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的女主人公把书分为两类,一类是白天看的书,一种是晚上看的书。米兰昆德拉的这本《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它适合晚上看。在静谧之中读这本哲思之书,心随之一同沉浮。
尼采认为,我们的世界是“永恒轮回”的。我们生命的每一秒都有无数次的重复。我们的生活是能够被预演的,有朝一日,我们的生活会按照我们经历过的方式再现,而前者中反复还将无限重复下去。如果世界果真如此,我们就会像耶稣一样被钉在永恒的十字架上,无法承受的重负将会沉沉的压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然而,我们体会到的生命只有一次。我们的生活就像一出戏,作为演员的你没有排练就被推上舞台。书中提到的一句德国谚语“一次不算数”。一次等于从来没有,只能活一次,等于没有活过。
这样,作者就把我们引到了哲学的最基本问题——存在。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王阳明说:“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这便是唯心主义。我们所熟悉的马克思则是唯物主义者。
书中的生命之轻与重,和我们所说的“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不同。
生命之重,我把它理解为责任、追求、同情、牵挂等。生命之轻,是一种无所适从的状态。当你所追求的东西没有意义,没有婚姻的束缚,没有任何牵挂,会有失重的感觉。这种状态你能承受吗?
我们追逐的东西总是模糊。就像高中的时候,我们憧憬大学,所以奋斗。我们想象中的大学只是幻境。等我们上了大学,蓦然发现,它根本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正如作者所说的:“赋予我们的行为以意义的,我们往往对其全然不知。”但是,当你没有了追求,行动则失去了意义,便失重了,很轻,飘了起来。
尼采所说的是生命之重,仿佛很痛苦。如果生命轻了起来,我们会快乐吗?
记得自己期末的时候,非常想回家。想那样的房子里,有我的爸爸妈妈,还有舒适的生活。如果没有了家,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如果没有了那样的房子来存放肉体,灵魂也会无所适从。这就是一种吸引你的重力,有地面的支撑,心里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因为阅历尚浅,我只能举这样的例子。老师说过,人最害怕的是失重。因为人类之初生活在树上,那种掉下来的感觉是可怕的。不论是肉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人们也渴望自由。剪断风筝的线,就没有束缚了。没有孩子需要你的抚养,没有学业需要的你的勤奋,没有工作需要你的劳动力,这样的日子的确自由,但活着是否失去了意义。
书中的人物在轻与重之间抉择,生活中的我们也是这样。“To be or not to be ”,在哈姆雷特当时的角度,应该理解为活着还是死亡。在米兰昆德拉的眼中,这是一个形而上的追问。重就真的沉痛,轻就真的美丽?作者没有给我们明确的答案。这样的追问,体现了作者的哲学思想,是作者对于“存在”问题的思考。
大家在假期应该都有这种体会吧。在网上搜搜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无聊了,看看电影,打打游戏,一天也就这样过去了。行为之于我们,没有意义。对,就是那种无处安放,不知道要干什么的感觉。开学了,该学习了,肩上的担子用它看不见的重量来压着我们。有时候想逃,但逃不开。是什么使我们真实的存在着,是轻飘飘的感觉,还是沉甸甸的感觉。
生命之轻,反而重的不能承受了。
【蛮久以前写的了,今天找出来~~当年见解不深的地方望指点】
想通了这点,人生就变得有些搞笑。我们的由无数过往build起来的现在,其实却在时间消磨中不断的缩水,再丰满的影像最终变成一张依稀可辨的书签。脚下的基石时时刻刻被侵蚀,腐坏,慢慢我们仿佛空落落地飘在天空,仿佛是那个搭梯子去摸月亮的皇帝,梯子倒下,还短暂悬空的我们,失重的迷惑,how did I get here? 从前的我们在哪里?过去种种都不可靠了,那现在的我是不是也像个肥皂泡一样,突然的破碎。慢慢的过去爱的不爱了,过去恨的不恨了。
《生命之轻》的大背景为二战时期的捷克。作为本书的第一男主角的托马斯,是位风流多情的医生,年轻有为。早期经历过一段不愉快的婚姻生活生下了一个孩子,但是由于各种不适他与前妻离婚,而后他以一种大多数男人都羡慕的方式生活在布拉格。他不愿谈恋爱却同时与几位女性保持着情人关系,萨比娜就是其中之一。然而这样的生活的却由于一些列托马斯认为是“es muss sein”的巧合而使她相遇了特蕾莎之后戛然而止。特蕾莎从小生活在一个母亲专制压迫下的家庭里,这种长时间的生活导致了她柔弱自卑的性格,直到碰见托马斯之后,她忽生了一种逃离的勇气,独自一人来到了布拉格。其实托马斯有一种对女性又爱又怕的心理,他爱着女性的美以及肉体上给他带来的快感,但是却害怕被女人捆绑后失去自由;由于这种矛盾所以他始终不让女人在他家过夜。我相信很多男性都会有这样的心理,但是托马斯来的比我们更强烈一些。其实作者在文中也暗示了很多,他借托马斯的身份倾诉自己的内心,所以这也很有可能是昆德拉的真实生活。但是当特蕾莎独自前往布拉格并来到托马斯家中的时候,托马斯却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他竟让特蕾莎在他家过了夜,而他解释的理由则是“对这个几乎不认识的姑娘,他感到了一种无法解释的爱。对他而言,她就像是个被人放在涂了树脂的篮子里的孩子,顺着河水飘来,好让他在床榻之岸收留她。”或许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个注定的伴侣,当我们一但相遇时,任何理性的思维都无法解释。所以对于托、特两人感情的开始,昆德拉也无法给出一个逻辑性的理由,而是借波里布斯收养俄狄浦斯的典故作比喻。托、特两人在一起之后,故事便真正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