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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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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叽咕
题目一时没主意用什么好,便取了张恨水小说里的一句"莫当真,浪花风絮总无因。灯前闲理如来忏,两字伤心。"大概因为都不是大团圆结局吧,且用着,等想到好的再来换。
深夜读完了结局,眼泪簌簌而下。浓的化不开的夜色仿佛是一层厚厚的鸭绒被子,安稳的包裹着这个暮色四合的世界。泪珠滑进了头发里,贴着头皮,凉丝丝的。心底沉的就像落雪的荒原,幽静而苍凉。一人独自站着,天地间,唯白茫茫一片。一人独自站着,看不清前路,手边再无温暖。好年月,到底是蹉跎了。也罢,也罢,情不知所起,一网而情深。
这本书翻看了好几次,第一次读是在高中的课上。包了书皮混迹在一堆课本中,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不易被发觉,这样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现在我已经不记得书的封面是怎样,唯独记得那张墨绿色的印花卡纸封皮。后来总是在标记已读过的书目中找出来再读。师太的书翻过一些,尤爱这一本。
故事的开篇这样说,"我的一生,像是受一个男人所控制,使我不能有自由投入别的感情生活,不过我与他之间,却没有怨忽愤恨,我们深爱对方,但他既不是我的配偶,又不是情人,这一段感情,长而劳累,却不苦涩。"长而劳累,却不苦涩。
长而劳累,却不苦涩。指腹轻轻的点着这一句,周围的空气大约被抽光了,只剩下一片稀薄的空白。就仿佛那个七岁的小女孩,在母亲的婚礼上执拗又不安,想要跑到一处安心哭泣时遇见了她的付于心。我想彼时的她应该像一朵小小的桃花, 涩、灵动、简单、自然,有许多可能,不像玫瑰,饱满、馥郁、浓烈,一下就把整个夏天的话都说完了,所以他们能够彼此绵绵话语,彼此羁绊了大半生。
他教她跳舞,他告诉她,“它叫圆舞,无论转到哪一方,只要跳下去,你终归会得遇见我。”此后,她说 "我的爱不够用,不足以给别人。""我之一生,只爱过一个人。"" 事实我在这一生,不懂爱别人,他几时来都不要紧,我总在等。"
想起之前翻过的小说洛丽塔,不想评价那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因为带了“情”字总是很难定义出一个确切的黑白。只是说,故事里他什么都懂,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他在调度,她却以为是自己自发的侵袭。后来想想,拿这两本书并在一起说并不合适,我恨极了不对等的"调度",恨极了轻巧的用经验和阅历来"调度"感情的人。就像书里的主人公,因着少年时的遗憾,种下了所谓的少女情节。细微的情愫在还没有能力把握、也没有资格争取的少年时代出现。因为从没得到,所以无比完美,从此成了一生最固执的愿望。那些不断重复的温暖场景,一点温柔的回忆,安静而凶猛地潜伏在每个细胞里,之后在某一双眼、某一张嘴出现的时候,心就猛猛地荡了一荡。它绝不是爱,是暴戾的,讨巧的诱导。
而我,我喜欢师太书里的傅于琛,本心觉得他不一样,他们的故事不一样。就是读到后来,说他的那些女朋友都像极了周承钰,我也愿意把林夕的话"后来我爱的人都像你"放在这里。
书里,周承钰的妈妈口不择言的问傅于琛,你何不给她做一个红色丝绒秋千架。到后来,周承钰的,“心中只有一宗事,一个人,除此之外万念俱灰”。他教她跳过圆舞,她信奉只要随着舞曲的旋律旋转下去,只要从来不曾放弃,只要内心不曾茫然,到了最后,一定可以舞回最初的那个人身边。只是,后来他们用了大半生来彼此纠缠,用一个结局来各自终老。真让人垂泪,就像心甘情愿囚禁在爱的牢笼里的小兽,巴望着一掌心的温暖。怎奈命若飘萍。
记得杜拉斯说的:“爱是爱消失的过程”。我想,原是他们的爱太满了,用不尽,所以始终爱着。就仿佛"时光被年,月,日,分割成或长或短的片段,贴上标签,分门别类,装进各自的密封罐,存放在岁月长河里。随着时间流逝,有些标签渐渐模糊,久而久之,化成一团团空白的影子,只隐约看得出大概轮廓。有些却被无数的时光流沙磨砺的越发鲜明,慢慢发酵,膨胀,沉默寂静,却骄傲尖锐的与遗忘相对峙。"不能遗忘,不能转给别人。
她喜欢搜集东西,"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因为生活太无常,故此努力保留琐碎的东西,抓住它们,也似抓住了根。"带在身边的盒子里有他送的明信片,邮票,玻璃纸镇… 她说“只有独立的生活,才可以使我永远不离开你。”"我七岁以来唯一的宏愿就是嫁给你。"
后来他结婚时她祝他们"百子千孙,白头偕老。"还是爱的,不然倒可以换上一句,祝你长命百岁且不幸福。
…………
结局处的相遇,傅于琛问,“我们做错了什么,承钰,如果这是圆舞,为什么到头来,双方经历这许多不同的事与人却没有与原先的舞伴离场?”过了许久,她答:“也许音乐不对,也许我们听错了,也许是另一种舞,不是这个跳法,我们表错了情?”他落下泪来。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一头长发,雪白瓜子脸,正在向他们走过来,她穿着小小一件衬衫,领子俏皮地往上翻,大圆裙,平底鞋,素净的面孔上没有化妆,只搽着樱桃红的口红。他曾经装扮她的样子,他一贯爱的周承钰的样子。
仓皇。就如同正在肆意飞舞的尘埃猛地遇到一束灯光,无处遁形。
某本书里我摘出布里昂的一句话,说:“人不只有一次生命。人会活很多次,周而复始,那便是人生之所以悲惨的原因。” 因为周而复始所以,我们都要在凡俗世界里慢慢演化,便不可以让爱私奔。然而也因为周而复始,即使“我生君已老”,即使有了“桃之夭夭”却不能“之子于归”,爱仍旧悄悄的在爱的锅子里咕咕嘟嘟的越煮越浓,因为它是爱,是一种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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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益
很是不了解,7岁的小女孩与20多岁青年的爱情。女孩终于长成女人,青年成了老人,仍任爱着,却因为爱着没有在一起。不能理解,确能体会到一种厮守了一生的感觉。
再次发现,亦舒笔下的女主人公都是要抽烟的,突然就抽了,然后说戒就戒。
很喜欢乔梅琳,热情,爽朗,大方!
目下的我却最羡慕,不,是嫉妒承钰的幸运。7岁时,傅愿意照顾他,基度临死留了一笔遗产给她,所以,她做模特的工作都是抱着玩的心态,而且居然做得大红大紫了!我就希望能够有足够的钱,不必为了活下去担心,可以去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追逐梦想,哪怕不能实现。
从袁康祖身上发现承运不是幸运,基度固然是拿他当安琪儿,觉得她代表美好纯洁,袁对她的回报却体现出承钰的温柔多情,是个够义气的哥们似的。
对马佩霞很纠结,因为她在承钰和傅的关系扮演者一个复杂的角色,我无法解读她,不过有一种坦诚,可是她的坦诚和乔相比呢?不同,只是谁更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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