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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角落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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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之歌·卷五·魔龙的狂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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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53:49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他没说,大人。只知道是在玩骰子时欠下的。”弗雷男孩迟疑了一下。“只有白堡的人玩骰子。我说不出名字,但是在他们中间。”


“大人,”霍斯汀·弗雷沉不住气了。“我们知道谁做了这一切,杀了这个男孩还有那些其他的人。但是,他没有亲自动手,从没。他太肥太懦弱去自己动手。但是是他的主意。”他转向怀曼·曼德利。“你能否认么?”


白堡领主一口咬掉了一半的香肠。“我承认……”他用袖子擦了擦满嘴的油光。“……我承认我对这个可怜的男孩知之甚少。拉姆西大人的侍从,是么?这男孩几岁了?”


“上次命名日时是九岁。”


“真是年轻,”怀曼·曼德利说。“但这也算因祸得福,若他长大了,他得长成一个弗雷。”


霍斯汀爵士一脚踏上桌面,打翻了的桌板直接撞上怀曼大人臃肿的肚子。杯子碟子四处翻飞,香肠洒落了一地,许多曼德利的人不停咒骂,有些则抓起刀碟酒壶,任何可以用作武器的东西。


霍斯汀·弗雷爵士从长剑出鞘跳向怀曼·曼德利。白堡领主试图躲开但是桌板把他死死钉在了椅子上。血花四溅,剑刃削掉了他四分之三的下巴。薇尔达夫人浑身发抖仅仅抓住她领主丈夫的手臂。“停下来,”卢斯·波顿命令。“别抽风了。”在曼德利的人越过长桌试图伸手去抓弗雷的人时,波顿的人冲上前去。有个人拿着匕首冲向霍斯汀爵士,但是大个的骑士转了个圈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的手臂拧了下来。怀曼大人放低重心,结果翻倒在地。在曼德利像一头棍状的海象一样躺倒在扩散的血泊中时,年迈的洛基大人正不断呼唤着学士。


恐怖堡用了40名枪兵才分开混战的双方结束了这场屠杀。此时已经有六个白堡的人和两个弗雷家的死在地板上了。一打多的人受了伤而其中一个私生子的男孩,卢顿,则做着吵闹的垂死挣扎,哭爹喊娘的同时试图将一把粘稠的内脏塞回他大张的肚子里。拉姆西大人让他闭了嘴,他从一个斯蒂尔山克斯的人手中抽过长矛一把扎进了卢顿的胸膛。即使如此屋顶之下依旧回响着叫喊祈祷与咒骂声,还得加上受惊的马屁的嘶鸣和拉姆西的母狗们的狂吠。斯提尔山克斯·威尔顿不得不用他的长矛的末端重击地面好几下,这样整个大厅才安静到足以听到卢斯·波顿的声音。


“我见到你们都想要血债血偿,”恐怖堡伯爵说。手臂上站着一只渡鸦的罗德里学士站在他旁边。乌鸦油黑滑亮的羽毛如同火炬里的煤油。湿的,席恩发现。在他的主人的手里有一卷羊皮纸。那应该也是湿的,黑色的翅膀黑暗的消息。“在我们自己兵戎相见前,你们不如将它们用在史坦尼斯大人身上。”波顿大人打开羊皮纸。“他的军队在三条路程外的地方,被雪封住忍饥挨饿,我这次可是受够了任由他高兴等着他了。霍斯汀爵士,召集你的骑士和武装到大门,既然你对战斗是如此的渴望,那么就充当前锋好了。怀曼大人,集合你白堡的人马到西门,他们也会从那里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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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53:50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霍斯汀·弗雷的长剑到剑柄为止都几乎染满了鲜血。他脸上也溅满了血点看起来就像雀斑一样。他放下了剑说,“谨遵大人命令。但是在我呈上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的项上人头后,我会来取猪油大人的。”


在四个白堡骑士环绕下,曼德里克学士伏在怀曼大人身上为他止血。“你得先过了我们这关,爵士。”他们之间最年长的开口道,他是个留着灰胡子的面貌冷峻的骑士,他的骑士袍上显示着紫底三条银色美人鱼的纹章。


“乐意之极。一次一个或者全部解决都一样。”


“够了,”拉姆西大人挥舞着他沾满血的长矛吼道,“再威胁一次我就统统砍了你们。我的父亲大人刚刚说了!忍着你们的愤怒,统统对觊觎者史坦尼斯发泄去吧。”


卢斯·波顿点头表示赞许。“如他所说。一旦我们解决了史坦尼斯你们有的是时间对付对方。”他转过了头,他浅色的眼珠在大厅里来回搜寻直到他找到了席恩旁边的石人阿贝尔。“歌手,”他叫道,“唱点抚慰性的歌儿。”


阿贝尔鞠躬致意。“若大人乐意的话。”他抱着琴,漫步上高台,灵敏的挑过一两具尸体,接着翘着腿坐在了高桌上。当他开始弹时——那是一首席恩从没听过的忧伤温柔的歌——霍斯汀爵士,阿尼斯爵士和他们的弗雷家的人马转身领着马匹离开了大厅。


罗文抓住了席恩的手臂。“洗澡。就是现在。”


他从他的触摸中扭出来。“白天?我们会被看到的。”


“大雪会掩护我们的。你聋了么?波顿现在正放出他的人马。我们得在他们之前回到史坦尼斯国王那里。”


“但是……阿贝尔……”


“阿贝尔能照顾好他自己,”松鼠小声说。


这简直疯了。无望,愚蠢,注定完蛋。席恩喝干他最后的几滴淡啤酒然后勉强站起来。“找到你们的姐妹。灌满小姐的浴盆要很多水。”


松鼠像她平时一样轻声轻脚溜走了,罗文带着席恩也离开了大厅。自从她和她的姐妹们在神木林里找到他开始,她们的其中一个就顽强地跟着他,从不让他消失在视线里。她们不相信他,她们凭什么呢?我以前是臭佬而可能再变成臭佬。臭佬,臭佬,押韵偷跑。


外面的雪依旧不停,那些守卫堆的雪人变得异常巨大,千奇百怪足有十英尺高。当他们去神木林的途中两遍的雪墙拔地而起,监狱和塔楼、大厅之间的小径变成了冰雪砌成的深壕迷宫,用铲子挖了数小时才清理出一条小路。在这冻结的迷宫中本来很容易迷失,但是席恩·格雷乔伊熟悉每个转弯岔路。


现在就算是神木林也已经变得雪白。心树前的水潭上已经结起了冰,而苍白的树上刻着的脸长出了一丛冰柱凝结的胡子。这种时节她们已经不能指望酒神的拯救了。罗文将席恩从在树下祈祷的北方人身边拉开,躲到营房后面一个隐秘的地点,旁边有个暖泥泊散发出臭鸡蛋的味道。席恩看到这些泥巴的边缘也开始结冰了。“凛冬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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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53:51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罗文严厉得看了他一眼。“你没权说史塔克家族的箴言。你不行,永远不,在你做了那一切之后——”


“你也杀了一个男孩。”


“那不是我们做的,我告诉过你了。”


“话语如风。”他们比我好不了多少。我们都一样。“你们杀了其他几个,干嘛不一起做掉他?黄老二——”


“——和你一样臭的要命。猪一样的人。”


“那么小瓦德就是个猪仔。杀了他能让弗雷和曼德利刀剑相向,真是狡猾,你——”


“不是我们。”罗文掐着他的喉咙把他甩到营房的墙上,她的脸离他近在咫尺。“再说一遍我就把你这个说谎的舌头割掉,弑亲者。”


他的笑声自残存的牙缝里溢出。“你不会的。你需要我的舌头来让你们通过守卫,你需要我的谎言。”


罗文扇了他一巴掌。接着她放开了他,用带着手套的手擦了擦腿,好像碰他是一种玷污一样。


席恩知道他不该刺激他。在她眼里,自己就和剥皮人和“为我起舞的达蒙”一样危险。但是他又冷又倦,他的头重得很,他已经几天没睡觉了。“我做过可怕的是……背叛了我的同伴,转变了阵营,宣布了信任我的人的死亡……但是我不是弑亲者。”


“史塔克家的男孩们从来不是你的兄弟,是的。我们知道。”


那没错,但是这不是席恩的意思。他们不是我的同族,但即使如此,我也从未伤害过他们。我杀掉的两个是磨坊主的儿子们。席恩不像回忆起他们的母亲。他已经认识磨坊主的妻子多年了,甚至睡过她。丰满的胸脯上缀着又黑又宽的乳头,有张甜嘴,快乐的笑容。那是我不能再享受到的欢乐。


但是把这些告诉罗文无济于事,她不会相信他的否认,就像他也不信她的一样。“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但是没有我兄弟们的,”他不耐烦地说。“而且我已经被惩罚了。”


“这不够。”罗文转身背对他。


愚蠢的女人。他可能残缺不堪,但是席恩依旧带着一把匕首。拔出它从她双肩间划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至少那样他能做到这些,虽然他掉了几颗牙碎了另外的。这对她来说甚至是种仁慈——一个利落快速的了结,远比她和她的姐妹们被拉姆西抓到时所要面对的好得多。


臭佬可能就下手了,他会这么做的,希望取悦与拉姆西大人。这些妓女们打算偷走拉姆西的新娘;臭佬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但是旧神们了解他,他叫出了他的名字,席恩。铁民出身,我是铁民出身,巴隆·格雷乔伊的儿子,铁群岛的正统继承人。他残余的手指们又痒又颤,但是他还是把匕首留在了鞘中。


当松鼠回来后,其他的四个人也跟着来了:骨瘦如柴的灰发密尔陶,有着长长辫子的薇洛·巫眼,粗腰大胸的弗兰雅,带着刀的霍丽。盖着一层褐灰色粗针织衣的装作应召女郎的女孩们,底下穿着棕色用白兔毛点缀的羊毛斗篷。没有佩剑,提恩注意到。没有斧头,垂头,除了刀子外没有任何武器。霍丽的斗篷用一只银别针系住,弗兰雅的胸部与臀部之间则绕着着一条麻制绳索。这让她看起来更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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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53:52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密尔陶带给罗文一件女仆的制服。“院子里爬满了白痴,”她警告他们。“他们希望能安然度日。”


“都是些小卒,”薇洛说道,轻视的吸了下鼻子。“他们的大人们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他们就要死了,”霍丽高兴的提高了声音。“他们和我们,”席恩说。“就算我们能绕过重重保卫,我们又怎么把艾丽娅小姐带出去。”


霍丽微微一笑。“六个女孩进去,六个出来。谁会看女仆一眼?我们会把史塔克女孩乔装成松鼠。”


席恩扫了一眼松鼠。他们几乎一样的身材。这也许能行。“那么松鼠要怎么脱身?”


松鼠为她自己回答了。“从窗子,从那直接下到神木林。在我十二岁时我的哥哥带我向南洗劫你们的城墙。在那我取了现在这个名字。我哥哥说我在树间跳跃的样子就像松鼠一样。我已经爬过那堵墙六次了,上上下下。我想爬石塔也不是什么难事。”


“高兴了,变色龙?”罗文问。“我们开始吧。”


临冬城的厨房独占了一栋建筑,为了防火所以和其他的主楼分开。在里面,随着时间的不同,味道也不同——烤肉,韭葱,洋葱,刚出炉的面包。卢斯·波顿派人看守着厨房的们,有这么多张口,没一点食物都显得尤其珍贵。即使厨师和侍酒也一只在严密监控下。但是守卫们认识臭佬。他们总在他为艾丽娅小姐来打洗澡水时取笑他。但是没有人敢更进一步。臭佬众所周知是拉姆西大人的宠物。


“臭气王子来取热水喽,”一个守卫在席恩和他的女仆出现在面前是宣布。他为他打开门。“现在利索点,在温暖的空气溜走前弄完。”





在里面,席恩抓住一个路过的侍酒的胳膊。“为夫人准备热水,男孩,”他命令。“六个桶都装满,又好又热。拉姆西大人希望她粉嫩干净。”


“是的,大人,”男孩说。“马上,大人。”


这个‘马上’比席恩预想的要长。大桶们都脏兮兮的所以侍酒得把在装水前把它们刷干净。接着看起来它们永远烧不开了,而接下来更花了两倍的时间装满六个木桶。在这段时间内,阿贝尔的女人们只是等着,她们的脸都隐匿在兜帽下的阴影里。她们大大的错了,真正的女仆会一直对侍酒们嘲笑个不停,和厨师们调情,骗这个吃那个。罗文和她的姐妹不想引起注意,但是她们阴郁的沉闷很快引来了守卫古怪的注目。“梅西还有洁兹还有其他的女孩呢?”他们中的一个问席恩。“平常的那几个。”


“艾丽娅夫人不喜欢她们,”他撒了个谎。“上次她的洗澡水在倒到盆里前就全冷了。”


热水的蒸汽弥漫了整个空间,融化了飘落的雪片。回头时他们排着队穿过雪墙迷宫间的小沟,每晃一下水就变凉一点。这条狭窄的过道挤满了队伍:穿着羊毛骑士袍和毛皮斗篷的铠甲骑士,扛着长矛的武装士兵,拿着紧绷弓箭和装满的箭袋的弓箭手,自由骑手,照料战马的马夫,弗雷家的人带着双塔徽章,白堡的人则标记着男人鱼和三叉戟。他们在相反方向行进时肩膀每每相撞,满眼警惕的看着对方,但是没有人动武。不是在这儿。在外面的树林里可能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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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53:53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半打的久经沙场的恐怖堡亲兵守卫着大监狱的大门。“又一次该死的沐浴?”在他们的头领扫到那几桶滚水时说。他把自己的双手插进腋窝驱寒。”她昨晚就沐浴过了。一个成日待在床上的女人能由多脏?“


要是拉希姆同床共枕的话,比你想象的脏的多,席恩想,回忆起婚礼当晚他和珍妮被迫做的事。“拉希姆大人的命令。”


“那就进去吧,趁水还没结冰,”头领说。两个卫兵为他们推开了双重门。


入口的通道几乎和外面一样寒冷。霍丽把她靴子上的雪甩掉,放下了她的兜帽。“我还以为刚才要麻烦点儿。”随着她开口,呼吸似乎冻结了空气。


“楼上大人的卧房前有更多的守卫,”席恩警告她。“拉希姆的人。”他不敢称之为“杂种的男孩”,在这里不行。隔墙有耳。“拉上兜帽,低下你们的头。”


“照他说的做,霍丽,”罗文说。“有些人可能认得你的脸。我们不想因此惹麻烦。”


席恩领路上楼。我曾在这些楼梯上攀爬过上千次。当他还是个男孩时,他总是跑着省去三步一跨的跳下来。有一次他直接跳进了老奶妈的怀里把她撞翻在地。那次他得到了在临冬城最严厉的惩罚,但是与早铁群岛他的兄弟们对他的毒打相比那简直算得上温柔。他和罗柏曾在这些台阶上玩英雄式的搏斗,用木剑与对方挥砍。那是很好的训练;那证明了在螺旋的阶梯上面对顽抗的对手以向高处进军是多么的困难。罗德里克爵士喜欢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们现在都已经死了。乔里,老迈的罗德里克爵士,艾德公爵,哈尔温和胡仑,凯恩,戴斯蒙德和胖汤姆,做着骑士梦的阿利,给了他第一把真剑的米肯。很可能甚至老奶妈也是。


还有罗柏。他对席恩来说比巴隆·格雷乔伊的任何一个儿子都像个哥哥。在血色婚礼上被谋杀了,被弗雷家的人屠杀了。我应该和他在一起的。我那时在那儿呢?我应给随他一起去死的。


席恩突然停下来以至于薇洛差点撞上他的背。在他面前就是拉姆西的卧房了,两个“杂种的男孩”——尖酸的阿利还有咕噜特。


旧神们大概在保佑我们。咕噜特没舌头而尖酸的阿利没脑子,拉希姆大人喜欢这样说。一个凶残一个刻薄,但是他们两个的大半辈子都花在服役于恐怖堡,只知听命。


“我要给艾丽娅夫人送热水,”席恩这样告诉他们。“你自己怎么不好好洗洗,臭佬,”尖酸的阿利说。“你有种马尿的芳香。”咕噜特咕噜着表示同意。或许他试图发出那种声音代表一个嘲笑。但是阿利还是打开了卧房的们,挥手示意席恩和女人们进去。


这间房没有白日。影子笼罩着一切。最后一根柴火在壁炉的余烬中微弱的发出一声爆裂,褶皱的空床边一根蜡烛在桌上摇曳。女孩不见了,西恩一度认为,她在绝望中从窗户跳了下去。但是紧闭着的抵御寒风的窗户,早已被暴风雪刮来的积雪雪凝结封死。“她在哪儿?”霍丽问。她的姐们们将木桶的水倒入一个巨大的圆澡盆里。弗兰雅锁上了卧室门用背抵住。“她在哪儿?”霍丽又问了一遍。在外面有军号在回响。集结号。是弗雷们,为战斗在集合。席恩可以感觉到他消失了的手指在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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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53:54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接着他看家了她。她蜷缩在卧室最黑暗的角落里,身体在一张狼皮下的地上缩成了一个球。要不是她是那样的颤抖席恩可能永远不会发现她。珍妮将皮毛拉到头顶以躲藏。躲我们?或者她担心进来的是他的领主丈夫?一想到拉姆西随时可能进来就让他想要尖叫。“夫人。”席恩无法让自己叫她艾丽娅更不敢叫她珍妮。“没必要躲藏了。这些都是朋友。”


皮毛动了动,一只闪着泪花眼睛偷偷向外瞄了瞄。深色,颜色太深了。一只棕色的眼睛。“席恩?”


“艾丽娅夫人。”罗文走近些。“你得和我们一起走,要快。我们来接你去你兄弟那里。”


“兄弟?”女孩的脸从狼皮下探出来。“我……我没有兄弟。”


她忘了自己是谁。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好了,”席恩说,“但你曾经有过兄弟。三个,罗柏、布兰和瑞肯。”


“他们都死了。我现在没有兄弟了。”


“你又一个同父异母的,”罗文说。“他现在是乌鸦们的首领。”


“琼恩·雪诺?”


“我们会把你带给他的,但是你得立刻动身。”


珍妮把狼皮一直拉到下巴。“不,这是些诡计。是他,是我的……我的大人,我可爱的大人,他派你们来的,这只是个考验,考验我对他的爱。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胜过任何东西。”一滴眼泪滑落她的脸颊。“告诉他,你告诉他。我会按照他想的左的……无论他要什么……和他或者……或者和他的狗……或者……求求你们……他不需要砍掉我的腿的,我不会再试图逃走了,永远不,我会给他生男孩,我发誓,我发誓我会……”


罗文轻吹口哨。“神灵咒死那个男人。”


“我是个好女孩,”珍妮呜咽。“他们训练过我。”


薇洛有点动怒。“谁让她别哭了。那些守卫既不是哑巴也不是笼子。他们会听见的。”


“让她站起来,变色龙。”霍丽拿着刀。“让她站起来要么就让我来。我们得走了。让这只小鸡站起来壮壮胆。”


“若她尖叫怎么办?”罗文说。


我们就死定了,席恩想。我告诉过他们这么做简直犯傻,但他们一个也不肯听。阿贝尔让他们全完了。所有的歌手都是半个疯子。在歌谣里,英雄总能从魔鬼的城堡里拯救出少女,但是现实生活可不是歌谣,更别说珍妮扮作的艾丽娅·史塔克。她有着错误的眸色。这里没有英雄,只有妓女。及是这样他还是跪在她身边,拉下那些毛皮,轻触她的脸颊。“你认识我,我是席恩,你记得的。我也认识你,我知道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她摇了摇她的头。“我的名字……是……”


他将手指移到她唇前示意噤声。“我们一会儿再谈。你现在得安静点儿。和我们一起,和我。我们会把你带离这的,带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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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53:55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她的眼睛睁大了。“求求你们了,”她轻语。“哦,求你们了。”


席恩将手滑入她的手中,当他拉着女孩站起来时,他消失手指的残根钻心的疼。狼皮从她身上滑落,在那之下她什么也没穿,苍白的乳房上布满了牙印。他听到其中一个女人深吸一口气。罗文将一捆衣服塞进他手里。“让她穿上。外面冷得很。”松鼠脱下她的小衣服,钻进一个雪松木雕的箱子找些暖和点的。最后她找到一件拉姆西大人的缝了衬垫的紧身上衣和一条老旧的裤子,穿在她身上就像鼓风的船帆一样。


有罗文的帮助,席恩把珍妮·普尔套进松鼠的衣服里。若神灵慈悲而守卫瞎眼的话,她大概可以通过。“现在我们要出去并下楼了,”席恩告诉女孩。“低着头带着兜帽。跟着霍丽。别跑,别哭,别出声,别看任何人的眼。”


“和我待在一起,”珍妮说。“别离开我。”


“我就在你旁边,”在松鼠溜进艾丽娅夫人的床拉上毯子时席恩保证。


弗兰雅打开了卧室门。“你好好洗了洗她么,臭佬?”尖酸的阿利在他们出来后问。咕噜特在薇洛经过时挤了下她的胸。他们对这一点很庆幸。若那个男人碰了珍妮的话,她可能会尖叫起来。接着霍丽就会用她袖子里藏着的刀割开他的喉咙。而薇洛只是绕到一边走了过去。


一瞬间席恩几乎飘飘欲仙。他们一眼都没看,他们没看见,我们刚刚从他们身边带走了女孩。


但是在下楼时他的恐惧又回来了。若是他们遇见剥皮人或者“为我起舞的达蒙”或者斯提尔山克斯·瓦尔顿怎么办?或者拉姆西他本人?愿神灵救我,不要是拉姆西,不要是他。但是把女孩偷离她的卧房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依旧在城堡里,所有的门都关着拦着,而城墙上到处都是守卫。不管怎样,监狱外的那些守卫都会拦下他们的。霍丽和她的刀对于六个穿着铠甲佩剑带矛的男人来说都渺小的可以。


但是外面的守卫们都缩在门边,背对着冰风吹雪。即使是长官也没多看他们一眼。席恩有一瞬间对他和他的手下有点同情。当他发现他的新娘跑了的时候,拉姆西会把他们都剥了皮,至于他会对咕噜特和尖酸的阿利做什么简直不忍想象。


离门还不到十码,罗文就放下了她的空桶,她的姐妹们纷纷效仿。大监狱已经在他们身后不见了踪影。这块地方是个白色的死角,充满着在暴风雪中回响的古怪的含糊不清的声音。冰筑的壕在将他们围了起来,开始有膝盖高,接着就变得齐腰了,再后来比他们的头还高。他们在临冬城的中心地带而被一座隐形的城堡环绕着。他们可能很容易就会在长城外一千里格的“永冬之地”中迷路。“好冷,”珍妮·普尔蹒跚在西恩身边啜泣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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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8#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53:56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很快就会更冷。在城堡的墙外,寒冬长着它的冰牙在等着我们。若我们能走那么远的话。“这条路,”在他们来到三天小路分叉处是他说。


“弗兰雅,霍丽,和他们一起,”罗文说。“我们会和阿贝尔一起。不要等我们了。”说罢,她飞快投身入冰雪中,前往大厅。薇洛和密尔陶紧跟在她身后,斗篷在翻飞。


疯了,越来越疯了,席恩·格雷乔伊想。看起来不能指望和阿比尔的六个女人一起了逃亡了,只剩下两个,这场逃亡看起来几乎不可完成。但是他们已经走得太远,把女孩送回她的卧房假装这一切从未发生同样不可能。结果他用手臂拉上珍妮引导她去城垛大门。只算半个门,他这样提醒自己。即使那些守卫让他们通过,他们也没办法通过外墙。以前的那几个夜晚,守卫让席恩通过,但那时候他孤身一人。拉着三个女仆通过看来不会那么容易,而若是守卫看到了珍妮斗篷下的脸认出了这是拉姆西大人的新娘……


过道弯向了左边,在那前方,雪帘之后,张开着城垛大门,他的侧面有两个守卫。在羊毛、皮毛的层层包裹下,他们看起来和熊一样高大。他们的长矛足有八英尺高。“那边是谁?”其中一个喊。席恩没认出这个声音,多数人的面貌都被围巾盖着,只露出眼睛。“臭佬,是你么?”


是的,他本来想说。但是他听到自己回复,“席恩·格雷乔伊。我……我带了几个女人给你。”


“你们这些可怜的男孩可冻坏了,”霍丽说。“来这儿把,让我暖暖你。”她绕过守卫的矛尖伸手拉开他半僵的围巾给他的嘴来了一个吻。当他们的唇碰触时,她的刀划过他耳下的脖颈、席恩看着男人的眼睛张大了。当霍丽退后时她的嘴唇也沾上了血,而当他倒下时血从他的口中滴下。


当弗兰雅抓住他的矛杆时,第二个守卫依旧疑惑的睁大了眼。他们搏斗拉扯了一会儿,直到女人从他手中夺过武器用枪托猛击了他的太阳穴。当他跌跌撞撞的后退时,她转过矛用尖端刺穿了他的肚子,发出咕噜的声音。


珍妮·普尔发出一声极端尖利的叫声。“哦,该死的,”霍丽说。“毫无疑问这下会把那些喽啰们都引来。快跑!”


席恩一把捂住珍妮的嘴,把她架在腰间跟着另两人,带着她走过了死掉的和垂死的守卫穿过了大门,越过了冰冻的护城河。也许旧神们依旧眷顾他们;吊桥是放下来的,让临冬城的卫队可以跨越,对于外面城垛上的就更快了。他们身后传来警报声还有奔跑的脚步声,接着是内墙上突然爆出的鼓号声。


在护城河上,弗兰雅停下脚步转过身。“你们继续走,我来拖延一下那些喽啰。”她宽阔的手掌里依旧拿着沾血的长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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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53:57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席恩拖着蹒跚的脚来到楼梯下,他将女孩背到肩上开始攀爬。直到这时珍妮才停止挣扎,她还真是个瘦小的东西……但是松软新雪下的台阶覆满了一层滑溜溜的冰,当爬到一半时他一个踉跄狠狠的磕上一个膝盖。疼痛如此剧烈让他差点失手摔下女孩,一瞬间他以为这就是他能走的最远的距离了。但是霍丽拉住了他,他们一起将珍妮抬到了城垛上 。


当席恩喘着粗气斜靠着一个城齿时,他可以听到下面的叫喊声,冰雪中弗兰雅正与半打的守卫搏斗。“哪条路?”他吼向霍丽。“我们现在该怎么走?我们怎么出去?”


霍丽脸上的暴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哦,我这该死的。绳子。”她歇斯底里的大笑。“绳子在弗兰雅那里。”接着她咕噜了一声就抓紧了自己的肚子。一根箭头从她的肠间穿出。当她握着它时,血从她的指缝间滴下。“内墙上有些喽啰……”喘息间,第二只箭矢穿过她的胸膛。霍丽抓着她最近的城齿接着就掉落了下去。那些她碰松的雪轻轻的埋住了她。


他们的左边想起了呐喊声。珍妮·普尔凝视着下面的霍丽,盖过她的雪逐渐被染成红色。内墙上的十字弓手应该正在重装箭,席恩知道。他看看右边,但是那里也有人赶来,挥舞着剑向他们重来。从更远的北方他听到了战号的响声。史坦尼斯,他不禁想到。史坦尼斯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若我们能到他那里的话。寒风呼啸,而他和女孩身陷重围。


十字弓发出尖利的声响,箭在离他一英尺的地方擦过,将塞满炮口的凝固的积雪射的粉碎。阿贝尔、罗文、松鼠还有其他人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他们被孤立了。若被他们生擒,我们会被直接交给拉姆西。


席恩抱着珍妮的腰,跳了下去。


52 丹妮莉丝(九)


天空是无情的蓝色,目光所及看不到一丝云。阳光下的砖石很快也能烤熟,丹妮想,站在下面沙地上,角斗士从他们唯一穿着的凉鞋上都会感觉到这热度。


姬琪轻轻地从丹妮肩上脱下丝绸长袍,伊丽帮她走进沐浴池。升起的太阳照得水面闪闪发光,与柿子树的影子交相辉映。“即使角斗场必须开放,陛下也必须亲自去吗?”弥桑黛一边洗着女王的头发一边问道。


“半数弥林人会为了看我而去那儿,小甜心。”


“陛下,”弥桑黛说,“请允许我这么说,另外半数弥林人去那儿是为了观看角斗士流血和死亡。”


她说的没错,女王知道,但是这无关紧要。


很快,丹妮就清洗的和往常一样干净。她站起身,水花轻溅,水流从她的大腿滑下,乳房上挂满了水珠。太阳刚好爬到顶空,她要尽快召集她的人手。她更喜欢漂浮在芳香的池水里呆上一整天,吃着银托盘里的冰镇水果,梦想有着红色大门的院子。但是,女王属于她的子民,不是属于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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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53:58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姬琪拿柔软的毛巾帮她擦干,“卡丽熙,你今天想穿哪件托卡?”伊丽问道。


“黄色丝绸。” 兔子女王不能被人看到‘耷拉着的耳朵’。黄色丝绸又轻又凉快,角斗场底层会非常热。红沙几乎能把他们的脚底板烤熟。“还有上面,长的红色面纱。”面纱能阻挡风把沙子吹到嘴里,而且红色能隐藏溅到上面的血。


姬琪为丹妮梳头发,伊丽帮她涂指甲,同时她们喋喋不休地兴奋地谈论着今天的比赛。弥桑黛又走过来,“陛下,国王邀你穿戴好后一起前往。昆廷王子也来了,带着他的多恩手下。他们恳求和你说一句话,如果你高兴的话。”


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会让我高兴。“改天吧。”


在‘巨大’金字塔底层,巴利斯坦爵士站在一顶装饰华丽的敞开的肩舆旁边等候她们,周围站着铜面兽。祖父爵士,丹妮想。尽管年龄大了,但他穿上她给他的盔甲仍然看起来高大英俊。“今天,如果你让无垢者护卫你,我会更加高兴,陛下。”老骑士说,当希兹达尔去向他的堂弟致意时。“半数的铜面兽都是未经训练的自由民。”而另一半则是忠诚度可疑的弥林人,他没全说出来。赛尔弥不信任所有弥林人,甚至是剃顶之民。


“未经训练的人必会如此,除非我们训练他们。”


“面具可以隐藏很多东西,陛下。鹰面具后面的人是不是昨天、前天带着同样面具护卫你的那个人?我们如何分辨?”


“如果连我都不信任铜面兽,那应该如何让弥林人也来信任他们呢?这些面具下面都是勇敢的好人,我把我的生命交到他们手里。”丹妮冲他微笑,“你多虑了,爵士。我有你守卫在身边,我还需要别的保护吗?”


“我只是一个老人,陛下。”


“壮汉贝沃斯会一直在我身边。”


“如你所说。”巴利斯坦爵士压低声音,“陛下,我们释放了‘美人’梅里斯,遵从你的命令。她走之前请求面见你,我代替你接见了她。她声称,那个破烂王子从一开始就打算带领风吹团过来与你共事,是他派她来这里与你秘密接洽,但是在她用自己的方式接近你之前,多恩人让事情败露并且背叛了他们。”


背叛之上的背叛,女王厌烦地想,这种事就没完了吗?“这件事你相信多少,爵士?”


“少之又少,陛下,但是那些话是她说的。”


“他们会过来加入我们,他们有这个必要?”


“她说他们会,但是需要一个价码。”


“给他们。”弥林需要的是铁,不是金。“破烂王子不只想要金币,陛下,梅里斯说他想要潘托斯。”


“潘托斯?”她眯起了眼睛,“我怎么能给他潘托斯?它远在半个世界之外。”


“他愿意等,‘美人’梅里斯暗示过,直到我们向维斯特洛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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