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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的一天 |
最新书评 共 19 条
haring$
第一次没有读完一本书就写书评,是不是对自已和作者都不负责任的表现?
小家伙看中了这本书,要求带走,而我明天要早起送他们,又是一段长时间的分离,长时间的思念,我正在做着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估计小家伙现在也读不懂这本书,但一个喜欢阅读的习惯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弥足珍贵了!
生活中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一个Loser,一个不合格的丈夫,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一个不孝顺的儿子...
《特别的一天》是吴念真的早期的作品,和他的《这些人,那些事》比起来,缺少一点厚重和生活的积淀,但当他的文字与你的生活经历和生活阅历能够沟通并产生共鸣的时候,所有的不足都会显得微不足道了。
上世纪80年代的台湾,和现在的中国大陆,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来说,有着无尽的重合,大量的和我一样的,刚刚洗脚上田的农民:建筑工地的民工、工厂的操作工、农贸市场的小贩、矿工、沿海的渔民...我们需要关心的不只是他们的财富的增长,还有知识结构和生活方式的改进,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同为一个Loser,只能在电脑前面码出这么一段不痛不痒的文字么?我还能做点什么吗?
或许我能做好自己就是最大的贡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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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早$
吴念真写这本小说集是在1980年代初期,二十几到三十岁之间的他年少轻狂荷尔蒙旺盛,白天打工谋生,晚上到大学夜间部会计系上课,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就急于和别人分享和诉说,因为相信社会底层的压抑、苦难和忧伤都可以透过许多人的文字揭露而得到抚慰或解放。
而那个时候的台湾,正在经历着它的低潮期。1978年年底,美国宣布和中国政府建交,与台湾断交,全台上下人心惶惶。从退去联合国、保钓失败,再到“美匪建交”,近十年的外交失败,对许多台湾人来说便等于“自由中国”的挫败,所以他们在威权统治下常常有一种“无根”的焦虑。戒严体制肆无忌惮地摧残着公民的尊严,底层群体被由社会转型带来的冲突矛盾和不公平紧紧捆住,无奈和无力感遍布。
这本集子里有七部小说,题材主角都是些平凡的小人物,真实地呈现底层人们生活的艰辛和个体在社会洪流中的无助与茫然。《白鸡记》里的落脚仔惦念着祭拜阿娘最爱的白色土鸡却被当成偷鸡贼,连他枕边的女人和那个他认为的好女孩都不相信他;《巡夜》中那个娶了茶室女子的老实巡警被权势恶霸栽赃却只能忍气吞声还让后辈误解;《是的,哈姆雷特先生》里善于阿谀奉承的爱伯特杨聪明反被聪明误最终自食其果;《病房》中背负家庭重担的宋明良在乡村医疗得不到保障的情况下故意加重自己伤口以求转到大医院,不堪的手段使他遭到原本和他站在同一边的人们的鄙视;《白鹤展翅》里上了年纪被嫌弃的清水仔用命拼来舞狮的红包,希望能医治躺在病床上的素卿;《特别的一天》中等待谢佑良归来的阿婆炖好鸡汤,殊不知她的孙子正在西门町干着抢钱的活……这一幕幕小人物的生活片段,通过吴念真那台语腔严重的文字,慢慢呈现在读者眼中。
而将这种情绪弥漫至高潮的无疑是压轴的《悲剧脚本》,这个小说以吴念真文字作品中最为常见的矿区生活为背景,笔调细腻,情感深沉,镜头感很强。吴念真在序里讲了一个故事,那年瑞芳枫仔濑的矿场发生灾变,他到现场捕捉素材,正当他以“兴奋”的心情企图抓住自以为杰出的“悲剧刹那”时,有个绝望而认命地在为矿坑里的儿子烧脚尾钱的欧巴桑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正是这个复杂的眼神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知,从此收起相机,除了家庭以外,不再把镜头瞄向任何人。而基于这而诞生的《悲剧脚本》,也让吴念真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掌握真正的情绪和文字进入真实的人间。
从此,他的构想不再用白底黑字发表了,而是一部一部变成了电影。用他的好友小野的话说,“他服务、娱乐了更多的观众,喜爱他小说的读者只有买一张电影票走进电影院看那些‘吴念真式’的‘社会批评’及‘乡土关怀’电影。”这些影像,打动了无数的观众,吴念真成为了台湾电影的灵魂,是“最受欢迎的欧吉桑”,是“全台湾最会讲故事的人”。
去年九月,译林出版社引进了他的散文集《这些人,那些事》,一时间在大陆重新掀起了一股“吴念真热”。这一次,和他的镜头无关,大家被他那平实简洁的文字所感染。而不同于散文的内敛,《特别的一天》这本小说集记录的是最初的书写岁月,那时的他还远远不需要依靠回忆来和现实做斗争,所以洋洋洒洒,语言直接,场面调度丰富,别有一番味道。
当然,读者最直接的感受来源终究还是会回到题材上面,这本小说集的那些悲剧脚本对于大陆读者来说并不陌生,在专政体制和市场经济的双重夹击下,人们的生存空间一再被压缩,矿难更是年年都在发生。某都市报的深度报道负责人曾和底下的记者说,“100人以下的矿难死亡就不要跟我说了。”人们在悲剧脚本泛滥的年代,悲剧脚本本身也就成为了一种常态,或许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更能在这七篇小说里找到共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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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欣勇$
一个口爱小弟推荐,用了“画面感”一词。
作者吴念真,之前只看过他的一小段文字——《8岁一个人去旅行》,简单百度一下,知道他从事影像工作,所以“画面感”三个字应该不是没有出处的。只不过本书后记里提到,他的影响工作是写罢这七个短篇之后。
江苏文艺出版社给封套上加了几行字,其中一行是“带你认识父辈的台湾”,小说发表的时间从1978—1981,若说是父辈,也是当今85后和90后的父辈,这大概便是出版社的读者群定位。所以我这种超龄一些的读者看来,与其是“父辈的”,不如说是“乡土的”台湾。
是咯,大陆的孩纸眼中,都有一个不熟悉但也不陌生的台湾,30年前那里还在和厦门互相打炮,但文艺产品却在大陆大卖。邓丽君、《爱拼才会赢》、周杰伦、布袋戏、白先勇……OK,我知道就这么多啦,对了,还有琼瑶阿姨。虽然那里不是想去就能去,但也可以随便举出一大串地名:台北、高雄、花莲、宜兰、嘉义,甚至还有蛮小众但也蛮有名气的兰屿、雾社、浊水溪、大肚溪。抛去政治上的隔绝,台湾似乎并不比福建陌生。
但阅读者们越来越不满足于一个笼统而模糊的图样,于是那个现代化、民主体制的城市台湾早就不够用了,一个肌理明晰的乡土台湾来的刚好。这里的七个故事,可以说没有哪个脱离了乡土的台湾,因为主角和配角们都是生活中活脱脱的模样,没有咆哮,也少了很多奇幻和缠绵,更没有作者强加上去关于愚昧、固执、落后的刻板印象。
或许从《海角七号》这类影像中,我们就可以稍微了解到,台湾的城与乡或许没有大陆这边来的那么鲜明的对立,不是发达与欠发达,而是繁荣和另一种繁荣。那里有邻里村社,有民间信仰,有矿坑,有世界工厂,有黄赌毒,有神汉和神判,有户口普查,有二十四孝……那里是五花八门的,却不是为了给外乡人“看”才存在的,那是真实的生活。
七个故事就在这片乡土的背景中开始,人物一个过场接着另一个过场,一开始面目模糊,后来渐渐清晰,最后合书难忘。他们没什么大喜,甚至还满霉运的,但他们可以笑着讲自己的不幸,甚至笑到透不过起来;他们似乎也没什么大悲,生老病死、怨憎会、亲离别、求不得,尘世里见的多了,但故事里平淡淡讲出,恨不得叫人中场出去切个西瓜、冲个凉回来还是有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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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kuna$
虽然介绍说小说“描摹一个个大陆读者所陌生的台湾面孔”,但实际上我不只没有陌生感,反而颇觉亲切,因为闽南人和很多台湾人本是同根生,另一方面是和作为矿工儿子的作者一样我也生于农村长于农村,多少感受和见证过上一代的打拼。
对我来说,小说语言最“惊艳”的部分就是那些 “骂人的话”和“闽南/台湾俚俗语”了,和熟悉的那些闽南家乡话有神奇的雷同,既生动又好笑。粗话和骂人的话有本质的不同。窃以为讲粗话讲得再出神入化也上不得台面,根本没有创意,只会拉扯祖宗八代,“骂人的话”骂到切中要害,骂得对方痛到骨髓里,那才是技术和水平。小说里出现的那些经典的骂人的话比如说 “死给谁看?哭给鬼听?自己没用还敢厚脸皮丢人现眼,哭个屎,眼泪不要钱是吗?”。。。。。。没有如今很多人“礼貌虚饰下的敷衍和漠然”,反而直接痛快。有好几个时候,我就那么地想起老妈。老妈小时候骂我的场景小丽是见识过的。她常说老妈骂得很好玩,我也是常常被骂得既羞愧又好笑。比如上面举例的那个句子简直是跟老妈曾经骂我的话一模一样(还有一句什么抓鬼哭无父),真是怀念啊,如今就算偶尔想老妈再把我骂一骂,把欠骂的那个我骂醒也不可能了。小说里阿菊身上更是到处看得到老妈的影子,她们全部的世界都是家里的老老小小,抱怨完了,每一天还是照样连轴转,不是不累,而是她们这辈人特有的那一股坚忍和毫不做作的爱。
七篇小说中我最早是看的《悲剧脚本》这篇,不过翻了几页看到是矿难的相关题材便没心没情地打住了。其实,我知道我早就已经生成了一种自动屏蔽机制,和很久不看乱七八糟的社会新闻了一样,拒绝别人把现实不带粉饰地放送给我看,说到底给自己扣个“犬儒”的帽子并不为过——对很多事情自觉不自觉地采取“一种不拒绝的理解,一种不反抗的清醒和一种不认同的接受”。久而久之,逃避造成的与社会与生活的实质疏离只让人越来越空洞,越来越没有存在感。而我相信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状态。有人说:这是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个最坏的时代。物质的丰盈反而唤起对物质更贪婪的追逐,当大家一起朝“物质成功”狂奔,只会向物质索取安全感的时候,信仰近失几乎就是宿命。作者以表面的苦痛挣扎书写底层生活,生命的隐忍和坚韧,休戚与共的乡情和亲情,面对社会不公而生发的反抗的努力,而这时我只真正为自己感到卑微。
还在昨天,看到陈坤在突走西那本自传书里记录下自己初成名时的那段失重时光,我还觉得这和梁朝伟兴致一到就可以坐头等舱去伦敦喂鸽子没有本质的差别,不过是名利丰收的人才会有的毛病,当生存成为最大的问题摆在面前的时候,还会有闲情去萎靡去空虚去挥霍吗?陈坤在迷茫之后开始从心灵深处寻求答案,并身体力行发起“行走的力量”活动。我当然并不认为他组织的“行走的力量”是所谓的作秀,相反我完全相信并佩服他的初衷和诚意,和对内心的践行,但是另一方面,如此的“行走”或自虐似的修旅所得到的认知就像是实验室内控制各种变量创造出理想条件所得出的结论一样,有参考性却失之真实,并且在环境改变之后,那些认知可能就会被现实打击得七零八落了。真正的教训和修行永远都在生活中,不论你的生活是属于“生存”还是“生活”的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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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汜$
大舅去世的时候,表弟19岁,刚参加工作。子欲养而亲不待,多年之后成了表弟心上永远抹不去的伤痛。之后舅妈独自在老家生活,依然务农不止,常年高血压也舍不得吃药,她想多攒点钱,日后为表弟结婚用。表弟一人工作在外,常整晚整晚的睡不着,一根接一根抽烟,想到 父亲的早逝和母亲的辛劳,他说心就像被剜了一样。
他们母子表达感情的方式,是中国人最传统的表达方式。这种隐忍的爱,表面看上去非常脆弱,实际上却非常强大,几乎是支撑中国传统家族一代一代延续的力量。这种情感渐渐稀淡的今天,能在吴念真的小说《特别的一天》重温,算是幸事一桩。
《特别的一天》是吴念真在大陆出版的第二本书,写于他年轻时代,“大部分以描写台湾北部矿区的乡间生活为主,故事里饱含对村庄的浓浓乡愁和人情味道”。相比去年比较火的《这些人,那些事》,这本书在表达上稍显幼嫩一些,文体上更小说化一些,故事延续了吴念真的一贯风格,平淡、温情、有余韵。七篇小说,每一篇的落足点都不同,渗透着那个时代生活的无奈,“真实的呈现底层人们生活的艰辛和个体在社会生活的洪流中的无助与茫然”。
这本小说,确如序里小野所言,由于吴念真对自己所出生的、成长的社会环境的敏锐观察及强烈的批评,通常会被人归类为“挖掘社会阴暗面”。但对“社会阴暗面”的描写,这本书却与其他小说并不相同。
七篇小说的主人公,大都出身底层。《白鸡记》的落脚仔,《巡夜》的刘海清,《病房》的明良,《白鹤展翅》的清水仔,每一个人的生活都与你我无异,除了要为基本生存发愁,还要面临各种人际关系的羁绊。在吴念真的笔下,这些人物有矛盾、有痛苦、有无奈,支撑他们捱下去的,却是隐忍的爱。
《白鸡记》里,落脚仔讲到他困在山里,脚被蛇咬伤,第二天醒来肿得裤子都被撑破时,他报之以哈哈大笑;但当谈到母亲在那几天断了气,他的笑容却猛然冻住。《巡夜》里的刘海清,不停拜托接替他的江同进,好好照顾巷子里的人们,多年的相处已让他成为巷子的一员,而巷子里的人们也在他妻子死后送来红包。《病房》里的明良,被煤矿上掉下的石头砸到胸,躺在病床上,满脑子都是瘫痪在床的父亲和妻儿弱小,最终驱使他铤而走险的也是出于对他们的爱。一个个的故事分明让人感到,这些明显被命运捉弄的人,哪怕被生活逼到了最绝境,因为有爱的存在,活得艰难却并不卑微。对他们来说,受苦是他们表达尊严的方式,也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吴念真描写生活带给人的苦难,没有反讽、没有宏大叙事、也没有崇高的道德标准,只是平淡而温柔地讲述一个个故事;故事背后,让人感到无限的悲凉;悲凉之后,却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这本小说,带人直面苦难,同时也直面苦难带给人的力量。
描写底层艰难生活的作者,如果没有一个坚定的内在核心,又过于敏感的话,很容易被绝望感和无力感包围。比如这段时间很红的阿乙,他的小说主题,与吴念真的差不多。同样描写底层人的生活,在阿乙冷峻、绝望甚至略带嘲弄的笔下,小城镇人的生活,几乎是一场场荒谬的闹剧,充满着重复和无奈。作者本人充当了批判和审视者的角色,把生活赤裸裸解剖开来,消解了全部意义。在这种抽离的状态下,作者也许可以写出惊世骇俗的小说,但他笔下的人物冲破不了生活的桎梏,他自己也冲破不了自制的樊笼。
吴念真不是这样。他看到了人活之于世必然遭受的苦难,却没有停留在“受苦”这一层面,他向前走了一步,看到了所有的苦难最终指向爱。从这个层面来看,吴念真是真正把握了中国传统社会亲情关系根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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