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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波传 - 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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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5-25 18:27:3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兰波短暂的一生颇具传奇色彩。作为少年叛逆者,他流浪巴黎,甘愿和乞丐混迹一起 ;作为“脚底生风”的漂泊者,他一次又一次地逃离那“极为愚昧”的故乡,到外面去呼吸“自由”的空气。他声称自己是“通灵者”,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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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3-7-24 20:29:11 | 只看该作者
       看这本书,首先需要身边有兰波的诗集。《地狱一季》和《彩图集》。因为这本传记里面某些诗歌片段只是为写作传记而插入的,完整得少,甚至有些就是只言片语、显得支离破碎,一笔带过的地方很多。
      另外,要有清醒的头脑。这本书对兰波的称呼会随着不同的时间段而改变。如果是初次接触兰波的读者(比如我),那些双引号引起来的nicknames,真的有够麻烦。问题在于这些nicknames还隔一段时间就变一次。
      还有,最好懂点法语。因为,80-90%的脚注都是没有翻译的!(难以置信!)本书的作者大量引了用其他文献,但是脚注却没有全部翻译,让人费解,大大影响阅读中的理解。
     最后,搭配看看《魏尔伦传》。
      说句题外话,今天翻看了了同一系列的《魏尔伦传》和《波德莱尔传》,阅读的流畅性大大超过这本书。到底是因为本书脚注没有翻译而影响了阅读的理解(这个作者真的很喜欢”吊书袋“,米有脚注的帮忙,真的很郁闷),或者因为翻译不到位,还是原书的写作本来就不是那么好读,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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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3-7-26 02:48:24 | 只看该作者
         封面上是他最为著名的一幅照片:有些蓬乱的头发,明显稚气未脱的娃娃脸,得体的穿着,清秀的面容,但如果仅此,这样一个有着落魄天使般面孔的孩子绝对不会是兰波。他明亮的眼神忧郁而游离,仿佛越过镜框一般,带着几分悲怆和高傲,超越了观者,超越了世界。一个世纪过去了,这张兰波17岁时的照片是我们对他最直观的印象,那时他是在巴黎初露锋芒的新进诗人,两年之后《地狱一季》在强烈的情感蕴积下而生却备受冷落,三年之后他便丢下纸笔不再创作,向着无羁的他乡一去不复返,直至37岁因病重重回故里,自由的灵魂最终停下追逐光明的脚步。
      很难辨清这样一个灵魂的重量与色彩,太多的是非与争论充斥纷争。世人时而由衷地赞美他为“象征派的代表”、 “第一位朋克诗人”,倾慕着这位“被慕斯的手指触碰过的神童”,时而嫌恶地指责他是“垮掉派先驱”、“有强烈表演欲的疯子”,怪癖乖张、放荡不羁的性格是20世纪60年代反叛的高潮中叛逆学生的楷模。这是后人眼中的兰波,就像每一个伟人都有着天才与疯子的特性,无论是凡人还是后辈都只能遥遥地琢磨,通过他构筑的世界来妄图体察那个为诗而生的少年、为自由而死的青年。
      现存的文献很难还原出真实的兰波,正如作者在前言中揣测的那样:“他只留给后世极少的证据,使人能在其生命轨迹中辨别他的模样来,因此后代人就更想去了解他。”而他自己满带戏谑的嘲弄着后人:“我躲起来了,其实我并未躲藏。”
      一个多世纪以来,这个一直是追求变革的年轻人的偶像的兰波,无可置否坐拥着难以企及的文学高度,而这星点般璀璨的光亮却只是他生命中的四年。所以,摒弃异样的崇拜、盲从的伟人效应之外,应该坦诚接受的是他完整的人生,而非只是区区的浪漫主义的青年、热血激情的革命者、惊世骇俗的罗曼史。
  藏于这一切之下,浮于漂泊灵魂之上,有着通灵者的思维、逐日者的脚步,挣扎在十九世纪与二十世纪之交的变换局势,寻求“真正的生活”是他一生的追求。
         
                                                   通灵者
      既然说贫穷是诗人的必经之路,那么正是伴随着穷困潦倒、寄人篱下的困顿生活,兰波的艺术创作抵达一个惊人的高度,更令人惊异的是,那时他只有16岁,而这段创作生涯只有短短的五年。在这段时间,这个叛逆者自诩为“通灵者”。
      他认为,作为通灵者的诗人能重新找回上帝赋予的使命,只有在他们手中才能消除词与物之间的冲突,使之得以重新的弥合。这个观点在著名的“通灵者书信”中首次提出,从此一位文字炼金术士出现在19世纪末的法国文坛。
      如果说一份有着革命态度的心需要寄存于一个天才的躯体之中才能彰显其最大价值的话,那么这样的一个前提也随之产生:这必须是一个敢于破旧立新、对旧制度能果敢抨击与决裂的有着足够自信才华超群的人。但这也必然造成一个叛逆、逆世、桀骜不驯且常人无法理解的嘲讽者的出现,而在智力“庸俗”的人看来,他们必定是不近人情的疯子。
      兰波正是以这样的面目出现在巴黎,在各个诗人、艺术家聚集的沙龙中,他依然是不受欢迎的那一个,只是一个来自于外省的满口狂言的大男孩。这也很大程度上激起了兰波反抗的欲望,为自己刻意制造了一个激烈、粗俗、充满攻击性的面具,使得阴郁孤僻的内心长久压抑蛰伏在其之下,这也是他与主流文学界分道扬镳的直接原因。
      在那个为诗而生的灵魂沾染进浮夸巴黎的大染缸之前,也就是在兰波酝酿“通灵“说之初,兴奋于终于可以摆脱“极为愚昧”的家乡,且完全相信能在大城市里获得成功,《醉舟》随之应运而生。就是这篇作者热烈评价说:“足以涵盖兰波的全部意义”、“已成为他躯体的一部分”、“堪称是通灵的典范”的著作,真实体现了这个少年的内心——没有愤世嫉俗的嘶吼、颓废消极的悲观,有的是自信与对未来的憧憬,展现了感觉与色彩的调和,从而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冲击。
  “我熟悉在电光下开裂的天空,
  狂浪、激流、龙卷风;我熟悉黄昏
  和象一群白鸽般振奋的黎明,
  我还见过人们只能幻想的奇景!”
      从他手下创新而出的新诗也许就是这个奇景,通灵者的感知力直指凡人无以登临的天空和大海。正因如此,更多人感慨于兰波短暂的创作期限,这使得我们失去了多少美的冲击啊!在与魏尔伦相羁相绊的纠葛情感终结于意外之后,那个理想主义的叛逆者再也找寻不见了。《地狱一季》见证了兰波作为诗人的高峰,那个有着动人眸子的少年便头也不回的向着“太阳与海/交辉相应”之处奔去了。
         
                                                  逐日者
      “脚底生风”的漂泊就是兰波后22年的生活,他放下了文学,放下了过去的生活,只身前往非洲大陆,在那里他是商人兰波,在那里他与诗人兰波从未有过交集。
      这个跨度极大地转变从来都让研究者极为困惑,各种解释推理也纷至沓来。那个集编辑、自由射手、教员、雇佣兵、马戏团售票员、监工、进出口商、摄影师、探险家、军火商于一身的旅行者,只凭借书信与欧洲大陆联络,计划着更大范围的冒险、更远距离的旅行,世故老练地进行各种商业贸易,而就像一个混于市井的商人,争抢着黄金和利益。
      兰波在书信中写道:“最终,最有可能的是,人们只能去本不想去的地方,只能做本不想做的事情,只能以不情愿的方式去生、去死,却看不到任何希望弥补这遗憾。”看上去这就像理想的陨落,充满了对于生活的无奈。
      作者将这种变化归结为这样一种思维方式:既争取成功,同时也接受失败,“因为失败也是生活的一种形式,尤其是当生活过于追求不可能实现之事时就更是如此”。这不由得使人想起兰波最为著名的生活追求:“生活在别处”。且问别处在何处?让自由之心驰骋的地方。
      无论是诗人兰波还是商人兰波,他从未改变的就是追求自由的决心。被尘世牵绊的神童在伦敦、巴黎的世俗世界里得不到他所追求的,那么只能奔赴另一世界,另一个能摆脱束缚、重新开始的自由天堂。
      能说他找到了么?实则不然,现实还是压迫着兰波在异地孤单、抑郁着,折磨着他的身体和灵魂,不尽人意的终究是事实。兰波在发觉伤病已使他无法出行的时候,曾绝望的思考这个问题,“我们究竟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得出的答案是:“为了忍受难以名状的痛苦。”
      《地狱一季》中意气风发的文字是“太阳之子”的渴求:
  找到了!
  什么?永恒。
  那是太阳与海
  交相辉映
      弥留之际他呐喊着:“大海究竟在什么地方?”
      但是,他一生都在与这一切苦难做着斗争,奋力追逐着自由和“真实的生活”。令人心碎的是,每当我们忆起兰波,总是理所当然的将他定格于“诗人”这个特定的称谓,正如作者动人的结尾:“兰波去世了,而他身后的事情则属于文学,可他本人却甩掉了文学,以更猛烈地方式呼吁所有人去关注他的爱,关注他的幻想。”
  事实上,这个幻想才是“真正的生活”。
  
      兰波所处在一个动荡而天才辈出的时代,不难看出,他们之间有着惊人的相似和相通。唯美主义的王尔德,象征主义的马拉美,后印象派的梵高,同样的命运多舛,同样的郁积疾苦。
      源于混乱时局造成价值观的不定向,西方世界摸索着在新制度下的思想体系和生活理念,到了20世纪60年代,那个伴随着嬉皮士运动的叛逆岁月,兰波的诗句被反叛的学生用作口号从而进一步传播开来。哪怕到了过于激进的热潮消退,雅皮士成为主流之时,兰波依然是他们自由精神的动力。
      尽管如此,每当书卷翻动、尘埃微起,敬畏与崇仰的心情也随之而生,虽然那双蓝色的眸子早已凝碧在苍白的书卷之外,但这远不止是一段传奇。世上有着太多身体力行的先哲,也有太多随心所欲的率性之人,诗才很多,哪一道笔痕不是浸透着鲜血与泪水,被世事摧折、被人事侵扰,最后顿悟、涅槃,或许这是万事的定则,或许这也算得上普世的磨练,啼血的呼号吐露一些,余下的不可名又不可道。但这世上曾闪过一道如流星的生命,他鄙夷着盘桓踌躇的俗世者,他近乎疯狂的追求自由,“我的生命如此辽阔,以致于不能仅仅献给力与美。”这似乎是逆世的叛逆,是格格不入的癫狂,无可置否,诚然如此。
      当理想和追求等同于欲望,当想象力被现实所束缚,当前途漫漫却依稀看到黯淡的影子、雷同的结局,当裴多菲的诗句失去了热血和激情,在梦想搁浅了的滩涂上遥遥找寻着醉舟,试问谁能载我一度沧海。这些困顿的时刻兰波的影子才跃然纸上,沧桑、疲惫、忧虑、悲伤,却有着坚定地意志追求自由,与世俗强扭着决裂。这简直是个过于理想主义的形象,但却那么惹人激情澎湃。
      这是一段短暂的旅程,“通灵者”和“逐日者”,“脚底生风”般逃离和追逐,这些不该只长存于那个年代,但无论如何只有一个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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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3-7-26 13:02:00 | 只看该作者
         出走、旅行、革命、参军、经商,兰波的一切所为都是为了去到可以生活的地方去真正地生活,诗歌其实也并列于这个列单之中,它也仅仅服务于这个目的。远行、出走、反叛。
      兰波告诉我们生活在别处,而他不能,任何别人也不能给出明确的答案。生活在别处,不仅如此,生活永远在别处。兰波逐日的人生旅程也无疑并非永远被坚定的力量所驱动。“他不再期盼着真正的生活,因为这样的生活就像是一个令人恶心的圈套。”(页399)失败本身就是生活的一种形式,(页431),兰波很清楚,“人民只能去本不想去的地方,只能做本不想做的事情,只能以不情愿的方式去生、去死,却看不到任何希望能弥补这遗憾。”(1885.1.15,页430)所以兰波不得不一次次得回到法国边境的故乡,那个愚昧、偏僻、无聊的村庄,就像牵着风筝的线,成为他一生的轴。就如诺瓦利斯所谓“永恒的乡愁”,永远无处是家。
      因为生活本身就是残缺,因为实存不能用逻辑来规定,就注定了生活永远在别处,注定了我永远是另一个人。(这里的确像实存主义。)有些人很快累了、怕了,任何老实了,有些会坚持地久些,而总会有些人只在伤痛中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也许像兰波所笃信的《可兰经》里的话“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性格和命运相互交错着。
      寻求刺激、永不满足当然高于麻木停滞的人,但兰波会不会有过一毫的悔意、闪念的厌倦呢?我想无疑,他甚至还想过结婚。我总是认为,在这两个层次之上还有个高明的结合。希望这不是无聊生活中人的自欺欺人。总之,读兰波,是可以刺激麻木的,它提醒我们反省自己的生活现状,多多少少给我们再次去生活的动力与勇气。
      我在此生此世想起他来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该用户从未签到

5#
发表于 2013-7-30 10:18:31 | 只看该作者
  终于看完了《魏尔伦传》和《兰波传》,总觉得应该写点什么。“疯狂的童贞女,下地狱的丈夫”,兰波的描述倒是一针见血。这个被缪斯手指触碰过的孩子一生过的太过耀眼,他是传奇,是神话,是偶像。相比兰波,同为天才的魏尔伦却好像成了一个笑话,生活的失败者,道德的失败者,仅有的诗歌才华晚年好像也被消耗殆尽,马拉美在魏尔伦葬礼上的致辞我怎么看怎么是讽刺……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同为诗人,魏尔伦就该遭到讥笑,而兰波却受到膜拜?艺术不分高低,难道诗人的一生就可以比较?没人能说《彩图集》比《戏装游乐图》更伟大,那么也就不应该有人说兰波凌驾于魏尔伦之上。既然生活是人人都要扮演的滑稽戏,他们只是选择了不同的剧本,谁又有资格去评判?
  
      我们都是魏尔伦,想要放纵自己的欲望,又想得到心灵的平静。想得到一切,得不到就像孩子般哭闹。我们都想成为兰波,想要游走在世界的边缘,站在善与恶的彼岸,超越生与死的两极,笑着睥睨一切。只可惜兰波只有一个,和生日只差他几天的王尔德一样,属于天才级别,就像天上的繁星,生来只供人仰望;甚至魏尔伦也离我们如此遥远,魏尔伦的忧郁成了诗歌成了美,我们的忧郁却变成了酸腐的呓语和无病的呻吟。
  
      痛苦?迷茫?压抑?年轻人好像都得了忧郁症,为爱情友情风花雪月现在未来吃喝拉撒一切的一切纠结着。我也曾沉浸于叔本华康德存在主义,当然我还有自知之明,没妄图寻找生命的意义,只是想寻求点心灵上的慰藉。可他们除了让我眼更毒嘴更贱之外,多余的好处貌似也只有在清晨醒来的混沌中冒出一两个“意识是被唤醒,还是被创造”等诡异问题然后自我催眠我其实很有思想时所产生的奇特的虚荣心。我也想做一个思想简单的小女人,每天谈谈情,说说爱,收拾屋子逗逗狗,偶尔不开心了梨花带雨地展示一下柔弱。I JUST CAN’T.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可谁又能否认命运决定性格。我若是像希尔顿大小姐一样家财万贯年轻美貌我才没功夫在这里浪费青春呢。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享受的。我们中的大部分人生来也是为了享受的,享受痛苦。既然上帝要玩,摊手,我们也无话可说。
  
      总有人劝我找点信仰,可这东西和爱情一样,至今只听过没摸过。“我的心中,唉!藏着两个灵魂!……”我曾羡慕浮士德,觉得一个人最终能找到那样纯净的理想,着实不枉此生;也曾惊艳于靡非斯托,觉得一个人如果能有那样的智慧和洞察,哪怕变成魔鬼也是一种幸福。可如果现在让我选择,我愿意变成瓦格纳,即使有人说我傻骂我呆,但我能在我心爱的书籍中尽情徜徉且永不厌倦,这种快乐又岂是浮士德和靡非斯托所能体会的。
  
       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一个理想主义者,还总想着变成一个唯美主义者。我是叔本华的笃信者,还妄想变成伊壁鸠鲁的实践者。可惜啊,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只能干着自己讨厌的工作,过着自己讨厌的生活,变成自己越来越讨厌的人。既然生活是人人都要扮演的滑稽戏,我们既是演员也是观众,那谁又会在乎我的傻我的痴我的疯癫。尽情享乐吧,伊壁鸠鲁说的好,生活中最大的善来自快乐。
  
       我们都是魏尔伦,我们都想成为兰波。但如果可以,请让我变成拉封丹,请让我同时拥有爱和睿智。这样可能太过贪心,如果可以,我也愿变成舞者,或者演员,无他,只因有张力的人生更容易充满活力。
  
      我就这样恶心着自己,往自己所鄙视的无病呻吟的方向发展着。如果哪位兄弟姐妹居然看到了现在,请吱一声,告诉我我还没疯。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再次鄙视一下自己。这样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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