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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隐 - 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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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2-10-27 09:48:00 | 只看该作者
  ——非主流性书评《侠隐》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北京这个破地儿,春天有沙尘暴,夏天热得要死,冬天又冷又干,唯一还不错的秋天到目前为止每年只剩下两个星期,还要眼瞅着空气污染的间歇,我早就说过,在那个地方住一辈子,要少活二十年,这么个破地儿,我怀念个啥?
  
      再仔细想想,我在北京那几年,过的都是穷光蛋的生活,兜里一般只揣着几块钱,去的地方也就是学校周围几个书店,周末最多再去趟周末书市,也基本舍不得买什么东西,而且时间长了,就发现那儿的书基本要半年才能换一次,也没意思。跟我最长久的那辆破自行车连车闸都没有,停车全靠脚蹭—后来偷它的贼可真不长眼啊—,时不时能蹭吃一顿就算赚了,眼看着学校周围各式高楼平地起,学校里各式小车跑得快,都跟我屁关系也没有,这种生活,有啥可怀念的?
  
      再仔细想想,我只在那个破地儿呆了七年,那儿可不是我的家乡,我既没在胡同儿里长大,北京话也不是我的乡音;我自作个什么多情?
  
      而且海外华人写北京的故事,传统上写的也都是1930年代的老北京,以故乡人的身份写那种老北京的味道,写乡愁,哀叹消失掉的记忆和生活。我一个外地人,只在一个老北京早已被拆得七零八落寻不见影儿的城市里住了七年,还要双倍感谢政府,既没要我办暂住证,也没有把我遣返,住的是宿舍,吃的是食堂,逢年过节都要回家,在北京一个亲人也没有,北京人的朋友也不多,我怀的是哪门子念?
  
     没啥理由嘛。不怀念的理由倒是还有,懒得列了。
  
     我觉得张北海这本书,真是随缘而作。虽然他用了大量的心血来研究1930年代的北平,那个传说中的文化之都,那个被近代无数著名的文人从春天写到冬天的老北京,甚至精通到能够画出一张鸟瞰图来,这本书也不过是一本随缘之作。他信手写来,喜欢看的人就看看,不喜欢看的人也无所谓,天下之大,谁在乎。
  
     为什么要怀念北京?张北海你为什么要怀念北京?你不过在北京出生而已,却长于台北,定居纽约。台北...那能跟北京比吗?纽约那种地方...上海才是中国合适的对比啊。我有次在飞机上遇到一个纽约的数学教授,道地的纽约人,说起来就是上海比北美和世界上任何一个城市都更像纽约。所以姜文的《北京人在纽约》才会那么惨,换个上海人试试?张北海个伪北京人,写什么北京的故事啊?
  
       故事里的这个李天然,也不是个北京人。在故事里头,他从美国回到北京,却像鱼儿回到了水里,一点都不需要时间适应。他下了车,出了前门东站,到了家吃,就是“巴掌大的猪油葱饼,爆羊肉,西红柿炒蛋,凉拌黄瓜,香椿豆腐。他出了门逛,就是哈德门大街,鼓楼,什刹海,西四牌楼,干面胡同,烟袋胡同,月牙儿胡同。他一住下来过,就是中秋,冬至,春节,元宵,清明,端午。张北海不只画了一张地理图,还一口气把所有的节都过了一遍,该吃的都吃了,该逛的都逛了,该过的,也都过了。张北海说,
  
     “他隐隐有一点儿回家的感觉,虽然北平也不是他的家。可是,他也根本没个家。自从师父一家人一死,他更没家了。但是今天,晒在身上暖乎乎的太阳,一溜溜灰房儿,街边儿的大槐树,洒得满地的落蕊,大院墙头儿上爬出来的蓝蓝白白的喇叭花儿,一阵阵的蝉鸣,胡同口儿上等客人的那些洋车,板凳儿上抽着烟袋锅儿晒太阳的老头儿,路边儿的果子摊儿,刚才后头跟着的那几个小子,秃头流鼻涕的小伙计……他觉得心中冒着一股股温暖。”
  
     但是北平不是他的家。北平也不只有这些。他还遇到了美国的洋记者,舞场的交际花,日本的特务,当然还有他的师叔和江湖恩怨。没错,他是个江湖人,有武功,有往事。他要报仇。但那个北京城又何尝不是个江湖,那些人,包括马凯医生,谁又不是个江湖人呢?
  
      所以尽管《侠隐》表面上描写了两个世界,一个是现代社会,一个是江湖。实际上都一样。有武功和没有武功,并非江湖与非江湖的区别。李天然本不知道这一点,他本睡在自己的乌托邦里,一心报仇,恬然未醒,而那时的北京城,却已经风雨如晦,鸡鸣不止。
  
      那个北京城,也是张北海的梦。在故事终了,李天然梦中醒来,卷入另一个江湖。纽约的张北海,也借此做了另外一个梦,写了另外一个乌托邦。北京让人致命的地方,不在你有没有钱,也不只在老建筑,那是给外人们看的,也不在是谁的家乡。现代人早都没有了家乡,甚至没有了心肝,独自漂泊在江湖。北京值得怀念的地方,在于能够容你置身其中,给你一个家的感觉,就在你疑惑于这种感觉的时候,又塞给你一个想象的空间。你永远不知道这座城市有多深,会出现什么,就好像层出不穷的美食,街上的水果摊,暗夜里隐藏的李天然和他的师叔,或者是李天然在故事终了发现的另外一个世界——在貌似家的感觉之外,又有了国的概念。家国,对于现代江湖人来说,是永远也挥之不去的乡愁。以这种方式所提供的归属感,我无法抵抗。
  
    
  好吧,就聊到江湖。窗外有雪,窗里有梦。
  
    
  后记:听说姜文要拍把这个故事拍成电影了。姜文都说是个天才,不知道他会拍个什么东西出来。他以前搞得那些东西,看得我真是心里咯应,看完不敢看第二遍。他自己怀念完了青春,还要逮人就说,嘿哥们,看看,你也就是这么着了。你不在乎,我在乎。他最好把自己的气质收敛一点,不至于太过影响这部电影,可能会好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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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12-10-27 09:48:00 | 只看该作者
  看了文道的八分钟,知道这本书;看了张北海的简介,原来才知道此人乃大牛人。卓越买来一看,刚几页,已经爱不释手。小说描述的时间发生在1937年-每个中国人都要牢记这一年,小说发生的地点在北京-那时候北京火车站还在前门,小说的主人公是太行派的掌门-真的有过一个武林。既然是武林,就有仇杀,就有道义,主人公的周围就有美女。这本书如此,可它描述的武林并不是那么虚幻,那个武林好像离我们不远,按时间也就80年前,按地点就在北京四九城内。这本书一定要细细品读,精彩的地方就在作者对细节的描写,仿佛让你透过一架老式放映机看到了曾经的北京-那个1937年动荡不安的北京。国仇家恨交织在一起,爱恨情仇纠错在一处~~~当你在为主人公李天然分忧的时候,也许你已经进入那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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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12-10-27 09:48:00 | 只看该作者
  我还是把这本书归入武侠一类,书里有武林中惯有的复仇,不同的是这里除了家恨还有国仇;武功描写得不多;当然也有爱情,只是爱情也很简单直接,几个眼神,几句对话之后就私定了终身。各种身份的人物逐个登场:民族企业家、富家公子、小姐、美国记者、交际花、日本特务…
      先来看看对主人公外貌的描写:“(李天然)个子差不多和马凯医生一样高,头发乌黑,脸孔线条分明,厚厚的嘴唇,稍微冲淡了点有些冷酷的表情。”“(关巧红)高高个儿,灰褂裤,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头发黑黑的,结在后面,眼珠亮亮的…”“(巧红第二次出场)浅红的唇,满满的胸。”这两人的身份一个是侠士,一个是年轻寡妇,虽然作者没有把他们写成帅哥和美女,男的是高大结实,坚毅冷峻,女的是:明眸、红唇、乌发、匀称、丰满,这些也足以让读者对主人公的形象产生好感,而且充满京味。
      但书中最吸引我的并不是作者对人物的描写,而是对北京的市景、吃食以及各种民俗的描写。故事发生在秋天,从中秋到冬至、腊八,到春节,再到五月节(端午)、七夕。书中写到的干面胡同、烟袋胡同、王附马胡同、炒豆胡同、月牙儿胡同、前拐胡同以及鼓楼、什刹海、西直门、前门,这些韵味十足的名字,再配上各类吃食:灌肠、炸酱面、打卤面、春饼、羊肉饺子、猪肉包子、韭菜盒子、果子、烙饼…直看得人嘴角垂涎。再看北京的四合院:“四合院儿真是安静。这么小小一个院子,方方正正,天井那儿的树有槐有榆有枣,都有三四个人高。鱼缸里有鱼,花盆里有花。大门儿一关,外边什么杂音飞土都进不来…影壁,垂花门,配上那朱红的回廊走道,立柱横梁……”北京的宁静安祥跃然纸上,让人充满向往。我忘记了自己对北京饮食的不良印象,跟着李天然白天或者闲逛,或者在小院里喝茶吃酒,晚上窜上屋顶,在夜色中游荡,沉醉于这个古老的城市。但是在那样的年月,再好的东西也保不住:“街边、胡同,和人家院子里的树,都秃得差不多了。除了故宫之外,露出来的全是灰黑灰黑一片矮房。他突然觉得北平老旧不堪。”李天然是一个侠士,他回北平是为了报仇,但是在茫茫人海中,别说报仇,就是找到仇人的踪迹都让他无从下手。面对国家的危难,他虽不是无动于衷,但却也无能为力,顶多就是靠着一身功夫教训一下讨厌的阔少、狂妄的日本人,出一口恶气。最终,他找到了仇人,但他神出鬼没,不仅找不到机会杀他,还赔上了师叔的性命。于是,名为民族企业家实为爱国人士的蓝青峰让他和他们合作,他帮助他们护送爱国将领,他们提供他仇人的行踪,安排报仇的机会。智勇双全的李天然凭着自己的好身手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对这本书我其实只想说两个字:好看。比这个普通的武侠故事更好看的,是书里的北平,虽然我并不清楚它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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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12-10-27 09:48:00 | 只看该作者
  前几天看了一本书,张北海的《侠隐》。且不说这本书的来头有多大,单纯为了1936年的北京也值得一看。
  
  凌晨四点,终于挨不过睡意,放下还有二十页就读完的《侠隐》睡了。我本来很想一气看完的,但是除了困倦,书中人不停的吃东西对正处于饥饿的我也是一个折磨,我很想起身去冰箱里找找有什么可以吃。
  
  在看完《幽灵之家》之后,看到这样一个情节酣畅淋漓的故事心下居然觉得有些不适。
  
  我不知道这本书该如何归类。张北海认为这是一本武侠小说。 也许吧,这点不重要。 一本书好不好看,重点不在于如何归类。
  
  我们先看看作者其人:
  
  
  张北海出生在1936年的北平。1949年随家人迁往台湾,大学毕业后,在洛杉矶南加州大学 获得比阿较文学硕士学位,1972年定居纽约,在联合国工作了20多年,担任翻译和审校。从联合国退休后,写出自己的第一本小说,《侠隐》。
  
  为了还原20世纪30年代老北平的面貌,张北海花了1800美元买了一份老北平地图,整理出一份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的北平市街道图。他还读了几 百本关于老北京的书。阿城在台湾版序言中表示,“《侠隐》开篇而且通篇即是我很熟悉的北京,细节精确,我甚至可以为有兴趣的读者做导游,那种贴骨到肉的质 感,不涉此前武侠小说一目十行的陈词。”
  
  《侠隐》是以上世纪二十年代至三十年代的北平为背景,讲述了从美国归国的侠士李天然为师门报仇的故事。 身为太行派的弟子及第三代掌门人的李天然,遭遇大师兄的劫杀,满门被灭。而他有幸被一个美国医生所救,并被安全送到美国,五年后,李天然回到北平。 那一年,是1936年,这年,北平貌似平静的时局下暗潮涌动,日本人势力逐渐扩大,抗日活动也开始展开,蒋介石被挟持。这种背景下讲一个武侠故事似乎有点奇怪。但是中国从来都不乏这样的江湖恩怨。李天然是武林人士,这种暗杀和仇杀在武侠故事中屡见不鲜,当事人绝不会去求助官府,自己的事情,自己料理。江湖有江湖的正义和规矩,王法不王法,民国不民国,都无关紧要。
  
  但是,什么是侠隐?我上网找了一下。
  
  张北海所说的“侠之精神”是中国武侠小说共同的主题。从《韩非子?五蠹》“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到史记《游侠列传》中“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的侠客精神,从最早的意义上讲,就是自我意识的觉醒和对传统社会、等级社会的反抗,个性和自我价值观、是非善恶观、社会观的初步建立,以抒其义,敢用生命的代价来反抗。
  
  “在现代社会,建立了法律制度,以往除暴安良的侠客行为已经被司法制度所代替。但是,侠士精神仍将延续下 去。个人在社会中应该有正义感,有道德感,打抱不平,用非暴力的手段维护社会的公正、公平和正义,就是侠士精神在当今社会的体现。”
  
  也许我们这么多年被很多观念捆绑住了。我看完之后想,这本书没有体现出一个侠士忧国忧民的心情,也没有明确的表明他在完成报仇雪恨以後积极的投入革命事业当中去。也许,身为一个武林人士,感受到更多的,是在这个时局下身为个体的无奈感。这个故事,没有后续了。
  
  1937年的北平,不管日本人什么时候被赶走,北平是再也回不来了……这个古都,这种日子,全要完了……一去不返,永远消失,再也没有了……
  
  而这个侠,也只能隐下去了。
  
  西直门大街上的灰土沉下去了,没几个人理会空中传来那几声刺耳的警笛。
  黄昏的夕阳,弱弱无力,默默无语。
  天边一只孤雁,穿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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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12-10-27 09:48:00 | 只看该作者
  
  
  《侠隐》这本书是几个月前看的,拿到时刚出炉不久,终于下定决心要写点什么时,新书已经成了旧书。我看过的武侠书不算少,但想把《侠隐》归到某一类里,却觉得十分为难,里面有“武”有“侠”(相对于时下太多的所谓武侠有“武”无“侠”),但偏偏最吸引人的并不是这两点。后来总算想出来,这种书应该叫“风俗小说”。
  想了解老北京的风土人情,邓云乡的《燕京乡土记》(后来还出了《增补燕京乡土记》)是上上选,信息量极大丰富,放到百年后,会是《梦梁录》的档次。挨下来,《北京乎》也不错,不过这是个杂选集子,有几十个文人的北京散文,风格不一,抒情较多,也有比较傻的文。但这类书无论哪一种,都没有《侠隐》来得更像导游手册,更能使人在阅读时产生要循着主人公的路线亲自去走一走的想法。
  情节是老套之极。一个传统的复仇故事。背景是抗战前夕,北京表面平静,低下暗潮汹涌,各色人等杂烩一处——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内黄外白的外国医生,日本特务,交际名流,实际身份是地下党的报社主编,怀抱理想的外国记者,以及普普通通土生土长的北京群众。主人公“太行派”掌门人李天然的大师兄因妒生恨,勾结日本特务杀害师父一家,李天然幸而脱逃,被一美国医生所救,后从美国留学归国,又经历好一番波折,终于手刃仇凶。刀刃舔血,快意恩仇,理因紧锣密鼓的节奏、电光火石的镜头,却在北平回光返照的余晖中,被拉长了,消淡了。作者一点都不着急李天然的复仇计划,只慢悠悠写他怎么“踩盘子”,怎么兜北京城,找四合院,吃炸酱面和火锅,跟心上人上景山赏雪。不管走到哪里,无一处没有准确的地名,所有的胡同、四合院、大街、餐厅、面馆都像三维游戏里的地图,随着他的脚步一一树立起来。吃食是少不了的,随时会开个单子出来,这样的片段很多:
  饿了就找个小馆儿,叫上几十个羊肉饺子,要不就猪肉包子,韭菜盒子。馋了就再找个地儿来碗豆汁儿,牛肉髓油茶。碰见路摊儿上有卖脆枣儿、驴打滚儿、豌豆黄儿、半空儿的,也买来吃吃。都是几年没见着的好玩意儿。
  看得我口水一路下。说到“都一处”、“大栅栏”,“什刹海”,就想起前年和今年去过那里的光景,自然物人两非,但看小说家细细描摹那些地方,就好比旧地重游。好几次我自问,李北海为什么要这样写,为什么能这么写,为什么能把故事和风物揉合得这么自然?后来我发现,王德威在那篇非常精彩的序言里已经给出了答案。张北海少小离家,长居纽约,三、四十年代的北平在他记忆中不过十三年的光阴,但就是这十三年,犹如荒野上的白羽,在他的文化视界中成为弱水三千中的一瓢。王德威认为张北海想表现的不是悼亡伤逝的情绪,而是文字的再现力量。除了怀旧,他更要创造他的理想城市。
  《侠隐》里的北京,就是他梦想的城市。正因为回忆不多,他反得以摆脱束缚,所以在他笔下的四时更替,衣食住行,果然不见一丝一毫的自怜和局促,有的是环境和故事互利的通达,就一本单线叙事的半通俗小说而言,作者的控制力非常高明。看得出来,作者极为享受这一过程——在李天然的引导下,作者和读者一同走街串巷,重温(或想象)老北京的风尚。
  读《侠隐》时,想起《北京法源寺》。这本我中学时代读过的书,人物情节都记不清了,倒还记得那个法源寺的细节。突然觉得这两本书或许有那么点相似,特地从网上下了《北京法源寺》复习一遍。这才知道,张北海和李敖都是独一无二。如果要给《法源寺》贴标签,那么只能是“政治理论小说”,李敖的目的也很清楚,他不是要塑造人物,也不是要讲故事,而是要呈现他的历史观和政治主张,而且手段是赤裸裸的。这样一部小说,显然早已失去了小说的存在性,沦为目的的工具。我没有看过李敖的其他小说作品,但从这一部就可以推断,这家伙不适合写虚构。如果作者的目的和依托的手段截然分离,那除了失败还有什么。相反,张北海的目的是隐形的,始终贯穿着作品,但从来没有要振臂一呼的欲望。这是真正的尊重和技艺。
  当然《侠隐》的好处不止这点。我觉得张北海做得最漂亮的,不是对老北京的细节描述,而是对那一个正在逝去的“江湖”的反思。被放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个人的命运和时代脉搏息息相关,但李天然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所依赖的传统已成明日黄花,他和他的师叔,代表了一种过去时,过去的契约、过去的习俗、过去的行为法则。江湖恩仇江湖了,如果仅仅如此,显然走的还是旧派武侠的路子,但《侠隐》不。李天然杀死日本特务,报仇雪恨,同时也在无意间振奋了老北京人的民族气节,为抗战前夕增添了那么亮色的一笔,但这个“历史效果”,根本不在李天然预料之中,他对特务走狗的衔恨,纯粹是个人恩怨,他对蓝青峰的尊重,并不因其是地下党。一句话,政治和时代命运,不是李天然的考虑范畴。然而最大的戏剧性也在这里,他茫茫然被席卷而入,不自觉地充当角色,按照他被预设的行为法则,寻找自己的满足。于是在这样一个繁忙的舞台上,主人公却被边缘化了。他的视角与小说的整体视角发生偏离,缝隙里透出值得再三回味的东西。侠这一的族群,毕竟是根植于相应的土壤。当封闭的城邦开始被打破,阶层的关系发生变更,社会价值开始多元化,那么依托于“替天行道”的侠之一族也只好黯然隐退,他们的声音湮没在滚滚的尘嚣中……
  结局亦很传统,李天然大仇得报,还抱得美人归,并且开始为地下党做事。但这样的结局让人无法感到完满,说白了就是惆怅不已。封面和小说的风味相当一致,没有护封,不记得有没有腰封了(有也在第一时间被我撕掉),为设计者陆智昌献上小红花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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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2-10-27 09:48:00 | 只看该作者
  无意当中在图书馆里借了这本书,本来只是想看看民初的北京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是看着看着就被里面的人物吸引住了 ... 愿天然一路走好~侠?永远在我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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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12-10-27 09:48:00 | 只看该作者
  少年子弟江湖老。张北海的《侠隐》,是唱给旧时光、老江湖的一阙挽歌。
  
  中国文化里头,轰轰烈烈的侠,末了的收梢总逃不了一个隐。虬髯客、聂隐娘,无不如此,正所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那尚是一个武侠的美好时代,快意恩仇,功成身退,等时光转到民初,却是连这种热闹已不复存焉。
  
  一个侠客因为师门血案而逃亡在外,多年后回来寻仇。张北海挑了这么一个武侠小说的老套,想讲的却不仅仅是复仇的主题。或许,在小说里,最大的仇敌不是人,而是时间和记忆。当师门这一老一少,在古都京城如孤魂野鬼一般游弋、闲荡、遛圈的时候,与其说在寻觅仇敌,不如说在追忆逝水年华。故都风物,三教九流,人情世故,“全变了……连票号银号都在卖什么‘航空奖券’。能叫我想起那会儿天桥的,是在地摊儿上喝的那碗牛骨髓油茶,跟‘一条龙’吃的那笼猪肉白菜馅儿包子。”那是怎样的一个时代呢?法律制裁取代了江湖规矩,时装取代了马褂,巡警取代了镖师,“四十年的武艺,一个子弹就完了!”老派的武林作风、应答,在新式文明社会里,显得是那样的滑稽,落寞,不合时宜。当然,也有不变的。“万一发生巨变,师徒分散,失去音讯,则切记,圆明园西洋楼废墟,每逢夏历初一午夜,是本师门幸存者约会时地。”这个关于圆明园的约定,是张北海的神来之笔,是《侠隐》最让人动心处。巨变,分散,废墟,幸存者,约会——何止师门,简直是一切历经时间劫毁的人生的一个奇妙的隐喻。
  
  《侠隐》开篇且通篇笼罩在冷清苍凉之中。既有京城中的夜行、隐秘中的寻仇,也有山雨欲来国难当头、一个时代大的隐退。在这部武侠小说里,张北海似乎俨然化身为了张爱玲。“人是生活于一个时代里的,可是这时代却在影子似地沉没下去,人觉得自己是被抛弃了。为要证实自己的存在,抓住一点真实的,最基本的东西,不能不求助于古老的记忆,人类在一切时代之中生活过的记忆,这比瞭望将来要更明晰,亲切。”这种明晰、亲切的记忆,既来自于《侠隐》中不厌其烦列举的种种风味小吃,也来自那种江湖中的丝丝儿女之情。小说中有个细节写到与侠客相恋的女人在洗头,“她上身只穿了件白坎肩儿。双手按着头,露着两条白白的膀子,和夹肢窝下那撮乌黑的腋毛。胸脯鼓鼓的。微湿的坎肩贴着肉”。这是那种真正的贴骨到肉的质感,一个大时代下的小小的温情记忆。正是这些无数的含有余味的细节,构成了《侠隐》的动人力量。
  
  但是,时代终究是巨大的,裹胁一切奔腾向前,在与时俱进的时代面前,个人永远是过去时的,心怀忧愁。张北海十三岁离京,从此终生漂泊海外,无法叶落归根,因为他的老北京,他的武林春梦,在时间的河流里根本无法重现,而只能通过文字点滴缅怀。《侠隐》,张北海这个老移民写的武林旧事,该是怎样的一个愁字了得!“侠隐”,“侠隐”,田园将芜胡不归?在大时代里,个人何去何从,也许,还是应了那句老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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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12-10-27 09:48:00 | 只看该作者
  
  那个时候,日本人来了,北京沦陷了。
  
  他们说:不管日本人什么时候给赶走,北平是再也会不来了……这个古都,这种日子,全要完了……一去不返,永远消失,再也没有了……
  他们还说:侠?还有可能吗?
  
  这是一个关于老城的光景徐徐散尽,侠者的身影渐行渐远的故事。老城的古韵古风蕴育了侠者的血气,侠者的万夫勇、英雄风蓄养着老城的精气神,老城与侠者相依相存。等到楼塌阁垮宾客散,那时节,坍塌之上,侠者何为?
  
  张北海怀着对老北京的深情眷恋,铺陈了一个侠肝义胆的前尘往事。结果,在老城行将寂灭的余晖里——“黄昏的夕阳,弱弱无力,默默无语”,侠者似乎正在黯然隐去——“天边一只孤燕,穿云而去”。城逝,侠隐,此前“歌且谣”,此后“意方远”。
  
  “北平好像永远是这个样儿,永远像是个上了点年纪的人,优哉游哉地过日子。”
  
  你可以慢慢地走,从干面胡同出来,沿着哈德门大街就到了东四南大街,过六条,拐上北新桥西大街,到鼓楼,上地安门大街,拐个弯到皇城根。街上、小胡同里,处处弥漫着食物的芬芳,各有各的香气,并不相互混杂:巴掌大的猪油葱饼、爆羊肉、炒肝儿、灌肠、烧麦、包子、打卤面……随便走入一家馆子,坐下,先来一壶香片,润润喉咙,同时等着店家把可口的食物送到你面前。不进馆子,摊上的脆枣儿、驴打滚儿、豌豆黄儿,也是满足胃口的好玩意儿。回到家,家是个四合院,门一关就是个小天地,外面的尘杂喧嚣别想进来。坐在内院的藤椅上,你可以安安静静地想很多事情。
  
  这就是老北京的好日子。好日子要一直好下去,当有好的照料,倘不如此,好日子就有可能走样儿。上街狂走是一种,坐黄包车,乘汽车、开洋车、骑自行车,也都不错,只是有时需要注意一下警察亭子和红绿灯罢了;下馆子固然方便,但是在家里咖啡搭配蛋饼,威士忌加冰替代茶,也挺乐,没花样可不成;等到周末的时候,在四合院里搭上天棚开PARTY,有说有笑度过一个忘情的夜晚,值了。令你感觉舒服的这一切叫“现代”,而老北京的好日子一直属于“过去”的时代,“六百多年的帝都,一景一物,都有它的来头”,这就和“现代”有点冲突。
  
  生活方式变了,适应一下就好了。问题是,你的脑子也要跟着转,“现代”宣扬法律,不管你多有道理,不管社会多么同情你,都要经过法庭审判。所以,“现代”不兴报仇,报仇是江湖的规矩。眼见着镖局子一个个关了门,侠者是否还有栖身之所?
  
  侠叫李天然。原名李大寒,因为是大寒的那一天被救起的。家人全被土匪杀了,是师父救了他这个没断奶的孩子,收养了他。师父是练武之人,封号“太行派”,当时已经不在江湖上闯荡,在山洼子里开出了一个小农场,闭门修徒。岂料,大徒弟朱潜龙很不争气,打架、赌、偷都做,师父管不了。这样,师父就把太行派和山庄都传给了大寒,也把自己女儿许配给了他,原本他们从小就要好。朱潜龙被逐出师门之后,自己喜欢的师妹又做了他人妇,怀恨在心。最后,居然勾结日本人,带着枪洗劫山庄,山庄被烧毁,人都死了,惟有李大寒正好被美国大夫救起,死里逃生。之后去美国读书,同时做了手术,脸上烧伤的部分已经看不出,换了个人。
  
  李大寒改名李天然,从美国回来到北京,不论世事变迁,法律不法律,只有一个心眼儿:报仇。在诺大的京城里,千方百计寻找朱潜龙和那个日本人。当没头绪或者思绪混乱的时候,他就光着膀子,站在院子里,运气,摆架势,把师父教他的六六三十六路太行拳,从头到尾打一遍。好了。最后,仇都报了。他用枪结果了朱潜龙的命,每一枪都是替谁打的,算得个清楚明白,痛痛快快。
  
  有了枪,有了现代的武器,侠者似乎可以不用自己的功夫了。但是,这并不重要。关键是,仇,报了。这里有恩有义有情。
  日本人一进城,没恩没义没情的人都各自散去,讨新的生活了,而李天然留下来了。在别人觉得末日到来的时候,他正在迎娶他的新娘子,他的新生活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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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2-10-27 09:48:00 | 只看该作者
  
      《侠隐》之前我总记成是《隐侠》,对于许多词序我总是弄不清楚,然后就自以为是的错下去。
  
      故事讲的是1936年到1937年北平的一段往事,说往事其实不太确切,因为演义味儿太重,一看这故事就是编的,而且不是一纯正当时的北京人编的。
  
      故事的主角是个美国回来的华侨(应该算华侨吧,虽然是被美国驱逐出来的),江湖中人,是太行派掌门人,回北平是为了报仇,就是那种传统武侠的恩恩相报,不过因为赶上了个大时代,所以家恨最后被升华成为了国仇,可这样一来主题有点儿变得太主旋律了。到是当时的北平环境描述的亦幻亦真,华侨大侠四九城一通乱蹿,今儿逛趟居庸关,明儿去趟香山的;热爱地道北京小吃:羊杂碎、炒肝、涮羊肉、灌肠一通乱吃;当然也出入豪华场所:北京饭店啊、六国饭店啊,还有哈德门饭店;业余时间在美女堆中也很吃香,身边围绕的不仅有最后修成正果的寡妇裁缝,还有北平知名交际花,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还有一个外国妞。
  
      到底不是纯正的北平人,不是平民百姓,没有家长里短,没有市井小民。每个人都透着的那么客气:佣人敬主人,主人爱佣人;所有人能断文识字,甭管是老妈子还是小寡妇,老外们也都是中国通,没事就猜猜字谜;日本人太自大,但美国人很友善,真心的爱中国,为中国的命运担扰,热情地投入到拯救中国的革命事业当中……
  
      这书,倒像是个对中国充满美好向往的老外写的,不痛不痒,但你能看出他写得挺用力,阅读了海量的资料,如果写本国的故事估计弄整出一宏篇巨著来,但写中国,有点儿力不从心,而且站的立场还是外国人的立场。
  
      不过作者确实是个中国人,来头很大,祖籍山西,生于北京,长于台湾,成于美国,从联合国退休,张艾嘉的叔叔,被称为中国最后一个老嬉皮。这本《侠隐》打着的是反武侠的旗号。
  
      旗号太大,名头也太多,故事却只能说一般。

来自: 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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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27 09:48:00 | 只看该作者
  
     
  
     豪气冲云天
     江湖说了多少年
     
  
      有侠隐
      就有浪漫的情事
      是在林或市
  
      说起这般
      就想起大理
       
  
      我愿意对你
      有另外的想象
  
  
        (读侠隐, 想象不一般的北平. 时光不能倒转, 还好有想象的空间可以飞度以及丰态的写作者的积攒,可以给予我们这些来人一种做梦的可能.
     
     可能吗?在民初的武林,江湖真的已经成为过去吗?)
  
  
  

来自: 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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