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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托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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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弥尔
莫尔的两难
莫尔在介绍乌托邦的社会制度之前,并不是按照一般学术著作开篇谋局,对乌托邦作一总揽,让读者以俯瞰的方式观其大概,进而抽丝剥茧,逐条剖析其内部机理,而是从乌托邦的地理特性入手,着重强调乌托邦暗礁密布、航道莫测、城防坚固,乌托邦国民握据天险屏障,军事上易守难攻,俨然一个天然的铁桶金城。
表面上这看似莫尔起笔上的另辟蹊径,其实这是基于一个空想社会主义者的普遍心态。莫尔所在的时代正值地理大发现,新航线的开辟,新大陆的发现,欧洲人民眼界顿开,成见得以打破,思想得以解放,在这样的大气候下,莫尔凭空叙出一个乌托邦来,确实也真假难辨。但同时,出于对未知领域相继被发现开辟的恐惧,莫尔很自然地把他设想的世外桃源包裹成一个刀枪不入、偏于一隅的幻界,动机实则是意图打消现实航海家们对未辟疆域的探索,进而让理想世界存续于人们的幻想之中,至少作为人类奋进的目标存在而不至于因太过荒诞被历史遗弃。
当然,莫尔之后的空想社会主义者不再选择这种臆造假想空间的方式,未知空间领域的不断发现使得通过臆造假想空间制造理想世界的可能不复存在,空想社会主义后辈们大多将这些“美丽新世界”挪到了几万甚至几亿年以后,史德普顿(Olaf Stapledon)在《人之始末》(Last & First Men,1930)中,则用二十亿年的时间比例来表示人类朝着全然乌托邦境界的攀升。乌托邦不再是较好的空间,而是较好的时间,这是大多数空想社会主义者逃避现实的普遍姿态。
就如维·彼·沃尔金所说:《乌托邦》如果不象某些资产阶级学者所说的是莫尔的一种空洞的消遣文学,但它也绝不是一个行动纲领,因为诸如莫尔的空想社会主义者其实在假想之始就已将自己设想的完美世界给否定了。
断代“史”
历史是螺旋式演进的,因此排除历史记录保存不完整的因素,本质上历史一定是连续的。尽管在起承转合上,历史事件之间或许不一定都具备环环相扣的严密性,但时间上的延续是毋庸置疑的。
一般在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由于种种原因造成历史记录不被保存或丢失,人们可以通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研究方式,依据人类历史发展的上下文环境对某些历史断层进行客观合理基础上的补充,这在历史研究上也是允许的。但有两种情况除外,一种是超出人类有文献记载历史之外的,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一般通过神话、传说的方式来向前延伸人类的认知领域;另一种就是出现在理想世界中的“准历史”。
正如莫尔在《乌托邦》开篇所记述的:……征服这个岛而给它命名的乌托普国王使岛上未开化的淳朴居民成为高度有文化和教养的人,今天高出几乎其他所有的人。乌托普一登上本岛,就取得胜利……。这中间包括乌托普国王征服乌托邦和改造未开化岛上居民的过程,莫尔只字未提,凭空制造出一个高度文明的假想社会。
类似的这种“无花之果”遍布全文,包括非常重要的货币消失、财产共有等触及乌托邦社会核心的关键制度的形成过程都被一一抹去了。这个已有1760年之久的国家,据说历史文献很完善,然而莫尔对这些问题都采取了回避的态度,因此严格意义上讲,莫尔更多的是以一个画家的身份在描绘乌托邦,而不是以一个历史学家的眼光在分析乌托邦。
推导乌托邦
进入发展瓶颈的国家或社会,在现有生产力条件下无法再有所突破,始终处于一种低水平的循环往复。一般情况下,一个国家或社会一旦步入这种阻涨周期,便会积聚大量社会矛盾,但乌托邦特有的一种治国方式却使这种现状可以相对稳定地得以保持和延续——对外殖民。如全岛人口超出规定数量,按照乌托邦法律,在邻近大陆无人的荒地上建立殖民地。就是通过这种在某一区域保持人口相对简单稳定的对外殖民方式使得乌托邦社会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不致因人口规模的扩大而削弱破坏之前的绝对平均,同时又不影响现有人口的生存质量。显然在乌托邦这样一个充满人道主义关怀的国度,人口的恶意限制是不被允许的,同时,莫尔在这里也承认社会资源稀缺这个事实,因此,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通过向周边殖民而实现这种低水平社会发展的简单复制。最后还得加上一个必要条件,乌托邦军队作风顽强、装备精良、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但莫尔可能未曾意识到乌托邦的实现得益于“小国寡民”这个事实。“小国寡民”的优势是可以保证政令畅通,保持国民和城市性格的整齐划一,这是绝对平均得以实现的地理先决条件,一旦城市规模扩大、城邦数量增加,或是人口激增,势必造成法律上的无从顾及和管理上的鞭长莫及,久而久之,各城邦拥兵自重、尾大不掉,最后导致分而治之,亦即打破原先大规模的绝对平均而获取自身发展的相对差异性均衡。
因此,现实中的乌托邦一定是一个封闭的系统,系统内它可以自成体系,但生产力必定徘徊在一个较低的水平,人口自然增长率在一定时期内为零,系统内的社会资源可以承载在其之上较少的人口和较低的生产发展水平。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如果说按需分配在现有生产力条件下尚缺乏实践可能而暂且被某些政治家当作美好愿景仅作参考的话,则《乌托邦》中稍具可操作性的规则和制度却都被一一拿来,毫无保留地付诸了实践。
“每户每年有二十人返回城市,他们都是在农村住满两年的。其空额由从城市来的另二十人填补。这些新来者从已在那儿住过一年因而较熟悉耕作的人接收训练。新来者本身次年又转而训练另一批人。这样,就不发生由于技术缺乏而粮食年产会出问题的危险。如果大家同时都是不懂农业的新来者,这种危险就会不可避免。虽然农业人员的更换是常规,以免有人在不愿意情况下被迫长期一直从事颇为艰苦的工作,然而许多人对农事有天然的爱好,他们获得许可多住几年。”(《乌托邦》——p51)
乌托邦人就是通过这种城乡轮动来缩小城乡差距,有意思的是,这种与城市化背道而驰且未被证实可行与否的模式被硬生生地套在了中国社会的历史进程中。文革时期的“上山下乡”运动就是这么实践《乌托邦》中所描绘的美好蓝图,而且美其名曰: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直到知青返城,虽然故人依旧,只是容颜已改,韶华已逝,多少青春年华湮没在那场轰轰烈烈的人口迁徙运动中。那十年,对知青而言,是逝去的十年,对国家而言,是丢失的十年。
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掩盖城市人口失业和城乡差距扩大的矛盾事实。对老毛而言,倒不是非常患寡,他更患的是不均,所以通过“上山下乡”来实现他城市农村化的乌托邦理想,进而向世人展示他实现共产主义社会的豪情壮志。但无论如何,乌托邦只是被用来向往憧憬的,而不是被用来实践的,尤其是把乌托邦以具体的国家政策付诸实践,那所带来的,往往是难以想象的人类浩劫。
乌托邦,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反乌托邦之矛头所向
在乌托邦,有三种平均:生产平均、分配平均、性格平均。所谓的性格平均就是指个体之间没有差异,个体仅仅作为大集体的一分子而存在,并不具备他作为个体存在的特殊性和区别性,这集中反映在乌托邦人民日常生活、劳作的各个方面,个体如果作出追求个性发展而有别于其他个体的举动,在乌托邦是会被当作异类对待的(事实上,乌托邦人就是这么嘲弄阿尼蒙利安的使节的)。
如果单就乌托邦所展示的社会面貌来看,而不考虑它历史形成的可能性,那它几乎是完美的,但这唯一美中不足的,而且引起广泛诟病的就是乌托邦社会对个性的压制和对自由的剥夺。这也是为什么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奥威尔的《一九八四》、扎米亚京的《我们》被称为反乌托邦三部曲。(其实乌托邦的范畴远比他们所批判的目标要大地多,而且就我知道的奥威尔和其作品《一九八四》而言,奥威尔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反共作家,《一九八四》也并非简单的所谓反共作品,奥威尔和《一九八四》所反的是极权主义,而不论极权主义是以法西斯主义、国家社会主义还是其他变种的社会主义形式呈现。)
但无论如何,仅凭压制人性,限制个体差异这一点,就足够证明乌托邦并非真正的完美世界。事实已经证明,多元化是繁荣的基础,而在乌托邦社会,却同时存在个体无差别和社会发展的事实,那只能让我们质疑乌托邦经济社会发展所到达的高度并非它所吹嘘标榜的已到达按需分配的程度。这或许也是莫尔之前未曾预料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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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伊
“乌托邦”一词是从希腊文ou(没有)和topos(地方)两字组合,构成一个新词,取其意为“乌有之乡”。看完《乌托邦》这本书深深地为乌托邦这个完美国家所震撼。乌托邦,如果作为一个小说中的国度存在,那它是一个十分完美的国度,然而如果从构建未来社会的角度说,其制度的是不可行的,许多问题莫尔并没有从本质上解决。事实也正是如此,乌托邦的图景虽然美好,却终究只是托马斯·莫尔的愿望。乌托邦终究是乌有之乡。
书的第一部分写作者与航海家拉斐尔的对话,他们讨论了许多当时英国社会的现实问题。我们可以理解为这是作者在引导读者反思现实从而引出第二部分对那个理想社会的描写。将书中第一、第二部分结合来看,其实乌托邦是作者虚构出来用以解决当时社会上存在的种种问题的。托马斯·莫尔希望能通过自己对于社会的看法和设想来引起统治阶级的注意,来改善黑暗、混乱的社会。而莫尔为改变社会现状所构建的乌托邦终究只是他一个人的设想,它的存在缺乏科学理论的指导,许多制度还缺乏可行性,还是有许多问题没有从本质上解决。
乌托邦美丽得有些虚幻,虚幻得有些不真实。这样一个丰衣足食,人人依靠劳动而获得快乐,所有财产完全公有的社会,其实有很多东西仔细想想莫尔先生并没有给我们交代这些现象出现的原因,有很强的空想性。乌托邦是一个极度集体主义的社会,个人几乎被消解于集体之中,从而事实上会打击个人的主动性和积极性,无法实现制度的最大合理化,从而在事实上阻断了真正的国民幸福和社会和谐的制度目标的达成。而且因为只有在人性善的前提下,人们才可能完全为社会献身。然而,人性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绝对的纯粹的人性善在现实生活中真的是很难实现。莫尔在书中并没有说明这种高尚的精神感召是如何满足人们的世俗需要,因此在现实中人们总要先满足自己的物质需要,这一过程就很难保证人们能够一直保持善良的本性。
然而对于整个人类来说,乌托邦彰显了人类无限的想象潜能,是对现实政治生活的不满和批判,是对正义、自由、美德等一系列美好事物的向往,是对美好人生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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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与
《乌托邦》【英】托马斯 莫尔 著 商务印书馆1982版
第一部分:
无论是心或手,不用就不灵。 ——塞拉斯特sallust(古罗马历史家)P20
上帝命令我们无杀人之权,也无自杀之权。 P25
赃物归还失主而不是交给国王。P27
一个必须维持一支军队的国王,不管他的钱怎么多。总是不够的。——革拉苏crassus(BC115——53) 古罗马富人 P38
国王内库的黄金和白银任何时候不超过一千英镑。 P39
不管您演的是什么戏,要尽量演好他,不要由于想起另外更有趣的戏而把它搞坏了。 P41
不要把抱有不同看法的人所难以接受的新鲜意见强加于这种人,而是一定要间接地尽你力之所能机智的行事。凡是你无法使之好转的事,切不可丝毫搞坏。 P41
一千七百六十年时间的乌托邦国家建设 P54
第二部分:
关于职业:乌托邦人不分男女都以务农为业。此外每人各学会一项手艺。六小时工作。
关于官员:三十户一个官员。公民议事。
关于社交生活:家组成城市。城市人口限制。处理污秽和屠宰放在城外,由奴隶工作。良好的医院设备。听喇叭声集中在餐馆就餐而不是在家,餐厅废力肮脏的活又是奴隶做的。
关于乌托邦人的旅行:出行获得总督的许可后领取马车,赶车的公共奴隶。从城市到乡村旅行,只要在乡村当天工作就可以获得食物。
所以乌托邦全岛是一个家庭。
乌托邦生产剩余后可以出口到别的国家。通过对外贸易获得互补商品和金银。
乌托邦人把金银当作可耻的标记。
乌托邦人追求高尚的快乐和精神的快乐。
奴隶的来源,一在本国犯重罪,二在别国判死刑的犯人,别国中贫困无以为生的人。
乌托邦的一夫一妻制。
乌托邦法律很少,把巧于操纵案情和曲解律文的全部律师逐出。乌托邦人人精通法律。
乌托邦不结盟。
乌托邦人憎恨战争。但是保护公民而战还是会发生的。
乌托邦的宗教信仰是多样的,但是有见识的人只信单一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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