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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盆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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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lly
窗外满是发光广告的夜色,下班后的身体疲软地依赖公车的座椅,口耳鼻麻木不仁,剩平静而慌张的心、尚有倦意的眼皮和翻动书页的手指陪我回家。上来了一位阿嫲,在翻过《胭脂盆地》第101页之后。我挪了个坐姿,身体和车子在同一个节奏里继续晃荡,车子是没情感的机器,和荏苒时光一样无情地滚动车轮。
一本薄薄的散文集读得太久,在车上时偶尔翻上几页,反正也是不急着要看完的。
刚读完《铁筛》,她是一位亲切温柔的女老师给了我一个狠狠的眼神,我的肉体感觉不到丝毫的痛痒,魂魄却被扇了一记耳光。
她说:“年轻真可怕,不晓得冥冥之中,噩运的鞭子会落在谁身上。”就先挨一记耳光吧,在未知鞭子将在我们身上落下几鞭之前,至少算是心理准备。准备着在残酷的筛子上或早或晚地离开,谁都得离开,自信者也不例外,有最后的最后幸免离开的是天生强大者,仅存在筛上供落筛而下的我们仰望,而他不是我们。我们是终身流落异域的我们,是成为理想叛徒的我们,是成为病菌零食的我们,被命运之神挑断脚筋从此沉寂的我们,接掌父亲工厂,焚诗封笔的我们,耽溺于虚假荣华,典当尊严的我们。
是,就是被扇耳光,还被落鞭子,伤痕累累的我们。
2012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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