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13-9-12 09: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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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虞美人》中“只是朱颜改”中“朱颜”二字,便婉转地表达了李后主追思故国,物事全非的感叹。红颜易老,青春易逝,自古以来便是女子的哀叹。用女子的容貌易逝来指人间变换之快,是很含蓄而贴切的,叹息之声也隐约可闻。对于李煜来说“, 朱颜”更有特别的意义。李煜一生缱绻于宫娥美人之间,如今曾在玉栏边流连欢乐的有情之人流离失所,不复神态韵致。小楼东风依故,明月无言依旧,故人已去,怅恨之感鲜明若此。
在李煜的词中,女性意象本身已经从现实对象本身剥离出来,而把词人的人生情感纳入了一种直接可以感知的形式,从而已经不是对感性印象的简单复制,而可以用来指称一种情感。女性意象在满足主体的忧愤抒发的同时还寄寓着主体本身对客体的感情,因而更具有情感符号的性质。加诸于女性意象身上的旧梦的追思之情和对逝去爱情的悼念便集中的体现其女性意象的特点。
对旧梦的追思之情,是李煜词中重要内容之一,而这种情愫常常是在词中的女子身上得到集中的体现。李煜的《喜迁莺》(晓月坠,宿云微) 抒写对一个所钟爱美人的别后思念。对生于深宫之中的李煜而言,在亡国之后,对被迫分别的情人的魂牵梦萦流露得更明显。这首词通篇从情景、心理烘托、描写思念之情。“片红休扫尽从伊,留待舞人归。”李煜所思念的女子,直至最后才闪出窈窕多姿的身影,然而却表达了词人对天各一方的爱情的最热切的呐喊。
庭院寥落,一地残红,本是伤逝之境,但是词人却从冷清中看到了热烈的美,把她想象成红地毯,待舞人归来。词人在此句中终于集中迸发内心的呐喊:归来吧! 归来吧! 犹似杜鹃啼血。“舞人”的倩影,更为这场绝望的旧梦抹上不少苍凉的色彩。宋朝蔡绦在其《西清诗话》说道:“南唐李后主归朝后,且念嫔妾散落, ⋯⋯含思凄惋,未几下世”。可见李煜恋旧心情之哀痛。
同时,在李煜的生命中,爱情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大周后死后,李煜泣血哀啼,写下了不少悼念大周后的诗词和文。如李煜的一首《谢新恩》(秦楼不见吹箫女) 便被视作是怀念昭惠后的深情伤神之作。
秦楼不见吹箫女,空余上苑风光。
粉英金蕊自低昂。
东风恼我, 才发一衿香。
琼窗梦留残日,当年得恨何长!
碧阑干外映垂杨。
暂时相见,如梦懒思量。
芳踪难觅,而大好风光空余,是李煜首句的感慨,吹箫女是对大周后的指称,也是整篇词的主要意象。李煜对美景的追求及其强烈。《五国故事》云:“尝于宫中以销金红罗幕其壁,以白银钉、玳瑁押之,又以绿钿刷隔眼,糊以红罗,种梅花于其外。”但是在这里,他却明确地表现出对美景视之无物。常言道哀莫大于心死,大周后的死让李煜哀到了极致,以至在伤心之色中不觉其伤,断肠之香中不闻其香。下片中词人也由哀极的麻木转为刻骨的悲痛,发出“当年得恨何长!”的悲鸣。
周后死后,李后主每于花朝月夕,无不伤,如‘又见桐花发旧枝,一楼烟雨暮凄凄。’皆因后作。又尝与后移植梅花于瑶光殿之西,及花时,而后已殂,因成诗,又云:“失却烟花主,东君自不知。清香更何用,犹发去年枝。”从《南唐书》这一段记载中,可见李煜哀毁骨立的悲痛之状。自由的审美意象往往以情感的满足为皈依。在李煜的女性意象中,容貌、体态作为感知的表象,成为美感的开端。然而感知的推动力是情感。其人生际遇变幻和对女性的爱恋思念作为一种情感由引发了想象活动的,并作为美感的终端成果而显现出来。
在美感全过程中,情感贯穿始终,和感知共同勾出完整的审美意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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