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是我美丽的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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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走投无路找海子

猫子伤愈出院之后，冷钢父亲安排他在自己厂里做事。一个月100多元工资。猫子狐朋狗友又多，吃了没得玩的，玩了没得吃的。

养活自己都很困难，哪里还敢奢望成家立业，养家糊口。从小到大没有安分过的猫子，一天比一天不安于现状。

猫子尝试着私下做些小生意，虽然不似郭德纲所说的那，把大同的煤炭拉到平顶山去买，做那种明显马大哈的买卖。

但是初涉商场，猫子找不着北，选择品种门类五花八门，服装鞋子，瓦石头，钢筋木材，猪马牛羊，鱼虾蚌蟹，除了军火、毒品和人口，什么都卖过。有时候少量赚一点，有时候赔得血本归。

在街头摆象棋残局，如何应对的招数没有搞懂，屡屡被路人阵。输了棋，没钱给别人，猫子撒开脚丫子飞跑，被人抓住，揍得鼻青脸肿。

在公共汽车上玩红蓝铅笔的骗术，把一个刚刚到城里卖了鱼的老头的鱼钱骗了个一干二净，等卖鱼老头会过神，明白上当受骗之后，望着猫子溜之大吉的背影，跺脚痛骂。

折腾了年，没有一点起色，没有任何收获，猫子实在没辙了。

猫子听说海子调到江城塑料厂，跑到厂里来找海子，想在厂里搞点产品出去卖。

海子跟小瘪瘪说起这个事情，小瘪瘪说，厂里产品出口多，内销少，没什么利润空间，建议猫子不要钻这个黑窟窿。

猫子死皮赖脸着海子，非要海子给他想想办法。海子搜刮肚，想到了上大学时，为他帮忙买过诗集的诗人戈壁。

海子带上猫子，去市里找诗人戈壁。到江州文艺杂志社一打听，人人都叫诗人戈壁朱总。诗人戈壁早就从美术出版社楼梯底下搬出去了。

出版社那年时兴出版挂历，山水自然风光，古今名人字画，明星风采照片，都拿来印在挂历上。诗人戈壁先是帮忙出版社送货，成天蹬着三轮车东跑西，将挂历送给经销商和订货单位。

诗人戈壁性豪爽，好结识朋友，一来二去，跟这些经销商和订货单位建立起很深的友情。慢慢地，这些经销商和订货单位都直接跟诗人戈壁联系进货。

诗人戈壁于是一边送货，一边自己直接销货，初试牛刀，收入不菲。诗人戈壁还利用全省各地市州文联，或者作家协会的关系，建立起自己的销售网络。

别看一本小小的挂历，利润空间不小，一本价25元的挂历，在出版社5元就可以拿到。当时，挂历作为礼品送人，也算体面。家家户户过年，乎都要在房间的显眼处，挂上一本挂历。

印刷和销售挂历要有刊号，要有许可，不是谁想印刷就印刷，谁想销售就销售。诗人戈壁与出版社订了销售合同，乎垄断了全省挂历市场。

有了资金积累，诗人戈壁先后开了两家书店。以前，中国图书市场是独家经营，全国各地一个名称，都叫做新华书店，其他任何场所，都不允许经营图书。一直到现在，像教材一类的部分图书仍旧实行新华书店独家经营。

改革开放之后，中国图书市场渐渐放开，到上世纪90年代初期，个体书店悄悄在街头露面，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其实利润空间跟挂历一，也非常大。

海子没有料到，诗人戈壁居然抛弃缪斯女神，投身商海，做起生意来。一见面，仍旧喊戈壁诗人。诗人戈壁好长时间没有听见有人喊他诗人，内心深处潜藏着的对缪斯女神的爱恋，一下子被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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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介绍猫子给戈壁

诗人戈壁在省文联附近买了一三层楼的私房，每层大概有100个平方米。楼房前面，还有一个半亩地的院子。

用当时文学青年的话来说，这里是第二省文联。全省各地文学青年，到了省城，不投奔到诗人戈壁这里。

诗人戈壁有着诗人豪放的胸怀。到了他这里，不用通名报姓，只要说是文学青年，他一律管吃管喝管住。

海子见到诗人戈壁，没有一见面就说明来意；而是先跟诗人戈壁述旧，谈起原来在海子学喝酒，喝得忘记了回家的路，谈起要海子帮忙他卖个人诗集。

诗人戈壁把海子拉到自己的书房，给海子看他最近发表过的作品。原来，诗人戈壁并没有放弃文学创作，不时也在全国一些报刊杂志发表一些诗歌。

海子在诗人戈壁书柜里发现最新的一期《星星》诗刊，上面居然发表了自己的一首诗。海子喜出望外。

《星星》诗刊是四川省作家协会主办的刊物，当时在全国的影响乎超过了中国作协主办的《诗刊》。海子每年订杂志，就订《星星》诗刊，而不订《诗刊》。

海子跟诗人戈壁在书房里大谈特谈起中国诗坛、中国诗歌和中国诗人，一直谈到吃晚饭，两个人还余兴未消。

戈壁给海子介绍，他这里买菜、做饭、洗衣服、端盘子，全都是来自全省各地的文学青年。在诗人戈壁这里免费吃住，义务劳动，成了一个大家庭。

听诗人戈壁这一说，海子才记起身边急得坐立不安的猫子，想起今天来找戈壁的任务。

海子灵机一动，向诗人戈壁介绍猫子：这是我们江城区文学界的后起之秀，叫万军，外号猫子，今后就叫他猫子，我是带他来投奔的。

诗人戈壁起身与猫子握手，然后手一挥，说，给们介绍一个新伙伴，猫子。猫子就这留在戈壁那里，吃住不愁，就是没有工资。

猫子听海子介绍说他是江城文学青年的时候，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猫子偷偷对海子说，怎么这介绍我，要是哪天他跟我谈起文学来，我不成了听弹琴的牛了。

海子笑，说，马蒂尔德，我怎么教出这么一个窝囊的学生。没有看出来啊，要想在这里留下来，一定要有文学青年这块牌子。我要是不这么介绍，他能够留下啊。

以后他要是问，就说在《江城报》上发表过作品，他犯不着认真去查实，是否真的发表过作品。留下来以后，就慢慢往他生意方面拢，再以后，就自己了。

被海子一点拨，猫子说，老师，我茅厕（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今后就看我的，我一定会证明给看，我猫子跟狗子到底不一，狗子吃屎，猫子吃鱼。

晚上，海子跟猫子睡一个床上。海子把诗人戈壁如何在大山深处发奋写诗；如何走出大山，孤身一人来到省城；如何在楼梯间下面艰难度日，现在有了自己的书店，有了自己的楼房和小院等等一连串经历，一一道来。

听了诗人戈壁的经历，猫子目瞪口呆，猫子茅厕（茅塞）又顿开了，猫子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老师也教导我们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猫子不怕吃苦，所以我一定会成为人上人。

海子随便问了冷钢的情况，猫子说，冷钢现在厂里跑销售，两人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他父亲厂里产品销路不好，很不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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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师生相聚大学园

第二天清早，吃过早餐，海子就跟诗人戈壁道别。临走时候，海子反复叮嘱猫子跟着戈壁好好干。说完一个人离开了诗人戈壁的小院。

诗人戈壁住的地方，正好是江州市文学艺术、新闻出版单位和大专院云集的一个区。

黄平和罗静他们学都在附近，海子想到2年多都没有跟黄平联系，也不知道黄平现在怎么了，海子决定去看看黄平。

黄平学大门两边路旁，大参天，枝枝互拥互联，绿荫如盖。行走在大学园绿荫道上，让海子有了穿越时空，重回大学园的感觉。

海子特意多走了一段路，然后才找了一个同学，问他认不认识黄平。没想到，随便一打听，就打听到了黄平的踪迹。

黄平现在是这所大学学学生会副主席，学生领袖，各方面表现都很突出，在学非常有名气。

海子见到黄平的时候，黄平正好在学生会和一帮人商量着一个活动，看到海子，黄平激动不已。黄平赶紧停止工作，招呼海子。

黄平向学生会同学们介绍，说，这是我高中时候的老师，海子。同学们都不相信，说，黄平高中时候老师竟然这么年轻，还以为是黄平男朋友呢。

海子赶紧帮黄平打圆场，说，各位同学不要误会，我真的是灵山中学老师，教过黄平语文。

黄平说，海子说好要来看我的，说话不算数，这么长时间都不跟我联系，我还以为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呢。

上大学后，黄平给海子写过次信，地址都是灵山中学，自然石沉大海。

大学的第一个寒假，黄平曾经到灵山中学去找过海子。老师们说，海子调走了。调到哪里，他们都不知道。黄平写给海子的信，孤零零躺在学信报里，天长日久，风吹雨淋，变了颜色。

黄平在信报里也看到了罗静写给海子的信，黄平将自己和罗静的信取了回来，从此与海子失去了联系。

海子跟罗静倒是经常联系，海子每隔一时间就给罗静邮寄一些生活费过去，海子不愿意让罗静知道自己现在工作的地方，每次都故意不写清楚详细地址。

大学环境让黄平如鱼得水，黄平的组织能力，领导才能在这里得到充分发挥。黄平变得成熟、干练、大气，说话办事更干净利落。

海子说，黄平，我当初没有看错，断定在大学里一定会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现在被我言中了吧。

黄平说，承蒙老师大哥夸奖，学生不胜荣幸，今后定会继续努力，不负尊师厚望。

黄平说，海子一定也想见见罗静吧，我帮联系她。海子心事一下子被黄平猜中，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嗯了一声，表示赞成。

黄平给罗静学打了个电话，说，一个最想见到的人来我这里了，罗静赶快过来。打完电话，黄平将海子领到他们学旁边一个门脸比较豪华的酒店，要了一个包间。

黄平说，她跟罗静一直有联系。黄平学是中南经贸大学，罗静学是江州师范大学，两所学都是重点大学，同属一个区，不过2站路的距离。

罗静一听黄平说自己最想见的人来了，毫悬念就猜到是海子来了。罗静急急忙忙赶过来，见了海子，脸涨得红通通的，脱口而出，海子来了啊。

海子发现罗静比黄平变化大多了，原来在高中长期营养不良，学压力又大，罗静给人感觉总是苍白力，典型的黄毛丫头一个。

罗静读的是师范，师范生国家有生活补贴。罗静上大学之后，仍然发奋学，一门心思都放在学业上，年年都拿到最高的奖学金。再上海子的资助，罗静上大学的基本开销可以维持。

罗静还是省吃俭用，尽量做到不要家里负担。大学食的伙食，就是最低准，也比灵山中学好得多。罗静从小吃苦惯了，大学的生活，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到了天。

罗静长高了，也胖了，脸更圆了，头发乌黑，眼透亮，浑身上下散发出尽的活力。罗静说话声音仍旧不大，但中气变足了。

和黄平一，两个家伙，见了海子都不肯喊老师。罗静说，海子，我还以为从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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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突来一位不速客

罗静是大学班级的团支部书记，系里的团委委员。罗静不像黄平那具有号召力和活动力，罗静在学生活动中，大多负责一些案头的文字工作。

黄平说，海子，没有想到吧，罗静现在可是江州师大的花，不像我，草一个。

罗静说，黄平别讽刺我好不好，谁不知道黄平是中南经贸大学风云人物啊。

海子打趣，说，高中时候一个班长，一个学委员，们俩就不要互相吹捧了。

们都很棒，就是老师没出息，玩龙灯的遇到雨，越玩越转去了。现在退出知识分子行列，成了工人叔叔。

两人笑嘻嘻打量海子，罗静说，老天爷真是捉弄人，暴殄天物，糟蹋人才，怎么就把流放到工厂去了呢？

黄平还没有忘记自己惯动作，拍拍海子肩膀，说，们工人有力量，每日每天工作忙，忙得把我们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黄平故意停顿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海子，说，海子变深沉了，不像教我们时候的大男孩，变得有点男人味了。

罗静也微笑着应和，说，是啊，大男孩变成小男人了，越发引人爱慕，追的人把马路都压断了吧。

海子说，变老了，变迟钝了，变木讷了，再过年就会得老年痴呆症，或者帕金森综合症。海子一边说，一边学着帕金森综合症的症状，不停颤抖。

黄平和罗静被海子逗笑了。她们发现，海子身体稍稍有些发胖。过去的拘束，放浪形骸，都成了过眼云烟，岁月悄悄在海子身上留下了痕迹。

海子说，天降大任与海子也，现在我不是原来那个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贵族，我现在身负家庭重任，要养家糊口了。

一听说海子结婚了，黄平、罗静两个对海子各怀心思的家伙，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黄平转弯快，又拍拍海子肩膀，说，海子真不仗义，结婚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害得我们一直都暗恋，拒绝了多少白马王子的追求啊。说完两人一起爆笑不止。

她们越是笑，海子越发伤感。海子说，们多好，们比我有更多选择，们的路会越走越宽，我的路只会越走越窄。

黄平大大咧咧说，没事，我以后做了老总，让给我当秘书，像这英俊潇洒的男秘书，举世双，绝仅有。

开始上菜的时候，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海子意想不到的女孩走了进来。海子实在没有料到会是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等她走到近前，开口说话，海子才慢慢恢复了记忆。

那女孩瞪大眼睛，故作玄虚，径直走到海子面前，眼睛紧紧盯着海子，说，不认识我了吧，猜猜我是谁？

不认真看，不听她说话，如果走在大街上，海子还真的认不出她来。海子说，小燕，怎么是啊？

黄平和罗静一起坏笑，说，海子对美女就是印象深刻，恋恋不忘。海子说，没想到啊，太意外了。小燕现在干嘛呢？

小燕给黄平和罗静使个眼色，说，一个遭到抛弃的人，一个受到惩罚的人，能够干嘛啊？我在这附近餐馆端盘子，打工呢。

海子信以为真，海子总是轻信别人的话，海子懒得思考和鉴别，说，小燕，那么好成绩，没上大学，真是太可惜了。

罗静不忍心再让海子蒙在鼓里，拉一拉海子胳膊，说，仔细看看她，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粪土当年万户侯，像端盘子的吗？

海子定神一看，小燕比黄平和罗静成熟多了，体态丰盈，神采妩媚，通俗点说，就是更具有女人咄咄逼人的魅力。

有人这总结女人的魅力，说，什么叫做魅力，所谓魅力就是看到就想搞。

海子不再相信小燕在餐馆端盘子，那小燕现在究竟干什么呢，海子实在猜不出来。

海子转身问罗静，说，罗静是乖孩子，不像她们那么坏，快告诉我，小燕现在干什么。

罗静笑着说，她跟我在一个大学读书，高我一届，是我学姐。

原来，小燕被学除名之后，改名换姓，在区外一所学继续读书。小燕本来学成绩非常优秀，陷入汪渊泽的感情泥淖之后，一度影响了学。

特别是跟汪渊泽师生恋东窗事发之后，小燕被学除了名，汪渊泽锒铛入狱，被保释之后不辞而别，曾经让她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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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小燕改名叫晓华

好在小燕从小在龙潭镇政府所在地长大，怎么説也算是个非农业户口，镇上长大的伢，没有受到南边湖农村妇女动不动就轻生自杀的风气染。

小燕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好天不肯出门。后来，被当镇信用社主任的父亲使用强力押着，卷起铺盖，背起行囊，服劳役一般，来到区外一家非常偏远的学。小燕从此改名叫冯晓华。

隐姓埋名，卧薪尝胆的冯晓华，为人低调；穿着打扮毫不起眼，处处小心翼翼，一心埋头读书，从不与人交流。

一年之后，冯晓华以那个学从来没有过的最高分，考取了江州师大，创了那个学学生考上重点大学的历史，填补了那个学的空白。

海子遇到原来的学生，除了小燕外----不对，从此改口，叫冯晓华，黄平和罗静跟自己还有些感情火花。海子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兴奋，起身把每个人的酒杯倒满啤酒。

海子说，那天在大街上，遇到一个相面的白胡子老道，一身仙风道骨，硬要拉我相个面，我开始不理他。他紧跟在我后面，说，施主，最近要走大桃花运啊......

海子卖个关子，停顿下来，故意让她们三个眼巴巴要听下文。海子说，们把杯中的啤酒全干了，再告诉们后来发生了什么。三人急于想听到结果，毫不犹豫干杯。

海子说，结果，那个白胡子老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今天遇到了三个美女，这算不算走大挑花运啊。

三个家伙惊呼上当受骗，揪着海子，硬要海子自罚一杯。海子一仰脖子，动作依然潇洒，啤酒乎没有在海子舌头上经过，直接进了喉管。

冯晓华喝酒爱上脸，两杯啤酒下去，就满脸通红。冯晓华下位给海子敬酒，真好赶上罗静悄悄跟海子说话。

罗静说，海子以后不要再给我寄钱了，我有师范生补贴，还有奖学金，每个月节约点用，能够对付过去。

工资吃饭，现在还要养家糊口，也不宽裕。之前那些汇款单底子我都留着，以后工作了，会还钱给。

海子急了，悄悄说，那些钱只够学费生活费，其他消费这么办？说过，我是最亲的人，跟我说还钱，那不是羞辱我吗？

冯晓华打断罗静跟海子的悄悄话，说，过去在一起三年还没有亲热够啊，真是亲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冯晓华一把将坐在海子旁边的罗静拉起来，自己一屁股坐在海子旁边，咬着海子耳朵说话，比罗静还要亲热。

海子冲黄平和罗静做个鬼脸，唱到：我们坐在高高的草垛上面，听妈妈讲过去的事情......

冯晓华说，海子，那天在“那个人”（冯晓华称汪渊泽叫那个人）寝室，不是把成绩分析表给我了吗。

那个人当着我的面把班上的成绩分析数字抄下去，后来的结果也知道了。别怪我跟他狼狈为奸，助纣为虐。

冯晓华说的是，海子教高一时候，第一次搞考试成绩分析，汪渊泽瞒天过海，完全不按照实际成绩，在每个考指上，就直接写上比海子班上成绩高一点的数据。

最后，汪渊泽班上考试成绩全年级排名第一，海子班上排名第二。海子领教了汪渊泽瞒天过海的计谋。

冯晓华接着说，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不知道怎么那么迷恋他；还为他做过一次流产手术，手术之后，甚至梦想着跟他结婚。

汪渊泽犹犹豫豫，含含糊糊，说要我等到大学毕业以后再考虑结婚的事情。我说，我现在上高二，大学毕业还有5年时间，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学，要他先做出姿态，跟他老婆离婚。

那段时间他老婆正好来了学，我非要会一会他老婆，他不同意。我说，不让我去，我就当面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她。

他吓得冒汗，想了一会，让我喊上海子一起去小镇那个小酒馆。

酒桌上，我被他老婆一顿抢白之后，气得说不出话来。回学的时候，在自行车上，我紧紧抱着，心里拔凉拔凉。

下了车，我害怕一个人又陷入想跟他结婚的结里面不能自拔，就把抱着不放。当时，我真想找个人，说说话。我又没有勇气跟说，害被别人误会，替那个人背了黑锅。

不好意思，我太自私了，害怕受到牵连，没想到，还是让受到了牵连。冯晓华这些话，道出了事实真相。

汪渊泽出事之后，海子已经把个中蹊跷悟出了个八九不离十，所以海子并不惊诧。

海子说，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现在不是好好的。如果不出那个事，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说不定陷在其中不能自拔，也考不上大学，后果比现在要严重得多。

要我说，这是坏事变成好事，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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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深藏秘密告罗静

正如海子所说，福兮祸之所伏。冯晓华考上大学以后，改头换面，旧貌换新颜，好运连连，在大学入了党，当上学生会干部，成了系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马上面临毕业分配，冯晓华雄心勃勃，立志要闯出一片不凡天地，创出一番卓越业绩。

考上大学之后，冯晓华卧薪尝胆发奋读书。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冯晓华在大学里表现得中规中矩，默默闻。虽然成绩优异，却得不到出人头地，扬名立万的机会。

冯晓华不甘心，沉默之中酝酿着如何爆发。她听人说起，她们系学生会主席跟系党总支书记关系很好，好到那种不能言表的地步。

在系党总支书记的关怀之下，那个相貌一般，成绩一般的女生，从班干部，到学生会部长，再到学生会副主席，主席，连连提升，后来还入了党。

毕业以后，没有分配到学当老师，分配到市直机关当了干部。

冯晓华暗暗为自己将来做打算，师大毕业生，将来就是当老师，最好的去向是市内重点中学，最差的就是地市州偏远学。

冯晓华不想当老师，不想一生默默闻，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冯晓华内骨子里有一种征服世界的欲望。

冯晓华相信这一种世界观，男人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冯晓华好了伤疤忘了疼，渐渐变得扬，变得漂亮，变得妩媚，变得引人注目。这些本来就隐藏在她身上的潜质，一经发扬光大，自然让人法抗拒。

还是那个系总支书记，在原来那个女学生会主席毕业之后，对冯晓华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吃惯了鱼的猫哪有不贪腥。

一个有心，一个有意，情我愿，各取所需。一天，系总支书记单独约冯晓华出去吃饭，冯晓华在系总支书记撺掇之下，故意喝得迷迷糊糊，歪倒在系总支书记怀里。

系总支书记轻车熟路，冯晓华也不是生手。来到阵前，冯晓华还没有忘记，刻意表现出处女的矜持和疼痛。

系总支书记在酒店包间的沙发上有了冯晓华，冯晓华的矜持和疼痛让他感到刺激，感到满足，有了征服的成就感。他以为自己又攻城拔寨，了一个铁铜阵。

这个所谓铁铜阵，还有些历史典故，说，古时候，有一个将军，十分迷信，也十分贪色，每到大仗来临，都要命人到周边去强抢一个女童，战前把女童的童贞了，谐音为“铜阵”（童贞），讨一个好彩头。

难怪有人说大学教授，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兽。系总支书记在冯晓华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也遵循男女之间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一步一步搂着冯晓华向通往希望的台阶上攀爬……

一场久别相逢遇故知的聚会，一直喝到下午3点多钟，四个性情中人都喝得有些忘乎所以。

黄平抢着跑去买单。海子说，我是有收入的人，还是学生，怎么能够让买单呢。

黄平说，我找酒店要进餐的扯票，回去找老爹报销，公款消费，何乐而不为呢。海子一听，不再坚持，说，还是社会主义好，公费医疗（公款吃喝）好。

黄平要在酒店给海子定个房间，让海子第二天再回江城。海子心神荡漾了一会，还是痛下决心要回去。

海子放心不下家里的灵儿，结婚之后，海子极少在外面过夜。海子出门时候跟灵儿说过，周六出去，周日晚上回来。

前天，猫子赖在海子书房住了2夜，灵儿就差没有下逐客令。灵儿最烦海子把他那些狐朋狗友（灵儿语录）带到家里来。

一旦家里来了人，灵儿都要如临大敌，决不允许近卧室半步。其他地方，只要有外人经过，她都要反反复复消毒清扫，恨不得把别人站过的地坪，挖一块扔出去。

一听海子说要把猫子送到市里去，帮他找个事情做，这可以避免猫子经常跑到家里来找海子，灵儿巴之不得，毫不犹豫批准。

海子对灵儿一向言必行，行必果，从来没有食言过。黄平看实在留不住海子，说，嫂子好幸福啊，什么时候去家会会嫂子，让她别把管这么紧。罗静、冯晓华也跟着起哄，都声称要愤怒声讨灵儿。

海子跟她们三个人依依不舍，一个一个拥抱告别。海子抱住罗静的时候，突然记起来罗静大二了，应该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她了，海子紧紧抱着罗静，贴着罗静的耳朵，说，罗静是纯洁的，那天我本没有进到身体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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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调来一位女书记

随着市场经济的逐步深入，个体工商户雨后春笋般崛起，国营商业在个体工商户冲击之下，开始萎缩，商业局职能一步一步褪化。

商业局书记找到区委组织部，要求调动。组织部据她的要求，给了她个选择方案，最后，她选择调到江城塑料厂。

江城塑料厂虽然也受到个私经济的冲击，但由于块头大，技术比较先进，抗击市场经济大潮的能力还比较强，生产经营形势仍然维持较好的状态。

商业局书记是个52岁的老女人，离55岁退休年龄不到三年。眼看商业局形势一天不如一天，她为自己后路着想，选择了江城塑料厂。

江城塑料厂虽然是个企业，但是级别是正局级，主管单位是区财政局，她一方面可以在退休的最后年，在江城塑料厂为自己谋取一些经济利益。

另一方面，一旦企业形势发生变化，她可以退守到区财政局，享受正局级的干部待遇。在官场摸爬滚打十年，她审时度势，明智选择，可谓进可攻，退可守。

照说，快到了退休年纪，又刚刚调到一个新单位，她应该墨守陈规，按部就班，一心等着船到头车到站。

可她不这么想，她是带着退休前最后一搏的打算来到江城塑料厂的，一到任，就在厂里掀起轩然大波。

按照《企业法》规定，企业是厂长（经理）负责制，厂长是企业的法定代表人，在企业中处于中心地位，对企业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负有全面责任。

但是，厂长的权力并不是绝对的，厂长的权力受到企业党组织和职工民主管理的制约。

企业党组织在企业中处于政治心的地位，发挥政治心作用，主要任务是搞好党的思想、组织、作风建设，领导企业的政治思想工作和精神文明建设，保证、监督党和国家方针政策的贯彻执行，坚持企业的社会主义方向。

职工代表大会是职工民主管理的基本形式，具有审议企业重大决策、监督企业行政领导和维护职工合法权益方面的职权。这对防止厂长以权谋私，损害国家利益，侵犯职工合法权益等有积极作用。

女书记对《企业法》有很深的究，并具有独特的见解。上她长期在书记这个职位上工作，钻政策空子，玩文字游戏，玩弄权术到了炉火纯青，登峰极的境地。

到任以后，她就组织厂里各级党员干部深入贯彻学《企业法》，在全厂上下掀起大学、大讨论、大实践的高潮。

她认为厂长负责制要在党委的一元化领导之下，厂长是企业的中心，书记是企业的心，心要统领中心。

任何单位不能够有2个心，有了2个心，就不能够团结一心，和舟共济，企业就会迷失方向，就会在市场经济大潮中翻船。

厂长管理企业是行家里手，搞*，全然不是女书记的对手。新官上任三把火，女书记很快掌握了江城塑料厂组织人事大权。

企业要里面，人、财、物最为重要，而人是第一位，有了人，才能够经营管理好财和物。

掌握了组织人事大权之后，女书记开始安插自己信任的人到各个要害岗位。蒋主任是个见风使舵，八面玲珑的角色。

女书记到任之后，蒋主任极尽巴结谄媚之能事，取得了女书记的欣赏和信任。在女书记第一批干部调整名单之中，蒋主任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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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海子上调遭阻拦

蒋主任被提拔为分管供销的副厂长，原来分管供销的副厂长被调整为厂党委副书记。分管供销，掌握厂里物资进出大权，是一个人人向往的肥缺。

党委副书记，在工厂是个闲缺，分管精神文明，党务、群团、工会、妇联之类工作。

原来分管供销的副厂长对这一调整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在女书记政治攻势高压之下，不敢明确表示不满，口是心非表态说，服从厂党委决定，保留个人意见。

小瘪瘪是厂长的大红人，女书记也曾想到过要拔掉小瘪瘪这颗钉子，想要拔掉小瘪瘪这颗钉子，在女书记的满汉全席里，只是小菜一碟。

考虑到蒋主任新提拔到分管供销副厂长的位子，对供销工作需要一个熟悉和适应的过程。

况且，厂里销售客户大多数掌握在小瘪瘪手里，没有小瘪瘪出马，别人休想拿到订单。就是没有厂长罩着，女书记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小瘪瘪。

有了女书记的关照，蒋主任如愿以偿登上了分管供销副厂长的宝座，对接替他办公室主任职务的人选，他不再像原来那关心，也不再力挺海子。有没有人接替他的职务，谁来接替他的职务，对他没有影响。

海子不会那套吹捧巴结阿谀奉承的本领，更没有计划，在灵儿那里申请一笔资金，对女书记发起糖衣炮弹攻击。

海子一如既往，做好自己手里的工作。哪一帮，哪一派都不特意近。海子置身事外，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东西南北风。

女书记察言观色注意过海子，女书记过去也是写材料出身，看过海子篇文字材料之后，对海子慢慢有了一些好感。

海子连续2年在区委办公室主办的信息交流培训会上都做了书面交流，给区委办公室分管信息工作副主任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有调海子到区委办公室工作的意向，向区委办公室主任汇报之后，主任让他先到江城塑料厂考察了解一下海子的情况，然后再提交主任办公会究。

海子原来养在深闺人未识，现在区委办公室找上门来要人，才引起厂里足够重视。

当了副厂长的蒋主任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出于真心，在女书记面前进言，说，现在厂办公室就剩下海子一个人写材料，海子一走，再难得找到合适人选，请书记慎重考虑。

女书记在官场摸爬滚打一辈子，深知做得好，不如吹得好，原来觉得海子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卒子，有他他，伤大局，现在面临到要放人，她才意识到这个小卒子不是可有可。

区委办公室副主任来厂里以后，召集了相关人员座谈，了解情况。

海子表现情况，蒋主任----现在应该叫蒋副厂长，最有发言权，为了迎合女书记的意思，在区委办公室副主任面前，他尽可能将海子说得表现非常一般。

幸亏海子调到江城塑料厂之后，没有过任何明显的工作失误，如若不然，说不定会被放大多少倍。

例行公事的调查之后，女书记带着一干人等在厂小食招待区委办公室客人。女书记酒桌上给海子通报厂里态度，说，现在厂办公室缺少人才，办公室主任位子空缺，厂党委初步意向，要海子留下来，准备接手办公室主任一职。

区委办公室副主任回去向主任做了汇报，主任说，只要们需要，由不得江城塑料厂不放人。

后来区委办公室召开主任办公会，会议扩大到内设科室正职列席，梅娘也参了会议。会上，分管副主任汇报了去江城塑料厂考察海子的情况，通报了江城塑料厂党委的意图。

个副主任各执一词，其中一个副主任提到了海子前年在南边湖召开会议时差点迟到的事情，说海子这个人组织纪律观念不强，又没有入党，调区委办公室工作不合适。

此话一说，其他副主任都不再坚持调海子进区委办公室，此事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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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灵儿父亲的宿敌

客客气气送走区委办公室一行人之后，女书记将海子叫到办公室，认认真真跟海子谈了一次话。

女书记详细询问了海子大学毕业以后的工作和生活情况，特别是调进江城塑料厂以后的工作情况。

她让海子谈谈对最近一段时间厂里所发生的一些事情的看法，以及对厂里今后生产经营的意见和建议。

海子本来对这位刚刚调来不久的女书记不怎么熟悉，刚刚经历了区委办公室对自己的考察，女书记从中作梗，让海子对她有了一些不满。

海子按照写文字材料的官语言，机械地回答女书记的提问。说，在新的党委班子正确领导下，江城塑料厂生产经营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广大干部和职工决心紧紧团结在厂党委周围，克难攻坚，奋力拼搏，为创江城塑料厂新的辉煌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女书记对海子的回答报以淡淡一笑。接着话题一转，女书记问到海子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关系。

海子说到自己父母和妹妹的时候，女书记仰面在老板椅上，脸上毫表情。

一听说海子妻子在区医院工作，性杜，女书记坐直身体，关切地问，是不是区食品公司杜经理的女儿啊？海子说：是啊，她叫杜彩灵。

女书记脸上表情微微变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她说，老丈人跟我是同事，我原来在区商业局当书记，区食品公司是区商业局下属单位。

听女书记说她跟灵儿父亲是过去同事，海子态度稍微好转一些，借女书记的梯子往上爬，说起客套话来，书记过去是我岳父的老上级，现在又是我的领导，看在我岳父的薄面上，今后请您多多关照。

女书记勉强一笑，说，老同志关心年轻人成长，是人之常情，该关照的时候，我一定会关照。

海子回到家，兴冲冲告诉灵儿，说，我们厂里新来了一位女书记，原来是商业局的书记，跟爸爸是同事......

海子很少跟灵儿谈工作上的事情，灵儿对海子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感兴趣。这次海子主动说起女书记，灵儿听得新奇，也听得仔细。

听完海子介绍，灵儿一脸义愤填膺一脸可奈何，说，坏了，海子，遇上那个老妖婆了。

原来，女书记在区商业局当书记的时候，跟灵儿父亲关系非常不好，简直就是死对头。

灵儿父亲部队转业，生性耿直，不喜欢搞些虚假浮夸的花架子，跟这位喜欢唱高调的女书记怎么也唱不到一个调上。

女书记脱不了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俗套，心眼非常小，报复心非常大。对灵儿父亲的不配合，一直耿耿于怀，在各项工作中，对灵儿父亲百般作梗。

最让人气愤的是，前年，灵儿父亲经过局长办公会究，准备提拔为区商业局副局长，兼区食品公司经理。

人事科将区委组织部相关表都填好了，就等着局党委盖。女书记管着局党委的印，人事科找到她签字盖的时候，她将表扣下了。

女书记没有兼任行政职务，不能出席局长办公会，所以，女书记没有参究灵儿父亲提拔的会议。

女书记把灵儿父亲提拔副局长的表拿到区委组织部，说，局长负责制只管行政一块，组织人事应该由党委说了算，作为党委书记，我个人不同意。

组织部一看这里面情况错综复杂，不敢慢，只好将此事搁置，留待以后究。那次搁置下来以后，一直到现在，灵儿父亲提拔的事情仍然久拖不决。

灵儿父亲与女书记从此结怨更深，好在灵儿父亲在区里和商业局人缘不错，为灵儿父亲打抱不平的人也不少。女书记卡住了灵儿父亲的提拔，却不能缘故拆销灵儿父亲的职务。

那时候购买紧俏物资时兴批条子，比如，某某领导写个条子到相关部门：请供应猪肉十斤，请供应白糖二斤，请供应麻油一斤等等。

有人找到商业局女书记，要她帮忙，买十斤肉。女书记于是批个条子，要来人找食品公司杜经理，也就是灵儿父亲。灵儿父亲见了局里其他所有领导条子，都照办，唯独不买女书记的账。

女书记曾经派局纪委来食品公司查过次账，也秘密找过食品公司干部职工调查过灵儿父亲，可是每次行动都是果而归，让她大失所望。

灵儿父亲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送走了瘟神；却没料到，山不转水转，女书记居然转到江城塑料厂，成了海子的领导。有道是父债子还，上辈人的恩怨转嫁到下辈人的身上。

灵儿抱怨父亲不该对海子的事情不上心，把海子调到江城塑料厂，这下好了，遭了报应，把自己以往的恩怨延续到了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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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长辈恩怨下辈还

海子安慰灵儿说，别着急，她要报复，就让她报复。她刚刚调到厂里不久，一时半会，也不至于违反原则去报复某一个人。

等她在厂里工作时间长了，她的末日也到了。她最多不过3年时间，她有权力，有淫威；劳资有时间，有耐心，看看到底谁熬得过谁。

灵儿仍旧唉声叹气说，唉，也只能这安慰自己，愿老天保佑，不要让那个老妖婆再坑害我的海子。

女书记的报复行动很快实施了。在厂办公室主任人选问题上，女书记出尔反尔，自己推翻自己决定，让那个二毛老头当了主任。

二毛老头在临退休的时候，海底捞月，天上掉馅饼，当上了办公室主任。这的好事，他做梦都没有想过。

女书记在党委会上振振有词，说，老朱同志（二毛老头）在厂里工作时间长，工作经验足，人缘关系好。临到退休了，还是个副主任，我们要照顾一下老同志的情绪，让老同志感受到党组织的温暖。

同志们，老同志是我们厂一笔宝贵财富啊，这笔财富要是失去了，我们还要什么利润，还要什么税收？（海子真想在后面一句，不要利润，不要税收，全厂千号人都啃老同志骨头填饱肚子。）

海子同志大学毕业不久，特别是调到江城塑料厂时间不长，已经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了。海子同志人还年轻，年轻人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建议让他再接受一段时间的考验，这次就不提拔了。

这件事情刚刚过去，海子心里的怨气还没有平息，接着又摊上一件事。厂里干部调整之后，位副厂级干部分别调动到区里其他单位但任副局级职务，新单位给他们安排了住房，厂里腾出了套房子。

副科级以上干部中，唯独海子住在单身宿舍，据厂里有关规定，海子这次可以分到一套住房，分管后勤的副厂长按照规定拿出了方案，厂长也批准了这个方案。

后勤科长对照分房方案，一个个通知到人，一个个领着看房。海子也跟着后勤科长看了房，这是个两室一厅，70平方米左右的房子。海子非常高兴，回家就把这个消息给灵儿说了，灵儿也跟着高兴。

两个人正准备着搬家，后勤科长突然找到海子，一百个不好意思，一百个赔礼道歉，说，女书记给他们打招呼了，说，区财政局有个干部的亲戚在厂里，工龄比海子要长，年纪比海子要大，家庭条件困难。

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让海子发扬一下风，把这次分房让一让，以后调整优先考虑。

海子气急了，说，为什么要我发扬风，书记原来在商业局有一套房子，现在又在厂里要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她自己怎么不发扬风，把房子让出去啊。

后勤科长急忙制止说，海子，千万不要在外面乱说，书记在商业局本就没有房子，那是不属实的谣。

海子说，反正我不让房子。后勤科长说，不让也不行了，人家已经搬进去了。海子暴怒，说，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擅自就让人搬进去，厂里的制度说改变就改变，还有没有王法啊。

海子说，我不管，我有们后勤科的通知，我马上把被窝行李搬到那间房子里面去住。

后勤科长恨不得给海子下跪，说，爹爹，海子，我喊一声爹好不好，就算老哥哥我个人求求了，暂时忍一忍这口气，等下次一有房子空出来，我谁都不请示，直接通知搬家好不好。

后勤科长话说到这个份上，海子不好再坚持下去，海子回到家，闷闷不乐，不知道怎给灵儿说这件事。

灵儿不知道煮熟的鸭子飞了，还在家整理东西，准备搬家。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海子知道越瞒下去，对灵儿打击越大。只要把实情告诉了灵儿。

灵儿对海子上次没有提拔当办公室主任的事情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这次煮熟的鸭子又飞了，灵儿气得流泪不止。

海子安慰灵儿说，灵儿别哭，咱不求她，等攒够了钱，我们买个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