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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蒸好了,陈映真还没到。 吴祖光说:陈映真给国民党绑票绑走了。
王安忆说:我听见他在走廊吹口哨。
我们吃鱼,喝酒,不断给陈映真打电话,没人响应。鱼快吃完了,他来了。原来他在洗衣房
洗完衣服,阿根廷女作家突然开门,请他进去喝杯茶。她谈到自己身世,犹太人家庭,父母
从俄国去阿根廷,母亲有精神病,她精神压力很大。 原来你吹口哨,她就开门了。我说。
他笑说:她太老了,否则,洗也洗不清。
他们到我家来看访问五位中国作家的录像带:丁玲,茅盾,艾青,巴金,曹禺。
陈映真说:真过瘾,不必左顾右盼。 我笑说:这儿没人打小报告。
看完五位作家的访问后,他说:大陆上的作家吃了那么多苦,我所吃的苦算不了什么。
在大陆作家之中,他对年轻的王安忆最关心,最好奇,也最赞赏。那时大陆作家的作品还不
能在台湾发表。他在爱荷华一口气读完她送的几本集子。1984年,他将王安忆的《本次列车
终点》发表在台湾的《文季》,也许是台湾初次发表大陆作家的作品,而在那年代的台湾,那bookbao.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踽踽独行 ——陈映真,1983(3)
是很大的忌讳。 他评王安忆:
……作为一个年轻一代的作家,她的焦点和情感,毋宁是明显地集中在年轻一代的遭遇和感受
上。她在作品中所透露的批判,虽然没有大陆年轻一代哲学家的深刻,但她所提起的质疑,
却有王安忆的认真和诚实,感人至深。
当然,陈映真对第三世界的作家非常有兴趣。他特别访问菲律宾诗人、戏剧家和文学批判家
阿奎拉(Reuel Molina
Aguilla),谈论菲律宾在西班牙和美国殖民期间的文学和语言问题,以及目前的文学思潮。
在长时间的访问中,最后他问到文学和革命的关系。阿奎拉的回答是:文学不能使革命成功
,文学也不可能改变世界。文学只能唤起民众,唤起他们对公理、正义、爱和和平的意识。
那年有位西班牙作家卡洛斯(Carlos
Alvarez)来爱荷华。大家一同乘车到外地去游览,黠慧的巴勒斯坦女作家卡梨菲(Sahar
Khalifeh)在他身边坐下。
他只能说几个简单的英文字。她转身对我调皮地笑着说:他用完了那几个英文字,我就过来
和你聊天。 你喜欢美国吗?她问卡洛斯,说完和我一起大笑。 喜欢,美国人。政府,不。
你结了婚吗? 没有。啊,结了。啊,没有。和一个女人一起。 我们又大笑。
为什么不结婚?害怕女人吗? 是的。离婚。
他们就那样子用最单纯的语言,卡洛斯表达了复杂的个人历史。他在佛朗哥时期坐过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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