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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好与坏 我掂量这两个字 意义清晰 确切无疑 总该如此 啊 但我彼时是那样苍老 如今我却更年轻了
Ah but I was so much older then,I'm younger than that now ——My Back Pages,Bob Dylan,1964
dead air 寂静无声的冷场
有那么几首歌 妥妥帖帖藏在心底 却不大舍得听 因为它们太完美 每一播放 便不免残酷地映照出时间的丑陋与无聊 灵魂不够强悍的时候 骤临那样磅礴淋漓的美 简直令人绝望
假如你不在乎我 我也不在乎你 我们便将分别走上曲折的路 忍受厌烦与痛苦 偶尔抬头 张望落雨的天空 想想有谁可以怪罪 且提防那些漫天翱翔的猪 ——Pink Floyd
愿你双手时时忙碌 愿你步履时时轻盈 每当风向转变 愿你总能守得住站得稳 愿你时时满心欢喜 愿你歌声传唱不歇 愿你永远年轻 永远年轻 ——Forever Young,Bob Dylan
先生们女士们 让我们一起欢迎摇滚乐的桂冠诗人 六零年代亚文化梦想的代言人 他逼民谣上了摇滚的床 在七零年代化过一脸浓妆 而后在药物滥用的迷雾中销声匿迹 接着他重现人间 信了耶稣 八零年代末期 他被当成过气角色一笔勾销 却又忽然改弦易辙 在九零年代末开始推出他毕生最强的若干作品 先生们女士们 哥伦比亚唱片公司艺人 鲍勃·迪伦
你最大的野心是什么
当个切肉的
范围可否再扩大一些
切很大一块肉
你快乐吗
是的 差不多跟一只烟灰缸一样快乐
每个人都在做爱 或者期待一场雨
Everybody is making love or slse expecting rain ——Desolation Row,1965
至于迪伦自己 从不追求领先 也不在乎快慢 那么也就无所谓过不过气 也无所谓落不落后了 他走的 始终是自己开的那条路
我对自己的任何一段过去 都没有任何浪漫情结 我不相信昨天 ——John Lennon
许多人最终花了不少时间与气力 才终于艰难地接受一件再明白不过的事 伟大的作品 并不等于伟大的人格 他们往往把生命中提炼出最精彩 最动人的那些 都留在作品里奉献给这世界 自己孤独面对劫余的废墟和飞灰 我们无需为他搞砸了的事情寻找托词 人毕竟不可能活成一句口号一个符号 想通这一层 我们才可以继续爱他 连同他的失败 他的不完整 还有他搞砸的一切
何以这样轻盈美丽的物件却有这样不堪的余味呢 简直跟一场过度的性爱没有两样 天底下没有物事是完美的 香烟与性 都是如此
我又想当叛逆青年 又需要别人爱我 于是我变成了艺术家 不过就像他们常说的 赞美永远都不够 小小的批评却总能击中你的要害 ——John Lennon
被自己在乎的人在乎 不容易啊
曾经相信的那种永远不能遗忘的深刻情感 终究还是被遗忘了 或许最悲伤的部分是在梦想成真那一刻你猜发现自己对它早就不在意 并且发现它的实相其实跟生命中诸多猥琐细节毫无分别 而在此之后 你再也无梦可做了
我们隔着历史的距离 一眼看到总是那些头角峥嵘的人物 哪朝哪代都有有着很好的自我意识和行动力 能够创出一番功业的实行者 此刻亦不例外 有出息的年轻人 总能在制度里外的夹缝找到出路
任何艺术形式都可以与政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艺术家作为公民 作为社会人 当然有权用他最拿手的形式对公共议题发表意见 然而既然选择了这样的形式 便必须对艺术的专业有所自觉 得对自己的话负责任
摇滚或许可以蹭出几星火花 又或者可以是一阵风 让燎原大火烧得更快一些更远一些 然而摇滚的意义 就跟所有的艺术形式一样 从来都不在于如何功能性地改变社会 若真要效率挂帅 或许应当入党选议员 或是动手造土制炸弹
他并不需要迎合谁 若他终究走上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路 那也是他的选择 我相信他是耐得住冷清的
我觉得未必非要时时提醒自己保持寂寞而艰辛的状态 弄得一张悲壮的臭脸 唯恐旁人闻不出你的革命纯度 各人为各自的选择负起责任并且付出代价 如此而已 台湾有谚云 欢喜做 甘愿受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是觉得 当事情变得不好玩了 或者搞到必须为了实践理想而不断自我剥削 可能就是不妨歇一歇脚的时刻了
人生的借口早已透支 不容继续妄自菲薄逃避责任 至于该做什么 那是各自的战略 心里明白就好 往者不可谏 来者犹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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