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阿德涅的子弹 - 书评

小小看客

　　一声突然响起的枪声打破了医院的平静，东城大学医院再起恶性杀人事件！自从东城大学医院花重金引进了新型MRI大型医疗设备后，二连三地发生各种离奇事件，所有人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凶手用杀人现场留下的子弹巧妙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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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潜

　　只有爷们的派系斗争戏：评《阿里阿德涅的子弹》
　　即使谋杀来得是如此的晚，诡计又比较容易看破，也依然不影响我对其的评价。
　　这本书通篇基本没什么女性角色（只有个半路人的酱油小配角），但剧情、人设两个单项我都是给了高分，这是真本事硬功夫，因为当代通俗小说，没有男女调侃打情骂俏，故事是很难展开的。即使强烈反对男女感情成分的范达因，其菲洛万斯系列里，女性角色数量和台词的比例依然不算低。这几年看的通俗小说里，女性角色几乎没有还如此耐看的，就两类：一是历史题材的，尤其是古人、近代人写的；一个就是《肖申克的救赎》。——在当代作家（尤其欧美写实派作家）巴不得主角都换成女的，或者巴不得本本都写几次床戏的时代，能这样玩真正的全爷们，作家本人没有强大的功力和自信，是不敢这么做的。
　　这本书分类不怎么好分，按照我那个分类检索表，似乎应该归入社会派-本格化社会派亚派（当然划为本格派-伪社会派亚派也不是不行，不过考虑到这本作品的第一要素并非解谜娱乐而是写实，所以还是归入本格化社会派比较妥当）。
　　这本书的特点非常突出：现实感非常强，人物言行职业腔调十足，办公室腔调或者科研腔调十足，谈吐内容、口气，以及人物的心理刻画和现实中办公室派系斗争非常像。东城医院围绕着AI技术是否迅速推广，由谁主管，分成两大对立派系——主张司法界完全控制AI技术或者主张暂缓推广的笹泽派与主张立即推广AI技术并脱离司法界，又医院系统掌控的岛津派互相斗争；笹泽派背后有北原前JC局长撑腰，岛津派则有医院院长撑腰。主角是一个老好人+窝囊废，结果作为派系平衡的结果，反而当上了中心主任；而地位或者知识技术远远胜过主任的两个派系的头头，都试图操纵或影响男主这一傀儡。上册200多页，除了交代下册所需要的背景、案发地环境和特殊道具、以及各种动机之外，基本都是在写医院的派系斗争。这本书最耐读之处也是派系斗争，作家通过娴熟的笔艺，把暗涛汹涌的职场感觉写活了，把本来沉寂而枯燥的理科、医科环境，书生味或官腔十足的众多医生、技术员、JC以及他们之间的对话写得通俗、流畅、耐读、生动。
　　就好比同样到了一半才死人却丝毫不见拖沓的阿加莎《死亡约会》一样，经过上册的积累，《阿里阿德涅的子弹》下册起手就出谋杀。谜面如下：
　　男主、岛津、白鸟、宇佐见JC在楼上闲聊，结果听到楼下枪响，三人在半分钟不到的时间立即跑上走廊，监视了房间的出口，随后宇佐见JC冲进房间，发现前局长北园被人枪杀，而来不及逃跑的持枪凶手原来是岛津派后台——医院院长。院长开枪拒捕，被当场生擒。院长随即装作受伤，不省人事，啥东西都问不出。后台一垮，树倒猢狲散，岛津辛辛苦苦筹划的AI技术以及相应的司法监督机制眼看要随着院长被打倒而垮掉，但是岛津是个极度顽强固执的人，他拉上白鸟等人，积极地展开了反击活动，他认为院长的性格和处境，不该搞贪污，也没必要杀人；而白鸟认为，案子或许存在回旋的余地，兴许还有其他的解法。但是，板上钉钉的证物：院长手上的火药反应，枪支的弹道反应等等都不容改变；从枪响到出口被监控到冲门抓获凶手，期间的时间都是用秒来计算的。怎么看都不可能还有其他凶手的可能性......
　　白鸟思索了良久认为，上部提到的技术人员猝死事件可能才是下部枪击事件的突破口。虽然经司法解剖没有发现他杀的迹象，但如果用AI技术去分析，或许能分析出一些别的......，不过这样一来，就得面对两起神级不在场证明了。我略为剧透一下，这故事其实是两起谋杀案，严格说来，“过了一半才出现杀人”的说法是不准确的。但是上册的那一起，之前一直当做猝死处理，直到快结束时才认定是谋杀。因此，第一起案子虽然开场就出现了，但书中的处理，依然是呈现过了半场才谋杀的效果。这两个案子都是不在场证明，而且虽然看起来一大堆临床医学、神经学、医学影像学和电磁学专业器械和专业知识摆着，但其实该用的线索交代得清清楚楚，摆在很明显的地方。我相信文科生看破这两个诡计也不会有丝毫压力，文科、理科、医科背景的读者的解谜地位是对等的。第二个案子，由于白鸟是先锁定凶手，再分析手段（这也是我把此书列为社会派-本格化亚派的理由，因为先搜索，再锁定凶手，最后分析手段是社会派搜查的思路），因而顺着思路去想，诡计我是很快就看破了。而第一个案子，由于前期没用心去看，所以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我没有想到去用，其实这案子难度也不算很大。至于推理，则比较本格，我以为在本格派中也是佼佼者。而且这些推理很务实，有什么问题分析什么问题，没有像波洛、奎因那种的死活要先吹嘘一段，还不断卖关子。
　　最大缺点意外性偏弱问题，就好比《无人生还》的推理单项一样，天生硬伤没有办法。
　　最后五项全能分析：
　　情节&节奏 87
　　诡计&解答 82
　　推理&线索 86
　　误导&意外 68
　　文笔&人设 90
　　总分：413
　　结论：一流上
　　
　　虽然五项全能只有一流上的结论，不过豆瓣上我还是给了五星，是因为考虑到它的缺点是流派问题带来的天生硬伤，而且并不是很明显。

修炎真

　　我得承认，冒然去阅读海棠尊的推理，而且是从《阿里阿德涅的子弹》开始，实在是一件不轻松的事情。这种感觉，在横山秀夫的《震度0》中似曾相识。
　　
　　不同于那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生活场景，海棠尊呈现给我们的世界完全限定在普通读者所陌生的医疗领域，而且还不是平常头疼脑热的事情，充斥全文的CT、MRI、AI、DMA以及五高斯线等专业医疗术语让读者，至少是我，无知带来的羞愧感，让人像小兔子一样颤抖起来。
　　
　　贯穿全场的口述主人公田口医生，的确像文中他自己所述那样，是一只侧头彻底人畜无害的无骨小水母。几方势力的裹挟，彷佛汹涌的暗流，让这只小水母开始了紧张的酱油之旅。所以我也渐渐明白为什么映画版的电影，会让竹内结子去女性化这个酱油党的魁首。
　　
　　好在作者也正是借着这个一无所知就被赶鸭子上架的田口医生之口，在真正的绝对主角白鸟的严密逻辑论证下，向读者完整地捋顺了事件的脉络。在可怜的读者即将被医疗专业术语拖进黑暗漩涡之前，让真相大白于纸上。
　　
　　老实说，正是这本再一次扯到迷宫弥诺陶洛斯的《阿里阿德涅的子弹》让我回过头去了解海棠尊的发轫之作，相信在全面了解《巴提斯塔的荣光》、《透红将军的凯旋》以及《南丁格尔的沉默》之后，田口医生的面貌才能更加具象立体起来，各种人物的关联和若隐若现的背景才会更加清晰。

不良风

　　　　《阿里阿德涅的子弹》是中国大陆引进的第四本海堂尊小说。这位本职医生的推理小说家在第一本《巴提斯塔的荣光》之后，笔下的“田口/白鸟系列”似乎多少有点脱离了推理小说的正轨，《口红将军的凯旋》更接近于揭示医疗制度弊端的社会小说；而《南丁格尔的沉默》描绘出来的超现实的音乐领域让人瞠目结舌，不提也罢。而作为系列第五本（注：第四本《无罪游击队的祭典》并未引进）的《阿里阿德涅的子弹》，谢天谢地，重新回到推理小说的世界中来，与近年来流行的社会派推理不同，这本书构思出的“MRI密室杀人事件”更接近传统的本格推理，环环相扣的解谜过程精彩纷呈，令人不忍释卷，大呼过瘾。
　　　　
　　　　然而，海堂尊之所以为海堂尊，而不同于其他的推理小说作家，与他的本职身份大有干系。初读海堂的小说，会觉得语言有点晦涩，他的行文方式与其说像小说，倒不如说类似于论文——这也许跟他本人的医生理科思维相关，过度注重逻辑，不免有损语言的流畅优美。然而细读下去，又觉得妙趣丛生，充满了毒舌的机智和自嘲般的牢骚，对职场现实的解读入木三分，常使人怀疑到底是在看推理小说呢，还是政治小说，有时候，看着看着就会忍俊不禁。
　　　　而更在语言风格之上的，是作者的写作动机。海堂尊，曾经从外科医转行做病理医生。在第做病理医的第17年上，忽然不顾病理学会的抗议悍然辞职。此后，也就是现在，头衔是“独立行政法人放射线医学综合研究所重粒子治疗中心医院AI画像诊断推进室长”（注：AI又称死亡造影，用CT或者MRI为遗体造像从而判明死因的方法。）。曾经听到过一种说法：海堂尊之所以写小说，并不是为了小说，而是为了推广他的AI事业。这种说法不知有没有向作者验证过，不过的确可以解释他用一半以上的篇幅为MRI科普、阐述AI的作用以及在解剖率低下的社会中的必要性、甚至在推广过程中遇到的重重阻力与相关部门的利益冲突——作为小说，这些铺陈尽管有些冗长，却并非闲笔，读者会经由这些铺垫理解犯罪者的作案动机，当然，与此同时肯定也把AI的相关知识与常识一同吞下去——也许这才是海堂尊偷笑着设下的圈套吧。
　　　　
　　　　说到小说特色，还有一点不得不提，那就是海堂笔下充满二次元风格的人物。仿佛是刻意与现实感十足的背景造成反差，小说中的人物个性鲜明强烈到灼人眼目，无论多么严重的脸盲症都可以做到过目不忘。揣着明白装糊涂，看似毫不起眼却情商过人的田口，聪明绝顶、咄咄逼人、外表死皮赖脸内心却责任感过剩的白鸟，这对搭档之间随时随地的相互吐槽以及默契的配合是不容错过的看点。而其他人物的设定也同样出色，尤其是身怀各种不同技能的人物成为一个解谜团队的时候，有种强大到令人眩晕的感觉。而与此相对，作出能令如此多的高手同时出动的“完美杀人”的犯罪者，其背后隐藏的秘密，令人动容。有趣的是，海堂尊喜欢给笔下的角色取绰号，几乎每个人都有，而且很多人还不止一个绰号，这多少给人物增加了更多的漫画感。这种嗜好说不上是优点还是缺点，不过让那些角色变得更加难忘却是事实。
　　　　
　　　　最后说说大致可以算作是缺点的部分吧。海堂尊的小说并不是各自完全独立的，而是以架空的“樱宫市”和“极北市”为舞台，通过错综相关的众多人物各自的故事构成了一个庞大而复杂的“海堂尊医疗世界”。也许是构建这个复杂世界的需要，也许是对笔下那些生动多姿的人物投注了太多的感情，作为独立的小说看待时，会觉得若干人物出现得有些多余，仿佛原本一个构造奇巧的精密仪器上装饰了太多不必要的零部件，不够简洁。不过这也算是海堂尊的一个特色吧。读他的小说，仿佛看着哈尔的城堡叮铃咣啷地移动着，浑身上下插满了匪夷所思的零件，造型奇特，有点恐怖，却充满令人神往的魅力。
　　

Garlic

　　首先，再次感谢书中缘小站！
　　
　　秉承我读悬疑推理小说的一贯优良传统，接连两天便仔细地消化了这本343页的小说。新工作的紧张忙碌，也在这个阅读的周末一扫而空！
　　
　　日系推理小说，其实并不陌生。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我几乎看完横沟正史所有作品，也读过一些江户川乱步的作品。给我的最深印象，便是天马行空！人物个性夸张，案件“超凡脱俗”且接二连三，时代没有明显社会特征...但情节的极度曲折离奇恰到好处的弥补了现实因素的不足。
　　
　　阅读的时候，尽管从一开始就不放过任何细节，自己也随着情节推进拼命“谋杀”脑细胞，但是99%的结局无外乎，或许能侥幸蒙对谁是杀手，但是绝对无法透析犯罪手法！不过，我想钟情悬疑推理小说，应该就是对超凡想象力的膜拜！
　　
　　《阿里阿德涅的子弹》一书的风格则完全不同。这是我拜读的第一本海棠尊的作品。以我个人的阅读范围来比较，我觉得这是一部回归现实的日系推理小说。
　　
　　诚然，友野事件除了一些些本能的感知，揭晓前基本让我云里雾里。但是北山事件，除了详细的犯罪手法无法洞悉之外，其余种种揭秘前我已大概想到。但这也并不妨碍我饶有兴致的通读全书，原因便是本书丰满的社会因素和现实色彩！
　　
　　就像柯南为福尔摩斯搭配华生，杀人案件的司法调查和审判少不了医学的辅助和指引。但是，至少我之前从未想过，如果缺少相互监督的机制，社会公义也不过是司法机构的华丽面具。作者海棠尊完美运用自己的专业背景将这一矛盾构建成悬疑推理小说，从现实社会意义来讲已经颇具说服力，加上高科技医学推理元素，整部小说可看性很强。
　　
　　读完全书，还让我有一个奇特感觉。为什么现在红的作品都是一弱一强的角色搭配。此弱非彼弱，而是平时看似懦弱，大事面前仍然有勇气发表“愚见”、坚持立场的“弱”。比如说本书主人公搭档田口和白鸟，阿婆笔下的波洛和黑斯廷斯，甚至《盗墓笔记》中的天真和闷油瓶...
　　
　　提到《盗墓笔记》，我发现本书与《盗墓笔记》有一个雷同的缺陷，就是之前悉心埋下的伏笔和悬念最终并未解释清楚。或许本书作为系列作品还有上下文，就我看来南云忠义、南云杏子以及樱宫小百合的角色十分干瘪。原本以为后面会有什么惊天大逆转出现，可惜直到最后我对这三人的出演仍然觉得匪夷所思。
　　
　　最后，同为文字工作者，我觉得本书的翻译版本仍有小小校稿瑕疵，有一些地方中文表达不准确，最主要有一处时间明显存在矛盾。
　　
　　在不透露情节的前提下写书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希望看完的朋友会有兴趣阅读这本值得一看的悬疑推理小说！至少我会把海棠尊列为近期重点对象，搜罗他的其他的作品来过瘾！

舞林秋

　　一直在读田口-白鸟组合的系列小说
　　也读过海堂尊的其他作品
　　这本书单在推理方面已经足够精湛了
　　而且阅读难度不大
　　对医学方面的描写也很专业
　　感觉每出一部新作品
　　系列小说的世界就更宽广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