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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角落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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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之歌·卷五·魔龙的狂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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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29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老鼠?”拉姆齐的灰眼珠映照火光,闪闪发亮。“恐怖堡的每只老鼠都属于我父亲大人。你怎么胆敢未经我的允许就擅自拿去开饭?”


臭佬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噤声。说错一个字的代价是一个脚趾,甚至一根手指。迄今为止他少了左手两根手指,右手小拇指;而左脚和右脚的损失是三比一。有时候拉姆齐戏言要帮他恢复两边的平衡。他不想伤害我,他是这么说的,只有我犯规他才会这么做。老爷仁慈又宽大,他本来完全有理由剥了臭佬的脸皮,因为臭佬乱说话,因为那时候臭佬还没搞懂自己的名字和地位。


拉姆齐大人给自己满上麦酒。“臭佬,告诉你一条好消息。我要结婚了。我父亲大人给我送来一个史塔克家的女孩。艾德史塔克大人的女儿,艾莉娅。你还记得小艾莉娅吧?”


淘气包艾莉娅,他差点说出来。马脸艾莉娅。罗柏的小妹,褐发,长脸,瘦皮猴,成天脏兮兮的。另一个比较可爱,叫珊莎。他记得有次暗想艾德史塔克大人会把珊莎嫁给他,然后正式收他为儿,但那是小孩子的幻想。艾莉娅,那么……“我记得她,艾莉娅。”


“她将成为临冬城夫人,而我是她的夫君。”


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啊。“是,老爷。恭喜老爷。”


“你会出席我的婚礼吗,臭佬?”


他犹豫了。“如果您希望的话,老爷。”


“噢,那自然。”


他又犹豫了,唯恐这是个花样翻新的恐怖陷阱。“是,老爷。只要您高兴,我乐意效劳。”


“这样,得安排你从那个简朴的地下室出来。自己好好洗洗,穿得像样点,吃顿饱饭。我有件小小差事交给你,有力气才能为我效力。而你的的确确想为我效力,我知道。”


“是,老爷,全心全意为您服务,”他浑身一阵颤抖,“我是属于您的臭佬,请让我服侍您,我恳求您。”


“既然你这么讨巧地求告了,我又怎么忍心拒绝呢?”拉姆齐波顿笑了。“我要乘马出门作战,臭佬。你跟着来,陪我迎娶这位童贞新娘。”


13.布兰2


-----------


  乌鸦的尖啸声中有某种使布兰背脊发抖的东西。我几乎是个成年人了,他不得不提醒自己,如今我必须勇敢起来。


  然而空气尖锐而寒冷,且充斥着恐惧。甚至连夏天也害怕了起来。他脖子上的毛全都竖了起来。阴影从山腰上蔓延而下,显得黑暗而饥渴。所有的树木都因附着其上的冰的重量而弯折扭曲。有些看起来甚至不像是树了。它们从根部直到树冠都覆满了冻结的雪,如同一个蜷缩在山丘上的巨人,一个在冰冷的寒风中缩成一团的畸形庞大的怪物。


  “它们就在这里。”骑手收起长剑。


  “在哪儿?”梅拉的声音轻如喘息。


  “很接近,虽然我不知道确切位置,但一定就在附近的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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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30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乌鸦再次尖叫。“阿多,”阿多喃喃地说。他交叉双臂,将手夹在腋下。冰碴垂在他的乱糟糟的棕色络腮胡子上,而他的髭须上沾满了冻成冰的鼻涕,在红色的暮光之下闪闪发亮。


  “那群狼离我们很近,”布兰警告他们,“就是那些一直跟着我们的狼。即使在下风处,夏天依然能嗅到它们的气味。”


  “狼群是最不需要担心的麻烦,”冷手说,“我们得爬上去。天色很快就要暗下来了,你们最好在黑暗降临之前躲到里面。否则你们的体温会将它们都吸引过来。”他瞥了一眼西方,落日朦胧的光芒透过树梢,犹如远方的火光。


  “这是唯一进去的路吗?”梅拉问。


  “后门在北面三里格的一个地洞里。”他无需多言。即使是阿多这样强壮的人也不可能背着布兰爬进那个地洞里,而玖健也没法再走上三里格那么远的路了。


  梅拉望着小山丘。“那条路看起来很安全(the way looks clear)。”


  “看起来,”骑手含混地咕哝道,“你感受得到这寒冷吗?这儿有些什么东西。你说它们在哪儿呢?”


  “也许在洞里?”梅拉试探性地说。


  “洞口被封闭了,他们进不去。”骑手用剑指着那边。“你能看到那个入口,就在半山腰的鱼梁木之间,岩石的裂缝之中。”


  “我看到了。”布兰说。乌鸦在那里飞进飞出。


  阿多变换着重心。“阿多”


  “一个石头之间的褶皱而已,我只看到这个。”梅拉说。


  “那里有条小路,一开始陡峭而蜿蜒,位于岩石之间。只要你们能到达那里,就安全了。”


  “那你呢?”


  “洞口被封闭了。”


  梅拉仔细打量着那道山坡上的裂缝。“从这儿到那儿不会超过一千码的。”


  不会,布兰心想,但每一步都是上坡。那座山丘不仅陡峭,而且树木繁茂丛生。三天之前,学就停了,然而却一点也没有融化。树底下的地面仍然覆满了白色,仍然保持着原始的样子。“那里没有人,”布兰鼓起勇气地说,(said bran,bravely)“看看那些雪,上面没有脚印。”


  “异鬼在雪面上步履轻盈,”骑手说,“你不可能找到他们留下的痕迹。”一只乌鸦落在他的肩膀上。如今只有十多只黑色大鸟跟着他们了。其余的都在来时的路上消失了。每天早晨他们醒来时,乌鸦的数量都会减少。“来吧,”那只鸟聒噪道,“来吧,来吧。”


  三眼乌鸦,布兰心想,绿先知。“那并不远,”他说,“只要爬一小段路,然后我们就安全了。也许我们还能生一堆火。”他们全都又饿又潮又冷,除了骑手,而玖健则虚弱的无法独自行走。


  “你们走吧。”梅拉·黎德在她弟弟身旁弯下腰。他被安顿在一棵橡树的树干旁,双目紧闭,颤抖不停。在兜帽和围巾之下,他只露出一小部分脸,苍白一如周围的雪。然而每当他呼气的时候,鼻孔中仍然会有微弱的呼吸。梅拉整天都要搀扶(carrying)他。食物和篝火会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的,布兰试着说服自己,尽管他也不确定是否真的会是那样。“我没法一边带着玖健一边战斗,上坡太陡了,”梅拉说,“阿多,你带着布兰上去那个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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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31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阿多。”阿多双手拍笼。


  “玖健只是需要吃东西而已,”布兰悲伤地说(Bran said,miserably)。十二天之前,麋鹿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跌倒在地。于是冷手跪在雪堆上,一边用异种语言呢喃着祷词,一边割了它的喉咙。当闪闪发亮的鲜血喷涌而出时,布兰哭的像个小女孩一样。当他看着梅拉·黎德和冷手宰杀那只驮着他们走了如此之远的勇敢的动物时,,布兰比以往更加强烈的感觉到自己是个残废。他告诉自己绝不会吃,即使挨饿也好过吞吃自己的朋友。然而最后他还是吃了两次。一次是他自己,另一次是夏天体内。骑手将剩下的肉切了下来。纵然麋鹿死前又饥饿又憔悴,它的肉仍然供他们吃了七天,直到他们最后一次在一个古老的 hillfort 的废墟中享受篝火时才吃完。


  “他需要吃东西,”梅拉同意道,smoothing her brother's brow(这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动作……),“我们都需要吃东西,但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走吧。”


布兰感到泪水冻在脸颊上,连忙扼住眼泪。冷手抓住阿多的胳膊。“光亮正在消退。它们即使现在没找到这里,过不了多久也会找到的。来吧。”


这一次无人开口,阿多将腿上的积雪拍掉,随后背起布兰,开始攀爬积雪满覆的山坡。冷手安静地潜行在他们身旁,黑色的手中紧握利剑。夏天跟在后面。在某些地方,雪比他(夏天)还要高,因此冰原狼(the big direwolf,这里有个big)在穿过它们之后不得不停下来,甩下身上沾到的雪。他们爬山时,布兰在篮子里笨转过身,看到梅拉伸出一只手帮助弟弟前进。对她而言他太重了。她也同样饿的很,而且不再像曾经那样强壮。她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捕蛙矛,将尖端戳进雪里以提供些许支撑。梅拉才刚刚开始半拖半拽着她的弟弟,挣扎着向山坡上爬。接着阿多穿过了两棵树,布兰便看不到他们了。


山坡变得更加陡峭,浮雪在阿多脚下碎裂。他一度险些摔下山坡,当时他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随后开始朝后滑。骑手抓住他的手臂救下了他。“阿多,”阿多说。空气中的每一阵风都夹杂着白色的粉尘,它们闪着微光,如同最后一缕阳光照耀下的玻璃。乌鸦在他们身边拍打着翅膀。其中一只飞的最靠前,随后消失在洞里。现在只有八十码了,布兰心想,一点也不远。


夏天在一大块奇形怪状的雪堆前猛然停下。冰原狼转过头,嗅着空气,随后咆哮起来。他的狼毛根根直立,接着开始后退。


“阿多,停下,”布兰说,“阿多,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夏天嗅到了,他(布兰)也是。某些邪恶的事物,它们离的很近。“阿多,不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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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32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冷手仍在攀爬,而阿多想要追上去。“阿多,阿多,阿多。”他大声嚷嚷着,淹没了布兰的警告(complaints)。他的喘息变得很吃力,在空气中喷出苍白的薄雾。他走了一步,接着又一步。雪几乎深及腰际,山坡变得异常陡峭。阿多探身向前,抓住石头和树干向上爬。另一步,接着再来一步。他攀爬时弄松的雪从山上滚下去,汇成一股小小的雪崩。


六十码。布兰伸长脖子想要更清楚地看看那个洞穴。接着他看到了其他的东西。“一堆篝火!”透过逐渐加深的幽暗,微弱的红光在鱼梁木之间的细小缝隙中闪耀,“快看,有人——”


阿多尖叫着,身体扭转,跌倒在地。


高大的马童剧烈滚下去的时候,布兰只感到整个世界在身边不断翻转。剧烈的冲击将呼吸挤出他的肺(drove the breath from him)。他的嘴巴里都是血,而阿多不住的扑打翻滚,将背上的残废男孩挤在身下。


什么东西抓住了他(阿多)的腿。片刻之间,布兰以为他只不过是被树根缠住了脚踝……直到那支树根动了起来。一只手,他看到,随后尸鬼其余的部分破雪而出。


阿多抬脚便踢,沾满雪的脚跟深深踩进那东西的脸,然而死人甚至没有丝毫的感觉。接着他们两个扭打起来,拳脚相向,又拉又扯,就这样滚下山坡。贴近地面时,雪灌满了布兰的嘴巴和鼻子,而片刻之后他便再次滚到了上面。有什么东西狠狠撞上了他的脑袋,一块石头,一大块冰,或是一个死人的拳头,他说不准,接着他发现自己被甩出了篮子,瘫卧在山坡上,不住地磕着雪,他的手套里抓满了从阿多脑袋上扯下来的头发。


在他的周围,尸鬼从雪面下爬起来。


两个,三个,四个,布兰数不清了。他们起来的太快,使得四周弥漫着雪雾。其中有些穿着黑斗篷,有些衣衫褴褛,有些则什么也没穿。然而无一例外都有着苍白的皮肉和黑色的双手。他们的眼睛看起来像是苍白的蓝色星辰。


其中的三个扑向骑手。布兰看到冷手一剑劈开一个尸鬼的脸,然而那个怪物继续向前,将他推到另一个尸鬼的怀里。还有两个追在阿多的身后,笨拙而迟缓地爬下斜坡。梅拉会碰上他们的,布兰无助而惊恐地意识到。于是他吐出口里的雪(smashed the snow),大声喊出警告。


什么东西抓住了他。


就在那时,他的警告变成了尖叫。布兰抓起一把雪扔出去,然而尸鬼甚至没有眨眼。一只黑色的手模向他的脸,另一只伸向他的肚子。指头好似铁做的一般。他要把我的内脏扯出来了。


突然,夏天冲到了他们之间。布兰瞥到尸鬼的皮肤像破布那样被轻易撕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看到一只从腕部开裂的手,苍白的指头不断蠕动,连着一支褪了色的黑色粗纺衣袖。黑色的,他心想,他穿着黑衣,他是个守夜人。夏天将那根扭曲的手臂甩到一边,接着将利齿深深嵌进死人的脖子里。灰狼猛力拉扯,将那怪物的喉咙从一大片苍白的腐肉之中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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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33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断掉的手仍然在动。布兰腹部贴地,紧抓雪面,连滚带爬地逃离它。他瞥到上方枝干苍白、覆满白雪的树,以及树木之间的微弱橙色火光。


五十码。如果他能拖着自己前进五十码,他们就抓不到他了。当他抓着树根和石头爬向光亮时,阴冷和潮湿渗进他的手套里。再远一点,只要再远一点。然后你就能在篝火边休息了。


接着,最后的光亮消失在树丛中。黑夜降临了。冷手对着他身边那圈死人又劈又砍。夏天正在撕扯一只被他拽倒在地的尸鬼,他的牙齿埋进尸鬼的脸中。谁都没有注意到布兰。他又向高处怕了一点,无用的双腿拖在身后。如果我能抵达那个洞穴……


“阿阿阿阿阿多。”下方传来一声呜咽。


  布兰又发起抖来,“那个骑手……”


  


  “他来不了。”(一个形似Arya的森林之子,singer of the earth,说的)


  “它们会杀死他的。”


  “不,它们很久以前就把他杀了。现在跟我来吧,里面更暖和,没人会伤害你们,而且他正在等你。”


所以说冷手应该是个死了很久的人


而第三章中似乎,完全,完全没有提到他……


其实我很想知道冷手是谁啊


难道真的只是个死去多年的黑衣兄弟吗(比如血鸦的侍从?)


接着,突然之间,他不再是在雪中爬行的残废男孩布兰,突然之间他成为了在半山腰被尸鬼扒住眼睛的阿多。他一边怒吼一边蹒跚向前,粗暴地将面前的尸鬼抓起来扔到一旁。然而它单膝跪地,很快便再次站了起来。布兰从阿多的腰带上扯下长剑。在内心的深处,他能听到阿多仍在呜咽;然而在身体之外,他是个身高七尺,怒气冲天,手持旧刃的大个子。他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将剑高高举起,接着猛力劈向死人,切开潮湿羊毛、生锈锁甲和腐烂毛皮,然后深深地咬进骨头和血肉之中。“阿多!”他吼道,接着再劈一剑。这次他让尸鬼的脑袋从脖子上分了家,同时短暂地感到一阵狂喜……直到另一群死人伸出盲目的手摸向他的喉咙。


布兰迅速退开,血流不止,随后发现梅拉·黎德正在用捕蛙矛戳刺一个尸鬼的后背。“阿多,”布兰又吼了一声,挥手示意她向上坡处跑。“阿多,阿多,”玖健无力的瘫倒在地。布兰跑向他,扔下长剑,用阿多的手臂一把抱起男孩,接着步履蹒跚地跑了起来。“阿多!”他怒吼道。


梅拉带头冲向上坡,每当有尸鬼靠近时便用蛙矛戳它们。它们虽然不会受伤,但却又笨拙又迟缓。“阿多,”阿多每跑一步就说一句,“阿多,阿多。”他(布兰)不禁好奇如果他突然告诉梅拉说他爱她,她会怎么想?(貌似是某种老奶妈骑士故事的桥段吧……解救女士,然后告白,然后狗血……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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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34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在他们上方,烈焰正如魅影般在雪中起舞。


是尸鬼,布兰意识到,有人点燃了尸鬼。


夏天厉声咆哮,跳动着驱赶距他们最近的一个全身烈焰的男人躯骸。他(夏天)不该靠的那么近啊,他在做什么?接着他(布兰)看到了他自己,四肢展开,面朝下躺在雪地上。夏天正在试图将那东西赶离他的身边。如果我被它杀死了,之后会怎么样?男孩困惑地想。如果幸运的话,我会就这样成为阿多吗?还是说那是唯一的结局?(Will I be Hodor for good or all?)还是说我会回到夏天的体内?或者只是死掉?


周围的一切在他身边绕来绕去,弄得他头晕目眩。白色的树木,黑色的天空,红色的火焰,一切都在旋转、漂动、翻滚。他感到自己跌倒在地,他听到阿多在尖叫,“阿多阿多阿多阿多,阿多阿多阿多阿多,阿多阿多阿多阿多阿多。”(太喜欢这句了> <)乌云般的鸦群从山洞里倾涌而出,接着他看到一个小女孩,手持火把,四处飞奔。有那么一会儿,布兰以为她是自己的姐姐艾莉亚……不过是些疯念头,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小姐姐此时正在几千里格之外,也许甚至已经死了。但她看起来也是骨瘦如柴,衣衫褴褛,浑身野性,头发缠成一团。泪水咽满阿多的眼睛,然后就在那里冻结成冰。


所有的一切变得翻转倒置,随后布兰发现他回到了自己被半埋在雪底的身体里。一个全身满覆火焰和积雪的尸鬼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正对着一棵树。布兰发现它是那些赤身裸体的尸鬼之一,接着附近的一棵树上落下积雪,一股脑的落到了他的头上。


当他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松针铺成的床上,头顶是昏暗的石头。是洞里,我在洞里了。先前他咬到了舌头,现在嘴里仍有血的味道,但篝火的热度正在让他逐渐恢复,温暖洗礼着他的面庞,这仿佛是他最幸福的时刻。夏天在一旁转着圈嗅他身上的气味,还有阿多也在,他全身都湿透了。梅拉让玖健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而那个看起来像是艾莉亚的家伙抓着火把,站在一旁督视着他们。


“是雪,”布兰说,“雪落在我的身上,把我埋了起来。”


“盖住了你而已,我把你拖出来了。”梅拉对那女孩点点头,“不过救了我们大家的人是她,火把……火焰杀死了它们。”


“火焰烧了它们(Fire burns them,burns斜体了,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特殊含义,所以没有翻译成烧死)。火焰总是饥渴难耐。”


那不是艾莉亚的声音,也不是小孩子的。那是个成年女人的声音,音调尖细悦耳,夹杂着某种奇特的乐音——他从没听过那样的歌儿,然而却能感受到其中令人心碎的哀伤。布兰侧过身,想要更清楚地打量她。她的确是个女孩,而且比艾莉亚还要小,在树叶斗篷下,她的肌肤像母鹿一样斑斑点点。她的双眼大得出奇,清澈明亮,金绿相间,还有道猫眼一样的竖缝。没人能有那样的眼睛。她的头发缠成棕色、红色和金色的一团——那是秋天的颜色——藤蔓、细枝和枯花编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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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35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你是谁?”梅拉·黎德问。


布兰知道答案。“她是个森林之子(这里不知道该如何译出原文的味道:She's a child,A child of the forest)。”他感到一阵战栗——更多是因为惊喜而非寒冷。如今他们误打误撞地掉进了老奶妈的某个故事里。


“先民称我们为‘孩子’,”小个子女人说,“巨人则叫我们‘woh dak nag gran’(……),意为‘松鼠之民’,因为我们又小巧又灵敏,而且喜爱树木。但我们并非松鼠,也不是孩子。我们的名字在真言(True Tongue,不知道先前4卷中有没有这个词,麻烦知道中文译法的同学告诉我一下……)之中意指‘吟颂大地之歌的歌者’。在你们的古语出现以前,我们已经将自己的歌儿吟诵了几千年。”


梅拉指出,“你现在在说通用语。”


“这是为了他。男孩布兰。我出生于巨龙仍然存在的时代,两百年以来,我在人类的世界中行走,观察、聆听、学习。我本该继续行走,但我的腿和心都累了,因此我回了家。”


“两百年?”梅拉惊叹道。(said meera,我觉得这里翻译成“梅拉说”很呆板,所以稍稍加了点料)


森林之子露出微笑,“那些人类,他们才是‘孩子’。”


“你有名字吗?”布兰问。


“当我需要时就有。”她朝着洞穴内墙上的黑色裂缝挥舞着火把,“我们的路在下面,现在你们必须跟我走。”


布兰再次战栗,“那个骑手……”


“他来不了。”


“它们会杀死他的。”


“不,它们很久以前就把他杀了。现在跟我来吧,里面更暖和,没人会伤害你们,而且他正在等你。”


“是三眼乌鸦吗?”梅拉问。


“是绿先知。”说完这些她抬腿便走,于是他们别无选择只好跟上。梅拉帮助布兰回到阿多的背上,然而他的篮子被压得半碎,还被融雪弄湿。接着她用一只手臂环住弟弟,支撑他站了起来。他睁开眼睛。“怎么了?”他问,“梅拉?我们在哪儿?”看到篝火时,他笑了,“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通道蜿蜒狭窄,且异常低矮,阿多很快便不得不弯着腰前进。布兰竭尽所能地缩起身体,但尽管如此,他的头顶仍然时不时地刮到或是撞上天花板。每次碰触都会导致一些松软的泥土落尽他的眼睛和头发里,有一次他的额头狠狠撞到隧道墙上一根粗壮的白色树根,上面垂下根根卷须,其间挂满蛛网。


森林之子手持火把走在最前面,树叶斗篷在她的背后发出呓语般的声音,然而通道弯转的太厉害,很快布兰看不到她了。之后唯一的光源便是火把在墙壁上的反光。他们继续深入了一小段路,这时遇到了一个岔路,然而左侧的支路漆黑幽暗,因此即使是阿多也知道应该跟着火把的光亮去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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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36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影子在墙上,看起来就好像墙壁也在移动。布兰看到许多白色巨蛇在附近的土面上滑行,瞬间被恐惧扼住心脏。他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误打误撞地闯入了一个乳蛇或是那种苍白黏软的巨型墓穴虫(Giant Grave Worms)的巢穴。墓穴虫是有尖牙的。


阿多也看到了它们。“阿多。”他发出一声呜咽,不肯继续前进。然而当那个森林之女(girl child女性森林之子)停下脚步等待他们时,借着平稳下来的火光,布兰发现那些蛇不过是些树根——与之前他撞上的那根一样。“是鱼梁木的根,”他说,“记得神木林里的那些心树吗,阿多?那些有着红色叶子的白色大树?树是伤害不了你的。”


“阿多。”阿多再次前进,快步紧跟森林之女和她的火把,继续深入地底。他们又经过一个岔路,接着又一个,之后抵达了一座有着回音、如同临冬城大厅般大小的洞穴,一些石柱垂下天花板,更多的则从地面突起。穿着树叶斗篷的森林之子带着他们在其间穿行。她时不时停下来,不耐烦地挥动火把。这边,火把好像在说,这边,快点,这边。


在那之后是更多的小路和更多的房间,而布兰听到他的右侧传来滴水声。他望向那边,发现一双双回望他的眼睛,有着猫眼竖纹,清澈明亮的眼睛,反射着火把的光芒。更多的森林之子,他告诉自己,那个女孩并非唯一的森林之子,老奶妈故事中提到的Gendel的孩子们回来了。(我翻了翻大猫同学整理的资料,关于Gendel似乎就是这个人:在长城之外,在塞外之王乔拉莫之后野人们也拥立了很多的塞外之王,例如“号角之主”和“兄弟国王”【詹得】与戈伦这一对兄弟。3,000年前这对兄弟计划从北方通过巨大的地下隧道越过长城以避开守夜人军团。在血战中守夜人军团凭借北境之王和“守护者”安伯家族的帮助才能粉碎了野人的军队,不过北境之王战死在与詹得的战斗中,随后新的北境之王又复了仇。野人们传说戈伦和那些逃离了这场屠杀的人直到现在仍在地底的隧道中徘徊。 是不是火吻姑娘讲的故事里的那个人呢?)


树根随处可见,它们在土地和岩石中扭曲穿蜒,堵着某些道路的入口,遮着另一些的天花板。所有的颜色都不复存在,布兰突然发现。世界由黑色的泥土和白色的木枝组成。临冬城的心树就有粗如巨人的腿的树根,然而这里的还要更粗。而且比布兰以往见过的要多得多。在我们上面的地表肯定有一座很大神木林。


光亮再次减弱。尽管身材纤小,那个“不是孩子的孩子”(child-who-was-not-a-child)却能在她愿意的时候跑得飞快。阿多步履沉重地跟在她后面,突然踩碎了脚下的某些东西。他猛然停住,梅拉和玖健险些撞上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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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37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骸骨,”布兰说,“是骸骨。”通路的地面上铺满了鸟儿和野兽的骸骨。那里还有别的骸骨,巨大的那些来自巨人,纤小的那些可能来自森林之子。在那些骸骨的另一侧,颅骨从洞穴石墙的壁龛上俯瞰着他们。布兰看到一头熊的颅骨,一匹狼的颅骨,半打人的颅骨,还有几乎同样多的巨人颅骨。剩下的颅骨都很小,且形状奇特。那些是森林之子的。颅骨的周围和内里穿绕着树根,无一例外,每颗都是如此。有些颅骨的上面停着乌鸦,它们用明亮的黑色眼睛望着他们经过。


这段黑暗旅途的最后一部分是最陡峭的。下去时,阿多用屁股在碎骨、软土和鹅卵石的斜坡上滑过了最后那段路。森林之女正在一座悬在裂口大张的深谷上方的桥梁旁等着他们。在深谷下方的黑暗之中,布兰能听到湍急的流水声。那里有一条地下河。


“我们必须过去吗?”黎德姐弟停在他的身后,接着布兰问。前方的景象吓到了他。如果阿多在窄桥上打滑,他们会跌下去,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段漫长的坠落。(布兰对坠落深感恐惧,所以对他而言这个比死尸和骷髅什么的更可怕)


“不,孩子,”森林之子回答,“就在你后面。”她将火把举高,火光仿佛变换了形状。刹那间,火苗燃成橙色和黄色的烈焰,红色的火光填满了洞穴;随后颜色再次消退,只余黑色和白色。身后的梅拉深吸了一口气。阿多转过身。


在他们面前是一个面色苍白、身着乌衣的领主模样的人,他坐在一堆纠缠错结的树根之中,沉浸梦境,一座鱼梁木制成的宝座环绕着他枯瘦的四肢,一如母亲呵护着孩子。


他的躯体瘦如枯骨,衣衫破烂腐朽。一开始布兰以为他只是另一具尸体,他死去了如此之久,以至于树根盘在他的身上、身下甚至身体内。这位死尸领主肤色苍白,但脖子到脸颊处留有一道血红色的斑痕。他的白发纤细如同根须,颀长直拖地面。木蛇般的树根盘绕着他的腿,其中一根穿过裤子,伸长进枯槁的大腿里,(穿过躯体)重新出现在肩部。他的头颅上长出许许多多暗红色的叶子,额头上则生着灰色的蘑菇。唯有一小块皮肤残留在他的脸上,它如同羽毛般结实而紧绷,但也有着严重的磨损。棕黄色的骨刺在他身上随处可见。


“你是三眼乌鸦吗?”布兰听到自己这么说。三眼乌鸦应该有三只眼睛,而这个人只有一只,而且还是红色的。布兰可以感觉到那只眼睛注视着他,在火把的光芒下如同一泓血池般闪闪发亮。一根纤细的白色树根从那个曾经属于他另一只眼睛的空洞中钻出,伸下面颊,没入颈部。


“一只……乌鸦?”面色苍白的领主的声音干燥沙哑。他的嘴唇缓慢的蠕动,仿佛它们忘记了如何塑造词句。“对,我曾经成为过一只乌鸦。身着黑衣,流淌黑血。”他身上的衣服腐朽不堪,颜色消退,覆着苔藓,蛀满蠕虫,但它们曾是黑色的。“我曾经成为过许许多多的事物,布兰。如今的我正是你看到的样子,现在你应该能明白为何我不能去找你了……除非是在梦境中。我已经注视你很久了,用一千只眼睛外加一只独眼。我目睹你的诞生,以及你父亲大人的诞生。我目睹你第一次迈出脚步,聆听你第一次开口说话,渗入你第一场梦境之中。在你坠落时,我也在一旁注视。如今,你最终抵达了我的身边,布兰登·史塔克,虽然迟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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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38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我来到这里,”布兰说,“只为我残破的身躯。你能不能……能不能修复我……的双腿?”


“不,”苍白领主回答,“那超出了我的能力。”


布兰的眼中噎满泪水。我们经历了如此漫长而艰难的旅程啊。黑色河流的水声回荡在石穴之中。


“你永远也不能重新行走了,布兰,”苍白的双唇保证道,“但,你将会飞翔。”


14.提利昂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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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时间,他都没有翻身,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当做床的旧麻袋上,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和浪一下下拍在船舷上的声音。


满月挂在桅杆上方,它跟着我顺流而下,像只巨眼一样监视着我。尽管有温暖的破兽皮盖着,但是小个子的男人还是一阵颤栗。我需要一杯葡萄酒,许多杯葡萄酒。但是在那个婊子养的格里夫扑灭他的干渴的火焰前,月亮眨了眨眼。非但没水喝,相反,他被惩罚以失眠的夜晚和挥汗如雨与摇摆不定的白昼。


侏儒起身,用手托着脑袋。我刚才是在做梦么?刚才的一切记忆都消退了。夜晚对提利昂·兰尼斯特从不仁慈。即使在柔软的羽毛床垫上他也睡不好。在害羞小姐号上,他在船舱顶上铺床,用一卷麻绳做了个枕头。比起船舱的狭窄,他更喜欢这里。这里的空气更清新,水流的声音也比鸭子的鼾声悦耳的多。但是这也是有代价的,仓顶很硬,当他醒来时总是浑身僵硬酸痛,双腿又痉挛的疼痛难忍。


它们现在又在抽搐了,他的小腿变得向木头似的僵硬。他用手指揉搓着它们,想把那些疼痛搓走,但是当他站起来是那痛楚依然扭曲了他的脸。我得洗个澡,他那身男孩的衣服都发臭了,他自己也一样。其他人都在河里洗澡,但是迄今为止他还没试过加入他们。有些沙洲上的海龟看起来一口就能把他咬成两半。骨甲,鸭子是这么叫它们的。另外,他不想让莱莫尔看到他赤身的样子。


有个木梯搭在船舱顶边,提利昂套上他的靴子下到后甲板上,火盆边格里夫正裹在他的狼皮斗篷里。雇佣剑士亲自守夜,就像他的手下一样在太阳升起才回去睡觉。


提利昂蹲在他对面烤火,河对岸可以听到夜莺的歌声。“天就要亮了,”他对格里夫说。


“不会那么快。我们要起航了。”如果能由格里夫决定的话,害羞小姐号早在夜里就会像白天一样向下游行进,但是杨恩德里和伊西拉不愿意冒险让船在黑暗中穿行。罗伊达上游的水中漂浮着木桩等各种障碍,任何一种都可能把害羞小姐号的船体撕得粉碎。格里夫当然不希望那种事发生,他想要的就只有瓦兰提斯。


雇佣剑士的双眼中的警惕从未消失,他一直在搜索着夜色……但他想找什么?海盗?石人?奴隶贩子?河流是危险的,注入知道,但是对于提利昂格里夫是个更危险的存在。他让提利昂想起了Bronn,但是Bronn有着雇佣剑士的黑色幽默而这半点没有体现在格里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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