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晴朗 - 书评

飞雪

　　《天空晴朗晴朗》是周嘉宁很早以前就想要写的一本小说，它的原形是1999年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时的得奖作品《明媚角落》。
　　在这本半自传性的小说里，周嘉宁化身为许三三，以25岁自己的回忆视角讲述了一个青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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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官

　　周嘉宁说。《天空晴朗晴朗》的原型是九九年新概念时写的《明媚角落》。然后我想起来，可不是，阿童木不就是《明媚角落》里的钱越么，那个用绿领巾勒住另一个男孩的脖子在操场上拖大半天的劣迹斑斑无所畏惧的坏小孩。那个砸坏三三小猪存钱罐却又偷许多小玩意送给她的肆无忌惮生长于严家宅的野孩子。
　　如果阿童木是钱越，那“我”原来真的就是三三呀！
　　“我就是三三呀，我就是那个如果再给我一个从头来过的机会还是会重蹈覆辙的女孩，我还是会写作，还是会害怕，还是会糟蹋掉最好的时光，最后长成现在这个或许让你们失望的姑娘。”——于是她在后记里写到。
　　昨天夜里，我在离家的火车上看完这本书，然后止不住的伤感起来。那些旧时光携带者记忆中的片段简直像车窗外倒退的夜景一般倏忽而至，暴雨后水洗过的空气，爸妈年轻的模样，曾经的校园和教室，上学下学熟悉的街道，然后有那么一个时刻，觉得自己仿佛还是当年第一次离开父母时六神无主的无措少年。然后真的就开始想家想的心慌。
　　

顾虑

　　六月份放假的时候，我同时在读好几本书。其中有一段是鹿桥的《未央歌》与落落的《年华是封无效信》。我之所以会读后者，完全是因为高中班上曾经有同学传阅过，我偶尔在别人课桌上看见那书，对那装帧讨喜的封面和修辞新颖的书名很有印象。虽然我知道情节无非是高中时期百转千回的少女情怀以及欲说还休的爱恋，那结局大概是无疾而终或者远走高飞什么的，但还是期待能藉此滋润下自己。多松一松回忆的土壤也是好的。
　　
　　结果看了大概50页就看不下去了。直到我依依不舍地读完一整本《未央歌》，也没有再去读一个字。
　　
　　周嘉宁在豆瓣突然火过一下子，就是她的那篇《一个人住的第三年》，我点进去看的时候推荐已经七千多了。那个时候我才记起她来，在我很自以为是的推崇“新概念作文”的初中时代，她也是其中之一啊。
　　
　　而之所以上文要吐槽落落，就是因为我一度以为她们这些出版界的新秀写出来的小说都是一个调调。尤其都是女生，我几乎准备好了要读那些满是通感和比喻的长句子，层层叠叠的形容词。但我显然井底之蛙了。读完萧丽红的《千江有水千江月》读这本《天空晴朗晴朗》，虽然不同的语言风格，却同样的具有美感。虽然常常有一大段包含个人情怀的景色描写，也不让我觉得乏味，更没有让我想起鸡皮疙瘩的矫情调调。
　　
　　
　　虽然童年的经历大相径庭，还是不妨碍我在读她描写的日日夜夜时觉得过去重临。
　　
　　那些在万航渡路和严家宅飞奔的岁月，破破烂烂的藤椅上坐着的老人，五斗橱上的十四寸黑白电视，游戏机室，当红动画片的片头曲，街边人家厨房里滴水的新鲜青菜扔进油锅里取得刺啦声，这虽然是三三九二年春天的旧梦，却很自然的投射到我的回忆里。而上海尽管是陌生的城市，但我依旧能轻易在自己的城市里找到坐标去映射那些不属于我的，比如苏州河，比如一所重点中学，一盏高架桥边的忽明忽暗的路灯，一场台风。那些放学后回家前要暗未暗的天空，星空低垂下无人的游乐场，也分明在我生命力出现在过，而我也都深深记得。
　　
　　今天在学校准备考试，看了很久书，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出国后因为忌惮各种关于治安的危言耸听，我很少在天黑后呆在室外，偶尔几次走在晚上的校园里都觉得美好。今天下午下了一会儿小雨，那种由晚风和草本植物编织出的触觉和气息一直围绕着，让我想起以前无数个晚自习下课后回家的路。那些梅雨时节一荫树下氤氲的水汽有多温柔也不再忆起，淮海路的梧桐和一边文昌阁的探照灯。我还想起毕业后晚上在学校门外拍的一张照片，树人堂前隐隐的绿色霓虹灯打量着池塘和树，雨后沥湿的路面，一切就像水乡一样。这些都是旧梦，都是我看着别人的回忆时想起来的。
　　
　　常常有人讨论一首歌或者一本书好不好，其实又有什么好与不好，音符和文字都要嵌进你的生活的，我看来俗不可耐的歌词可能就是别人心里藏最深的一幅画。
　　
　　所以，虽然这个故事在我看来还有一些不工整，而且我很快意识到这浓烈的自传意味后，看着三三老是不自觉在脑中搭配上从前百度过的周嘉宁的照片……而且她那么爱用“死了”这个词，又总是不放过机会强调自己的无助和彷徨多少让我觉得有点不自然。但这还对于我还是一本好书。既矫正了我的偏见，又给我铺了回忆的温床。这就足够了吧。
　　
　　

青豆@

　　 在我还是个热爱数学的热血青年的时候，我看的书中有安妮宝贝，当时还是初中，还很沉迷于摘抄里面的句子。大概有“十七岁开始苍老”之类。
　　  这在我二十二岁时回想起来，如同我不久前一个劲儿的听陈奕迅的歌一样，歌词里的“从前跟你促膝把酒我有痛快过你有没有”“为了遇见你竟花光此生所有运气”“只爱跟一颗心血战”“从前那笑话情节如今变窝心故事”一样，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一语成谶。
　　  好吧，我一直是个浅薄的阅读者。看小说喜欢看成长小说，然后把abc换成你我她，也会很狗血的去看励志书时间管理书来给自己打打鸡血，甚至听歌也会在浅薄的歌词里得到教训什么的。所以我很高兴我可以读到村上春树，且听风吟那种断断续续的在三十岁时从身体里流淌出来的东西让我着迷，他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典型的摩羯座，不牛逼就傻逼真理的检验人之一。
　　  对了，我还会很浅薄的去猜小说作者的星座。看完了天空晴朗晴朗之后，因为产生了看成长小说至今产生的最大共鸣，就以为bololo也是摩羯座。
　　  好吧，事实证明了我的浅薄。成长的共鸣这件事情，是不可以用星座这件事解释的。我埋怨自己疯逼，伪文艺，戏仿，分裂，但这一切就如路内所说：“大多数人的年轻时代都被毁于某种东西。像我这样，自认为一开始就毁了，其实是一种错觉，我同样被时间洗得皱巴巴的，在三十岁以后，晾在我的小说中。 ”
　　   哦，对了，《水仙已成鲤鱼去》里的“我常处在无爱的绝境”里也是一语成谶系列之一。
　　   在大学里念的是理工科，周围的姑娘一个比一个理性。然后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我是现在这个样子而不是她们那个样子。
　　  我并不喜欢这个自己。尤其是在，你，包括你都走掉的时候。
　　  如果每个人都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按照主流的鸡血模式生活，我想快乐的来源大概就是和各种人比来比去吧。这大概就是我一直很抗拒学校的原因。
　　  我很羡慕许三三，她一直一直有阿童木陪她长大。
　　  我最最喜欢的告白就是“我喜欢听你说话也喜欢跟你说话。”
　　  抱歉我还是天生喜欢那些奇怪的男孩子奇怪的女孩子。我碰到过父亲去世的女孩子，父亲去世的男孩子，父母离婚的女孩子，父亲坐牢的男孩子，我总觉得，这样的环境中生长起来的小孩，总归是跟别人不一样的吧。
　　   而我，由于家庭管制的原因，一直都是很一个人在自己玩，即使有朋友，也会由于妈妈在我跟她们之间比来比去而倒胃口而滋生出阴暗的情绪最后使自己被她们讨厌。后来真正遇到了可以一起玩而又能说说乱七八糟的话的朋友，已经是高中了，尽管连生活大爆炸里都会说每个人都有童年阴影你需要的只是克服它们然后长大，然而我还是得说，最起码我是欠缺温柔的母爱那种东西的。只是有伴之后单独面对的生活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一个人的日子里。做什么都不会开心的日子里。反复的思考我对于你的意义的日子里。写日记的日子里。我经常会恨恨的想，如果没有你，我大概会跟以前一样，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差不多，被人讨厌也无所谓，简直就是shell-mode,不会有那些纠缠的爱与依赖，不必因为爱你而羞耻，不会因为你而和父母关系矛盾激化，那我完全可以过得很开心。
　　   跟你在一起之后，与任何人在一起都不会让我安心了，你还是个女孩子啊。我甚至不能相信自己在你心中算不算朋友。这样的胎死腹中的爱，我也只想有一次。
　　   其实我是阿童木不是么?虽然我才是那个在漫长的暑假被关在家里写作业的那个。
　　  生活中会出现各种需要优先处理的事情，我也只能一边自我嫌恶着一边没有好友好坏之分挺住意味一切的活下去。
　　  即使知道再见面心里会有许久没有出现的巨大满足感，我也知道不能再回去了。那个让你曾经有相依为命的感觉的那个人，在你快要长大的时候，你们还会在一起么？
　　
　　
　　
　　  Ps: “为什么会泪流满面呢？除了爱还能是什么呢？我不想听你们说话。我多么想就那样醉醺醺地过着，不要听到你们说话。我已经感到晕眩。我一直相信爱是扎在身体里面的泉眼，可是我多么害怕它突然喷涌出来再也停不住。做梦的时候我都梦见自己已经从那个跳台上跳了下去，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嘲笑声了，可是冰冷的河水瞬间就灌满了整个肺，没有办法呼吸，也根本没有办法哭泣，只感到肺薄得像一张即将被捅破的纸一样刺痛起来，周围一片黑暗也并没有传说中死掉的时候会突然出现的白色光芒。我害怕极了，却不得不放弃挣扎。爱根本没有带给我希望不是么？如果不能再获得勇气，爱只会把我害死。”
　　   大概就是看了这段，我身体里的那种想写成长小说的欲望就消失了。

Cerule

　　       看这本书的时候，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然后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个撒谎精。
　　      
　　   “为什么只考了95？”
　　   “同桌要抄我答案，我故意改错的，忘记改回来了……”
　　
　　   “怎么裤子坏了？摔跤了吗？走路又不长眼睛啦！”
　　   “今天路上有只大狗跟在我后面……”
　　    其实我放学后无聊去翻铁门摔地上了。
　　   
　　    四年级的时候，以知识竞赛的名义，每天只上一二节课，然后假模假样去准备竞赛，其实多数时候是出去玩了。
　　
　　    ……  
　　   
　　    我骨子里一直都不是一个好孩子，只因为装得久了，连自己都信了。所以我总体上还算靠谱，按照大人们的既定路线，考上重点初中，重点高中，又考上了大学，勉强还算过得去。其实大人们多少是有点数的，他们只是懒得戳穿我的各种小谎。  
　　
　　    那段旧时光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去了。我的生命里没有出现一个阿童木来带我偏离正常的轨道，但和别的小女孩一样，我的生命里一定会出现一个林跃远。三三觉得没有林跃远，那那些重点中学重点大学什么的都是狗屁。她希望林跃远能和他一路走下去。这些让我想起了六年级时的某个中午，我看着趴在桌上睡觉的“林跃远”，默默地说，你为什么这么早就出现了……现在想起来觉得挺好笑的，小时候的我虽然无知但却那么现实。   
　　
　　    最近我总是会想起那天上学路上，我远远地看见“林跃远”站在马路边等红灯。他也看见了我，对我微微一笑。然后我们一起向学校走去。我已经不记得我们聊的什么话题，甚至连他的样子都有点模糊了。只记得那个早上，天空晴朗晴朗。  

蘑小菇

　　“如今我终于鼓起勇气把故事从头说起，
　　并不是因为我不再害怕了，
　　其实我从未获得过勇气，
　　但我惟恐如果再不说，就彻底忘记了。
　　我可以把那些坏事情都忘记干净，
　　可最美好的部分呢，
　　最美好的部分都要随着污浊的时光都被擦去了么，
　　怎么可能甘心呢？”
　　

许三三

　　也羡慕过像吴小芸那样的女生，可如今再在校友录里看到那些人，好像其实也没什么，她们大都变丑，变胖，长痘痘。
　　可自己曾经多么羡慕她们啊，可以肆无忌惮的得到老师的喜爱，而自己只是咬着嘴唇不肯说出其实知道答案的问题。
　　三三永远都是那个落慌而逃者。
　　三三是我，也可以是所有青春期里懦弱的不知道表达的女生。
　　
　　许三三，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们到底是要变勇敢，还是去他的勇敢，我总是搞不清楚。
　　

彭雷雷

　　在遇见许三三的时候，已经几近要忘记所谓的童年时光。即便是22岁生日时被盈满的感动冲昏了头脑一遍遍喊着的，也是要永远停留在17岁。后来沉静下来又反问自己，所谓的17岁，与15岁，10岁又有什么不同呢。不过是一个被骨头拉扯着一同生长的灵魂，经历之黑灰白被存储在不同的记忆区间，而我只能靠着本能的向阳性，大言不惭地放大所有美好。但是许三三总在告诉我，没有什么比遗忘更残忍了，就算是那些黑色的日子，皱褶的理想，失落的情感。它们都应该被纪念。
　　
　　许三三的故事我定然无法记忆太久。但周嘉宁帮我找回的，却是沉睡已久的我自己的故事。为什么写剧本从来不曾想过为自己写，拍片子也是。这四年来，真的从未想过。
　　
　　于是看完书的那一刻，记忆力好像突然间都复活了。
　　在荷尔蒙不稳定的时期做尽的一切叛逆之事，背着父母偷偷烫卷的头发回家只能死死的盘在脑袋后面，偷偷拿姐姐的手机给男朋友发短信，喜欢那个打篮球的帅小伙同喜欢奶茶一样深，坐在飞驰的单车后座路过时鼓起勇气喊我喜欢你，仰慕过学识渊博说话动听的语文老师，上课时一刻都不走神的盯着他的眼睛，想象他若是没有结婚我就要嫁给他，偷偷在桌子底下看课外书或者发短信，在纸条上发尽无聊的牢骚然后乐此不疲的与死党彼此观赏，犯了胃疼时拿到的胃药，是喜欢自己的男生课上到一半抛下目瞪口呆的老师跑去买的，等等等等，其实这些事情已经如同许三三说的那样，颠三倒四失去了次序感与线条感。
　　
　　可是你看到了吗，说起这些的时候我是那么的趾高气扬，因为很美好不是吗？那些当初左右我们的，足以让整个世界发光或遮蔽天日的喜怒哀乐，即便此时想起也不过如此，即便有些只截取了美好的部分，比如偷拿手机发短信的最后在睡梦中被爸爸叫醒，一路拉扯着把我狠狠摔到客厅，比如喜欢的那个帅小伙最后同很漂亮的师姐手牵手一次次的晃过自己眼前，比如那个买胃药的男生最后变心了，等等，但这些顶多也只是这场完美中的一点不完美罢了。就像小时候吃的冰激凌，哪怕不小心黏住了一只苍蝇，也是舍不得丢掉的，你只会小心翼翼的记得它有多么甜美，曾经就是一整个炎热夏天最无与伦比的幸福了。
　　
　　那为什么要遗忘呢？即便的确有痛苦得生不如死的记忆不舍得说出来，更也不舍得忘却。承认记忆的那一刻我特别为自己感动。真的。如果再来一次，许三三还是会胆小多疑，还是会背叛，还是会让那些爱胎死腹中，我也是。
　　
　　文笔不是深沉的，那些挂在中心词前冗长的描述和形容词让我无比的相信许三三，相信许三三是周嘉宁，相信自己也是一个许三三，因为每一句矫情的直白的但又直指人心的话真的就像曾经那个女孩会说的，在每一次情绪嗨上天或者瞬间落入地狱时脱口而出的冲动，整个世界如同光线绕成的茧般发光不是假的，天空沉重得随时会碎裂砸死自己也不是假的，那些在我们现在看来不过如此的要生要死的感情，都不是假的。
　　
　　我们不要遗忘，不要看不起它们，不要让心脏日渐麻痹掉，不要对自己残忍。
　　
　　读完这本书其实挺久了。回家后一坐便是一天，入眼的尽是枯燥的新闻理论，马克思，背不完的单词句型。于是像抓救生圈似的拿起《天空晴朗晴朗》便又翻阅起来。想起一些，又不记得一些，反而在合上书页之后，会记起一些零碎的故事片段，尔后鼻子一酸。
　　
　　最好的故事，莫过于对读者动之以情的；而最能触动人心的，莫过于共鸣。
　　周嘉宁就是许三三，许三三就是我。
　　

.^Miss

　　        
　　       这以后的记忆都是迷雾和死寂。我努力想起这些来，然后终于变得精疲力尽。我得反复地问自己，为什么要记起那些泪水，为什么要记起那些充满恐惧的夜晚。那一定是伤心透顶糟糕透顶的事情。我早就已经把最美好的时光都糟蹋干净了不是么？当我越来越接近一个成年人，记忆就变得越来越具有欺骗性....
　　
　　       今年终于25岁了，照镜子的时候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十七八岁时候的模样。麻木地走在地铁通道里面，总在一些拐角处充满了尿骚味和垃圾腐败的气味，就像小时候坐在妈妈的自行车后面经货苏州河去读书的时候文件的那些味道。我根本不能告诉你我爱你，我会羞愧死的，而那也会让我太不起头来。我宁愿让你觉得我是个既臭脸又冷漠的女孩，仿佛这样才会有一点可笑的尊严。其实我得内心还是那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在台风来的时候被困在浸满水的房间里面。墙壁上面的石灰片大片大片地往下掉，她只能孤独又严肃地盘腿坐在房间中央的凳子上。他们都已经死了吗......时间过去了太久，我得耐心像颗腐烂的电池一样被消耗干净。时间根本不能治愈我得童年。如果真的忘记了，为什么还要哭？
　　      
　　     所有的人都在向前走，包括你，而那些我呆过的地方都被残忍地拆掉变成碎砖狸石。我被各种各样的人催赶着向前走。我租过很多房子，坐在搬家公司的卡车后面抱着盆奄奄一息的龟背竹好像丧家之犬。但是谁知道呢，我根本不在乎这些，我根本不在乎上海变得多么现代和美丽，我不在乎那些不断建造起来的琉璃楼房，也不在乎那些横穿过头顶的高架桥，不在乎装饰着巨大霓虹灯和挂着招贴画的店铺，不在乎除了你以外全部的人。对我来说，我能够看到的还是希尔顿酒店顶上一闪一灭的红色飞行指示灯，而其实百乐门电影院之外的世界对我来说依然是空白一片。坐着出租车飞速行驶在高架桥上的时候，根本就想不起来地下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无所谓，那里跟我没有关系。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走在陌生的地方，或许只是为可获得一点跟你的联系。我真怕有一天你走的太快回头望的时候根本就找不到我在哪里。我真怕这次我还来不及表白就又丢失了你。
　　我如此相信爱，爱却从来不曾带给我希望。
　　
　　     所以我必须说下去，哪怕时间像个骗子一样混淆着我的记忆，哪怕我对你的爱已经感到越来越绝望，哪怕我只打你终于会渐渐地吧我忘记，离我而去。露天游泳池，国庆节外滩和南京路步行街上塑料榔头大战，清晨的万航渡路和新闸路上那些被公交车碾过的死老鼠，学校里面破旧的天文台，时间会让你把这些全部都抛掷脑后，而我只是这布景里面极小的一部分。为什么不能记住这所有的东西？记住令我伤心，忘记也令我伤心。你的生活会像一列火车一样轰轰烈烈地碾过我，那些跟我有关的场景会全部倒塌。可是总有些旧账需要一笔勾销。如果我因为踯躅不前而错过了爱你的最好时间，那又能怎么办？我一直是个令自己感到憎恨的行为糟糕的女孩，我糟蹋掉了所有美好的时光却无法把旧账了结。又时候在梦里过去的岁月突然清晰可见，可是那总是些非常可怕的被陌生人追逐的梦。那些陌生人不会死，而我在万航渡路和严家宅里面死命地奔跑，手指几乎真的可以触摸到那些长着青苔的墙壁。燃烧煤球的气味笼罩整个梦境，只是永远都推不开那扇该死的XX家的门。我知道哪怕跑到死也无法再推开那扇门，而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光，心就好像一座干涸的游泳池。我想，过去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后悔却真的丝毫没有办法。
　　      
　　     所以我必须必须说下去，因为哪怕没有希望，我也不能把你忘记。
　　                                                            
　　                                     摘抄----《天空晴朗晴朗》
　　                                     我最喜欢の一部分....
　　

vivien

　　这是一个敏感的小女孩的心事，一个人的心事，不关乎其它人
　　好多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癔想，再别人都不会在意的事，在于她
　　却是那么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