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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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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rle
当代世界文坛,以青春少年作为主角而倍受瞩目的小说为数不少。无论是《巧克力战争》里的拒卖巧克力的杰里;《月与蟹》里抱团取暖的慎一、春也和鸣海;还是《弗农小上帝》里满嘴脏话的弗农,他们都在理所当然地表达青春期里叛逆与反抗,以及成长不能承受之哀伤。与他们相比,《鸽子话》里的哈里显得格外特别,不诅咒,不拒绝,永远深情的碎碎念。怪不得爱尔兰女作家爱玛.多诺霍评价这本书时说,“男孩世界的这封情书让我笑着颤抖,从头至尾”。
《鸽子话》是英国小说家斯蒂芬.凯尔曼的处女作。小说出人意料地一炮走红,入围2011年曼布克奖短名单。对于一个从七、八岁就做起文学梦的文艺男青年来说,这个馅饼掉得太突然,以至他不得不自嘲地表白:我是布克奖的不速之客。他做过仓库工人、护工、销售员等多种职业。这样的人写小说,恐怕写实多于虚构吧。他的故事源于实实在在的生活,那些欢笑苦难凝结成空气里的水珠,坠落在岁月里形成小说里描绘的点点滴滴。他说像哈里那样的男生,在他的童年生活里就曾经出现过。他们少年不识愁滋味,在时间里刻字,在生命的轨迹里勾勒情书,给世界、给岁月,也给他们自己。
哈里是来自于加纳的移民,与姐姐和妈妈生活在伦敦的一处廉价公寓。奶奶、爸爸以及刚出生不久的小妹妹仍然生活在遥远的“黄金海岸”。在英国的非洲移民始终摆脱不了贫穷、暴力和犯罪频发的生活环境,“你能瞧见那些血,超过想象的黑。就在乔小鸡餐馆外的街面上,看着让人几欲抓狂的感觉。”这便是小说的开头,哈里目睹一个男孩的凶杀案。如果你认为小说会顺着侦破的进展一直写下去,那么你就中了凯尔曼的圈套。因为小哈里说,“小孩子根本不应该死,死的只应该是老人才对啊。”这就是童贞世界里对于死亡的认知。这为接下来小哈里毫无技术含量而言的查找凶手行动抹上了一层悲伤的色彩,他只是想找回“永远”,找回逝去的男孩。尽管无力,可他却愿意为之努力。悲天悯人其实是人类共有的天性,在孩子身上显露更为明显,无关贫富与种族。
我觉得译者有印良品说的没错,凯尔曼挑战了写作里极难的一个技巧,用一个孩童的视角去窥探生活,诠释生活,最终解构生活。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呈现出来的结果,甚至于让我在阅读中曾经迷惑小说的作者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绝非一个久经生活历练的男人。他采用的叙事方式是离经叛道的,毫无情节可言,一个男孩完全陶醉在自我的生活里,用他天真稚嫩的眼睛看世界,温暖忧伤而美丽。
凯尔曼笔下的哈里善良乖巧,积极乐观,善于思考。他喜欢糖果;经常用“神啊”做口头禅;满嘴“鸽子话”,对于刚刚被启蒙的性有点小冲动,又有些小小责任感;想念远方的小妹妹,也时常挑起与姐姐的争端。我一直试图在脑海中为哈里画像:瘦高的个子,细长的双腿,黑亮的皮肤,黑人特有的满头小辫子(妈妈不让梳,可哈里特想要),天生就会跑,像只飞驰在非洲草原上的羚羊。这样的男孩谁不爱?凯尔曼在书中构建了哈里的三重世界:他与亲人的世界、他与同龄人的世界、他与“鸽子”的世界,即是他内心深处的世界。
所谓“鸽子话”是有其深意的。作为语言来讲,它即是加纳土语,又有“洋泾浜”英语的含义。可惜我们无法体会到原文的原汁原味,那一定更生动有意思。作者借此反映移民永远都带有自身的烙印,或是语言,或是肤色,或是生活习惯。他们无法完整地融入英国社会,而政府无视他们在贫困与危险的环境中挣扎,一直是世人对于西方社会诟病的原因之一。另外,小哈里的喋喋不休和奇思妙想通过形形色色的“鸽子话”表达出来:“大停电最终都会变成大派对,这是最棒的事儿”,“我把星星都修好了,等你一出来,它们就会在那儿等着你。”其实,真正的“鸽子话”是哈里的心灵独白,不时会出现在某些章节的首尾。鸽子的世界与哈里是通灵的,它们寄托着他的悲伤、快乐与梦想,是我们成人无法读懂的少年心事。
《鸽子话》让我体验了一次从温暖到心碎的阅读旅程。我恨死凯尔曼啦,因为他给《鸽子话》一个令我不爽的结局。我读着笑着一路冲到最后,就那么短短的一页字令我哭得一塌糊涂,就像一部经典默片的慢镜头,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回放。借用书中的一句“鸽子话”:“我假想着这个死掉的男孩被困在这张照片里,可一切都来不及了,没办法把他从照片里拖出来。”我的小哈里也被困在了书里,拖也拖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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