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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角落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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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城市 - 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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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发表于 2012-8-28 13:42:00 | 只看该作者
     第一次看卡尔维诺就被他深深地迷住了。许多疑问在这本薄薄的小书里变得清晰,而更加尖锐,让我不得不把一些追寻进行下去。往往就是这样,零零星星地会产生一些纠缠不清的疑惑,想着想着就被遗忘了。在做饭的时候,洗衣服的时候,公共汽车上,黄昏回家的路上,睡眠前头脑混乱的时分,不经意地会有许多莫名其妙的想法有头无尾地接踵而至,然后消逝。我还不具备沉思颖悟的力量,这让我常常沮丧。
    
    很多迷人的东西都像一座森林,带着复杂缠绕的气息,无限丰富而神秘,引诱你进入深入甘心沉沦。卡尔维诺的文字就是这样的东西,枝枝叶叶都凝然苍翠,整体却又是一座令人迷惑思索的雾障。
    
    这部与城市有关的寓言集(或者说人类生活的沉思录)首版于1972年。那时我们的城市已经经过几番面貌的革新,并且正处于又一番剧烈改造的蒙昧期。那些亲自参与城市改造的人们如今能不能清晰地记起他们当年的梦想呢?他们对于如今的城市现状又是什么感受呢?在他们年轻的时候怀着对新城市的梦想,而在他们终于站在新城市当中的时候,他们已经年老。
    
    我们又何尝不是?当时间把我们带到梦想之地的时候,我们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了。那么,梦想又变成什么了呢?
    
    人的局限在于无论他多么目光远大,都远远不是上帝。不能浮在云端,俯视眼底的城。不能看清他脚下的这一步是在一条直线上,还是在一条曲线上,或者在两条路的分叉口,或者在命运转折的关键一瞬。
    
    我们的目光所向的,是真实还是虚拟?《楚门的世界》里那个大大的秀场几乎要圈定一个人的一生。他每天早上起床对着镜子刮脸,走出门口和隔壁的狗打招呼,对收垃圾的人微笑,去报摊买新一天的报纸,帮妻子带一份时尚杂志,路上和熟人推销保险,到公司完成任务,回家剪花园的杂草,每个月的薪水拿出一部分供房子,准备要个孩子。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从小生活的这个岛屿,他试图到其它地方去旅游,可是因为他小时候和父亲在海里航船,暴风雨中为了救他,父亲葬身海底,从此他就深深惧怕海水。他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水天相接处飘浮着朵朵白云。这一切多么正常而美好。你能想象出,他是生活在一个巨大的摄影棚当中吗?
    
    为了抗拒生活的贫乏,我们滋生出太多欲望。在一个个欲望之间,我们频繁迈动着自己的脚步。我们不断迁移,从原始裸露的土地到一座座人工搭建的美丽丰饶的城。我们在大大的城里筑起自己小小的巢。然后慢慢安顿,度岁至老。
    
    生活真实的重量压着一个个虚构的魂灵。与其在现实与理想之间辗转撕裂承受分离的苦痛,不如放弃一个,从一而终。天人合一的境界恐怕只有那些智慧非凡的人才能达到,我永远在矛盾中辨不清自己的脚步走在命运的哪一个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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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发表于 2012-8-28 13:42:00 | 只看该作者
  
  最早是在豆瓣上的“城市研究”的豆列里看到这本书,后来在凯文林奇的《城市形态》中也看到了这本书的一点介绍,便深感兴趣,把此书作为本周读书笔记的材料。
  
  我得承认我是个书盲,在读这本书之前,我听说过卡尔维诺,却并未看过他任何一部作品——也就是说我完全是以一种全新而不带任何成见(好的或坏的)的角度来看他的作品,这样来感受他的文字想必会是比较客观的。
  
  仅仅读了三页,我就被他那诗意的文字所感动(当然其中也有很大译者的功劳)。可能真正能打动人心的,并不见得一定是散发浓郁浪漫的抒情,也不见得一定是血气方刚的激励——平平淡淡却细致入微的描绘也是会让人溃堤的呢。
  
  对这样美好的小说,我也实在词穷。虽然并不能像对一篇纪实性文学或理论性文章进行分析,但我们把它的一字一词细细的咀嚼起来,那意味却也深远不尽。
  
  以下文字都是我一个一个敲上来的,虽然费工不少,但每一个字符都让我感受到卡尔维诺文中的马可波罗对威尼斯的点点触碰和丝丝涟漪——这是十分值得的。
  
  黄昏来临,雨后的空气里有大象的气味,炉子里的檀香木灰烬渐冷,画在地球平面上的山脉和河流,因一阵晕眩而在懒散的曲线上颤动,报告敌人溃败的军书给卷起了,藉藉无闻的君主愿意岁岁进贡金银、皮革和玳瑁的求和书给打开了封腊,这时候便有一种空虚的感觉压下来。
  
  然而这城市有一种特别的品质,如果有人在九月的一个黄昏抵达这里,当白昼短了,当所有的水果店子门前同时亮起多色彩的灯,当什么地方的露台传来女子叫出一声“啊!”他就会羡慕而且妒忌别人:他们相信以前曾经度过一个完全相同的黄昏,而且觉得那时候快乐。
  
  伊希多拉便是他梦想的城:只有一点不同。在梦想的城里,他是个年轻人;他抵达伊希多拉的时候却是个老头。在广场的墙脚,老头们静坐着看年轻人走过;他跟他们并排坐在一起。欲望已经变成记忆。
  
  你可以说,它的城墙上耸起四座铝质的塔楼,七个城门都有弹簧操纵的吊桥可以跨越护城河,护城河的水灌进四条青色的运河,把城市纵横划分为九个区域,每一区有三百座房屋和七百个烟囱。记住每一区的适龄女子都要嫁给另一区的少年,而两人的父母会交换两家各自专利的商品——香柠檬、鲟鱼子、星盘、紫水晶——然后你可以根据这些事实,推论出这个城市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而找到你想知道的任何答案。
  
  在我很年轻的时候,有一天早晨来到这里,街上有许多人匆匆走向市场,妇女都有好看的牙齿并且坦率望进你的眼睛,三个兵士在高台上吹响小号,轮子在周围转动,彩旗在风里飘扬。
  
  灯柱的高度、被吊死的篡朝者摆荡的脚与地面的距离;系在灯柱与对面铁栏之间的绳索、女皇大婚巡行时沿路张结的彩带;栅栏有多高、偷情的男子如何在黎明时分跃起爬过它;檐槽的斜度、他闪进窗子时一头猫怎样沿着檐槽走过;突然在海峡外出现的炮艇的火器射程有多远、炮弹怎样轰掉檐槽;鱼网的裂口、坐在码头上的三个老人怎样一面补网一面交换已经讲过一百次的炮艇和篡朝者的故事——有人说他是在襁褓时就给遗弃在这码头上的、女皇的私生子。
  
  然而这城不会泄露它的过去,只会把它像掌纹一样藏起来,写在街角、在窗格子里、在楼梯的扶手上、在避雷针的天线上、在旗杆上,每个环节依次呈现抓花的痕迹、刻凿的痕迹、涂鸦的痕迹。
  
  沙上的脚印说明有老虎经过;沼泽宣示一脉流水;木芙蓉花意味着冬天的终结。
  
  佐拉的秘密,在于如何使你的目光追随一幅一幅的图案,就像读一首曲谱,任何一个音符都不许遗漏或者改变位置。熟悉佐拉的结构的人要是晚上睡不着觉,可以想像自己在街上走,依次辨认理发店的条子纹檐篷之后是铜钟,跟着是有九股喷泉的水池、天文馆的玻璃塔楼、卖瓜的摊子、隐士和狮子的石像、土耳其浴室、街角的咖啡店和通向海湾的小径。这个叫人永远无法忘怀的城就像一套盔甲,像一个蜂巢,有许多小窝可以贮存我们每个人想记住的东西:名人的姓名、美德、数码、植物和矿物的分类、战役的日期、星座、言论。在每个意念和每个转折点之间都可以找出某种相似或者对比,直接帮助我们记忆。因此,世上最有学问的人,就是那些默记了佐拉的人。
  
  为了让人更容易记住,佐拉被迫永远静止并且保持不变,于是衰萎了,崩溃了,消失了。大地已经把它忘掉。
  
  另一些人相信,这些神在系住吊索升出井口的水桶里,在转动的滑车里,在水车的绞盘里,在唧筒柄里,在屋顶的高脚水池里,在高架渠柔和的弯角里,在所有的水柱、垂直的喉管、活塞和去水道里,甚至在伊索拉空中高台顶的风信鸡里,这是个完全向上伸展的城。
  
  灰色的石头城费朵拉的中心有一座金属建筑物,它的每个房间都有一个水晶球,在每个球体里都可以看见一座蓝色的城,那是不同的费朵拉的模型。
  
  迎着西北风走八十哩,你就会抵达欧菲米亚,每年的夏至和冬至、春分和秋分,七个国家的商人会聚集在这里。载着姜和棉花到来的般,扬帆离去的时候会装满阿月浑子果仁和罂粟籽,而刚刚卸下豆蔻和葡萄干的商旅队,正为回程把一卷卷的金色棉布装进鞍囊。
  
  归途是漫漫长路,当你离开欧菲米亚,这个夏至和冬至、春分和秋分都有人买卖记忆的城,为了在摇摇摆摆的骆驼上或者晃荡的木船里保持清醒,你知道自己会逐一搜索记忆里的故事,而你的狼会变成另一头狼,你的姊妹变成另一个姊妹,你的战役变成另一场战役。
  
  首先,我要讲的是一个有许多阶梯的城,它位于一个半月形的港湾,时常有热风吹过。现在我会列举它的一些奇景:被看作教堂的一个玻璃水槽,市民可以观察燕鱼游泳和跳跃的姿态,藉此占卜休咎;棕榈树用叶子在风里弹奏竖琴;环抱广场的马蹄形大理石桌子,社舖着大理石桌布,上面放着大理石制的食物和饮料。
  
  城市犹如梦境:凡可以想像的东西都可以梦见,但是,即使最离奇的梦境也是一幅谜画,其中隐藏着欲望,或着隐藏着反面的恐惧,像梦一样。
  
  一些不同国籍的男子,做了完全相同的一个梦。他们看见一个女子晚上跑过一座不知名的城;他们只看见她的背影,披着长头发,裸着身体。他们在梦里追赶她。他们转弯抹角追赶,可是每个人结果都失去她的踪迹。醒过来之后,他们便出发找寻那座城,城没有找到,人却走在一起;他们决定建造梦境里的城。每个人根据自己在梦里的经历铺设街道,在失去女子踪迹的地方,安排有异境的空间和墙壁,使她再也不能脱身。
  
  不错,在海柏蒂亚,总有一天,我唯一的愿望是离开。这时候我就知道不该走向海港而必须攀上城堡最高的尖塔,去守候驶过的船只。可是船会不会驶过呢?没有一种语言是绝对不骗人的。
  
  一个女子走来,在肩上转动着一把阳伞,她的浑圆的臀部也微微扭动。一个穿黑衣的妇人走来,老态龙钟,面纱后面是不安的眼睛,她的嘴唇发抖。一个文身的大汉走来;一个白头发的年轻人;一个女侏儒;一对孪生姊妹,穿着珊瑚红色的衣服。这些人之间有些什么在穿梭移动,互相投射的目光像线条,把所有的个体连缀起来,画出箭、星和三角等等图形,直至每一种组合方式都用过了,然后有另外的人物登场:牵着驯豹的育人、手执驼鸟毛扇子的娼妓、男青年、肥胖妇人。这样,假使有些人偶然聚在一起(在门廊下避雨、或者挤在市集的帐篷下、或者在广场上听乐队演奏),就会发展成为集会、挑情、通奸、饮酒会等,可是他们不会交谈一言半语,指头也不会戳一下,甚至连眼皮也不抬。
  
  这样,旅客可以在这里看见两个城:一个直立湖畔,一个是湖里的倒影。瓦尔德拉达不论出现或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在另一个瓦尔德拉达重复一次。
  
  港口在阴影里,朝北。码头比黑色的海水高出很多,海浪拍击护墙;石级上铺着海藻,又湿又滑。出门的旅客在港湾流连着跟家人道别,码头上系泊着涂过沥青的小艇等待他们。告别是无声的,有眼泪。天气寒冷,每个人都用围巾包着头。艇上的人喝了一声,不能再拖延了;小艇载着旅人离岸,他在船头望向尚未散去的人;岸上的人已经看不清他的面目;小艇靠近停在海上的船;一个缩小的人形攀上梯子,消失了;锈蚀的锚链在拉起的时候发出碰撞锚管的声音。岸上的人在石码头上,他们的目光越过土堤,随船绕过海角:他们最后一次挥动白色的布块。
  
  但是我不会回来告诉你。那城确实存在,而它有一个简单的秘密:它只知道出发,不知道回航。
  
  假如要我为你描述奥莉薇亚这个物产富庶的城,我只能够列举它镶金镂银的皇宫和直格子窗旁有流苏的软座垫,藉以说明它的繁华。内院的门屏后面,旋转的水管在喷洒草地,白色的孔雀张开尾巴。你从这些词语可以马上想像到,笼罩着奥莉薇亚的煤灰和油烟怎样沾污它的房屋,而流动的拖车在吵闹的街道上把路人撞向墙壁。假如要我描述居民的勤奋,我就得说到散发皮革气味的鞍具店、一边谈笑一边织棕席子的妇女,以及推动磨坊车叶的运河流水;可是,在你明智的心里,这些字句所造成的形象却好像与车床齿轮相依的心轴,按预定的转速由千万只手千万次反复相同的动作。假如要我向你解释奥莉薇亚的精神如何倾向于更自由的生活和细致的文明,我会提到夜里乘坐晶亮的独木舟滑过青色河口的女子;不过,那也只是提醒你,在男男女女每夜像梦游人一样列队行走的郊区,经常有人在黑暗中纵声大笑,引出串串的笑话和嘲讽。
  
  索伏洛妮亚是两个半边城合成的城市。一个半边是驼峰陡峭的过山车、有刹车链的机动本马、有旋转笼子的阜氐轮、跟死神竞赛的摩托车骑士,以及悬着秋千的大陀螺。另外半边城是花岗岩、大理石和三合土建成的银行、工厂、皇宫、屠房、学校等等。这半边是永久的,那半边是临时的,期限一就会给连根拔起、拆卸、运走、移植到另一个半边城的空地。这样,每年到了某一天,工人就会卸下大理石窗头、拆掉石墙、三合土塔柱、政府大楼、纪念碑、船坞、炼油厂和医院,把它们装上拖车,逐年依照定下的路线运走。留下来的半座索伏妮亚,在射击场和旋转木马以及急冲的过山车厢传来的尖叫声里计算,要等多少天、多少个月,车队才会回来,让完整的生活重新开始。
  
  郁特罗琵亚不是一座城而是众城的总称,不过其中只有一座有人居住,其余都空着;这种情形轮流出现。我现在会详细告诉你。郁特罗琵亚的居民如果有一天觉得厌倦了,觉得再也忍受不了他们的工作、亲戚、房子、生活、债务、必须打招呼的人和跟他打招呼的人,全体居民就会迁到隔邻那座空着等待他们的簇新的城市;然后他们每个人都会从事新的工作、娶另一个妻子、开窗看新的风景、跟新朋友作新的消遣并且谈新的闲话。
  
  “帝国被自己的重量压倒了,”忽必烈想,于是,他梦见纸鸢一样轻的城、花边一样通透的城、蚊帐一样透明的城、时脉似的城、手掌一样多纹的城,还有镶着金属的精巧的城,可以看透它们无光的假想厚度。
  
  城市就在半空,有绳索、铁链和吊桥系住两边的山坡。你在小块的木板上走动,战战兢兢惟恐脚步落空,你也可以抓紧绳索。脚底是千百呎的空荡:只有几片云飘过,再往下望才是渊底。
  
  “你可见过这样的一个城?”忽必烈向马可波罗发问,同时在御舟的丝质篷帐下伸出戴满指环的手,指点着运河上的桥、水浸过大理石台阶的堂皇宫殿、打着长桨曲折前进的小舟、在市场卸落一篮一篮蔬菜的船,还有阳台、站台、圆顶屋子、钟楼、灰色湖中青翠的小岛花园。
  
  爱丝美拉尔达的地图应该用不同的颜色标出这些路线——固体的或液体的、明的或暗的。地图上比较难以标出的是燕子的路线,它们划破屋顶上的空气,用不动的翅膀描出看不见的抛物线,冲向前去吞吃一只蚊,盘旋上升,掠过尖塔顶,在空中路线的每一个点君临整个城市。
  
  抵达菲丽斯之后,你会十分欣赏运河上各式各样的桥:弯曲的、有遮盖的、有柱脚的、用驳船承托的、架空的、有雕花栏杆的。此外还有各式各样的临街窗子:直根的、摩尔式的、拱形的、尖顶的,镶嵌着半月形或者有玫瑰花纹的磨砂玻璃的;铺砌街道的物料也有许多种:鹅卵石、石板、碎石子和白色的瓦砖。到处都有使人诧异的景色:伸出堡垒墙头的一丛刺山柑、梁柱上三个皇后的雕像、洋葱形圆屋顶上串着三个小洋葱的尖顶。“能够天天看到菲丽斯并且观赏城景的人有眼福了,”你这样说着,同时为了必须离开这个还不曾看够的城而懊恼。
  
  我所到过的地方,没有比阿德尔玛更远的。上岸的时候是黄昏。码头上那接过系泊绳索的水手,看起来很像一个跟我一起当过兵但已经去世的人。那时候是批发鱼市场开放的时刻。一个老头正在把一篮海胆装上手推车;我似乎认得他;我一转身,他已经在一条小巷里消失了、不过我知道他的样貌很像我童年时见过的一个老渔夫,今天不可能还活着的。一个蜷缩在地上的寒热病人使我难过,他头上蒙着毡子:父亲死前几天,眼睛就跟这人一样发黄,胡须楂子也跟这人一样长。我望向别的地方;我再也不敢直视任何人的面孔。
  
  路过而没有进去的人所见的是一个城,困在里面而永远离不开的人所见的是另一个城。你第一次抵达时所见的是一个城,你一去不回时所见的是另一个城。每个城都该有不同的名字;也许我已经用别些名字讲过爱琳;也许我以前所讲的一直都是爱琳。
  
  这篇读书笔记不知道符不符合老师的要求,因为它仅仅能说明我读过这本书。可,也许在这样的文字面前,除了瞠目结舌的惊叹和摘抄外,我并不能做什么——这花的时间比我之前的读书笔记要多得多。
  
  也许,一个城市美妙的记忆,比它的原理更美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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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发表于 2012-8-28 13:42:00 | 只看该作者
  在马可波罗向鞑靼人的皇帝忽必烈汗所作的一系列旅行汇报中,我们不知道究竟哪些城市是真实的,哪些城市是不真实的。我总在猜度是否真的存在着这些城市,只是我没有机会看得见。我也在猜度,是否就像一千零一夜一样,马可波罗在他不能再虚构一个新的城市时,可汗是否会杀掉他。
  发觉很难把这些城市与某一名词建立一种固定的关系,因为卡尔维诺已经把他的城市分好类了:记忆、欲望、符号、轻盈、眼睛、贸易、名字、死者、天空、连绵、隐蔽。然后我们从这些名词中扩展我们虚构的城市。最有印象的是那个玻璃球里的城市以及倒影在湖水里的城市。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城,他们把自己理想中的城市都储藏在一个玻璃圆球里面,每个人都希望按照他们理想之城构建成现实,可惜却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们制作理想城市的模型时,菲朵拉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城市,而那个直至昨日还是可能的未来城市也只能成为玻璃球里的一件玩具。最美的梦想始终无法跟得上现实的步伐,玻璃球里装着人们的梦想,可惜人们也只能永远像小孩子一样,玩弄着手中的玻璃球,或者把玻璃球放在博物馆里展览。计划赶不上变化,于是所有设计好的建城图纸皆属一堆废纸,你以为是按照梦想之城建造的,可是城市在不断变化,一种是你动工前已经固定了形象的,一种是以为完工了,却与计划相差甚远的。于是我们的城市永远都不会成为我们原来设计的那个样子。梦想永远只能被束进一个玻璃球里,成为一件玩具。
  倒影之城也很有趣。虽然实物是一座城,但湖中的倒影却使一座城变成了两个城。所有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镜子里的动作和形象,所以人们都小心翼翼地做事。“甚至当肌肤相接的恋人扭动赤裸的身体寻求最舒适的姿态,当杀人凶手的刀刺向颈项的动脉——血流得愈多,刀刃插得愈深——重要的不是他们的交合或凶杀,而是在于镜中交合或凶杀的形象要冷静清晰。……每个面孔和姿态,在镜子里都有呼应的面孔和姿态,可是它们是颠倒了的。两个瓦尔德拉达相依为命,它们目光相接;可是它们之间没有感情。”
  在这一篇中,我读到了“世俗的眼光”。很好笑,所有生活都被窥视,不仅是被别人窥视,连自己也窥视自己的生活,然后我们为了保持尊严与优美,在做所有不需要避忌的事情时都开始避忌了。然后我们力图把我们的生活变成“优美”的姿态,我们都在舞台上卖力地演出。
  其次,我又读到了“相互辉映却没有联系”——就像“形”与“神”的关系。双城,像孪生一样,却完全相反。貌似一模一样,紧密联系,但又相互用不交接,我猜想,只有某种介质使湖面起波澜了,这才失去了相互倒影,这种介质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却也是破坏他们之间“并存”的东西。这是物与倒影的关系,是一种极致的问题。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城,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在玻璃球中构建着梦想中的城市模型,我们以为可以把模型变成现实,谁不知卡尔维诺告诉我们:那只是一个易碎的玻璃玩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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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发表于 2012-8-28 13:42:00 | 只看该作者
  看了前言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每次看都是在教室门口的大石头上
  一边晒太阳一边看.就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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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发表于 2012-8-28 13:42:00 | 只看该作者
  最近住的地方网络出了点问题,所以便一直都没有上网。
  
  平时依赖网络惯了,不能上网了,便有些无所适从。不过世界上的事情从来都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不能在网上闲晃荡了,无形中便空出了许多时间,
  
  于是,便也有时间来看看闲书,放松一下自己那几乎停滞了的大脑。书看的是卡尔维诺的《看不见的城市》,一本很适合在安静的时候看的书,一本令人不忍卒读,也不会一下子就读完的书。
  
  卡尔维诺并不是一个好读的作家,在看这本书之前,我也从来没有思考过,所谓的“城市”对自己而言是种什么样的概念?我只是浑浑噩噩的做着一些城市的过客,似是而非的生活着。
  
  卡尔维诺说, “城市犹如梦境:凡可以想像的东西都可以梦见,但是,即使最离奇的梦境也是一幅谜画,其中隐藏着欲望,或着隐藏着反面的恐惧,像梦一样。”
  
  “城市犹如梦境”,很诗意的说法,一直都觉得我们所生存的城市都是再现实不过的存在,大而无当的建筑;斑驳而芜杂的交通;幽暗而隔膜的人际关系……生活在城市里却从来都不会有归属感,在城市里,所有的人都是过客,时间一到,就如尘埃般从城市散开、消失。
  
  是卡尔维诺,给我们提供了看城市的另一种可能,于是,在马可·波罗的描述下,那些不为我们所知的, “看不见的城市”便一下子在我们眼前充盈起来,于是我们就像那个伟大又寂寞的忽必烈汗一样,不一定相信马可·波罗的每一句话,但是却在马可·波罗描述他旅途上经过的城市的时候,听得无比专心而有兴趣。
  
  正如一个看过《看不见的城市》的网友所说“城市犹如梦境,看不见的城市就是我们的梦,有实现的,有消失的,不管怎样,她都存在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偶尔跑出来透透气,乘乘凉,或者径自走开”。
  
  忽然就想,香港的叫王家卫的导演应该是看过卡尔维诺的文字吧,他的《阿飞正传》、《重庆森林》、《春光乍泄》、《花样年华》、《2046》,甚至《东邪西毒》不就是一个又一个关于城市的梦境吗?或许王家卫就是在用他呓语式的镜头语言为我们描述他所想象中的城市,而这城市其实也是我们看不见的,无论是阿飞的香港或是何宝荣的阿根廷城市,都只是存在于王家卫的想象中。
  
  感谢卡尔维诺,让我在这个有些炎热、有些枯燥的夏季可以静静的追随着马可·波罗的足迹,去发现“一段自己未曾经历的过去:已经不复存在的故我和不再拥有的事物的陌生感,在你所陌生的不属于你的异地等待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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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发表于 2012-8-28 13:42:00 | 只看该作者
  街道上放的秦腔已经到了万人空巷的局面,这种吊着心弦扯着嗓子的豪迈唱风估计放在空旷的黄土高原上还是十分适合的,但是,从我回到房子里的那一刻(恩,七点)到我已经看了一部分看不见的城市和九故事其中的一篇之后,他们还在继续的豪迈着。其间和小白同学的三个电话,请注意,是我看到了这些他推荐给我的作者文字之后的欣喜,我迫不及待的需要交流,卡尔维诺的思维发散,知识层面的广泛和对文字的运用让我钦佩,这样好的作品,在看前言的时候(来自他自己的感受)我用读出来的方式,突然也能发现对所需要的想到表达自己思维的一个共同的感触,迫不及待的,或者缓慢的娓娓道来,也发现他对这种系列式的短篇的新兴的想法,一个有着独特思维的好的作家,让它们形成了一定的机构,在反复的拼接,引用马可波罗的视野,对城市的点评,无比让人惊叹。
  
  而九故事,我要说,从它开始,文字的渗透,才终于能了解塞林格本身敏感的心,嘴唇美丽而我的双眸澄碧,从一开始的想象到后来的推翻,再到后来明白了事情的原由,我通过无线传播的声纹对他说,我终于明白,他是疯了,也从各种字句表明了我的猜想。而这时的心情总是让人如此难受,没到真相的揭露之时,还是回到了他的初衷,一群有着敏感神经的孩子,这样便是他们最终的归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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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发表于 2012-8-28 13:42:00 | 只看该作者
    这不是摆在畅销书架上黄色封面的那本,是披着绿色外衣的卡尔维诺。
    在家里的时候,重新翻开一本叫做《断弦的耳朵》的歌词集,每首歌后面都跟了一首诗,或者一段文字,在集子里看见了卡尔维诺。
    很爱那两段文字,反复读了许多遍,好像这样就能经由声音唤醒,在呼吸之间就成为我的一部分。我喜欢念这样的文字,语气和缓如同水平的直线,一切情绪都隐藏到另一个空间。
    在书店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卡尔维诺,只有那本畅销书。今天出门散步,忽然想起麦田书店,想必那里会有我要的书。果然书架上站着一本本的卡尔维诺。付了钱,欢喜地抱着《看不见的城市》在城市里溜达起来。
  
    连续好长时间的雨天,总觉得是一副要下雨的模样,云彩仍是灰色调,只时不时空出一大块蓝色的天空,却被架在空中的电线割成一块一块。
    我有个坏习惯,喜欢盯着这个世界看,路过的行人,迷路的小狗,想必有许多人是被我那肆无忌惮的目光所吸引过来的。我付出的正好是我能承担的,所以我只能享受这个部分,其余部分只是顺带。
    就像是注定死亡的出生,我可以享受这段生命。
  
    貌似还是看了不少书,从摊开的掌心到握紧的手心,回过头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剩下。一本好书总是可以多读几遍反复回味,吸收消化之后成为自己的血肉,变成自己生命里的一部分。如此一来,我等于活了好几个人生,好几辈子。
    有人教会我将顾城的诗翻过来念会有不同的感觉,从此便给予我另一种面对诗意的方式。人生是不断学习成长的过程,但成长的方式不限于向前,也可以后退,可以拐弯,可以转圈,世间的光怪陆离正好方便我乐在其中。
  
    一首诗写在荒野和天空之上,行走在大地上的人需要谦卑地低下头去,这才能看见。
  
    记忆是不可捉摸的,容易横生枝节,又容易强调一些若有似无的地方,模糊了印象,常常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真是存在。
    闭上眼,品味这忽然而至的孤独,秋日的阳光灿烂无比,身上暖洋洋的。只是心中空虚莫名,手指在空气中缓缓划过,除了灰尘在光线中盘旋上升之外,余下的,只是空白。
  
    我们有无数种方法去鉴别远古人类的身份却无法看破眼前人的真心真意或者虚情假意,对于迫在眉睫的事,我们总是有心无力。猜不透一份美好的重量,吃不准一个预言的真实,逼入绝境的,只是自己不够小心。
  
    仍然喜欢冰块。
    天气不好,一大清早冷冽的空气就不断从缝隙里钻进屋子里。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开冰箱,拿出一听可乐倒进杯子里,加入三块三厘米见方的冰块,一口饮尽。
    很好,这个早上没法更冷了。
  
    自然有它浑然天成的本领,将一切造物归置到合适的地方。天地不仁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不教人白白地抱了希望,也不教人白白地失望。
  
    故事写了两个,只需要填一些血肉进去。好不容易将自己逼入这样的境地,却只能止步,再深入我就无法控制,若不进去又无法感受。
    我告诉母亲,这仿佛吸毒,只能浅尝辄止,并且需要极好的控制。
    也许不是因为我喜欢走钢丝,不过是恰好。
    
  打两段文字:
  
    轻盈的城市之一
  
    千井之城伊绍拉(isaura),据说是建立在一个很深的地下湖之上。不论在哪个方向,只要居民往地底打个垂直的深洞,他们就能够汲水,但是取水的范围和城市大小一样,再远就没有了。城市的绿色外缘和深埋的地下湖的黑暗轮廓彼此重叠;看不见的地景范限了看得见的地景;在阳光下活动的每件事物,都由包容在岩石的石灰质天空之内的晃漾波浪所推动。
    因此,在伊绍拉有两种宗教存在。
    根据某些人的说法,城市的众神住在地底深处,住在灌注地下水流的黑湖里。根据另外一些人的说法,众神住在掉在缆绳之下升起的水桶里,当他们从井缘出现后,就在转动的滑轮里,在水车的绞盘里,在抽水机的把手里,在汲水的风车叶片里,在支撑螺旋探针的支架里,在架在屋顶的水塔里,在细长的轮水弯道里,在一切的水道里,垂直的水管、柱塞、排水管,一直连接到高耸在伊绍拉轻盈的木架上的风信鸡那里,这是一座整个向上升起的城市。
  
    连绵的城市之二
  
    如果我抵达楚德(trude)时,没有看见城市的名字用大写字母标明,我可能会人为我降落在起飞的同一个机场了。我所经过的郊区和其他郊区没有什么差别,都是窄小的浅绿与淡黄色的房子。跟随着同样的标志,我们转过相同的街区相同的花床。市区的街道展示着一点没有改变的货品、包装和招牌。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楚德,但是我已经认识我凑巧下榻的旅馆;我已经听过,而且说着我和器材买卖者的对话;我以相同的方式结束一天,透过相同的高脚酒杯,看着一样摇摆的肚脐。
    为什么要来楚德?我问自己,我已经想要离开了。
    “你可以在任何时候恢复你的班机。”他们这么告诉我:“但是你将会抵达另一个楚德,完全一样,每个细节都不差。整个世界都被独一无二的楚德所覆盖,无始无终。只有机场的名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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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发表于 2012-8-28 13:42:00 | 只看该作者
  一直最喜欢诗歌,为着它唯美的意境,但诗歌的缺点是太短了,承载不了太多。放佛才华横溢的浪子,最好的命运就是在年轻时死去,他所有的梦想与激情最好刹那幻灭如烟火,否则的话继续下去就没什么看头了。
      在我意外的,《看不见的城市》,却是一部长诗。——抱歉我没有把那些伟大的史诗算作诗歌,因为他们是叙事的韵文,和我意味的诗不同——虽然没有押韵,但是毫无疑问的,在我多年与诗为伴的经验里,这是一首诗无疑。在后来的日子里,我经常回味这诗中的场景,在无人的夜晚,我有时回随手翻开,随便低诵它的片段。
   我何以说它是一首诗呢,因为它并不涉及具体的情节,而只有那些可以推测情节的场景,一个接着一个,一个包含着一个,一个又折射辉映着一个……一首诗何以能成为如此规模的巨构呢,我想那是因为它基本不关乎欲望,比如爱情,正义,真理——因为欲望或者说激情(passion)注定是短暂的,所有的只是从内向外的静观,所有的只是对所有可能激情的构想——这是一首关于旅途关于人生关于梦想的诗歌。——再一次说,其中没有野心,也没有爱情。
  
  马可波罗的故事是不是真实的,这个不是我在乎的重点。当他对忽必烈大汗讲述他的旅行故事的时候,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非真的呢,这个不重要,所有的虚构——如果有的话,也是真实在他梦境中投下的影子。我们想知道的,其实并非真实,而是它在旅行者梦境中的模样。一千个旅行者会告诉你一千个关于伊斯法罕的描述,但是真实的那个是不存在的。
  正如马可波罗说的“旅行的时候,你会发觉城市是没有差异的:每个城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城,它们互相调换形状、秩序和距离,不定形的风尘侵入大陆,你的地图却保存了它们的不同点:不同性质的组合,就像名字的笔画。”————是的,地图上的任何一个点是没有差别的,但是你到过的地方就会不同,它的景象投射入你的梦境,你的梦又赋予这个景象以涵义。正如我们联络簿中的那些人也没什么差别,但是我们喜欢过人就会不同,他们的名字在我们的梦境中投下幻影,————但是我们发现,我们终于路过了那个地方,因为人生不会停止,旅途尚未结束,长路漫漫……旅行者的座右铭将永远是,也只能是,不要停步。
   我们终究发现,记住一个城市名字并无意义,它的标志性建筑也并不让人难以忘怀,而是我们在那里度过的辰光,我们体验到东西,有时,也许仅仅是树下的月光,或者是暗中浮动的气息,仅仅是我们以我们自己能体验到的,并且是碰巧,也不得不在那种情境下相逢的东西。
   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一切都会不同,正如那个骑骆驼的人说的“……在后来的岁月里,我又回头审视了广大的沙漠和商队的车路;现在我知道,那天早上本来有许多通路让我走向朵洛茜亚,这条路只是其中之一。”
  
  呵呵,但是没有关系,尽管,在旅途的路上,有的城市会以不同的名字反复出现,有的城市你却只能经过一次,无论你返回多少次,你都只能断定,虽然是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名字,你到过的那座城却不再存在了……我有时候想,尽管如此,旅行还是有意义的,那个只存在过一次的地方,因我的经过而存在了。
  
  我们为什么旅行。马可的回答是:"别的地方是一个反面的镜子。旅人看到他拥有的是那么少,而他从未拥有过而且永远不会拥有的是那么多。"
  别的人也是,别的人生也是。美好的事物那么多,我很快乐我不能拥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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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发表于 2012-8-28 13:42:00 | 只看该作者
  每个人都能在这里找到自身的名称或标记
  她们或散落在你生命中的各个时期,或聚集于喧闹而混杂的当下
  但你总能找到相应的贴合
  
  无论是为了让人更容易记住,于是被迫永远静止不变的左拉
  还是从她面对的荒漠获得自己的形状的,苔丝皮
  或者因梦想而来,继而丢失梦想的佐贝伊德
  
  而我现在来到交换记忆的欧非米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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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发表于 2012-8-28 13:42:00 | 只看该作者
  大家都说很好。在大家说好之前我就已经买了,然后,我看。再然后,我疯了。这本书,也许我要花时间才能读懂。太飘忽,太梦语。一个远行的人,向一个皇帝描述那些不同气质的城市。我总觉得,这本书有悲剧色彩。建议大家在心情还不错的时候,试着去看。祝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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