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 0
|
乡关何处 |
最新书评 共 138 条
张太白$
还是去年,我在上海做一个图书编辑时,一个好同事兼好朋友推荐我读读野夫的书。按她的形容,野夫这个人,简直了,能扛大刀,能写诗,古道热肠,黑面神秘的江湖人士。
我对印象中标签了“江湖”的人,总是惴惴的。刚工作时,听到孔二狗,这个写黑道小说的人名,我都能在吃饭时把筷子放下,思索着要是这时他闯进来,我就夺门而逃。
我不懂这种标签对我的影响从何而来,但凡摸着良心,我也是从没做过亏心事的。初来,我对野夫并不具有一向的热心。
但是我从来脾气温温,最顶不住各种热情推荐。在好朋友真挚和激动地推荐下,就用着单位的打印机,把野夫的作品打印了几百页,字体不大,看上去有种密密麻麻的充实。开头来了许多名人序语,只记得说了太多文学性的话,到把他的第一篇散文看完,虽不乏震撼感人,但耐心都被那些名人序语磨光了。
《乡关何处》中祭奠母亲、外婆,和讲述幺叔故事的,我在去年那时就已看过。工作中抽出时间偷读这些,也免不了热泪盈眶,去了好几次洗手间。我这人笑点不高,但有些奇怪,哭点比常人来得低。但是野夫文字的感人,并不是说平凡地催泪,而是让人不自觉联想命运无常,世事变幻万千。若不是有一开始的名人作序,唠唠叨叨说了这许多话,那时或许我会看完所有。
再来读野夫,是很稀奇的。居然是理工科的男友买了这本书,看后直呼性情感人,推荐我再读。
捧读《乡关何处》,于我很熟悉。同时,也明显觉察这书似乎过薄了,内容似有删减吧。但未加求证。从我看书的经验,对书不能苛求太精细,如果从以前的工作经验来说,一本书的装帧、纸质、价格,都有太多值得推敲之处了。难免会怀疑,我竟然是在读一本被编辑得这么坏的书。
和《王小波全集》的卷一,同时看起。都是再次阅读的两本书,但是读到许多地方,还是免不了会心一笑,或忍不住赞赏,写得太好了,都应该买来看。
不同于第一次读野夫的原始和粗糙,这次重看,我反而耐心很多。于是,便不止看到了文人的同袍赞赏,更多的是野夫对他同类人的情义。大丈夫经历风霜磨砺,只有变得更坚韧,野夫自然有这种坚韧,但他还有温柔,这是书生在感怀一个时代、一个地域带给他的苦难和全部幸福时带有的宽容。虽然他吝啬赞美宽容这一美德,反而弘扬恩仇快意,但是对故乡、故土、故人、故事,他的情义常使自己恸哭,一个中年壮士的哭声,已不是魏晋风度中的飘渺仙气,也少了青衣书生的无能为力,而是恨不得呐喊之声不够响彻,必须要哭出声,情深动地,是古者之风,是今世之气。
野夫写亲人,多是为亡灵而歌,而世代族谱中的传承与几乎混入野史的传奇,两种矛盾使他的不确信转而变成了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母亲就消失在了江边,不敢相信外婆带给他的童年快乐竟是他一生中的最快乐,甚而不敢相信对故乡故土的记忆,是否会不断重现进入他客居异乡的梦中。然而,无论何种悲观和残酷,生活还是继续,一直到更深的黑夜和更亮的白天。
野夫写朋友,流露的是中年真情。他说自己留不住任何一处居所,但却在这个唯一不变就是变化的世界,留住了他的一众朋友。多是多年荣辱,患难中相交的兄弟。
还记得章诒和说野夫是个铁骨铮铮的行者。野夫的文,的确有这种铁骨铮铮之感,而他的行者力量,也溶于字词之间,古风尚存。几乎每篇都可以依稀辩到民国风流的残韵,每篇又都有红色斗争的遗迹,是铁血和温柔的中和,而它们的力量,已足矣。
来自: 豆瓣
详情
clover$
一 签售
从小到大,很多表格大都有兴趣爱好一栏,而 "读书"这两字以其优雅的外形及无法考证的模糊特性,总能成为这一栏"座上宾"。而像音乐网球这一类,就特别容易"露怯"。
去年也曾在微博上哀嚎 “你说,去签售会排队签书,是不是特傻,可是我竟然还没这么傻过”。于是在微博上看到野夫要到季风的时候禁不住想去看看。时间是周五晚上7点到9点,6:10分下班后坐地铁过去,季风不大的厅已经坐满了人,左侧过道和后面也都站满了,等我到时,已经站到了人海的五六环开外,只能从他人的相机屏幕上看到野夫。
同来的还有徐晓老师,看不见人影只听见沙哑的嗓音,她讲到影响她一生的75年牢狱之灾时,这样说道:"起初是有人偷偷告诉她,有人在背后调查她,而十几岁的她并不明白这调查后面的真正含义,直到一个冬天的晚上,有人喊她下楼接电话,而楼下等待她的却是套头,押上吉普车,被捕。" 语气平静,没有了愤怒也没有过分渲染。仿若一个看透了世事的人,对前尘往事娓娓道来。
一个做过牢的女人,是放弃堕落愤怒还是振作重拾理想?徐老师选择了后者。但她亦说:如果可以选择,她不愿意有这样的经历。而身处那样的时代,这却是理想一代注定的宿命,何其悲哀?
说来惭愧,去之前我仅仅看了柴静写野夫的那一篇《日暮乡关何处是》,听后,也买了本徐晓老师的#半生为人#,签名的时候,我说:您就写您此刻最想说的话。她抬头看我,我才真正看清这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内心平静谦逊,她在我的书扉页上写到:有你心来我感动感恩。我几乎无地自容。
野夫说一口乡野味的普通话,分不清其间是掺杂了巴东味儿还是江城味儿,讲起半生飘零,三分调侃七分江湖味儿,身居独后,不谢世事。
他说:文章不能绝天下,但文章一定能够传递一些真相,一些光明,一些真诚。而他的讲话和回答中,给我印象最深的应该是这三个字:真善美。一个历经坎坷的人,对人生的真善美,对世事的真善美。
二 书斋
#乡关何处#以《江上的母亲》开篇,乱世亲情犹如断裂的弦丝,而我读一个字,耳边似乎就响起了野夫那一口浓厚的口音,不忍合书,但对内心却是一种折磨。直到最后这篇《流放的书斋》,心情才完全放松下来,实写书斋,但却可以窥见几十年的流放人生,以书为友,快意恩仇。
也因为写书斋,没有前面那种强压的悲情,旧式文人的雅兴,才情才充分显露出来,且看他填的这首《念奴娇》-- “小街画栋,记青锁邀月,当年曾住。红毯朱帘书四壁,高卧独听风雨。席地谈诗,拈花赌酒,斗室留佳侣。黄昏吹笛,有人尝识清趣。倏尔鹤往云飞,曲犹未散,迁客无归路。瞩目青山秋色里,掩映旧时门户。灯火阑珊,笙歌飘渺,槛外空凝伫。凭篱惊问,百年身寄何处?”
三 血亲
我的外曾祖母,活到90多岁,当我们这一代都在翘首期待她老人家百年寿辰拜寿的情景时,却戈然离世。不管记忆如何模糊,那些讲过的故事却无法忘记。当年祖屋曾被日军占领成指挥部,某日本军官很喜欢年幼的小爹爹(外公的弟弟),想转移的时将他带走,是外曾祖母带着小爹爹离家躲避,在荒地躲了几天几夜。外公和外婆快结婚时,外婆家被扣上地主的帽子,逢年过节是外曾祖母半夜偷偷的送去彩礼以尽礼仪。而在那些物资匮乏的年代,她老人家不仅要跟男人一样挣工分,还要照顾母亲这一代人的生活学习,直到表姐和表弟这一代都是在她老人家的照料下长大的。而我是到初中时才知道,她老人家并不是外公和小爹爹的亲身母亲。
与野夫不同,我们这一代只是倾听者,而他是亲历者。所以能够在他笔下看到"那些砍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是怎样一节一节地搅碎榨干;那些美妙温软的情感,是怎样被一阵一阵的风雨冲刷刮净"。看到江上寻母,外婆死前依然弯曲的手指,长歌当哭,不忍细读;看到大伯为革命奋斗半身却错失一生至爱,深陷历史漩涡却洞察世事的幺叔,是非恩怨,让人唏嘘。
四 畸零人
野夫说:只有朋友和书,磕磕绊绊地总能伴随终生。虽然也走失一些,散佚一些,但留下的绝大多数,都是要白头偕老互送花圈的了。
关于朋友,书中写了愤世却无法超脱的书痴李如波,穷苦善良一生都在为生计挣扎的忘年交瞎子哥,“幸有嘉宾至,何妨破门入”的莫逆之交刘镇西,冷眼旁观世事不屑荣华千里送友的幽人苏家桥,亦匪亦诗王七婆。但其中强压的悲愤,及目前发行的已是删减版的缘故,读来有点咯人,个中细节,不能尽心,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但那一代人的苦难,血性,风骨,庄重可见一斑。
五 回答
有人问野夫:你对未来持什么态度?如果二十年后世道依然这样,你会怎么办?他说:我对未来的变革充满信心,不管是从历史的发展规律还是从当今现状。如果二十年后依然如此,那我可能又进去了或者去当了“和尚”。
这几乎是他能说的最激烈最直白的句子了。正如他在书的结尾中写的:迷失在这个时代的通道,往往只能拿文章当街头暗号;仿佛前生的密约,注定我们要在今世抵掌,然后一起创世,或者再次站成人墙,慷慨赴死。
第一次这么真切的感受到,黑暗中真的有人在为民主做小事,积跬步。第一次感受到房子车子外,还有一群人去关注“江湖”,有理性,有理想。
想起北岛的诗--《回答》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冰川纪过去了,
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
好望角发现了,
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
为了在审判前,
宣读那些被判决的声音。
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
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我不相信梦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
就让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
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
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
新的转机和闪闪星斗,
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
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
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
来自: 豆瓣
详情
arber$
飞机上一口气读完这本书,知道他是看了柴静的那篇书评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b0d37b0102eecp.html 看前两篇写他母亲和外婆的时候,一直不停的掉眼泪。这应该是近年来读过的最好的文字,有力量和深情、有控制,一篇一个人生,跌宕起伏,有太多感受,无法言说。
看这本书的时候,脑子里一直联想到另外两本书,德鲁克的<旁观者>和余华的<活着>,都是乱世人生,都曾很震撼; 但感受又有很大区别,前者是一种冷眼旁观看人生,后者有强烈代入感,可以感受各种苦难一波一波的冲击。而<乡关何处>仿佛在两者中间,人生还是别人的人生,但时代是我们所有人经过的时代,有强烈情感共鸣,有对那些或彪悍、或凄苦、或豁达的人生的各种唏嘘感叹。
时代主宰了大多数人的命运主线,而那些与生俱来的性格则把不同的人推到了不同的分岔路口。乱世里,天性善良豁达的人捱过一个个苦难,最终归于淡泊平静;富有激情和才华的人有更迭宕的人生,受尽命运的捉弄,最终往往则成了时代和组织的牺牲品; 天性刚烈的人则在一次次的抗争中受尽打击、最终选择决绝离开这个人世;而那些投机钻营的人,则往往成为了现实的赢家。这些故事,这些人生,怎能让人不唏嘘。
合上书卷,会后悔没有象野夫一样去了解和记录自己的祖辈的人生,更会止不住的想,如果我不幸在那个时代,会有怎样的人生?
来自: 豆瓣
详情
乌有子$
"许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会从一些异乡残梦中哭醒 我又看见了婆婆或者父母。梦破之际,泪干之余,总不免幻想,假设在人间之外真有一个阴间,那该多好啊。在这个世间走失的亲人,还能在另一个世界重逢,那死亡就变得毫不恐怖了。那些爱过你的人,只不过是在下一站等你,等你赶去时,还能和他们相聚一家,彼此再次开始生活;你在此间欠下的情,正好在彼处补偿,那一切都能得到救赎,该是一个怎样美好的情景。即使还要重新经历贫穷、苦难、迫害和伤痛,但仍然有那些至亲和你一起,生生世世,不弃不离,那还有什么不能面对呢?
但死亡又确实如同一张有去无回的单程车票,没有人真能告诉我彼岸的消息。那些先我而去的亲友都像失信的人,他们饮过忘川之水后,或者都已经记不得我们这些被落下的孩子,使得偶尔的托梦也变得那么难以置信。这个世界有无数种宗教教导我们怎样去认识死亡,如果没有一种给我承诺 我还有机会与我的亲友劫后重逢,那它即使许给我一切功名利禄,于我又有何用?
许多见过我外婆的人,偶尔见到我还会感叹 好人啊。可是好人却无好命,这几乎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潜规则。这些好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来承担磨难的;他们像一粒糖抛进大海,永远无法改变那深重的苦涩,也许只有经过的鱼才会知道那一丝稀有的甜蜜。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亲情故事,每个墓碑下都埋葬着一部残酷长篇。真正掘开之时,这些苍白的文字又何以能承载那无数的往事?如果没有在天之灵,你的写作不过是在给自己的心灵埋单 你在今世欠下的许多,都该在今世把它埋下而已。除此之外,我们还能改变这个世界什么"
我承认我自己的泪点并不高,有时候听歌,有时候看电视电影,或者一段文字都能让我的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看到这里也是。
看完小说,野夫的年纪跟我父亲相仿,但是我没从我父亲的口中听说过他们那一辈经历过什么,后面才慢慢知道那个年代独特的记忆。他们那代人经历过最波澜壮阔的几十年,到了我们这一辈,就是物价波澜壮阔的20来年。
对于故人,想起前段时间刚过世的爷爷的堂哥,可能我们现在并不是缺少对祖辈父辈的孝顺,而是每年一次的回家冲淡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一年回家也就待上10天不到,还要走亲访友,剩下与至亲的团聚时间可想而知。有时候觉得我们在一个城市都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再过十年我们又会是在哪个城市呢?还好父母爷奶身体都还健在,以后必当多回家看望。也希望他们身体健康
这几年家乡的变化很大,以前上学的土路现在都是柏油马路,自行车改成摩托车或四轮小汽车,家家基本都是小洋楼。还好是生活在农村,不然自己家里被拆成什么样都不认识了。但还是改变了很多,小时候玩游戏的场地现在都消失了,那些土场子有我们挖的弹珠坑,有我们玩的跳房子,有我们订的地图战……可惜现在的孩子都不玩那些了,记忆中的也越来越模糊。但有些事情随着年纪的增长反而更加的印象深刻,还记得以前自己的祖屋,基本上是一个四合院的结构,东边厢房是我们一家四口,西边厢房是我叔一家四口,后面就是爷爷奶奶的房间,中堂后面是两家的厨房,最后是茅房。庭院中的桃树每年到夏天还会结出许多桃子来,不过那种桃子比较小而且不够甜,经常是不太喜欢吃,偶尔挑到一个红的大的还要跟妹妹们抢。小时候经常爬桃树,在上面发现了蝉壳,还有那种桃树油,经常结成透明的块状物,很有弹性。在98年把房屋建在镇上后,祖屋也慢慢都拆了盖小楼房,现在还剩一点断垣残壁没有完全拆除,里面都堆了一些砖瓦木材,每每看到还是会想起那个房间发生的一件件趣事,那个最早是剩下爷爷奶奶他们的房间,记得有个楼梯上二楼去取些藏在瓦罐里面的麦芽糖和芝麻糖等。更早些的时候,还不敢上楼去,因为上面有婆婆的寿材放上面,那些瓦罐都放它旁边,天黑了也不敢在中堂待太久。还记得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写作业,经常跟妹妹争一个好地方来写作业。好了,上班去,到这里吧。
来自: 豆瓣
详情
更多书评 我要评论 | ||
网站地图|小黑屋|Archiver|DoThinkings 悦书籍,思人生
GMT+8, 2024-11-11 10:24 , Processed in 0.324949 second(s), 41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3
© 2001-2017 Comsenz I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