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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生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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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矣
作为记忆的矿藏地,童年是令人难以挖掘穷尽的,帕乌斯托夫斯基在《金蔷薇》中曾言,“诗意地理解生活,理解我们周围的一切,——是我们童年时代得到的最可贵的礼物”,而这份礼物对于萨特而言是极其珍贵的。
关于传记题材的作品,平时读得较多,但很少见整篇都是写其童年的甚至是幼儿时期的。这种返回,大概可以看出萨特对于人之存在的一种无力的甚或是哀婉的吟哦。他自感文学的无能为力,但无时不在写作的状态,“Nulla dies sine Iinea(无日不写作)”,用他的话说——“已内化为我的习惯”,而这习惯多半还是童年的遗产。
在我看来,萨特的童年比别人的更“莫名其妙”,单亲母亲+古怪的外祖父母,这种“寄人篱下”的亲情关系,成了其无法摆脱的叙述背景,而最重要的是其身为知识分子的外祖父带给他的影响,这些都如一的铸成了萨特的奇怪童年。然而,记忆只涉童年左右,他似乎不情愿去回忆童年之后那“所有可能被预见的结局”,甚至是别人的。这是否可以看出萨特对存在的某种恐惧,或者说是不屑?正如他所述“我出生于一个完全过时的世界”,这或许可以解释他所描述的那些“疯狂”了。
这倒令人想起一本流浪于法国的美国小说——《五岁时,我杀了我自己》,我想,每个为此书感动的人,不亦是在“无知的”童年中寻找慰藉吗?但多数人却始终还是难解决人之存在的问题。也许,正因此才刺激萨特完成了其那本晦涩难懂的哲学巨著——《存在与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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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力
让保尔萨特薄薄一本自传,有两个中文译本。潘培庆先生的译本名为《词语》,收在赫赫有名的现代西方学术文库里;沈志明先生的译本名为《文字生涯》,是中文版萨特文集的一部分,也刊于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名著名译插图系列。大学时,我曾从图书馆借过一本破旧的《词语》,纸张已经变黄发脆,翻动的时候会从边角掉下纸屑,扑面一股陈旧味道,其中混合了灰尘、霉菌和不知多少读者的汗渍。这味道和书中描写的,作者幼年在外祖父书房中翻阅陈旧的精装书的情景隐约契合,于是两方面的记忆都得到加强,这段阅读体验至今难忘。不过那个时候,我一方面欣赏萨特的直接和锋利,一方面又觉得他反应过度,反而不真诚。文字真的不足以作为确认自我、超拔于庸常的凭借么?我并不能认同萨特那种指向自我的愤世嫉俗,但对于他幽默中包含的焦灼,却还能略略体会。在这本书里,萨特的回忆风格有时轻快但一向残酷,没有丝毫怀念,也并不从容。
几年过去,在周期性发作的精神危机期间,我又想起这本书,于是下载了萨特文集中沈志明先生的译本来看。我不懂法文,无法评价译文的准确性,但沈译比起潘译,中文感觉更流畅些。这次,我自己内心对于“文字生涯”的怀疑比之过去,程度更深,于是读萨特那些尖锐讽刺的话,更有惊心动魄之感。文字积习通常始于童年,并且终身难改,因而萨特所写的,是他自己,在不同程度上,也是许多人。可以说,萨特也戳破了我的自我欺骗,只不过,我至今尚未完全服膺他的说法而已。
萨特把自己对文字事业的崇拜归结为在父亲缺失,自己成为家庭中多余之人的情况下,为自己寻找到的虚假的生存意义。“既然没有一个人把我当回事儿,既然谁都不要我,那么我就自命不凡地要成为天下不可缺少的人……我是一个不买票的旅行者。(p477)”这是一种没有上帝的宗教,以近似形而上学的方式,赋予人绝对化的意义。秉持这种信念,萨特在少年时代能够说,“在我看来,没有任何东西比书更为重要。(p442)”。然而,在行文中他时刻在嘲讽自己当年的看法,他的新结论是,“后来我懂得,作为人,任何人的价值都是相同的……这种摆脱是令人伤心的,因为语言所引起的幻想破灭了(p449)”
果真如此么?语言、文学,广而言之的“学术”,中国人所说的“立言”的不朽,在我们这个时代恐怕是“意义”为数不多的避难所之一。少年萨特可以说是一个西德尼胡克所谓的“世俗人文主义者”,他不相信宗教,疏离政治,以写出值得流传的文字为一生的志业,并从中汲取崇高感。他当年是一个启蒙运动的精神后裔,然而写自传之日,他亲手打碎一切,望向一片虚无。如他自己所承认的,这样一来,他又成了一个不买票的乘客,而这次,没有什么崇高伟大的借口,能让他面对检票员的诘问。他仍然写作,只不过因为“我不干这个干什么……这是我的习惯,再说也是我的职业。” 萨特从否定自己的“神经症”出发,又到达了哪里?或许他更看重自己作为社会活动家和政治参与者的作用,然而他少年时代的幻想,那种认为自己未来将作出重大的贡献,因而现在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那种幻想,最后竟然实现了。少年萨特在沉浸于自我之中时想到,“这种突然的不安,这种怀疑,这个眼睛和脖子的动作,到二零一三年会得到怎么样的解释呢?到那时候有两把打开我的钥匙,作品和死亡。(p535)”。这一点不错。二零一三年将至,在今天看来,打开萨特的钥匙的确是那两把:作品与死亡。
诚然,“文化救不了世,也救不了人(p565)”,相信文化的超越性可能的确是一场疯狂。对于更多人,特别是并不具有能将其作为职业的“技艺”,仅仅是一般爱好者的人来说,对文字的这种“幻觉”,的确保护他们不受粗砺现实的伤害,因为文字乃是容易操纵的武器,亦能引人到一种仿佛高远的境界。无论如何,即使本质不过欺骗与妄想,它也可能是一种拯救。这一点,萨特亦予以承认:“我感到我的疯狂有可爱之处,那就是起了保护我的作用,从第一天起就保护我不受争当‘尖子’的诱惑。(p566)”。那么,他如此姿态激烈的自我批判,对一个曾经如此重要的信念如此毁灭性的否定,难免让人觉得并未深入他自己存在的根基。历史已经表明,虽然他自己并不这样说,他却仍然堪称受到缪斯青睐的人,藉由“文字生涯”达致不朽。他对文字的否定,仍然不能扫除他人残余的幻梦与希望。何况,他自己也承认,“经过这么多年之后,我怎么能确定真才实学和哗众取宠之间难以察觉和游移不定的界限呢?(p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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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果
当萨特瞪着他那又大又细又难看的右眼却看也看不清的时候,上帝就注定了要让他成为一个新左派。
可悲的笔者也没有童年,被从医院附近垃圾箱里拣出来后,小朋友一直是我的梦魇,如果排序的话,我最怕黑,其次鳄鱼和水族馆里的海豹照片,其次就是蛮横专断,一个个暴君似的小朋友。从此,玩具也好书籍也好,就是我生活里唯二的伙伴。
在物质生活极不繁荣的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东北某城市贫民窟中生活的我,拥有的玩具也不是很少,用简单质朴的积木搭建心中的理想世界,把金鱼(姑且算是玩具吧)捞出来折腾个半死再小心翼翼地放回去,甚至可以用网球(既是足球又是篮球)吵得楼下下夜班回来的阿姨愤怒地上来声讨。
说到书籍,真正接触到文学要等到上学之后的《鬼磨坊》和《怪老头》。即使到现在我也在为克拉巴德最后失去魔法而耿耿于怀。《怪老头》多么充满童真的书,岂止没有性描写,简直连早恋的情愫都省了。在遇到这两本书之前我读了一些通俗的历史故事书,深深地被帝王将相勾心斗角的惊心动魄给吸引住了,直到今天。
当时家里有一些人民公社时期留下的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刘少奇的全集、选集。毛的有第五卷,可惜后来漏雨发霉了,谁知道对于他来说算不算一个相得益彰的归宿。当真在那个时候,马恩列毛以至于卡斯特罗哥穆尔卡胡志明切格瓦拉这些共产主义领袖是我心里的大偶像。考茨基、托洛茨基、哈吉、杜布切克是大坏蛋大叛徒。所以我有时怀疑,是不是过早的接触接受才造成后来过早的怀疑反对乃至厌恶。就像勃兰特说的那样,“任何一个在20岁的年龄不信共产主义的人就不会是一个号的社会民主党人”。
离题太远了,看来本文很难成为一篇合格的书评。掺杂太多的个人感情就很难做到客观。
一直很不解诺贝尔文学奖为什么要自讨没趣的发给萨特,还是因为这篇个人认为并不很出彩的《文字生涯》,难道是《恶心》,《恭顺的妓女》的余波涟漪还在荡漾,但是那还不如把奖给希区柯克。
萨特说家里人喜欢他,他是神童,那是因为他没来过中国。
他嘲笑查理包法利。这是我最最不能饶恕他的。
对,永远也不能饶恕。
他的哲学里边有太多传销的成分,以至于我看不出存在主义为什么是一种人道主义。把灵魂出卖给选择?我实在看不懂。
萨特没有童年,他没有父亲,他说他自己创造了自己,实际上是长歪了。文字生涯不过是他为自己编织的彩色的没有童年的童年的梦。
我知道全世界有无数的懂萨特的,不懂萨特的,不懂装懂就是觉得萨特搞女人很酷的。但是“立言但论是非,不论异同。是,则一二人之见不可易也;非,则虽千万人所同,不随声也,岂惟千万人,虽百千年同迷之局,竟不必附和雷同也”。所以我胆敢在这里声嘶力竭地承认我不太认同萨特,或者说我以一种弱者的心态受不了他的存在哲学。
因为,
我只看到了矫情。
一个中产阶级非要为劳苦大众代言的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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