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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角落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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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之歌·卷五·魔龙的狂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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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19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他不是,她想。他有着深蓝色的双眼,几乎是紫色了,而当他对我微笑时他的金牙闪闪发光。


但巴利斯坦爵士确信他会回来,丹尼只好祈望那没错。


一次沐浴可以安慰下我。她赤脚踏过草坪来到她的浴池。她感觉水在她皮肤上留下的凉意,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小鱼轻咬着她的手脚,她闭上眼睛漂浮着。


一阵轻微的沙沙声让她再度睁眼。她坐起身来溅起一点水花。“弥桑黛?”她叫。“伊丽?姬琪?”


“她们睡了,”一个声音回答。


一个女人在柿子树下站着,全身覆盖着刮着草地的连帽长袍。在兜帽下她的脸看起来冷酷而放光。她带来面具,丹尼意识到,一个刷着深红漆的木头面具。“魁晰?我是在做梦么?”她掐了一下耳朵感到疼痛。“我梦到你骑着贝勒里恩,当时我们刚来到阿斯塔波。”


“你没在做梦,当时或者现在。”


“你在这做什么?你是怎么越过我的守卫的?”


“我从其他地方而来。你的守卫从未看见我。”


“如果我叫来他们,他们会杀了你。”


“他们会对你发誓我不在这。”


“那你在这么?”


“不在。听我说,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玻璃蜡烛在燃烧。接着会有有白色母马(pale mare,我查了一下mare还有梦魇的意思,这个东西在后面的提利昂章节里出现过,好像是一种疾病,“ Even hard men like the Second Sons were terrified of mounting the pale mare”,从这句看又变成马了,但是无论怎么翻译,都是一种疾病),她来后还有其他的。海怪和暗火焰,狮子和狮鹫,太阳之子和戏子的龙。不要相信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记住不朽者的话。谨防盆满香水的总管。”(这段话和丹妮莉丝第一个pov里魁晰的预言些许不一样,Crow and kraken换成了Kraken and dark flame,如果这样说,乌鸦=暗火焰?第一次听说乌鸦和火焰的关系)


“雷兹纳克?我干嘛惧怕他?”丹尼从池中起身。水从她的双腿上流下,而在寒冷的夜风中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如果你对我有什么警告的话,直白的告诉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魁晰?”


月光在女人的眼中闪烁。“指引你的路。”


“我记得那条路。要想向南先向北行,若要西行先往东去,以进为退。为了碰触光明必得于影下行走。”她挤出银发中的水。“我快要对猜谜厌烦了。在魁斯我是个乞丐,但在这,我是女王。我命令你——”


“丹妮莉丝。牢记不朽者神殿的话。牢记你是谁。”


“龙之血脉。”但是我的龙正在黑暗中怒吼。“我记得不朽者神殿的话。三之子,他们这样叫我。他们承诺我会有三只座机,三把火焰,三次背叛。一次为血一次为财一次为……”


“陛下?”弥桑黛站在女王寝宫的门口,拿着一只灯笼。“你在跟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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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20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丹尼回头看了一眼柿子树。那个女人不在了。没有连帽长袍,没有喷漆面具,没有魁晰。


一个阴影,一段记忆,没有任何人。她是龙之血脉,但是巴利斯坦爵士警告过她在那血中有着污点。我会变得疯狂么?他们曾说她的父亲疯狂。“我正在祷告,”她这样告诉Naathi女孩。“过一会儿就天亮了,我最好在开庭前吃点东西。”


“我马上给您拿东西来。”


又是一个人了,走过烧毁的树木和焦土,在那里她的人曾试图捕龙,丹尼走遍了金字塔希望找到魁晰。但是只有风吹过果树的声音,花园里唯一的生物就只有几只白蛾。


弥桑黛拿着一个甜瓜和一碗凝固的鸡蛋回来了,但是丹尼发现她没有胃口。随着天空逐渐变亮而星星一个个消失,伊丽和姬琪帮她穿上一件缀着金子的紫色丝质托卡。


当雷兹纳克和斯卡哈日出现时,她斜视着他们不忘那三次背叛。小心喷着香水的总管,她怀疑地嗅了嗅雷兹纳克·莫·雷兹纳克。我可以命令剃头之人逮捕他对他进行审问。这样会组织预言发生么?或者其他的背叛者顶替他的位置?预言是不可信的,她提醒自己,而雷兹纳克也许表里如一。


在紫色大厅,丹尼发现她的乌木长椅堆着高高的丝绸靠枕。这番景象让她咧嘴笑开来。这是巴利斯坦爵士的杰作,她知道。老骑士是个很好的人,但是有时太死板了。那只是个玩笑而已,爵士,她想,但是与此同时她还是坐了上去。


她的不眠之夜很快让她有所感觉。不一会儿,在雷兹纳克就工匠协会东拉西扯时,她就开始和哈欠斗争。看起来石匠们也对她怒目相视,而砖匠们也一样。某些前奴隶在雕石砌砖,从技师和师傅之类的人那里偷学技艺。“那些自由人的劳动太廉价了,伟大的女王,”雷兹纳克说。“有人自称技师甚至师傅,这些名号只有权被工匠协会认证批准。砖石工匠们尊敬的恳请陛下维护他们胡老的权利和传统。”


“自由人们廉价的劳动只因为他们饥饿,”丹尼指出。“若我禁止他们去雕石砌砖那么杂货商和织布工和金匠们很快就会聚集到我的门前称他们被从自己的行业中踢出来了。”他考虑了一会儿。“这样写吧:从今以后只有行会成员才能被允许自称技师和师傅……将行会大门想那些证明自己有过硬技术的自由人开放。”


“这将会被证实宣布,”雷兹纳克说。“陛下乐意听听尊贵的希兹达尔·佐·洛拉克的请求么?”


他什么时候才能承认被打败了?“让他上来。”


希兹达尔今天没穿托卡。作为替代他穿了一身简单的蓝灰袍。她发现他也精心修剪过,刮掉了胡子并剪了头发。男子没想剃头之人一样把头发全部剃掉,但是至少那可笑的翅膀不见了。“今天你的理发师把你打理的不错,希兹达尔。我希望你今天给我带来点成果而非继续荼毒我的耳朵说些角斗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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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21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他深深致以。“陛下,我想我不得不。”


丹尼厌恶的苦着脸。即使是她自己的人也对这事一番督促。雷兹纳克·莫·雷兹纳克强调了那些钱可以带来的税收,绿衣仁者则说角斗场的重新开放会取悦终身。剃头之人觉得那会为她赢取鹰身女妖之子的支持。“让他们打吧,”壮汉贝沃斯嘟囔着,他曾经就是角斗场上的赢家。巴利斯坦爵士则建议以比武为替,他手下的孤儿们可以骑马绕圈与弥林人用钝器格斗,他说。对于这个建议,丹尼知道,它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没有丝毫希望。弥林人渴望能看到血腥而非技艺。另外奴隶格斗时不穿护具的。只有小抄写员弥桑黛看起来支持女王的决定。


“我已经拒绝你六次了,”丹尼提醒希兹达尔说。“陛下信仰七神,也许她会对我的其次请求有所感。今天我并非独自前来,您会聆听我的朋友们的说辞么?我们也有七人。”他把他们一个一个带上前来。“这是卡哈拉兹,这是巴尔塞纳·黑发,一直是个用着。这两位是喀麦隆爵士和巨人高赫。这边是污点猫和无畏的伊索克。最后,是碎骨者拜拉阔。他们都前来声持我,并恳请陛下让我们的角斗场重新开业。”


丹尼已经知道他的七人是谁,就算不一个个说出来看也能看出来。他们都是弥林最著名的决斗奴……就是这些角斗奴,当时被她的下水道老鼠们从镣铐下解放,领到了起义为他赢得了城市。她欠他们一笔债。“我会聆听的,”她允许了。


一个接一个,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恳请她重开角斗场。“为什么?”她要知道,当伊索克陈述完毕后她问。“你们再也不是必须为主人兴致而死的奴隶了,我解放了你们。你们干什么还这么希望死在猩红的沙子上呢?”


“我自从三岁就开始训练,”巨人高赫说。“自从六岁我就开始杀戮。龙母说我自由了,干嘛不自由得去战斗呢?”


“若你渴望战斗,那就为我而战。宣誓效忠于Mother’s Men 或者自由兄弟会(Free Brothers)或者Stalwart Shields。你也可以选择教导其他的自由人战斗。”


高赫摇头。“以前,我为主人战斗。现在你说,为你战斗。而我说,为自己而战。”巨人像锤头一样猛击着自己的胸膛。“为钱,为荣誉。”


“高赫说出了我们的心声。”污点猫穿着一件斜跨在肩上的豹皮。“上次,我被以300,000荣誉币的价格被卖出。当我还是一个奴隶时,我睡在毛皮上从骨头啃着红肉。现在,我自由了,我睡在稻草上吃咸鱼,这还取决于我能不能弄到它们。”


“希兹达尔发誓赢家能分享到门票的一半收入,”卡拉兹说。“一半啊,他发誓说,而希兹达尔是个可敬的人。”


不,一个狡猾的人。丹妮莉丝感觉自己被困住了。“那输家呢?他们得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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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22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他们的名字会和那些失败的勇者们一起被雕刻在命运之墙上,”巴尔塞纳宣布。据说,在8年的时间里,她杀掉了每个与之对抗的女人。“所有的男人都得死,女人也不例外……但是并非所有人都会被铭记。”


丹尼对此无话可说。若我的人民真的这样希望,我有权拒绝他们吗?在我到来之前着就是他们的城市,他们糟蹋自己的生命也是他们自己的诉求。“我会考虑你们所说的。谢谢你们的建议。”她起身。“明天我们再议。”


“大家跪下,叩拜弥林女王,安达尔、洛伊那及先民之王,草海首领,摧毁桎梏之人,巨龙之母,风暴降生、浴火无毁的丹妮莉丝,”弥桑黛朗声道。


巴利斯坦爵士护送她回到她的寝宫。“给我讲个故事吧,爵士,”丹尼一边爬楼梯一边说。“那些有着美满结局的勇士的故事。”她觉得自己急需些美好的结局。“告诉我,你是怎么从篡位者那里逃出来的。”


“陛下,逃命的话是称不上勇士的。”


丹尼在坐垫上坐下盘起腿打量着他。“请说吧,是小篡位者把你从国王铁卫上卸职的……”


“乔佛里,没错。他们以我的年龄为由,但其实是因为其他的。那个男孩想为他的狗桑铎·克里冈谋求一件白袍而她的妈妈则想让弑君者当上铁卫首席。当他们告诉我时,我……我如其所令脱下了袍子,把剑扔到乔佛里脚边而且很不明智的说了一席话。”


“你说了什么?”


“真相……但是真相在朝中总是不受欢迎。我抬头挺胸的走出皇家觐见厅,但是却不知道有哪里可去。除了白袍剑士塔外我无家可归。我知道我的表亲们为我在丰收厅找到了个地方,但是我无意将乔佛里的不悦带给他们。当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想到这样做是得到了劳伯的宽恕的,他是个很好的骑士但是确实个糟糕的国王,因为他无权登上王位。这时候我知道为了赎罪我得找到真正的国王用我残存的每一分力为他效忠。”


“我的哥哥韦赛里斯。”


“我当时是这么打算的。当我到了马厩,金袍子们试图抓住我。乔佛里曾为我准备了个塔楼送终,但是我拒绝了他的礼物,所以他又送了我间地牢。都城守备队的长官遇到了我,为我的空鞘所鼓舞于是上前挑战,但是他只有三个人而我依旧有刀。当一个人向我伸手时我割开了他的脸纵马驰过其他几个。当我骑向大门时我听到杰诺斯·史林特对他们大喊要他们追上我。一出红堡,街上就挤满了人,要不是这样我可以干净的甩掉他们。相反他们在临河门那里捉到了我。那些从城堡追出来的金袍子对那些在城门的人大叫让他们阻止我,所以他们交叉双矛拦了我的路。”


“而你不是没有剑么?你是怎么通过他们的?”


“真正的骑士可以以一当十。门口的人在惊诧中就被放倒了,我纵马踢翻一人,夺走了他的长矛并驱使它刺穿离我最近的追击者的喉咙。另一个人在我要穿过城门的时候挡路,所以我沿着河流策马前行,飞奔到城市在身后变成一个小点儿。那晚我用我的马换了点儿钱和旧衣裳,第二天一早我就加入了平民进城的洪流。我当时已经出了烂泥门,所以我从众神门下穿过,满脸污垢胡茬遍布,除了一把木杖也没有带武器。穿着粗制滥造的衣服和沾满泥巴的靴子,我看起来只是一个急于逃离战乱的又一个糟老头子。金袍子只是看了看我就放我过去了,于是我就从他们之间溜得无影无踪。我有点银子,但是我需要用它们支付横渡狭海的旅费,我睡在小巷和七神之下,在汤店填饱肚子。我留着胡子伪装我的年龄。在史塔克大人丢掉脑袋那天,我就在那儿,看着。之后去了大圣堂感谢七神让乔佛里把我从我的白袍中解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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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23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史塔克是个叛徒末路的叛徒。”


“陛下,”赛尔弥说,“艾德·史塔克的确在您父亲的失势中扮演了角色,但是他别无不轨。当太监瓦利斯告诉我们你怀孕的消息,劳伯想杀了你,而史塔克大人坚决反对。若劳伯执意杀害孩子,他便让劳伯自己去另请高明。”


“你难道忘记了雷尼丝公主和伊耿王子么?”


“从不。但那些是兰尼斯特干的好事,陛下。”


“兰尼斯特或者史塔克,有什么不同?韦赛里斯曾叫他们篡夺者的狗。若一个孩子被一群猎狗袭击,是哪一个撕烂了他的喉咙又有什么不同?所有的走狗都是有罪的。那罪……”她说不出那个词。哈兹亚,她想到,她突然听到自己的声音,“我得去看看深坑,”微弱的就像个孩子低语。“带我下去,若你可以的话。”


老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愿,但是他不是会质问她的女王的人。“如您所令。”


仆从的阶梯是下去的最佳捷径——没有守卫,但是隐于墙内又陡又直又窄。巴利斯坦爵士提着灯笼,唯恐她摔下去。二十种不同颜色的砖头包围着他们,若没有灯笼的光照耀则褪为灰黑。有三次他们路过无垢者守卫,他们像石雕般站立着。唯一的声响便是他们的脚叩在石阶上的声音。


在底层,弥林的大金字塔是个静默之处,满是灰尘与阴影。它的外墙有30英尺厚。墙内,回声在彩色的拱门之内,马厩与储藏室之间回响。他们走过三个举行拱门,走下有着火炬照明的斜坡来到一个金字塔下的地下室,走过蓄水池与地牢,还有一个用刑室,在那里曾有奴隶被鞭笞剥皮用烙铁烙印。最终他们来到一对被无垢者守卫的有修铁链拴着的巨型铁门前。


在她的命令之下,其中一人拿出了铁制钥匙。伴随着铁链的嘎嘎声,门开了。丹妮莉丝·坦格利安走进黑暗的火热中心,在深坑前停住了。40英尺之下,她的龙门抬起了头。四只眼睛在暗影中燃烧——两只如融化的金子另外两只宛若青铜。


巴利斯坦爵士拉住了她的胳膊。“别再靠近了。”


“你认为它们会伤害我么?”


“我不知道,陛下,但是我不会让您为了答案以身犯险的。”


当雷哥怒吼时,一瞬间一股黄焰将黑暗变成白昼。火焰舔舐着墙壁,丹尼可以感到它们的热度搅动着陈旧的空气。他试图飞向她,但是铁链铁链骤然绷紧让他摔了下来。一条有男子拳头粗的铁链将他的脚禁锢在了地面。一只铁项圈缠绕着他的脖颈连着他背后的墙壁,雷哥不懈地与铁链做着斗争。在赛尔弥灯笼的照耀下,他的身形如翡翠般晶莹,烟从他的齿间冒出,在他脚下散布着粉碎呈焦炭状的骨渣。空气热的让人难受并且飘着一股硫磺和焦肉的味道。


“他们又长大了。”丹尼的声音回响在焦黑的石壁之间。一滴汗水从她的眉间坠下滴入她的胸脯。“龙不会停止生长的事是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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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24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若他们又足够的食物而空间又充足的话。但是若这样用铁链绑着……”


圣主们曾把这个深坑当成监狱,它大道可以容纳五百个人……对于两条龙来说就更充裕了。但是,又可以支持多久呢?当他们长到连深坑都容纳不下会怎么样呢?他们会不会相互用火焰和爪子搏斗?又或者他们会变得病弱,翅膀凋萎?在这之前他们是不是连喷火的能力都丧失了?


是什么样的母亲会让她的孩子们在黑暗中腐烂啊?


若我回头,我就完了,丹尼这样对自己说……但是她又怎么能不回头呢?我早该预料到了。难道我是如此的盲目或者固执的闭上了眼,仅仅这样我就不用面对权力的代价了么?


韦赛里斯在她幼时曾经告诉她所有的传说故事。他喜欢说龙。她知道赫伦堡是如何衰落的,她知道Field of Fire和血龙狂舞。她的一个祖先,伊耿三世,亲眼看着他的母亲被他叔叔的龙吞食。有歌云:无数村庄与王国中人们于魔龙的恐怖下生存,直到勇敢的屠龙者拯救了他们。在阿斯塔波,奴隶贩子的眼睛被融化,在前往渊凯的途中,当达里奥将秃头的赛尔勒和Prendahl na Ghezn的脑袋扔到她脚下时,她的孩子们饱餐了一顿盛宴。龙们对人丝毫不感到害怕。而大到足以吞食绵羊的龙则可轻而易举的吃掉一个孩子。


她的名字叫哈兹亚,她才4岁。除非她的父亲说谎了,他可能说谎了,除了他没有人看到龙。他的证据是烧焦的骨头,但是焦骨证明不了什么。他可能自己杀了小女儿接着烧了她。他不是第一个解决掉自己不想要的女儿的父亲,剃头之人声称。鹰身女妖之子可能做了这一切,让它看起来像龙的杰作以让城市仇视我。丹尼想这样相信……但若那是真的,哈兹亚的父亲干嘛等到观众厅几乎空了才上前呢?若他的目的是煽动弥林人对抗她,他早该在大厅充满了聆听的耳朵时就说出他的故事。


剃头之人不断催促她判处男人死刑。“至少拔掉他的舌头。这个男人的谎言会毁掉我们全部人,伟大的女王。”但是相反,丹尼选择为血付出代价。没有人告诉过她一个女儿的价值,所以她以一头羔羊一百倍的价格赔偿。“若可能我也想还给你哈兹亚。”她告诉那个父亲,“但是即使是女王对有些事也力所不能及。她的遗骨会安息在恩泽之庙中,一百根蜡烛会日夜不停的燃烧以纪念她。在她的每个命名日都来我这里,而你的其他的孩子们将不会想……但是这个故事不会再从你嘴中说出。”


“人们会问的,”悲伤的父亲说。“他们会问我哈兹亚去哪儿了而她又是怎么死的。”


“她因为被蛇咬伤而死,”雷兹纳克·莫·雷兹纳克坚持。“一只游狼叼走了她,一次急病要了她的命。告诉他们你该说的,但是绝口不提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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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25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韦赛利昂的爪子紧紧地抠着石头,巨大的铁链在他每次试图奔向她时都嘎嘎作响。当他知道他无法靠近时,他发出一阵怒吼,尽其所能地扭过头对身后的墙喷出金色的火焰。要多久他的火焰就足以崩碎石头融化钢铁?


曾经,不久以前,他还能蹲在她的肩膀上用尾巴绕着她的手臂。曾经她还用自己的手来喂他碎肉。他是第一个被铁链拴住的。丹妮莉丝亲自带着他来到深坑把他和机头公牛关在一起。当他吃到昏昏欲睡后,他们在他熟睡时用铁链拴起来他。


雷哥麻烦点。虽然有砖墙和石头隔着他们,但他也许听到了他的兄弟在深坑里的怒气。最终,在他躺在她的阳台上晒太阳时,他们不得不用一张厚重的铁链网盖住他,而他如此激烈的反抗导致花了三天时间才能把他搬到奴仆的阶梯,期间他一直扭动搏斗。六个人在斗争中北烧伤了。


而卓耿……


飞行的暗影,那个悲伤的父亲是这样叫他的。他是他们三个中最大最凶最野的,有着如夜的身形和火焰深渊版的眼睛。


卓耿飞到很远的地方捕猎,但是当他吃饱后他喜欢在大金字塔的顶端晒太阳,在哪里曾一度站立着弥林的鹰身女妖。曾有三次他们试图在那里捕捉它,但是三次他们都失败了。40个她最勇敢的勇士冒着生命危险想试图捕捉他。他们中的全部几乎都烧伤了,而其中四人不治身亡。上次她看见卓耿还是在第三次努力那晚前的日落时分。黑龙一直向北飞,飞跃斯卡扎丹河一直到多斯拉克海。他再没有回来。


龙之母,丹妮莉丝想。魔鬼之母。我对这个世界发泄什么呢?我是女王,但是我的王座由焦骨制成,坐落于流沙之上。没有龙,她又该如何统治弥林,又有什么可能赢回维斯特洛伊呢?我是龙之血脉,她想。但若他们是魔鬼,我也是。


12.臭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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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咬向手中的老鼠,不管它如何扭动尖叫。肚子是最肥嫩的部分。他撕咬这美味的肉,热血从嘴角汩汩淌下。如此可口,他几乎感动得流泪。辘辘饥肠驱使他狼吞虎咽,咬到第三口老鼠已不再挣扎。他简直觉得有些心满意足了。


这时牢门外传来人语声。


他吓得立时僵住,不敢再嚼一口,满嘴的血肉皮毛既不能咽下又不能吐出。他心惊胆战地听着钥匙叮当作响,脚步踢踏而来。不要不要,他想,诸神慈悲现在不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住的老鼠,被他们看到就没了,而且拉姆齐大人随后就要收拾我。


他早就知道该把老鼠藏起来,可是太饿了。上一顿饭大概是两天前,要么就是三天前,地底下这么黑,说不清楚。他的四肢细得好似芦苇杆;肚子鼓胀,肠胃空空。饥饿如此难忍,他发现自己居然还记得霍伍德夫人。拉姆齐大人与她完婚之后就把她锁进塔楼,活活饿死。最后她把自己的手指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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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26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他缩到牢房的角落里,死死抓住自己的猎物。他决定竭尽所能地抓紧时间多吃些,于是猛撕狂吞,鲜血飞溅。肉不算细嫩,但是太丰盛,他担心自己会吃撑。嚼,咽,感受着细小的骨头在牙齿间碎裂。


声音越来越响,诸神保佑,但愿不是来找我。囚室不止这一间,囚犯也不止他一个。有时隔着厚重的石壁也能听到别人惨叫,叫声最吵的总是女人。他吸吮生鼠肉,剔出腿骨吐掉,但骨头从下唇滑落,缠进胡子里。走开,他祈祷,走开,放过我去别处吧,求你了,求你了。


但是脚步和钥匙的叮当声就停在了他门口,老鼠从他指间掉下。他用脚跟乱蹬地上的稻草,妄想找个墙缝挤进去。


开锁的声音是最最恐怖的。火光映到脸上,他惊叫了一声。


“不是他。”一个男孩的声音。“你看看他,我们走错牢房了。”


“左边最后一间,”另外一个男孩回答。“这就是左边最后一间,不对么?”


“嗯。”停顿。“他说什么?”


“我看他不喜欢有光。”


“要是你成了这副模样,你也一样不喜欢。”那小子卡出一口痰。“他身上这股味快把我熏死了。”


“他吃老鼠,”第二个男孩说。“看。”


第一个男孩笑了,“没错,真有意思。”


我没法子,他想。那些老鼠趁他睡觉来咬他,啃他的手指、脚趾,甚至脸。所以当他抓到一只之后毫不犹豫。吃或者被吃,别无选择。“我吃了,”他嘟嘟囔囔地说,“我吃了,我吃了,我把它吃了。它们也要吃我。求求你们……”


两个小子互相靠拢了些,脚下稻草沙沙作响。“跟我说话,”小个子的那个说。他比较瘦,但也比较聪明。“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什么。一声哀嚎冲到嗓子眼。他们给他取过名字,没错。但是过了这么久,他已经忘记了。如果我答错,他就会再取我一根手指,甚至他还要……“求求你们,”他嚅嚅,声若游丝,嗓音仿佛百岁老人。也许真有一百岁了。我在这里待了多久?


“臭佬,”大个子说。“你叫臭佬。记得不?”他拿着火炬,小个子那个拿着铁钥匙圈。


臭佬?他不禁泪落腮边。“我记得,我记住了。”嘴巴张开又合上。“我叫臭佬,臭佬,押韵枯槁。”黑暗中名字没有意义,所以很容易忘。臭佬,臭佬,我叫臭佬。这不是他本名,但另一个名字的他恍如隔世,在此时此地,他就是臭佬。他记得。


他也记得这两个小子。他们穿着同款式的羔羊毛上衣,银灰底色,深蓝饰边。两个都是侍从,都是八岁,都叫瓦德佛雷。大瓦德和小瓦德,没错。只是大个的是小瓦德,小个的是大瓦德,弄得旁人不知所措,两个小子引以为乐。“我认识你们,”他用破裂的嘴唇悄声说。“我知道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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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27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跟我们走。”小瓦德说。


“老爷召你去。”大瓦德说。


恐惧如利刃贯穿心肺。他们不过是小孩,他想。两个八岁小孩。哪怕像现在这么衰弱,他也能搞定两个八岁小子,没问题——抢走火炬和钥匙,还有小瓦德屁股上挂的那把匕首,然后逃走。不对,太简单了,肯定是陷阱。如果我逃跑,他就会让我又少一根手指,搭上几颗牙。


老实听话,记住自己是谁,你就不会再多吃苦头。他保证过,他的老爷保证过。就算他想反抗,也没有力气。他的力量已经被榨干了,被鞭笞榨干了,被饥饿榨干了,被剥皮刑榨干了。他出了囚牢。大瓦德在前引导,小瓦德在后用火炬赶逐,他驯顺得好像夹尾巴狗。


出来到了庭院,恐怖堡夜幕初降,一轮满月从东边城墙上升起。清冷月光下,高高三角城齿的影子投撒在冻土上,形似一列黑色的利牙。空气冷湿(不大可能哇,因为空气含水饱和度的关系,寒冷地区冬季不潮湿——某自注),带着种种久远模糊记忆中的味道。人世,臭佬告诉自己,这是人世间的味道。他不知道在地牢里呆了多久,起码有半年了。会不会是五年,十年,二十年?我怎知道呢?会不会是我在下边发了疯,转眼半世生涯过去了?不会,太蠢了。两个小孩还是小孩,如果过了十年,他们应该长成大人。他得记住这个。我不能叫他逼疯。他可以取我手指、脚趾,弄瞎我的眼睛,切掉我的耳朵,但他不能让我乖乖变成白痴。


小瓦德举火领路,臭佬老实跟着,大瓦德压阵。他们经过狗舍,惹得犬吠。风旋过庭院,穿过他身上又脏又薄的破衣烂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夜晚冷湿,虽然还没见到雪,但冬天已经近在眼前。臭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到初雪。我还有多少手指?多少脚趾?他举起手观察,如此枯瘦苍白,令他不能自已。我的手已经老了。莫非我认错了这两个小孩?难道两人不是大小瓦德,而是他们的子侄辈?


大厅里光线昏暗,烟气缭绕。墙上两行骷髅手臂分列左右,支撑着燃烧的火炬。头上高处是熏黑的椽木,穹顶隐没在阴影中。空气里满是果酒麦酒和烤肉的香气,勾引得臭佬肠胃咕噜作响,满口流涎。


小瓦德推了一把,他踉踉跄跄地经过守卫吃饭的长桌。他发觉到人们盯着他看。接近高台的上等席位多数被拉姆齐的心腹们占了。但也有旁人,其中几个他没见过。有些人在他经过时皱眉蹙额,其他人一见他就哄笑。


高桌上,波顿的私生子坐着他父亲大人的位子,正用他父亲的杯子喝酒。桌上还有两位老人,臭佬瞥一眼就看出两人都是领主。其中一位,外罩久穿油腻的破烂熊皮上衣,内着连环锁子甲,全不顾此时正在酒宴上;身材干瘦,目光冷峻,长须胜雪,面寒似霜。另一位也同样瘦,但是身形扭曲:一肩高、一肩低,躬腰驼背就餐的姿势好似秃鹫享用腐尸;黄板牙、灰眼珠,眼里透着贪婪,分岔的胡须交杂银灰,布满老人斑的秃头上只剩一小绺白发。但他穿的披风质料上乘,黑貂皮饰灰羊毛,用錾银芒星纽别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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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7 15:47:28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拉姆齐自己是一身黑色与粉色装扮:黑靴子,黑腰带,黑刀鞘,黑皮外套;内穿粉色天鹅绒上衣,有意撕裂的部分用暗红绸缎补齐(狂汗,不愧是剥皮人)。右耳戴一颗雕琢成血滴形状的石榴石坠,微微发亮。尽管打扮得光鲜漂亮,但是他依旧是个丑陋的人。大骨架,削肩膀,身上的赘肉显示他后半生会越来越肥;粉皮肤多疱,蒜头鼻子,小嘴巴,灰暗长发如枯草,肥厚嘴唇似香肠;不过,他身上最引人注目的部分是眼睛。他的两只眼睛跟他的领主老爹一样:小,瞳距近,呈特异的灰色。有人称之为幽灵灰[注],但事实上,这双眼睛近乎无色,就像两片肮脏的冰。


看到臭佬,他面露笑容。“来了。这位是我忧郁的老友。”他向身边两人介绍道:“从小臭佬就跟着我。他是家父大人送给我的礼物,象征着亲情。”


两位大人互递眼色。“我听说你的跟班已经死了,”塌肩膀那位说。“传闻被史塔克的人杀了。”


拉姆齐大人暗笑。“铁民都说,‘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呐。好好看看臭佬。闻这气味倒真像是从棺材里'再起'的,我承认。”


“他一身屎和馊泔水味儿。”塌肩膀老大人把刚啃过的骨头扔开,用桌布擦手。“为什么非得在吃饭的时候弄个活宝来恶心我们?”


穿锁子甲的直腰杆老者盯着臭佬看。“仔细看,”他告诉另一位大人。“他可不是什么跟班。头发白了,体重少了三石,你就认不出来了?”


驼背大人又看看他,猛喷了口气,“是他?难以置信。史塔克家的养子,喜欢笑,脸上总是带笑。”


“现在笑得不那么频了。”拉姆齐大人承认。“一口白净漂亮的好牙,好像被我敲掉了一些。”


“割喉更好,”穿锁甲的大人说。“对反噬主人的狗,唯一合适的惩罚就是扒掉它那身皮。”


“喔,我的确扒了他的皮,零零星星地。”拉姆齐说。


“是的,老爷。我本性就坏,老爷。又傲慢又……”他舔舔嘴唇,努力想自己还干过什么。老实听话,他告诉自己,这样他就会留你一命,还能保住你身上剩下的零碎。老实听话,还有别忘记自己叫什么,臭佬,臭佬,押韵乖巧。


“嘴上有血,”拉姆齐打量他,“你又啃手指了吗,臭佬?”


“没有。没有,大人,我发誓。”臭佬有一次试图把剥了皮、疼痛难忍的无名指咬掉。拉姆齐大人从不简简单单地断人手指。他喜欢先把一根手指的皮剥掉,然后让裸露的肉干裂溃烂。臭佬受过鞭打,上过刑架,挨过刀子,但没有哪种残酷折磨赶得上剥皮后的一半惨苦。那疼痛能让人发狂,任谁也挺不了多久。早晚受刑者会嚎叫“求求你,求你把它砍掉,我受不了了,”然后拉姆齐大人会施恩典,让你如愿。这就是他们的游戏。臭佬学得不错,但是那一次他忘了规矩,想自己用牙齿结束痛苦;拉姆齐不太高兴,结果臭佬得加上一个脚趾交学费。“我吃了一只老鼠。”他低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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