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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和玛格丽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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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郁闷
    2013-5-30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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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2]偶尔看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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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大师和玛格丽特》究竟是怎样一部书?它是一本“对二三十年代苏联社会现实进行恶意嘲讽”、“主张向恶势力投降并为它服务”的怪诞小说呢?抑或是“启迪人们内心的善,净化人的心灵”、“帮助人们牢牢把握住自己内心的道德准绳”、歌颂“人对真善美的大胆追求的”“当代苏联文学中的一部主要杰作”呢?众说纷纭。本书作者布尔加科夫又究竟是一个“不理解无产阶级十月革命”、“暴露了本身的人道主义弱点”的平庸作家呢?还是一位思想深邃、“以大无畏精神向一切恶提出挑战”、“集讽刺作家、幻想题材作家、现实主义作家的天才于一身”的文学大师呢?他为何曾把花费两年心血写到第十五章的这部作品的原稿付之一炬,后来又重新握笔,前后历时十二载,八易其稿呢?他在自知身患绝症、不久人世的情况下,在生活困苦、精神压力沉重、明知这部作品不可能发表的处境中,是什么力量支持他坚持修改并补充它,直至生命之烛燃尽呢?现在看来,至少可以说:盖棺时某些人论定他为“反政治的小说家和不严肃的幽默家”,把他的作品说成是“存心取悦于读者”、“恶意讽刺现实”等,这些结论是下得过于仓促了。为布尔加科夫恢复名誉成为苏联文艺界一桩重要事件,他的作品在八十年代仍如此畅销,这里必定有其内在原因。我们应该努力通过作者的思想、生活及创作道路探索他的创作意图,在作品本身中寻找其艺术魅力的源泉及上述问题的答案。

    最新书评    共 6 条

    安安      布尔加科夫与斯大林之间的一段对话广为流传,时间是1930年3月28日。     斯大林:“您的信,我们收到了······不过或许真的应该放您到国外去,怎么我们已经使你很厌烦了么?”     布氏:“最近我一直在反复思考,一个俄罗斯作家能不能居住在国外?我觉得不可能。”     斯大林:“您想的对,我觉得也不可能。您是希望在哪儿工作?是在艺术剧院吗?”     布氏:“是的,我希望这样。我表示过这种愿望,但他们拒绝了。”     斯大林:“那您就递交一份正式申请嘛,我看他们会同意的。”     通话有条不紊,布尔加科夫并没有阿谀奉承与谄媚,斯大林也没有在此用上独裁者的专断。其实在这之前,布尔加科夫已经陷入穷困潦倒的窘境当中,他的剧作被禁演,他的小说没有哪家刊物敢采用,生存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不得已给斯大林写了一封信,请求“处置”。但即便是如此,他依然不卑不亢,在饥饿与骄傲之间寻找平衡,坚持自己应该有的气度。     布氏用十二年的时间完成了《大师和玛格丽特》,虽然在写作之时,他便知道这部作品发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作为一位作家,他仍然没有泯灭自己的良心,始终坚持真实地表达自己。没有出版,没有读者,没有聚光灯,有的只是最纯粹的写作。正如他自己说过的那样:“作家不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哎坚贞不屈······如果使文学适应把个人生活安排得更为舒适、更富有的需要。这样的文学便是一种令人厌恶的勾当了。”     人都说,十年磨一剑。的确如此,布氏用自己的心血铸成的是一把锋利而锃亮的文学之剑,剑头指向的是赤裸裸的现实与荒芜的人心。在这部小说中,他是主宰者,他用自己的笔虚构了一个世界,现实、幻想、历史、传说在这个世界里被完美地糅合在一起。通读全篇,读者仿佛切切实实经历了一场魔幻之旅,似乎是在梦中,但又似乎就是现实生活中天天上演的荒诞场景。     故事讲的是,“黑暗世界之王”沃兰德与他的随从化身来到莫斯科,目的是“检验莫斯科居民的内心是否发生了变化”。“在我们苏联,无人对无神论感到奇怪。”在这个无神论的国度,魔鬼的到来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甚至是人仰马翻。无所不能的魔鬼在莫斯科做的一件大事便是轰动全城的魔术表演,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下起了卢布雨,还变出了免费的巴黎时装,人们自然是一番哄抢;可是最后,钱全部变成了广告券[矿水瓶上的商标],而那些妇女们抢上身的时装更是凭空消失,衣不蔽体,丢尽了脸面。即便是如此,人们依旧是趋之若鹜。看上去,这一切十分荒诞与离奇,其实不然,魔鬼只不过是给了人们一个选择的机会,荒诞的真正来源是人们内心的贪婪与罪恶。所以,虽然沃兰德是虚构的,但是他的所见所闻却是莫斯科二三十年代最为真实的一切,比如官僚机构的专制与独裁,比如人们的虚伪与信仰的缺失。     如果说魔鬼形象是西方文学中较为常见的经典角色,那么大师和玛格丽特是这个故事里面的另外一对主人公。虽然他们是作为出现在封面上的书名,但让人惊奇的是,大师一直到第十三章才第一次出现,而玛格丽特到了第二部才算上是正式登场。布氏十多年的良苦用心说明,这一定不是疏忽,而是作者有意为之。在大师身上,我们似乎能找到作者的影子。大师并没有名字,他说,“我放弃了生活中的一切,也同样放弃了自己的姓氏。”他因为自己写的小说而被批判,被排挤,倍受打击的他出于无奈,只好躲进疯人院。大师的痛苦,正也是布尔扎科夫在现实生活中所遭遇的困境。而玛格丽特正如抚慰大师的 “缪斯”女神,她美丽、忠贞,痴迷于他,永远支持他的创作,崇拜地将他称呼为“大师”。或许,结构从来不是布尔加科夫执着的东西,他首先是让自己的想象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让结构自然而然地生成。就这样,出现在后半段的大师与玛格丽特就有了意义,他们的爱情是现实世界的美好短章,而整篇小说正是在他们的爱情中首尾呼应。     这种呼应是怎么产生的呢?这样,我们就不得不提到另外一段故事。是的,在这部小说中还穿插着一个传说,那便是耶稣阿与彼拉多的故事。在圣经故事中,耶稣被自己的门徒犹大出卖,被判处死刑,被钉上十字架,彼拉多是那个判处耶稣死刑的犹太总督。在小说中,彼拉多因为怯懦而未曾阻止这场谋杀,于是他背负了千年的自责与忏悔。这段故事不仅存在于沃兰德的讲述中,它还是大师那不能面世的小说的主要内容,布尔加科夫正是运用这种巧妙的重叠将小说的结构串联起来,并互相呼应。最后,魔鬼与他的随从们离去。在那月光之下,大师放弃了创作,与玛格丽特在彼岸获得永生;而彼拉多最终得到了宽恕,获得了永安。而作为读者的我们,不得不赞叹的是布饰的匠心与奇思妙想,尤其是他让传奇发生得如此自然而然的高超本领。     正如那千年不变的月光,时间已经检验了一切。虽然这本书在作家去世二十多年之后才得以出版,但一出版便立即轰动文坛,声誉国内外。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文化管制,当时出版的是删减版本,但人们依旧在私底下奔走相告,争相传抄着剩余的部分。翻译家钱诚先生在《前言》在说:“不泯是人心。”时间不会淹没一部好的作品,什么也阻挡不了人们对于文学的渴望,以及对于真理的向往,一切自在人心。     (已发表。)  详情 发表于 2013-7-28 17:50
    laurel     书是考研前借的,一直没机会读,考完终于可以放开读书了。书名有点暧昧,好像是本桃色故事什么的,其实却是一本带有魔幻色彩颇具哲理韵味的讽刺小说,不失为布尔加科夫的怨刺之作。苏联文学,提到这个我就会一撇嘴,想起怎么也不愿继续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然后是落了一层灰的《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当文学为政治服务时,它就变得不可爱了。而《大师与玛格丽特》却是一本格外可爱的书,它完全颠覆了我对苏联文学的偏见,因为它没有浓重的说教,而是以一个恶的开始,却有个善的结尾。    《大》的风格内容,其实没有什么首创之处,论风格,有果戈里契科夫,论形象,有《浮士德》中的墨菲斯托,《失乐园》中的撒旦,可是《大》的可爱之处就在于,它把二者结合,塑造了一个更加贴近民心的沃兰德。魔鬼沃兰德,才是真正的主人公。准确说,“恶”才是主人公。这又是一个辩证法的杰作。在这里,“恶”不是遭人唾弃。而是激励“善”的力量。正如开篇引用《浮士德》说的那样:    ”你到底是何许人?“    ”我属于那种力的一部分。    它总想作恶,    却总施善与人。“    在书中,你无法讨厌沃兰德,会为黑猫的恶作剧感到痛快,因为他们针对的是古板可笑的权威,是虚伪的当权者。在这些捉弄中,潜藏着作者的一腔热血。布尔加科夫把自己在文学上所受的不公平待遇,都倾注在这里。大师在一定程度上,是布尔加科夫自己。回到魔鬼沃兰德,他认真对待玛格丽特的请求,对大师持有尊敬,他帮被上帝拒绝进入天堂的大师与玛格丽特找到一个栖身之地,惩罚了那些坑害大师的人,烧毁了那个作家楼,他用他的残忍对待这个世界的残忍。这个”恶“的形象,闪闪惹人爱。    其实写”恶“,一直是俄罗斯的传统。19世纪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挖掘的是恶的深度,在20世纪的苏联文坛,因受政治的影响,这种挖掘有所减弱,但到了布尔加科夫这里,直接抛出这么一个形象,实在是大快人心。有的时候,至善世界太冷漠,以高不可攀的姿态拒绝了一些可爱的人,所以比起《神曲》中描绘的灿烂辉煌的天堂,我更愿参加《大》中营造的魔鬼宴会。大部分天才,多少都会带有恶的因子,因此他们留在了地狱。可能”恶“本来就是文艺的缪斯。    我个人认为,本书中最夺人眼球的是彼拉多的故事。故事套故事的小说中,套中的故事往往负责揭示全书的主题。例如《审判》中守门人的故事,就是全书寓意的概括。在《大》中,这个故事来自大师之手,因为这个故事,有了魔鬼及其随从对阻扰其发表的人的捉弄,这个故事,也是大师与玛格丽塔故事发生的始终,这个故事,始终贯穿全书。这个故事不断强调的是怯懦是人类最严重的缺陷。彼拉多的怯懦,导致了耶稣的处决,而耶稣的处决,这种恶果却激发了彼拉多善的思索。他身受良心折磨,受到千年自责的惩罚,这正映照了书中的辩证观点——它总想作恶,却总是施善与人。    在这个恶善相伴的世界中,谁都无法置身事外。既然撒旦能善,上帝就会恶,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冷眼旁观人间的恶,这难道不是最大的恶骂?有句话这么说,好人不作为,本身就是一种错。  详情 发表于 2013-7-29 18:22
    我和我     这本书很奇特,它成书于30年代,正好是大清洗如火如荼的时候,但是这它却没有怎么反映那些最苦难、最沉痛的现实。它虽然写于苏联时期,写的也都是苏联时期的莫斯科的事儿,但是它的人物性格和描写方法等都不怎么像是一本苏联小说。男猪脚最大的苦难是写的书没法发表,女猪脚最大的痛苦是没法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他们一生的故事也只是任何一个时代都有可能发生在知识分子身上的故事。所有“人”的形象都非常单薄,涉及到人事的也都很无聊,魔鬼及其随从倒是挺有血有肉,但是他们时而插科打诨的说一些政治讽刺段子又显得极突兀。    这几乎是一本轻小说,里面的莫斯科有点儿类似于今天的中国,虽然暗藏着种种政治弊端但是总还算是歌舞升平。而笨笨地借各种神怪人物之口说出的政治讽刺段子,也像是街头巷尾的一般议论而没有特别的创意和深意。而魔鬼对众官员“大快人心”的惩罚,也很像各个国家和时代人们不满于现实时候发的牢骚赌咒。总而言之,它是一本类似于《李可乐抗拆记》这样的书。    可能见多了俄国小说里面的真实和沉重,看到这样一部俄国人写的轻小说,我感到不怎么适应吧。不过轻小说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可是“俄语文学的传统”什么的,别的国家的人可写不出来啊,俄国人写这种书并且成了世界名著可真是浪费啊。  详情 发表于 2013-7-31 23:26
    小水吉     作者的行文技巧和叙述方式无需多言,丝丝入扣,滴水不漏,众多故事情节既独立又连贯,魔幻、历史、现实被作者巧妙细密地缝合成一个紧凑、完整、生动、波澜壮阔的画面。    文本给我们带来的感受是多重复杂的。“你信仰什么,就会得到什么”“精神支柱须臾不可或缺”“怯懦是人类最大的缺陷”“人们内心的改变比物质建设成就更为重要”“如果没有上帝,人自己支配自己,那人怎么就支配和管理了自己的意外、死亡、灾难?”……但既然作者给了撒旦最浓重的笔墨,那我们就看看本文的善恶观。    我们所谓的善,究竟是什么?是一如文本中的那些无辜的莫斯科百姓,他们循规蹈矩,恪尽职守,却被撒旦愚弄,无端背上非法兑换外币的罪名、赤身裸体上街、瞬间身首异处、或受惊吓胡言乱语以致送往精神病院?我们所谓的恶,究竟是什么?是一如文本极力描绘的撒旦群魔,他们魔力无边,横扫莫斯科城,任意决定人们的生死、肆意愚弄着手无寸铁的人们,让他们怠慢忘身,尽显百般丑态吗?    不,这些只是世俗伦理,平庸的善恶观。作者想要传达给我们的也许恰恰相反:平庸、怯懦是最大的恶;勇敢、真实是最大的善。    当我们沉静下来,仔细品读文本,就会发现,撒旦其实并没有刻意作恶——    他只是忠实地提前表述了一些人的悲剧(柏辽兹会被电车撞死身首异处;小老头九个月后会查出癌症死去)——我们渴望预知未来,可是又讨厌预言——撒旦只是提前把死亡的最终结局提前说出,所以当事人和读者很难接受,但反过来看,如果没有这些预言,我们绝大多数人仍然会懵懂无知地走向死亡。    他只是来到莫斯科城,抛出诱惑,让贪婪的人们自主选择他们的道路,当然,人们也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了代价——房管主任接受沃兰德的巨额租金,并要求两张免费观影票,携贿赂金回家后被捕;贪财的人们在演出现场疯抢钞票,购物后钞票瞬间化为乌有,无数商家受损;演出现场无数爱慕虚荣的妇女上台抢购时装和奢侈品,出剧院后衣服消失,赤身裸体的她们羞愧难当;有人在魔术现场被当场揭穿不为人知的密秘——剧联主席潜规则女演员;撒旦扮演的魔术师对主持人虚伪的奉承丝毫不买账,相反进行苛刻的冷嘲热讽;当主持人再次说假话时,撒旦甚至让主持人当场脑袋搬家,血溅舞台……道路是自己选择的,当然也要由自己承担这个后果,这不能怪罪内心之外的撒旦。    这样看来,撒旦更像一个主宰者,他用各种手段考验人们的内心,意志薄弱者无法抵抗诱惑,他们或接受不劳而获的财富和便利(疯抢钞票和时装者),或极力钻营本不该属于自己房产(柏辽兹死后无数人争夺房产),或没有勇气放弃现有的权力和名誉(罗马总督彼拉多处死耶稣,却受良心谴责,为此忏悔千年)——但撒旦却对真实勇敢的玛格丽特青眼有加,玛格丽特有无数人艳羡的优越的物质生活,英俊优秀的丈夫。但她却爱上穷困潦倒的大师,并听从撒旦的召唤,放弃自己稳定优越的家庭生活,告别了在旁人眼里看来优秀高尚的丈夫,挣脱一切枷锁,赤身裸体化身为女魔,自由逍遥地飞翔在通往魔鬼舞会的道路上,并找到了自己爱人——那个深爱自己却怯懦逃避的大师。    透过繁杂、喧嚣世界的表层,我们会看到,平庸的善,表现为不打破现世的潜规则,不打破固有秩序,而这往往是怯懦和羸弱的——唾手可得的财富相信大多数人会敏捷地抓住,固有的权力和名誉相信大多数人都不会放弃,但人们也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了代价、并深受自己良知无穷无尽的折磨;另外一方面,瑰丽的邪恶,打破了现世的秩序,让无数人受伤,却往往拥有无穷的力量——撒旦横扫莫斯科城,制造无数混乱,尽显无数人的种种丑行(受贿、非法占房、潜规则女星、以权谋私……);玛格丽特放下一切优越的生活,挣脱一切枷锁,终于与爱人一起,来到铺满鲜花的光明之城。——遵循内心的呼唤,追求自由是超越世俗伦理更高远的审美追求,而这自由的获得,或许只能穿越庸常生活的迷雾,敢于接受与世俗相对的“恶魔”“撒旦”,才能获取勇气和力量去追寻。    其实联想起来,文中的撒旦,有点类似中国武侠江湖中的“侠”,他们游离于现实规则之外,却神通广大、力量无边,虽然破坏了现有的秩序,让世界混乱不堪,却最终能惩恶扬善——只是,作者布尔加科夫对世界道德准则的要求恐怕远比中国“侠”的准则更为高远,更完美,更理想主义——在中国语境下,也许可以容忍很多人性的平庸(中国人的很多事情都可以通过关系解决,这在中国人看来也许远不算恶;在中国的语境下,遵循传统道德,也更是值得夸赞的美德;而放弃世俗的稳定和财富很可能被视为傻瓜),可是布尔加科夫笔下的撒旦,恰恰无法容忍人们的这种平庸,他“孜孜不倦”地揭露莫斯科市民的这些弱点(利用一切关系谋私利,为固有的稳定生活违背更高的道德准则等),让这些羸弱的人们承担贪婪的代价;却对勇敢真实蔑视平庸生活的玛格丽特青眼有加(玛格丽特重返年轻,自由飞翔,贵为女王,并寻得爱人,奔向自由光明之城)。    小说第一部首页的题记,或许能为平庸的善之弱(其实是恶)、瑰丽的恶之强(其实是善)作出意味深长的暗示:    “你到底是何许人?”    “我属于那种力的一部分。    它总想作恶。    却又总施善于人。”    ——歌德《浮士德》    审美世界终将超越庸常伦理,在撒旦的帮助与祝福中,玛格丽特与大师来到瑰丽绚烂的光明之城,耶稣的预言终将兑现——“古旧的耶路撒冷城行将就木,新的圣殿终将建起”!     详情 发表于 2013-8-1 14:47
    陆燕来       “你到底是何许人?”   “我属于那种力的一部分,   它总想作恶,   却又总施善于人。”    ——歌德《浮士德》            大师与玛格丽特悄无声息的死在莫斯科不被人关注的一隅,无论生前还是死后,一切都平静的如同每天升起的太阳,早晨歌唱的小鸟,每天路过市场的妇女们。      只是伊万·尼古拉耶维奇每到满月这天傍晚时分必然要离开家到牧首湖畔来,月光飞溅中看见他在精神病院的邻居携手一名无比秀美的妇女,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会结束。于是伊万·尼古拉耶维奇心绪宁静,身体健康,谁都不会来惊扰他。      当然,假如伊万·尼古拉耶维奇和柏辽兹·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没有在某个炎热的黄昏来到牧首湖畔,没有谈论上帝与恶魔是否真的存在,如果沃兰德没有与他们攀谈,如果安奴什卡的葵花籽油没有漏在地上,如果火车没有出发……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么,一切就都真的会结束。      但原定于“格里鲍耶陀夫之家”的莫斯科文联会议终究没有开成,沃兰德和他的仆人们住进了斯乔帕的屋子,穿着格子衫的卡洛维夫和大黑猫阿扎泽勒用与剧场经理签订的魔术表演协议提前支取了薪水,伊万·尼古拉耶维奇穿着破烂不堪的衣裳被送去了精神病院,荒诞不羁的魔术演出在女人们惊喜的免费换衣秀和乱纷纷的内幕大揭露之后蔓延到了街头,钞票们被包裹着递交上去却变成了树叶和糖纸,办公室的人们无法自抑的加入了集体大合唱的美妙旋律,然后,终于,所有的出发都到达了必然的终点,错综复杂的线条们汇集成了一个指向明确的符号。大师在夜里,朝着新来的诗人伊万·尼古拉耶维奇露出了微笑。       一切都显得那么混乱,随心所欲,像列车脱轨,惊慌失措。虚伪而狡猾的人们试探着对方,急功好利,胆小如鼠,贪欲无底的嘴巴永远吐露着规规矩矩的友好与礼貌,这本书的上半部分没有主角,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将会到哪里去的仆人们拥簇在沃兰德的周围恣意的胡闹了一半的页码。其间,伊万孤独的扮演着远征军,中邪一般从牧守湖畔路过民居穿越马路抬着圣像一路跋涉到了精神病院,然后,他在月光照耀的夜里倾听了大师内心的痛苦,而那圣洁美丽的玛格丽特在失魂落魄的绝望中孤投一掷接受了陌生的邀请,离开了富足而贫瘠的小楼和闷头只知道工作的丈夫,赤裸着发光的身子,骑在扫帚上,成为了沃兰德宴会的女主人。      耶稣温和的同彼拉多对话了四分之一的页码,穿越时空的真相出现在大师的著作之中,耗尽了心血的文章成为莫斯科文联的评论家们解放思想破除封建迷信的前沿阵地,然后,稿子成为石沉大海的嘲笑,在被壁炉的火舌舔舐之前幸免于玛格丽特忠贞而坚决的双手。                     这是一个奇幻而诡异的故事,不同于布尔加科夫以往的作品,那些异想天开的嘲讽和捉弄,小剧场上软硬兼施要求人们上缴外币和财富的桥段,大合唱的洪流中人们坐在开往精神病院的车上无奈的按照节奏演绎完美音色,荒诞的前奏,热闹的过场,真实的爱情故事,梦幻般的传奇酒会,结尾,写出了真相的大师最终与玛格丽特在魔鬼沃兰德的照看下离开人间。      我仍旧无法形容自己对这本书的感觉,尽管我越来越喜欢这本书,初看时的荒唐,再看时的嬉笑怒骂,渐渐的从那些跳脱、讥笑、捣蛋的文字中,感受到深深的悲伤和疼痛。那些作家们聚集在一起,为争取度假胜地的休假名额执着斗争,为了获得住房指标而互相佩戴污浊的高帽和贿赂,他们侃侃而谈,吃着比外面市价便宜十倍的珍馐佳肴,在依稀的烛光中起舞,彼此歌颂不存在的功绩,用充满了同志友爱的词汇搭建了一座沉默的通天塔。大师与玛格丽特与故事前半段的喧闹如此隔阂,即使有着因果缘由,仍是两个世界。他们两个人依偎在孤独的地下室,炉火温暖,文字们被一个一个认真而虔诚的写出,然后,再由玛格丽特带着崇敬而激动的心情一个字一个字的轻声诵读,多美好,两颗心灵的诚挚、单纯的互相爱恋。而,那场报纸上的口水仗打垮了大师的心,那些洁净的文字被一个个攻击、亵渎,最终,失去了它们在尘世的价值。      它们可以一分不值,可以重似生命。玛格丽特热爱着大师,热爱着大师的文字。她从没有失去信心,她憎恨那些不识货的莫斯科文联成员。她要拯救她的大师,于是,她听从了建议,辛辛苦苦的维持着宴会女主人的礼仪,她祈求与自己的心上人永远在一起,于是伊万听到了大师的死讯,知道在某个堆满了华丽衣衫的高档小楼里,一位伟大的女士也离开了世界。      在一切都结束之前,耶稣高兴的穿越了时间长河,欣喜于他和彼拉多的对话被忠实的记录下来,他知道大师是对的,但,大师却不能到他那里去。是的,不能。而彼拉多仍旧与耶稣喋喋不休的证明着自己没有下令杀死面前的这个异乡人。      如果这就是结束,不如,一切都没有发生。     详情 发表于 2013-8-2 12:47
    雨雪霏    怯懦是人类最可怕的缺陷        ----这句话最震撼人。因为怯懦,我们失去了多少不该失去的,又酿成了多少的罪恶!          一开始,当柏辽兹、伊万遭遇一个奇怪的外国人,和他谈论着玄妙的问题时,我只是饶有兴致地往前翻着,但是,惊喜就那样不期而至。          从柏辽兹由于安什奴卡打翻了葵花子油而被电车切了脑袋、当伊万意识到他们偶然邂逅的教授居然成功地预言了柏辽兹的死亡,从诗人开始追赶教授----这时,小说加快了向前发展的速度。一个又一个荒诞、魔幻的故事纷至沓来,一个又一个怪诞的场面呈现在读者面前。而由于作者强而有力的想象力和叙事能力,让我们看书便像在看电影。接下来,被各种悬念引导着的读者自然跟随着情节不断地向前推进。          撒旦沃兰德为检验“莫斯科的人心是否发生了变化”而制造了各种恶作剧,有的让人发狂(比如把当地的货币变成了美元)、有的让人觉得血腥(比如魔术表演时将报幕员的脑袋搬家)、有的让人无地自容(比如让那些贪慕虚荣的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变得赤身裸体),等等。在这种种的恶作剧中,人的贪婪、虚伪、狡诈被纤毫毕现地暴露在读者面前。作者把人们为了金钱、地位、房产而不择手段的众生丑态如摄像般一幅幅图像呈现在读者面前,而且还不惜笔墨继续暴露其丑陋的心态,真是写实。而正如前言中译者所言,这样的众生相,又何尝不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常见到的呢?只是我们不曾留意或很少去仔细认真地思考而已。比如,在柏辽兹死后,各种人为得到他的房产而编织的千奇百怪的理由;再比如,魔术表演时撒旦沃兰德制造了“钱雨”而引起众人疯抢;还有女人们为了穿上新衣而争前恐后地上台试鞋试衣的场面......仔细想一想,这样的场面,何尝不是曾经发生在我们的周围?其实很平常,我们却以为很遥远。其实很悲哀,我们却毫不自知。          幸好,我们还有忠贞不渝的纯洁的爱情。在插入爱情之前,作者一语惊人:“谁对您说人世间没有忠贞、永久的真正爱情?撒这种谎的人,应该把他的烂舌头割掉!”于是,玛格丽特和大师的爱情被强硬地插入正在讲述的故事中。余华说,作者宁愿牺牲作品的结构,也要让自己酣畅淋漓地表达,他说这爱情“仿佛是突然伸过来一双纤细的手,‘咔嚓’一声扭断了一根铁管”,“强劲有力的叙述一瞬间就转换成柔情似水”。我喜欢这种柔情似水,喜欢他俩的一见钟情、命中注定。我觉得爱情应该就是这样的,没有任何道理、从半途杀出,让人来不及躲闪、逃避。因为,真正的爱从来都是盲目的。“爱情的利剑当即穿透我们两人的心”。于是,爱情开始了。善良的玛格丽特以她炽热、勇敢、执着的爱,鼓励、鞭策着大师完成他的作品,然后,又历尽艰辛将大师拯救出来。最后,虽然大师“按功德,他不配得光明,”但他“应得安宁”。在魔鬼沃兰德的安排下,大师和玛格丽特一起奔赴幸福而安宁的生活。余华说这是出于作者隐秘的自身原因才设置了玛格丽特这样一个人物。我想,是不是正如中国的《聊斋志异》呢?每篇故事里,每位贫困而苦读的书生往往有美丽的仙女或鬼怪陪伴他、救助他。   正因为玛格丽特这个女性人物,整篇小说才不会让人觉得灰暗和沮丧,而是伴随着一股纯净的希望之光,在黑夜里光芒万丈。          书中描述玛格丽特像女巫一样驾着扫帚飞翔的那些篇章,真的是旋律激扬,令人激动万分。仔细读读才发现,原来,作者为玛格丽特的每个动作都“配乐”了。飞翔的故事开始之前,以音乐做铺垫:“这时由小巷对面,从一扇敞开的窗子里,突然响起一阵音乐声,它冲破夜空飞到这里。多么优雅悦耳的华尔兹舞曲啊!”接着,在玛格丽特即将起飞,这时“回荡在花园上空的华尔兹舞曲仿佛也顿时变得更加高亢了”。然后,当她喊着“我身隐蔽”飞越槭树枝的时候,“她身后的华尔兹舞曲声这时已经完全疯狂了。”而在 《飞翔》一章中,作者用守门人的哨子来配合玛格丽特的复仇行动,基本上就是一个童话故事。比如这一段:“他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吹哨子上,并且哨声吹得与玛格丽特的砸玻璃动作异常合拍,仿佛是在为她伴奏。每逢她从一个窗户飞向另一个窗户的间隙,看门人便也乘机喘口气,玛格丽特每砸一下,他便鼓起腮帮拼命吹一次,尖厉的哨声直刺夜空。”,然后,又很幽默地来一句:“看门人的努力与狂怒的玛格丽特的努力结合在一起,产生了极大效果。整个大楼陷入一片混乱。”简直就是一部精彩纷呈的动画片!           其实,这篇场景魔幻、时空交错的小说也是魔幻小说的鼻祖。作者以纯真的耶稣、良知未泯的彼拉多、仁慈的撒旦、古怪的黑猫、爱憎分明的玛格丽特和被模糊化的大师一个个不同性格的人物,以神话和现实彼此交错的方式,为读者讲述了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在这里,神话与现实的界线模糊了,但孰真孰假?每个读者心中却自有判断。尽管是神话,但那故事中人的心理描绘却比现实更加真切。      小说的作者布尔加科夫是一位公认的天才,个性耿介正直,绝不肯为外界的压力而改变自己的创作信念和原则。确实,正就如他自己所说的,他是“是俄罗斯文学草原上唯一的一匹狼”。是的,他正是这样一匹狼。在月夜里嚎叫,而那声音,穿透时空,响彻宇宙,终于传到遥远的东方这条浩浩向东的珠江边,引起我心灵的强烈震荡。        详情 发表于 2013-8-8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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