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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粉晶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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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达多 - 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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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你的心灵就是整个世界,然而真正的自我究竟在哪里?』
  
  《悉达多》,说白了就是将人一生可能面对的孤寂困惑快乐悲伤甚至超脱全都压缩写进了一个人的故事。读他,就能读到你已经历过或尚未来到的人生的味道。
  
  我想,或多或少,每个人都能对文章有些共鸣或者启示的。
  
  比如孤独:世上无人如他一般孤独。他该归属何方?他该加入何人的生活?他该使用谁的语言?——而你,是不是也曾什么时刻,感到失落,无所适从,看似繁华喧嚣可片刻之后只剩下烛光的余烬,你感觉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消失,不知道意义之所在。你是否感受过这种孤独?
  
  比如醒觉:某一天突然意识到你想要从教义和教师那里学到,而尽管他们教给你许多,却无法传授与你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那就是自我。你有没有突然停下来想一想,自己是谁,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希望过怎样的生活?
  
  有些人或许在之前就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其实人们都需要自己来领悟这一切。有些东西是无法传授的。在思考意义的那一刻,你或许会迷茫,你会发现自己之前所过的每一天所做的每件事似乎一点意义都没有,但是,正是那些过去的点滴,才让你今天能够顿悟,找到自己。
  
  还有关于爱的一些,无论是对情人还是对长辈抑或子辈,都很真切。
  
  最后,上升到终极的、也是我至今没有抵达的高度:对世界的爱。
  
  此时的他,是那样纯净、安详、奔放、慈爱与圣洁,感受了世界的千千万万后,他说,感觉爱是世上最重要的。“研究这个世界,解释它或是鄙弃它,对于大思想家或许很重要,但我以为唯一重要的就是去爱这个世界,而不是去鄙弃它。我们不应彼此仇视,而应以爱、赞美和尊重来善待世界,善待我们自身以及一切生命。”
  
  很像史铁生说的,“看透了这个世界,而后爱它”,但这种大爱,却是真的很难做到的。即使最初有信仰、梦想,但是在遭遇过那么多欺骗、被利用、冷漠、绝望之后,你还能不能站起来,重新找回勇气?
  
  如果说之前这本书一直没有感动到我,那么这最后几页,却是深深触动了我。那个境界,我知道我还没有达到。有的时候甚至想要放弃,但是恰好地,在这时刻,这本书照亮了我,给了我一点点的信心。
  
  我还要努力。
  爱,应该会是我最后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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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不是看任何书都可以被称作阅读。
  《悉达多》总共不超过160页,却是我历时最久读完的一部书。它的语言简洁洗练,要领悟却绝非易事。如果你想找本闲书打发光阴,《悉达多》一定不是好选择。它的深邃需要潜心领略。就像维酥德瓦对悉达多说的:“河水懂得一切。”从来,在禅的世界里,水总是能教会人们如何倾听,并以自己的重量走向低处,填满沟壑。世上很多看似清浅简单的东西,都是剥离了繁复的真理,需要你用心灵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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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我考虑着是否该把书架上的书这么分类:提出问题的;给出答案的;和,仅供缓解孤独的。
  
      那么黑塞的小说们将被我毫不犹豫的塞在第三格,和圣·埃克苏贝里的《小王子》紧紧依偎在一起。哦,当然,黑塞不是飞行家,也不写童话。他是一个在荆棘丛生的现实中自信的迷路者。他的小说,随便你看哪一本,其实讲的都是同一个故事。渴望认真生活的年轻人如何彷徨,如何艰难的寻找一条通往内心的路。
  
      小王子温柔的说,对待这个世界,要像对待自己的心。因为很多事物,眼睛看不见,要用心灵。于是他回到那颗遥远的小星球,去照顾他那朵总和他发脾气的玫瑰花。他说:“花之所以那么傲慢,是因为她太柔弱了,以为得摆出小小的刺和傲慢的样子才能保护自己……其实,那只是装装样子啊。”于是小王子的心和这朵任性的玫瑰花认真的恋爱了。他不再贪恋繁华世界,甘愿退守住令他心动的那一方明媚。这个隽永而甜蜜的故事,就像清明前后矮枝桠上新生的小叶片,那么柔嫩,那么完整,轻碰一下,都叫人不忍心。
  
      如果黑塞曾读到过《小王子》(从这两位作家的生活年代上来判断,这很有可能),他一定很羡慕埃克苏佩里。他笔下的主人公们历经人世的沧桑艰难在寻觅的内心和自我,在小王子却完全不成问题。心和小王子浑然一体。而悉达多、辛克莱、盖特路德一生颠沛挣扎,东方的佛陀,西方的缪斯,都未能使他们清晰的洞见自己的心。但是他们从不怀疑内心的存在,因为只要偏离它,只要放弃寻找它的努力,生命便会感到不安。
  
      年轻的沙门悉达多走出修行的树林,来到城市。他从一位名妓那里学习爱情的技巧,又跟随一位商人学习积累财富与享乐。悉达多聪明灵巧、意志坚韧,所学的一切无不成功,很快便从一个食不果腹的小沙门变成了一位衣着华贵的大富豪。然而,短暂的满足后,他开始厌弃自己。他知道这些与他要追寻的最高智慧无关,甚至与他心向往之的解脱之境相悖。饱受内心煎熬之苦的他终于绝然的离开了已拥有的一切,又孑然一身的踏上了追寻自我的道路。在这条路上的每个人,都孤独。必须孤独。导师、朋友、恋人,都只是相逢一瞬的温暖。喝一碗酒,歇一口气,互道一声珍重,然后继续上路,各奔东西。寻找,坚持,忍受孤寂,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因为只有沉入内心,才能找这个世界。其余都是徒劳自欺。
  
      黑塞转过身,留下一个永恒的背影。时代如海水般涨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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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不算评论,只是想谈一个简单的问题。
  
  因为这种情况在我读杨玉功翻译的《悉达多》的时候也发生过。最初总是在“悉达多就是佛教的创始人”这个语境中,直到悉达多去拜访佛陀,也就是乔达摩的时候,我开始困惑不已。
  
  在这个方面,不能不说译者杨玉功应该负主要责任。他的那篇颇有些自鸣得意的序我印象很深刻,一种少年得意之情充斥其中:二十多岁就把全书译完,现在再看觉得还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对旧翻译书名音译(即《席特哈尔塔》)有所不满,更指出了一处错误“潜入水中”,他说应翻译为“在水面行走”。恰恰是他得意的书名《悉达多》,误导了很多人,认为这是佛教创始人的一篇西方作家所做的传记,甚至连一些我国出的西方文学史(特别是一部五卷本的德国文学史)谈到此书时也作是评。
  
  实际上如此吗?
  
  当然不!下面从几个方面来说明。
  
  为了区分,《悉达多》一书的主人公悉达多,我们用旧翻译,即音译,席特哈尔塔。
  
  从现实的层面讲,乔达摩悉达多,也就是佛教的创始人应当为其全名,而悉达多仅仅是名而已。书中写的婆罗门贵族青年席特哈尔塔仅仅和佛祖重名(作者是否有意另作讨论),就像张伟,刘伟,王伟一样,怎么能就此认为是佛教创始人呢?而且佛祖乔达摩悉达多出身为印度四大种姓的另一个:刹帝利。
  
  从书中的内容讲,席特哈尔塔曾经拜访了已经尊为佛祖的乔达摩悉达多,作者分明把两人区别开来,怎么可以再将两者混淆?佛祖的传道首先是在鹿野苑,而席特哈尔塔也就是本书的主人公拜访并师从之后,认为乔达摩悉达多是位伟人,但其学说或者体悟并不能满足自己的心灵——这一点很重要,下面马上提到,希望大家注意。
  
  再从思想的深度来讲,《悉达多》(《席特哈尔塔》)之所以会风靡全世界,假如它只是一本佛祖的西方传记,恐怕根本达不到那种动人心魄的效果,事实上,从作者自身思想发展来看,他虽然对印度的哲学很有兴趣,并非真的信服,反而越到后来越是靠近中国的古代哲学,比如老子。
  
  纵观黑塞一生的创作历程,会发现作者不断地在探讨的并非是某一种宗教或者学说让书中的主人公乃至书后的黑塞本人信服,而是这些东西或启发,或阻碍主人公作为一个“人”对自身心灵在现实世界中的探寻。黑塞本人在现实生活中也是这么做的,他没有埋头在书房里冥思苦想,而是走了很多地方,在最接近大自然的地方独自居住,经历了三次婚姻,遭遇无数的误解,他不但写小说,写诗歌,而且还画画。从《盖特路德》《罗斯哈尔德》到《席特哈尔塔》到《纳尔齐斯和歌尔德蒙》,哪一个主人公不是在现实生活中不断地追寻?不断经历生活?如果将《席特哈尔塔》理解为佛祖的传记,真是把黑塞的视野极大的狭隘化了。
  
  我们再重温一下席特哈尔塔所经历过的吧:沙门,静修,物质之富,欲望之淫,亲情之痛,自然之歌。这些是佛教所能概括的吗,难道他最后皈依的是佛教吗?不,他最后皈依的是自然,连皈依佛教静修多年的旧友侨文达也崇敬地望着他,难以理解席特哈尔塔如何达到这样的境界。
  
  “他深深地鞠躬,一躬到地,向端坐不动的席特哈尔塔敬礼,席特哈尔塔的笑容让他忆起了自己一生中曾经爱过的一切,忆起了自己一生中认为宝贵和神圣的一切。”
  
  我们不禁想到歌尔德蒙弥留中追问纳尔齐斯:“可你将来想怎么死呢,纳尔齐斯,你没有母亲?人没有母亲就不能爱,没有母亲也不能死啊!”
  
  这并非无欲无求的佛心,而是不可言传的大道。
  
  附:黑塞与道的关系需另论,此文目的在于辨明乔达摩悉达多和席特哈尔塔绝非一人,并且此书绝非佛祖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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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这本书中,黑塞从西方人的角度出发领会东方的“佛”和“禅”,去其枝节,取其根本,他对“禅”理解浸透了源自西方的理性主义,这种东西合一的思维方式影响深远,就像《黑客帝国》编剧沃卓斯基就深受他的影响,他说“比大多数德国学者更了解黑塞”,《黑客帝国》的理论基础就是佛教,就是以西方的思维注解东方的佛法描述的境界,故事中的虚拟世界尤其是显示佛教教义中“万法唯心”的思想。
  
  这是本简单的书,行文说理简约而不简单,悉达多看穿世界,入世而又出世,希望而又绝望,烈火焚心而又死后重生,与他相对应的是侨文达,也是一生追寻,最后皈依佛陀,但最后,两个年迈的人相遇时,悉达多从侨文达脸上看到的,是“他的脸上显露出痛苦以及不断追寻和不断失败的印记”。
  
  悉达多是真正理解了佛陀的,书的最后,他告诉侨文达“世界并不完善,或者正沿着通向完善的漫漫长路发展,世界在每一个瞬间都是完美的,也许有朝一日会证得涅磐,有朝一日会成佛,然后这”有朝一日“只是幻想,我们并不是在逐渐修行中趋于佛境,潜在的佛性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我们的未来已经存在。 佛存在于劫匪和赌徒身上,而劫匪亦存在佛教徒身上。世界之所以表面如此是因为我们有一种幻觉,即认为时间是某种真实之物。如果时间并非真实,那么现世和永恒,痛苦与极乐,善而恶之间所谓的分界线只是一种幻想。“
  
  这本书简单而又寓意很远,不同人都会有所领悟,人们怎么看这个世界和自我,都会从这本书找到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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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我跳进河水,我看见了什么?
  
  黑眼睛的天使和我一起游泳
  
  一个装满星和星形车的月亮
  
  所有那些我曾看见的
  
  所有爱人和我在这里
  
  所有我的过去和未来
  
  我们划着小船去了天堂
  
  没什么害怕或者疑惑的
  
    这是radiohead那张Amnesiac里我最喜欢的一首歌:金字塔之歌。
  
    今天本来准备写《悉达多》是书评,就去维基了一下,没想到在相关联系一栏中写道radiohead的Amnesiac这张唱片深受本书影响。
  
    突然有种宿命感,你所喜爱的和你所喜爱的,最终都会连成一片。
  
    赫尔曼.黑塞的《悉达多》最初是用德语写成,首次发表于1922年,然而真正有大范围的影响是在1951年被翻译成英文并在美国发行之后。特别是在六十年代,据说美国大学生人手一本。
  
    然而中文简体的版本我只见过这一个,至于早些年间是否有其他版本发行,就不大清楚了。
  
    黑塞是我很喜欢的作家,公认的大文豪,得过诺贝尔。我很喜欢他,因为他身上没有某些文豪的那种霸世气质,而是带着自然主义的清新和从容,思想中也有浓厚的东方倾向,所以写《悉达多》一书也是很自然的。
  
    1910年代,黑塞在印度待过一段时间,之后便有了《悉达多》一书。
  
    一开始拿到这本书,还以为是黑塞写的佛陀故事,思辨地演绎东方哲学。因为佛陀的名字就是悉达多。但是翻开目录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啦,书中的悉达多生为婆罗门,而佛陀则是刹帝利。婆罗门和刹帝利是古代印度的两个贵族,婆罗门是祭司贵族,主要掌握神权,而刹帝利是雅利安人的军事贵族,掌握国家的除神权之外的一切权力。
  
    真有意思,原来黑塞写的是世间的另一个佛陀。
  
    这个悉达多,和佛陀一样,撇下富贵的生活不要,离家出走,寻找真知。
  
    他的朋友侨文达也和他同行,苦行僧式的修行后,他们在祗园遇见了佛陀。侨文达从此皈依了佛陀,而悉达多却仍有所疑问,于是两个好朋友分开了。
  
    悉达多继续寻找,他遇见了美丽的伽玛拉,并和他生活了一段日子。这段日子里,他帮富商工作,得到了财富,和一个儿子。他试探声色,跳入其中,又厌恶地爬了出来。最终,他仍旧觉得生命虚无,再次踏上了寻找之路。
  
    这次他遇见了那个曾经撑船渡他的老头维稣德瓦,和他为伴,每日倾听河水的诉说,渐渐悟道。
  
    而伽玛拉皈依了佛教,佛陀圆寂了,她在朝圣的路上死去了,而她和悉达多的儿子却巧遇了父亲。悉达多试图改变他骄躁的孩子,但没有成功,儿子反抗并且逃跑了。
  
    只有河水依旧,经历了世间种种,悉达多终于平静下来,看透了一切。
  
    侨文达闻悉河边有位智者,前来拜访,他轻轻吻了悉达多的大头,瞬间看尽了人世,满脸泪水地悟了......
  
    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故事里的悉达多仿佛是佛陀的分身,他和佛陀有类似的经历,却没有像传说中那么神奇地悟道。
  
    他的悟道是更加人性化的,没有到神的地步。
  
    佛陀悟道,看穿了人生,并超越了它,跳出了轮回的深渊,以神的姿态做人。
  
    而黑塞笔下的悉达多看透了人生,并包容了它,静静守候在世间一角,从容地承受生命。
  
    我想任何宗教都是需要修行,而非光靠智力就能理解的,因为人的智力是苍白的。
  
    黑塞是一个有西方背景的东方爱好者,读他的书对让我很轻快,可以将自己抽离出来看东方思想。但他毕竟是一个有西方人,无法真正东方式地思考。西方的哲学中,总有一种主观和客观的模式,而东方是混沌一体的,这是根本的区别吧!
  
    《悉达多》很感人,我读到了许多现实的创伤,以及世俗的虚无,是本可以让人静下来思考的书。而且这本书语言简单,没有特别晦涩的描述,适合所有人看。
  
    36页中写道“‘佛陀劫夺了我,’悉达多又想,‘然而尽管他劫夺了我,他也给予我某种更有价值的东西。他多去了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原来信仰我,现在都转而信仰他;我的朋友原来是我的影子,现在却成为乔答摩的影子。但是他却将悉达多--我内心的自我--给予了我。”黑塞在这里讲得与失的关系,有点儿fight club的意味,真正失去了,到只剩自己的时候,才能拥有自己。
  
    而对于伽摩拉,悉达多有一段很哲理的评论,他说:“我很像你(伽摩拉),你也没有爱的能力,否则你怎么可能把爱作为一种技艺来从事呢?可能我们这样的人都没有爱的能吏。天真的人们能够爱--这就是他们的秘密。”爱在悉达多和伽摩拉那里,都是客体,脱离自我,孤立着,所以他们无法真正去爱,就算很了解爱,也看透了爱,却不能够体验它。典型的西方色彩,有种伤感的逻辑。
  
    这本书是平民佛陀的故事,就像佛教中所说,佛陀就在我们心中,每个人都可以是佛陀。
  
    而我始终觉得,西方人对东方的感悟大多只能停留在观望的层次,也许他们的作品能够让我们更了解自己,但始终不能成为东方本身。
  
    也许Radiohead那种梦话般的歌词,更能说明问题吧!
  
    西方靠逻辑,东方则是悟。
  
    一些关于书中文物的小联想,希望对读者有帮助。
  
  1.Siddhartha Gautama是佛陀的世间名字,而书中对佛陀的称呼则是Gotama。
  
  2.Govinda是侨文达,传说是印度神话中Krishna(克利须那神)的世俗名字。
  
  3.伽摩拉原文是Kamala,一个常用的印度名字。
  
  4.船夫维稣德瓦原文为Vasudeva,印度传说中是Krishna的父亲。
  
  还有Radiohead的歌词:
  
  Pyramid song  
  
  I jumped in the river and what did I see?
  Black-eyed angels swam with me
  A moon full of stars and astral cars
  All the things I used to see
  All my lovers were there with me
  All my past and futures
  And we all went to heaven in a little row boat
  There was nothing to fear and nothing to dou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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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新生,是一个美好的词眼。
  就在某一刻,你觉得你吸入的某一刻空气都是新鲜流动且馥郁芬芳的,
  你觉得你所看到的每一处惯常的景色都又昭示着新的意义,
  你用孩童般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
  忽而你意识到,曾经的某个自己已然成为了上一辈子。
  你开始沉迷于你此刻显现出的样子,并且热烈地投身于你顿悟了的新的世界,
  直到忧伤痛苦以致迷惘厌倦,你再次地弃绝自己。
  你知道这个过程都将成为必然,只是你必须沉沦以用力体悟,甚至必须用污泥玷污自己的灵魂,以考证它所可能呈现的另一面的极致。
  
  每一次新生与死灭,死灭中寄寓的新生,
  无涅磐,无轮回,因涅磐即轮回。
  万事万物,因果皆于一体。
  即心,即佛,即宇宙。
  
  世上无教义,无语词,亦无渡船。
  你要爱这个世界,以及它的所有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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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生命就是一条踏上求道之路的过程。一开始;做为一个婆罗门的悉达多,他只有一个惟一的目标——使“自我”化为空无,抛却一切渴望、欲念、梦想、快乐与悲伤——让自我死灭;在空寂的心灵中寻得安宁。在抹除了自我的思维中等候奇迹——这就是他的目标。而当自我被征服而死寂,当心中所有的激情和欲望都归于静默,那终极之物必然会觉醒。所以就有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驱使他踏上那流浪的沙门之路,去探寻外面、也去探寻自己内心新的大陆与世界。悉达多在自己的行程中每走一步都学到新的东西,在大自然中,在他心中隐藏了许久的对外界的感知与对自我的意识被唤醒;在伽摩拉那儿,他学到了如何与爱人寻欢;在伽摩湿瓦弥那里,他懂得了如何经商。然而,在他掌握了这一切、享用了这一切、奢靡了这一切之后,他却对这一切感到极其厌恶与鄙弃。所以他再次抛弃了一切,再次回归为一个沙门,带着所有的悲哀与渴望去寻找自己内心的声音。他循着他来时的路去寻找,再次经过了那条恒河,他慢慢地坐下来,静静地倾听那河水的声音;突然,他感到那河水的声音像是在召唤他,这时他看到了一个船夫架着一条船向他驶来——那正是曾经来时的路上渡他过河的那条船,那个船夫。他仿佛感到这生命中的场景正是为他而来。他再次与这个船夫相认,并求教于他架船的知识,后来就留在了他身边。他在船夫那里学会了倾听河水的语言,从河水那里倾听内心的声音。
  
     后来伽摩拉带着他的孩子在恒河边再次与他相遇,后来她却死在了那条渡船上。他的儿子与他判若两人,后来也离他而去。还有那个船夫也相继离他而去。
  
     最后,他等来了侨文达——他童年与青年时的挚友。而侨文达正是慕名而来,他并不知道那位传说中的圣贤、那位船夫,既是他的朋友。侨文达在那里向悉达多询问了许多问题。而最后,临走前侨文达向他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有某种你可以确认的信条、信仰或是知识来扶助你生活并行于正道?”悉达多道:“是的,我曾有过不少观念与知识。有时,在一日之内或一个时辰之内,我会体验到智慧,正如人们从内心感受到生命。我有过许多思想,但我觉得很难对你讲述。然而有一种思想给我很深的印象。侨文达,即智慧无法言传。智者们试图传授的智慧听起来总是十分愚蠢。”
  
     侨文达深深地鞠躬致礼,不知不觉中泪水已润湿了他衰老的脸庞。他的心中燃烧着一种最深切的爱与最谦卑的尊崇。在那端坐不动的人面前,他深深地一躬到地;那安详的微笑令他忆起自己一生中曾深爱的一切,令他忆起自己生命中所有珍贵与神圣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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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每次看完黑塞的作品,总是有醍醐灌顶之感。但是由于种种缘故,上次看黑塞已经是大半年之前了。还记得又一次老师开玩笑:“上课提问你黑塞呦!”吓得我连连摆手,当时实在是好久不接触了。
  现在想想,也许是自己对于那些深奥的情节印象模糊,也许是因为黑塞确实是个难懂的老头,所以对他的态度也无意识地变成了高山仰止,只能抬头看看高山,在他看似浅显实则深奥的语言迷宫中漫游,感叹着他是多么高大,而我是多么得渺小。
  而这次再次邂逅黑塞,沦陷入悉达多的魔境,也算得上是因缘巧合。上海译文第一批出的黑塞作品并不包括这部,但是这部可是闻名已久。看到市面上终于出现,想到那种黑塞作品的魔力,我也终于按捺不住买来读了起来。
  他的魅力也许就在于那种似懂非懂的意境。而对于我,它则更有着似曾相识的知己之感。悉达多先是沉浸在精神世界,后来去做沙门,希望通过静修和斋戒来达到那永恒之境;继而堕入红尘,享受声色犬马的生活,但最后发现,这些虽然是按照他内心的召唤而去执行的,却最终没有给他带来内心的最终安宁。最后的他,师从那条河,虽无言却包含了最广博的智慧,它使他心境宁静,安详。他的一切心路历程,也许是每一个向往高尚的人,在走向高尚之前都有的经历。
  也许很多的人都会在理性和感官之间做出抉择,我羡慕这些人的抉择和毅力;但是更多的普罗大众,则是徘徊在这两者之间努力地挣扎。起初,悉达多也像那些自诩为高人一等的婆罗门一样,认为真实世界是只能由理性达到的,眼中的这个物质世界并非真实,而真实的世界存在于它的背面;而后来,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企图改正,却陷入了另一个极端,完全堕入红尘。他看到了世俗生活中的好处,却选择了最最极端的方式去体验它,最终,并没能抓住世俗生活真正的教义——人们之间朴实的互相关爱和丰富的情感波澜,而是差点走向了虚无和无限的堕落。
  还好,那条河默默无言地让他顿悟,那位船夫愿意聆听他的故事。他最终发现,所谓的理性世界和感官世界的二重划分并不是自己所想要的,他并不能够完全而绝对得属于任何一个领域。他,是站在这两个世界的交汇处来俯瞰世界,来荡涤内心。河流,是一个物,但是它又隐藏了许多秘密,它神圣;自然界的一切都是神圣的化身,一花一草,皆向你透露着那个永恒世界的信息。而人类自己,也是这神圣世界的化身,隐含着通向永恒世界的钥匙和法门。达到永恒,不需要任何导师和教义,需要的,只是你的内心,follow your heart。
  这无疑为许许多多徘徊在两界之间的普罗大众给出了一个灯塔,向着它,人们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再次感到,黑塞思想之深刻。以上只是冰山一角,并没有那么简单,没那么简单。得道需要自己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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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不许结伴而行,务必独自游历教化。以个体的自我面对向他一人展开的世界,体验、亲证、自律、实践。一个人,在路上。汝当自依。
    
  佛陀的一生中,有过几次让后人颇费心思的转折:
    
  为什么要抛弃他现成给定的富足生活与王位继承权而出家过流浪者的生活?
    
  为什么在他的禅定修养已达到很高造诣而不得不令其师事的两位当时全国水平最高的禅定家惊讶并打算立他为思想继承人时,他却离开了他们?
    
  为什么在他已与苦行对峙了长达六到十年而品尝了一般苦行者都未能做到的一切肉体磨难之苦并使得周遭人都满怀敬佩之情如圣人般看待他时,他却放弃了这甚至是唾手可得的名誉而离开了苦行林?
    
  为什么在他于毕钵罗树下(这棵树后来被称为菩提)趺坐成道后实际已是全国最具境界的哲悟家而还要徒步跋涉到几百里外的异地去传教呢?
    
  为什么在他已然拥有了近千名弟子后却不满足于平平静静做导师的生涯而还要坚持一个人独行游历教化呢?
    
  为什么与婆罗门的对峙与征服,对提婆达多叛逆的粉碎,九横大难之后,在他八十岁高龄时,在释迦族灭亡后,他还会从婆吒百村渡恒河并选定他的故乡作为他最后传教的方向呢?
    
  为什么,他能不顾恶疾缠身在弟子劝他休息时还要侧卧于沙罗双树间支撑着为前来寻访的沙门说法并以此作为自己临终的方式呢?
    
  我总是怀着一种知识的渴望。一年又一年。发现在万事万物的本质中,有些东西不能称为“学习”。惟有一种知识,那是无所不在的,在你里面,在我里面,在一切生物里面对这种知识而言,它的最大的敌人,莫过于有学问的人,莫过于学问。
    
  从别人的讲道中是无法求得解脱的。远离所有的教条与导师――哪怕他是众望所归的救世者,哪怕他是另一个灵魂中的自我。像一个刚出世的婴儿,此外他什么也不是,此外,什么也没有。
    
  再没有人像他那么孤独了。他不再是个贵族,不属于任何职工组织,不是个寻求职工保障而在其中享受其生命与语言的工匠,不是个婆罗门,不是个属于沙门社会的苦行僧,甚至连深山中最与世隔绝的隐士,也不是一个人孤孤独独的,他还是属于人类社会中的一个阶级。迦文达做了和尚,于是成千个和尚都成了他的兄弟,他们穿着同样的僧袍,享受着同样的信仰,说着同样的话。而他,悉达多,他属于哪里?他分享谁的生命?他说谁的语言?
    
  他一无所有,却得到了:悉达多,他自己。
    
  当所有的语言已无法承载他的思想时,悉达多请求旧友吻他的额头,那一瞬间,迦文达在悉达多的面孔上看到的是一长串川流不息成百上千的面孔,出现、消失、更新;一条濒死的鱼的面孔,一个初生婴儿的面孔,一个谋杀者杀人与被处决的两种面孔,男人与女人赤裸的身体,横卧的尸体和许多动物的头――全都纠缠在爱、恨、毁灭、再生的关系里,既静止又流动,铺开在一层玻璃般的薄冰或水的面具上面――那是悉达多的脸,那脸上是只有俯瞰与亲历了这一切的人才有的半优雅半嘲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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