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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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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白
读得太过粗略,只因感受过于洪水猛兽所以无法伪装冷静。在等待诊断书和不断反复的病症之中与隔壁床衰弱的生命共度无月之夜的感受,就像被放逐到了无法呼吸的洪荒。不知深浅不知后续,没有理想的力量和坚持的勇气。这样的心情该如何是好,乐观不能淡定不能,因为不确定而生的恐惧真叫人毫无办法。
无法理解那些人是怎样才能保持希望微笑地读下去,太假,太不诚心,不合时宜,不够绝望。那般如同海浪一样无法平静地延绵着起伏的不安,又想要掌控一些无能为力的感受——死亡本能的上泛,未知本能的觉醒,被搅乱的又何止是心跳呼吸血象指标。
或许我不懂文学,不熟谙意象,我所知道的是血液里奔涌出来的直觉。就像读《复活》读《局外人》的时候反应是太过于震惊或者激动一样让人觉得虚伪,你对文学作品的情绪永远诚实地反映了你和它的缘分,你所拥有的成分,以及“你”是谁。
我害怕死亡。在这个残酷的四月天,透过不透风的玻璃窗看见亚热带常绿植被日复一日越发兴盛的觉醒,我害怕他们与我的时差不再是规定好的一年四季之兴衰。本该是因为未知而无畏此刻却因未知而恐惧,一切和延续有关的东西都不敢去想,在没有选择的选择摆在你面前时,你才会明白原来活下去的人都是事后诸葛亮。
你只是活下去了,除此之外,什么都改变不了。管你此时心中有星辰大海,你不再恐惧,你就失去了力量。
Oed’ und leer das meer.
April is the cruellest month.
万物欣欣向荣的时刻,你又在怎样的位置,做怎样的事。
最冷的不是岁寒天,而是你什么都做不了。
静静地什么都不做,那的确是一切,和你无关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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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anor
平安的路,他们未曾知晓
——《新约罗马书第三章》
在动手准备艾略特或者说《荒原》的日子里,我看到了埃德蒙威尔逊的《阿克瑟尔的城堡》一书,威尔逊先生引用了《普鲁弗洛克先生的情歌》末尾一节:
我老了... 我老了...
我该把裤脚卷起了.
我该把头发向后分吗? 我敢去吃桃子吗?
我将穿着白色法兰绒裤子, 漫步在海滩上.
我听到美人鱼在歌唱, 彼此歌唱.
我想她们将不会为我而唱.
我看见她们骑着波浪奔向大海
把吹回的波浪的白色头发梳开
当风把海水吹得又黑又白.
我们流连在大海的卧室中
身边是海女们环着红色棕色的海草花饰
直到人类的声音惊醒我们, 我们就溺死。
而《荒原》引言中写道:“是的,我自己亲眼看见古米的西比尔吊在一个笼子里。孩子们在问她,‘西比尔,你要什么的时候,她回答说,我要死。’”
用这段起始对照《情歌》之末,形成面向衰老和亡故时的徒劳恳切之感。甚而在面对衰老的失意之中渗入了死亡之缘由并非美人鱼的歌唱,反是由于回归现实的人类真实之声。在这里,梦想造就青春,塑成充满生命力的个体,而人自身对于现实的反感造成艾略特所谓之梦想,一旦回归现实,则死亡降临。证明死亡是人类对于现实的恐惧——或者,更进一步,死亡之丑陋,乃是因为现实恶毒,唯有耽溺梦想,反倒成就自身。这是艾略特对于黄金年代的追忆,促成了《荒原》中交错引用的五十多部作品以展现自己天才的疯狂与绝望,
我能看到,艾略特在接受柯比埃尔“悲伤的反讽”基础上,成功地塑造了多个相似的场景叠加,这样的效果同样运用在《荒原》之中,他先后数次运用经典作品中的背景和语言来暗示缺水的主题。
正如里尔克在《自杀者之歌》中所说:生命是满满的一杯,它营养别人,却让我生病。
人们的享乐是那样的龌龊和脆弱,以至于比他们的痛苦更加富足与哀伤。
威尔逊解释:“众所周知,浪漫主义是个人的叛逆。”如果说浪漫主义者们的乐趣在于背弃现实,从无物之境中找出可供退缩或破坏的超越之处,则象征主义是在现实的安然处,在对于生活的充分享用中允许自己从现实中消匿。
作为美国人的艾略特与作为英国人的艾略特
这个生于殷实白人家庭的孩子在美国渡过了他的整个青少年时期,但他却为了与传统“更近一些”而选择了留在英国,并在那里写出了自己最好的作品。他对英国作家的兴趣说到底是对历史的钟爱,说到底是为了离理想中的伊丽莎白时代更近一些。在《荒原》中,莎士比亚、乔叟与斯宾塞们审视着他,中古的诗句调和着二十世纪伦敦桥下荒淫的流水,艾略特在古典清律的注视下哀婉凄绝。他一直沉湎于英国文学的故土氛围中,反倒疏远了美利坚的故园离愁,在艾略特心目中,唯有欧陆的传统才是他真正的需要奉养的神龛。他遥望美国文学,内心却并不以其为正宗。在布鲁姆斯伯里俱乐部里,他结识EM福斯特、弗吉尼亚沃尔夫、里顿斯特拉奇这样一些人,全都与英国传统和艺术牵连颇深,在整个欧陆文学的历史与当代中他浸淫已久,因而并不能够直接与20世纪的美国文学直接挂钩,作为美国人的艾略特是现实层面上的身份,作为英国人的艾略特才是他对自我的归属定位。
作为诗人的艾略特与作为艺术家的艾略特
艾略特从美国回归英伦,是为了深入和保持传统,身处英语文化的中心,作为传统的接续者的身份在这个清教徒身上反映得近乎苛刻,这个在诗歌领域反对浪漫风潮的人在文艺评论界却保守得出奇,事实上这是既对立又统一的,在《传统与个人才能》中,他描述了这样一副画面:所有的诗人都是作为欧洲文化的一环而具备价值的,他们的作品取代他们本身成为历史的一部分,是从来独立的存在,诗人的感情是个人的,而诗歌的感情则是非个人化的。因而评论诗歌时,不应该将它与作者个人的经历相联系。在他严格限制下发言的评论家们对《荒原》的评论如入雷区,小心翼翼。他的文艺思想如此偏激,与其最终皈依的正统宗教思想相比,他的文学本体论始终在怀疑、否定与寻找的过程中接受拷问。艾略特在接受正统基督精神之后,体认到了,作为独立存在的人,怀疑并不能够作为力量支配自己的整个社会伦理道德体系,唯有皈依传统中的信仰本身,才能够与历史并肩。在艾略特心目中,历史并不仅仅是所谓历史,更是构成他心灵的全部力量,
在戈特弗莱德冯斯特拉斯堡的原著中,关于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的故事是意图使我们相信忠诚,爱与冷静。而在瓦格纳的故事里,情欲高涨的骑士与公主凭藉爱焚烧一切,瓦格纳相信爱情可以拯救灵魂,并使灵魂获得解脱,但他作品中的爱却近乎宣扬情欲。艾略特作为一个回望伊丽莎白时代的象征主义者,在《荒原》中不无戏谑地将这部足以承载浪漫主义高峰和魏玛文化传统的歌剧拿来比照,于是产生的反讽效果如此之强。在《四首四重奏》中,他又借阿莱格里所创的这种室内乐形式向瓦格纳的剧场宏大主题追求者挑衅,艾略特对于情欲泛滥的批判,是《荒原》的主题,人在欲海中死去,死去后忘掉生前的一切,让他静静地在死亡的欲海中反思。《荒原》中数度引用了《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中的歌句,使艾略特更加坚定地站在了反对浪漫主义的一边,他讽刺那些所有随爱而来的迷狂,《荒原》的天空充满嘲笑。瓦格纳歌剧中那种豪华和令人惊喜的成分背后,其实更多地隐藏着粉饰我们文明的堕落与丑陋的东西,就像为垂死的人所准备的麻醉品或吗啡,虽然暂时消除了他们内心的纷乱,但最终将导致更大的堕落甚至死亡——这恐怕也正是浪漫主义者们的消匿原因。而最令人玩味的莫过于瓦格纳晚年最后一部歌剧便是——《帕西法尔》,他借此以断言音乐只有和宗教相结合才能成为真正的艺术,这个遭受尼采背叛的孤独者最终也只能在路德维希二世迷狂的尊崇中选择独自面对圣杯的缺失。艾略特呼唤的帕西法尔与瓦格纳不同,后者意欲借此表达归属真正的宗教本身的虔诚与忏悔,而前者则不得不面对缺乏的现状与找寻过程中的无望失败。
艾略特对于英雄悲剧性失败所蕴藉的壮烈和崇高一直有着强烈的认同感,故而他才能够在史诗性作品中觅得无数契合于本身的诗句,并用自身的色彩加以磨斫。《荒原》摒弃了之前诗歌传统的统一时序,时空交错,情感混乱、消极。这部几乎完全由引言及其再创造构成的诗作,篇首即以乔叟充满欢乐气息的诗句讽刺哀叹,至篇末却终于回归传统,在《新约》的重复声中承认基督的守护,纵然颓丧,但安稳清晰,仿佛教堂歌咏的煌煌之音,凄凉却永无消逝。
作为清教徒的艾略特与作为丈夫的艾略特
艾略特对于玄学派诗歌的兴趣与他清教徒的身份紧密相关,他称之为“清教徒文学”,他是最终皈依于此的,事实上早年这个怀疑论者并不真正相信基督教。艾略特与妻子薇芬娜结婚时并没有征求父母的同意,他做的很多事本身有违其后来清教徒的身份。婚后他发现妻子身体不好,他们的生活很痛苦,妻子经常犯病,搅得他不得安宁。然而却在这样的苏格拉底式炼狱中获得了他最为丰富的诗歌源泉。《荒原》中第二章里描写道:
在火光下,刷子下,她的头发
散成了火星似的小点子
亮成词句,然后又转而为野蛮的沉寂。
“今晚上我精神很坏。是的,坏,陪着我。
“跟我说话。为什么总不说话。说啊。
“你在想什么?想什么?什么?
我从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意象,张剑认为其中的一些细节必定来自艾略特自身的夫妻生活。纵然艾略特一直不断强调要将作品本身与作家的生活完全分离开来看待,但对于爱的饥渴与人性的荒芜一起构成了艾略特现实与诗中“同一的世界”。象征主义者们反感现代科技对于人性的侵蚀,人类对科学的顶礼膜拜造成了人性的平庸与物欲的泛滥,《荒原》中的水被用来譬喻情欲与生命,渔王不能生殖故而大地干旱,以此又比照一战后的欧洲大陆之人文精神缺失。这样的设喻对于清教徒身份的艾略特来说是一种禁忌,对于他痛苦的婚姻生活是一种暗示。
“荒凉而空虚那是大海。”
艾略特本人的经历无法重述生活的片段,也无法构成残忍的诗意,他唯有拮取最为张狂的欲望本身,将之抛诸你我面前,再行嘲笑挖苦,人类的忘川建立在沙砾之上,导致空洞、荒芜与无助的灵魂,而清醒的记忆则造就久长的痛苦,痛苦酝酿成诗歌,烛照自身。
“一群人鱼贯地流过伦敦桥,人数是那么多,
我没想到死亡毁坏了这许多人。”
《神曲》中维吉尔指点给壮年的但丁看整个地狱的济济,感叹着人类的懦弱与庸碌,《荒原》中诗人却借这些话语隐匿个人的喜怒哀乐之情,放弃个人化表现,而体现出更广阔、更深层、更本质的人类社会的情感。艾略特笔下那些丧失生存环境的人,孤独而恐惧:“枯死的树没有遮荫,蟋蟀的声音也不使人放心”。
《荒原》的末尾,艾略特以宁息之音收场
平安。平安
平安。
整部作品,围绕着匮乏这一主题,反复吟喔,一战后人类匮乏的不止是情感,理性没有上升到自觉的高度,而原本个体的自由意志生产也被工业化时代的整体性所制约。人类异化,自然不再作为人类生存的先导和绝对的依靠,他们在超脱出自然的同时却更加受制于自身的缺憾。处于英雄时代末期的人民丧失了最初的信仰与天真,却反而更加短视,对待爱情、荣耀和忠诚的态度抱持着现代人的若即若离,我们不再试图去赢得什么,荒原之上每个人都惶惶然于生存本身,然则却又不知生存所需的恰恰是他们缺乏的——生命力。生命力匮乏的现代人们如同他在之后的《空心人》里描写的那样:
我们在一块儿飒飒低语
寂静,又毫无意义
好似干草地上的风
……
呈形却没有形式,呈影却没有颜色,
麻痹的力量,打着手势却毫无动作;
那些穿越而过
目光笔直的人,抵达了死亡的另一王国
记住我们——万一可能——不是那迷途的
暴虐的灵魂,而仅仅是
空心人
填充着草的人。
《空心人》可以说是艾略特继《荒原》之后更直白地阐述自己精神状况的作品,是其
宗教旅程发展到一个转折点的标志。在《荒原》中累积的关于绝望与幻灭的情绪被更深刻直白地展现出来,现代性的宽容无法拯救拟古行为的荒诞与不合时宜,正如艾略特自己说的那样:“但他并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直到他把它表达出来为止。”
黄金时代的人类祈求神灵的祷告,白银时代的奴隶赞叹英雄的伟业,青铜时代的平民接受骑士的庇护,黑铁时代的中产阶级们只能为自身的物质所倾倒。在圣杯缺失的年代,艾略特一开始在哀叹它的不知所在,然而,最终他获得了找寻本身的意义,如同奥古斯丁接受上帝启示的过程一般漫长而持久,经历了黑暗与光明的交替、灵与肉的痛苦挣扎、无数次洗心革面的忏悔,才得以见得真光,选择上帝为他预定的道路。《荒原》中的帖瑞西斯,用旁观者的目光看着混乱的荒原,不知其结局如何,艾略特以哀悯的语调诉说,等待着骑士帕西法尔归来的人们能否在日出前将悲伤终结。于是他说:舍己为人。同情。克制。
因为天国是你的所有
因为你的所有是
生命是
因为你的所有是这
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
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
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
并非一声巨响,而是一阵呜咽。
琐记于2008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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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
艾略特早年曾在哈佛求学,曾在巴黎游学一年多,然后又回到了哈佛大学攻读哲学博士学位。艾略特曾说:“诗人必须变得愈来愈无所不包,愈来愈隐晦,愈来愈间接,以便迫使语言就范,必要时乃至打乱语言的正常秩序来表达意义。”艾略特的这个观点与乔伊斯的“词语的革命”的基本精神大致吻合,那就是省略标点,不顾句法成了反映当今文明的最佳手段。同时,艾略特也曾经提出过“想象的逻辑”和“想象的秩序”两个概念。从上述艾略特的一些文艺观点来解读他的《荒原》,可以认为这部诗歌的创作是遵循了他的文艺观。
针对20世纪以来发生的种种危机,从以消灭肉体为目的的世界大战到人精神世界的混乱,使得艾略特对所谓理性、文明、自由产生了反思。建立在私人利益原则和破坏公共原则之上的社会组织,由于毫无节制地实行工业化,正在导致人性的扭曲和自然资源的匮乏,而我们大多数的物质进步不过是建立在一种使得若干后代的人所付出沉重的代价之上。由此,艾略特对某一种文明是否有效提出了疑问。在艾略特眼里,文化是指生活在一个地域的特定民族的生活方式,包括文学艺术、社会制度、风俗习惯和宗教。在艾略特眼里,语言就是文化的命脉,语言的差异决定了思想感情的差异。因此可以解释,为何在《荒原》中,出现了包括梵语在内的七种语言,35位作家作品、民谣、流行曲、借用了神话、传说、哲学、心理学、人类学社会学等成果。因此,这部作品的文化含量因此显得非常丰富和深厚。
维特根斯坦断言:超越感觉的,尤其是形而上学的事物是没有意义的,不可知且不可说的。罗素也说过,肯定或者否定事实是语言的任务。《荒原》中运用了多种民俗意象,有何目的?语言真的能达到指出事实的可能吗?如果正如其他学者所说,现代西方人在文明的反作用下,走向精神世界的荒原,带来了人性的荒芜,如果这一个事实是存在并且实现,那么艾略特在这一首长诗中的语言运用是否达到了表达的效果?艾略特用复杂交融的语言和错综复杂的民俗意象、神话典故为现代人构建了一座文化迷宫。但是,人是有限的个体。个人的精神也是有限度的,不管艾略特如何伟大,《荒原》如何艰涩难懂,理解艾略特及其《荒原》并非难以实现。难以实现的是:差异的个体和差异的语言、文化背景下,对《荒原》的诗意阐释实现一个统一的理解和统一的认识。
1922年,德国现代哲学家斯宾格勒发表了《西方的没落》第二卷,同年10月,艾略特的《荒原》在自己主编的《标准》杂志创刊号上亮相。这也许是一种巧合,但是正如斯宾格勒在《西方的没落》中所预言的那样,西方文化必将走向精神的荒原,艾略特这部长诗,也许是对斯宾格勒的回应。
面对不同学者对《荒原》的不同解读,艾略特曾说:(荒原)不过是一种个人愤懑与牢骚的发泄。
但是,文学的审美价值并不在于一种自我牢骚的宣泄,也不应该是一种创作手法的堆砌(qi)应用。正如屈原的《离骚》不会因为其愤懑和不满受到中国历代文人的推崇那样,艾略特的《荒原》除了语言和创作手法的更新之外,应该还有更形而上的价值。语言不会像维特根斯坦或者罗素说的那样,只是描述存在的实物,语言同样可以将生活中人们无法感知的感觉,那种被称为“精神性”的东西表现出来。但是,又因为是非物质层面的,语言的表达又必须借助神话、 寓言等民俗意象加以曲线表现,也就是一般意义上的“象征”“比喻”“寓言”等手法。语言的表现和表达是有限度的,艾略特无法穷尽词与物之间的对应描述,更何况精神性的非物质层面。
西方近人批判了自由主义的过度泛滥,导致了社会从物质层面到精神层面走向私欲膨胀的境遇。自启蒙主义以来,人们高举自由、民主和正义的旗帜。但是在二十世纪,随着一战、二战的相继爆发,所谓自由和理性反而成为屠杀与冲突的帮凶。艾略特早年受教于神学院,而后又转入哲学领域。他希求在思想领域和意识领域揭示这种物极必反的人类悲惨事件。
而诗歌是表达思想和情感的有力工具,但是艾略特不满足于肤浅、平白的所谓呐喊与宣泄,对于艾略特来说,语言是文化的根本命脉,每一种文化背后都有巨大的民族精神在支撑着。这种文化的精华或者民族精神可以通过语言形式的自由组合、排列得以重现,它们有存在于民俗意象当中。诗歌语言应当排斥肤浅、平白,诗的形式应该拒斥简单的堆砌,而应该有诗人强大的信念和时代精神在支撑,使得诗歌得以继承叙事的使命。
加拿大学者诺斯罗普弗莱坚持认为,文学是一个“自律的词语结构”,与任何超出其自身的参照物完全分离,它是一个封闭的和内向的王国,在一个由种种词语关系构成的系统中包含着生命和现实。这个系统所作的一切,只是根据它的种种象征单位(symbolic units)之间的关系而重新排列它们。艾略特说,《荒原》
不是特定时代、特定人群所独有的,而是任何一代人都有可能遭遇的。而在《荒原》的这一个自由的王国里,《荒原》因为它自身的语言词语系统,获得了永久的生命力,也揭示了任何一个时代人的心理现实。那就是,只要人有欲望,只要人还在为欲望和抗争,那么就无法逃避生命的荒芜或繁茂。自古以来,身体不会是人的唯一归宿,自古以来,人就一直为拯救自己的灵魂而做努力,那么只要这一种努力不曾停息,《荒原》指向的生命和现实就依然还有其解读的空间。
(2008-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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