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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才能 |
最新书评 共 11 条
嬉游笑
腰封推荐——“年轻写作者的圣经”实在是夸张了,顾湘推荐语比较中肯:“这本书从文论的角度体现了”艺术“在写作中的重要性。
书中的多数文章都是陈卫对其他作家的评论,外加上一些自己几十年如一日的写作心得。比较值得敬佩的是陈卫孜孜不倦在写作上的思索、磨练,他把写作当成艺术一样的执著追求。
其中陈卫谈到了女诗人唐丹鸿,她的诗让我印象非常深刻,今天恰好看到唐丹鸿的诗集已经由黑蓝文学出版,从这一点陈卫做到了”推荐才能“,在挖掘和推荐新写作者上,黑蓝文学一直都在尽最大的一份努力,对当代文学起到了一定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正如每个自认有才华的青年一样,陈卫也曾自负的只关注自我,如果他只是一直停留在自我的世界里,而不是从极度个人化走向利他化,就不可能将几十年的写作历练凝聚成序言里的”字字珠玑“,因为”你才华荒废与他有何关系“。从文论中看出陈卫的转变似乎深受歌德格言中”放弃自我“的启发,从而思维走到了更加开阔的地方。其实这与佛教中的某些东西是相通的,佛教以”爱和慈悲心“给予人力量,而人人活着都是一个寻找自我的过程。
其中陈卫与艺术家李牧的对话中谈到了佛教,李牧说佛教高僧给人带去的是光与热,是美好,而一个艺术家,在表达自我的同时,追求着给他人带去温暖和爱,这也是一种修行。谈话中提到了小孩的问题,原来男人也会纠结要不要小孩这件事,我一直以为只有女性会这样。在大的命题中,选择都是艰难的,大家都需要东西支撑着,要不就是陈卫对你说的”保护好你自己的才能“,要不就是用自己的骨肉换取人世的期待,要不就是李牧所依赖的信仰支柱。人终其一生兴许都是在追求自我中,不停地问自己”我是谁,我来这个世界上是要做什么?”直到找到答案,或者答案一直在风中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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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捷
之前是在豆瓣看到《保护才能》的序,果断地推荐了。每一条说得正中心怀,好像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心剂。第10条,如果你对“作家”、“艺术家”的聚会不反感甚至热情高涨,你应该对你自己产生怀疑。这让人联想到一些微博抬头为“作家XXX”的人,不免感到有些好笑。我想,如果一个写作的人,打心眼里希望达到的写作高度是像莫言一般获得诺贝尔奖,赢得万众瞩目时,他只要本着这颗强烈的世俗的心, 一定可以达到的。因为那很容易,要博取大众欢心,写些有趣的故事,贴合时代的东西就成,文字,只要是个人独特的风格,无论是幽默的嘲讽的还是忧郁的典雅的,造成高辨识度,就可以在文学市场里站立脚跟了。说到底“作家XXX”成了一个功能性描述,和“摄影师XXX”的效果别无二致。
真正有名的人,从不在自己的名字前添加任何标签。无名的低调人,也从不干这样的事。这让人感到不好意思。好像把自己故意框死在某个牢笼里,用一种希望人尽皆知的愿望来全力打造自己。那些把写作当做一件持之以恒的重要事且不为名不为利的人,往往属于后者。文字是否需要被出版、消费、认知、传播,这连串的环节,他们并不在意。他们甚至不想在论坛里与人切磋,而只愿写完了锁进抽屉柜,觉得差时补补改改,实在无法忍受时毁灭之。一种不被流通的文学,一种浓缩了自己有限生命的感悟力的文学,注定是孤独的文学。
当你读到你所想的与其相似,你会感到欣喜。当你读到你所未想的他为你想到了,你会感到惊喜。关于天才的自恋,关于才华与才能的微妙区别,关于不想写已被前人言述至尽的内容,关于从一个更宏观的角度看待写作之风尚的问题,都让人打心底里认同。一些看似斩钉截铁的格言警句,掠过仔细回味时又别有深意,这些经验我们也曾有过,某个瞬间想到或讲出一句经典的话,急忙把它记录下来,因为它是个人诸多思想火花中的星点。
从陈卫写的书评来看,他偏爱的作家大致有杜拉斯、海明威、塞林格、乔伊斯等,基本是用生命写作并锤炼语言至极致的人。他认为博尔赫斯刷新了小说的写作方式,一生都在缔造属于他自己的迷幻神秘的语言及“幻象现实”,而卡夫卡时尚的“荒诞性”主题是一个特定时代的主题和观念,但必然成为文学历史长河中的微微一页。
李牧和陈卫的对话一篇,写出了所有在这条路上固执前行的人的痛苦挣扎和对可能有用的方法的寻求。现实生活总会从物质上让你束手束脚不断妥协失去尊严。但还是要认真地做自己的事,所谓专业性,既然选择了一个行当,做到老做到死都只为了一份职人般至臻完美的追求。当两个大男人谈论是否要孩子时,写作者那生冷铁硬的面孔好像露出了难能可贵的温情而天真的笑容。
“生是暂时的,就像旅途;而死是永恒的,就像家。”带有暗色彩的思辨总是发出微弱的但夺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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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chen
熟悉陈卫的读者对《保护才能》这本书不会陌生,除了少数几篇随笔在这本书中首次公开之外,大多数文论曾刊发在书刊和黑蓝网刊中,对于黑蓝固定的读者,他们面对的是一本已经看过的书的集结,对于长年累月在黑蓝交流的作者,这些文论和随笔给他们的感受,并非一剂良药,更像是若干年来伴随写作的提醒和滋润。是一种写作思考的氛围。
而当这些文章结集在一起,成为一本书,对大多数读者(尤其是写作者)来说,有些文章无疑显得过于猛烈。格言,警句,短促有力,某些在陈卫的写作和阅读思考中的心得既是针对他个人的,也是面向整个写作的,对于个人的严谨和苛刻,现在成了一本面向所有人的开放的书,即拥有了对他人产生影响的功能。然而这是一本并非为了传达某种写作而特意写成的书,因此它并非是教导型的,因为非指定,因此它是启示而不是指导。
编选的时候我们考虑过将影评也放上去,还有多年来在黑蓝论坛对一些小说的点评也放上去。电影无疑是另一种写作,脚本的写作、镜头的写作,艺术总是相通的。而对小说的点评,对症下药,如同《小说鉴赏》之类具有教科书的意义。然而我们后来放弃了,我们把《保护才能》做得更纯粹,它就是一本完全谈论文学和写作的书,一本作家的书,将文学放在第一位,将思维打开,而不局限在某个具体作品之上。因而我们有幸看到,这些十几二十年中断断续续写成的文章是不具目的的,是向所有人开放的,即使他不写作,他仍然能够接触到文学,即使他从事其他艺术活动,他仍然能够看到文字之于艺术具有的既复杂又单纯的性格。
当这些文章集结成册,我立刻发现,在中国,鲜有40岁以下的写作者具有这种长期对写作的思考和总结的能力,太少了。往往是聪明智慧在谈论中流失,而将它们凝聚起来,是从99到100这最后一步所需的坚韧长久的思考。这本书的出版本身,即是陈卫个人写作中“保护才能”的成功展示。
有的读者觉得,《保护才能》的二十二条规则指向性太强了,说无法按照陈卫的说法去保护自己的才能,这种说法不对,不应该这样理解这本书,这种戒律,是用极端的方式自我告诫,才能如若没有,便不存在保护,它的意义对于其他艺术工作者仍有启发,当你看到身边的写作者朋友不再写了,五年、十年过去了,二十年甚至更久,他们从文字的表达中彻底消失了,或者言不由衷,你会觉得“保护才能”正命中了艺术的脆弱之处,它的光华容易流失而且始终在流失,应该看到的是“才能”对自己的重要性并且义无返顾地捍卫,这二十二条适用于陈卫的法则,可以衍生出另外二十二适用于其他写作者的法则,首先是要发现自己,然后正视自己,保护自己才成为可能。我们在这个层面上谈才能的保护,而不是用这些法则去套用在自己身上,这种理解,会曲解一本书的原意,应该这样去理解《保护才能》,将目光聚焦在自己的才能之上。文学是一种宽泛的理解,好的文学也培养一个人的宽泛理解力,并在此基础上让人具有敏锐的直觉。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不谈及文学史,正是这本书的价值所在。是陈卫的价值所在而非文学史的价值,许多谈论文学的书,体现的不是作者的价值,不是作者观点的价值,而是文学史的价值,失去了文学史为支点,他们谈文学则无从谈起,《保护才能》不是这样的书。因此你可以抛开文学史的熟见进入到对文学的认识和理解之中,刚开始是陈卫的理解,之后是你自己的理解,这是《保护才能》的价值,它的功能是启发读者去思考,自由地思考,是以写作谈论写作,发现属于自己的写作。这一点反过来可以轻而易举地解释为什么大学中文系不是培养作家的地方的原因,对写作的理解和掌握,本来就并非建立在文学史之上,写作需要的思维是自由,而不是负累,只有当一个人打开自己,世界才会向它敞开,敞开自己的文学思维,文学才会向他敞开,史类的论述不属于文学,知识有时也会成为一个人的负累,文学要求的是不断僭越成规,而不是在已有的规则里循规蹈矩。
人们谈到卡夫卡,会说卡夫卡是深刻的,而陈卫说卡夫卡是“时尚”的。谈到乔伊斯,人们说乔伊斯是晦涩的,而陈卫说乔伊斯是“老实”的。这就是文学和文学史的差别,目光由内而外,而不是在文学现象的表面打转,想法并非来自文学知识,而是来自写作规律。
而从时间上来讲,这本近二十年写成的书,这些文论和随笔的集结,正是陈卫个人写作思想的呈现,是作品之外的写作历史,属于思想的范畴,它们存在于他那些中正无风格的小说作品背后,是通往他“无门的写作”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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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因里
不知是否有意安排,此书以手记开篇(撇去代序《保护才能》),以格言集结语,两者一开一合,巧妙地形成一大漩涡,一大仿佛可以吸纳一切的开放式漩涡。显然,中途出现的不管是文论,还是访谈,作者都会无一幸免地带上一定的策略性(这不含任何贬义),可当它们很妥帖地放置在这个漩涡中央的时候,它们的“性格”就被灵动地抹灭掉了,进入到一种无性格,或者说是更大的性格当中。
手记、格言类文字,可以说是我们进入一位写作者“幽暗内核”的最简洁方式,不论这座花园再怎样小径交叉,我们也能有效地避开繁乱表象,直抵本质。它暗涛汹涌,它沙里淘金,它有时甚至越过“作者写作”的范畴,而以“神性写作”的状态出现,神性总是柔和的,因此,唯有当我们“浑身上下没有一块硬肉”的时候,我们才能清楚地接收到上帝的讯息。
接收到的还有什么呢?我想,那还有颤栗、肌肉惊悸、尾骨紧缩,以及冲向制高点时的喘息。那惊鸿一瞥,醍醐灌顶式的瞬间,让我们一下从没有硬肉状态进入到力往一处使的紧绷,这才有了我们后来最自然,最真实,最破而后立的放松,这才有了我们后来缓缓向小说释放的脉动。
更有趣的是,陈卫身上最卓越的才能,正是那种鞭辟入里、直抵本质的洞察力,从95年他23岁时的手记开始,就完美地显露出“取消个体经验,无我亦‘无情’”的洞悉,所以当这本集子放在我们面前时,我们即能很轻巧地获得直抵本质后的直抵本质,这就是他的才能。甚至有时候,它能吞噬掉部分写作者的暗光,至少,让他们感到害怕。
这时再反观他的小说,我们也即轻巧地获得了他的“幽暗内核”,譬如《两只空气同时落球》,譬如《你以为你能走多远》,但事实果真如此吗?真的是这样吗?我们难道不是经常沉陷于捷径,却还为此沾沾自喜吗?他无门的写作,不正让我们去接受另一个事实吗:在他这儿,你只有多走些弯路,多吃些苦头,才能获得与之共振的弹跳。这时候,他中途的文论,的访谈,就显得多么的必要,必要到我们可能像一只饥饿的野兽,恨不得一口气吞下去,但他也幽默地告诫我们:“不因免费而暴饮,不因昂贵而空腹”,我们还得一口一口慢慢来。
塞林格、歌德、纪德、杜拉、卡夫卡、博尔赫斯……这些如雷贯耳的名字,因为总在被谈论,因为谈论得过多,险成为“流质”,而到了这中途,却成为一口一口慢慢来还可能磕到牙的干货,这得益于他一贯的对当下时尚阅读的浪漫反动,这得益于他“长时间的对身外涌现的人事缺乏兴趣的生活”——卡夫卡被圈入“观念艺术”的地界,图森也被划入“被强烈设定的轻松”的境地,博尔赫斯让我们喜欢的是他的博氏语言,而非其审美趋向。“你可以采来玫瑰,但采不来玫瑰的香气”,能够撞击我们整个心灵的美,成为陈卫评判艺术,评判作品的唯一标准。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正是在暗处发光的手记和格言所产生的作用,可若这中国瓷器是迥然相异的两只,那也无以获得吸纳一切的能力。于是我们又折返回来,细心地打量摸索,紧接着,颤栗的一瞬终于也降临到我们身上:他的写作,他的生长,他的生活,的确是一脉的,的确是那酷似树木的生长。然后,我们又在最真实的放松中得知了:“种子”早已埋下,到底能生长成哪样,依靠的完全是后天绝对的水分、养料、光照等诸多因素,这正是他发出“保护才能”这四个大字的源头警戒,绝非只是简单的22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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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铁老
自从听说这本书要出版的消息,我就对之十分期待,甚至达到了期待自己出书那样的兴致盎然。而事实上,这本书里的几乎每篇文章,我都已经读过不止一遍,这导致我真的拿到书的时候,觉得有点失落——因为这些文章我都太熟悉了。我所要表达的是:陈卫的这些花费精血而写成的对于文学进行思考的文论,足以给我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与陈卫本人交谈时,你会感到语调急促、往往有些严厉的他,和你脑海中能写下这些文论的人有些脱节。但又因为你不断意识到,这些文论真的是他写就的,反而使你增加了对这个人的无比信任,甚至尊重。
无论是这些文论,还是陈本人身上,均有一种特质:无情。在这无情的背后,是种巨大的意志能量。这里所谓的“无情”,并非指他彻底脱离了三纲五常刀枪不入——相反他有时体贴敏感令人温暖。他体现出的无情,是指当事情一旦干涉到了他的文学领域时,他可以一个人都不需要,只做他自己的事业;一个人也不必原谅,因为他把一切人事都看得清楚。
这些文论,对于一个不写作的人而言,彷佛不过是些明白易懂的道理——因为不写作就不是真的明白这些道理的醍醐味在哪里;而对于略有经验的写作者而言,他们都能对之产生强烈的共鸣。这些文论不仅说出了写作者感受到和意识到的事情,而且它们还高于写作者的普遍感受,对写作者产生引导的作用。但另一方面,当你看到陈的这些文论——甚至是在他二十几岁就对生活发出的判断和警告,你更多的不是感到欣慰、击节、共鸣,而是一种不慎被针扎到或者被剃须刀片划到的感觉。比如,他谈到小说家写杂文时这样说:
“对纪德、歌德大量的阅读中,我发现一个实际上用不着‘发现’的事实:优秀作家的任何文字都优秀;与此对应,如果一个作者作品之外的文字暴露了问题,那他作品中的问题往往更大,只是作品具备更大的隐藏功能而已;甚至,他主要作品之外的文字,往往从另一些侧面更直接地体现他的非凡之处;他们对待主要作品之外的文字的认真程度,以及这些文字的最终价值,丝毫不在主要作品之下;甚至正是这些主要作品之外的文字,才使主要作品显得更为优秀。”
与其说我觉得这话无比正确,不如说我感到它是个诅咒。每当我不得不写小说之外的文章时,我都会想到这句话。尽管我从小就对自己的写作才华做出了最坏的预估,但每当我想到他的这段话,依然感到避犹不及。
这样的例子在《保护才能》中俯拾皆是。例如当我很在意个人的魅力时,陈卫却写出“只要我们愿意悉心打量并理智承认,我们就会发现最具魅力的往往都是伪而不是真。”这样的话会使你在面对陈本人时感到心虚——你在他眼里就是透明的,你做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也不是,他全明白。
我写了这些,还并没有谈到《保护才能》对于写作有指导意义和启发意义的价值所在。但这已不必赘述。这本书本来就是关乎文学的文论集,我还多说些什么呢?
对此书略感遗憾的是,陈卫的那些关于饮食之美与电影之美的文章,没有全部收入进来。当然,这也是一种贪婪导致的奢求。要让这本书的价值保存更久,你必须选取更纯粹的部分,实际上作者和编者也是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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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多
俗务缠身,未能参加陈卫《保护才能》新书发布会,深以为憾。所幸树泳兄热情,寄书给我,得偿所愿,先睹为快。其实我自己也在卓越网订购了该书,但是客服显示要10月3日才能到货。
对于文学,我是虔诚。但这虔诚也是经历过几个心理时期的。很小的时候就觉得文学家特牛逼,极想成为文学家,但是隐隐有担心,便问母亲,如果我成为一个写小说的,能养活家人吗?母亲说能,你要是能当个大作家,也很了不起。稍稍长大一点,我突然明白,工人出身的母亲,其实也不了解作家到底属于什么阶级成分,靠啥活着。虽然如此,但当作家对我仍是顶顶要紧的事。更大一点,遇到几位教美术的老师,全都语重心长的告诉我,一定不要做梵高,不要做卡夫卡,后来不断地遇到高人,全都做揭示真理状,“艺术虽重,但还是填饱肚子要紧”。我想也是,吃都吃不饱,怎么“思索”?怎么“创作”?应该先“谋生”,等温饱不愁,再“从事创作”。或者最好是能用“从事创作”谋生。一边写卖钱的,一边写自己心里的。工作几年之后,人奔三张,全你妈明白了,生活极其操蛋,千万别做任何美梦。任何想让生活与写作和谐相处的念头,都是最愚蠢的。
对《保护才能》的阅读让我“虎躯一震”,有太多我用失败购买来的感悟被这本书“消费”了。这是一种很特别的阅读,当知道有人和你一样认真严肃的面对生活与写作的问题。确实让人激动。《保护才能》开篇就多惊人之语,“除非你有十足的自信认为上班不会伤害你的创作,否则尽量不要上班。”我不知道陈卫和我想的是否一样,很多年前我读余华的《活着》,即使活得像狗一样,也要坚持活下去,那是对生命的礼赞。多年后我看北村的《愤怒》“如果不能有尊严的活着,就去死好了。”套在对文学艺术的追求上,我同意北村。忘了是在国内哪个名人的演讲会上,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站起来问台上的”公知”:“我热爱艺术,可是我吃不上饭,晚饭都没着落,我该怎么办?”全场哄堂大笑,公知说,“我劝你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先用在填饱肚子上。”要是我在台上,我就直接问他,你为什么不去死?如果这青年死了,我愿意负法律责任。
这么说太容易误导人了,其实陈卫的《保护才能》给我最大的感觉是两个字“正视”,他正视文学与生活的关系。他完全了解“艺术”的脆弱,了解“生活”的坚硬。相当客观的将问题放在台面上,并给你一个绝对严肃的答案。这本书我还没看完,我先读了他写的关于韩东等人的“断裂”和他如何看待韩寒郭敬明。对于这些现象,我心理是有谱的,只是不清晰,看过《保护才能》,我现在清晰地知道了自己。我再接下来将阅读那些格言式的写作,有时候我恍惚觉得自己在读某位大家写给青年小说家的信。
原谅我在阅读的激动和俗务造成的疲劳间混淆了艺术、小说、小说家、文学家等概念。得读此书,幸甚至哉,是为记。
2012/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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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才
带有普遍性且非教条式的保护才能的条款一定不止22条,使得陈卫在多年前写下《保护才能》这篇文章并影响了一部分青年写作者的,除了“尽量不要上班”、“结婚保持独睡”、“解决生机后再解决写作的错误观念”等充满生存经验“悖论”的句型外,是陈卫一贯保持着的标题党式的警醒。这是一个真正将内容浓缩进题目的作者,使得我们常常想起——我们要保护才能──保护自己的才能是一件重要的事,去避让种种削弱自己写作天赋、能量、敏感、才情的东西。
一如我曾经看到房地产广告里的“从现在开始”,以及无数悲伤回忆中的“我将适时地离开你”、和适合任何语境下的“你以为你能走多远”,如果一个作者能给自己的一篇文章下准确定义并如骨在喉般的使他人无法忘记,甚至是贬义式的刺眼:他比很多人要走得远、走得智慧,同时,意味着这个作者够坚定。
一个不认真的作者是很难给《保护才能》这本随笔集 (文论)写好书评,因为这本书充满着思考过后留下的睿智的答案、方向和睿智的疑问,陈卫以非大众所熟知、流行的方式评论这些流行着的作家,他们是鼎鼎大名普希金、杜拉斯、博尔赫斯、歌德、纪德……《保护才能》这本书中关于这些大师的评论都比较简短,这当然不是陈卫全部的有关这些人的印象,而是选取了独特的角度,像箭矢命中靶心那样以一篇文章的方式寻找到大师们身上的“新鲜”,这个“新鲜”恰好是走在大众评论和大众思维的反面。
“精华”这个词是这本随笔集的概括,这本随笔集可以用“历时多少多少年”来作噱头,它绝对不是送去某个刊物几个月的稿件的集合,而是多年间陈卫阅读、体验的提取物。作为一个严谨的作者,陈卫不仅以《保护才能》这样一篇文章来告诉我们保护才能的重要性,读陈卫的任何作品,除了作品本身的阅读,还可以从他那里寻找到“认真”(找不到合适的词)、“方式”和“状态”,需要说明的是最后一个关键词,也是我们从经典作品中精彩能够获取写作灵感的力量,找到写作的状态。从陈卫作品字里行间的从不掉以轻心、字斟句酌可以使阅读者体会到写作内部“保护才能”的必要性也是这本随笔集的功能之一。如果说让我为这本随笔集找到最合适的读者,我愿意推荐那些已经远离或正在远离写作的人,哪怕只是记住这本书的名字,因为这本书从里到外,都是最好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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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oey
谁都不相信文学的末日已经到来,虽然它在娱乐和现世文化面前显得就像哑人。陈卫在书中写到保护文学才能,而不是才华。才华是灵光乍现的东西,而才能是持续不断地供给,是耕地一样必须和重要的体力活。
所以,这就让人有了另一种深刻的感觉,这几乎不是一本讲文学的书,是一本讲生活的书。生活,不是生活方式,生活方式是一种型格,而生活是一种高级锻炼。有人把生活过成了修行,那可能还是一种求果的苦。生活是无目的的目的。结局是死吗?可以不是。我没见过比生活更高级的锻炼了,每天只为了下一天能更好,而下一天又不知道在哪里。写小说就是一种生活。
在最媚俗的想象里,小说家,诗人都是恨透了生活的产物,都是不懂得过活的蠢东西。但是没人能比他们更爱生活本身了。他们爱生活就像爱中国一样。他们爱中国的所有除了它的政治性。不说中国话就是失去了母语。这很朴素很本能。同样,不写小说不写诗就是失语。生活不能给你灵感。就像中国只是一个大环境,无边界的气候,它没有产生你,但你可以选择体验它。所以这就能理解爱生活,除了它的政治性的原因。
文学是有标准的。就像一个人生活的好不好,不仅仅他的衣食住行能体现出来,他的精神气质更能流露出他的本质性。好小说就是好小说,这不是耍流氓,是那些坏小说通过一切方式都需掩不住的脆弱。
书里提到了宗教,提到了一个好的艺术家和好的僧人是一样的。宗教是说破,这和艺术家对不可言说之物重新命名是一样的。从书的绝大部分气质,和另一个方面看来,如果宗教是一种自我教育,文学便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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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p
看过陈卫的《保护才能》让我更了解了作为作家的陈卫——不是通过作品(通过作品我们只可了解作者的艺术)而是作品以外的——另一面真实。
自然有不少感想,但我最想说是,这是一本写给青年写作者的书。
摘出一些有共鸣的:
1,一个小说作家的诞生是自然的,独特的——这其中不会含有任何“他人所为”或者外界介入的因素,就是说,一切都是关于他/她自己的。同时,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作家们时常会那样自我(且那是真自我不是伪自我)。因为一个作者只有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极端的自我”,他才会开始产生出属于他自己的写作维度。同理,也只有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他才有可能产生自我否定的思维,突破自身而不会为自身的才气、秉性以及其他从外表看起来非常美妙的赘物所拖累。
故此,对于写作者来说,自我乃至于过度自我并不是太大的问题——问题是,那样的自我能不能产生出一点“极端”出来以及在达到这一“极端”时,写作者应当如何去面对它。
2,经典的价值不在于要去学习和领会。经典的价值在于它将一切成功和失败;好的坏的不分先后地放在我们的眼前。经典是非常复杂或者说是非常繁复的;它复杂到了这样一种境地,即单纯。简单的说,经典是浓缩的宇宙。
然而,接触经典却是要看特定阶段的。对于青年写作者来说,这个接触的时段可能更重要。那就是,首先要有自身创作的经历而不是反过来,先学习经典——因为老实说,经典是无法学习的,你只可去体会它。而如果你按照某种文学课程的方式去搞,先是学习很多理论、名著等等然后再去写作的话,那你就完了。
这样说的道理在于,经典对于青年作者的意义不是首先给你一个极成熟、极丰富的庞然观念,用这些东西去指导你开始写作,而是在你已经开始写作以后给你一面能够永远伴随你的写作发展而不断变化的魔镜;并始终都在你感到困惑、胆怯以及得意忘形翘尾巴的时候提醒你:“嘿,你现在还不是世上最漂亮的人!”
也就是说:青年写作者首先是要写,自己写。然后,才是阅读、了解和体会那些经典。但始终都是你写,而不是别人写。
紧跟上一个话题提出的是:要大胆。青年写作者需要大胆的尝试,特别是要在自己取得了一点成绩;受到别人的一点鼓励之后,勇于打破自身甚至反对自己,青年写作者的优势是年轻,在这个阶段可以自己折腾自己且理应自己折腾自己。不要害怕任何的失败、挫折和苦恼。这个阶段有时候需要硬写——但不是作者自己硬。
当然,大胆的后面需要对自己的信任。你必须要逐步相信自己——不是相信自己永远正确不会犯错——而是相信自己会做得更好;相信自己仍然有机会。但,这种对自己的信任不可变得盲目(至少不能是油盐不进)。树立自信和怀疑自己当然是矛盾的,可这个矛盾却是青年写作者最迫切需要的矛盾。因为甚至在经典那里,这个矛盾依然还存在。就此来说,这个矛盾其实是一种宝藏。
3,对于自身目下的生活需要有一个长期的打算;起码心里面要明白。这是青年写作者能否将自己打磨成写作者而不是带着一个“青年”称号的写作者的重要关口。陈卫已经在书中说得很明白了——在一定的时候,你需要的不是放弃工作、职业乃至牺牲自身的一部分这样表面的东西,而是要放弃成名的欲求。无欲则刚,无欲则至——用当今那种看似饱含人生苍然的话说就是“要放下才能拥有”。老实说,这其实也是一种策略,但它是蕴含智慧的、关乎你自身抉择的策略。自然,这也就是保护才能的核心。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会成为什么样的人,都在这里。
4,古典。古典是因人而异的,同时它也代表了一个写作者的终极视野和这个视野内自己所期望达成的目标。
显然,这跟阅读有关但更微妙。因为这区别了一般意义的读者和作为读者的写作者的分野。今天,更多的人(非写作者)不看“古典”除了看不下去外更主要的是因为,他不从事写作至少是不以写作为自身的命运。然而,还有些写作者则将最近的、过于现代的和当代的一些作品视作古典,则令人不解。这样说不是刻意要求写作者的阅读范围一定要达到古代才能显出自己的认知高度,而是说,实际上过去的文学作品(19世纪的、18世纪的乃至于16世纪或者公元674年的)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我指的是不是其样式、外在形式或者说故事的能力——而是这些古典在整个人类精神层面上所达到的高度;归纳为一句话就是古典的艺术实现是非凡的,即对人类命运的理解。
其实,现当代仍有一些作家在努力把握命运,但他们必须要付出比之前的塞万提斯、歌德或莎士比亚更大的艰辛和血汗才能达成。自然,一个一生只在写一本书、一部作品的人是不合时宜的。首先商业出版就不会看好他们——比如穆齐尔,他的未完成作品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是被时代所遮蔽和疏远的,只是到了战后千百万人被战争折磨了五、六年后才又“发现”了它——这也是奇妙的,因为现代的人们似乎只有在经历巨大创伤、死亡、绝望之后才会扪心自问;“似乎”那两个字可以拿掉。
对于写作者特别是青年写作者而言,发现他们自己的古典无疑很重要——事实上,这个过程本身就是写作者对自己的定位过程。他们会逐渐形成自己的判断——从商业性和一知半解的宣传叫嚣中抽身出来,形成自己的观点,形成自己写作的方向。故此,青年写作者发现古典就是发现自己。你不需要任何的忠告、建议而且也必须摒弃那些什么忠告和建议。做到了这一点,你才可发现古典……但你需要评判;反复的去评判同时相信自己。
通过这些的感触,我发觉,陈卫的了不起就在于他始终都是清醒的作家;而且还是放松下来的作家——像他说的那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块硬肉。这种柔软性的思维,让他在写作中的张力、变化的动能和自我认识一直持久而弥新。
无疑,这就是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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