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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Liddell Hart这本The Real War, 作为接近100年后的人心惊肉跳,如此之远,如此之近。过程之惨烈,方式之野蛮,回想起之前看的电影《帕斯尚达尔之战》,还有之前,之后的战争。实在是太残酷的战争(当然,人们不知道十几年以后等待他们的是更残酷的战争)。
世界的版图被彻底的改变,德国人表现出极其夸张地坚毅和强大。仅仅一国,带领着不堪一击的几个盟友,挑战着世界,英,法,俄,意,比,希腊,阿拉伯,塞尔维亚,罗马尼亚,加印新澳等英联邦,还有美国。而且很明显,他们击溃了俄国,意大利及整个东线的对手,只有西线遭受惨重损失的英法联军,德军在明显劣势时都可以抵抗,当东线的部队腾出手来调转到西线,整个英法联军面临完全崩溃的压力。德军有太多经典成功的战例,完全是教科书式的胜利。
唯一的意外是美国。当欧洲大陆出现了200万美军以后,如同你爬到山顶已经精力耗尽,结果发现前面隐藏着另一座高山。德国后面的失败和错误是完全基于美军开始介入的前提之下。
我想,如果英国的国策是把欧洲大陆搞得一团糟,那美国的国策就是把欧洲大陆和英国搞得一团糟。
书里有两段话,让我印象深刻。摘录于下,我想这两段话是大战最好的注解。
-- “ 该为这次泥河浴血负大部分责任的某位要员,曾无意间对这场会战表现出悔恨的心情。这种心情也许可为这次计划的不当,作出最贴切的注脚。英军总部的这位权重位高者,在历时4个月战争结束后,首次踏上了这段前线。当车子接近战区沼泽地带边缘时,他愈发不安。最后突然流泪道,”天哪! 我们真的把人送到这种地方打仗?“他的同行者回答说,再往前走的情形更凄惨呢。
注:第三次伊普斯战役结束,即帕斯尚达尔战役,双方在4个月里面持续交战,代价是每天5000人阵亡。
-- 没有任何赞美,可以高过于对英军不屈不挠精神的激赏。是不屈不挠的精神,鼓舞了他们的整体毅力。从某种意义来说,它是一种特殊产物。我们知道,敌人并不欠缺勇气,纪律也一样刚强;以战术成效而言甚至过强。但是小型的英国军队,却拥有独特的团结意识。由于这种独特的团结意识,英国军人建立了他们小而精悍的一面,以及相关的服务与传统的形貌。第一次伊普斯之战对英军而言,它不仅是一场大兵之战,而且是一场族群之战。族群精神是其致胜精髓。当编组被攻破,群体削减为残部之时,这奇迹中的关键因素就出现了。它使这些残部仍能紧结为一体。英军不论在精神上与实质上,都达到最高目标。伊普斯之战是旧式正规军英勇善战的至上证明,却也是他们最终长眠之处。战争过后,生还者极少,然而,他们的精神永存世间。
注:后来乔治奥威尔在《通往维根码头之路》里写道,
" 当然人们不应该设想现在这不好的体格完全是因为失业,因为有可能整个英格兰的平均身材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在下降,而不仅仅只是工业区的失业者。这个在人口统计上没法证明,但是如果你用眼睛去看的话将不得不得出这个结论,不管是在乡下郊区或是像伦敦一样繁华的市区。当国王乔治五世(注:乔治五世,1865-1936,英王,在位期间1910-1936) 穿过伦敦去威斯敏斯特, 我恰好在特拉法尔加广场的人群里呆了一到两个小时。看着这些人群不可能不被现代英格兰体格的退化所震惊。我周围的人基本上不是工人阶级;他们是店主——旅行推销员类型,少数做得不错的那种。但是看看他们长成什么样子!四肢弱小,脸色难看,哭泣在伦敦的天空下!几乎没有一个好身材的男人或者一个看得过去的女人,看不见一张气色好的脸。 当国王的棺材经过的时候,男人脱下了他们的帽子,我一个站在对面斯特兰德街的朋友后来说,“唯一的看得见的是一片秃头。”甚至卫兵也是,在我看来——棺材的旁边有一小队卫兵——也不是从前的样子了。二三十年前我孩提时代,那些迈着大步穿过我视野里的上身像水桶一般胡子像老鹰翅膀的可怕男人到哪儿去了呢?我想是死了,在佛兰德斯的战壕里(注:Flanders, 佛兰德斯是西欧的一个历史地名,泛指古代尼德兰南部地区,位于西欧低地西南部、北海沿岸,包括今比利时的东佛兰德省和西佛兰德省、法国的加来海峡省和北方省、荷兰的泽兰省。一战的主战场之一。)在他们的位置上有一些因为身高而被挑选出来的脸色苍白的男孩子们,结果看起来像穿着大衣的麻杆儿一般(注:原文 hop-poles)——实际情况是现代英国身高超过六英尺(注:6英尺=1.828米)的男人通常都是皮包骨,没有别的样子。如果英国人的身材开始退化,那么毫无疑问部分的原因是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在英格兰精心挑选了数以百万计的优秀男子并屠杀了他们,大部分是他们有时间生育之前。但是这个过程一定比这还要早,因为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不健康的生活方式,那就是工业化。我不是说“住在市区——可能在市区要比郊区健康一点,在许多方面——但是所有的一切现代工业技术都可以提供给你便宜的替代品。 从长期来看我们会发现罐头食品是比机关枪还要致命的一种武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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