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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角落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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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 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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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1#
发表于 2012-8-28 13:50:11 | 只看该作者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托马斯拒绝在收回文章、赞美共产党的声明上签字之后,写了辞职信,自愿地沦落到社会最底层,成了一名玻璃窗擦洗工。
  外科医生本是他的职业,他在这一行做得完美,这职业甚至成了推动他的使命感,那么,当一个人抛弃了所有他一直都以为是使命的东西时,生命中还能剩下些什么呢?第五部第八节中,是这样描述托马斯之后的生活的——
  
  “然而,当托马斯去报到,面对和善的布拉格玻璃窗及橱窗清洗店女老板的时候,他的那个决断的后果突然向他展现了其全部的现实,他几乎惊慌失措。在惊恐中,托马斯度过了打工的头几天。而一旦克服了(大约一周以后)新生活令人惊恐的陌生感,托马斯猛然意识到自己等于是在放长假。
  做的是自己完全不在乎的事,真美。从事的不是内心的“es  muss  sein!”逼着去做的职业,一下班,就可把工作丢在脑后,托马斯终于体会到了这些人的幸福(而从前他总是对他们心存怜悯)。在这之前,他还从来没有感受过不在乎带来的快乐。以往每当手术没有如他所愿,出了问题,他就会绝望,会睡不着觉,甚至对女人都提不起兴致。职业的“es  muss  sein!”就像吸血鬼一样吸着他的血。
  如今他整天扛着长杆穿过布拉格的街巷去擦洗橱窗玻璃,吃惊地发现自己感觉年轻了十岁。”
  
  工作是公民不可剥夺的权利,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地的工作,总使人觉得是一种奴役:在规定的时间起床,在规定的地点上车,一项项毫无意义的材料,一个个无聊的会议……埋身在纸张与文字之间,不知道自己究竟创造了什么,而托马斯至少还有许多感激他的病人。诗人南辕说,“我们殊途同归,不管和文字结下怎样的恩怨”,与文字的恩怨纠结是如此之深,所以那句话一下子抓住了我:“做的是自己完全不在乎的事,真美。”要是有一天,阅读与写作,都与谋生无关,都在职业之外,那就是美好的生活。
  至于职业本身,在我看来,无非饭碗,无非糊口手段而已。崔卫平先生称写作者都是出卖文字的人,一如有人出卖体力,深以为然。
  不敢想像自己是否能扛着长杆穿过街巷去擦玻璃,然而能保证基本衣食的自由职业,如泰戈尔《新月集职业》篇里的那个更夫、园丁和小贩,实在令人向往。尤其是是那个叫着“镯子呀,亮晶晶的镯子!”的小贩——
  
  他没有什么事情急着要做,他没有那条街一定要走,他没有什么地方一定要去,他没有什么时间一定要回家。
  我愿意我是一个小贩,在街上过日子,叫“镯子呀,亮晶晶的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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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2#
发表于 2012-8-28 13:50:11 | 只看该作者
  人们都说好,图书馆放在显眼的位置,显示自己文学的格调,或者让人觉得自己够小资……
  
  喜欢第一篇评论里说的:“Kitsch就是“矫情”,随时意识着自己的情绪,并保持这种情绪的“正当合法”,哭不是为了悲痛,是因为应该悲痛。笑不是为了幸福,是为了应该感到幸福。”
  
  现在,面对这本书,读不是为了欣赏,而是应该欣赏。
  尽管自己看着这本晦涩的书昏昏欲睡,却不停的给自己暗示,这本书再精彩不过;尽管自己对于作者想表达的一无所知,却一直告诉自己自己不懂的正是作者的高明,作者的字字珠玑,深刻又充满隐喻的哲理。
  终于,硬着头皮读完,告诉别人,这是本好书,你一定要看!
  
  于是媚俗循环。
  
  看到有很多人在这留言说,我本来看不下去,但看了**的评论,我打算鼓足勇气把它看完。
  
  不知米兰昆德拉看到这会有何感想?
  自己所排斥的媚俗却是媚俗的发源?
  
  Kurt Cobain在发现自己成为自己所反对的通俗,他最终发现在那些荣誉与欢呼声背后,人们并不真正理解他的音乐,只是盲目地一哄而上,他以一颗子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但我终归只是媚俗之人,因此,我以媚俗的态度阅读,以媚俗的态度反对媚俗。
  
  终于发现反媚俗也成了一种媚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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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3#
发表于 2012-8-28 13:50:11 | 只看该作者
  看过电影,买了本书,觉得还是电影看起来好些,书本的好处在于可以随手翻一翻,总觉得有些地方读不懂,借助于写书的时候的背景来想象,有太多哲理性的阐述。托马斯其实自以为他的生活因为离婚后会过逍遥自在,可他还是摆脱不了对特蕾莎的依恋,尽管他认为性对于他是至关重要的。彷徨,犹豫,迷茫纠缠,引发出的对人性的思考,我们不能割舍欲望同样也不能掩埋自己的感情,责任对于一个人来说的重要,和许多小说家不同,昆德拉的小说直指现代社会人类生存的困境——以怎样的方式存在?托马斯,特里莎,萨宾娜以及弗兰茨都只是以不同方式存在的个体,昆德拉只提出问题,不回答问题,在无法重演的过去和无法预定的未来,我们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价值光亮。名著的结局大多一样以悲剧结尾,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 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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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4#
发表于 2012-8-28 13:50:11 | 只看该作者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受Milan那种,一会叙事,一会又开始哲理探讨的路子.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跳,以为是纯哲学著作....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我们活着,承载着种种,也面对着种种,
  我们会自然的去计较得失,我们会自然的去寻找那些,所谓的,故事之间的隐寓.
  我们总是不能割舍欲望,不能判断自己的感情.
  我们贪婪,卑鄙,自私,无礼,猜忌,多疑,不切实际,斤斤计较,畏首畏尾,沽名钓欲,肆无忌惮,欺软怕硬,刻薄尖酸....
  在我们都还没有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变的,如此的不纯粹....
  
  我们屈服,我们忍耐,我们总是在斟酌.
  我们好象被蒙上眼睛的野兽,用力去看也只有微薄的亮光.因为害怕这个朦胧的世界,挣扎着自己挣扎的本能.
  
  似乎跑题了,
  但是,我在书里面所有体会,所有看到的,就是,人类的本性.
  赤裸裸,但是真实又残忍的本性.
  
  残酷,卑鄙,自私,等等,这些人性并不可怕,甚至不值得一提.
  可怕的是人,本身.
  
  那些反复被揣测的爱情......
  看来是如此的飘渺而不堪一击,但是,似乎又重于泰山.
  就好象三毛说的,死人有什么可怕的,死人最安静了,只有活人,才可怕.
  
  所以我才害怕人群....
  一个人的思想已经那么复杂和可怕,瞬息万变.
  一群人,他们的眼神,心态,他们藏在包里面的揣测.
  一切都让人喘不过气.
  压在周身的嗡嗡的人的气息让人作呕.
  
  
  
  为什么我们不能活的纯粹一点?
  为什么我们不能活的纯粹?
  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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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5#
发表于 2012-8-28 13:50:11 | 只看该作者
  正如许多人,我最爱的也是《卡列宁的微笑》这一章节,以至于看到卡列宁迷离那段忍不住落下泪来。我是一个很容易感动的人,比如看到特雷莎换上漂亮的连衣裙等着丈夫回来,那一刻,他才明白,托马斯为他付出了太多。那一刻,我才明白,在一起的两个人,总是彼此付出了许多,牺牲了许多,在一起了,无论什么,总是爱的表现。
     昆德拉在讨论卡列宁对于特雷莎的存在价值时,有这样一段话:“这是一种无私的爱,因为特雷莎对卡列宁无所求。她甚至不要求爱。她从不提令夫妇头疼的诸如此类的问题:他爱我吗?他曾经更爱过别人吗?他爱我是否比我爱他更深?这是些探讨爱情、度量其深度、对其进行种种猜测和研究的问题,也许正是它们将爱情扼杀了。如果我们没有能力爱,也许正是因为我们总渴望得到别人的爱,也就是说我们总希望从别人那儿得到什么(爱),而不是无条件地投入其怀中并且只要他这个人的存在。”感动于其中的简单和纯粹,是的,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要求太多,对于这个社会,对于某些人、某些事,总想着付出是要回报的,而不是单纯的只渴望他的存在。
     这样的无所求,对于人类来说真是太难了,但这又不得不是很多心象需求无法索取时候的一种平和。我们身边存在的人,都有其固定的存在意义,比如父母,比如朋友。最为模糊不清的,应该就像书中的三位主人公的关系。特雷莎和托马斯,托马斯和萨比那,萨比那和特雷莎。生活中其实常见这样的三角关系,只是也许特雷莎并不知晓萨比那为何,萨比那在很多男(女)人的心中,更多时候是一种臆想,一位幻想追求的理想情人。我不想讨论托马斯是否对萨比那存在着爱情,其实这一点也让我很困惑,但是他主观的肯定自己对特雷莎是有爱情的。这就好比生活中的三角关系,情人的存在,是因为幻想的出现,或是填补了第一方的不足,但很多时候角色还是不容置换的,人心总是容易失衡。从某一方面来说,托马斯似乎总能处理的很好,当然这样的平衡,还是需要有萨比那这样的情人才可以搭建三角形的稳定性。需要的是一种随性、自由、无所求的角色关系。
     也许有些悲观,但是生命中的诸多,其实都是既定好的,对于一些无能为力的事,不要强求什么,接受顺应它,其实才是理智的,也就是
  ”无条件地投入其怀中并且只要他这个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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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
发表于 2012-8-28 13:50:11 | 只看该作者
     最近的确很敏感,先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网站,很多被警告整改,还上了新闻联播(^_____________^像是给被禁者打了广告)。豆瓣大批小组和活动被删, 连擦边球打不了了。百度最近加班一定很多,估计网管累得骂娘,网管老婆在家怨声连连。
  我猜是有人害怕了。
  其中最有名的案例,是牛逼烘烘的BULLOG。牛'博每被关一次,用户就翻一番;4禁之后,翻了16倍以上,乘着不花钱的广告,声势越滚越大,估计罗胖子躲在后面精明地笑了;吃好睡好,一点也不用担心。想起有讽刺讲,某某花钱请广电禁自己的小说以提高知名度。呵呵
  而据说被禁的直接导火索是08(https://knol.google.com/k/-/08/3jhi1zdzvxj3f/9# ) ——08曾发布在牛'博上,引起不少用户关乎;且08的主要签名者都在牛'博挂有博客镜像。
  在被禁的消息传出之前,我也压根儿不知道这回事(http://zh.wikipedia.org/wiki/%E9%9B%B6%E5%85%AB%E5%AE%AA%E7%AB%A0)。
  现在它业已消声匿迹,主要疑犯被悄悄拘留,连其被禁的新闻都一同被禁(很绕口?就是:不许散布消息说,有过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宣言被和'谐地取缔了。“它根本不曾存在过,从来没有过一份叫08的宣言”) 它在.cn的网路上消失,墙内开花只余墙外香。
    
  这是不是一件值得记念的事?要很多年后我们才会知道。
  它是一次向77(http://zh.wikipedia.org/wiki/%E4%B8%83%E4%B8%83%E5%AE%AA%E7%AB%A0)的致敬。但是事情似乎不一样,生急性病的人,吃几记药很容易复原;慢性病的人,身子和意志一起慢慢衰弱了,几记药下去,常常跟石沉大海一样。欧洲兴许有些自由主义的传统,中国却是个千年管制,且媚俗肆虐的国度。
  
  77年的时候,没有互联网,消息仍传得很快。由数百,禁后至数千,直到十几年后的Velvet Revolution(我猜测,这就是(昆德拉最有名的小说【1】里那件事?托马斯给人擦玻璃时,他儿子找他签的那份滑稽的请愿书)
  今天,有了互联网,我却怀疑,我们究竟还会记得这件事吗?它似乎被淹没在纷繁的事件和满页的色情链接中了。(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北方'周末、牛'博、blogbus...etc.算内容低俗, 而各大门户网站的黄色及浅黄色广告、链接安然无恙)
  有人曾经乐观地预言,互联网,将像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瓦解极'权。至今看起来,互联网即使一定程度上疏通了信息来源的管制,但在传播中,在接收端之前有太多可以manipulate 的东西。管制,以新的面貌出现:If you could not rule the people, at least, you can entertain them,and distract them 就像古罗马人做的那样。这悄悄地变作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太乱了,我们什么也看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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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你看这是不是很有意思:1948年,奥'威尔写了一个叫“一九八四”的寓言,当时苏'联模式正受到崇拜。1984年到了的时候,这个预言早已被验证,并为世人所警惕;同年,昆德拉写了部新的小说:这个年代,禁锢人的,不再/止是极'权,而是媚俗[2]。而我越来越不清楚,在我们的国家里横行肆虐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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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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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7#
发表于 2012-8-28 13:50:11 | 只看该作者
     很多年前,我就听过这本书的名字,但从来没有动过要读它的念头,因为在印象中,它被定义为透着哲学味道的玄乎又玄的小说,总觉得这样的小说只有高智商的或成熟的人才能读懂。
  
  果然,虽然我认为自己已足够老了,可以试着来读它,可是在读第一遍的时候,我完全没有理解轻与重的含义 ,不得不试着把开头再读一遍……
  
      “……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相反,但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那么,到底选择什么?是重还是轻?……”
  
  这是我读第二遍的时候才认真注意到并思考的话语,也许通过这段话,我能思考个一二三 。
  
      米兰把题目定义为‘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据我推断,他这完全是在玩文字游戏!如果他把题目改为“无可承受的生命之轻”,哲学的味道就会大打折扣,但是他们的含义并不会相差多少。这也正是米兰的狡诈之处,偏偏我们还喜欢这样的狡诈。
  
      当人生没有负担时,当生命接近于虚无时,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目的和意义时,这样的人生和生命难道不比有着负担的生命更不能承受吗?!
  
  哪怕这负担也只是我们想当然出来的负担,可是总比似乎看透一切而又得不到解脱要来得实在!
  
  书中的主人翁正是这样不知道生活的意义和目的的人,这也正是他们的苦恼所在,如果不在意什么TMD生活意义和目的到还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但偏偏人生不如意事有七八九,这正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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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
发表于 2012-8-28 13:50:11 | 只看该作者
   又是一本看完之后说不出什么来的书……
        不是没有感觉,是看过之后的感觉不知怎么用语言说出来。所以语言是苍白无力这个命题在有些情况下是成立的。
        听说米兰昆德拉的这本书拯救了小说艺术,我觉得这本书确实为小说提供了一种全新的形式。不是以故事为中心,甚至故事本身是以交错甚至颠倒的时空呈现的,而是以昆德拉自己的思索为线索。每一章他都会提出一个哲学命题,并和读者探讨,而小说的故事本身似乎是他为了说明他的思索而作为例证提到的。还有人说他是按照交响乐的形式来写小说,特蕾莎是一个动机,托马斯是与之相对的另一个动机,萨宾娜和托马斯,萨宾娜与弗兰茨同样构成了两组动机。每一段都是两个相对的动机展开的乐章。这个说法我是认可并且有些体会的。总之是一次全新的阅读感受,但鉴于对于文学方面的知识有所欠缺,于是到此为止不做深入探讨了。
       至于昆德拉在这本书中想表达的哲学思考,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昆德拉在序言中引用了一句现在已经颇为流行的希伯来古谚: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而他全文中频繁出现了贝多芬的一句颇有戏谑意味的话:非如此不可!在倒数第二章又花大篇幅阐释了他著名的“媚俗”概念。而整篇故事的主人公之一托马斯,拒绝承担生命中的任何责任的负重,追求一种轻灵的状态,但是他发现这种轻,是他生命中难以承受的。而越是沉重就意味着越接近大地,越接近人世,换句话说,就是越媚俗。托马斯,萨宾娜都是反媚俗的人,但他们又发现这种媚俗的生活状态是生命根本无法摆脱的,甚至就是生命的本身。反媚俗,可以过得很轻,但这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而背负沉重,意味着就要受到媚俗的桎梏,在媚俗的指引下追求某种目的并最终成为这种追求的奴隶。那人类是否有可能摆脱这种命运呢?不,“非如此不可”!人永远难以逃出这二律背反的悖论。于是人们开始痛苦的思索,但是你听,在云端之上,上帝正在发出他善意或是轻蔑地嘲笑呢!
       这本书中还有很多昆德拉关于人生的思考。同时还折射出捷克知识分子在布拉格之春被来自苏联的寒冬扼杀后纠结复杂的心境。这一遍感觉很多东西都没有看懂,有时间要再看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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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9#
发表于 2012-8-28 13:50:11 | 只看该作者
  喜欢最后一部 卡列宁的微笑
    
  本书适合在一个无聊的上午阅读
    
  翻译的不错
    
  在一百页左右感到读不下去 可以跳过
    
  我常常有“悬浮”的感觉 与“轻”似有共通之处
    
  最近没有继续看昆德拉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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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0#
发表于 2012-8-28 13:50:11 | 只看该作者
  中欧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就文学来讲,卡夫卡和米兰·昆德拉绝对是两朵绚丽的奇葩。
  
  这本《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我仅仅读了十页,就沉溺在那些轻与重、灵与肉之间无法自拔。趴在沙发上,晒着太阳,或者,坐在地板上,烤着电暖炉,这是我的阅读状态。文字优美得让人感到眩晕。我能完全地深切地,理解这些文字,就像是从我的心底生发出来的。无可救药的是,据说,这本书是适合失恋或者三十岁以上的人,尤其是三十岁以上失恋的人来阅读,想到这里我就很沮丧。
  
  书里的主要人物是命运迥然不同的四个人:托马斯的“轻”;特蕾莎的“重”;萨比娜的“背叛”;弗兰茨的“忠诚”。
  
  医生托马斯毕生追求生命的轻,害怕责任,他断绝了和前妻以及亲身儿子的一切关系,只保持着和女人的“性友谊”,且确保永远不在爱的侵略面前让步,直到遇到了特蕾莎,那个经过六次巧合进入他生命中的女人。这份爱将托马斯一直往下拽,从受人尊重的外科医生成为了玻璃清洗员,最后在乡村公社当了卡车司机。托马斯选择了轻,却承受了无法承受的重。
  
  社会底层特蕾莎的出生就带着不能承受的重。这些“重”来自于她母亲生命的延续。这些“重”如此不能承受以至于将她的灵魂沉沉地压在肉体的深处,直到她遇上了托马斯。一直要“出人头地”的特蕾莎,经过六次巧合遇见了托马斯,压抑的灵魂浮到了肉体的表面。爱使特蕾莎从“重”走向“轻”,可是,到了最后,她发现这些轻是无法承受的,于是,她将生命的整个重量都维系在了卡列宁—一条狗的身上。特蕾莎选择了重,却承受了无法承受的轻。
  
  画家萨比娜是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另类,她以一次次的背叛逃离生命的“重”。作为托马斯的情人,她和托马斯一样追求生命的“轻”,他们之间只有“性友谊”,没有责任,没有负担。萨比娜从布拉格到日内瓦,从瑞士到巴黎,从巴黎到了美国,一次次从“重”的国度逃离到“轻”的国度。可是,哪怕到了号称最自由、最“轻”的美国,她仍然从参议员朋友的身上发现了和所谓专制制度下同样的媚俗,原来人类的一切博爱都是建立在媚俗的基础之上,原来媚俗和制度无关,世界上没有人能逃离媚俗,就算像她这样终身和背叛相伴的人也无法例外。萨比娜选择了轻,到最后却仍然发现没有绝对的轻。
  
  萨比娜在日内瓦的情人弗兰茨是位才华卓越的大学教授。表面的光彩无限却无法掩盖他内心不能承受的重。像对母亲一样对妻子的忠诚,哪怕婚姻已经成为一种约束,爱情无处藏身。萨比娜的“轻”深深吸引了弗兰茨,哪怕两人之间有太多的“不解之词”,当忠诚遭遇背叛,一切对弗兰茨来说是新奇而且伟大的,就像他一直渴望的伟大的进军,最终使弗兰茨鼓起勇气斩断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重。他背叛了妻子和女儿的时候,萨比娜同时也背叛了他。当在柬埔寨的伟大进军受阻的时候,弗兰茨真正认识到了伟大的进军背后的媚俗。弗兰茨选择了重,到最后却真正走向了轻。
  
  人物的爱情、命运和社会、国家、人性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部伟大作品。这不是一部传统意义上的小说,人物、情节以一种委婉的方式展开,穿透一切的背后是对于生命本质的思考。引用随书评论里的一句话:“……我从未读过比这走的更远的文学作品,也从未读过将幻灭之艺术推得如此之远,将我们的生命与思想藉以为本的基本谎言揭露得如此深刻的作品。”我写不出比这更合适的话来表达我的感受。
  
  2007年,瑞典文学院将诺贝尔文学奖颁给法国作家莱辛的时候,是这样陈述她的获奖理由的:“……她的作品始终笼罩着人道主义的光辉和对人类的终极关怀……”。终极关怀是诺贝尔奖的基本价值取向,无论文学、经济学还是各个自然科学。哲学的终极关怀是死亡,终极关怀正是源于人的存在的有限性而又企盼无限的超越性本质,它是人类超越有限追求无限以达到永恒的一种精神渴望。可见,所谓的终极关怀的背后弥漫着人类的私欲。《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是对于终极关怀的“终极批判”,昆德拉将人类社会那些被认为是最重要的东西,包括“对于生命的绝对认同”都无情地击碎。
  
  在“伟大的进军”一节中,作者探讨的是粪便和媚俗的问题,讽刺之中将本书的最终意义揭示出来:在“轻”与“重”两极之间的人世间能否出现牧歌的世界?
  
  在全书的最后,当托马斯、特蕾莎、萨比娜和弗兰茨都退隐,所有的媚俗与粪便之争、伟大的进军中的“赫拉克勒斯之帚”都已不复存在,剥掉了一切遮蔽生命本源的幻境、意义和言说,剥掉了一切生命中的“重”,从而“轻”的只剩下一条奄奄一息的狗--卡列宁的微笑。卡列宁的微笑将探求生命终极意义的一切人类努力都予以了否定。
  
  重,意味着责任、负担,重的生命被赋予了某种使命感,哪怕是媚俗,然而却是真切、实在,有意义。重是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
  
  轻,意味着负担的完全缺失,自由、无拘束,没有责任,抛弃媚俗,可是,人会变得比空气还轻,飘起来,变成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就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轻的生命虚幻而飘渺。
  
  有些轻是比重更加不能承受的。
  
  轻还是重,这是生命永远无法回避的选择题。
  
  轻和重的背后其实是对生命价值的认识。书的开篇提出永恒轮回对于生命价值的意义。试想,如果生命的每一秒钟都将无限重复,生命里的每一片刻欢娱和悲伤都会无限次出现,那么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承受着不能承受的责任重负;相反,如果生命不再重复,那么一切的罪恶都是可以原谅的,再大的罪恶,因为它将永远成为历史,转瞬即逝,还有什么可以去谴责的呢?橘黄色的落日余晖给一切都带上一丝怀旧的温情,哪怕是断头台?
  
  那么,永恒轮回是否存在?谁能解答。
  
  据说,瑞典文学院不肯将诺贝尔文学奖颁发给昆德拉的原因是评委们认为他的文学作品里掺杂了太多的政治因素。其实我认为,昆德拉文学创作的源泉之所以能不枯竭,恰恰是因为他出生并且前半生生活在中欧的社会主义制度下。他比资本主义世界里的作家更透彻地看清了一切人类“伟大的进军”的本质。他不仅仅揭露所谓的“共产主义专制制度”,他揭露一切自称能带领人类走向幸福彼岸的自由、民主、理性、进步、富强等价值观的虚伪性。所有这一切,无论是“人道主义的光辉”还是“人类的终极关怀”,在昆德拉看来都归属于“媚俗”,是被深刻揭露的“生命与思想藉以为本的基本谎言”,他揭露一切的媚俗,媚俗是人类的遮羞布,遮蔽了所有的丑陋,比如粪便。上帝把人类逐出伊甸园的同时也把人类肮脏的本性和厌恶暴露出来,可是我们不愿意接受这固有的肮脏和丑陋,我们穿上衣服,戴上装饰,摆上屏风,这就是媚俗。
  
  当人类被驱赶出伊甸园那一刻起,媚俗的外衣就一直紧紧套在我们身上。昆德拉说媚俗的根源就是对生命的绝对认同。但是生命的基础到底是什么?上帝?人类?斗争?爱情?男人或者女人?因为对此有形形色色的观点,就有了形形色色的媚俗:有天主教的、新教的、犹太教的、伊斯兰教的、佛教的、共产主义的、资本主义的、法西斯主义的、民主主义的、女权主义的、欧洲人的、美国人的、民主的、世界的等等。每一种媚俗都有一个“伟大的进军”的梦想,都是认为找到了通往天堂的唯一道路,要拉上全世界的人共同奔向天堂,东征的十字军、西征的波斯帝国、法国大革命、两次世界大战等都在伟大的进军之列。这些伟大的进军,尽管障碍重重,但它是一种壮观的前行,是通往博爱、平等、正义、幸福乃至更远的征程,因为只有征途上的多险阻,进军才能堪称伟大。可是,我们最终发现,任何主义或者制度都无关紧要,“伟大的进军”需要的不是这样那样的理论,而是将任何一种理论都纳入所谓伟大的进军这一媚俗之中的能力。
  
  媚俗在于形式,形式体现为制度。
  
  昆德拉说:“罪恶的制度并非由罪人建立,而恰恰由那些确信已经找到了通往天堂的唯一道路的积极分子所建立。他们大无畏地捍卫这条道路,并因此而夺去了读多人的生命。但是若干时间以后,事情变得无比清晰了,原来天堂并不存在,积极分子也就成了杀人凶手。”那些高举“拯救世界”大旗的积极分子,高呼“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可是,谁敢保证他们不会成为杀人凶手呢?
  
  所有媚俗的天敌都是疑问。所有的媚俗都经不起这样的疑问:你确信别人也是这样想的吗?你真的读懂了别人的灵魂深处吗?
  
  推己及人就是最常见的媚俗。
  
  认识到了这一点,我们可以把任何的哪怕一点点的矫饰都看作媚俗,无情地揭露撕破,直到轻得不能承受。可是,当一切媚俗被撕破,我们直面的只有死亡,只有这个时候,我们才真正认识到:原来,媚俗是掩盖死亡的一道屏风。
  
  原来,人要活着,免不了媚俗。
  
  只有卡列宁不要承受“轻”或者“重”,因为它只是一条狗,它不需要媚俗以遮蔽死亡,它只要羊角面包,它的时间不是直线的,而是循环反复的。
  
  所以,对于终极关怀的终极批判只是彻底的幻灭,以“彼世”目光投向一切人世间的价值标准,揭穿了所有的谎言和虚伪,人类还要虚伪地活着,这又如何能承受?
  
  轻和重,作为两个极端,人只能选择中间状态,就像托马斯、特蕾莎、萨比娜、弗兰茨和千千万万世人那样,抓住一些生命的谎言,作为赖以生存的稻草—这就是人类的信仰—让我们相信生命是美好的,否则人只有直面死亡。
  
  死亡,如果没有永恒轮回,却也是轻得不能承受的。
  
  那么轮回是否真的存在?看来,只有靠信仰来解答。而信仰却是不能讨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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