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

悦读人生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楼主: 粉晶乖乖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悉达多 - 书评

[复制链接]

该用户从未签到

61#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我因为某种说不出的原因,一直与黑塞保持着距离。他似乎是目前我接触过的第一位德语国家的作家。第一本是《悉达多》,一种简洁而有力的自省式文体,《盖特露德》依然不失这种略带理性的文风。黑塞并不是个在叙事技巧上下功夫的人,他的语言也没有纳博科夫那般瑰丽多彩,那他吸引我的是什么呢?也许,就是一种德国式的沉思。这是与虚构无关的魅力,他给予的正是自己经历过或思考后的睿智。
      这种张力弥漫在每一行的阅读体验中,小说的主人公或主动或被动的迎接着生活给予的蜕变,这种觉悟的过程是缓慢的,同时也会拉拢阅读的人一起来体验。当然,我会更喜欢《悉达多》一些。悉达多的执着,就像一块坠入池中的石子,然而石子在下沉的过程中,看似清晰的目标,也许并不是他的动力。“一个人可以去爱世上之物,但一个人不能去爱词句。所以教义于我毫无用处。那些教义没有软硬的感觉,没有颜色,没有尖角,没有气息和味道,它们只是一些词句而已…”。不是教义,而是经历,经历才是最好的老师。悉达多在每一个阶段的生活获得相应的启示,但总在最后转向了另一条条路,当他撑蒿舟上,聆听水的智慧时,仍埋藏着一个未被揭开的启示。如果说悉达多最终获得的是关于永恒的真理,那么在《盖特露德》中,库恩则是历经苦难之后与自己困顿不安的青春挥手告别。库恩总在自以为理解了何为爱情之后,反被这些结论倒打一靶。
      在刚满二十周岁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们是无法超越时间早已规定好的界限的。即使你比同龄人更早的开始思考某些问题,并不代表你能更早的获得答案,有些道理只有你到了这个年龄才会真正的有所体会。获得答案的那一刹,更具有禅宗的意味,它不是慢慢显现的,而是一觉睡醒,突然听到内心的一个声音;仿佛在睡梦中就已通过那条幽深的小径,当你睁开眼睛,看到的已是豁然开朗的另一片天地。那些困扰许久的问题本身,则更具引领的意义,它们带你远离喧嚣的世界,成为获得新人生的基石。
  

来自: 豆瓣

该用户从未签到

62#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休息日的清晨,依然在既定的生物钟时间醒来。
  
  清晨六点十分,充盈着一夜呼出的二氧化碳的房间有点闷。于是起床开窗,通风透气。
  
  刷了牙,洗了脸,泡上一杯柠檬红茶,移驾沙发。
  
  然后看完了这本《悉达多》。
  
  
  
  古印度婆罗门种姓的贵族子弟悉达多,英俊强壮、智慧过人,受尽城中人民的热爱,但他不并因此觉得快乐。
  
  两千五百多年来,每一个印度人生命的终极目的就是要证得涅槃,挣脱轮回。凡俗的自我终有一天会失去,而灵魂的“自我”,唯有放弃凡俗的自我才能感受到。
  
  为了寻求灵魂或者说宇宙本源——阿特曼的存在,悉达多意欲抛却尘世的一切渴望、欲念、快乐和悲伤,让“自我”死灭,以便空寂的灵魂得到安宁。
  
  所以他弃下了优渥的物质生活,无视父母伤心的挽留,执意要随沙门去苦行。
  
  跟从他的,还有他最好的朋友侨文达。
  
  
  
  两人在修行林中捱饿受冻、枕荆卧棘,自我弃绝三年后,身体已经枯瘦如杆,却仍旧无缘证得涅槃。
  
  悉达多在一次次的禅定中化身花、鸟、野兽与岩石,进入轮回,醒来发现肉身依旧,凡俗的自我依旧,无比痛苦。
  
  眼见年老的沙门陷在永无止境的修行轮回里,悉达多觉得,苦修只是一帖麻醉剂,只能让人借助肉体的苦痛,达到暂时逃避心灵苦难的目的,而并不能真正让人得到救赎,逃离轮回之苦。
  
  于是他选择了离开沙门,跟忠诚的侨文达一起,去朝觐已成佛陀的世尊。传说中他已证得涅槃并永不堕轮回。
  
  
  
  悉达多与侨文达来到了舍卫城祇树给孤独园,见到了世尊乔达摩。
  
  悉达多亲见乔达摩以安详宁和的仪态乞食。
  
  “其中没有追寻,没有欲望,没有依循,没有勉强,充满了光明与安宁。”
  
  听完世尊宣讲四谛与八正道之后,侨文达,一个羞怯的善于顺从的忠诚朋友,选择了皈依世尊和他的教义,而悉达多则不然。他认为信徒们从世尊口中只能求得知识,而无法传承他的智慧。他认为,世尊在觉醒的那一刻所体验的事件,非得亲身经历,才得证得真义。
  
  
  
  在得到世尊一句“提防你过自己过分的聪明”的警语之后,悉达多离开了舍卫城,开始走他孤独的求知之路。
  
  思考的时候,他突然醒悟到,自己原来一直在走歧路。他始终想要弃绝自我,逃避自我,以求寻得万相的核心阿特曼,但他其实对自我一无所知。
  
  从婆罗门教的角度,看世间万物都是幻像,包括人自身。所以悉达多才会觉得世间繁华都不应留恋,连自身的眼耳口鼻都是偶然之物。
  
  但当他突然醒悟,要翻阅真实世界这本大书,就不能摒弃书中的字母和符号。他的眼耳口鼻,授他以发肤的父母,他眼前的山川和河谷,天空与森林,都是真实世界的存在。要先读懂了它们,才能进入追寻自我的秘径。
  
  
  
  他的世界因此豁然开朗,不再执着于对自性的盲目追寻。但当他梳理清晰自己的思路之后,却恍然发现了自己的孤独处境。
  
  他已经不再是婆罗门,也不再是苦行者,也不曾皈依世尊的僧团,那么,他要到哪里去?他要加入哪一种人的生活?
  
  最后,他决定听从内心的声音,一直向前,向前。
  
  
  
  在一条河流边,一位善于倾听的船夫摆渡了他,使他得以进入一处世俗的城。
  
  他在城中邂逅了美丽的名妓伽摩拉,他爱上了她。在她的刺激下,悉达多开始踏上寻求富贵之路。
  
  凭借智慧与人格的魅力,他被城中一名富商纳为帮手,开始了他的经商之路。
  
  他将此玩得很成功,很快涉足富人行列,也与伽摩拉有了长足的往来。
  
  
  
  伽摩拉是一个智慧的妓女。虽然过着迎来送往的卖肉生涯,但她的“内心有一处宁静的圣地。可以随时退避,并在那里成为自己”。悉达多如是形容她。
  
  她洞察了悉达多的珍贵,遂接纳他,授以他情爱的秘密。他则视她为人生的另一个导师。入世的导师。
  
  
  
  悉达多过了二十几年的富贵生活。
  
  一开始,他只是一个旁观者。操纵着各项商业交易,却视之为游戏,不计得失,不问成败,只为了能从中观察世人得以自娱。
  
  但是到了后来,他渐渐变成了沉堕者,耽溺于女色、酒精以及赌博。肉身日渐肥壮倦怠,再也没有了一双沙门的眼睛(伽摩拉语)。
  
  而他依然没有得到内心的安宁。
  
  
  
  惊觉到自己堕落至斯的悉达多,在某一个黄昏选择了不辞而别,甚至不知道伽摩拉已经怀有他的孩子。
  
  鄙弃自己,渴望能够重回空寂之心的悉达多,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走,遂打算走向死亡。
  
  他本想投水身亡,可是临死前,他又听到了自己灵魂深处的声音,瞬间意识到自己此举是多么愚蠢。
  
  通过毁灭肉体来获得内心安宁的路,他从前就走过,何以在经历过种种折堕之后,他依然不能终结这种自我鄙弃?
  
  他的苦行,以及他堕入尘俗的酒色贪欲,不过是他必须要走过的路。他需要体味到绝望,堕入精神的无底深渊,才能得到灵魂的超拔。
  
  要出世,便先得入世。
  
  
  
  在睡过一个意味深长的觉悟之觉后,悉达多再一次出世。
  
  他掏空了那个酒色腌臜的自己,宛如新生婴儿重新立于天地间。他发现了现实世界存在的真实感,为天地的大美而震动。
  
  他出发去寻找住在河边的那位睿智的船夫,渴望得到他的指引,进入新的生活层面。
  
  船夫接纳了他,收留他住在河边的小屋里,听他细述人生的种种经历,然后教他去倾听河流的声音。
  
  
  
  河流的声音是有生命的。它可以模拟世间种种音声。公牛的叫声,夜莺的啼鸣,孕妇的呻吟。。。。。。
  
  “河流在同一时刻无处不在。河流只存在于当前的时间中,并非过去或未来的影子”。
  
  过去之心不可得,未来之心不可得。岂不是要人放下种种虚妄,活在当下?
  
  
  
  在船夫的开悟下,悉达多终于学着面对自己的当下。
  
  他们一同摆渡路人,一同谈话、思索。直到有一天,去朝圣将要涅槃的世尊的伽摩拉来到了河流边。被一条毒蛇咬伤的她不久就魂归西天,只留下了他们的儿子。
  
  有了这个儿子,悉达多才真正过上了凡人的生活。对于顽劣娇纵的儿子,他极尽宽容,渴望以忍耐的爱驯化儿子,岂知这样更令儿子厌弃他。
  
  终于有一天,儿子偷了钱和船,逃离了他的庇佑。而在此时此刻,悲伤的悉达多才体会到了当年他父亲的心情。面对他独断专行的出走,父亲经受了多大的心灵苦难。
  
  
  
  儿子逃走后,出于对儿子的爱,他变得更加温和,富于同情心。
  
  从前的他,敏慧、傲慢,觉得自己拥有与常人不一般的觉悟。如今的他,觉得自己跟那些来渡河的士兵和妇女们没什么两样,都有着生命本原的欲望和冲动。都在感受着尘世间微小的幸福或庞杂的疾苦。
  
  在船夫的指引下,他再一次学着倾听河流的声音。听见人之一生造化在河水里流转、扑腾,有欢喜,有哀愁,有善,有恶。而在终极之境,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声圆满浑亮的“唵”。
  
  他毕生寻求的自性。宇宙的本源。世间万物的圆融统一。皆在这六字真言的起首。
  
  
  
  开示了悉达多后,船夫步入林中,身相光明遍满。而悉达多,则启慧了随后寻来的侨文达。
  
  “当一个人有所追寻,他只会看到他所追寻之物。他之所以无所发现,无所获得,是因为他只专注于他所追寻之物,因为他执迷于自己的目标。追寻意味着有了目标,而寻见则意味着自由、包容、摒弃一切目标”。
  
  所以追寻的人不易快乐,而寻见的人常感满足,所以,这就是要“破我执”的原因吧?
  
  
  
  黑塞的书,从前不敢碰,怕自己读不懂。庆幸首度捧读便选了《悉达多》。
  
  首先,它文字极优美,读之不枯燥艰涩。其次,言义涉及禅宗的性灵,可谓“悠悠我心”,有一种被涤荡的清嘉之感。再者,文中充满了思辨的力量,能发人自省。
  
  虽然只是通读,并不能透彻地解读其中的哲学性思辨,但起码已经受到了震动。
  
  
  
  看书后附录的黑塞生平,觉出他的孤苦。年少时,他曾进过精神病院疗养,也曾尝试过自杀。
  
  结过三次婚,第一任妻子精神分裂。与第二任妻子分手后,曾把孩子托付别人,自己隐居起来写作。
  
  一生有过数次在书店工作的经历。著作颇丰。作品涉及小说、诗歌、绘画。
  
  写《悉达多》时,陷入创作危机,一度接受荣格的心理治疗。
  
  85岁患脑溢血去世。
  

来自: 豆瓣

该用户从未签到

63#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要爱这个世界,即使它多么混浊,要爱你身边的人...”简单的道理,看了《悉达多》后才真正地懂了...

来自: 豆瓣

该用户从未签到

64#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环境太嘈杂,脚步太急促,我就在整日的忙碌中丢失了自己,偶尔的闲暇,会为找不到自己而变得恐慌,所以又陷入了无边的忙碌。
  《悉达多》,整个叙述那样的恬淡,哪怕是沉沦或悟道,都显得自然而真切,毫不矫揉造作、剧烈起伏,像一阵清风吹透观者的内心。
  看来是时候,找条河在边上坐坐,与自己做一次深谈。
  本书,很困惑的一个地方是,为何作者起了一个与释迦摩尼太子时完全相同的名,有何深意。

来自: 豆瓣

该用户从未签到

65#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当你摒弃了命运之论
  你可以流浪在自由的思维国度
  
  当你品尝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咸
  你可以淡漠浮华
  
  当你走来,你微笑
  当你沉默,你痛苦沉思

来自: 豆瓣

该用户从未签到

66#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听着,我的朋友。我是罪人,你也是罪人,而罪人有朝一日会成为梵天,有朝一日会征得涅槃,有朝一日会成佛;然而这‘有朝一日’只是某种幻想,那只是一种比较而已,罪人并不是在趋于佛境,他并没有不断演进,尽管我们的感官只能如此感知事物。不,潜在的佛性已然存在于罪人身上,他的未来已经存在。我们必须认识到隐藏于你、我以及所有人中潜在的佛性。
  
      侨文达,世界并非不完善,或者正沿着通向完善的漫漫长路缓缓发展。不,世界在每一个瞬间都是完美的;所有的罪孽都已然领受神恩,所有孩童都是潜在的老人,所有的婴儿都已经打上死亡的印记,而所有的垂死者必获永恒的生命。一个人不可能认清另一个人已然修到何等境界。佛存在于劫匪和赌徒身上,而劫匪亦存在于婆罗门身上。在机深禅定之中,人可以除灭时间并同时经历所有过去,现在与未来,于是一切皆善,一切完美,一切即梵。
  
      因此,我认为一切的存在皆为至善——无论是死与生,无论罪孽与虔诚,无论智慧或是蠢行,一切皆是必然,一切只需我的欣然赞同,一切只需我的理解与爱心;因而万物于我皆为圆满,世上无物可侵害于我。我通过我的灵魂与肉体得知,我之堕落乃为必需,我必然经历贪欲,我必然去追逐财富,体验恶心,陷于绝望的深渊,并由此学会去抵御它们;学会热爱这个世界,不再以某种欲愿与臆想出来的世界、某种虚构的完善的幻想来与之比拟;学会接受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热爱它,以归属于它而心存欣喜。侨文达,这就是我头脑中的一些观念。”
  

来自: 豆瓣

该用户从未签到

67#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前一阵辅导员让我们做职业性格测试,结果说我们这型人占有欲比较强。我之前一直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可是每次去图书馆借书时,都会很郁闷的暗自承认这是事实。学校图书馆一次只能借8本书,而我的借阅记录基本都处于满8本的状态,这直接造成了我每次借书的时候都要左右斟酌,左思右想。几天前,在我只有一本书可借时,我抵制不住诱惑,奔向了图书馆。
      在走过德国文学区时,偶然看到多了很多黑塞的书。之前就一直想看他的书,无奈学校处理书的速度真是比蜗牛还慢,等着等着就忘了。今儿碰到了,就借本儿回去看吧。开始我是想借《盖特露德》,这有涉及到我的另一个怪癖——我喜欢看作家早期的作品。因为这些作品通常跟作者真实的生活息息相关或者就干脆是真实生活的诗化产物。可是,我还是把其他几本抽出来看了看,在看到《悉达多》背面写的话时,我便知道,《盖特露德》估计是得下次借了。
      你的心灵就是整个世界,然而真正的自我究竟在哪里?
      我不知道别人看到这句话的第一感觉是什么,反正,我是极度怀疑。我心想,就算黑塞是大师,他一本书就能帮助人知道真正的自我啊?这是我借此书的诱因之一。
      诱因之二是我也搞不清楚真正的自我,也没有什么身份归属感。我最不喜欢别人问我是哪儿人,不是不好意思说,而是说起来有点儿麻烦。总之,我觉得我是吸收了南北方文化的糟粕,现在是南方呆不住,北方呆不惯,好像有点扯远了。
   回去,我就翻开书看啊,因为我急于证实我的怀疑。开始看的第一感觉是这书翻译的真不错啊!语言优美,可读性也强。这让我不由心生愧疚,大家都是学语言的,差距杂就这么大捏?
      其实,在看到悉达多和乔达摩世尊的对话时,我就知道了,想靠这本书来找到自我纯属妄想。悉达多对乔达摩说:“您已经超拔了死亡。您以自己独自的追寻,以自己独特的方式,通过思考,通过冥想,通过知识,通过觉醒而达成了这一目标,您并未通过教义学会任何东西。所以我认为,世尊,任何人也无法通过教义而得到救赎。”你看这话说的多明白啊,放到我身上就是,我也无法通过阅读这本书找到这真正的自我。
     黑塞这话真是敲在我头上的一根大棒,直接打醒我。我一直想通过读书找到那个终极问题的答案。虽然心里也知道是不可能,可是还是自欺欺人的不断说服自己,也许,也许某天就能找到。看到悉达多的话时,我彻底放弃了这个妄想。
     或许这就是黑塞的高明和厉害之处。看完这本书后,我想说的是,虽然这不是一本让你找到自我的指南,但是它却是对如何找到自我有很好的启示作用。这本书是一本你在不同的年龄,不同的心境下读都会有不同感受的书。至少看完这本书后,至少在这个时刻,我明白了,人生是要靠自己去经历和体会的。别人的经验和故事始终是别人的,那不会让你少犯错,少糊涂。况且,错误和糊涂不见得就是负面的,人生需要痛苦和反省才能更加圆满。以前的我总是想着避免所有的痛苦和错误,固执地不肯接受真实而不完美的自己,看到这书后,才意识到,承认自己才是找到自我的第一步。
  
  
  

来自: 豆瓣

该用户从未签到

68#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我看的是老版翻译,主人公名叫席特哈尔塔,大概是为了让人不要误会这是一本佛陀的传记。主人公的经历和佛陀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可能这是黑塞故意让人混淆的设置。你可以把他看作佛陀证悟之前的心灵探索,也可以看成佛陀圆融的精神世界分裂出来体验俗世成住坏空的人格。当然也可以看作是一个与佛陀同名的年轻人,走了另一条证悟之路,最终皈依自然,殊途同归。
  
  设定还是蛮不错的,前面席特哈尔塔苦修沙门的段落也很有卡尔维诺的感觉,很多心灵体验的描写让人感同身受~但从伽摩拉让席特哈尔塔回归肉体之欢后写得感觉比较平,一直到戈文达第二次与席特哈尔塔会面之前,那种抛弃俗世的幻灭其实在东方文化里蛮常见的。只有结尾那段席特哈尔塔“面孔的河流”才让我觉得小震了一下。
  
  文中很多对空和涅的思辨并没有太让人震撼的地方,可能是因为这毕竟是一本德国人对东方文化的尝试,而我之前对可能出现的阅读体验期待过高。当然也有可能是翻译问题。这毕竟是我看的第一本黑塞的书,不知道“玻璃球游戏”怎么样~

来自: 豆瓣

该用户从未签到

69#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10297396/
  
  黑塞《悉达多》讲记
  张文江
  
  原载《上海文化》2010年第2期
  
  西方对包括印度和中国的东方,真切热爱并有所了解的,有两个大人物。这两个人是同时代人,一个是荣格(1875—1961),一个是黑塞(1877—1962)。他们都用德语写作,而且都跟瑞士有关,荣格是瑞士人,黑塞后来加入了瑞士籍。如果比较他们的程度,荣格有可能高一点,黑塞的作品往往呈封闭之象,而从荣格的方向还能继续往前走。
  全面定义荣格比较难,从他和几个人的关系中,可以尝试透视一下。一是荣格和弗洛伊德(1856—1939)的关系,从心理分析而言;一是荣格和胡适(1891—1962)的关系,从中西文化而言;一是荣格和黑塞,从医学和文学而言。
  第一,荣格和弗洛伊德的关系。两个人在1907年相遇,有过一段蜜月时期。对于他们的分歧(1912)乃至分裂(1913—1914),我站在荣格一边。弗洛伊德提出性和梦的学说,确实是伟大的成就。然而他试图以此作为教条,不允许他人越雷池半步,却终究格局太小。他把荣格封为“王储”和接班人,以为天下既定,可以一劳永逸地压制各种怀疑,有志气的后生当然不应该跟着他走。荣格另外探索了一条路,和弗洛伊德之路相比,我的判断是荣格之路更有前途。当然弗洛伊德后来也修正了自己,他的晚期理论发生了重大变化。
  第二,荣格和胡适的关系。在荣格晚年写的自传中,记录了在三十年代中期的一段交往。荣格问胡适,你们中国的《易经》怎么样。胡适回答说,那本书不算什么,只是一本有年头的巫术魔法选集罢了(《回忆梦思考》,刘国彬、杨德友译,辽宁人民出版社,1988,600—601页)。此书把《易经》译成《变化》,其中“我给他做了实验”应当指占卜,“他的话成了六边形状”应当指成六爻卦,“这个女孩太有威力了,一个人不该娶这种女孩子”,应当指姤卦初爻“女壮,勿用取女”。在胡适的心目中,所谓“有年头的”,大概就是老掉牙或者过气的意思吧。我相信胡适遇到当时名满天下的荣格一定非常有兴趣,想吸收一些外国的好东西。结果荣格反而向他求教,他无论如何不能理解。这两个人的程度比较起来,当然还是荣格高。荣格是对世界文化作出贡献的人,胡适是对中国新文化作出贡献的人。胡适的贡献在中国影响很大,但是放到世界范围内来看,就算不了什么了。对于这两个人的分歧,我倒也不是简单赞成荣格,我对荣格的肯定有所否定,对胡适的否定有所肯定。因为荣格向往东方的学问,向往中国的《易经》,他多少碰到一点真东西。但是中国的真东西远远不止于此,其境界之深广,远超荣格所能认识的程度。胡适固然不能了解荣格,但是他的否定也有道理,因为他眼中看到的中国文化和《易经》,在我看来确实可以唾弃。五四的那些人否定传统文化,在今天看来不完全正确,在当时却有其合理性。荣格和胡适头脑中的《易经》,完全是不同的东西,他们好像在对话交流,实际上是鸡同鸭讲。
  了解荣格的思想境界,要看他跟古希腊的关系。对于古希腊,荣格喜欢的是毕达哥拉斯、赫拉克里特、恩培多克勒以及柏拉图(参见《回忆梦思考》,同上,119页),不喜欢的应该是亚里士多德。这一思想进路,确实非常吸引人。但是问题在哪儿呢,我估计要攻破荣格的漏洞,或许要从解析恩培多克勒入手。在古希腊,恩培多克勒的南意大利医派和希波克拉底的科斯医派不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西方的中医。荣格早年喜欢恩培多克勒,有神秘主义的成分,对他以后喜欢印度和中国,可能有所预示。古希腊是西方后世思想的母胎,怀特海有名言云,欧洲哲学传统来自对柏拉图的一系列注脚(参见《过程与实在》,杨富斌译,中国城市出版社,2003,70页)。对西方思想家来说,你头脑中的古希腊图景怎么样,你的学问就是怎么样。如果是低手可以不去管他,他自己会发明一套东西。而对于高手来说,就是看他的古希腊图景。古希腊图景变来变去,在每个思想家头脑中都不同。比如说海德格尔(1889-1976),他的古希腊图景就是阿那克西曼德、巴门尼德斯、赫拉克利特,而且后边一定有亚里士多德,这跟荣格的图景相当不同。研究西方思想家,可以从他的古希腊图景入手,当然以后还有深妙的变化。
  第三,荣格和黑塞的关系。两个人1917年认识,彼此互相欣赏。书末所附的年表中记载,1921年,黑塞在创作《悉达多》的时候遭遇心理危机,荣格给他做过治疗。治疗过程的具体情况,可以再研究,相信其精彩程度不下正在写作的小说。黑塞的危机来自他的生活,但是也跟东方思想有关,荣格用西方的药能治好吗?他所开的西方的药中,是否含有中国的配方呢?要知道,在1920年,荣格已经和卫礼贤( Richard Wilhelm ,1873—1930)相遇(一说1922年,见芭芭拉汉娜《荣格的生活与工作》,李亦雄译,东方出版社,1998,207页)。但是要迟至1924年,他才为卫氏的《易经》译本写序;更要迟至1929年,两个人才合作完成了《金花的秘密》。黑塞《悉达多》1921年写作,1922年出版,在中国正是共产党成立后不久,大革命风云初起之前。
  对于黑塞一生创作成就来说,他的高峰是《玻璃球游戏》。这本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我觉得是实至名归。并不是每本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都是好书,但是《玻璃球游戏》不在此列。此书前后写了十二年,1932年开始写作,1943年完成,1946年出版,随即获奖。二十世纪的小说,我愿意为读书人推荐的有一部半,它是其中的半部(参看拙稿“《玻璃球游戏》感言”,见《渔人之路和问津者之路》)。《悉达多》完成于此前二十余年,可以看成《玻璃球游戏》的前驱。《玻璃球游戏》包含四个系统的内容,希腊、基督教、印度、中国。他的卡斯塔里可以看成柏拉图学园的模仿,而“玻璃球游戏”综合人类的全部文化,则是西方环境下所想象的《易经》。《悉达多》把其中的印度部分搞清楚了,没有这个踏踏实实的垫脚,他后来走不上去。
  在相当程度上,《悉达多》是一本好书。译者非常虔诚,文笔有诗意,放进了自己的生命体验。小说中包含了黑塞的信仰和证悟,这是非常高级的写作,但还不是我心目中最高级的写作。我心目中最高级的写作,就是为证悟寻找适当的表达形式,不管这个形式是不是小说。黑塞是一个小说家,他的思想中还有小说的观念,先有小说再把证悟放进去,那么就不是最好的小说。因为好的小说应该不是小说,比如我想说,现代有生命力的表达形式也可能是漫画。真正值得表达的是证悟,其次才是信仰。证悟和信仰不同,在我看来,证悟远比信仰重要得多。当然,证悟和信仰也是名言假设,实际上很难分清楚,对于初入门的人来说,没有信仰就无法得到证悟。但是到达一定程度后就会明白,信仰是信仰,证悟是证悟。如果能把信仰和证悟分辨清楚,程度也就比较高了。
  这本小说书名叫《悉达多》。黑塞的构思很巧妙,他把释迦牟尼(ākya-muni)的名字悉达多乔达摩(Siddhārtha Gautama)一拆为二,一个是悉达多,一个是乔达摩。释迦牟尼中的释迦(ākya)是族名,牟尼(muni)是圣人的意思。牟尼意译是能仁或能寂,沉默不语,一直在思考问题的人就是圣人。在中国这个muni曾经翻译成“文”,释迦文佛。广东话“文”读成“门”,“文”其实不是义译,而是音译。当然如果望文生义,也可以引申开来,文的音训就是默然,好比老子和苏格拉底的漠然不应(参看拙稿“《克利托丰》辨析”)。从形训来讲,文就是爻变,《系辞下》所谓“物相杂,故曰文”。回到释迦牟尼还是在家人的时候,他叫悉达多乔达摩,悉达多是名,乔达摩是姓。悉达多(Siddhārtha)有两个主要解释,一切事成,一切义成。乔达摩(Gautama)亦即瞿曇,意为纯淑或地最胜,译者称西文中原义是光耀世界者。黑塞把释迦牟尼的故事一分为二,悉达多是未成就的人,乔达摩是一个已成就的人。悉达多走一条修行之路,回归乔达摩,实际上就是把两个人重新拼成一个人。
  小说分成前后两部分,第一部取材于佛教的修行传说,第二部悉达多另外走一条修行之路。故事大致讲,悉达多出生于婆罗门家庭,婆罗门是古代印度最高的种姓。他的父亲和母亲都很好,父亲非常博学,经常跟别人讨论学问。他从小修习辩论、静思、禅定,也体会了《吠陀经》中的“唵”。唵是印度梵文的根本音,以后佛教的根本咒唵啊吽,以及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都以唵音起首。在古印度传统中,从唵这个音中可以体会宇宙的根本阿特曼(Atman),世界就是从这个音中变化出来。阿特曼有呼吸的意思,它把整个宇宙看成生命体,有一呼一吸、一阴一阳的律动。这个词可以解释成我、自性或者本质,修习体会阿特曼,类似于中国人的天人合一。悉达多受到父母的照护,还有个好朋友侨文达,从小一起读书。一天在他家门口有沙门经过,悉达多就追随而去了。好比当年释迦牟尼在宫廷里生活得很好,文武双全,金钱、美女都没问题,最后走出城门看见了生老病死,于是发心出家。沙门(sramana)是印度的出家修道者,接触过佛教经典的人,都知道有所谓的四沙门果,也就是《金刚经》中的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以及最高成就阿罗汉,阿罗汉是小乘修行的最高果位。悉达多成了出家的修行人,父母很痛苦,但是阻止不了他。侨文达也跟着去了,朋友二人上了路,其情形有些像唐吉诃德和桑丘。他们跟从沙门修苦行,目的是“丧我”,好比庄子所谓“今者吾丧我”。修行的方法是“损之又损”,减缓呼吸到近乎停止,然后减缓心跳到近乎停止。如此三年,虽然获得了长足的进步,但是最后并没有证到自己原来想达到的成果。这时候他们听说乔达摩,也就是世尊或者佛在舍卫城讲法,两个人就过去了。侨文达加入了乔达摩的教团,悉达多虽然认同其教义,但是不愿意加入。乔达摩和悉达多见面时,有一段对话。悉达多问他,在你的教义里,世界是圆融为一的,又是可以救赎的,这其中有矛盾。佛陀回答,我的目标不是解释世界,而是超拔苦难。悉达多又问他,我对你的成就和教义毫无怀疑,但是怀疑你自身体验的秘密通过你的教义无法传达,所以我要继续走自己的路,自己体验出来。佛陀回答,提防你过分的聪明。佛陀的回答,我觉得一点问题也没有,完全可以相信。要知道黑塞能这样写,那也是黑塞的证悟程度,可以比拟《玻璃球游戏》中音乐大师的最后之言:“你这是没有用的,约瑟夫。”这两个回答程度极高,我对此毫无疑问,不可能否定,只能欢喜赞叹。
  第一部到了最后,悉达多抛下了佛陀,抛下了朋友,重新上了路。他在绝对孤独中,有了一个觉醒。他以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而现在则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从婆罗门教的角度来讲,世界都是假的,包括父母和自己在内,都是假的幻象(maya),要从里面找出真的本体界。现在他回到了现象,现象也同样真实,所以才有了看山是山的证悟。这时他非常惊讶地发现,以前自己所讲的话,自己并没有真正懂得。这个发现应该有普遍意义,原来自己头头是道讲的话,都是自己不懂的,自以为懂而其实不懂。所以古希腊苏格拉底要找人辩论,你讲的这些话,自己真的明白吗。我举钱穆晚年最后的文章为例,在他的那篇《中国文化对人类未来可有的贡献》(《中国文化》1991年第四期)中,讲中国文化的根源是天人合一。他自以为是晚年的大发现,为此兴奋不已。身边的人提醒他早就讲过多次了,他说你们不明白,我现在讲跟过去讲大不相同,过去只是一般的强调,现在才是真正的彻悟。后来这篇文章留下来了,初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我相信他的图景完全不一样了。当然,这个最后的懂是不是真懂,那还是要问一下的。他讲的时候,我相信,对自己的内心绝对真实。
  第二部开始,悉达多去找高级妓女伽摩拉,向她学习情爱的秘密。然后再去找大商人,向他学习赚钱的本领。大商人和伽摩拉,作者描述重点在后者,这完全可以理解。中国所谓“食色性也”(《孟子告子上》),食维持空间,色维持时间,也是色的程度高一点。悉达多进入城市,多少年后渐渐迷失本性。终于他觉得这样不行,然后就离开了。他后来明白,只有经过那些可怕的岁月,他自心中的浪子和富人才能死去。这就是说,一定要经历堕落的过程,才能走到更高的阶段。如果研究古来修行者的历史,这个话基本也不差,但是由他自己来说,多少有寻找借口的意思。他来到了河边,河边有个船夫,当年就是他渡悉达多过河的。悉达多讲自己的故事,船夫就倾听,我觉得悉达多有着倾诉欲。书中描写,船夫最美的德行之一就是倾听。上次讲中国的圣(聖)字从耳,基督教也有所谓“有耳能听”(《新约马太福音》,11-15)。船夫倾听的功夫是怎么学会的呢,是河水教会他的。悉达多问,那么你也是从河水中学到这个秘密的,就是世界上并不存在时间的实体?船夫点头称许。我觉得中国人早听到了,像孔子“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论语子罕》),完全是明白的。老子“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老子》第八章),他也是明白的。小说中描写“河水永无迁变而刻刻常新”,不就是苏轼“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前赤壁赋》)吗?这时候传来消息,佛陀即将涅槃。四面八方的人都去朝圣,朝圣者中有伽摩拉和她的儿子。这个儿子就是悉达多的儿子,是他出走之前怀孕的,悉达多并不知道。我对宗教有重大的保留,就是修行者如果没有走到最后——很少有人走到最后,有了宗教以后往往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找到理由。伽摩拉是一个有钱的人,但孩子不是单凭钱就能长大的。这个女人再能干,再有仆人帮忙,一个人带孩子还是蛮辛苦的。悉达多为了更重大目标修行去了,于是就一走了事,不负责任地撒手不管了。然后黑塞笔锋一转,悲剧出现了,伽摩拉因为被毒蛇咬而死去,留下了儿子。这个儿子从小给母亲惯坏了,叛逆而任性。任何做父亲的人都有一个梦,希望自己的儿子走一条健康的正路。悉达多希望儿子也能修行,也能倾听河水,在他看来这是人间最幸福的道路。他怕孩子学坏,始终限制他。孩子犯了错也不去责备,用爱来束缚他。在孩子看来,父亲几乎完美无瑕,就更无法赢得他的心了。然后孩子逃走,我赞成孩子的逃走,因为他有自己的人生道路,父母不能代替。尽管这个孩子顽劣不堪,他的想法中充满错误,但这也是他的道路。你是你,他是他,对孩子又怎么可以强求呢。悉达多去追,当然追不上,他心中隐隐作痛。做父亲的心理完全能够理解,孩子不肯走好路,要走一条坏路,怎么可能不感到痛苦。船夫引导他再倾听,最后他的哀伤完全化入河水,他的智慧达到了圆成,与万物和谐如一。船夫说,我一直在等这一刻,你终于懂了。然后他走入林中,身相光明遍满。船夫是隐藏的高人,你如果不懂,他也不显出来,而你一旦懂了,他印证完也就走了,非常像中国的禅宗。再后来,悉达多又遇见了侨文达,侨文达在教团中修行,还是没有证道。最后最后,悉达多和侨文达碰了一下前额,发生了奇迹。侨文达也证悟了,他看到了万物背后的深邃,他看到了永恒。
  总体而言,小说中有四个证悟的人。第一个是乔达摩。他就是佛,小说没有写他的修行过程,高高在上,无懈可击。第二个是悉达多,悉达多的学习和漫游是对乔达摩的模仿,最后两者合而为一。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侨文达。侨文达听释迦牟尼讲经,在佛教中是声闻。另一个是船夫,他从倾听河水而来,在佛教中是缘觉。小乘佛教分为声闻、缘觉,缘觉比声闻程度高。所谓缘觉就是从万事万物中倾听和体会,《庄子人间世》所谓“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缘觉另外的翻译是独觉,也就是缘觉的另一面,他不依靠老师的指导,是一个人自己悟出来的。乔达摩和悉达多是一对,乔达摩是已经证悟的,悉达多演绎了乔达摩的修行过程。侨文达和船夫是一对,侨文达是声闻,船夫是缘觉。从小说中可以看出黑塞的佛教观念,他当时在西方了解的就是声闻、缘觉两条路,没有其他了。可以指出的是,在佛教中这还是小乘,还没有到大乘菩萨行。
  大乘菩萨行哪儿有呢,有的,维摩诘居士就是大乘菩萨行。《维摩诘经》中讲,“示有妻子,常修梵行,现有眷属,常乐远离”,“一切治生谐偶,虽获俗利,不以喜悦”(《方便品》),可见他有夫妻和家庭,也做过生意。就大乘佛教而言,悉达多看成过程的那些东西,本身可以是究竟的。黑塞一定要到里边兜个圈子,然后再把这些东西丢掉,完全限制在了小乘佛教里面。我觉得在这上面至少还可以有二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小乘和大乘的关系。第一步可以是小乘,第二步可以是大乘。第二个层次,是显教和密教的关系。第一步可以是显教,第二步可以是密教。这恰恰相合于悉达多之两义,一切义成,显教;一切事成,密教。在这两个层次之上,是否还可能有其他层次,此处暂且不论。黑塞对佛教的了解,如果上去一个层次,小说的象完全可以变化。由于这里的限制始终没有解决,一直留到了《玻璃球游戏》。克乃希特走出了卡斯塔里,他已经明白要从象牙塔里走出来,这实际上就是大乘的形象。可是他走不出来,一旦走出来就死了。这就需要黑塞去再读一遍孔子的话,我相信这句话他一定是赞赏的,那就是“未知生,焉知死”(《论语先进》)。
  
  
  (赫尔曼黑塞(Hermann  Hesse)著《悉达多》,杨玉功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3月版。)
  
  
  
  
  
  

来自: 豆瓣

该用户从未签到

70#
发表于 2012-9-4 15:51:50 | 只看该作者
  表象的世界流转无常,我们一生都在寻找自我,追寻纯净,追寻真正的安宁。。可那是种无言的智慧。。非知识。。非教义。。只有内心被唤醒的自我。。进入”an“之国度。。让水冲去一切。。真正的自我不能被外界摧毁。。不需苦行。。冥。。念。。自我已被唤醒。。经历世间轮回。。体味人生姿态。。终得正果。。轮回涅槃。。微笑归属于沉静之中。。

来自: 豆瓣

网站地图|小黑屋|Archiver|DoThinkings 悦书籍,思人生   

GMT+8, 2024-11-16 14:38 , Processed in 0.049507 second(s), 16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3

© 2001-2017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