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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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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居士
他就是一封情书
【李啸洋 】
连读《海上钢琴师》和《丝绸》。巴里科的行文风格一如既往的简约,文笔优雅深邃。他以诗歌和散文的笔法来写小说,字里行间充盈着舞台剧式哲思,轻妙持重。
《丝绸》里照旧能寻觅到巴里科擅长的主题:有限生命和无限的选择。男主人公艾尔维.荣库尔是一名丝绸生意人,离开妻子东渡日本谋求发展。在番邦之国,他的目光擦过茶杯,看到一个橘红色和衣服的日本女人,没有语言也没有交流,两人相见却恍若隔世。
作者在描写完这一段静默的互视之后,文笔戛然而止,荣库尔和番邦女郎的故事没了发展,然而缱绻的欲望在彼此的思想深处正慢慢酝酿成然诺。
林间相遇和一只残缺了的手套,这些串联起来的蛛丝马迹,很快将荣库尔的半个灵魂囚禁。书中那个那个男孩芦苇状的音乐口器里,发出爱情浪漫心声,黏带着日本象形文字,给小说蒙上了一层东方镜像的神秘感。信、橘红衣、蓝小花、东方式脸庞,这些关键词的反复出现,连缀起巴里科虚构的欲望之旅。
如同书名的暗示,蚕、茧、丝、绸,情丝的昭晰与寂灭,一起缠绕着荣库尔的世界。布朗夫人、日本女子、妻子海伦。这三个女人将男主人公荣库尔完整的情爱世界,拆成了三个部分:性、爱、还有二者皆亡的虚妄感。妻子海伦与荣库尔同床异梦,于是藉以陌生人的身份,以信鸣爱;日本番女子爱他,却“爱而不见”,只留下橘红色的背影,给人无限的遐想。布朗夫人以一种不能令人忘怀的激情来念这些信,完成日本象形文和情感之间的双重转译。而荣库尔自己,对这些扑朔迷离的片断情书从不回应,他身上没有情书,他就是一封情书。
妻子海伦死后,荣库尔选择了清心寡欲,用一种节制的激情守护着一个人的日子。绝望和那些极端的沉重,从不属于荣库尔。他只在妻子的坟墓上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字:哎。也许是伤感,也许是忏悔,也许是爱恨交加。海伦那封用七页纸写满了日本象形文的信,像是一直期待出笼的小鸟的脚,睹物思人,荣库尔突发奇想的以为,它们是遗迹。
美好的日子没了,离群索居的宁静也许可以平复忧伤。荣库尔毕竟不是倔强的丹尼.博德曼.T.D.雷.1900——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海上琴师,宁可葬身海底舍弃生命,也不愿意在一个找不到尽头的世界生活。荣库尔只是一个情欲昭彰的凡人,只不过他选择了放逐人间,选择了诉说,传奇般的诉说。他是生活的旁观者,小说里的男主角。唯有在柔声的诉说里,他才能凝视空中那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那些他曾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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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rle
文\Shirleysays
“他在梅茨附近越过边境,横穿符腾堡和巴维也拉,进入奥地利,乘火车经过维也纳和布达佩斯,然后直达基辅……最后一条荷兰走私船将他带到日本西海岸的寺屋岬。”在《丝绸》里,主人公埃维尔一生里数次往返于这条路线,起初他是为一个名叫巴尔达比乌的造丝商人买卖蚕种。巴尔达比乌绝顶精明,心似海深,喜欢“往烈性酒里兑入两指深的水”。
埃维尔从军队退役经商,本意是为了安定地过一生,可欧洲养蚕业的病害肆虐,使他不得不像远征的军人,在远渡地中海去叙利亚和埃及购买蚕种后,要去征服更遥远的日本,远得好像世界的尽头,充满梦幻,可那儿有世上最美的丝绸。对于埃维尔来说,谜一样的东方村落里舞动的不仅仅是上等的丝绸,还有他缤纷的情欲。妙龄少女、橘红色的衣服、巨大的鸟舍、日文的纸条,堆砌成一个温柔的陷阱。虚幻的世界像块磁石吸引着他,他终于举债赴日收购蚕种。那一刻,他需要的不再是蚕种,而追求梦想世界的满足,可惜最终收获的是世界尽头的一无所有,小村落的灰飞湮灭。
如果巴里科把故事讲到这里就终结了,那么他就无法成为一个伟大的小说家,一个世故的故事无法唤起读者的兴趣。此类故事无非就是主人公因抵抗不了诱惑,倾家荡产,生意场上骗子多多,引以为戒。但是,他的浪漫主义情怀哪里允许他这么写,笔锋一转,神秘的日文字条引领我们走向埃维尔的另外一重世界,那里有现实的人生,关于他和有甜美嗓音的妻子海伦的故事。现实和梦在大结局里交织一处,织得那么顺理成章,我们在书中可以找到他们在日常生活中互相牵绊的蛛丝马迹;织得又那么突兀,海伦与英国商人调情、与巴尔达比乌的私情和那封情欲奔放的情书纠缠在一起,海伦的形象扑朔迷离,她绝不仅仅是一个深爱丈夫的怨妇。若说埃维尔是一个为梦而赴汤蹈火的痴男的话,那么海伦何尝不是一个在现实与欲望里挣扎的孤魂?她是多么渴望得到埃维尔的心,而不仅仅是他的身体,她不惜装扮成另外一个女子,去捕获对方游走的心。埃维尔倾注身心的爱对于海伦来说,尤是梦境。
在描述埃维尔的欲望世界时,巴里科感叹到,“在黑暗中,与她做爱和不做爱,都是一种虚幻的境界。”而在现实当中,“夜里,他钻进海伦的床,急不可耐地与她做爱。”欲望是需要归宿的,所以,你要假想一个梦境,褪去现实,那里承载你的全部欲望。在小说的开头,巴里科写道,“尽管父亲替他在军队里设计了辉煌的前程,埃维尔.荣库尔最终以一种不寻常的职业谋生。”在小说的结尾写道,“他觉得是在观看轻松而又无法解释的戏剧的演出,而那,曾是他的生活。”人生如戏,是埃维尔所追求的全部人生,梦与现实的差距就是人生的欲望。
巴里科的《丝绸》比《海上钢琴师》耐看,尽管两者都是写人性和欲望,都是写一个人内心的小世界。可《海上钢琴师》是静态的,除了琴键和海浪,一九〇〇的孤独是显而易见的。而《丝绸》是动态的,埃维尔不断地游走和找寻,是一个在行走中的自我想要突破情欲的肉身。巴里科的文字真漂亮,漂亮到你忍不住用手指去触碰,闭上眼睛,场景就在眼前,盲自有盲的快乐,用心感受文字胜过用眼睛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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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opos
简单的故事,却因为字里行间的情意让这样一个短篇带给我们很多的······回味
巴里科用意式的浪漫呈现给了我们一道简单如PASTA,SPRAGETTI的料理,极简的食材却因为处理的方式不同而让所有的一切都有了不同。故事无非是一个男人因为某些原因遇到了个女人,对这女人的一切都无从了解,但就凭借着这些不可言说的情愫甚至不能称之为感情的东西,每年跨越大半个地球,只为了····甚至很难说了什么而坚持着。直到连这个世界都改变。一如他笔下的海上钢琴师一般对某些事物都有着令人讶异的固执。
作为一个习惯看大部头将主线情节展开的很宏大的人而言,更习惯细致如乔伊斯和普鲁斯特之流要么对人物刻画的极尽细致要么对心理描写到类似解剖,这或许是作为一个中国人的弊病(满汉全席,啧啧),但大道至简这个概念却突然间被一个外国人用这样一种方式突然诠释了出来。
我们总被这个世间各式各样突如其来的原因和这个人相聚和那个人分别,聪明如中国人给这样的状况一个定义叫“缘”,缘来则聚,缘尽则离,千古不变
或许是因为这个浮躁的社会已经很难使我们想象,像主人公一样一年中花费大半的时间横穿大半个地球到达他们所谓的“世界的尽头”去做一件对他们而言很有意义的事情,当然因为在做这件事的过程中遇见了一个使他将意大利人骨子那种浪漫发挥出来的女人,使这件事有了更深刻的意义,但欧洲人骨子那种浪漫的表达始终使我这个风向的人向往却并不认同,严重怀疑他们是不是都是双鱼。
因为极简所以给了读者更多想象的空间,这样的一个故事如果让 擅写大部头如略萨之流来写,未必不美,但却必然是另一种美法,所以在巴里科笔下,他心中的美只能用这样极简的方式表达,而他的确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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