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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角落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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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 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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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
发表于 2012-8-28 13:50:21 | 只看该作者
  还在阅读中,但明显的感觉到了特雷莎得不安,女人一生中的孰轻孰重,是否真的要取决于男人的态度,因为那个孩子气的男人,所以特雷莎永远都在失重中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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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2#
发表于 2012-8-28 13:50:21 | 只看该作者
  我以前读过中文版,没读下去,觉得没什么意思。前段时间偶然从朋友那里看到英文版,拿起来翻翻,却放不下了。原来不是人家写的不好,是这本书实在翻译起来很难。当然,我的英语不好,所以要举着手机上的词典看的颇为吃力,幸运我以前的英文考试里,有一个特长,就是做阅读理解题,在很多不认识的单词的情况下,可以连猜带蒙的知道作者想表达的意思,知道作者想表达的意思可能重要于他表达的意思吧,所以阅读理解得分一直还不错。
  昆德拉的文笔和他的思维如影随形,尽管你是在读文字,但是好像是在直接读主人公的思维,只是那思维,象第一次爬出洞穴的小蛇,试探着蜿蜒着前行,遇到干扰时会折返、缠绕、凝固,阅读的人和它一起越陷越深。
  金黄的树叶在秋天离开枝头,空气中它婉转的旋转几圈,落在地上,真实的生活里没有慢动作。我不想说话,每次看到落叶滑落和每次放下这本书的时候,我的心中饱满着某种情绪,却终究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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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3#
发表于 2012-8-28 13:50:21 | 只看该作者
  读了第一部分的时候,觉得主人公托马斯实在是色的没谱了,不知道作者究竟要说些什么。就像看一部电影,最开始的情节就是性,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接着读下去,慢慢就发现了作者的思想,性在小说里只是一个表达的工具而已,借性论心,本质上还是大脑的事儿。可以读的出来,昆德拉本人是受过非常良好的音乐和哲学教育的,所以将哲学与现实糅合的完美。整个小说结构紧凑,不时用些小技巧,让情节的发展不至于平淡无奇,有点儿列疑、解疑的感觉。小说的主人公也是串成线的珠子,弗兰茨--萨比娜--托马斯--特蕾莎--卡列宁,对这些人(动物)的心理刻画非常细腻、出彩。不过,遗憾的说,因为本人对哲学不甚了解,所以有某些内容不能理解深刻,比如媚俗一段,大概了解作者想讽刺的是独裁者统治下的体制,但是具体到这个词本身,还有待挖掘。还有一点让本人比较郁闷的是,为何托马斯能将性与爱划分的如此清楚。和若干人讨论过这个话题,对于未来的一半,是否允许精神和肉体的出轨,我认为不可以,婚姻一定要忠于对方,我是忠诚的,希望对方更是。对于昆小说中的人物,与我们社会主义制度根正苗红的教育是背道而驰的,思想也有先入为主,从童年至今,被灌输的都是正统的红色教育,自然与这种“制度中的边缘人”不同路。但我并不排斥这些人的存在,因为他们是理性的选择,而非纯粹的生物,我敬仰一切理性思想的存在,只不过不会去自己饯行而已。就像托马斯这种人,他对于隐私的好奇,驱使了他的出轨,而这完全与爱无关。理论上允许他存在,现实中,不好意思,一脚踹出门外,对于可怜的特蕾莎,也许这就是她的命中注定,因为托马斯对她有爱和责任,这是他们之间相连的线,无法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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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4#
发表于 2012-8-28 13:50:21 | 只看该作者
  文/左小木木
  
  米兰·昆德拉以其对于人类生存境遇的哲学思考和文本表现形式的革命意义,成为后现代主义文学史中的一个关键词。米兰·昆德拉的小说正是一系列有关“轻与重”、灵与肉、性与爱、媚俗与反媚俗等诸多对立关系的集中展现。其中“轻与重”的主题被认为是米式小说的永恒旋律贯穿于他的所有作品,而在场景中被反复演绎和多重解构。鉴于对“轻与重”的定义和外延始终存有纷争,我们只能在本文所论及的范围对其重新定义。所谓“轻”即由一系列无理性、无因果、无必然的悲剧人生观引发的生存状态,是对自身和现实的无限超越,是在反叛失去对象、行动失去目标、存在失去意义之后的痛苦感觉。所谓“重”即在一种神圣崇高的使命感召唤之下形成的社会道义、道德观念和价值取向。  
  
  尼采[1] 在《悲剧的诞生》中,以酒神狄俄尼索斯和日神阿波罗的象征来说明艺术的起源、本质和功用乃至人生的意义。尼采认为,古希腊艺术的繁荣并非缘于希腊人内心的和谐,而是缘于他们内心的痛苦和冲突。酒神和日神是尼采哲学中的一对重要范畴。他们既表现为形而上的审美态度和理论精神,又是生命意志的两种常态。日神的梦境使人沉湎于对华美外观的幻觉。酒神则在醉意和情欲的双重作用下达到兴奋的高点并进入一种“极乐”状态,实现人与自然的无限交融。  
  
  尼采和米兰·昆德拉不仅在哲学上存有某种继承关系:前者对于人生和世界的悲观观照,在后者的小说中有所反映。而两人在美学上的渊源则表现为:“轻”的轻松愉悦和绝对自由与酒神精神的实质保持一致,而“重”的崇高意义和沉重悲怆与日神精神的庄重主题暗合。由此我们认为:“轻与重”是一种悲剧精神的体现。日神与酒神在潜意识中相互斗争却又平行发展最终形成交集,在希腊悲剧中实现形而上的完美结合,那么“轻与重”在米兰·昆德拉笔下也弹奏出一曲渐趋和谐的和弦。在下文的论述中,我们将酒神与“轻”、日神与“重”分别对应,探讨其内在关系。   
  
  
  酒神与“轻”  
  
  米兰·昆德拉这样写道,“在永恒轮回的世界里,一举一动都承受着不能承受的责任重负”。[2] 时间不可重复的线性流逝,使得我们所做的每一次选择都被强行赋予某种意义。生命因为责任和道德的要求变得沉重起来,我们不愿选择却又被迫选择。然而本体与客体之间的密切关系,使我们无法回避与现实世界之间的联系。于是我们陷入自身以及自身与外部世界的双重对立。  
  
  在前者的对立中,这种深度的自我矛盾可以视为个体内心世界痛苦与冲突的表现,这种不和谐正是引发酒神状态的原点。而在米兰·昆德拉的小说中,这种对立被解释为“灵与肉”的两重性。在人类的灵肉关系上,昆德拉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他认为“灵肉一体”不过是一个“诗意的错觉”,而灵与肉不可调和的两重性方是“人类的一个基本经验”。所以,托马斯对特瑞沙说“爱与性绝不是一回事,我的灵魂爱你,但这并不妨碍我的肉体与其他女人交接”。灵与肉被割裂并对立起来。男女主人公也做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托马斯主动接受这种对立的事实,选择由情欲引导自身充分享受性爱的快乐,作为宣泄。而特瑞沙报复性的让灵魂陪伴着托马斯,却将肉体展现在其他男人身边。于是小说中出现了她与工程师偷情的场景,同时又是“灵肉关系的一次试验性检测”。[3] 灵魂注视着肉体,肉体正在以行动反抗灵魂的意志。终于肉体取得了胜利,“高潮远远的到来”,“自身成为一个完全而纯粹的肉体”。肉体成功逃离灵魂的坚守,灵魂选择沉默。性爱的和谐统一在这次实验中成为一种假说。这样的结果显然与我们的经验不符,偷情并不痛苦相反是极度快乐的。人性的弱点在于,更加习惯或是乐于接受美好而虚幻的事物。现实是严酷的,却让我们感受到生命的厚重,“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4] 而昆德拉通过阐释这种灵肉的不对称关系,向我们揭示人类存在的实际境况。虽是如此冷峻以至近于刻薄,却是真实的。  
  
  酒神精神作为一种具有形而上深度的悲剧情绪象征着情欲的放纵。尼采曾在《偶像的黄昏·一个不合时宜者的漫游》中,将酒神状态描述成“整个情绪系统的激动亢奋”和“情绪的总激发和总释放”。其在艺术中则表现为音乐的形式,这是酒神精神对于美学的意义。如果从酒神祭祀的秘仪中,我们则可以真切体验酒神状态对于个体的现实意义。祭者头戴月桂花冠与九位祭司围绕林间的篝火舞蹈。人们饮至滥醉,打破禁忌,纵欲狂欢。尼采认为,个体不可避免的最终解体是个体的最高痛苦,而这种痛苦解除了一切生命痛苦的根源。个体从中获得与世界本体融合的最高快乐即个体“原始自然力”的自然释放,也是世界本质情绪的表露。个体在这种痛苦与狂喜交织的迷狂状态中体验到人生的悲剧实质,以此获得一种“悲剧快感”。酒神状态从潜意识层面激发个体对于生命意义的哲学思考,并使之形成对于自身和外部世界的悲观观照。所以,酒神的视角在某种意义上体现着对人及其生存境遇的终极关怀。  
  
  在后者的对立中,个体与外部世界的矛盾关系体现为人物性格与客观环境的根本冲突。不可否认,米兰·昆德拉的小说含有政治批判的色彩,虽然作者认为这是理解他的作品的“最陈腐的方式”。[5] 即使我们不以任何的社会意识形态差别去解读他的作品,文本本身所体现的政治指向仍然是尖锐的,即高度集权的捷克社会主义当局。也许昆德拉乐于在政治背景下探究人性的可能性。对所谓革命和自由有着痛切体验的萨宾娜主动选择背叛。首先她背叛祖国流亡瑞士,与弗兰茨偶然相遇,她发现弗兰茨是个心中充满理想和神圣观念的知识分子,“弗兰茨要进入的正是她要逃避的,弗兰茨要构建的正是她要消解的”。[6] 于是她又一次背叛爱情,悄然离去。可见这种对立也是反媚俗与媚俗之间的一场斗争。而萨宾娜站在前种立场上是最为坚定的。她没有选择负重前行的人生,而以一种激进的姿态与世俗的顽固和政治的召唤做着抗争。但这种义无反顾的一再背叛终于使她无可背叛,“你可以背叛亲人、配偶、爱情和祖国,然而当亲人、丈夫、爱情和祖国一样也不剩,还有什么好背叛的?”。[7] 就像《告别圆舞曲》中,雅库布开车前往边境,他瞬间意识到将会“失去自己的祖国”。取代这种归属感的是无尽的虚空,而这种虚空正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萨比娜感觉自己周围一片虚空。这虚空是否就是一切背叛的终极?”,[8] 她感到痛苦而对此前以巨大代价做出的选择更感到迷茫和困惑。  
  
  在酒神精神的照耀之下,生命本身成为一个悲剧。诚然酒神精神中包含着纵欲等消极因素,以及对于人生的灰暗看法。但这种悲剧的人生观照正是基于以上的经历业已形成的,或是一种痛苦但仍未绝望的表现。昆德拉也认同这一点,“最承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生命力的影像”。[9] 所以酒神所要激发的并非对于生命的颓废认识和否定态度,相反是在肯定。尼采认为,悲剧是“肯定人生的最高艺术”。[10] 肯定生命,连同它必然包含的痛苦和毁灭,与痛苦相嬉戏,从人生的悲剧性中获得审美快感,正是酒神精神的要义。简而言之,快乐是因为痛苦。   
  
  
  日神与“重”  
  
  黎明前的破晓之时,日神驾驶金车从天际划过,为人间带来这一天的光明。这就是希腊人对于一种简单自然现象的奇妙幻想。日神以瑰丽的色彩为我们勾勒出一幅神圣崇高且温馨和谐的诗意画面,犹如天堂在人间的翻版。显然这种视觉上的美感相较于酒神的颓废更容易使人相信和向往。我们暂且不论这种一定程度的自我陶醉是否过于理想化,至少他是在利用我们性格中的弱点展开欺骗性宣传:人们对于完美事物的迷恋几乎是不可救药的,甚至是一种情结。  
  
  有人认为日神象征理性,这种误解确实很具诱惑。如此,日神与酒神的二元对立顺理成章,从而轻易得出两者的辩证关系。然而尼采对于苏格拉底的理性主义哲学始终警觉,并将其视为“扼杀艺术本能的力量”。日神冲动仍属非理性的范畴。日神的常态是梦境或类似梦境。对此我们可以视为个体在不可遏止的生存本能驱动下形成的自我慰藉,或是某种被压抑愿望的达成即梦的原理。这样的解释似乎很契合:日神以梦境或类似梦境的形式再现人间的种种美景,他以和谐与温馨的画面遮盖人生的悲剧面目,教人回避痛苦,使我们沉湎于对外观的幻觉。所以,日神状态所展现的幻象仍然根植于痛苦的人生体验或内心的不协调即酒神精神。而在尼采认为,酒神是悲剧的内容来源,日神提供形式上的美感。  
  
  日神制造幻觉的强迫性冲动表现为梦境和牧歌,而这两种场景同样也在米兰·昆德拉的小说中大量出现,使得本文不得不给予关注。梦是日神精神在日常生活中的主要形态,可以看作:个体潜意识中被压抑的愿望在经过伪装之后得以在意识层面再现。[11] 所以这对于剖析人物性格具有相当的可信度。而后者作为类似梦境的真实场景显然要比梦更具象,运用的范围也更加广泛,下文会有专门的论述。其实不论是梦还是牧歌,从它们华美外观背后向外凸现的都是有关社会道义和道德观念的沉重主题。这种在社会主流意识形态之下形成的价值体系和评判标准,在米兰·昆德拉看来正是“媚俗”的集中体现。如果说我们关于“酒神与轻”的探讨是建立在灵肉的对立关系之上,从中得出一个悲观的论调,那么“日神与重”的论题将会在媚俗与反媚俗之间展开。  
  
  《生活在别处》的第二部分是有关“梦”的场景中最具代表性的。整个部分就像是一个连续的梦境组合,是一个梦到另一个梦的过渡。有人说梦是诗人的故乡。于是年轻诗人雅罗米尔将他的全部理想都影射在一个叫做泽维尔的虚幻人物身上。他被诗人幻化为一个英勇无畏、果敢机敏的俨然革命青年的形象。如果我们透过文本的现实维度,就会发现泽维尔更像是诗人潜意识中另一个自我,是很多正面观念的集合体。而这些观念正是来自诗人的母亲。她将阿波罗的头像放置在诗人的房间,希望雅罗米尔日后能够成为像日神那样强有力的男人。然而诗人孱弱的身体和懦弱的性格注定只能冻死在阳台上,成为“抒情时代”众多牺牲品中的一个。显然这也是“媚俗”所导致的结果。  
  
  类似的幻景也出现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之中。托马斯幻想“特瑞沙是一个被人放在涂了树脂的篮子里顺水飘来的孩子。河水汹涌,他怎么能把这个放着孩子的篮子往水里放,任它漂呢!”。[12] 场景试图向我们传达两种信息:女主角的无助孤单,男主角的同情怜悯。正是这种怜悯使得托马斯将特瑞沙与其他性伙伴区别开来,与之建立以爱情为基础的家庭关系,从而迈向“媚俗”的坚实一步。这对于托马斯风流不羁的浪荡形象,有些善意的讽刺意味。  
  
  在《笑忘录》的结尾部分。扬和爱德维奇在裸体海滩上漫步。她从中看出一幅人类终获解放的天堂景象;他则联想到走向毒气室的犹太人。这个场景在佛朗索瓦·里尔卡的《大写的牧歌与小写的牧歌----重读米兰·昆德拉》一文中,被认为是“牧歌意识”的体现。而所谓“牧歌意识”即建立在和谐基础之上对于幸福的渴望。虽然两人都渴望牧歌,但他们在理解上的差别,使我们可以将牧歌细化为天真的(或“爱德维奇式”)牧歌和经验(或“扬”式)的牧歌。  
  
  属于天真范式的牧歌场景大多由两种场境构成。第一种是裸体,我们可以在海边、泳池或各种节日欢庆场面中看到这种图景的不同变形,而且伴有“音乐的原始状态”的提示。因为在音乐中,所有冲突确实都得以化解。第二种是革命理想图景。革命理想旨在通过将世界改变成一个没有异端没有分裂的统一天地,而达到冲突的结束。可见,这种天真的牧歌要求一种超越和突破某种界限的感觉,他们希望通过进入另一种生存状态而变得更加纯粹和美好,他们孜孜以求的是一种和谐关系。米兰·昆德拉的很多作品都被这种大写的牧歌所诱惑,“它在作品中构成一个中心的神话”。[13] 然而这些场景的实质却是媚俗的最高形式:抒情,而作者对于抒情的自觉抵制是共知的。所以这个神话的作用不是吸引人,而是在排斥;不是作为向往,而是作为威胁。作者通过对这种牧歌的无情批判,通过对这种牧歌所预示的奇迹逐一摧毁,将“撒旦主义”发挥到极至。这样的批判是彻底的,也是令人绝望的。  
  
  在米兰·昆德拉的作品中还有着另一套场景系统即经验的牧歌,这是建立在称之为悖论式的“反牧歌之牧歌”的基础之上的。[14] 作者通过高扬经验牧歌的形式来批判天真牧歌的欺骗性。在经验牧歌的场景中,人物大都被孤独感所包围,体现为个体与群体的分离。他们自愿背离现在的生活,“背离历史及其悲剧性的表征,背离自己的命运”,[15] 他们要从天真的牧歌建立的图景中逃逸出来。“美”的概念在经验牧歌这里成为一个“消极”的范畴。可见,这种牧歌剔除了天真牧歌的理想成分,而更多强调生活的现实因素。也许米兰·昆德拉认为只有这种形式的牧歌才更为接近人们存在境遇的真实情形,也更为合理。   
  
  
  “轻与重”的和弦  
  
  如果说酒神的悲剧快感是生命力与痛苦相抗衡的胜利感,那么日神的美感则是把生命力投射到事物之上的结果。尼采籍由酒神和日神形成的悲剧精神,是形而上学的也是审美的,本文则称之为“悲剧情结”。显然,这种悲剧情愫也影响着米兰·昆德拉和他的小说,在他诙谐的笔调之下同样隐藏着深重的主题。这为我们提供了另一种视角去解读这位极具争议的当代流亡作家。  
  
  米兰·昆德拉善于在小说中引发人们对于生存境遇的思考和探究。“轻”的状态延续着暂时超脱之后的快感,却只是数量的累积和场景的重复。那么体验沉重是否就是解决对立的最佳方式。那为何特瑞沙会感到眩晕呢?她以痛苦强迫托马斯放弃性友谊不也是软弱的表现吗?难道人类真的无法摆脱这种尴尬境地,而只能选择以悲剧的方式演绎人生吗?昆德拉没有在“轻与重”之间单纯的做出抉择,而是大量使用场景展现人物性格或存在的“可能性”,从而揭示人类生存境况的本质。在他看来,小说的功能是让人发现“事物的模糊性”,甚至极端到“小说应该毁掉确切性”,谜和悖谬才是世界的本质。小说不提供答案,小说只呈现事物不确定的一面。  
  
  透过文本我们可以看出:昆德拉试图在两者之间达成某种微妙的平衡。托马斯在经历政治迫害和感情纠葛之后,开始对“轻”的虚幻进行反思,并重新认知“重”的价值。其主要表现为:托马斯最终发现占据他诗情记忆的唯有特瑞沙一人。他们甚至回到乡间过起与世隔绝的田园生活。“轻”渐进式的部分让位于“重”,这到底是“妥协”还是“和谐”呢?我们似乎从心底升起一线希望。然而作者决定以生命的瞬间完结作为小说的结局,就如乐章中的休止符停顿的让人略感突兀。这一场景在电影《布拉格之恋》[16] 中得以再现:全剧在风雨交加的归途中结束,眼前是一片迷茫的凄婉景象。两人依偎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却不知厄运就在不远的前方。这样的处理恰好与悲剧的实质暗合:悲剧中的人物往往不知自己正处于悲剧之中。米兰·昆德拉似乎在向我们暗示存在的荒谬是不可逃避的命运,而我们此前所有关于生活的美妙憧憬也随之破灭。  
  
   “轻与重”的双重主题在米兰·昆德拉的作品中交织在一起,时而清晰可见,时而隐约含混,呈现出定义的多元化特征,可以说“重与轻的对立是所有对立中最神秘、最模糊的”。[17]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或轻或重,以单向的方式解读米兰·昆德拉的小说都是狭隘的。如果说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轻”含有酒神的非理性因素,那么日神有关“重”的媚俗成分则体现着有限的理性精神。对于任何一元的偏废和弃扬都将导致对于米兰·昆德拉小说的误读。借助文本,米兰·昆德拉以其对于人类生存境遇的理性视角向我们呈现世界的非理性特征。就如酒神与日神在希腊悲剧中形而上的完美结合最终形成具有审美意义的悲剧情结,“轻与重”的永恒主题在米兰·昆德拉笔下也弹奏出一曲渐趋和谐的和弦。
  
    
  
  【参考文献】  
  
  1.《悲剧的诞生》    [德]尼采 著  三联出版社
  
  2.《精神分析引论》 [奥]弗洛伊德 著  商务印书馆
  
  3.《小说的艺术》    [法]米兰·昆德拉 著  上海译文出版社  
  
  4.《悲剧心理学》    朱光潜 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注释】
  
  [1] 尼采(1844--1900) 德国哲学家。著有《悲剧的诞生》和《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等。
  
  [2]《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法]米兰·昆德拉 著  上海译文出版社。第一部《轻与重》 第二章 第5页。
  
  [3]《人的可能性与文的可能性----米兰·昆德拉的小说“革命”》 邵建文。《文艺研究》
  
  [4]《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法]米兰·昆德拉 著  上海译文出版社。第一部《轻与重》 第二章 第5页。
  
  [5]《米兰·昆德拉在中国》 赵稀方文。《外国文学研究》
  
  [6]《从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到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卡夫卡与米兰·昆德拉》 李晓林文。《枣庄师专学报》
  
  [7]《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法]米兰·昆德拉 著  上海译文出版社。第三部《不解之词》 第十章 第144页。
  
  [8]《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法]米兰·昆德拉 著  上海译文出版社。第三部《不解之词》 第十章 第144页。
  
  [9]《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法]米兰·昆德拉 著  上海译文出版社。第一部《轻与重》 第二章 第5页。
  
  [10]《悲剧的诞生》 [德]尼采 著  三联出版社。《看哪,这人》。
  
  [11]《精神分析引论》 [奥]弗洛伊德 著  商务印书馆。  第二编《梦》 第十一讲《梦的工作》
  
  [12]《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法]米兰·昆德拉 著  上海译文出版社。第一部《轻与重》 第四章 第11-12页。
  
  [13]《大写的牧歌与小写的牧歌----重读米兰·昆德拉》 [法]佛朗索瓦·里尔卡。《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后记 第377-394页 上海译文出版社。
  
  [14]《大写的牧歌与小写的牧歌----重读米兰·昆德拉》 [法]佛朗索瓦·里尔卡。《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后记 第377-394页 上海译文出版社。
  
  [15]《生活在别处》 [法]米兰·昆德拉 著  上海译文出版社。第六部 第十章 第355页。
  
  [16]《布拉格之恋》(1988) 根据米兰·昆德拉的小说《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旧译)改编而成。美国ORION影业公司出品。
  
  [17]《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法]米兰·昆德拉 著  上海译文出版社。第一部《轻与重》 第二章 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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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5#
发表于 2012-8-28 13:50:21 | 只看该作者
  这是一本可以反复阅读的小说。
  
  建了一个“反复阅读的小说”组,欢迎有兴趣的书友大力推荐其他的可以反复阅读的小说。
  
  http://www.douban.com/group/123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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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6#
发表于 2012-8-28 13:50:21 | 只看该作者
  此书的序言-“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其实,人活着,都是需要有思想,可以去思考事情的,但有时会觉得别人说话或做事不思考。
  
  但其实在现实生活中,没人能把自己约束得那么好,每当做一个决定,都没有回头的机会,有那么多的偶然在其中,回想某些事情时,心里觉得不踏实,也不想那么多个不确定后的出来的结果,人总是矛盾的。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不确定后,往往出来的结果,并不是自己所预期的结果。或许,变化大得令自己难以承受。
  
  其实,生命真的好轻,生命中的轻有时要比重难以承受的多,因为,轻,就像是空洞。
  
  或者
  
  看透重的人,可以轻盈地生活。
  
  害怕轻的人,则选择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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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
发表于 2012-8-28 13:50:21 | 只看该作者
  米兰的笔锋很犀利, 甚至有些时候在貌似自言自语的描述中让他的故事带有了侦探小说的味道. 这本书看了好几次, 每次看都有新的理解, 而且越来越感觉到他独特的写作视角.
  
  他像是一个城市中的偷窥者, 并让读者通过一个偷窥者的角度来观看人们的生活. 一边让我们偷窥, 一边加以解说, 像是一个偷窥老手来教我们如何偷窥. 你瞥见了人的举动, 他解说了人的弱点. 看着其实并不愉快, 因为很多时候能把自己对号入到他描写的弱点中去. 如果你能够冷静地不把自己当人, 去观察人类, 那么你一定会享受他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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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8#
发表于 2012-8-28 13:50:21 | 只看该作者
  自从《可笑的爱情》之后,昆氏就再也没有写出过像样的小说,他的才气只够写短篇和中篇的,一写长篇就免不了胡扯八道,而且要把胡扯八道伪装成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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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9#
发表于 2012-8-28 13:50:21 | 只看该作者
  通过小说的方式来探求一个哲学问题,既不哲学,也不小说。
  应该说,里面的人物,是有病的,但是在小说里面,并没有得到充分的表达,被其浓厚的哲学味道给遮盖了,所以读起来,很后现代……
  或许是俺不适应这种味道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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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
发表于 2012-8-28 13:50:21 | 只看该作者
  我们总是在渴望爱情的同时又不想去承担太多的责任,我们总是想去知道每个人每个动作的含义,当不理解时只会去摇摇头.也许就是世界不仅仅只是让我们来爱,让我们放轻自己去爱,去表现自己,去理解别人,总是设置了太多的责任,以及太多了每个人所专有的语言,所以我们永远无法去承受这生命之轻吧.
  
  小说混杂了很多的情感,从不同的主人公的角度解释了这一切,很喜欢结尾,很悲伤但是却很温馨,生命不可轮回留下给你身边的人的是唯一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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