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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奇幻小说充满了光怪陆离的疯狂想象,它的作者多是一群癫狂的朋克青年或者干脆是精神分裂者或瘾君子(如Lem Stanislaw, Phillip K Dick这些人)。倒不是这些作者的问题,科幻小说本身追求的风格也是脱离现实、惊悚刺激的,几乎所有让我们难以忘怀的科幻故事都是在某一点上蜇了我们一下,让我们从内心深处产生一种对某种未知的可能性的深切恐慌。(其实何止科学幻想,正统的科学本身何尝不也是这样,无论从宏观和微观两个方向,越往下追究似乎越荒谬,越近于哲学、玄学以至神学,我们的手段和知识越是强大得出的结论往往越是骇人和恐怖,如同潘多拉宝盒,放出各种噩梦,也不知道箱底到底是一份希望,还是毁灭)。 在这一点上科幻小说和惊悚悬疑小说颇有点异曲同工的意思,而也因为追求强烈的刺激感,使这两类小说娱乐性过浓,失之厚重,难登主流文学的大雅之堂。
所以这3个作家成为被主流文化接纳的“Big Three"是有道理的。从流派套路上看Orson Scott Card, P K Dick可能是哥特派的,暗黑邪门;Carl Sagan,Larry Niven是学院派的(或者是玩重金属的?),根正苗红底子硬;还有Ursula Le Guin和Kurt Vonnegut这样先锋派的;D Adams和cyberpunk的一些作家热爱无厘头的;Ray Bradbury和写时间旅行者的妻子的Niffenegger这类伪装者(或者玩跨界?),抒情浪漫文学拿科幻借尸还魂的。技术味太浓或剑走偏锋都容易偏离大撮群众,迎合大众的又流于庸俗快感。所以要想登堂入室,大概只有沉下脸,搞大场面,灰调子,做严肃状,讨论人类和世界的未来才有希望。这三巨头和另外一些恢宏巨制动不动就太空歌剧,社会演进,战争人性,伦理道德。但不是人人都有功底这么干,因为还要兼顾可读性和深刻性才能成为经典。但我却觉得这些“大制作”未必真就是最有启发性最有诚意的科幻作品。我读科幻比较晚,而且讨厌碰大部头。
不过Heinlein的这些短篇小说读起来还是很有快感的。他的基本主题只有两类:1。星际类的,基本是传统的人物设定放到一个范地球情感的宇宙背景中的故事,比如The Green Hills of Earth类似美洲移民对故乡的乡愁情绪,Long Watch经典的古希腊式自我牺牲的英雄主义等,完全可以平抑到现实背景中来。虽然这一类别是Heinlein扬名立万的领域,我却觉得远不如Arthur Clarke的太空歌剧那么震撼人心;我倒是觉得他的第二类主题写的很精彩2。时空穿梭造成蛇吞尾类环形悖论主题的,比如All You Zombies让人汗毛倒立的自我繁殖,By His Bootstraps数个自己在同一时空的惊人碰面等故事。其中我最喜欢的是All You Zombies这个故事,把写滥了的时空旅行写出了新意,而且可以同时算得上一流的恐怖小说。最后的一个深夜自诘一下子把文章的意境拉升了几个层次,从恐惧中产生了一种严肃的美感,不愧是三巨头的水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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