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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应该是02年时二十岁写的,突然想起来粘贴出来,也纪念一下十年前的自己
食指的这首<想信未来>一直想说一些话,或可说一些纯个人的思考.
三年前,我第一次看到这道诗,确切地说是诗的一部分.一位同学从一本好像是白岩松写的书上抄录下来,送给我.于是我第一次听到食指这位诗人,第一次感受那种排浪式的意象组合所倒致的阅读上的窒吸感,也是第一次深切地为诗作之内的沉重蕴含所打动.时逢高中教材大幅度改动,便从高一同学那里借来了变大增厚了的语文教材,方才见了诗的全貌,也得知食指的原名:郭路生.
在这里我不原引该诗的任何文字,想来也不必多此一举,更不想品头论足每个细节,目前我还不具备这个资历和能力.以下我所讲的,若有何不妥之处,就算是大风扇了我的舌头.
一个行将20岁的我,看到了从时年20岁的诗人笔下喷泻出的文字.似乎是一瞬间我被从现实的校园拉到了一全完全空旷的陌生精神领域.通过这道诗,我那因个人生活经历局限而短视的目光得以隐约窥见与自己一辈之隔因为历史的车轮面迥然有异的青年们,还有那现如今我这一辈人很难真切地体会到的一个名词-----苦难.
是的,我通过文字的联系而得见那种已远离太久的苦难,且由此得知那种极端无耐中苦难的可怕.
从那以后也零散得内陆食指其它的诗作,但除了<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好像没有哪首能出其左右.而<这>诗更多的妙处,则是语言控制上的日趋成熟.就内涵来讲我还是首推<想信未来>. 这两首诗都写于作者20岁.
我曾试想是什么让如此年轻的诗人取得了如此高的成就,而同样二十出头的我们又与之有着什么样的根本差距呢?思考的结果还是两个字----苦难,苦难造就了一切.据说"相信未来"这四个字并非出自食指之手.苦难造就了一大批郭路生这样的青年,同样地催生出了"相信未来"这一共同的信念.于是我武断地言之:某种大的规律借食指之手创就了<相信未来>.假设没有食指此人,便不会有<想>诗,但诗的背后所潜藏及试图表述的坚定信念却是必然的存在.也正是依托了必然信念的表述,<相>诗才拥有了如此的艺术价值.
由此,我得到了一句话,并自认为真理:所有艺术创作的真谛所在是潜藏于外在表现形式(文字,线条,色彩,音符)以及凌架于它们之上的真理一般的无形性规律的思想。
就诗歌来讲,我认为真正创作者的作品之所以晦涩难懂是因为读者与作者之间存在着某种阅历上的差别,也因为诗人启图跨越文字本身的世俗内涵便其表达的内在思想突现于作者眼前。在我看来”拨茧抽丝“更容易混淆视听,浪费读者的思考空间。
推言之,其它艺术领域亦然。
我这里所讲的真正的创作者不包括那些为名为利之徒。我始终认为创作者的根本创作动机只有一样——为表达。任何艺术作品的真正意义并不仅仅在于其自身,而是由创作者的抽象思想到作品的具体表象再到接受者的抽象思想的这一传递过程。上文中所提及的文字,线条,色彩,音符等可以独立存在,但失却了传递思想的作用,便不能称之为艺术了.
这话让我扯远了,再回到《相信未来》这首诗中吧。毋争义,世上不存在真正完美意义上的实物,《相》诗也是这样。诗的整体美感从第四段起便开始脱节,既便是前三段也因排浪式的意象运用而稍显空洞。
我想大多数以诗为友的人都该知道食指的悲剧命运。就《相》诗来讲,作者确是太多倾注了个人感情的。他把满腔热情及整个命运的希望都泼洒在了“相信未来”这四个字上。一曲音乐,当狂风暴雨般的音符达到高潮时,往往便急转直下,像一根因过度紧绷而断的琴弦一样,留下的是无边的空旷。以前我认为那是艺术家感染观众的一种手段,然而如今才确信这是必然的规律。海子死前不久写过一首诗,大意是从明天开始做自己想做的事。他过分地期待着“明天”,就自然界地失去了“今天”。“今天”这个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现实,一个失去现实的人,还能有什么得到吗?也包括生命!同样地,当年轻的诗人郭路生用自己的一腔热血向世人呐喊也“相信未来”这四个字时,面对空寂无应的现实,他同样被抛弃了,他那根过度紧绷了的思想之弦也不得不为此而断掉。那么一首诗预示着诗人的命运,我们还能苛求它什么呢。
以上便是我的一些想法,自然要有闭塞视听狂妄自大之处,但思而再三还是要有所表达,对批评者我持鲜花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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