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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想的太多,每次要写下来却因为这样那样耽搁,并且大多数时候很难组织成完整的语言
趁我妈抢在我前面洗澡,先随便涂一点,以防老年痴呆以后忘记
米兰昆德拉的书里面有个德语单词:kitsch,中文版的书里翻译成"媚俗"
这个单词在我念德语的记忆里,是没有遇见过,后来我又问了几个在德国念书的朋友,他们亦觉得生僻
查阅之后,愿意指"仿制粗劣的艺术品等",英语也通这个词
<不能承受生命之轻>里有对这个词的解释,所谓kitsch,亦包括那些博爱的,悲天悯人的情感及其表现
马小姐寻找信仰的故事,好多朋友都知道
而这个寻找我首先放在宗教范围里
为什么是宗教?说起来虽然是一种下意识,因为提到信仰,似乎让人先想起的就是宗教
经过几千年的历史,大部分宗教都已经行程了一个完整的体系,并且伴随详细的故事依据去支撑
所以在宗教中寻找信仰,或者寄托信仰,是我所能想到的最一劳永逸并且在找到以后可以方便的受用终身的方法
说起来曾经有一个最接近上帝的机会让我在最懵懂无知的情况下跨入基督教的大门,我离上帝最近的距离大概只有0.02公分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句话
神不爱同性之恋
于是我在大门口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因为我当时所秉持的世界大同及自由自爱的原则,与之相斥
但现在再来看当时那个坚信的"世界大同",不由又觉得它媚俗了起来
信仰和媚俗在某些程度上,恰好是相斥的两个东西
如我们标榜自己是文青,喝水喝依云,牙刷用MUJI,鞋子要帆布鞋,拍照只用胶片,衣服裤子只穿某某品牌,作家最爱米兰昆德拉等等
我们乐于用生活的点滴为自己贴上标签,把自己变得与别人不同,而这种不同,实际也是另一种在寻找认同感的方式
日子久了,这些执着的点滴在生活中生根发芽仿佛变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形成了所谓的信仰
但是毕竟所有人都会理智的将其与信仰分开,因为依云没有了还可以喝别的,MUJI倒闭了还能用别的,就算没有昆德拉,还有杜拉斯
要将物质生活的媚俗与信仰剥离开来,毕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对于精神世界来说,我们常常被这些"媚俗"所误解,而误以为形成了信仰
看512地震的节目大哭,见到城管打人开始气愤
找了有钱人的女人便认定她爱财
第三者便是应该杀千刀的邪恶
我们放纵自己的情感甚至为其冠上美好的道德理想
"同情心,正义感,道德约束,情感专一,博爱,悲天悯人,善良"等等等等
并且久而久之把其高举过一切,视为信仰
但这毕竟只是你MUJI的牙刷,帆布的鞋子,胶片相机,依云矿泉水,而区别只是程度
它毕竟和信仰不一样
因为信仰是无条件的,绝对的,盲目的,奉献的,并且不论在何时都不会被改变的
我们经常展现出的"Kitsch"或者说"媚俗",是放纵情感之后给自己的宽慰,是为自己打上的美好标签,是为了在大众中寻求的认同
所以它终究不是信仰
(插播)不日前我找Sieben讨论kitsch这个词,他说哇,好有深度,然后我很难解释,现在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比喻,什么叫kitsch,或者对我来说什么叫kitsch
sieben你还记得西北二楼下的猫们么?你记得我们那段精彩的段子么?
所以kitsch是什么,kitsch就是女生们经过西北二楼下草坪的时候,看见那只加菲然后冲过去大喊"哇!好可爱哦!"
所以我一直在寻找我的信仰,我知道这会对所有人都很重要,或早或晚
但是对我来说最困难的是,我要如何分清什么是kitsch什么是belief
回上海这几周,每周都回去参加教会组织的alpha course,曾经一度我觉得也许我就应该或者已经放开怀抱,让主住进我的心里
或者有时候也会埋怨为什么我对主放开个怀抱怎么那样困难,对帅哥却嘎容易?
用教友们的话来说,我们就像坐在巴黎到柏林的列车上,有人是白天越界,所以很明确的了解自己跨越了那个界限,有人是夜晚的列车,所以迷迷糊糊就过去了
当然也有人来来回回或者永远留在了巴黎
我本来以为我大概会是很快坐上这列车到达柏林的人,因为我很快就越过了试图证明耶稣真实存在的那个阶段并且我从来不怀疑那个高于人类的力量存在
今天的course结束了之后,好多胖友们都一夜之间去了柏林,但是我却反而扎扎实实的留在了巴黎
我喝了一瓶啤酒后,突然意识到,
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让人高兴并且期待的,那便是为恶多年的霎那的善,物欲横流中的猛然的真,那一些发自肺腑的对于真善美的追求和向往
在漫长的充满着勾心斗角的历史长卷里找到的对理想最执着的追求,那一丝善
神说人本是罪恶的,所以派了神的儿子去拯救人,他的牺牲洗脱了人的罪恶
但是我仿佛更愿意相信或者去信仰人性的最后一丝善,而这些善和爱将是最后拯救的根本
于是我只好跟教会的姐妹们说,也许你们是对的,如果你们是对的,那么终有一天我会绝望,然后又坐上巴黎去柏林的高铁
所以说到底,原来我还是没有找到信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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