈会，听取了江副局长和村书记的工作汇报。

周局长总结讲话简单明了，机关干部辛辛苦苦，村里干部一生辛苦，对口扶贫就是要访贫问苦，脱贫致富才能由苦变甜。

我们财政局村先拨一部分资金给杨林铺村，们回去好好调查究，选一个好项目，把村集体经济发展起来。

到时候我去检查，发展了，壮大了，资金不够，再拨；如果没有发展，把钱拿去喝了酒，下次一个毛角子也别想看到。

午饭安排在江城最豪华的酒店江城宾馆，快两个月了，村干部们等的就是这么一天。好班子也好，好规划也好，好项目也好，只要有了钱，都好落实。

已经过了六十花甲的村书记是杨林铺第二任书记，用他自己的话说，鄙人姓贵，薛仁贵的贵。

自打杨林铺一解放，十岁，他就开始在村里工作。前任村书记五十年代末期病去世，贵书记不到二十岁就接任村书记，一干就是40年。党在农村各个时期的路线、方针和政策他都经历过，提起来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长期以来的农村工作实践锻炼了他，论什么时候，论什么运动，论什么活动，贵书记都积极主动，听党的话，跟党走，就不会错。

上级部门来了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通讯员，他都一视同仁，老幼欺，热情接待，坚决照办。

参任何组织活动，贵书记都抢前争先，提前到达，坐在最前面，或者走在最前面。贵书记不识字，十年来，连猜带蒙，慢慢能够读读书，看看报。

他认得的字，不见得会写，为了方便告知，他自己独创了一种图画符号、数字的“贵氏象形”文字。

每次开会，或者上级来人，他都会认认真真做笔记。他的笔记本，真个是著作等身，但是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懂他到底记的是些什么内容。

每次提到村班子建设，总有人想让他退下来，让年轻人接替他。可是每次他都能够审时度势，用实际行动瓦解那些想让他退下来的人的决心。

一到财政局，连海子都赶不上贵书记上楼的步伐。到了会议室，贵书记就开始演说自己来之前的事情。

说早上读了报纸，中央省市又有什么新的精神；说早上跳了十担粪，到菜地里施肥；说早上喝了三杯（将近一斤）白酒，浑身有劲。

听完他说的这些，那些想开口劝他退下来的人，顿时被上了嘴。不是想说他年纪大了，身体状况不好吗？他能吃能喝，能爬楼，能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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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设下酒局摆擂台

不是想说他没有文化，跟不上时代步伐吗？中央省市最新精神他比了解得还要早，还要透彻。

只有心服口服，打心眼里佩服他宝刀不老，老当益壮，继续支持他在村书记这个位子上继续干下去。

杨林铺村虽然穷，干部的酒量可是全镇闻名。镇里有个说法，说到了杨林铺，站着进去，躺着出来。去的时候是干部，回的时候是抹布。

镇上干部下村，都不敢在杨林铺村吃饭。个别不知道深浅的干部，被贵书记的热情好客所蒙蔽，上了酒桌子，方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贵书记60多岁，亲自为倒酒，站起来向敬酒，一口一杯，难道不感动，难道敢不动？不得不站起来，照着贵书记的子，一口一杯。

屁股还没有坐热，贵书记又站起来了，嘴里念念有词，乡村小店，条件有限，天不来，还有点。

亲人哪，我们再来喝一杯。不等发表任何意见，贵书记第二杯酒又一口干了。身不由己，又要照着贵书记的子，一口一杯。

心想，60多岁人了，2杯酒下肚，6两多，应该歇一歇，喘口气了。贵书记正好不失时机给夹菜，舀汤。

还没等嘴里咀嚼的菜咽下去，贵书记又站起身，一杯水酒不成敬意，两杯水酒打湿感情，三杯水酒亲如兄弟。

60多岁人把当做兄弟，敢慢吗，还不赶快抢在贵书记前头，干了第三杯吗？

村里其他干部都按兵不动，自己早就钻桌子底下去了。领教了吧，厉害吧？舌头打卷，把贵书记喊成鬼书记，应验了一句话：喝酒前喊贵书记，喝酒后喊鬼书记。

海子他们初来咋到，就遇到一场与赖的战斗，周局长反复强调群众纪律，严禁在村里喝酒。村书记压抑着，一直等待时机，要跟财政局大战三百回合，将财政局的钱，喝到他荷包里来。

现在时机终于成熟了，贵书记率领他的班子成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一个多月的时间，海子对杨林铺村的酒文化早有耳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海子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听了海子介绍，周局长如临大敌，将财政局个酒强（喝酒强人）悉数招到帐下，一场不见硝烟的战斗即将打响。

海子顾不了尊卑长幼，官职高低，特意找到贵书记身边坐着。

海子尽地主之谊，起身给每位客人倒满了酒。谢了顶的办公室戴主任举着一个光芒万丈的电灯泡，负责给局里干部倒酒。

海子抢在周局长之前举杯，望着周局长鼓得像铃铛的眼睛，海子镇定自若，说，杨林铺村的各位领导，感谢们近两个月来对我的关照，我先喝为敬，敬们一杯，们能喝就喝，不能喝----

海子身边的贵书记积极响应，已经站起身来，打断海子的话，说，能喝就喝，不能喝坚决不泼。贵书记带头一口干，其他村干部只好跟着都干了。

海子接着说，贵书记德高望重，村干部们都是贵客，我一个人把第二杯酒喝下去，买个资。接下来，我一心一意陪贵书记，其他人敬我的酒，要得到贵书记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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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众人皆醉我独醒

海子说完一个人一口喝干了一杯酒。贵书记脸上乐开了花，十分亲切拍着海子的后背，说（）个鬼杂种，性豪爽，我喜欢。

周局长眼看着海子自杀式地一个人单独喝了一杯，鼓得像铃铛的眼睛乎要爆炸了。海子将视线移开，海子等待最后的结果。

海子的揭幕战完毕，局内高手早就按捺不住，他们都暗自嘲笑海子自杀性行为，他们一个个找准对象，各个击。

贵书记和他的班子成员们客随主便，一开始，处于被动状态，面表情，来者不拒。三五回合下去，局内高手有人开始撤退。他们搞不明白，这些不显山不露水的村干部为什么这么能喝酒。

不到杨林铺，不知道杨林铺的风土人情。海子有天跟着村干部在山脚下高坡地打转转，商量着在这里开发一片橘林。

海子口干舌燥，看见一位犁地的老农放在里边的一个茶壶，海子客客气气跟那位老农打招呼，说，老伯，借您的茶喝一口。

老农也客客气气，说，您喝，尽管喝，没关系。海子抱起茶壶，猛喝一口，呛得立马吐了出来。

列位看官，您以为海子喝到了什么？原来是一壶白酒。窥一斑而知全豹，杨林铺村酒文化可想而知。

看到财政局这边攻势减弱，贵书记和他的班子成员们反客为主，发起全面反攻。

这时候，人们才知道海子自杀式单独干一杯酒的良苦用心。海子用一杯酒夺得了主动权，海子可以随意敬村干部的酒，村干部要敬海子的酒，必须过了贵书记这道关。

眼瞅着海子跟贵书记美酒咖啡，一杯又一杯，村干部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有人跑过来，想掩护贵书记撤退，被海子一顿迷魂汤灌得乐不可支的贵书记一声断喝：（）个鬼杂种，莫在这里闹场子，让我跟海子兄弟潇洒走一回。

列位看官有所不知，贵书记的口头禅，（）个鬼杂种，貌似在骂人，其实不然，这是当地一句非常贴心，非常亲切的一句话，相当于流行语言里面的一个字：亲。贵书记如果喊（）个鬼杂种，那就是喊：亲。

海子一个人搞定了贵书记，村干部们一排人搞定了财政局所有人。如果不是海子硕果仅存，财政局与杨林铺村这场战斗就会打成平手，敌我双方都全军覆没。

周局长血红的眼睛不再瞪圆了看海子，周局长看海子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如若不然，周局长血红的眼睛瞪圆了，怒目相对，海子不吓得屁滚尿流才怪。

一桌子人只剩下海子一个人清醒着，海子跑进跑出，上下打点，送走了杨林铺村的客人们。

从此海子与杨林铺村的干部们结下酒场恩怨，只要在酒桌子上遇到海子，村干部们就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群起而攻之。

有句话说得好，别把村长不当干部，周局长的钱到了村里账上，村里对江副局长和海子的态度马上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贵书记专门请了一个厨子师傅给他们烧火做饭，海子他们从此不用吃了东家吃西家，满湾子轮流吃百家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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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笨脚笨手把忙帮

生活问题解决了，另外一个问题又出现了，村干部们经常跑过来混饭吃，讨酒喝，上了桌子，就采取群狼战术，对海子进行围攻。

海子每每左推右挡，虽然没有一次被打垮，但是却不重负，深受伤害。镇里一个干部给了海子一个八个字的秘诀：找准要害，主动出击。

贵书记在局里被海子拿下之后，两人之间形成默契，上了酒桌，不擂我喝，我不擂喝，相安事，和平共处。

海子按照八字秘诀找准一个酒量最大的村干部，还没有开始就向他发起挑战，说，兄弟我今天状态非常好，等会我们哥俩痛痛快快搏一搏。

要不怎么说对症下药，药到病除呢。镇干部给海子的八字秘诀还真灵，海子就这么吓唬吓唬，那个村干部不战而退，上了酒桌，不再主动擂海子喝酒。

看到酒量最大的人都按兵不动，其他人自然不敢贸然出击，从此海子酒量名声大震，财政局有个顺口溜，将海子推到酒量第一的位置：戴（主任）8两，周（局长）一斤，海（子）不醉。

大集体时候，为了大干快上赶进度，在全区争率先完成早稻抢插任务，农村提出了一个“不插五一秧”的口号，不管气温高低，就是穿着棉袄，也得赶在五一劳动节之前，把秧苗全部插到水田里。

1983年前后，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土地划归村集体所有，分田到户，早稻插秧不再那么机械，大呼隆，非要赶在五一之前插完。

那年三月飘雪，气温偏低，一直到五月中旬才开始犁耙水响。吴英公爹公婆过世的早，老公又长年在外打工，吴英家的责任田全她一个人打理。

一边忙着城里生意，一边要照看孩子，还要打理自家责任田，吴英忙得不可开交。

海子有心杀敌，力回天，海子不会耕田打耙。海子叫吴英牵来了耕牛，套上犁，耕牛却不听使唤，站在水田中央，一动也不动。

海子挥起鞭儿响四方，耕牛干脆躺下来困泥，毫不理会海子的鞭子和呵斥声。看着海子笨手笨脚，不知所措，吴英笑弯了腰。

吴英扯一把青草走到水田中央，笑吟吟，表情十分友善喂给耕牛吃，耕牛吃完了青草，一骨碌起身，摆一摆浑身泥水，只将海子和吴英溅了一身泥。

海子又要对耕牛施以鞭刑，吴英夺下了海子手上的鞭子，吴英说，畜生也有感情，海子不能光打它，还要亲近它。

吴英让海子帮忙她扶着犁，对着耕牛温柔地说声：走啰----耕牛还真的听吴英的话，迈开腿，走了起来。

海子看耕牛开始配合，叫吴英松手。谁知道，吴英一松手，耕牛又站在水田中央不走了。海子没好气笑了，说，马蒂尔德，它一定是头公牛。

用农村话说，公牛叫做牯牛，母牛叫做沙牛。牯牛发情的时候，会围着沙牛打转转，沙牛如果对牯牛没有敌意，牯牛就会先将鼻子伸到沙牛的胯间闻一闻，然后抬起头，貌似微笑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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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耕田打耙插秧忙

科学的解释是，公牛是在检查母牛的生理卫生，在空气中寻找母牛分泌物的气味，就跟婚前检查一般，公牛确定母牛生理健康之后，才会进入到实质交配阶段，这可以保证繁育出来的后代体健壮。

听海子侃侃而谈，吴英羞红了脸，说，个下流胚子，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海子笑着说，这可是科学知识，哪有一点下流的成分。

吴英说，别胡说了，赶紧做事，太阳都快落土了。海子脱掉身上那件红色的球衣，露出白白的赤膊，吴英禁不住摸了摸海子，说，海子，比我还白。

海子笑着说，是吗，等会我们比一比，看看到底谁白。吴英知道自己的话让海子钻了空子，低声说，坏东西，就知道欺负我。

吴英这么一说，海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吴英，别想歪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海子脱了那件红色的球衣，耕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开始配合海子起来。

耕田，学起来比较容易；耙田，就不那么简单了。一个长方形的木框，两个长边下面插满了匕首一般的铁刺，这就是耙。

耙用来深工犁过了的田，将犁翻起来的泥块，再次用较密的铁刺划碎，直到水田里泥疙瘩都被划成稀泥，接下来就可以插秧了。

为了增耙的重量，人最好要站在耙上，这才能够将那些晾了一个冬季的硬泥巴坨子彻底捣碎。

海子没有玩过这种游戏，一开始，耙一启动，海子就歪歪倒倒从耙上掉下来。海子一会芭蕾舞，一会踢踏舞，一会扭秧歌。站上去，掉下来；再站上去，再掉下来，就像给旁边扯秧苗的吴英举办一场个人舞蹈演出。

囫囵吞枣完成了前期工作，海子转头帮忙吴英扯秧苗。这个活，海子一学就会，左右开弓，速度比吴英快了许多倍。

吴英说，海子，要是在农村，肯定是个耕田打耙，秧割谷，打渔摸虾的好手。想要嫁给的姑娘，从村子这头排到村子那头，踩坏家门槛。

海子说，就是排到江州，我也只等吴英一个人。吴英说，海子，又欺负我。

海子打着赤膊，扁担压在赤裸的肩膀上，生生被咬着一疼。海子索性扔了扁担，一手拎着一只装满秧苗的蔸箕，少林寺和尚拎水桶一般，将秧苗运到秧田里。

吴英弯着腰在水田里插秧，海子将一捆一捆秧苗投弹似的扔到吴英的前前后后。海子曾经是篮球队神投手，眼疾手快，指哪打哪，一捆秧苗居然投到吴英怀里，溅了吴英一脸的泥水。吴英气得直跺脚，说，看我怎么收拾个坏东西。

海子扔完了秧苗，还没有玩够，光着膀子下到水田里，学着吴英的子插秧。海子的作品跟吴英比较起来，一个写实，一个写意。

吴英插的秧整整齐齐，点线分明，赏心悦目。海子插的秧，横看不成岭，侧看也不成峰，一个个吊儿郎当，横七竖八戳在泥里，就好比一篇作文里面写坏了的文字，被乱七八糟划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