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喝的水 - 书评

灯下看书

　　「本格派」大師的第一部「社會派」推理傑作！
　　一場意外，讓兩個家庭走向天堂與地獄的岐路，
　　如果是命運虧欠了我們，該要默默承受？還是憤然反擊？
　　北海道企業家赤渡雄造今年一如往常，在結婚紀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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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人听

　　不要让岛田老师郁闷。
　　
　　他一郁闷，就写出了这本报复社会的《死者喝的水》。
　　
　　主角是在岛田【第二本】作品《斜屋犯罪》中出场的牛越佐五郎。牛越在《斜屋犯罪》中提到的赤渡雄造事件指的就是岛田【第三本】作品《死者喝的水》。
　　
　　等等！！！
　　你们再仔细看看。
　　
　　《斜屋犯罪》是第二本，怎么会提到第三本《死者喝的水》的事件……
　　
　　这是个值得研究，并且有多重解答的问题。
　　
　　按照可能性由高到低排列是——
　　
　　解答一：《斜屋犯罪》在出版后又改过稿。
　　解答二：此书早于《死者喝的水》写作完成。
　　解答三：岛田在《斜屋犯罪》里随便编了赤渡雄造这个人名，然后用《死者喝的水》来圆过去。
　　
　　这种细节就别纠结了。
　　
　　
　　
　　
　　
　　
　　岛田的前两部作品出版之后，毁誉参半。眼看就要被主流媒体给封杀，无奈之下只能跟风去写社会派，此为岛田黑历史之一。但是写社会派毕竟没什么经验，所以估计也没打算好好写，没打算把牛越这个人物做大。所以做出了如下的设定——
　　
　　1、牛越年近退休，年老体衰。（解释：写得好咱就继续，写的不好咱就退休，能伸能缩。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2、牛越智商不高，大概是御手洗洁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解释：有御手洗洁的智商，估计还得被黑，所以必须往下调。）
　　3、强化时刻表，淡化诡计。（解释：跟风必须跟到点子上。跟第二点结合起来看的话，就是弱人解弱诡计。）
　　4、血腥的谜面。（解释：以后咱要是发达了还能把这本掰成新本格，顺便洗白黑历史。）
　　
　　
　　然而，没经验就是没经验。此书一出，恶评甚嚣尘上，岛田干了一票两头不讨好的工作。
　　
　　
　　
　　
　　
　　PART1、前两百页毫无用处
　　
　　此书大概以200页为界，可以划分成两个部分。
　　前面两百页，就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200页，笔者用了整整四天才看完。
　　首先上来呈现案情，然后列举各种不可能之处，再加上尸体被分尸，为了着重声明这本还是岛田流不可能犯罪，岛田从来不写社会派云云。
　　
　　然后牛越开始四处走动，询问相关人员，回到署里，进行推理。——一无所获。
　　
　　然后牛越要求去东京公费出差，查访死者的亲人以及同事，顺便认识了中村吉藏，而后两个人背着吉敷……然后锁定犯人，进行推理。——还是一无所获。
　　
　　
　　就这么跑完了整整两百页，附带各种烧脑时刻表逻辑演算推理之后。超级大逆转开始，牛越所有的假设都被证明是错误的……
　　
　　岛田潇洒的表示：案情陷入谷底，大侠无需灰心，请重头再来。
　　
　　
　　
　　！！！！！！！！！！！！
　　一共就三百页的书，你花两百页公费旅游、上门骚扰，逛街搞基。最后给我弄出这么个玩意来。
　　
　　公款吃喝害死人……
　　
　　
　　
　　
　　
　　
　　PART2、牛式推理法
　　
　　事件：半年之后……
　　（我算是明白前面两百页为什么会这么无聊了。）
　　（没用，能不无聊吗？）
　　
　　牛越在酒馆里偶然受到启发……
　　（少年包青天，老年佐五郎的既视感……）
　　
　　然后牛越表示公费旅游很可耻，一定要痛改前非，决定自己掏腰包再去东京。
　　（果然公款吃喝腐蚀人的智商……）
　　
　　牛越花掉了自己的钱之后，终于正确的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然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牛越的IQ、EQ、IP、HP、MP等等等等估计还是没有回满……
　　居然敢拿着错误的推理结果就往凶手家里跑，于是于是于是，被凶手当场推翻。
　　
　　牛越默默无语两行泪，耳边响起驼铃声。放出了一生一次的自爆大招——牛氏列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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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举法是个什么东西……
　　
　　FOR EXAMPLE：从1—9中任取三个数字组成一个三位数，请问这三位数是偶数的几率有多大？
　　
　　
　　
　　
　　懂了没有，列举法就是：111、112、113、114…… 997、998、999这么一路排列下来，然后一组一组的去算……
　　
　　
　　
　　
　　
　　牛越老师，你可以的……
　　
　　
　　
　　没错，牛越就是这么解决问题的，而且在凶手面前列出了所有的可能性，然后直接逼疯了凶手。
　　（我要是凶手就直接报警说牛越扰民了……）
　　（你就不能想好了再来吗……）
　　
　　不得不说，牛越的故事是失败的……
　　
　　
　　
　　
　　
　　
　　
　　
　　
　　
　　
　　
　　当然，《死者喝的水》还是很有对于吉敷而言是实验性质的作品，还是有相当借鉴意义的。
　　
　　第一、主任必须要凶残，从源头杜绝公款吃喝的腐败现象——于是吉敷经常自己掏腰包，满含悲愤，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第二、智商虽然要降，但是要适度。吉敷虽然智商不及御手洗（从《龙卧亭幻想》中可以看出来），但是必须要达到中上的水准。牛越就是反面教材，用列举法解决问题有点三津田信三的意思，但是人家是列疑点，你这列时刻排列顺序这完全就是在挑战读者耐心。
　　第三、布局一定要合理，2/3的剧情都是废话这种事情在吉敷系列中没怎么见到了。
　　第四、岛田的深刻社会批判精神，就是从这本书开始的。但是后来逐渐转向了御手洗那边。
　　第五、侦探还是年轻一点好。
　　第六、做好准备在去找凶手。否则非得被当成神经病。
　　
　　
　　总之，可怜的社会派第一白耗子牛越佐五郎就这么匆匆结束了自己的主角生涯。致力于衬托新生代演员吉敷竹史，提拔新人，甘当绿叶。最后退居幕后。
　　
　　牛越真乃影人之楷模，国家之栋梁。

真·暗

　　吉敷出场的前奏曲
　　
　　——读岛田庄司《死者喝的水》
　　
　　这本《死者喝的水》是岛田庄司的第三部作品，发表于1983年。之前岛田先后发表了两部被后人奉为本格经典的《占星术杀人魔法》和《斜屋犯罪》。不过，当时因为松本清张开创的社会派大行其道，这两本书的评价都不怎么好。于是，那时还是新人的岛田老师决定发扬水上勉的“曲线救国”的做法，暂时与社会派潮流妥协，等哥先混足了人气，攒足了RP，再来继续发扬哥所钟爱的本格推理。于是，便有了这本《死者喝的水》。
　　（这里打个注解，水上勉以前写纯文学，发现卖得不够好，就改去写推理小说，当功成名就之后再转回头写纯文学。结果是，纯文学、推理小说双丰收。）
　　这本书怎么看都是一本社会派推理小说，破案的主人公没用前两作的厕所君（厕所君说，我不屑于玩这么弱智的时刻表），而启用了在《斜屋犯罪》中打酱油的北海道警察牛越大叔（后来这位牛越大叔成了吉敷的好基友）。牛大叔是一个普通的刑警，正适合做社会派推理小说的主角。
　　这本书没有使用岛田所钟爱的“岛田流”，可却有一些“猎奇色彩”。故事从北海道某企业家的尸体装在两个行李箱中运送回来开始，而死者的体内水质分析出来却与千叶县铫子市有关。北海道如何与千叶县扯上关系的？接案的牛大叔发扬人民好警察的男儿本色，不怕苦不怕累，磨破鞋子到处去调查，逐次摸清相关联人员的人际关系，挖掘出犯罪的社会动机等等。这是典型的松本清张《砂之器》的模式。
　　这本书的中心诡计是时刻表。一提到时刻表，中国的推理爱好者们无不头疼。解答时刻表，最直观直简单的描述就是，将A、B两地利用各种交通工具的所有的可能一一穷举，直到穷尽所有可能。当读到十页或数十页满篇的犹如玩命般从这辆车跳到那辆车般折腾的段落，想吐血的心都有了。（至于你想没想吐，我反正想吐了）为什么岛田要选择这么一个类型？就是因为当时西村京太郎的时刻表类型的推理小说其时正热，岛田这么做也算是顺应潮流。（岛田老师，西村京太郎做铁道部部长，你当时是不是想做铁道部副部长？）
　　再吐槽一下牛大叔这个人。在找嫌疑人进行华丽丽的推理之前，这位大叔竟然未做好万全的准备，一点名侦探的范儿也没有。等到了和嫌疑人面对面质问的时候，竟然被嫌疑人逼问得差一点满盘皆输。当时傻了眼的牛大叔估计想死的心都有。幸亏破解时刻表的诀窍就是穷举A、B两地的所有可能，牛大叔穷举完了所有可能之后，谜底揭开了，凶手认罪了。
　　之后，便是很长篇幅的凶手的真情告白，告白完了，小说也结束了。
　　说实话，凶手真情告白的部分读来确实满让我感动的。所讲述到的某种社会不良现象，也会让我产生一定的共鸣。即使不喜欢前面的时刻表，这部分最好也要认真读一下，让自己沉浸在岛田庄司用文字带给我们的感动中。（也正是由于这份感动，让我给这部小说多奖励了一颗星）
　　没想到，岛田此书一出，仍然恶评不断。前两作还可以当成是推理迷们不理解什么是新本格，这一作则被视为松本清张、西村京太郎的跟风之作。再加上牛大叔的个人魅力值实在不够，更是恶评不断。后来岛田就学聪明了，将自己的样子美化一番，创造出英俊帅气的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热血刑警吉敷竹史，最终才得到市场的认可，才扳回颓势。（看来，写推理小说，也要使用美人计啊。）
　　于是，这部小说也就成了吉敷出场的前奏曲，牛大叔也成了连接厕所君和吉敷的桥梁。
　　
　　这部小说处在厕所君系列和吉敷系列之间，在两颗光芒万丈的恒星映照下，实在不怎么起眼。不起眼到让人想不到岛田竟然还写过这样一篇推理小说。不过，这部小说的精神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以一种“化整为零”的方式，分散到了后续的岛田庄司的小说中。
　　比如说，运送尸块的桥段就在《出云传说7/8杀人》、《飞鸟的玻璃鞋》中出现了。而调查“无动机犯罪”，也在《奇想、天恸》、《飞鸟的玻璃鞋》中出现了。时刻表诡计，在《寝台特急1/60称障碍》、《出云传说7/8杀人》中出现了。至于社会派情节，一直宣扬本格创作的岛田还是创作了数篇社会派极浓的作品，像是《死亡概率2/2》、《奇想、天恸》等。
　　至于牛大叔也没有从岛田的书中消失，后来他遇到了真命天子吉敷，便和吉敷成了好基友。在吉敷的前妻通子不在身边的日子里，陪着吉敷度过了很多令人难忘的时光，温暖了吉敷那颗孤寂的男儿之心。岛田继御石之恋之后，又成就了牛史之恋，可谓是双喜临门、好事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