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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汪精卫 - 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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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郁闷
    2013-5-30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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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尔看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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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4 14:49:4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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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沙发
    发表于 2013-7-23 15:03:47 | 只看该作者
      
      先说题外话,首先我认为中国最厉害的刺客,是要离,而不是荆轲。荆轲去刺秦王,做了一些准备,但明显准备不充分,最起码带错了助手,然后之前装神弄鬼,取了樊於期的首级,害得高渐离自杀。最后一切就绪,大殿之上,五步之内,持短剑而不能杀一人。反被嬴政刺伤。要离则不同,要离虽是勇士,但身材矮小。似乎武功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没有荆轲那么武勇。他断的是自己的臂,伤的是自己的家人。然后只身去获得庆忌的信任。在归国的船上刺杀庆忌,却被庆忌顺手给丢到河里去,他却爬上船来,再丢再爬,如此三次。最后庆忌伤重而亡。这个故事最厉害的就在这里。庆忌虽被要离所刺,但将死之时,尤说,要离是个勇士,但一天之内吴国不能死去两个勇士。所以他死以后请手下放了要离。这是庆忌的度量和对勇士的惺惺相惜。那么要离怎么做的呢,他说自己有三过,毁自己的身体,连累了自己的妻子,还辜负了庆忌的信任。所以他也一意求死。这个故事往大了说,是要离和庆忌两个人为了国家安宁,和彼此的相惜。往小里说,这是一个信任与承诺的故事。
      说汪精卫,为什么要说要离,因为我觉得,汪精卫有一个时期与要离很像。就是他去刺杀摄政王的时候,按道理,以他当时身份,是没有必要归国搞刺杀的。但时人对革命者的风评不好,。如梁启超讥讽:“徒骗人于死,己则安享高楼华屋,不过‘远距离革命家’而已。”所以汪精卫气不过,他要亲身赴汤蹈火。这是他刺杀的初衷。
      要离的事迹发生在春秋晚期,而荆轲的事情发生在战国晚期。可以看出两个时期的人,其实有很大不同。虽然都轻死重诺。但春秋时人,更要实在与有度量一些。而战国时候,未免徒托空言,牛吹的很大,如秦舞阳。后人还给他遮羞,说什么舞阳怒而色白之类的屁话。他在秦宫的掉链子,根本就是小混子没有见过大阵仗的自然反应。同时秦王免死,却未有度量去敬荆轲之勇,杀他无赦。
      晚清时候,似乎还是有些春秋的遗风的,比如戊戌七君子时候,谭嗣同是有机会跑路的,他却说,要用牺牲惊醒国民。所以慷慨赴死。革命党人这里,敢死之士也是层出不穷。比如陈天华,徐锡麟,以及后来黄花岗的一众烈士。汪精卫也在其中,他选择朝廷最大的目标,根本就是在求死。但这个故事的唏嘘之处,就是,晚清虽然风雨飘摇,但有点气量还是有的,你要“引头成一快,不负少年头。”朝廷却最终下不去杀手。汪精卫之名声,就此树立。
      汪精卫不怕死,人长的好看,文采也不错,少年便有大名,起点也高,但可惜,上帝给那么多的好给他,却始终没有给他过成功。所以从这次不成功的刺杀开始,他一直就没有将什么事情做成过。不但没有做成,反而成了别人的垫脚。做为刺客,他所成就的勇敢之名,是不如敌人饶他不死的雅量。后来,宁汉分流,他输的很惨,与蒋介石翻脸,支持共产党,结果,八一起义,秋收起义,全是分裂的是他那点微薄的小底子。最后又不得不像蒋介石认输,该经历在他后来在武汉大学讲演中,如同检讨一般。再后来委曲求全。当然,说委曲求全也不尽然,汪精卫在蒋介石领导下,也未必做的很委屈。汪精卫是个志向很大的人,据说孙中山死时那句著名的遗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须努力”是他的拟稿,以当日风头地位,这个同志分明就是自许,可惜,未来之路,一直屈居人下,偶然出头,立即被打的缩回头,难怪,日后投日,有说日本人期待他去说服蒋介石归降,他老婆怒道,难道做汉奸也要做老二嘛。
      汪精卫臭名昭著的“艳电”,今天读来,其实意思也未必不对。其中三点,提出日本交还租界,共同防共,以及相互经济提携。其中防共一节,是这样写的“第二点,为共同防共。前此数年,日本政府屡曾提议,吾人顾虑以此之故,干涉及吾国之军事及内政。今日本政府既已阐明,当以日德意防共协定之精神缔结中日防共协定,则此种顾虑,可以消除。防共目的在防止共产国际之扰乱与阴谋,对苏邦交不生影响。中国共产党人既声明愿为三民主义之实现而奋斗,则应即彻底抛弃其组织及宣传,并取消其边区政府及军队之特殊组织,完全遵守中华民国之法律制度。三民主义为中华民国之最高原则,一切违背此最高原则之组织与宣传,吾人必自动的积极的加以制裁,以尽其维护中华民国之责任。”大意是,你要在法律下,不要有军队,你们也声明按三民主义去做,那就按你们的承诺去做。另外艳电最大的迫切之愿望是” 其尤要者,日本军队全部由中国撤去,必须普遍而迅速,所谓在防共协定期间内,在特定地点允许驻兵,至多以内蒙附近之地点为限,此为中国主权及行政之独立完整所关,必须如此,中国始能努力于战后之休养,努力于现代国家之建设。”
      是的,这个言论并无不妥,两国交兵,打又暂时打不过,就此提出的愿景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
      但问题是,这个相当不错靠谱吗?
      汪精卫之所以老是失败,就是他过于单纯,起点高的人,往往城府不深,汪精卫这一辈子,也不止一次上当。比如河内这次与日本人谈判,竟然就轻信了日本人的许诺,其实稍微想想,日本人花九牛二虎之力取得的利益与地盘,会因为与你的谈判,就轻易还给你吗。
      可惜是时汪精卫过于理想化,而身边的人又多利益之惑。
      汪之成功,是为其愿为理想赴汤蹈火,其之失败,亦是为理想万劫不复。
          汪精卫当年刺杀失败,身陷大牢,命悬一线的时候,尤还壮志激怀。写下这轰动全国的诗篇:
      衔石成痴绝,沧波万里愁;孤飞终不倦,羞逐海浪浮。 
      姹紫嫣红色,从知渲染难;他时好花发,认取血痕斑。 
      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
      可惜,从其年轻时候这首《被逮口占》来看,他这辈子,也无非“孤飞”与“羞逐”四个字形容来的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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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凳
    发表于 2013-7-23 15:58:04 | 只看该作者
      他病死客乡,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要回中国。
        ——题记
        本来看完《真实的汪精卫》后惆怅的心情早已平复,昨天历史课说到孙中山时又勾起了我的悲愤。汪精卫这个在国民党前期那么重要的人物居然完全被抹去,不留一丝痕迹。当大多数人漫不经心地勾下孙中山遗言时,又有谁知道那实际上是汪精卫起草的孙中山只是签名?
        这样一个人,他为了自己理解的苍生大义,鞠躬尽瘁,到头来不仅当时的人不理解他,后世的人更是将他当做千古罪人,“遗臭万年”,对于他之前的功绩只字不提,企图将他遗忘,让历史车辙滚滚而过不留痕迹。我甚至想,这样一个人,百姓不理解他,历史上不留名,他努力的意义在哪里?一百年之后,一千年之后,还会不会有这个人的痕迹?为了不使自己陷入悲观和虚无主义,我只好想,至少在他庇护下的百姓,得到了几年安生日子。即使没有人记得,他也无愧于自己的良心吧。这也是唯一的安慰。
        其中过程不赘述,诸位感兴趣者可自行看书。只说后事。汪精卫死后,陵墓被蒋介石炸开,尸骨被毁,生前所钟爱的梅林被毁坏殆尽。更有甚者,1994~1997年,不知是哪个有关部门,在他的墓前立了一座跪像。。。。。。
        赤子之心,何罪之有!事已至此,满心悲戚。即使我是无神论者,相信死了便是死了,但知道这些后,仍感凄惶。
        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青燐光不灭,夜夜照燕台。愿折梅一枝,葆得先生精魂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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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板
    发表于 2013-7-23 23:35:28 | 只看该作者
      這些天恰巧得空,分幾次將文章讀完,淚水簌簌而落,心頭酸楚久久不能平息。是了,我們不能從一個角度去看所有的問題,林文中所寫興許不完全正確,但汪之人品,之初衷,之經歷過的種種艱辛悲憤定是毋庸置疑的。讀後再品东海一枭的「我眼中的汪精卫」,更是緘口無言,唯有心緒千般起伏,眼前朦朦朧朧模糊一片。良久的沉默過後,終究化為一聲輕輕的歎息。
      
      如林先生在文中所述:
      
      「汪精卫一生以生命为赌注进行了两次拼搏,一次是刺杀摄政王,另一次是发起和平运动,前一次赌博巨大成功,得到世人的喝彩,后一次赌博却完全失败,遭到世人的唾骂。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在很多重大事件中,运气或天命起着重要的作用。汪精卫行刺摄政王时抱着必死的决心,根本没有想到生还。清政府对行刺满人王公的刺客一直都没有不处死的先例,只是到了汪精卫时才破例免死。如果当时清政府成全汪精卫必死的决心处死汪精卫,中国就会少一个大汉奸而多一个大英雄,现在我们的中小学生们将代代朗读汪烈士“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豪言壮语。」
      
      「如果汪精卫在1935年遇刺时被打死,也会成为中国可歌可泣的光荣老革命家,而汪精卫却只伤不死。如果1939年重庆特务不是错杀曾仲鸣而是打死汪精卫,人们也只是叹惜汪精卫一时糊涂,不会使汪精卫背上史上最大级汉奸的恶名。」
      
      自古國人便愛以「成敗論英雄」。汪先生如今的結局,想必是他最不願看到的,卻也實為萬般無奈下淪為的。但平心而論,他那顆報國、救國、愛國的赤子之心,經過歲月的磨練,人言可畏的侵蝕,一直維持著最初的模樣。常言道:「卿本佳人,奈何為寇?」這話若是換在汪先生上,是十分貼切,卻又需要改一改的。鄙人才陋,也只想出用俗氣的「卿本佳人,歲歲年年,從未改變」去形容。
      
      靜下心來我會時常去細細品讀先生的「雙照樓」詩詞稿,通過字裡行間中流露出的真情實感,遙想在那個風雲動盪的年代,他高風亮節一如冷梅絕塵脫俗的品行,他在救國路上遭受過的挫折與艱辛,以及他長期以來積壓在內心深處的苦惱憂愁。
      
      我想,先生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便是有陳璧君這樣一個奇女子執手共度吧。這樣性情剛烈的女子,放棄自己闊小姐的日子不過,心甘情願追隨先生左右,義無反顧地踏上革命這條不歸之路,可謂一段傳奇。想到先生逝后,她被捕但堅決不服罪,在法庭上義正詞嚴的一段話語,令我動容,同時也令我潸然慨歎:「日寇侵略,国土沦丧,人民遭殃,这是蒋介石的责任,还是汪先生的责任?说汪先生卖国?重庆统治下的地区,由不得汪先生去卖。南京统治下的地区,是日本人的占领区,并无寸土是汪先生断送的,相反只有从敌人手中夺回权利,还有什么国可卖?汪先生创导和平运动,赤手收回沦陷区,如今完璧归还国家,不但无罪而且有功。」最後陳璧君在接到無期徒刑的判決書后只是傲然道:「本人有受死的勇气,而无坐牢的耐性,所以希望法庭改判死刑。」
      
      這樣敢愛敢恨、真性情的女子啊!
      
      汪先生遺憾的一生能有她的陪伴,也算是不快中的大快了。
      
      我想用东海一枭自作的一首小詩來為此感想收尾,也真心希望真實的汪先生能被更多人熟知并瞭解:
      
      早年革命晚和平,都是为民竭此诚。
      何妨任怨甘蒙冤,拈花笑向虎山行。
      
      2012/11/17 綠箬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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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发表于 2013-7-27 17:49:14 | 只看该作者
      作者明显是站在汪的立场看问题和想问题。纵观汪的一生,汪在晚年一错再错。
      
      一错
      一开始可能只是与将争权,最后孤注一掷式的扩和平运动。搞和平运动没有错,与将争权也没有错。但私下与日本人密谈搞和平运动,就是大错特错。
      
      二错
      当汪私自离开重庆跑到河内,日本人没有按事前约定给出条约,汪居然还与日本人相呼应。
      
      三错
      与日本人相呼应的同时,还拉将下水说将也是和平派的。
      
      四错
      居然相信在别人的领土上,可以建立一个独立的政权。
      
      不过这本书还是值的一看的。因为这本书是难得较少受现在政治体制影响的历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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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发表于 2013-8-2 13:53:29 | 只看该作者
             在中国,一但和外国发生冲突,主和派承受的压力往往万倍于主战派,北宋秦桧斩岳飞,屈服于金人,换来南宋江山半壁,留下骂名千古;汪精卫抗战主和,国共同视为汉奸,葬送前五十年的英明!换个角度看汉奸:
      1,对秦,可以从南宋人民的角度去看,受益的是南宋王朝,遭唾骂的是秦所以说他做出了很大牺牲,(作为北宋状元,宰相,这么聪明的人,对历史上和后遭唾骂他是清楚的)明知是火坑还是跳了。而且在当时,金人南下入侵和日本入侵性质是一样的,如果那时中国为金人控制,就当时来说,就是亡国灭种
      2,对汪,他知道,一但真能和日本签订和平,那符合国民政府和日本政府的共同利益,问题就在于他接受了日本过于苛刻的条件,但在这之前,他心里对自己会沦为汉奸是心知肚明,并且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抗站初期主战,被颂扬,后来,主张和平谈判,同样是救国,却被国共唾骂为汉奸,所以说主和者承受压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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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发表于 2013-8-5 08:41:35 | 只看该作者
      一直都记着这本书的第一段话:“中国经常有这样一种怪现象,提到某个人的名字是妇孺皆知,但问起该人的生平和事迹时,却又是鲜为人知。汪精卫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人物。汪精卫在中国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大汉奸,可是大家对汪精卫的“卖国事迹”却是一问三不知。这也是中国历史教育的一大特色;只告诉大家他是坏人,却又不告诉大家他作过什么坏事。好在中国学生头脑比较简单,不喜欢刨根究底,所以历史老师还不至遇到太大的麻烦。 ”这句话有太多的道理、想法和思维值得思考。
      
      想不清楚为什么几十年过去了还依旧如此,这,需要多大的努力和勇气!!!
      
      一问三不知的耻辱让人觉得这是在对一个新世纪的知识分子的巨大耻辱。但为什么,又为什么我们真的重复着这样的历史!
      
      故事很漫长,汪精卫的爱情很真挚。不管又多少丑化他们的形象的书,我还是觉得时间给了中国历史一记狠狠的耳光!
      
      他的人生很单纯,让人觉得一个在战乱年代中朴实无华的中国人却能被很多人给洗黑和弄不清楚。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是可以理解的。
      
      
      
      四大帅哥之首的汪精卫,值得人纪念的不是他的相貌,而是他的思想和他存在的过程。我想看懂他价值的人,终会明白自由,民主和科学的含义的。
      
      未来很美,历史很醉人。

    该用户从未签到

    8#
    发表于 2013-8-5 19:24:29 | 只看该作者
      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
        
        之间,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黑土。
        
        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
        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张大陆,
        
         我死于1944年11月10日下午4时20分,日本,名古屋。寥廓的太平洋依旧无休止的吹着咸涩的海风,和广东的味道一样。
        
         我的老家在广东,广东番禺,靠着珠江。对岸的县府叫东莞。这个小县城之所以在我年轻时广为传知,是因为几十年前一位钦差大人在那里硝烟,两万多箱,烧了近一个月,珠江入海口飘满了罂粟花的香味。历史教科书上把这个事件叫虎门销烟。这样一个以地点命名的历史事件竟然没给东莞任何机会,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虎门就在东莞。东莞再次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已是百年以后,因为那里的城管,摩托,二奶,农民工,性工作者,拥挤的人潮,脆弱的治安。。。
        
         我出生于1883年,这真不是个好年景。是年中法战争爆发,从国土的西南角一直打到东南沿海。可眼前的景象又着实让人倍感恍惚,广州的大街上依旧人群熙攘,人们表情麻木,贩夫走卒在温饱线上继续挣扎着过活;与此同时北京城的酒楼里依旧霓裳羽衣,莺歌燕舞,身着绸缎的公子哥举着扇把挑逗着新捧起来的梨园花旦,本该寥落的末世总是一副奢靡的狂欢模样。我知道你们有的人是多么不想出生在你的时代,我的共和国子民。那请你告诉我,哪个时代是你想要的呢?秦朝,汉朝,唐朝,宋朝还是明朝?我们面临的问题都一样,你以为我有多喜欢我的那个年代?没有!我比你更厌恶。只是我们想要的时代,它迟迟没有到来。
        
         顺着珠江入海口向上走就是广州,在黄埔区的江道中间有个长洲岛,岛上是黄埔军校。很多年前从这里走出一批批年轻的面孔,抗着共和国的旗帜,用脚步跋涉几千里的城乡山河,一路北伐。无数的青年弃笔从戎,用跳动的赤子之心虔诚地迎接一个共和国的诞生。再往市里走你会找到一个叫黄花岗的地方,里面有“七十二烈士之墓”石碑一方,墓中七十二具尸体残骸,面目模糊难辨。但我知道,此间必有我的兄弟身在其中。说这些,不是因为我太容易沉迷于过往,更不是祥林嫂样絮絮叨叨念着狗儿,我只是想说,你们根本不可能理解那时的广州是怎样的一个地方。那时的它和亚运会无关,和GDP无关,和霓虹灯无关,和暂住证无关,只和热血、和革命、和自由息息相联。它是那个年代,我们在天南海北,故土异乡四处翘首遥望的梦想之城。它在北京几千里之外的最南方,离太阳更近,天空格外的辽阔蔚蓝,甚至连云朵也比别处的洁白坦荡。每个夜晚都有无数双眼睛激动地向南方张望,瞳孔满是寻找北极星般的热切目光。
        
         墓周有碑林一片,其中一块碑身乃中山先生手书“自由魂”,此三字最得我心。黄花岗起义,除黄兴一部及顺德会党按期发难外,其余各路均未行动。最后,起义成为黄兴一路的孤军作战。百余人就这样单枪匹马地冲进了两广总督的府衙,如投石之卵,如扑火之蛾。而在此往前翻十五年,在北京城的菜市口同样有这样一个人毅然决然地弃生赴死,“今日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戊戌年北京城一团慌乱的时候,我还是个15岁的少年,这个年份过后的第十二年,北京城又出了件大事,摄政王载沣被行刺未遂,而我则锒铛入狱。这是意料中事,从广州到北京,千里重重,我从未想过此次能幸免苟活。“不有行者,无以图将来,不有死者,无以召后起。”我深知诸人所思所想,其实,我和他们一样,从来无心成为一个玲珑的政治家,此生所作所为,不为名利,无关荣辱,一切只为体内自由的魂灵不死!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人生七十古来稀,名古屋病逝那年我61岁,好多人都觉得我应该在34年死去,那年我27岁,还是个处男。好多人说我人生有两次重大的抉择,而第二次选择太过愚蠢,英明一世,晚节不保。其实他们不知道,与我而言两次选择都是生死度外,无关虚名,没什么不同。早年当我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政治活动的时候,我曾认为我是当时最好的政治家,因为我相信我有足够的智慧,有严格的操守,并对物质名利没太多渴求,最重要的是我有可以为之献身的政治理念,我甚至一度认为,这是一个人涉足政治的基本要求。多年后,我才哭笑不得地发现,中国从没有出现过一个合格的政治家,那些不断被推向神坛又被拉下的大佬们,从来不会为政治理念协商,只会为女人地盘打仗。
        
         27岁那年,我觉得自己是个上帝,我说不要黑暗,世界就应该出现一道光。而在此后大难不死的余生里,岁月却给我带来更深的迷惘。早年出生入死的弟兄,早已忘记我们当初梦想中共和国的模样,穿绸缎的公子哥只是剪了鞭子,换上了西装。37年,外族入侵,人为屠夫,我为羔羊。彼时反抗只是炮灰,我说和平协调,他们说我是民国的李鸿章。为了政治,38年,武汉文夕大火,没有告知市民,全城一夜付诸焦土,直接烧死市民3000余人;为了政治,是年,蒋委员长下令黄河花园口决口,同样没有告知,洪水突然失控,整个华北一片汪洋,直接淹死和饿死的群众八十九万人,是南京大屠杀的三倍。你肯定没见过那些流民老乡的眼睛,那些口含天宪,拍板决策的人也没见过。我见过,它让我过目难忘,并让我这个在这片国土上搞政治的人一生恐慌。政治,政治,我只是觉得愈发荒诞,愈发迷惘。兄为其易,我为其难,40年去南京,已明了这是火汤。
        
         1940年其后,我一直安慰自己,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只是到了最后才明白,我从来都不曾真正地想去做一个政治家,我只是一个希翼天下太平的凡物,一个渴望自由的魂灵,一个反抗一切坏政府的无政府主义者。我对一切政治活动厌恶到呕吐,并对过去自己所做的一切羞愧难当,包括27岁那年搞政治暗杀。倘若真能时光倒流,我真希望十七八岁去谈场恋爱,去旅游,而后在法国留学永不回来,做些文艺翻译,或者当个老师,哪怕写一辈子三流的诗歌,我都不想再涉足半步政治。
        
         1944年,日本。这一年名古屋的秋天异常阴冷,病榻外的一株梅树在瑟瑟秋风中颤抖着枝桠。周身前所未有的冰凉,我知道,这当是那个时辰就要来到。
        
         最后合上眼的时候,感觉仿佛进入了梦境,本州岛摇摇晃晃像只小船,我开始失重,有个透明的影子离开了躯体,并被凛冽的海风吹散,抛进汪洋。隔着漫漫的海域终于看见那块大陆,熟悉的海岸线形状让我想起广东,想起番禺,想起老家院子里的那棵枇杷树,想起童年自己第一次看见大海时的情景。大海明晃晃的一片蔚蓝,我兴奋地跳入其中,海水便把我拥在怀里,母亲的摇篮般缓缓地起伏。那时的海洋是那么温暖安详,阳光细沙般撒在身上,没有今天这般咸涩的海风,没有,没有。
        
         奥,差点忘了告诉你们,我姓汪,叫兆铭。你们肯定熟悉我的另外一个名字,它被印在不同大小的书页上,采用不同的字号,不同的字体,不同的颜色,被不同的人念着不同的语调,但是我更希望你们叫我汪兆铭,因为这个名字是我那落地秀才父亲的骄傲,而汪精卫-----不过是我的一个笔名。
        
        
        
         .................
        
        
        
        
        
        (哒哒哒。。。,键盘画外音)
        
        1939年11月1日,以周佛海为首的汪方代表开始与日方代表举行秘密谈判。汪精卫听完陶希圣的谈判汇报后,流著泪说:“日本如能征服中国,就来征服好了。他们征服不了中国,要我签一个字在他的计划上,这种文件说不上什么卖国契。中国不是我卖得了的,我若签字,就不过是我的卖身契罢了。” “别人去送国还不如我汪某去送。别人送国是没有限度的,而我送国则有限度,不能让他们把国都送完。”
        
        1940年3月20日,新政府在南京宣布成立,日本本来主张新政府使用以前北洋政府时代的五色旗,因为青天白日满地红的国旗和重庆方面的国旗一样,容易造成混淆敌我。但汪精卫坚持用国民党的这个国旗,最后双方达成妥协,在国旗下增加一个写有“和平、反共、建国”字样的黄色三角巾。
        
        1940年4月26日,新政府在南京举行“还都”仪式。大礼堂里人头攒动,却是一片肃静,偶尔还传来低声的叹息声甚至哭泣声。汪精卫宣读完《还都宣言》后,不禁流出了两行热泪,周佛海和影佐帧昭也落下了眼泪。
        
        1942年9月22日,汪精卫向访问南京的日本特使,前平沼骐一郎提出了强化南京政府建议,汪精卫在建议中要求日本不要继续干涉南京政府的行政和经济。
        
        1943年1月9日,南京政府与日本签订了《租界返还和废除治外法权》,将英法租界和日租界返还中国。
        
        1943年2月2日,汪精卫发出主席令,撤除国旗上“和平、反共、建国”字样的黄色三角巾,使国旗恢复了原来的模样。1943年10月30日,南京政府和日本重新签订了《华日同盟条约》,大大改善了1940年签订的《华日基本条约》中的主权丧失部分。
        
        1945年10月3日,陈公博一行7人被引渡回中国受审。1946年4月4日,江苏高等法院开庭审讯陈公博。陈公博对指控他的汉奸罪表示不服,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说:“我认为抗战应该,而和平是不得已。平心静气去想想,当日汪先生来京之时,沦陷地方至十数省,对于人民只有抢救,实无国可卖。在南京数年为保存国家人民的元气,无日不焦头烂额,忍辱挨骂,对于个人只有熬苦,更无荣可求。到了今日,我们应该念念汪先生创立民国的功勋,念念他的历史和人格”。1946年4月12日,法庭判决陈公博死刑,于1946年6月3日执行。
        
        1946年4月16日江苏高等法院开庭审讯陈璧君,陈璧君在法庭上说:“日寇侵略,国土沦丧,人民遭殃,这是蒋介石的责任,还是汪先生的责任?说汪先生卖国?重庆统治下的地区,由不得汪先生去卖。南京统治下的地区,是日本人的占领区,并无寸土是汪先生断送的,相反只有从敌人手中夺回权利,还有什么国可卖?汪先生创导和平运动,赤手收回沦陷区,如今完壁归还国家,不但无罪而且有功。”法庭最后判处陈璧君无期徒刑,陈璧君接到判决书时却说:“本人有受死的勇气,而无坐牢的耐性,所以希望法庭改判死刑。”
        
        1949年G.C.D夺取大陆后,蒋介石并没有把陈璧君移往台湾,而是把陈留给G.C.D。1952年,和陈璧君私交很深的孙中山夫人宋庆龄和廖仲恺夫人何香凝,去监狱探望陈璧君。1912年汪精卫和陈璧君结婚时,何香凝还曾作过陈璧君的伴娘。宋庆龄和何香凝告诉陈璧君,中央已经决定,只要陈璧君承认汪精卫有罪,写一篇悔过书就可以释放出狱。陈璧君却立即拒绝:汪精卫无罪。她宁可坐牢,也不承认汪精卫有罪。
        
        1959年6月17日,68岁的陈璧君死于监狱中。
        
        
        
        
        
        资料参考《真实的汪精卫》,作者林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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