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我们裸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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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亦凡百折不挠地耍了几乎半小时的马戏，累得气喘吁吁，肚子里的宝宝没反应，夏小雪倒是笑得眼泪都要掉出来。


　　 无奈，最终肖亦凡还是放弃了，也没有心情继续再做什么了。


　　 俩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开始聊天，肖亦凡讲了一些在公司好玩的事情给夏小雪听，又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压力。


　　 夏小雪忽然困意袭来，所以她趁着自己有点儿迷糊，才微微红着脸说道：“亦凡，你答应我，如果以后你生了我的气，一定要告诉我，不要闷在心里。我们之间永远不要有秘密，好么？”


　　 肖亦凡一愣：“好。”


　　 肖亦凡沉默了，他想也许是该让夏小雪知道自己和陆露现在的关系的时候了，这样对他们三个人来说都会公平一些。肖亦凡想着，深吸了一口气说：


　　 “小雪，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那个……陆露，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了……我上次就想跟你说的。”


　　 夏小雪没有反应，难道小雪生气了，肖亦凡紧张地看了看怀里的夏小雪，这才发现她已沉沉地睡了过去，并未听到他讲的话。


　　 也许老天不想让小雪知道这个事情吧，肖亦凡心想。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完全亮，肖亦凡就醒了。


　　 今天又是一个灰蒙蒙的天，但这并未影响他的好心情。


　　 夏小雪依然早就起了床，不见了人影，他知道她在厨房给他做爱心早餐，尽管他也知道，那依旧是永恒的鸡蛋汉堡，可是他还是觉得全身都充满了焕然一新的力量。


　　 如同大力水手吃了菠菜般，肖亦凡轻松地从床上弹起来，迅速跑去厨房在夏小雪的脸上亲一口。洗脸，刷牙，更衣，提起公文包，拿着夏小雪给自己亲手烹制的美味爱心鸡蛋汉堡，出门上班。


第120节：我们第一个新年(4)


　　 肖亦凡想自己应该活力百倍地去过这一成不变的生活，如果不能改变什么，那就试着接受，并且享受吧。


　　 如果他不去热爱生活，又怎么能得到生活的热爱。


　　 照例在地铁站吃完最后一口汉堡，他看了看表，距离上班时间还有9分钟，真好，自己可以悠然自得地竞走过去。


　　 当肖亦凡一脸灿烂地走进办公室，却看到陆露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手环在胸口，全身几乎写满“来者不善”四个大字。肖亦凡知道，自己热爱生活的计划，将要迎来首波冲击波。


　　 肖亦凡的笑僵在脸上，尴尬得无所适从。


　　 “肖亦凡……”


　　 “我，没迟到。”还没等陆露说什么，肖亦凡便急忙强调，他已经惯性地把自己摆在了罪人的立场。


　　 “你是没迟到，我要说的不是你迟到的事情。”陆露看了看表说。


　　 “那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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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说的是昨天下午的事儿，你昨天下午早退了吧？”


　　 “我只是早走了一会儿。”


　　 “很好，那你就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咯。你要知道，现在公司正在裁员，公司的每个人都在很用心地工作没有人敢怠慢，早退这事儿，念在你是初犯，扣发你这个月的奖金，这个处罚应该不算太重吧？”


　　 “哦，不，不算。”肖亦凡的身子弯下去。


　　 “下次注意！”陆露趾高气扬地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肖亦凡心里的郁闷和委屈就像细菌一样，肆无忌惮地繁殖，蔓延，很快遍布了他的全身。可是毕竟是自己的错，谁让自己那么猴急地去买东西表现自己的爱啊，下班再去商场也不会关门儿，怎么就不能忍忍呢？


　　 而且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就在陆露的眼皮底下，在他们过往的爱恨情仇面前，他就这么以身试法，最终被公正地杀一儆百，他除了吞下这口气，还能怎么办呢？


　　 肖亦凡沮丧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他想原来假装生活很美好都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啊。


　　 “唉，行啦亦凡，别气了啊，没事儿，咱们陆总一直都这样你也知道的，下个月要是钱不够跟哥们儿说一声，先给你垫上。”隔壁桌的同事安慰打趣着肖亦凡。


　　 肖亦凡苦笑，说了句没事儿，就没再理他，把无尽的郁闷转而投入到同样无尽的工作和苦闷中去了。


　　 郁闷了一上午，他接到夏小雪发来的短信，他有些鸵鸟地把手机偷偷藏在抽屉里看，怕万一被陆露看见自己发短信，说不定这个月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夏小雪在短信里说让他晚上回家吃饭，自己要做好吃的给他，还说自己很想他什么的一串甜言蜜语，看了之后肖亦凡心情舒畅了许多，也算是慰藉了他受伤的小心灵。


　　 他只好安慰自己，为了自己可爱的亲爱的老婆夏小雪，还有昨天晚上没踢自己脸的宝宝，吃这么点苦也算是值得了吧。


第121节：我们第一个新年(5)


　　 时间依旧以不饶人的架势飞奔而过，经过每一个人的身边，拂过每一个人的脸庞，穿过每一个人的身体，带走每一个人生命里发生过的或开心或难过或郁闷的每一个回忆。


　　 如果你有心认真仔细地看时间一眼，你就会发现它一脸贱相，正冲着你得意而高傲地微笑。


　　 转眼到了元旦新年，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就在我们刚刚习惯了一年的春夏秋冬，阴晴圆缺，习惯了在标注年月日的时候熟练地写下这一年的年份的时候，这一年却又这么快就过去了。


　　 于是，我们只好重新习惯新的，等到刚刚变得熟悉的时候，它就又会过去。


　　 元旦前一天，肖亦凡公司放假。那天他陪夏小雪出去买了很多菜，两个人准备晚上一起吃火锅。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度过的第一个新年，新婚夫妻跨年，总是有很多期许，更何况，他们现在怎么也算是一家三口，总得吃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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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了，可过新年的气氛并不浓。


　　 北京五环内在元旦期间不让燃放鞭炮和烟火，天通苑在一个靠边五环的地方，远处的郊区，零星地飘来单调起伏的鞭炮声，却更显得寂寥。


　　 电视里晚会开始了，两个人坐下来看电视吃饭，看着假装热闹的晚会，俩人这才有了一点过新年的喜悦


　　 正吃着门铃就响了，肖亦凡起身开门，是方芳。方芳没等门完全打开就像风一样冲进来，愤怒地把包摔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开始瞪着电视。


　　 “哟，方芳姐，这是怎么啦，谁招惹你啦？”肖亦凡不识趣地打趣。


　　 “边儿去，有你什么事儿啊？你们男人都这德行。”方芳白了肖亦凡一眼。


　　 肖亦凡看苗头不对，不敢再说话，低头吃东西，夏小雪走过来跟方芳并肩坐下，说：


　　 “怎么了你这是，大过年的，发生什么事儿啦？”


　　 “小雪，”方芳的口气软下来，她委屈地看了夏小雪一眼，眼泪都要出来了，“我跟郭阳吵架了。”


　　 “好啦好啦，又不是第一次吵，你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别难过了。发生什么事儿了？什么事儿值得闹这么大，你这都等于离家出走了呢。”夏小雪尽量调节着气氛，好让方芳没那么伤心。


　　 “他太过分了，他今天竟然买了一个4000块的滑板。”


　　 “嗨，就这事儿啊，今天过年，他想买就让他买吧，你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我能不生气吗？4000块，他一个月的工资，而且买个滑板，他都多大的人了，碰一下骨头都能断了的年纪了，还学人家年轻人玩儿滑板……”说完这话，方芳觉得有些不对劲，什么年轻人啊，自己不就是年轻人嘛，怎么能为了数落别人就贬低了自己呢。


　　 “郭阳也没别的爱好嘛，你凭什么剥夺人家的兴趣爱好啊，你以为自己是中学女教师啊？”夏小雪看出方芳卡壳的原因，笑了。


　　 “小雪，其实我也不是说他不年轻不能玩儿，我就觉得他其实可以不用买这么贵的。你知道吗？他参加工作这么久一分钱都没存过，也从来都没有给我买过什么东西。我不是稀罕那点东西，我只是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应该存点钱，然后想想我跟他的未来了，不是吗？”


　　 “郭阳毕竟是年轻人嘛，年轻人都爱玩儿啊。”


　　 “那你不爱玩儿吗？肖亦凡不爱吗？你们都知道存钱，都有危机意识。归根结底，就是他不在乎我。”方芳的口气软下来，很忧伤地看着夏小雪。


　　 “没那回事儿，你别乱想，他就是小孩子脾气，等过段时间，他就会懂得了，哪儿能一下子就收获一个成品啊，爱是需要浇灌的嘛。”


　　 “我浇灌的还不够啊？跟别人身上，一个森林都让我浇灌出来了。我今年都25了，哪儿那么多时间跟他耗啊？你瞧，一年这么快就过去了。你说，我们年轻的日子，还能熬几个年头？一个女人最好的不就是这几年吗。算了，不说了，你们俩吃什么好吃的呢？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闻着香，吵架吵得我都饿了，我吃点儿，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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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我们第一个新年(6)


　　 短暂的低落过后，方芳迅速恢复了她女战士的本色，厚着脸皮就坐下来，磨刀霍霍地看着一桌子的好吃的，吆喝着肖亦凡说：


　　 “哎，肖亦凡，你别愣着啊，给姐姐添副碗筷去。”


　　 “得令！”肖亦凡听俩人谈话憋笑憋得几乎内伤，赶紧冲进厨房借机呲牙咧嘴偷乐一番。


　　 三个人热烈地吃着，方芳的到来给他们俩增加了浓厚的过年气氛，因为方芳本身就跟过年似的，整天不带闭嘴的，家里热闹了不少。


　　 正吃着开心呢，门铃又响了，肖亦凡边起身开门边嘟囔说：


　　 “嘿，今天咱们家是怎么了？挺热门的啊。”


　　 打开门，是郭阳和夏天。


　　 “哇噻，什么风把海尔兄弟给吹来了啊？”肖亦凡一边调节着气氛，一边给了郭阳一个眼色，示意方芳也在这里。


　　 郭阳点点头，没说什么，跟夏天进屋了。


　　 “你们怎么来了啊，真是巧呢，我再去拿两副碗筷，坐下一起吃吧。”夏小雪急忙站起来忙活。正吃得高兴的方芳看了郭阳一眼，没理他，继续吃自己的。她知道没有风吹他俩来，肯定是肖亦凡暗中通风报的信，看夏小雪那样子，也是个从犯。


　　 “坐吧坐吧。”夏小雪从厨房出来，招呼两人坐下。


　　 “夏天，你最近干吗去了，怎么一直都没你消息啊？”肖亦凡问。


　　 “嗨，我前段时间跟我一亲戚去了趟广西，寻找发财之路。而且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兄弟姐妹们，我很快就要发财了，到时候，都上我家喝酒去吧。”夏天一边挥舞着手里的筷子，一边演讲似的宣告着。


　　 “哟，什么发财路啊？你也说给我们听听，要是好走，我们也走走去。”肖亦凡说。


　　 “这可不行，等着吧，等我跟你们私下里聊。”夏天故作神秘地说。


　　 “你不会是去搞什么非法活动吧夏天？我怎么觉着你说话跟一大仙儿似的，怎么，去了趟广西不一样了啊？”方芳打趣道。


　　 “没……没那回事儿，瞎说什么呢你，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啊？”夏天吞吞吐吐地否认了方芳的说法，大家都笑了，没有人多想什么。


　　 五个人在毕业之后的第五个月里，又重新坐在了一起。


　　 吃饭，聊天，开着无关痛痒的玩笑，没有人回忆过去，也没有人谈论近况，更没有人展望未来，因为他们潜意识里都不敢，都害怕，怕会难过，会感伤，会无可奈何……


　　 尽管时间并没有流逝很多，可是却依然有了物是人非的苗头。


　　 火锅的热气把房间烘得很暖，窗户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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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悄无声息地下起了迷蒙的冬雨，仿佛要将这一年最后的尘埃洗尽。


　　 屋中的这五个嬉笑的年轻人却并不知道，他们未来的生活，就像他们意识不到这场暖冬的雨一般，即将会悄无声息地发生改变。


第123节：大家一起发大财(1)


　　 大家一起发大财


　　 时针距离11：30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郭阳的同事们就开始蠢蠢欲动了，互相在内部的聊天软件上讨论中午吃什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日三餐，成了困扰都市白领的几个首要问题。


　　 郭阳不爱掺和这样的讨论，在公司里，他稍稍地有那么点儿“闷”，对他来说吃什么都一样，饱了就成。


　　 11：30一到，大家鱼贯而出，郭阳拿起搭在椅背后的外套，转身也离开了办公桌。


　　 刚走出公司门口，往电梯间走，就看到等在门口的夏天，他赶紧笑着迎上去，喜悦地拍夏天一掌。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


　　 “我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呗，怎么样，有约没？没约的话一块儿吃顿饭？”


　　 “你都上门了，我有什么约不得推掉啊？走吧，想吃什么？”


　　 “找个近点儿的馆子随便吃点儿呗，你比我熟，你说吧，我请。”


　　 “少跟我来这套，在我门前哪有你付钱的分儿，楼下有一川菜，还凑合，怎么样？”


　　 “成啊，走吧。”


　　 川菜馆里，人头涌动，都是在附近办公楼上班的白领们，熟悉到连菜单都不用看，点菜的时候，直接就能报上菜名。


　　 夏天和郭阳在角落靠窗的两人桌旁坐下来，刚上了一个凉菜，口水鸡。


　　 两个人要了一瓶啤酒，虽说郭阳下午还得上班，可两个男人见面，没有酒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所以他们就只点了一瓶，象征意义超过实际作用。


　　 两人碰杯，郭阳拿起酒瓶给夏天满上，看夏天明显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郭阳开口逗他：“今儿真是路过？”


　　 “那个……也不能完全算吧。”


　　 “你小子！就甭跟我搞这套了，大学四年，你脑袋上几根头发我都数得过来，赶紧交代。”


　　 “那个……”夏天低下声音来，一脸神秘，“你听过《春天的故事》吧？”


　　 “什么？什么故事？”郭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春天的故事》是首歌儿，董文华唱的，那么多年的晚会你白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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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大家一起发大财(2)


　　 “哦……就那什么一九几几年，那是一个春天什么的……是这首吧？”


　　 “嗯，对，后面的歌词你还记得么？”


　　 “我记那干吗啊，你小子发烧了？说话怎么语无伦次的。”


　　 “赶紧想想，后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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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像是在南海边划了一个圈什么的？你问这干吗呐？”


　　 “孺子可教也！”夏天满意地点点头，表情更加神秘，“你知道么？当初邓小平在南海画了一个圈，有了深圳；现在呢，我们的领导人又在广西北部湾划了一个圈，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画就画呗，意味着，意味着又画了一个圈。”


　　 “你这人！”夏天有点儿急，少有的正经浮上他的脸，“没跟你玩儿脑筋急转弯，我告诉你，这意味着新的经济特区，意味着机会，机会懂么！”


　　 “机会？什么机会？”


　　 “哥哥，我服了你了！当然是赚钱的机会啊！我告诉你，无数个千万富翁就要从天而降。”


　　 “你从哪儿听来的啊，靠谱不靠谱啊？”


　　 “我表叔啊，他有一同学家里上面有人，这可都是内部消息。这次他带我去广西，我可开眼了，啧啧，那边简直遍地是黄金。”


　　 “我还是没听明白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要是有一赚钱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会把握住这个机会么？”


　　 “得看是什么机会了，抢银行也赚钱。”


　　 “我能让你抢银行么！我实话告诉你，这次我表叔带我去考察了一个项目，如果不出问题，你拿几万块出来，两年之内就能成千万富翁。”


　　 “怎么可能有这等好事儿啊，什么项目能这么赚钱？靠谱么？”


　　 “当然靠谱了！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反正，说得简单点儿，就是资本运作，个人集资参与北部湾开发。你看现在王石啊潘石屹啊，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起来的。”


　　 “有那么玄乎吗……这么好大家还不都一股脑地去了。”


　　 “有这种好事儿，大家当然都藏着掖着，谁跟我似的，发财也忘不了你和亦凡。”


　　 “你也跟亦凡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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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大家一起发大财(3)


　　 “没，他排你后面，咱仨我跟你更亲嘛。”


　　 “少给我灌迷魂汤，那你给我具体讲讲吧。”


　　 “是这样的……”


　　 经过夏天巧舌如簧地一顿乱喷，又因为是多年的朋友，郭阳被说得晕晕乎乎，基本信了。可他每月的工资，加上家里给的一点儿补贴，大概有个两万多的存款，是跟方芳的钱放一起的，所以他告诉夏天，他要先跟方芳商量一下，相信方芳会同意的。


　　 “那你可别告诉方芳咱们这个项目具体的内容，她万一给说出去，那可不好，这可是机密。”


　　 “得了，你放一百个心，在家里我说了算。”


　　 “我才不信你降伏得了方芳姐呢，啧啧，当初你能把她拿下，勇气真的是堪比武松啊。”


　　 “找打！方芳就是一纸老虎，跟我柔情似水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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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甭跟我炫耀了，我等你电话啊。”


　　 郭阳叫服务员结账，却发现夏天已经在上厕所的时候结过了，他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走上社会后，越发觉得这两个兄弟可爱。


　　


　　 郭阳一回到办公室就打电话给方芳，只是简单地说夏天考察了一个项目，他准备入伙，没想到方芳一听是夏天考察的项目，竟然抵死不从。


　　 “全班最不靠谱的就是他了，他能找到赚钱的门路？！也就你跟个大傻子似的信他。”


　　 “方芳你这话过了啊，他不靠谱那是以前，他这不是正试着靠谱起来么，都是朋友，你得支持他。”


　　 “你从精神上支持他，我不反对；你要是真有钱了，拿物质支持，我也一句话没有。看现在，你还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支持他，你支持得着么你！”


　　 “咱们不是有点儿存款嘛……”


　　 “那钱是将来的储备，不能动！”方芳斩钉截铁。


　　 “现在我们投资一下，也是为了将来嘛……钱放在那里不是钱，说白了就是纸，是数字。钱得流动，得让它们再去生钱……”郭阳经过夏天一中午的教导后，也学会了点儿专业术语。


　　 “得了吧你！”方芳无情地打断郭阳，“就算是纸，是数字，我乐意！郭阳，你给我想清楚了，那钱不是你一个人的，咱俩的钱可是一直放一块儿的。就你每月发了工资的那个花法，你自己想想这钱的大头是谁的。”


　　 “我知道是你的，所以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


　　 “商量的结果就是没商量，就这样，我一票否决了。没空跟你废话，我上班了。”


　　 方芳有些粗暴地挂断电话，听着电话断线的“嘟嘟”声，郭阳先是有些愣，继而一股不被尊重的气愤从心底涌上喉头，转成了愤怒。


　　 他拿出钱包，看到那张借记卡，半赌气半为了兄弟情义，决定先斩后奏。趁着脑子还是热的，他立即打电话给夏天，让他来他们公司，在楼下的工商银行等着拿钱。


　　 夏天几乎是以索尼克的速度赶到了郭阳公司楼下的工商银行，见到郭阳，他笑得五彩缤纷，猛拍郭阳肩膀，道：“世上除了妈妈就只有兄弟好了。”


　　 “得了，少来这套，我这可是背着方芳入伙的，你小子要是搞砸了，方芳可是会吃了我的。”


　　 “我告诉你，搞砸？绝对不可能！！”夏天一脸自信，“你就等着成千万富翁吧。”


　　 “千万富翁倒是对我诱惑不大，我没那么大的贪念，看到你靠谱地做事儿，哥几个也挺高兴的，应该支持你。”


　　 “哎哎哎，是要逼我洒下男儿泪么你？”


　　 “少贫嘴了，我直接从我卡里划到你账户？”


　　 “嗯，这是我的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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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完账，俩人又扯了几句，郭阳到时间上班了，两人告别，夏天继续朝气蓬勃地仿佛音速小子一般离去，郭阳看着他的背影，笑了。


　　 他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有活力的夏天了，无论这项目成功与否，他觉得值得。


　　 但是，上了电梯，他又开始忐忑不安，晚上回到家，该如何跟方芳讲这个事情呢。


　　 不过，事已至此，他觉得多想无益，以他了解的方芳的个性，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